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实在是无语】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 ================= 书名:重生之得卿如此 作者:臣一蓑 文案 白季死之前像棋子一样被人玩弄于鼓掌之间。爱上关玉楼,仇视萧浪,大开杀戒……一切竟然是因为中了蛊毒,受了暗示! 白季死后。一向不睦的父亲白忘川在他灵堂前苦坐几天几夜,为他白了头发。一直被他遗忘的男宠蓝卿为他报仇后,在他灵堂前自尽随他而去。 当上天又给了白季一次重生机会!! 第一,要好好爱蓝卿。 第二,要跟宫主,不,是阿爹!要跟阿爹好好相处。 第三,找出害自己的幕后主使,踩!踩!踩! 哼哼,有了重生金手指,这三件事做起来还不是手到擒来?但是!事情可没那么简单。 “蓝卿,你到底是谁?”爱人身世成谜。 “阿爹,我到底是谁的儿子?”自己身世成谜。 “幕后主使,还是你最正常,过来过来!让我踩!踩!踩!踩!踩!” PS:本文HE 攻重生 互宠 有复仇 有阴谋 因为作者智商不稳……阴谋一眼就能看穿???大概。= ̄ω ̄= 内容标签:强强 重生 报仇雪恨 江湖恩怨 搜索关键字:主角:白季,蓝卿 ┃ 配角:关玉楼,萧浪,白忘川,关玉城,千岁老人等 ┃ 其它:忠犬重生攻,失忆受,HE,有副CP ==================   ☆、死之前   “江湖上又出大事了!!”   “又出什么事了?”   “忘川宫少宫主白季杀了流霞山庄二少爷关玉楼!!”   “不是吧!”   “怎么可能!白季不是痴心关玉楼吗?”   “我就知道他俩会有这么一天的。”   “可惜啦,两个都是后起的武林之秀啊”   “这江湖是怎么的了?闹鬼似的接二连三的出事!”这句普通的抱怨很快湮没在一声声的讨论声中,没有任何人的重视。   这一年江湖上甚是不平静。   初春时,七贤阁阁主在自家门派中遇害,同时阁中高手弟子也死的死伤的伤。阁主的独生子——唯一的继承人亦不知所踪。七贤阁算是名存实亡了。   人们还没从七贤阁事件中回过神。时间过了不到一个月,江湖上德高望重的黒古剑派掌门人在烟花之莫名其妙地杀死花魁名妓。要是这位掌门人还年轻,或许江湖上还能脑补出一段缠绵悱恻的红颜故事,关键是这掌门人都九十多岁高寿了,都能当那花魁的太爷爷了……于是老掌门悄然隐退,由大弟子接任职务。   然后又过了两个月左右,霄川派大师兄萧浪在参加沙鹤山庄老庄主大寿时遭到暗。据说寿宴上的酒被动了手脚,大多数人昏睡过去。据当时还有些意识的人描述那天有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全都直逼萧浪。萧浪武功再好,奈何中毒在先,对方又人多势众。萧大侠大概是怕无辜人受伤,且战且退把黑衣人引出山庄,后面发生了什么就没人知道了,最后萧大侠被人发现时已身受重伤陷入昏迷,黑衣人全部死亡。   接连的大事,让江湖上嗅觉灵敏的人提高了警惕。   可之后接连四个月,江湖这个被投了几块石块的湖水慢慢恢复了平静,什么大事也没发生。   或许是巧合?有些人慢慢放下了警惕。这时却有人往湖里砸了一块巨石。   魔教兴起了,血洗了当地的一个门派为自己树旗。之后藏瑰阁站出来投入魔教麾下。这下江湖门派人人自危。   有魔教就有正义联盟,江湖各大门派决定选一个武林盟主,领导大伙一同对抗魔教。武林盟主之位自然而然落到了武林第一门派——霄川派掌门人季祀头上,可偏偏季祀这时闭关了。   那谁来接任大位?   武林的格局是这样的:中原地区的霄川派一家独大,剩下的众多门派中有三个门派成三足鼎立之势。南边流霞山庄,东边的东耀堂,北边的黒古剑派。还有一个特殊的门派,实力较其他三派有过之而无不及。名为忘川宫,远在西方,亦正亦邪。说它正,是因为忘川宫在当地百姓中有很好的口碑;说它邪,是因为它的当家人甚是神秘,从不与中原武林打交道,且忘川宫仅和凶残的魔教相隔一个山头,却能安然存活,不得不让人怀疑他是魔教的附属。   如今,第一门派霄川派掌门季祀闭关了。盟主只能靠擂台打拼来甄选了。擂台就设在东耀堂。各地英豪纷纷参加。   擂台开了两天,各路群侠还算友好,点到为止。大家又不傻,都留着力气对抗魔教,还有自保。   直到今天!霄川派大师兄萧浪对战忘川宫少宫主白季。萧浪旧伤未愈,不一会落了下风。白季招式凌厉,招招致命。萧浪动用真气抵挡,却牵动了旧伤,被白季掌风震昏,倒在擂台上。   此时胜负已分,可没想到白季却不收招,他的剑直取萧浪。   这时一直在台下的流霞山庄二少爷关玉楼出手阻拦。   “白季!”关玉楼将萧浪护在身后,与白季执剑相向,眼里是不掩饰的戒备,“此次比武点到为止,你该住手了。”   “让开!”白季双眼赤红,握剑的手太过用力有些颤抖,一向笑意满满的眸子如今溢满暴戾。若是关玉楼细心些应该会发现白季的不寻常。可此时他一心系在身后受伤的萧浪身上。根本没留意白季。   在场的人并不了解这个亦正亦邪的忘川宫少宫主,只以为他这是情敌见面分外眼红。江湖谁人不知白季钟情关玉楼,奈何落花有意流水无情,关玉楼这“流水”一心向往萧“浪”。   白季对萧浪下杀手,没人会觉得这不正常。只道不正确。   有人站出来劝白季,“白少侠你已经赢了。儿女私情应该私下解决,不能拿到盟主擂台上。”   “滚开!”白季一掌拍走那人,盯着关玉楼道,“让开!”   “白季你疯了!”关玉楼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白季一向风趣,就连自己当初拒绝他,他也只是苦笑自嘲,没有这般狠戾。   就在关玉楼疑惑之际,白季已经攻了过来,关玉楼赶紧护住身后的萧浪。缠住白季。一交手便惊觉,白季武功何时进步这么多?   场下的人一看,有的看不过白季咄咄逼人,便上前帮忙。这边白季的随从那容得自家少宫主吃亏,纷纷拔剑。这些随从其实是忘川宫里数一数二的高手乔装的。一时间这些“帮忙的人“近不了白季的身,在擂台下打成一团。   擂台上关玉楼抵挡了白季几招,手里的宝剑被震开。白季赤目,仿佛地狱来的索命修罗,直取萧浪性命。   “不要!!”擂台上传来一声嘶声力竭的尖呼,如果飞蛾有声音,扑向火焰时应该就是这样的声音,悲壮的,尖锐的,无怨无悔的。   擂台下打斗的人纷纷看向擂台,只见关玉楼挡在萧浪身前被白季的剑当胸刺穿。   血一滴一滴掉在地上声音清脆。他脸色惨白,打斗凌乱的发丝垂在脸庞,遮掩不住俊秀的眉眼,反而平添了一丝羸弱。   一张口便是鲜血涌出,关玉楼看着仿佛凝固了的白季,他的气息越来越弱却还是用力地固执地说道,“白季,是我此生……负了你,你不要怨恨萧大哥。别,别杀萧大哥。白,白季,别…杀……”   直到最后一缕气息消失,关玉楼都是在护着萧浪,他像一只耗尽了力气的白蝴蝶,缓缓倒在用自己的鲜血开出的妖异红花中……   “啊!!!!!!!!!!!!!!!”一声伤痛地嘶吼划破天际。白季抱着脑袋,痛苦万分的嘶吼。      ☆、死亡中   “别,别杀萧大哥。白,白季,别杀……   “吓!”白季再次从噩梦中惊醒,脑袋疼地像是被人用生锈的铁针来回穿透。入目的是暗无天日的黑。他浑浑噩噩的,甚至分不清自己是清醒的还是在做梦。   “你醒了?”清脆的声音让白季有些恍惚,不由想起了关玉楼。   玉楼……接着跳入脑海的就是那个倒在血泊里身躯。脑袋里又是一阵阵的钝痛。   来人看到白季着狼狈的样子,抬手喂给他一枚丹药。   疼痛减轻了不少后,白季有些清明了。看向来人,只见对方脸上带着一个白色面具,穿着一件黑色长衫,身形不似习武之人。   “你是谁?”白季坐到身后的一团茅草上。第一次打量他所处之地,目前看来,是一座地牢无疑。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是来帮白少宫主的。”面具男说这话时语气有丝嘲讽。   白季皱眉,知道这人不是来诚心相助的,问道:“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白少宫主可能忘了,那天武林大会上你杀了关玉楼之后……”面具男说道此处故意放缓语气,观察到白季眼中的伤痛,面具下的嘴角一翘,很是愉快接着道,“你被关在了东耀堂的地牢里,群雄们决定等选出武林盟主后,由盟主处决你。”   “哼。”白季冷哼一声,似乎不在乎自己的会被怎么处置。   “我的属下呢?”   “他们啊……”面具男卖关子似的停顿一下,白季冷冷看着他,他缓缓道“关在其他地牢里。”   “别伤害他们,我一人做事一人当。不然忘川宫不会放过你们。”   “与其关心那些下属,你到不如关心下自己。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可以帮白少宫主离开这地牢。”   白季瞟了他一眼,没说话。似乎对面具男的话不敢兴趣。可那人自顾自说道,“江湖人都知道,东耀堂大小姐阮敏钟情于你,可你三番五次辜负她。不过她大人有大量,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答应与她成亲,她就会通过密道带你离开这里。从此你二人隐姓埋名,携手天涯,做对闲云野鹤的平凡夫妇。如何?”   “不如何。”白季道,“是阮敏派你来的?”   “我与阮大小姐是合作关系,你这个“派”字用的很不礼貌。”好像低人一头似的。面具男口气似笑非笑。   白季懒得理他,说道:“你去告诉阮敏,我白季此生只钟情关玉楼一人,让她死心吧。”   “死心?我早该死心了……”一直隐藏在黑暗里阮敏,闻言缓缓走了出来。   借着灯光打量来人,白季觉得阮敏变化很大,甚至有些不敢认她。先不论容貌上阮敏的明显苍白消瘦。单说气质,阮敏由之前的任性嚣张变成现在的阴森恐怖。此时她穿着一件黑斗篷出现在牢房,背有些驼,像一个苍老古怪的女巫。   “白季,到了这个时候你还不肯接受我。”阮敏的声音嘶哑古怪,“从这一刻我阮敏对你白季彻底死心了!”   白季回道,“那再好不过了,我祝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幸福?”阮敏上前一步,语气冰冷,“我的幸福早被你毁了!”   阮敏蹲下身捧上白季的脸喃喃到:“白季啊,你为什么要参加我的招亲,为什么赢了我又不娶我,你不是写信说要娶我吗?为什么又不娶了,你不是在信里说只爱我的吗……”   “写信?我何时给你写过信?!”他用力挣想脱阮敏,却发现阮敏内力异常强大,自己竟然动弹不得。   “你忘了?!!”阮敏尖锐喊道,“你竟然忘了!那你是不是连我们的孩子也忘记了!那可是我们的孩子!要不是你,我不会失去他……他,他本来可以平安的出生,像别家小孩子一样,长大娶妻………是你!都是你!是你害死了我们的孩子!”提起孩子,阮敏仿佛变了一个人,声音时而尖锐时而嘶哑,双目变得赤红。   白季皱眉,阮敏的任性偏激他早见识过了,可今天的阮敏很不正常。   白季被她颠三倒四的话弄晕了,道:“我跟你哪来的孩子?真是荒谬。”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阮敏,   “白季!你竟然敢否认我们的孩子!你竟然敢否认!!”放在白季脸上的手移到了脖子上,阮敏表情狰狞,恨不得白季马上死去。她的双手青筋暴起,却迟迟没有用力。   “阮大小姐,你别激动。”一直不出声的面具男拍了拍阮敏肩膀,“白季多情是出了名的,他莺莺燕燕一堆相好,就算不记得……”   这话分明是火上浇油,阮敏一听,脸色更差,眼里蹦出杀意,双手颤抖。   白季冷下脸看着面具男:“你是谁?!”白季模糊意识到自己好似走进了一场诡异的阴谋,而这个阴谋的策划者就是眼前这个人。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和阮大小姐在讨论你们那没出世的孩子。”面具男四两拨千斤把话题引了回来。   白季看向情绪不受控制的阮敏:“我不知道你在哪了产生了误会,我要说的是,我没碰过你。我们不可能有孩子。”   感觉到脖颈上的手开始用力,白季依旧淡淡说道:“此生我就碰过一个人,他是个男人,我根本不可能有孩子。”一边说着脑海里冒出一个浅蓝色身影,五官模糊,但感觉却很亲切。白季好容易有些平静的头又开始隐隐作痛。   “白季!你竟然不认我们的孩子!你敢不认他!你该死,该死!”阮敏疯了一般,手上开始用力。   就在白季被她掐住快要断气时,面具男制止住阮敏,不痛不痒说道:“阮大小姐,你也不必这么生气,他也遭报应了,他可是亲手杀了自己心爱的关玉楼呢。”   关玉楼,只要是这三个字,总能从白季脸上找到不一样的表情。此时白季一脸绝望但又有些要解脱的轻松。   面具男掰开阮敏的手,轻缓的声音仿佛能迷惑心智,只听他缓缓说道:“要他死还不容易吗可他死的太轻松,就不能报你孩子的仇了……”   阮敏恍惚地松开了手,疯狂又恨绝目光没来开过白季一分一毫,喃喃道:“对,不能让他死得这么轻松,不能!”   “这就对了。”面具男继续引诱:“我记得你东耀堂有一种独一无二的毒,叫噬心散……”   “对!噬心散!”阮敏看向白季,神经质地笑了,“白季,你对我无心,我就用噬心散送你一程!”   噬心散,顾名思义,中毒者心脏会被尖锐的疼痛吞噬,且这份疼痛还会随着血液流遍全身,全身仿佛刀割锤凿一般,让人生不如死。这是东耀堂专门用来对付仇人的□□,没有解药且数量不多,只有堂主跟几个长老有。阮敏是东耀堂大小姐,噬心散她自然也有。   白季不可置信地看着阮敏从袖子中掏出一个白瓷瓶。   “阮敏!你别上当……”白季话没说完,阮敏已经掰过他的下巴强硬地把噬心散给他喂下。   “咳!咳!咳。”白季一阵狂咳。   阮敏猛地扔了手中的□□,恍恍惚惚看着白季,喃喃道:“你该死……该死……这是你欠我的……欠我们孩子的……”说着踉踉跄跄后退。   面具男扶住阮敏,在她耳边轻道:“阮大小姐,噬心散发作还需要一点时间。在此之前,请把时间留给我,让我……告诉他一个无伤大雅的小秘密。”   阮敏呆滞地点了点头,离开了牢房。   此刻牢房只剩下面具人跟白季。一个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的另一个。   白季觉得心脏有些发胀,侧身靠上墙壁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诱使阮敏杀我。”   “你可误会了,明明是阮大小姐要杀你,我只是没拦住。”   “呵,你刚才故意让阮敏用东耀堂独有的噬心散害我,无非是要将我的死嫁祸给东耀堂。你到底是谁?究竟在谋划什么!”   “你一个将死之人知道那么多有什么用?不过,在你死之前,我倒是可以告诉你些跟你息息相关的小事。”面具男语气戏谑:“疯狂爱着关玉楼的滋味好不好受?”   白季侧过脸看他。   “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爱关玉楼吗?窃情蛊听过没有?”   “什么?”毒开始蔓延,心脏一阵阵抽疼,白季捂住胸口。   “你这么爱关玉楼,还是拜这个窃情蛊虫所赐。中了窃情蛊的人都会死心塌地爱上为窃情蛊提供血液之人。你中的窃情蛊是我用关玉楼的血养大的,所以你会爱上关玉楼。可关玉楼自少年起心里就只有萧浪一人,萧浪心里却只拿关玉楼当朋友。看着江湖三个杰出的“人才”为爱情疯疯癫癫,寝食难安……啧,啧,真是一场好戏。”   白季震惊的看着面具人,甚至忘记了身体上的疼痛,他只觉得内心某个地方开始坍塌崩裂。   面具人继续道,“专情蛊呢,也是一种毒,如果长时间得不到你想要的人它会焦躁不安的,这时只要给它一点点命令,一点点,它就会听从,比如……”面具人压低了声音蛊惑道“杀了萧浪。杀了萧浪……”   这个声音!这个声音!就是擂台赛上不停出现在自己脑海里的声音。   “你到底是谁?”白季疼地蜷缩起来,他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危机感。这个男人,酝酿着一场翻天覆地的大阴谋。   面具男很享受白季痛苦的表情,他不介意再多看会儿,接着说道:“在你死之前我好心提醒你一下。在中窃情蛊之前你大概深爱着一个叫蓝卿的人。最开始窃情蛊操纵你感情时,你嘴里喊得都是这个名字。虽然不知他是谁,但看来你爱他极深,硬是生生抵抗了窃情蛊两月之久。”   蓝卿……他不是自己的男宠吗?我会喜欢他?白季蜷缩得更厉害,虚汗淋漓不停喘着粗气,疼痛使得意识也开始迷糊了……要死了吗?可我还想再见他一面……他是谁……想见……想见……蓝卿……   蓝卿!!一道光划过脑海,原本迷糊的意识渐渐清晰。一抹淡蓝色身影映入脑海,模糊的五官渐渐清晰……那人有一张英挺俊秀的脸庞,带着呆呆的表情。平静无波的眼眸,有着对自己独有的暖意,这,这是他的蓝卿啊……疼痛好似逐渐减弱了,白季脑里心中全是一抹淡蓝身影,记忆和感情像开闸后的洪水汹涌奔腾。   他怎么会忘记蓝卿?!不!他不是忘记蓝卿,他淡化了蓝卿,窃情蛊淡化了他对蓝卿的感情跟记忆,可现在他为什么又记起来了。   面具人看着复又睁开眼白季,皱眉。   不知怎么的,白季的身体越来越轻松,可脑袋越来越疼,特别是耳朵,一直有什么在尖叫一般。随着一阵耳鸣,白季的耳朵里爬出一只如同绣花针一般的一条血红虫子。   “窃情蛊?”   蛊虫掉在地上,由于失去了宿主不一会焦黑僵硬了。   面具人难以置信看着慢慢恢复的白季。   白季也着实讶异,窃情蛊跟噬心散竟然可以毒攻毒!他这是因祸得福?不,真正的祸在眼前,只见面具男抬手点住白季穴道。   “你今天必须死。”   白季死死盯着他,好似要看破面具后的嘴脸。   面具男掰开白季的嘴,给他喂下另一种□□,“这个虽然不是噬心散,但效果差不多。白季,你必须死在东耀堂,这样我的计划才能万无一失……”面具人说着缓缓地笑了,虽然看不见,但白季知道他一定笑了,满足的,阴狠的,得意的笑了,   面具人的□□来的快狠猛,白季已经没有心思去猜他的阴谋诡计了,他想把活着的最后时间留给蓝卿。想想蓝卿的样子,回忆蓝卿的表情……   他真该死啊,竟然因为一只小小的蛊虫,忘记了自己对蓝卿的感情,把蓝卿丢在忘川宫的这两年,一心扑在关玉楼身上……蓝卿恨死他了吧。好想再看一眼蓝卿,就一眼……   蓝卿……对不起……      ☆、死亡后   白季死了,是的,他死了。尸体倒在东耀堂冰冷的地牢。可白季又没死,他的魂魄漂浮在上空,他低头看着自己的尸体,有种很怪异的感觉。死后不是该去阴曹地府吗?他这飘在半空不上不下,距离自己尸体不远不近,是怎么个状况?   就在白季跟自己尸体不尴不尬相处之际。忘川宫宫主------白忘川出现了。   “宫主?”看着白忘川一掌劈开牢门,抱起自己的尸体一再确认是不是还活着,白季忽然真正意识什么是死亡。   白忘川一言不发,死死盯着白季,双手带着微颤,帮白季整理好遗容。   跟随白忘川而来的东耀堂长老,拱手说道:“白宫主节哀,令郎遇害我等也始料未及。”   白忘川有了反应,冷眼扫过在眼在场的每一个人,“谁杀了我季儿。”   季儿?白季吃惊,白忘川在他十六岁那年后都是硬邦邦连名带姓喊他,自己也赌气喊他“宫主”。乍听白忘川呼季儿这个名字,白季觉得自己的心脏酸胀起来。如果有魂魄也有心脏的话。   “谁杀了季儿!”白忘川又冷冷问。   “白少侠遇害之事尚未查清。”东耀堂堂主阮木芳缓缓站出来。她也称的上是了不起的人物,身为女子,开山立派,使东耀堂在江湖上占据一方席位。   阮木芳抱拳道,“待我等抓到凶手后,一定还白宫主一个交代。”   白忘川抱着白季的尸体不置可否,缓缓道,“凶手我会查,季儿的仇我也会报。”说完抱着白季来开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   白季的魂魄也被尸体牵着离开。   白忘川连夜赶路,带白季的尸首回到了忘川宫。   白季看着自己熟悉的一草一木,惆怅不已。现在自己很想回到自己院子躺在葡萄树下晒阳光,但那是不可能的了。以前最不经意的拥有,失去了,也会变得弥足珍贵。   白季看着忘川宫上下染白,准备丧事,白忘川一言不发但亲力亲为为他布置灵堂。   三天,白忘川在他灵前坐了三天三夜。一言不发滴水未进。白季眼睁睁看着白忘川一头黑发像失去了生气一般褪了掉颜色,变成银丝。   白季由最开始的无奈,到忍耐,然后失控大喊,奈何别人即听不到也看不到。最后他沉默了,像一个真正的死人,那是无能为力的极限。   后来来了几个暗探,带来了凶手的消息:“东耀堂大小姐阮敏亲口承认是他杀了少宫主。”   白忘川缓缓站了起来,扶着棺木,声音有些沙哑,“季儿,安心地走吧,阿爹为你报仇。”说完拿过自己的宝剑不顾属下的阻拦,快马冲向东耀堂。   白季一见白忘川离开,想也不想跟了过去。让人意外的是,他竟然可以离开自己的尸体了,白季的魂魄像绳子一样,现在绑到了白忘川身上,跟随白忘川来到东耀堂。   东耀堂堂主阮木芳虽然处事雷厉风行。但再厉害的女人变成母亲后,也会柔软下来,阮木芳便是出了名的溺爱孩子。况且阮敏是她唯一的孩儿,她自然不肯交给白忘川。   “不交出阮敏,你们就为季儿陪葬吧!”白忘川一身白衣站在东耀堂门前,没有耐心跟阮木芳争论。   “白忘川,你欺人太甚!白季本来就该为关玉楼赔命,早死晚死都要死!我敏敏也是替天行道!”阮木芳一气之下口不择言。   白忘川眼中杀意升起,执剑冲向阮木芳。   东耀堂一众弟子见状纷纷亮出兵器,一场混战在所难免。   白季看着白忘川跟东耀堂交手,浑身散发着凌冽的怒气跟杀意。   一直以来,白忘川给白季的感觉都是冷漠无情的,仿佛什么事都激不起他的情绪。谁知道宫主也会愤怒也会露出杀意,为了自己……   白忘川武功是高,但是双拳难敌四手,架不住东耀堂弟子众多,还个个会用毒。而且他又为白季守了三天的灵,消耗了不少体力。   白季在一旁为阿爹干着急。这边白忘川招式凌厉,一时半会儿竟然没人敢近身。   “交出阮敏!”白忘川看向阮木芳,一头白发,眼神狠戾像极了地狱修罗。   阮木芳心里“咯噔“一声,知道今日已步入“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死局了。交出阮敏,免除一场战局。可是!敏敏是她的女儿!   “不交!”阮木芳的话刚落音,一旁传来阮敏的呼声,“娘!”   只见阮敏被一个蓝衣男子挟持着,他的剑架在阮敏脖子上。   “蓝卿……”白季情不自禁喊道。   “蓝卿,你来干吗?”白忘川问道。   “为白季报仇。”蓝卿轻轻说道。看着自己剑下的阮敏,“是你杀了白季?”   阮敏一听白季的名字,笑容扭曲诡异,“对!是我杀了白季,是我亲手杀了白季……他是死在我手上,他这辈子到头终究没法摆脱我阮敏……”   白季听着阮敏杂乱的话,皱眉。他最后明明是死在面具男手上,阮敏为什么要做替罪羊?还是阮敏根本不知道自己做了替罪羊?   面具男到底在谋划什么?莫非?!!!接下来的事很好地印证了白季的猜测。   阮敏说口口声声说着是自己杀了白季,蓝卿闻言目光微颤。手起剑落,毫不犹豫地割断了阮敏的喉咙。阮敏顿时血流如注,但她仿佛没有痛觉似的,目光望向虚无,身体像破布一样瘫倒地上。   阮木芳疯了一样冲过去抱住阮敏,却已是回天乏术。   “我要杀你,杀了你!!”阮木芳尖叫,带着一群人冲向蓝卿。   “蓝卿!”白季飘在空中冲蓝卿大喊,“你又不会武功,快跑啊!”   谁料蓝卿缓缓执剑,面对一拥而上的人平静无波。他舞的剑快的白季根本看不清,只觉得蓝卿招式很空灵,明明是夺命的招数却感觉不到任何杀意。就像人在捏死蚂蚁一样,因为很轻而易举所以无需杀意。   白季再次震惊了,蓝卿的武功竟然这么高深。   就在白季震惊之际,蓝卿已经杀出了重围。阮木芳身受重伤,东耀堂的弟子折损大半。剩下的人看蓝卿的眼神带着深深的恐惧!纷纷退让。   白季看了眼满目疮痍的东耀堂,叹气。果然是这样,面具男要利用自己的死挑起忘川宫跟东耀堂的矛盾。   到时是两派两败俱伤,他再趁火打劫,一举消灭江湖上两大帮派。但那人一定没算到,蓝卿会站出来,轻而易举震慑了东耀堂。   白季飘在半空细细打量蓝卿。修长的身姿,清丽的长相,冷淡的眉眼。看似冰冷其实是在发呆的表情,是他的蓝卿没错,可是……   回想蓝卿在东耀堂的作为,白季皱眉,这还是他的蓝卿吗?他的蓝卿根本不会武功,眼前这个人却内力深厚,招式更是诡谲凌厉。恐怕阿爹都不是他的敌手。之前的蓝卿虽然冷冷冰冰的但绝对不是冷心冷情之人。他不会这么淡漠冷静的杀人,自己生前甚至都没见过蓝卿杀生。   是什么让蓝卿发生了这么大的变化?一定是了,自己中了窃情蛊,抛弃了蓝卿,他才会变化这么大。可是蓝卿的武功绝非两年可以练就的,他深厚的内力又从何而来……细细一想竟然都无所从知。从他与蓝卿相遇之始,蓝卿就是一个谜。   离开东耀堂。三人,不,是两人一魂魄,回到忘川宫,来白季灵堂前。   白季的尸首躺在水晶棺中,身边放着防腐药剂。过了这么多天,依旧面目如旧。   蓝卿站了一会,缓缓抬手,在棺外轻轻地慢慢地描绘着白季的眉眼,目光看似平静其实深藏着蓝卿独特的深情缱绻。   白季心脏跟着一痛。这还是他的蓝卿……虽然武功高深莫测,虽然杀人冷漠,但这个都是爱着他的蓝卿……没变。   不忍看蓝卿伤心摸样,白季转过了头。但蓝卿跟白忘川的对话还是听清清楚楚。   “季儿这辈子做了不少错事,他最大的错事便是辜负了你。”白忘川站蓝卿身后,看着棺的白季,有些责备。   “我不怨他。”蓝卿淡淡道,“当初若不是他救我,恐怕今日已经没有我了。”   “他不过无心救你一命,你却托付自己的真心。说到底,是季儿的错。”   “谁对谁错已经不重要了。总归要尘归尘土归土的。”   “季儿能得你如此真心,也不枉此生了。”   蓝卿苦笑:“宫主,我想求你件事。”   “你说。”   “等我死后,将我与白季葬到一起吧。”   白忘川望着蓝卿:“他这么对你,你还要陪着他?”   “我想跟他在一起。”蓝卿口气有些苦涩,“而且我答应过他,会永远陪着他。无论活着,无论死去。”   白季听到这话,心里一痛,他眼前浮现出两个男子亲密的靠在一起,说着和刚才一模一样的甜言蜜语。   “宫主,请答应我的请求。”蓝卿说着抬起手,一掌拍向自己胸口。   “蓝卿!”白季冲过去,但是却触碰不到人。幸好白忘川及时抱住蓝卿,反手把脉。   白忘川抱着蓝卿,语气不稳,说道:“你竟然自断心脉!以你的地位、武学定能在江湖有一番大作为,如今为了季儿……”   蓝卿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和白季约定过,黄泉碧落不弃不离。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都要在一起。”   嘴角鲜血缓缓流下,蓝卿抓住白忘川衣角,再求:“宫,宫主,将我们葬,葬在一起吧。”   白忘川缓缓松开蓝卿手腕:“好……我答应你。”   蓝卿奄奄一息:“谢,谢宫主。”   一向淡漠的白忘川有些凝噎:“痴儿……”   蓝卿轻轻一笑表情满足,仿佛他不是要死去,而是要入睡,还能做一场美梦。   生命逐渐流失。   就在最后一刻,白季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蓝卿好像看见了自己,四目相对。   “你回来了……”蓝卿喃喃。   不是错觉!蓝卿看到了自己!白季抬手颤抖着抚上蓝卿脸颊。   就算听闻白季死亡也未落泪的蓝卿,此时眼眶中的眼泪不受控制一般,缓缓滑落。白季眼睁睁看着那滴眼泪穿过自己的身体,碎在地上。   “真好……”你回来了,真好……   白季听得见破碎的声音,来自灵魂深处,一瞬间,关于蓝卿的记忆如走马观灯般纷纷呈现。   他在半月坡救了一个身受重伤的人,那人失忆了,自己为他取名蓝卿。取义“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两人历经生死,相依为命,而后海誓山盟,月下缠绵。就在他跟蓝卿浓情蜜意时,却接到流霞山庄的请帖。他要去赴约,将蓝卿留在忘川宫,还承诺一个月后一定回来。这一去他却浑浑噩噩地大病了一场,那时估计就是中了窃情蛊。往后他便一心爱慕关玉楼,淡忘了忘川宫的那个还在等着自己的真正爱人……   往昔重重,历历在目。蓝卿是他曾经捧在手心儿里的宝啊,自己却因为窃情蛊辜负了他。   窃情蛊!那个面具人到底是谁?死之前白季是当局者迷,如今他变成一个被动的旁观者,看到了一些真相,但绝不是全部!死前,他像棋子一样任人摆布操纵。联想到江湖种种事件,只恐怕那面具人布的居比自己想得还要盛大还要精密……   白季脑子纷纷复复闪过许多,最后停在蓝卿身上。他此刻只想要把这个人抱在怀里,狠狠说一句对不起。他欠这个人太多太多,就是赔掉性命也还不起。   我的,蓝卿啊……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全文最虐的部分了,大概~~~ 下一章白季重生,幸福刚刚开始。 33333333   ☆、守坡待媳妇   “少宫主没事吧?你们说怎么办啊,这药也喂了,少宫主就是不醒,该怎么办啊。阿弥陀佛,保佑少宫主平安,阿弥陀佛……”   白季昏昏沉沉,只听有个声音在耳边聒噪。   “少宫主?”   白季猛地张开眼。   “少宫主!你终于醒啦?!”   白季意识还有些模糊,看到他的小厮,下意识喊了声:“茶叶?”   “小的在,小的在,少宫主你好点没?”茶叶赶紧凑过来。   “我在哪里?”   “少宫主你怎么啦?我们当然在客栈啊。”   “客栈?”   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死了,死了怎么会有种头重脚轻,头痛欲裂感觉。白季掐了把自己。生疼!   “哎呀,我的少宫主哎,你怎么啦,不会是烧糊涂吧?”   不理会茶叶的大呼小叫,白季只觉得震惊,而后是狂喜!他活过来。   白季声音有些颤抖,那是拼命在压抑兴奋,问,“茶叶,现在是什么时候?”   完了,少宫主真烧坏了。   一旁暗卫回答道:“大乾二十三年。”   “二十三年?那现在是在三年前。”   白季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我们是不是在琉璃镇?”   “是的。”   琉璃镇的半月坡,自己就是在那里遇见蓝卿的。想到这里,白季立马起身。   “少宫主,你要去哪里啊?你还病着呢。”见白季要往外走,茶叶赶紧拉住。   暗卫也道,“少宫主有何吩咐,让我们去即可,你现在应该多休息。”   白季摇头,他生怕错过蓝卿。他亏欠他太多。老天让自己重生,也是给自己一个珍惜蓝卿的机会。   他是主子,茶叶与六个暗卫也不好再说什么,只好跟着白季来到半月坡。此时正值清晨,空气清新,景色宜人。茶叶不禁想,难道少宫主来晨练?   “你们四处看看,有没有一个受伤的人。”白季忽然下了命令。   茶叶汗,大早晨捡伤患?   影卫领命,四下寻找。   白季揉揉疼痛的脑袋,靠在一旁的大树下。   记忆是很神奇的存在,当你回忆起其中一丝缕时,顺着这个线索,所有一切有关记忆也会清晰浮现。初遇蓝卿的情形一一浮现,依稀如昨。   想当初,他就是在树下捡蓝卿的。时间也是在早晨,那是自己第一次见到蓝卿。当时蓝卿刚刚逃过凶徒追杀,体力不支昏了过去。穿了件被血污快染了大半的浅蓝色长衫,长相也看不甚清。细说起来,那时的蓝卿还挺狼狈的。   如今白季重生了。都说牵一发动全身,更何况命轮这种玄而又玄的事。他真没把握自己会遇到蓝卿。果不其然,直到傍晚,都没任何发现。   难道都是梦?没有蓝卿这个人,不,不对,绝对不是梦,一切太真实了。说不定不是在今日。   现在的情况跟之前有些不同。其中一点就是,前世的的自己在琉璃镇时根本没生病!现在的自己却生着重病。居茶叶说,是前几日突然莫名其妙的感染了风寒!   莫名其妙,茶叶为什么用这个词?因为白季从小到大除了受伤几乎没生过病!当然,作为忘川宫少宫主,受伤也很少。出门就有人保护。   单说现在,白季撑着重病等了蓝卿一天,结果没有发现一个人影!   就此放弃?自然不可能。于是白季开始了“守坡待卿”的日子。他相信这几天一定能等到蓝卿。   皇天不负有心人,   第三天的早晨,就在白季刚到半月坡的时候,忽然远处打斗声穿了过来。暗卫防备,抽武器,看向少宫主。   白季眼前闪过一抹浅蓝:“过去看看!”   不远处,三个黑衣蒙面人正在围攻一个书生打扮的人。这个人穿了一件浅蓝的长衫,身上有几个道伤口。   “快!去救他!”白季难掩激动!蓝卿,是他的蓝卿!!   有了暗卫的帮助,蓝卿很快脱离危险。三个黑衣人的武功招式很诡异,但是个个没有内力,很快被暗卫制服。   “你没事吧?”白季上前扶蓝卿。   蓝卿却是后退一步拿剑指向白季,警告意味明显。   白季知道他现在防备心正强,举着双手退后一些,说道:“我没恶意的。”又指了指暗卫,“这是我的人。”   蓝卿迟疑一下,缓缓放下了剑。体力已经到极限,精神一放松,蓝卿眼看就要倒下,白季赶紧扶住:“你没事吧?”   蓝卿摇了摇,“多谢。”   白季扶着蓝卿的手微微颤抖,拼命压抑着心里的激动,勉强将注意力转移到黑衣人身上,“你们是谁派来的?”   黑衣人木头一般,都没有反应。而后,三个黑衣人突然闷哼一声纷纷倒地,竟是自尽了。   暗卫拉下他们的蒙面巾,只见那是长相很平凡的三个人。   其中一个暗卫检查了下尸体,说道,“少宫主,这三人牙齿里都藏有剧毒。身上也带着有毒暗器,是职业杀手无疑。他们并非没有内力,而是受了重伤内力全废。”   身受重伤,内力全废,在这种情况下还要拼命追杀蓝卿?被活擒后毫不犹豫服毒自尽。这三人绝非普通杀手人。也幸好他们内力全废,不然……   白季转向蓝卿,你一定是个大有来头的人。但不管你是谁,我白季这辈子不会放开你了……   也许白季的目光太过热切,蓝卿有些不适应,问道:“我们认识吗?”   “我们不认识。但,我对公子一见如故。”跟前世一模一样的回答,“此地不宜久留,你身上有伤,我带你包扎。”   “嗯。”   白季留下暗卫善后,带着蓝卿回到客栈。一直处于隐身状态的茶叶看着自己少宫主,眉毛扭成毛毛虫,话说,少宫主这几天都是为了等这个人啊??可是!少宫主怎么知道在这里会遇到呢?哦……果然我们少宫主是很未卜先知哒!   茶叶想通了,一蹦一跳撵在白季后面。 作者有话要说:  特此声明一下呐,下一章,也就是第五章,因为我的马虎没放全,现在网审着也没法改,明天我就改过来(合掌)。见谅塞。   ☆、先拐走再说   蓝卿伤的挺重,在去客栈的路上就昏了过去。这可急坏了白季,赶紧招来镇长所有大夫,差点吼出那句万能的“要是救不活,我要你们陪葬!”   蓝卿终归没事。伤口被包扎好,昏昏沉沉睡着。   白季守在床边,执起蓝卿的手腕,仔细号脉,发现现在的蓝卿没有任何内力。不由想起前生东耀堂里蓝卿强大纯厚的内力。   一般内力有邪门跟纯正之分。通过旁门左道修来的内力通常都透着股诡异,忽高忽低琢磨不定容易走火入魔,这属于邪门内力;通过自己兢兢业业,光明正大习得的内力则很纯正。循序渐进,四平八稳。当然还有种内力比较特殊,那就是世外高人传授的。但是这种内力也是需要长时间融会贯通的,不然被反噬的可能很大。   回想蓝卿的内力,厚重纯正且运用自如,属于纯正内力。但那么纯正的内力又不可能短时间习得。高人传授?也不太可能,蓝卿一直待在忘川宫,去哪里遇见高人?   “你到底是谁……”白季的手抚上蓝卿脸颊。   脸上痒痒的,就连嘴巴也痒痒的。蓝卿很不习惯这种感觉,缓缓清醒过来。   床边坐了个手忙脚乱的青年。穿着一身绣着暗纹的白衣,鼻梁高挺,眼睛尤其有神。   “你,你醒了?”白季干咳一声,挠脸颊。   “这是哪里?”   “客栈,我们现在在琉璃镇。”   “琉璃镇?”   蓝卿眼神迷茫。   白季扶他坐起来,问:“你还记得自己是谁吗?”   蓝卿呆呆地摇了摇头,那迷惑的表情,看得白季想把人狠狠揉进怀里。   “你又是谁?”蓝卿转过头问道。   “我是白季,忘川宫少宫主。”   “白季……”   再次听见蓝卿唤自己名字,白季才突然觉得自己是真的重生了!这一世,这一生……我定不负你!   “你不记得自己是谁,我为你取个名字可好?”   蓝卿没反对。   白季望着他,眼睛里是现在的蓝卿看不懂的深情凝重。   “蓝卿……”白季声音有些微颤,“我叫你蓝卿可好?”   “蓝青?蓝色和青色?”   白季摇头:“你穿一身浅蓝衣,取字蓝,得卿如此,取字卿。”   蓝卿看着白季一脸期待,想起是这人救了自己就点了点头:“好,且这么叫吧。”   “蓝卿。”白季唤道。   蓝卿愣了一下,迟疑一下,回道,“嗯。”   茶叶端着汤药进屋时,就见自己家少宫主笑得那叫一个晕眩啊。   “少,少爷,这位公子该吃药了。”   白季顺手接过药碗,动作熟练地吹凉,递到蓝卿嘴边……   茶叶惊Σ( ° △ °|||)︴,我们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少宫主,竟然会亲自喂药!!   蓝卿看着嘴边的药匙,愣了愣,含住。   一个熟练地喂,一个静静地喝。   机灵的茶叶默默退出,轻轻关起门。   一碗药很快见了底,白季收好药碗,扶蓝卿躺下。   “你今后有何打算?”白季问道。   蓝卿摇了摇头。   “江湖险恶,你又失了忆。若是不嫌弃,就先跟我回忘川宫吧,我定会倾尽全力帮你找回记忆。”白季说了个和前生一样理由。   “好。”蓝卿昏昏欲睡。   白季弯腰给他盖好被子。轻声说道,“你好好休息。”   没一会蓝卿便睡了过去,白季保持着之前的坐姿,近乎贪婪地望着蓝卿的睡颜。   今日的相遇跟前生相差无几,但也与所不同。起码前生没亲眼见过那几个追杀蓝卿刺客,不知他们竟然如此穷凶极恶地想取蓝卿性命。更不知蓝卿竟然懂得那么精妙的武功招式。   前生,自己只当蓝卿是落难的公子哥,并未深究他的身世。等到两人情投意合后,蓝卿更是要求自己不要再寻找他身世了。   眼前浮现出一幕。   自己亲手洗好葡萄喂到蓝卿嘴里,笑着问他甜不甜。   蓝卿没有回答,只是深深看着自己许久,缓缓说道,“白季,你不用再追查我的身世了。”   “你想起来了?”   蓝卿没点头也没摇头,葡萄树下,风扬起他的黑发,带着一种独特风情。白季一时看的入了迷,只听得他含糊说了句:“做蓝卿挺好……”   做蓝卿挺好……做蓝卿挺好……   是不是那时候,你就已经记起了自己身世……   记得阿爹说过,以蓝卿的地位跟武学,在江湖上一定会有一番大作为。但是你却为了我选择了抛弃前尘。只做默默无闻的蓝卿,只做白季的蓝卿……   心疼的厉害。   “不管你是谁……”白季喃喃着俯下身,轻轻在蓝卿唇上落下一吻,“……我都不会再放开你。”      ☆、这不是乌龟是大鳌!   蓝卿的伤只养了半月之久,就已经没有什么大碍了。   在这半月里,给蓝卿端茶喂药,换衣擦身都是白季亲力亲为,看的沉默寡言的六个暗卫都是惊呆呆的。   少宫主竟然这么会照顾人!还辣么熟练?   这一点不得不提一下,白季虽然出身忘川宫,但是白忘川没有将他养成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米虫少爷,而是要他学会自己打理生活起居。这点从他身边只跟了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小厮,不难看出来。茶叶虽是白季的小厮,但平时干的最多的却是跑跑腿。   白季会照顾自己,但他从没照顾过别人。忘川宫里除了白忘川就属他最大,谁敢让少宫主伺候自己啊?   在暗卫眼里,白季对蓝卿好的有些反常。但他们是暗卫,职责是保护白季平安,这种事不在他们关心范畴,但,好奇心人人都有啊。   这不他们都屏气凝神听茶叶问少宫主原因呢。   “少宫主,你待蓝公子真好。”   “这还不够,我要待他更好。”   “……”   茶叶小声道:“你对蓝公子是一见钟情?”   白季笑了一声:“是非他不可。”   “哦……”茶叶点点头,“那你养在宫里的其他公子怎么办?”   白季端茶的手一下子顿住了,竟然忘了这一茬!!!他为了跟白忘川置气,在宫里养了好几个男宠……   这要是让蓝卿看到??!!白季的心狠狠抖了一下。绝对不能让蓝卿对自己有一丁点儿不满!!   “初三!”白季喊了一个暗卫的名字,“去,快马加鞭回到宫里,给我把那几个公子遣散了!”立马的!   “少宫主,初三没来,这次来的是偶数,初二,初四,初六,初八,初十。”   “那初八,你去!”白季对回话的暗卫说道,“回去叫上初三,他对这事擅长。”   “是。”初八立马从屋里消失。   茶叶笑眯眯凑过来,说道,“少宫主啊,我听说明天是镇上一年一度的琉璃盛节,你要不要带蓝公子看看去?”   “当然。”白季弹弹衣服,必须带着去啊。他还记得,前生自己跟蓝卿也去了这个盛节,他送了蓝卿几尾琉璃鱼,蓝卿抱着鱼缸的样子,可是十分招人爱!   ……………………………?????????????????????????………………………………………   琉璃镇之所以叫琉璃镇,因为这个镇傍着一条大河而建,这条河中盛产鱼虾,其中最为有名的是河中盛产一种特殊的鱼,名为琉璃鱼。   琉璃鱼,顾名思义这鱼跟琉璃一般是五彩斑斓的,煞是好看,最奇特的是它在夜里亦可发光。不仅如此,琉璃鱼味道也堪称一绝。它虽然带着剧毒,但若是取出毒囊,再由懂行的厨子烹饪,那味道啧啧……这么说吧,前朝有个贪嘴皇帝,他曾微服来过镇上好几次。   琉璃盛节就在夏末举行,因为只有在夏末,才能打捞到琉璃鱼。一连三天的盛节,引来了无数的游客,商人和吃货!!   吃货代言茶叶,见到吃的就没了以往的机灵劲儿。   “少爷,这个好吃!少爷,少爷,这个烤鱼的味道简直是人间极品,你要不要尝尝……啊!那里有百人大锅煮的虾粥!!”   白季看着自己小厮那包子一样的圆脸,还有腰里的那圈白肉……幸好茶叶眼睛够大够圆,骨架也很小,就算他再圆润也不会让人觉得胖,不然,别还以自己身边跟了头小猪。   “少爷,你和蓝公子逛,我去那边,行么?”茶叶指了指热闹的小吃街。   你总算有点眼力见儿了,白季点了点头。茶叶一溜烟不见了。   大街上都是小贩的叫卖声,还有热热闹闹的舞狮表演,拜神烧香,形形□□好不热闹。   白季扭过头看向身边的人,蓝卿显然对这个热闹的地方表现的有些应接不暇。当然,单看他表情你是看不出来的,蓝卿擅长?或者说习惯,用冷淡的表情应对一切始料未及,喜怒哀乐。   而白季擅长读懂蓝卿的冷淡表情下的情绪波动。   “我们去那边看看?”白季很自然地牵起蓝卿的手,往买卖琉璃鱼的地方走去。   蓝卿任他牵着,来到一个老者的摊位前。   其他人的摊位都是热闹热闹的,人满为患,只有这个老者的摊位前,冷冷清清的。他穿着一件破旧但不脏的灰衣服,坐在席子上,半眯着眼嘬着一袋旱烟,无精打采的。看到卖家,他斜了一眼,又继续嘬他的眼袋锅子,一句话也招呼。他面前摆着三个个大缸,还有七八个小桶。每个大缸里面有十来尾琉璃鱼,个头要比其他人家的大些,但是颜色不如别家的鲜艳。怪不得生意冷清呢。   白季不以为意,他知道蓝卿不喜往人堆里扎,所以才来到这个老者的摊位前。   “你的琉璃鱼怎么卖?”白季问道。   卖鱼老者吐了口烟,说道,“你买来做什么?”   白季一愣,这个卖家有些意思,竟然会这么反问他。   “买来送人。”白季说着看了眼身边的蓝卿。   “十两银子一条。”   白季挑眉,比别家贵一倍。   “你的鱼可没其他人的鲜艳,怎的还这么贵?”   一袋烟吸完,老者敲了敲烟袋锅子,说道:“你不是琉璃镇的人,不知道琉璃鱼的习性。只有镇上的河水能养活它们,离了镇上的水,它们不出三天一定会死。死的琉璃鱼,毒液会浸满全身是不能吃的。所以,要养琉璃鱼必须用镇上的水,要吃琉璃鱼必须杀活的。镇上的水养活了琉璃鱼,琉璃鱼报答了镇上的人。”   “你说了这么多,跟你的琉璃鱼价格贵有什么关系?”   “自然有。”老者装了一袋烟,又吞云吐雾起来,“我的琉璃鱼之所以颜色不新鲜是因为它们都是产完卵的。它们为琉璃镇出了一份力,你说价格是不是该贵点?”   ……   对于卖鱼老者古怪的逻辑,白季甚是不能理解。   这边蓝卿开口问道:“你说,琉璃鱼离了镇上的水是不能活的?”   “对。”老者点头。   蓝卿看着白季:“还是别买了。”   白季???   蓝卿静静看着缸里的游鱼,说道:“既然它们离不开琉璃镇,就不要强行带他们走。”   白季有那么一瞬间失神,回想起前世,他给蓝卿买的琉璃鱼一条接着一条死亡时,蓝卿也是现在的表情,隐隐的不忍与慈悲。   这样干净的蓝卿竟然会为了他杀人……   “你怎么了?”蓝卿看向白季。   “没事,没事。”白季回过神,“你说不买,咱们就不买。”   说着就要拉蓝卿离开。   还没走两步,蓝卿停住了。   “怎么了?”白季回头,只见蓝卿低着头看着衣摆上的小东西。   白季顺着他的视线往下看……   蓝卿的衣角上挂着一只巴掌大的小乌龟,那乌龟咬着蓝卿的衣摆跟荡秋千似的。昂着龟脑袋,绿豆一样圆鼓鼓的眼睛盯着蓝卿瞧。   “这,这……”卖鱼老者惊慌失措站了起来。不错就是惊慌失措。   “抱歉,抱歉。”老者弯着腰恭恭敬敬去取蓝卿衣服上的小乌龟,不错,就是恭恭敬敬。   结果,小家伙嘴巴死紧,不松口就是不松口……   蓝卿弯腰捧起衣摆上的小家伙,小乌龟立马松口,缩在壳里的脑袋一探一探地拱着蓝卿的手指。像在试探也像在讨好。   蓝卿张大眼看着手里神奇的小家伙,Σ( ° △ °|||)︴一瞬间,来好感就是这么一回事。   “这小乌龟卖吗?”白季问道。   老者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最后看着蓝卿长叹一句,“你跟它有缘,它选了你。”   “有缘?蓝卿跟……一只乌龟?”   卖鱼老者摇头,“这不是普通的乌龟,是大鳌。书中有记载,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立四极。它……”老者指了指蓝卿手里的小乌龟,“就是那种可以可背负仙山的巨鳌。世间少有的灵兽。”   “灵兽?”传说的东西没法让人信服。白季显然看不出这只蠢呆呆的乌龟哪里灵了。   老者又道,“你看它的眼睛,最外边是有圈金边的。还有它的壳,也镶嵌细细金边,是天下最坚硬的东西。最重要的是他的尾巴类似鱼尾。这是鳌的最明显特征。”   白季“………”   “这么说,你愿意把它卖给我?”蓝卿问。   “不是我把它卖给你,是它要跟你。我家世代养着这只大鳌,祖上有训,它若要跟谁走我们决不能阻拦。”   白季:“……”   咬住衣角就是要跟蓝卿走?我看它只是单纯想打秋千。   “谢谢你。”蓝卿轻轻摸了摸手里的小家伙。   最后,白季还是将身上带的所有的银子银票都给了卖鱼老者,那些钱绝对够给他养老了。怎么也不能毫无表示地带走人家的传家宝(?)吧。   卖鱼老者又送了他们个鱼缸,还有几尾琉璃鱼。,   蓝卿最后还是满足了白季的小算盘,抱着鱼缸往客栈走。只不过鱼缸里的主角换成了一只……大鳌?小家伙瞪着小短腿贴在缸壁上一心想往外爬……   还是叫它乌龟吧,白季默默地想。   “咱们给它取个名字吧?”白季问道。   “好啊。”蓝卿心情很好,说道,“取什么名字好?”   缸里的小乌龟不动了,那圆溜溜的小绿豆眼望着蓝卿。   “就叫……”白季想了想,“就叫绿豆吧。”   “绿豆……”蓝卿看看了缸里的小家伙。   “多般配啊。”白季说道。   “绿豆,绿豆……”蓝卿显然认可了这个名字。   大鳌在鱼缸里不动了……绿豆……o(>﹏<)o……   这头,茶叶腮帮子鼓鼓的,抱着一堆吃的,远远看见了少宫主,正要追上去,没跑几步却渐渐定住了。眼中的一幕慢慢定格。   喧哗热闹的街道,两旁的人们跟小贩忙着讨价还价,匆匆穿街而过的人们洋溢着各色各样的表情,这些景象缓缓模糊了。清晰的是街道中间的两个男子,一个白衣,一个蓝衫,两人并肩缓缓走着,白衣侧着脸说这话引来蓝衫的轻笑。   两人走在喧闹的街道,但是仿佛不属于这里,眼中只有彼此。   “是非他不可”茶叶想起自家少宫主的话,哎呀呀,这少宫主夫人来的不要太突然啊……哦呵呵,我们少宫主果然是神通广大哒。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大鳌:要给本君起名字,起什么好呢?恩恩,鳌帝?鳌君?神鳌? 白季:就叫绿豆好了…… 绿豆:不要乱改本君的名字啊!!!!还有!!把鳌(ao)给本君读成鳖(bie)的都给本君面壁去!!   ☆、情敌是命中注定的呢   茶叶抱着大大小小的吃的回了客栈,就见白季跟蓝卿围着一个鱼缸看。   茶叶探头:“咦?少宫主,你哪儿买的小王八?”   缸里的绿豆……小王八……   “少宫主,你怎么把它跟琉璃鱼放一起了。琉璃鱼有毒的,沾上毒液它就活不下去了。”茶叶说着就要找东西去捞绿豆。   “等等!”白季喊住他,指指缸里:“你看。”   茶叶低头,就见它口中的小王八追上了一条琉璃鱼,三下五除二吃掉了!!要知道,琉璃鱼跟它体型差不多啊!!   “它,它……”茶叶瞠目结舌中。会不会撑死?会不会毒死?   结果绿豆若无其事摇着尾巴,划着小水游开了……   一旁白季笑了笑:“跟你一样,是个吃货。”   少宫主,这不是重点好不好!!其实茶叶还不知道,再他回来前绿豆已经吃了两条琉璃鱼了……   “这是绿豆。”白季此时已经完全相信了那卖鱼老者的话,说道:“它是蓝卿的小宠物,也是我忘川宫的灵兽,你要好生照顾着。”   “呃……”少宫主,你这么做,我想宫主……一定会同意的!!   茶叶立马接受该设定,说道:“绿豆,绿豆,真是好名字!”   “恩恩。”白季得意,“我起的名字都不错,像茶叶啊,暗卫初一到十二啊……都是我起的!”   蓝卿……   说完这个小插曲,就要说说白季跟蓝卿的此时关系了。   话说,为了给蓝卿养伤两人在琉璃镇呆了半月之久,期间两人慢慢变得亲密起来。其中白季功不可没,把自己所有的温柔跟细心都用到蓝卿身上。看的暗卫有时候都牙酸。蓝卿呢,白季待他好,他自然也拿白季当至交。要说其他心思,蓝卿稍稍迟钝了……   今日,游完了琉璃盛会,他们也要起身回忘川宫。   “我们走水路回去。”白季对收拾包袱的众人说道。   “水路?”茶叶抓着脑袋,“少宫主,你不是晕船吗?”   “没关系,我没事。我们就走水路。走旱路需要半月才能到宫里,水路只要六七天。我想早点回去。”   呃……茶叶想说,少宫主,你这个理由有些牵强……你为了蓝公子在这里可停了老长时间了……哦哦!我们少宫主果然是一往情深的!!   看着茶叶变来变去的表情,白季也无语了。他要走水路回去的确是有其他原因的。   因为藏瑰阁的人在旱路上埋伏着呢!藏瑰阁跟忘川宫都是位于西地,两方一直纷争不断。前世自己就是走的旱路,结果遭到藏瑰阁的埋伏,他为了保护蓝卿跟暗卫被迫分开了。结果自己武功不济,差点害死自己跟蓝卿。也是在那个时候,他跟蓝卿相依为命,产生了情愫。   这次,他不敢拿蓝卿冒险,想让蓝卿爱上自己的方法有很多,他才不会去选择最被动最傻的方式。   一行人听从了白季命令,坐船回去。为了不引起他人的注意,他们没有单独租船,而是坐的能容纳小一百人的客船。   船还没开,白季不慌不忙在岸边散步。蓝卿陪在他身边,后面跟着三个暗卫跟……抱着鱼缸的,不是抱着宫里灵兽,的茶叶。   “侠士,这真的是白画骨的飘渺仙客图!如假包换的!我不骗您的!”   江边的一个正在卖画的小画摊白季的注意力,他拉着蓝卿走了过去。话说,蓝卿都让他拉习惯了,并不觉得两个男子做这个动作过于暧昧。   “你说这是谁的画?”白季插嘴问了一句。   “白画骨!当朝皇帝亲自御封的丹青圣手,他的画可是千金难求哦。”   白季扫了眼那画,摇了摇头,笃定道:“仿得很像的……赝品!”   “哎,这位公子,我看你的打扮不想读书人,你不识真货可不要瞎说。”眼看生意快让白季这个程咬金搅黄了,卖画的口气有些冲。   “我是不懂字画,但白画骨的画我比谁都懂。”   “为什么?”   “白季笑而不语。看向一旁银子都掏出来了,要买画的人。   “这位兄台,这画是赝……”白季在看清对方长相时,话音停住了。   “在下萧浪。”那人抱拳,笑地一脸洒脱,真是不会辱没“第一侠士”的称号。   “我也对白画骨也有所研究,不知兄台从哪里看出这是赝品的?”   白季回了回神,表情有些复杂。谁会想到,在这里竟然会遇上萧浪。这是关玉楼少年时便仰慕的人,也是自己前生最痛恨之人,当然,之所以痛恨萧浪是因为自己中了窃情蛊将他看做情敌。   至于现在……白季也说不出具体感觉,反正没什么好感就是了。   虽然没好感,但问题还是要回答的,白季说道:“因为真品已经毁了。”被他亲手撕了。   说完,白季便带着蓝卿离开了。   留下无辜的萧大侠一头雾水。   还有抱怨的卖画人,“什么人呐,你怎么知道毁的那幅一定是真品……我这个明明是真的……”   嘟嘟囔囔的抱怨声传来,季听而不闻,看向蓝卿忽然说道:“你知道我阿爹是谁么?”   “你说过,他叫白忘川,忘川宫宫主。”   “我忘了告诉你,他字画骨……”   “白画骨是你父亲?”   “如假包换!”白季笑得很得意。   “船快开咯……没上船的客人快些咯……”客船上的伙计吆喝起来。   “走啦。”白季又拉起蓝卿,往船上走去。   客船上已经有两个暗卫守在那里,为白季选好了位置。茶叶还把买的大青橘子拿出来放到白季面前,“据说这个可以治晕船的,少宫主尝尝。”茶叶说道。   白季拿了两个,说道,“剩下的大家分吧。”说着把手里的一个递给蓝卿。   要说白季,这点就很不错,从来有什么都会跟身边的暗卫小厮分享。   “这位公子,还有橘子吗?奴家口渴了,能赠奴家一颗吗?”一个打扮妖娆的女人娇嗔一声凑了过来。若隐若现胸口,宛若水蛇的腰身,还有艳丽的妆容。引来了船上一片视线。   白季挑眉,这不是江湖上的“胭脂娘子”水千媚么?   水千媚娇笑着要往白季身上依,暗卫伸手拦住,“请姑娘自重。”   水千媚要是知道自重为何就不是水千媚了。眼看他她要凑近白季,白季看了眼船头的一个锦衣公子,说道,“你这么凑过来,不怕你情郎吃醋?”   “哪里是情郎,分明是冤家。”水千媚一笑,绝对衬得上明艳动人。   “不如,你帮我摆平了那厮,我便跟了你。”   “可别,我受不起你这样的艳福。”江湖传言,死在水千媚床上的男人跟琳琅山的树一样多。虽然白季不知道琳琅山上有多少棵树,但绝对不少!   “公子可别拒绝奴家啊。”水千媚纠缠不止。那锦衣公子青筋暴起,眼看就要压制不住怒气。他身边还围了几个武林高手。   别人不知此人,白季可是知道的,这是两年后在江湖掀起一阵风波的沙鹤山庄的二公子沙铭枫。那时沙铭枫不知练了什么霸道毒功,很是厉害。估计是急于求成,导致他走火入魔逢人就杀。后来还是萧浪帮江湖除了这一害。   当然,现在的沙铭枫还是默默无闻的。他估计是跟水千媚结了什么梁子了,那副杀气腾腾,藏也藏不住。而水千媚找上自己,估计是来寻求庇护的。   想通这点,白季再看了眼水千媚,又瞄了瞄一脸淡定地剥橘子的蓝卿……绝对不能掺和!   “你若是再纠缠,就别怪我……”白季话没说完,那边沙铭枫已经按捺不住了,抽出刀砍了过来。嘴里不干不净骂着:“水千媚!跟你的姘头去死吧!”   白季扶额,头晕了……   跟在沙铭枫身边的几人也攻了过来。   “哎!我的娘啊!这可是在船上啊!!!”慌乱中有人喊了一句。   船身摇晃更厉害,船头船尾一片混乱……   白季的暗卫跟沙铭枫的人打了起来,白季也被迫跟沙铭枫交手了。结果他落了下风,为什么?晕船!!!   蓝卿稳住身体看向白季,眼看着沙铭枫要砍伤白季,蓝卿忽然喊道,“回身,反手!”   忍着恶心的白季听见,下意识按照蓝卿说的做,竟然转危为安。白季傻乎乎看着蓝卿。   蓝卿扶着船身,淡淡说道:“不要分心。”   沙铭枫又攻了过来,蓝卿仔细看着他的每一个动作,脑海里立马反映出应付的招式。蓝卿指点招式简单明了,在关键时候说一句,白季马上就可以占到上风。   本来一切还算顺利,结果船上太乱,一个不知哪里窜出来的人,一下子撞倒了蓝卿,背后是滔滔江水!   “小心!”一个身影飞速而来,拦住蓝卿腰身,应景儿地旋转半圈……如果蓝卿是女人……那么这就是经典的英雄救美……当然英雄救君子也不错O(∩_∩)O~~。   “蓝卿!”这下白季急了,拿剑隔开沙铭枫,奔向蓝卿。   “我没事。”蓝卿稳住了身体。   一旁沙铭枫攻了过来,救蓝卿之人,剑一横,道:“水千媚已经逃了。”   说完,果然见水千媚撑着一个竹筏,在很远处站着,看戏似的笑着。   “水千媚!!!”沙铭枫大喊!但他也是无能为力了。   “不就是借用一下你沙鹤山庄的暗器谱吗?怎的这般小气,你在我床上可比现在温柔多了。”水千媚娇媚地说着风凉话。   “暗器谱?那不是沙鹤山庄的家底宝贝么?”船上也有其他江湖人,不免有人小声议论。   沙铭枫恶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看完我自会归还,沙公子纠不要再纠缠人家了……”水千媚说完风骚地看像白季,“忘川宫白季白少侠,你今日的大忙,千媚来日一定报答。”说完抛下一个媚眼,盈盈离开。   沙铭枫恶狠狠看向白季。跟在他身边的人拉住他,低头说了什么。沙铭枫听罢,气冲冲转身离开了,不再找白季麻烦。   白季此时那顾得上他,一心在蓝卿身上,“没伤到吧?”   蓝卿摇了摇头,看着身边救他的人,“多谢相救。”   白季也面带微笑但心里十分不爽的看着蓝卿的“恩人”。此人不是别人,乃是萧浪。   萧浪笑了笑,看着蓝卿道,“举手之劳而已。”说完,又道,“这位公子跟在下的一位友人长相有几分相似,不知尊姓大名。”   有这么套近乎的么?俗气!茶叶默默地想,还是我们少宫主厉害,一上来就一见钟情!啊,不,是一见如故。   厉害的少宫主可不将萧浪的话当成是套近乎,因为犯不着。想到萧浪闯荡江湖多年,定是见过不少人,其中有蓝卿也很有可能。   “不知你的那位友人是谁?”白季问。   萧浪道,“只是一个童年玩伴罢了,我已经十多年未见了。”   白季…………   蓝卿回答萧浪的问题,说道:“我叫蓝卿。”   “在下萧浪。”   “我知道。”蓝卿淡定道,“买画的时候你说过。”   “原来你也在?我不曾仔细留意。”   “无妨……”   晾在一旁的白季:蓝卿你看看我啊,/(ㄒoㄒ)/~~呕……头晕! 作者有话要说:  绿豆:本君是巨鳌,世间灵兽,背负仙山小菜一碟!顶立四极不在话下!本君…… 茶叶:小王八,你要吃东西么? 绿豆:要要要! 吃完后…… 绿豆:本君是巨鳌,稀世珍兽,拥有千岁寿命睥睨苍生…… 茶叶:小王八,叼衣角荡秋千么? 绿豆:要要要!   ☆、你们一群爷们知不知道怜香惜玉!   “刚才我见你指导白兄过招,蓝兄也是习武之人?”萧浪打量蓝卿,如果是习武之人,怎的躲不开刚才的一撞。   蓝卿点了点头,“应该是的。”   什么叫应该?   “那蓝兄师承哪里?”   蓝卿没回答,因为他在想,自己师承哪里?   萧浪以为他不愿回答,便道:“以蓝兄刚才所指导的几招来看,一定是视师承大家。”   “……”是吗?蓝卿下意识看了眼身边的白季。   这白季此时正在郁闷中,蓝卿跟萧浪挺聊得来……   一旁,茶叶可不能眼睁睁看着煮熟的少宫主夫人就这么飞了。大眼睛一转,往萧浪与白季之间一插,笑眯眯道,“小的茶叶,很仰慕萧大侠威名。”   “小兄弟过奖了。”   “不知道能不能问您几个问题。”   “你问。”萧浪浑不在意。   “江湖传言,您不知吃了什么灵丹妙药,练就百毒不侵的身体。是不是真的?”   “传言夸张了,我并非百毒不侵。”   “那怎么听闻您行走江湖,从未中过那些□□迷烟。”   “这全仰仗家师赠与的宝物。”萧浪将手里的剑,举到茶叶面前。只见剑穗上缀着块斑斓的小石头。有鹌鹑蛋那么大,阳光一照流光溢彩。   “这是?”一旁白季看见,上前一步,道,“萧兄可愿借我一观?”   萧浪将宝剑交予白季,问;“白兄可曾见过与之一样的另一块灵石?”   白季迟疑了一下,将宝剑还给萧浪,说道:“记不太清了,但世上宝石那么多,有相似的也不足为奇。”   “说的也是。”萧浪收起宝剑。   茶叶道:“这个小小石头可以解掉所有□□迷药?”   “并非如此。”萧浪收起宝剑,说道:“这个叫有偶灵石,是家世赠与我的。只要靠近□□蛊虫它都会变换颜色。这样我便可以防患于未然。”   说道这里,萧浪又对白季道:“家师说,有偶灵石一共有两颗,如果他日白兄看到另一颗,万望通知与我。”   “好。”白季点了点头,有些沉思。   “这么神奇的石头啊。”茶叶感叹,“我只听闻千岁老人有一颗无独宝珠,能解百毒方百蛊。没想到世上还有一颗有偶灵石也这么厉害哦。”   经过茶叶这么一插嘴,聊天话题便到了世间珍宝上。蓝卿对此一无所知,在旁静静听着。茶叶为守护了少宫主的感情,为自己感到满满的骄傲。   一路上气氛还算融洽,黄昏时分,船顺利抵达岸边。萧浪跟他们告别,走之前,特意对蓝卿说道:“他日有缘再见。”   白季在晕乎乎中酸溜溜地听出一股依依不舍的味道……   “告辞。”萧大侠潇洒离开。   却说萧浪离开后,白季带着蓝卿往忘川宫赶去,一路上还算风平浪静。   “翻过这座山,我们便可以到达忘川宫了。”白季说着,给蓝卿又倒了杯茶。   他们一行人此时正在路边的茶摊歇脚。   蓝卿接过茶水,凑到趴在桌子上吃肉干的绿豆的嘴边……   对于这个十分十分杂食的大鳌,白季已经不想多说什么了。   倒是茶叶好似发现了吃货盟友,跟绿豆关系相当好,吃什么也不会忘记绿豆。无论是小点心还是小吃食,甚至是阳春面!绿豆竟然都吃,吃完后没有任何异样。依旧瞪着短腿儿,划着小水儿,偶尔咬住蓝卿的衣摆荡秋千。对于荡秋千这点,绿豆要求还是很高的,不是每个衣摆他都咬的。至今,他也就咬过蓝卿跟茶叶的衣摆,其他人,白季加暗卫,绿豆圆眼一翻,不屑!   一行人休息的差不多了,就在要起身离开之际,远处跑来一群人,这群人凶神恶煞的在追一个衣衫不整的姑娘。那姑娘肤白若雪,跑得丢了一只鞋,一只金莲让看着不赢一握。虽被吓得惊慌失措,但也多了份娇弱之美。让人不由心生怜惜。   那姑娘看到路边茶摊的白季,惊慌而来;“公子救我!那群山贼要将我抢走!”   女子口中的山贼此时也赶到了,有七八个人,拿着大刀。   女子吓得要往白季身边躲,白季微微退开些。   “告诉你!少,少多管闲事!我们要将这小妞带到山上做压寨夫人!”   “不要!”那姑娘双眼含泪看着白季,“公子救我,我是好人家的女儿,求您救我。”说着就要往白季身边靠。   白季挑眉一笑,起身拔剑,但是不是对着山贼,那把剑横在那姑娘脖颈上。   变故太突然,就连白季身边的暗卫也一头雾水。   “公子?”那姑娘弱弱唤了声,梨花带雨地说道,“您要将我交于他们?”   白季不冷哼一声,没理会他,对眼前的山贼道,“退后!不然我立马要了您们主子命!”   “公子你在说什么?”姑娘一脸无辜。   “这个时候就不要装了……”白季剑上用力,“藏瑰阁的幽瑰。”   “公子在说什么?我听不懂!”那姑娘一脸委屈。   白季冷笑,手里的剑向前一分,顿时那姑娘脖颈出现一道血痕。   一旁山贼见了顿时不知所措,露出小心翼翼的表情看向女子,好似在寻求指示。   山贼的表情已经说明了一切。   “蠢货!!”那女子一改柔弱的模样,对办成山贼的下属低吼道,“还不快滚!”   山贼面面相觑,而后赶紧撤离。白季自然不会放虎归山,一个眼神,暗卫明了追了过去。   “你怎么知道是我?”幽瑰似笑非笑看着白季。   其实,若非白季重生,现在的他是不可能认识幽瑰的。因为幽瑰是藏瑰阁的二当家,她一直处在暗处没人见过。可是两年后她将掌管藏瑰阁,在江湖亮出真容,白季自然见过她。   “我自有自己的方法。”白季道,“不知你安排这一处戏是为了什么?”   “不为什么,给白少宫主打个招呼而已。”   “用毒打招呼?”白季拿剑挑破幽瑰的袖子,一个泛着黑蓝光的匕首掉在地上。   暗杀彻底败露,幽瑰道:“我也是奉命行事,你忘川宫抢了藏瑰阁很多生意,阁主要杀你,我也只能领命了罢了。”   “既然如此,那麻烦幽瑰将我们护送到忘川宫了。”说着点了住了幽瑰的穴道。   不一会儿,暗卫回来了,对白季道,“禀少宫主,已经解决了。”   白季将幽瑰推给暗卫:“把她绑起来,带上,遇到藏瑰阁还有一用。”   “是!”   暗卫将幽瑰绑得毫不怜香惜玉。   一行人开始走山路返回忘川宫。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迷上写小剧场了…… 幽瑰:白季你知不知道怜香惜玉! 白季:蓝卿,你冷不冷?饿不饿? …… ……   ☆、奴家背好痒哦~~~——嗯,那边有树   山路不好走,有功夫的人就算了,像蓝卿这种没有功夫的,走得很吃力。   “来蓝卿,我背你。”白季蹲下身。   看看,看看,我们少宫主多么怜香惜玉!   “不用了。”蓝卿摇了摇头,“我自己走。”   “哎呀呀,白少宫主啊,他不用你背,人家用啊。”被暗卫拉着绳子的幽瑰抬起自己被割破三寸金莲。哎,都怪自己,为了扮好受惊小姐故意把鞋子丢了。这下好了,山路崎岖,她没少受罪!想到这里幽瑰又楚楚可怜地看着白季。   奈何白季根本没把他放在心上,他正给蓝卿递水呢。   幽瑰:“……”   “要是累的话就说,我们休息一会儿。”白季对蓝卿说道。   “嗯。”蓝卿点了点头。   幽瑰:“……”   “你们一群大男人,好歹怜香惜玉嘛。”幽瑰又道。   暗卫冰着脸听而不闻;茶叶低头逗着咬衣摆荡秋千的绿豆;白季满眼蓝卿……   “这个给你。”蓝卿拿着一快黑布来到幽瑰面前。   “这是什么?”   “给你裹脚。”   “……”幽瑰挑眉,目光上下打量蓝卿,说道,“人家上身被点了穴,动不了,不如……公子你帮我。”   蓝卿皱了皱眉,眼看就要弯腰了,白季赶紧拉住他,“茶叶,你去!”   “哦,哦。”茶叶接过蓝卿的黑布,将幽瑰的脚包了起来,手法跟包粽子如出一辙。   但不管好看难看吧,往后的路,幽瑰走的不那么辛苦了。她时不时看到脚上的黑布,再下意识看一眼走在前面的蓝卿,嘴角微微挑起。   之前没怎么注意这个蓝衣男子,现在看起来,白季待他不是一般的好。想起有人说的,白季好男风……不,这个男子不似低贱的男宠,白季待他甚是尊重,她可没见过哪个主人会尊重自己男宠的。但那人也不像白季单纯的挚友,因为两人太亲密了,跟老夫老妻一样……老夫老妻?幽瑰微微皱了皱眉。   当众人翻过山后,已经是傍晚时分了,这下只好在野外过夜了。   暗卫里的初十正在周围布置一些机关陷阱,初二,初六在附近查看。茶叶在喂绿豆。   白季在跟初四说话。蓝卿一人拿着跟棍子在拨弄着火堆,火光照在脸上影影绰绰。   幽瑰一直注意着蓝卿,终于找到这个白季不在他身边的机会。幽瑰缓缓走过去,坐在蓝卿身边。她虽被反绑着双手,但姿势娇媚异常。   “蓝公子?”一路走来,她已经知道蓝卿的名字了。   蓝卿扭过头看他。   “这火堆烧的太旺,人家都出汗了。”可不是么,幽瑰鬓角已被香汗打湿,透着股浓浓风情。   蓝卿默默看了一会,把火弄小了……   幽瑰见蓝卿对自己毫无反应,疑惑了一会儿,又道,“人家的背好痒呢~~~~~蓝公子帮人家抓抓嘛。”说着就要凑近蓝卿。   一股淡淡的香味随着幽瑰的靠近传到蓝卿鼻尖。   幽瑰挑眉一笑,低声道,“公子先帮人家抓背,然后……再帮人家松松绳索,人家……”   “你背痒的话。”蓝卿推开她,说道,“那边有很多树。”   “什,什么?”   “你若背痒的话,去那边蹭树。”蓝卿一脸认真地又说了一遍。   幽瑰一脸不可置信,看着蓝卿道:“你怎么……怎么……”   “蓝卿说的对,那边有的是树。”不知何时到来的白季,一把拉开幽瑰。自己来到蓝卿身边,将手里的披风给他披上。然后走向幽瑰,低声警告道:“把你的小心思收起来!不然别怪我……”   白季话没说完就闻到有一阵异香传了过来,从幽瑰身上!   顿时,白季觉得身体有些发热,呼吸开始急促,下身甚至隐隐泛起欲、望……白季忽然想起几年后江湖人给幽瑰起的名号“千面狐妖。”只要她看上的男人,没有不上她床的。   原来玄机在这里!白季看着幽瑰两鬓的汗珠,这人的汗液竟是催、情迷幻的药剂,怪不得她对男人无往不利!   幽瑰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本来想迷惑蓝卿给她松松绑,她找个机会好逃脱。谁知蓝卿竟对她的无动于衷!这不可能!就算身体有隐疾的男人闻见她的气味也会兴奋起来。   这人怎么会没反应??幽瑰看向蓝卿。白季也瞄了眼蓝卿,欲,望更胜!   白季狠狠看向罪魁祸首:“你该冷静冷静了!”说着,提起幽瑰迅速来到小河边,一把将人扔了下去。喊来初四看着幽瑰,自己赶紧往密林深处走去。   现在已是夏末,到了夜间哗哗流淌的溪水甚是冰凉,幽瑰一身香汗被冲尽,自己也冻的不轻。   白季再来到溪边的时候,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对水里牙齿打颤的幽瑰道:“没想到,你还有这么一张王牌。”   “过奖,人在江湖身不由己而已。”   “哼!”白季冷哼一声,将幽瑰捞了上来。对初四道,“你出门时,初五给了一堆烂七八糟的药,有没有让人身上不发汗的?”   白季想通了,要想不中幽瑰的招,唯一的办法就是不让她流汗。   “没有……”哪有那么奇怪的药啊。   “不过少宫主,不让人发汗很简单。”初四又道。   “怎么说?”   “只要给她体内注入寒阴内力即可。”   “寒阴内力……”白季道,“忘川宫除了我,你们都是寒阴的内力!那还不动手。”   “是。”初四将一股内力注入幽瑰体内。幽瑰顿觉丹田处一阵发冷,像是结了冰一般!忘川宫的一个小小侍卫竟然也有如此内力!幽瑰不由诧异。而后浑身开始发冷,白季!!幽瑰恶狠狠瞪了眼白季。   白季不为所动,慢悠悠找蓝卿去了。   幽瑰不一会儿也被初四带了过来。她浑身湿透,薄薄的衣衫贴在身上,夜风一吹不由打着哆嗦。一声不吭地,幽瑰坐到蓝卿不远处。   蓝卿叹了口气,站了起来。   身上落下披风的时候,幽瑰眼皮轻轻动了一下,紧闭双眼,却没与蓝卿调笑。   蓝卿回到原来的地方.   白季拉住他,道:“把披风给她做什么?”   “她看着很冷。”   “你不冷吗?”白季说着接过茶叶递来的新披风,抖开给蓝卿披上。   “我不冷。”   “因为你一直披着披风呢,脱下来半个时辰试试!”   蓝卿闻言真的要脱下。   白季无语了,赶紧给他系上带子:“别脱!万一感染风寒了怎么办。”   “那你呢?”蓝卿问。   “我?”我习武之人身体好着呢!白季本要这样说,但是临时改了口,“只要你没事,我点受风寒也无所谓。”→_→好像不披披风一定会生病似的。   蓝卿将披风一侧打开,说:“要不我们一起。”   “好啊。”白季凑过去,名正言顺抱住蓝卿。   一旁茶叶默默收起了自己抽出来的新披风……我们少宫主果然是脸皮……咳咳!我们少宫主果然是随机应变的!      ☆、小攻可是有主角光环的   白季一行人安全的处于抵达了忘川宫地界的长风城,幽瑰一路上也算安分。估计是藏瑰阁的阁主忌惮他们手上有人质,收敛起来了。   这都到了自家门前了,白季也放心了,对蓝卿道:“我们在镇上歇歇脚?”   蓝卿点了点头,他的确累了。   茶叶兴冲冲说道:“城里的醉仙楼做的野味可是一绝,蓝公子,你要带绿豆尝尝吗?”   ……是你想吃吧。   “好啊。”蓝卿摸摸了在他衣摆上吊着的绿豆,“绿豆大概也饿了。”   ……它是一直在饿着。   “醉仙楼在那边。”茶叶屁颠屁颠地带路。   隔着几条街,茶叶就闻到了一股烤全羊的味道。   到了醉仙楼,茶叶更是猛吞口水。绿豆也不淡定的咬衣角了,趴在蓝卿手心里馋地一直转圈。那小尾巴摆得……   某只暗卫扶额,你大鳌不是大狗,有没有我忘川宫灵兽的自觉啊→_→……   “走吧。”白季拉着蓝卿进了醉仙楼。   醉仙楼里已经客满,但小二看见茶叶,立马跑了过来,“茶叶,你又来吃饭啦。”   又……o(╯□╰)o   茶叶明显是这里的常客,他跟小二年纪相仿,都是十五六岁的少年,来的多了,两人也成朋友了。   “小三子,楼上还有雅间吗?”茶叶问。   “正好还有一间呢。”小三子说着打量了一下茶叶身后的一行人,目光最后落在幽瑰身上。长得真好看啊……就是看着太憔悴了,眼神也凶巴巴的……   “这是我家的一个丫鬟,生着病呢,心情不太好。”茶叶说道。他一直对外说自己是有钱人家的小厮,半点没透露忘川宫,毕竟想打忘川宫注意的人大有人在。   “哦哦,几位楼上请。”小三子招呼他们去了楼上雅间。   一行人来到二楼的雅间,茶叶听白季的叽里咕噜报了一堆菜名。   菜做的有些慢。就在茶叶肚子叫了无数次后,酒菜才开始慢慢上桌,真的是慢慢儿慢慢儿的!   茶叶热心得给白季布菜,还一边介绍着:“少宫主,这是醉仙楼的招牌菜之一烧蹄筋,特别好吃,做法也不复杂,先将蹄筋用柴火燎去毛,再用碱面清洗沥干,然后用微热的清油慢慢浸泡……”   “嘘!”茶叶正说得高兴暗卫忽然捂住了他的嘴。   初四示意白季注意屋顶。   仔细听来,似乎有什么东子屋顶有什么在滚落……   “不好!快出去!”白季说着,带着蓝卿跳出窗外,暗卫紧随其后。手里提着一脸惊愕幽瑰跟还没还魂的茶叶。   他们弗一出来,就听“砰”地一声白季所在的那个雅间已将崩塌。   “是雷火弹!”白季皱眉。   暗卫不解,因为雷火弹是三年后才在江湖出现的东西,魔教一夜间灭掉罗刹门用的就是这玩意儿!只需七八个雷火弹就可以炸平一座房屋了!   “少宫主?!”暗卫们向空着空中放了忘川宫求救信号的同时,三四十个黑衣人蒙面人从天而降,将他们团团围住。暗卫们紧紧守在白季身边,抽刀拔剑一刻不敢松懈。   站在白季身边的幽瑰此时一脸狼狈,头发凌乱,但气势丝毫没有减弱,她冲黑衣人喊道:“混账!你们连我也要杀!”   其中一个黑衣人回道:“阁主下令,要不惜任何代价也要拿下白季性命!”   “闭嘴!我命令你们退下!”幽瑰脸色阴沉。   黑衣人不为所动:“阁主说过,若是幽瑰妨碍到我等行动,格杀勿论!”   说着,连给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一群黑衣人飞速冲了上来。   顿时一阵乱战!!暗卫人武功虽高,但是双全难敌四手。   “少宫主!你先走!”初四一边跟黑衣人交战,一边对对白季喊道。   暗卫们以一敌十暂时拖住了杀手,这是忘川宫脚下,只要到达忘川宫就安全了。   “走!”白季知道带上蓝卿就要离开。   “休想!”一枚暗器飞了过来,白季拉住蓝卿堪堪躲过。   “啊!”身后只听一声惨叫,那枚暗器硬生生插在在幽瑰的左眼,顿时血流如注,眼睛一定是保不住了,这件事白季也是始料未及的。   “白季……”蓝卿看着幽瑰。此时的幽瑰,半边脸全是血污,眼睛的伤口阴森森翻着,可就是如此她也未喊一声疼,剩下的完好右眼死死盯着围攻他们的黑衣人。活像一直阴森的鬼。   白季叹气,伸手快速解了幽瑰穴道,将人扔出包围圈外。   “能不能活命,全看她运势了。”说完抱起蓝卿,运上轻功飞速离开。   白季带着蓝卿向忘川宫跑去。蓝卿只觉得耳边都是呼呼风声,还有白季越来越快的心跳声。   …………   “放我下来吧。”蓝卿说道,“你累了。”   “傻子,说什么话,我丢下谁也不可能丢下你。”白季抽空还调笑怀里的人。   已经能隐隐约约能看到忘川宫了,只要过了这这片密林,还差一点,就一点……   白季缓缓停住了脚步,在他眼前站了五个黑衣人。跟之前在客栈的那些人一模一样的打扮。   “阁主说的果然没错,你有暗卫护着可能会逃脱,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取你性命即可。”   白季轻轻放下蓝卿:问“你们是杀手吗?”   黑衣人:“自然,我等是藏瑰阁顶尖杀手!”   “那还那么多废话!”白季说着主动攻了上去。   黑衣人没想到白季会主动出击,纷纷迎了上去。   白季一边跟五个黑衣人交手,一边远离蓝卿所在的地方,他脑海只有一个念头:怎么也不能乱剑伤了蓝卿。   白季武功着实不怎么样,连他的暗卫都比不过,这是实话。所以很快他便落了下风。敌人招招致命!   就在危机关头,只听清亮一声,“借力打力……反身,移花接木!”   白季按照蓝卿指点的招式来,就跟在船上一样,他竟然脱险了。   “别分心!”   有了蓝卿从旁指点,白季形式逐渐好转,他还重伤了其中一个杀手。   其他四人又不傻,觉出蓝卿的威胁,一个杀手转身冲向蓝卿。   “蓝卿!”白季什么也顾不得,看着白刃冲向蓝卿时慌乱的脑中一片空白。为了蓝卿他将后背狠狠暴露给其他杀手。于是后背挨了毫无悬念地挨了一刀。但他好不退缩,冲到蓝卿身边将那要砍在他身上的刀挡住。   “你怎么样?”蓝卿扶住他。   “你快走!他们要对付的是我!”白季推开蓝卿,又跟剩下的四个杀手交手,拖住他们要蓝卿离开。   蓝卿站在原地动也不动,而后走到受伤的杀手旁,拿起他丢的那把刀,用这很不顺手。但是!没有其他选择了。   蓝卿加入了战局,在没有内力,只是下意识懂些招式的情况下。   “你是在找死!”两人背靠背,白季有些着急。   白季后背的血将蓝卿的衣衫染透,他能感到后背有隐隐的湿意……蓝卿举刀对着杀手,眼神坚定:“我不会丢下你。”一如你不会丢下我……   “我和白季约定过,黄泉碧落不弃不离。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都要,都要在一起。”这是蓝卿临死时说的话,难道自己的重生就是为了实现这个诺言?但是死在这里太憋屈,他跟蓝卿还没真正开始!   杀手可是不在乎你心里想什么,要杀你,无论是利刃还是眼神处处都是杀意。   两方再次交手……   蓝卿跟杀手交手,必须避开刀刀相对,因为在全无内力的情况中,他接不住对手夹着内的一刀。好在蓝卿的下意识反应过来的招式很是诡异,可以堪堪应付住,但是时间长便不行了。因为敌人会很快发现他的弱点。   在蓝卿的帮助下,两人击退了两个杀手,但是剩下二对二,白季根本不占有势,他已经失血过多了,全靠意识在死撑。蓝卿手臂也受了些伤。   交手一阵,杀手已将他俩的弱点看透,蓝衣男子没有内力,白季的弱点……就是那蓝衣男子。   想到这里,两个杀手齐齐攻向蓝卿,白季提剑挡在他们眼前。   “果然!”杀手冷笑,用一个刁钻的角度砍向蓝卿。蓝卿堪堪躲开,但是却来不及躲另一把刺过来的剑锋!   “蓝卿!!!”白季拔地而起,抱住蓝卿用身体为他做盾牌。杀手那把刀狠狠贯穿了他左胸膛!穿心而过,必死无疑!   “白季!”蓝卿抱住倒在血泊白季,面色惨白,眼神慌乱。   为什么,我们只是认识短短数日,为什么你要以死相救,死?想到眼前的人会死,蓝卿顿时胸口疼的厉害,那是一种陌生的感觉,盘绕在心口,让人恐慌,让人发寒,让人不由控制的发抖   “蓝卿,不,不要露出这个表情……”白季呼吸渐弱,即使现在虚弱的连手也抬不起来,他也想将这人拥入怀里。他静静望着眼前的蓝卿,细细描摹他的每一寸。英挺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唇……最后是那双让自己午夜梦回每每留恋的的眼……看着冷清,却带偏偏自己能读懂的暖意。   “白季,白季……”蓝卿颤抖的擦去他嘴角不停外涌的血,“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不过是相识数日的朋友,为何要以死相救!   “因……因为……“白季想说,因为你是我的蓝卿啊,我呆呆的,美美的,冷冷的,暖暖的蓝卿啊……我有满腔爱意,已经没有力气诉说,我有满腔愧疚,却没时间握你的手。   “蓝卿……”白季再唤了声他的名字,手臂重重垂到地上。 作者有话要说:  路人:得,你把小攻写死了,看你往下怎么写,完结?换攻?还是再次重生?或者找个起死回生的医生?哈哈,看你怎么自圆其说…… 臣:脑洞无限大,总会有办法……大概   ☆、本攻心脏在右边   两名刺客见白季已经“死了”,但为了安全起见,他们还是要在尸体上补刀的。   蓝卿警惕看着不断靠近的杀手,就算鱼死网破也容不得他们碰白季!就在蓝卿握刀之际,远处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人未来到,却见一柄寒剑精准飞来,带着内力,直接从一个杀手的后背穿过,杀手当场殒命。另一个杀手见状顿时有些慌乱,也就一回身的时间,马背上的人驾着轻功翩然而至。   杀手还没出招,来者已经来到他面前,速度快的离奇。还是刚才那柄剑,此时插在了最后一个杀手身上。   解决了所有的杀手,来者回身,飞速来到白季身边。   “季儿!”那人赶紧给白季把脉。然后掏出一枚丹药喂给白季。   蓝卿看着来者,这人跟白季一样,穿了一件绣着暗锦的白衣。长相冷峻,有些出尘的空灵气质。“丹青圣手白画骨。”蓝卿突然想起了这个名讳。   不一会蓝卿的猜想得到了印证,白季悠悠转醒了,醒了?白季明明当胸中了一剑!这药可以起死回生?   “白季与他人有所不同,他的心脏在右边。”那人给蓝卿解释道。   白季看着来者,嘴巴张了张:“阿爹……”   白忘川僵住,有些不可思议地看向地上的儿子。阿爹……白季有多久没这么喊过自己了?白忘川甚至怀疑刚刚是自己的幻听。   白季望着白忘川,一向干净脱俗的阿爹此时头发凌乱,白衣上沾上了灰尘还有血迹。一定是一收到自己的求救信号,阿爹就从忘川宫马不停蹄赶来了。自己真是蠢货,阿爹明明这么关心自己啊……想起自己灵堂前阿爹染白的头发,白季只觉得鼻酸。   “阿爹……”白季又喊了一句。   这一次白忘川听得清晰,竟然有瞬间的不知所措。他司空见惯了白季气呼呼的仇视。自从十五岁后,白季都是以宫主称呼自己。如今脆弱地喊他阿爹的儿子……好像还是小时候的样子……白忘川目光柔和下来。   白季服了丹药恢复了些力气,看着围在自己身边的两个重要的人。撑着疼痛,白季对白忘川说道:“阿爹,这,这是蓝卿,与我,是比命还重要的人……”白忘川打量一眼蓝卿,微微点了点头。   白季又对蓝卿说道,“这是我阿爹……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也是我唯一的亲人……”   这一辈子,这两个人,就算拼死也要好好守护。白季对自己说。   白季的亲人,蓝卿自然也是很尊重的,更何况那人也算自己的救命恩人。若不是白忘川及时赶来,他也一定逃不出杀手的攻击。   “前辈好。”蓝卿说道。   白忘川点了点头,算是初步认可了蓝卿。   三人待了没一会儿,忘川宫的其他暗卫也赶到了。   白忘川起身吩咐:“将少宫主抬回宫里,找凌神医救治!“   一群人领命。   蓝卿是比白季命还重要的人,白忘川自然也要把他带回忘川宫。   蓝卿这是第一次来忘川宫,这所巍峨的建筑被群山环抱,易守难攻。忘川宫牌匾行云流水,飘若浮云矫若惊龙,不失气势的同时又有一丝清冷。   进了宫里,便是一个个院落,一条条走廊,还有繁多房间……这里很大!却一点也不奢华,它就像它的主人一般,带着一丝灵韵,却微微有些清冷。   蓝卿终于来到了白季治伤的地方。只见白忘川口中的凌神医摸着垂到胸口的白胡子,一边给白季把脉一边像个教书先生一样摇头晃脑。   “季儿伤的如何?”白忘川问出了蓝卿最想问的。   “少宫主福大命大,伤口虽深但没有伤及心脾,只是失血过多。不过以他的体质,不出十日伤口便可愈合。”凌神医说着就开始写药方。   蓝卿站在白季床边,看着陷入昏睡的人,轻轻松了气。不远处的白忘川也是同样的动作。   此时门被推开,一个暗卫进来,来到白忘川面前:“禀告宫主,保护少宫主的一行暗卫回来了。”   “可有伤亡?”白忘川的声音听不出情绪。   “禀宫主,三个重伤,两个轻伤。”   白忘川闻言,对一边的凌神医说道:“麻烦您老人家,再给宫里的影卫诊治一下。”   凌神医摆摆手,说道:“宫主客气了,小七不在,我这个做师父的自然会尽力帮衬。”   白忘川点了点头,对进来的暗卫说道,“保护少宫主不利,等他们几个养好伤后,每人去刑房领三十鞭。”   “是。”那人退下。   给白季包好伤口,开好药方,凌神医便走了。房里剩下了蓝卿与白忘川,两人都是话不多的人,于是有些沉默。   两个人不由想起白季的介绍……   比命还重要的人……   世上对我最好的人……   两人对视一眼,又是长长的沉默……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白季怎么不死,脑洞是这么开的。 “蓝卿!!!”白季拔地而起,抱住蓝卿用身体为他做盾牌。杀手那把刀狠狠贯穿了他左胸膛!穿心而过,必死无疑! 白季:哈哈哈哈,剑贯穿左胸膛?!!小爷心脏在右边,哇哈哈,死不了啊,死不了啊…… 蓝卿:白季,你的血…… 白季:(失血过多)昏,倒!   ☆、我只想安静地示个爱!!   “派出去了六成的顶尖杀手,还是让白季逃了,还白白浪费了我几颗雷火弹……你这藏瑰阁还真是不成气候。”声音不高不低,带着一丝慢悠悠的慵懒,“也难怪会被忘川宫处处压制。”   一个粗砺的声音回道:“白忘川安排在白季身边的暗卫个个都是高手!我藏瑰阁的杀手根本不是对手。你将我阁里的杀手派过去,根本要他们送死!”   “既然是废物,就没有活着的价值……”依旧是不紧不慢的语调。   “你!”粗砺的声音不忿但也强压着,又说道,“虽然没有成功,但我答应你刺杀白季,我已经做了!快把解药给我!”   “你没听见我说什么吗?”那人压低声音:“废物,没有活着的价值……”   “你竟然言而无信!你就不怕我……呜!你……你竟然又给我下毒!”   “我可没下毒,我只不过让你之前中的毒提前发作了而已。”   “你!你……”   “万阁主……你的藏瑰阁,我代你收下了,你放心,有我在它会名扬天下的……”   “你!阴险,卑,卑鄙!噗……”   “承蒙夸奖……”   ………………………………………………………………………………………………   忘川宫,白忘川书房内。   白忘川拿着狼毫,悬腕绘着一副秋至图,在桌子前恭恭敬敬站着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长相看着很精明。他带着书生帽,腰间别了把折扇。   “初三,季儿遇刺这件事,你怎么看?”白忘川一边画一边问道   “回宫主,属下觉得很是蹊跷。”   “直说无妨。”   “是!这次追杀少宫主的虽是藏瑰阁的人,但属下总觉得不太对劲儿。我忘川宫虽与藏瑰阁有矛盾,但藏瑰阁阁主万林山,是个小心谨慎的性子,不可能这么明目张胆追杀少宫主,而且还派出了自己最忠心的心腹。属下想,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隐情。”   “可派人盯着藏瑰阁了?”   “早已派出。”   “那便好,藏瑰阁有什么风吹草动,立马向我汇报。”   “是!”初三刚回完话,就在要退下之际,他派出的暗探之一回来了。   “可探得什么消息?”白忘川放下笔,静静看着初三身边的暗探,   暗探对白忘川报告道:“禀宫主,藏瑰阁阁主万林山已经猝死了!”   “可知是何人下的手?”   “属下门赶过去时,他已经死了有半日时间了。”   “死因呢?”   “毒杀。”   “可知是什么毒?”   “属下无能。但属下办成作法的道人,检查过岁林山的尸体。他的死状很是怪异。面色暗金,七窍流血,左手的拇指跟食指的指甲呈现黑紫色。并且尸体死而不僵,还散发着一种异香!”   白忘川闻言,对暗探道:“将尸体的状况描述给凌神医,看他能否推测出是什么□□。还有,这段期间严密监视藏瑰阁。”   “是!”暗探离开。   “果然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白忘川站起身,双手背与身后,墨色长发垂在背上,宽大的白袍使他显得风姿飘渺,但是说出来的话却让人不寒而栗,“初三,动用忘川宫所有暗探,想办法,揪出这只黄雀,想伤白季,也要看他还有没有命。”   “是。”初三领命离开。   离开后的初三来到了,路上遇见了蓝卿。这就是少宫主倾心之人?就是为了该人少宫主派初八秘密回宫,吩咐自己遣散了宫里的所以公子……这样也好,省了一大笔开销了……   细看这个蓝衣男子,倒也不想狐媚之人,反倒是看着极为冷淡。有点……宫主的感觉。但两者也是有很大区别的,宫主的冷得飘渺,就仿佛是谪仙一般,举手投足都有一种只可远观的高高在上。而这个人的冷更像是……更像是……在发呆,冷着脸在走神!初三为自己的想法抹汗。   蓝卿走到他面前。初三抱拳,彬彬有礼:“蓝公子好。”   蓝卿点点头,“阁下是?”   “在下初三,忘川宫暗卫。”初三问:“不知蓝公子来此所谓何事?”   “我想找白季。”   “少宫主不在这里,他在息心房养伤。”   “嗯。”蓝卿淡定点了点头,“息心房在哪里?”   “……”迷路都迷得这么淡定!   “遇见前面的走廊往南转,然后一直走,穿过静安阁,再向东百余步就能看见息心房。”   …………   蓝卿迷惑一下,随后淡定点了点头,道完谢,抬脚就走。   初三摸着下巴,看着他的背影,嗯,要是少宫主能一心一意跟蓝公子在一起倒也不错。蓝公子看着是个节俭的人,不会像之前养的那些公子一般,给他要胭脂水粉钱……哎!蓝公子你走错了!我说往南!你那是往北……   最后,还是初三把蓝卿带到了息心房。   “少宫主,就在里面。”   “嗯,我来过这里。”蓝卿点了点头。   来过了还迷路了……   “告辞了。”初三抽着嘴角离开了。   蓝卿怕打扰白季休息,轻轻推开了息心房的门。往里一看,白季身边有人照顾,那人在给白季擦脸,等等……为什么擦着擦着就上手摸脸了?还要弯腰……那人的嘴巴快要碰到白季了,蓝卿皱了皱眉。   “咳!”   那人慌乱回过头。穿着跟宫里的小厮一样的衣服,但是却完全不像小厮,长得唇红齿白的,跟个姑娘似的。一身的细皮嫩肉,看着就不像干过粗活。   蓝卿细细打量那小厮,小厮也在瞪着蓝卿。最后小厮败下阵来,慌乱离开了。   “蓝卿不甚在意,将目光放到白季身上,这人还没醒……   正这么想着,白季幽幽转醒了。一张开眼就看到蓝卿在床边守着,这是多么美妙的一件事啊。   “蓝卿……”白季趴在床上子上,感动地咬被角,“一直守着我,你辛苦了。”   不解风情的蓝卿一本正经说道:“我刚来。”   …………白季嘴角抽了抽。   “总之能见到你就好。你受的伤怎么样了?”白季说着就要坐起来。   蓝卿赶紧扶住他,手忙脚乱地给他垫了一个枕头。   “你感觉怎么样?”蓝卿问“疼不疼?”   白季摇摇头,很得意说道:“说来也怪,我从小复原能力就比他人强,人家伤筋动骨都要养几个月,我能,不出几天就好了。所以这伤不会有事的,你不必担心。”   “嗯。”   “你呢?你的伤怎么样?”白季问。   “没有大碍。”蓝卿说着,挽起袖子给白季看他伤口包扎,“凌医生的药很好用。”   “那是,他可是江湖上的神医。”   “江湖……”   白季握住蓝卿的手:“蓝卿,等我伤好了,我们就一起去闯荡江湖好不好?一来可以寻找你的身世,二来……”二来,可以循着当年武林连连发生的事件,寻找到害死自己的幕后黑手。   前世自己死的时候,武林已经陷入危机了。   黒古剑派易主;霄川派掌门季祀莫名闭关,大弟子萧浪深受重伤;流霞山庄庄主关玉楼被自己误杀;东耀堂元气大伤;忘川宫虽说当时无碍,但是,待东耀堂恢复势力后,两方不免一战……至此,武林五大门派都受了重创。魔教却在此时壮大起来……会是魔教干的?白季摇了摇头……因为魔教教主是……   “二来什么?”蓝卿问道,打断了白季的沉思。   “二来……可是好好游历一番。”   白季心道:现在还不是告诉蓝卿真相的时候。一方面怕他不信。另一方面……他并不想蓝卿知道,曾经的白季负了他。   “你愿意跟我去闯荡江湖么?”白季问道。曾经的他将蓝卿看做金丝雀,怕他跟着自己有危险,将他养在了忘川宫,结果……现在白季终于知道了,他的蓝卿是一只苍鹰,应该有自己的一片广袤天地。   “好。”蓝卿点了点头,“我跟你一起。”   白季看着蓝卿,蓝卿望着白季……   白季脑中在说,气氛如此只好,蓝卿如此之妙,此时不表明爱意,更待何时?!   “蓝卿……我……”   “少宫主,药来了!”茶叶傻兮兮进来了,往里一看,“哎呀,蓝公子也在。”   茶叶还傻乎乎往里走,怎么觉得少宫主的脸越来越黑了……   注意到少宫主的手握着蓝公子!茶叶总算反应过来了,赶紧狗腿地将手里的汤药递给蓝卿。茶叶像模像样地捂着肚子:“哎呦呦,蓝公子啊,我突然惊觉肚子一阵阵不适,你代我照顾少宫主哈,我先走一步!”   说完,一溜烟儿闪人。   蓝卿看着手里的汤药,再看看白季,自觉地拿起汤勺喂到白季嘴边。   “药很烫。”白季说。   蓝卿低头就吹,结果药被吹撒了……   “蓝卿,喂药要轻轻的,掌握力道,不然……”   蓝卿把药喂到白季鼻子上了……   蓝卿的药汁撒到白季下巴上了……   蓝卿的勺子磕到白季牙齿了……   蓝卿……   “蓝卿,还是我自己来吧。“白季抬手接过药碗。   “对不起……”蓝卿低下头,自己受伤时白季将自己照顾的无微不至,而现在白季受伤了,他连药也不会喂。   “不要往心里去。”白季赶忙安慰,“你可能以前没有照顾过病人,所以不熟练也很正常。   蓝卿抬起头,看着白季,眼神认真:“我会学会照顾你的。”   白季心脏猛的一缩,蓝卿说的是照顾他!放下药碗,白季眼神无比郑重:“蓝卿,你只要待在我身边就是对我最大的照顾。”   被茶叶打断的好气氛再次降临,白季觉得自己必须说点什么,马上说点什么!   “蓝卿,我……”   “吱呀……”门推开了,白忘川淡定走了进来。   /(ㄒoㄒ)/~~苍天……白季真哭了……我只想安静地给我家蓝卿示个爱啊!!!!      ☆、父子也是没有隔夜仇的!!   白忘川走进息心房,就见儿子一副饱受打击的样子。   “怎么?”白忘川走进白季,“感觉怎么样了??”   …………   “好多了。”白季暂时把表白的事放到一边。   一旁的蓝卿,目光在父子两人身上游走一圈。知道他们或许有话说。蓝卿对白季道:“我先走了,你好好养伤。”走到白忘川身边,蓝卿恭敬道:“宫主,我告辞了。”   白忘川点了点头。   蓝卿离开了,屋中只有父子两人,有什么话自是可以直说。白忘川撩起衣袍坐到白季床边,问:“这次在外都经历了什么?”   白季微微一笑,颇有些沧桑的味道,说道:“经历了很多很多……多到阿爹都无法想象。最重要的是,这次出行我找到了一个真心爱护之人。”   “蓝卿?”   “是的。”白季说得很郑重。   “他不似你带回来气我的那些公子。”   汗,(⊙﹏⊙)b原来阿爹什么都知道……   白季说道:“他跟之前的那些公子不一样,他是我唯一心爱之人,儿子此生,非他不可。”   “你可曾查明他的来历?”白忘川追问。   “不曾……”白季说道,“蓝卿失忆了,连他也不记得自己是谁。但是儿子能用性命担保,蓝卿绝对不会害我,也绝对不会对忘川宫不利。”   虽然不知道白季哪来的信心,但是,看他如此坚信执着,白忘川也暂时信了。其实,对于白季的转变,白忘川都看在眼里。他这个儿子,性子从来都是万事不上心,得过且过,还很叛逆。如今变化这么大……总之是有些怪异的。   “除了遇见蓝卿,你还经历什么?能让你突然放下对我的……成见。”其实将“成见”换成“敌视”更合适。但白忘川不忍心用那个有点伤人的词。   白季从十五岁之后就在敌视白忘川,找男宠气他;不喊白忘川阿爹反而陌生的喊他宫主;还拒接白忘川给他的所有东西;专门跟白忘川对着干……   这边白季也想到了自己做的种种熊事……愧对阿爹!   “我……我在外生了一场大病,病中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许多被我忽视的画面,比如我有一次跟受伤,阿爹虽然斥责了我,但还是衣不解带,日夜照顾。再比如阿爹费尽心力为我培养的十二个暗卫,再再比如……”白季在心中说道,比如阿爹为我白掉的头发。为了替我报仇,单枪匹马杀上东耀堂……阿爹明明平时是那么冷静……   “总之,那场大病之后,我是恍然大悟了。我知道阿爹是真待我好的。”   白忘川看着蓝卿,眼中有一丝欣慰,他问道:“这么说,你不记恨我杀了你的小男宠了?”   “他是藏瑰阁送来的卧底,该杀。”   “你都知道了?”   “嗯。”白季含糊点了点头,其实这件事,是他在很久后才知道的,但是那个时候他跟白忘川的关系已经僵化到不可调和,他不可能跟白忘川低头的,于是他只好装作不知道。   “你也不再记恨我……不让你学习本门武功?”白忘川问这句话的时候,眼里隐隐有些担忧。因为这是白季记恨他的根源。   这要从白季十几岁说去。那个时候,打小跟在白季身边的暗卫,一个个武功都比白季厉害起来了。小小的白季自然不甘心了,于是他勤加苦练,简直是是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结果还是越来越不如暗卫。白季就找原因啊,一找才发现,他跟暗卫练的内功心法不一样!暗卫学的是地地道道的忘川宫心法,他呢?白忘川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心法给他学。那心法普普通通,根本练不成武功高手。   于是白季跑去问他阿爹,为什么不教他忘川宫的武功,他可是根正苗红的少宫主啊。结果白忘川欲言又止,最后三缄其口。还下令,忘川宫任何人不得教少宫主心法,违令者,死!   再于是。白季就跟白忘川之间有了罅隙。再再然后,由于白忘川不善于表达,加上白季年轻气盛看着自己武功越来越不济,他也破罐子破摔了。反正有暗卫保护在,他还懒得学呢!父子两人的矛盾越来越深……   若不是前世白季死后,亲眼看到白忘川为他做的事,他是至死都不能理解白忘川的。   思绪回到现在,白季看着眼前的白忘川,阿爹的头发还是黑的,眼睛也还是有神的……   “阿爹……”白季笑了笑,“我不怨恨阿爹不让我学习本门武功,只是不能理解而已。但我相信,阿爹这么做一定有自己的理由!”   白忘川看着微笑的白季,恍惚有种吾儿长成的感慨……   “阿爹愿意告诉我原因呢?”白季问道。   “季儿……”白忘川想说什么却又忍住了,他道,“江湖险恶,人心难测,我只想你一生能平安喜乐。”   白忘川不愿意说,白季自然也不会再追问。但是想到几年后的江湖巨变,阿爹口中的平安喜乐……如果自己不争取的话,便还是与前世一样的结局!这一世他可不会坐以待毙!   “阿爹,我知道你为我好就行,你不愿说,我就不问。”白季心里补充:我自己会偷偷查的(^O^) 。不管结果如何,我待阿爹是不会变的。   “季儿长大了。”白忘川听不见白季心里的小九九,还很欣慰的拍了拍儿子的肩膀。   有时候,亲情就是这么一回事。就算前一刻他们吵得面红耳赤或着深深怨恨着对方,但是下一刻,只要有人愿意承认错误或者主动服软,那么他们便可以立马冰释前嫌,依旧会毫不保留的向着彼此。这一点是其他感情所比不上的。   白季与他阿爹和好如初,心里开满小花儿。白忘川也微微露出笑容。   “对了。”白季想到什么一般,说道,“我想拜托阿爹件事。”   “你说。”   “我想阿爹为蓝卿探脉。”   探脉:内力深厚的之人用内力在他人身上游走一周,一来可以试探对方内力深浅,二来可以为对方打通堵塞的筋脉。探脉也是有要求的,那就是探脉之人的内力必须深厚,不然是没有用的。   白忘川不解:“探脉?”   白季点了点头:“我觉得蓝卿身上有些违和。他懂得武功招式,但是却没有任何内力。我看过他的虎口,有常年练剑留下茧,一个人不可能常年只练些招式吧?”   最奇怪的是,短短几年后,蓝卿的内力几乎连阿爹都望尘莫及……   “所以,我想请阿爹为蓝卿探脉。”白季说道。   白忘川点了点头:“好,我答应你。”   “谢谢阿爹。”白季笑。   白忘川看着他,要开口说些,又有一个人进来了。   “季儿……你的伤没事吧?”人没到,关心声先到了。   白季挑眉,忘川宫里喊他“季儿”的除了阿爹就是这个教自己武功的杨师父。杨师父全名杨云子。前世的自己很喜欢跟他厮混,这位杨师父可是没少在自己跟阿爹之间“周旋”!   “季儿。”杨先生“吭哧吭哧”走了进来,一身肥肉一颤一颤的,他年纪跟白忘川差不多大,但是一身肥肉硬生生涨了不少年龄。一张笑眯眯的圆脸,让人顿生亲切感。   现在的白季却不这么觉得了,细想来,当初要不是这个人一直挑拨他跟白忘川的关系,他们父子不会僵化的那么厉害。   白季勾起嘴角,轻轻一笑,这可真是我的好师父啊!   “哎呀,白宫主也在啊。”杨云子笑着作揖。   白忘川象征性点了点头。他其实不喜欢这个“老好人”杨师父,奈何白季很护着对方,他想将人赶出忘川宫的念头也就作罢了。   “季儿,伤着那里了?还疼不疼?”杨师父凑过来。   “没事,小伤而已。”白季咧嘴笑着,看不出一丝不快。   “那就好,听说你受伤了,可吓我个半死!是谁这么明目张胆刺杀你?!告诉师父,我抄了他们老窝。”   白季挑眉。他是遇刺的事可是只有白忘川跟暗卫知道,暗卫是不会乱说的,那么消息是怎么传到杨云子的耳朵里的?   现在还不是打草惊蛇的时候,白季笑着将问题含糊了过去。   杨云子又是一阵嘘寒问暖。杨云子的高妙之处在于,他用插科打诨的方式关心白季伤情。不会让人觉得虚假,这不连白忘川也骗过了。   白季感叹,自己还真是沾重生的光。要不还真以为杨云子是一心一意待自己呢。   白忘川见杨云子与白季说得热闹,便悄悄离开了。   白季看了一眼他阿爹稍稍失落的背影,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与杨云子的聊天上。   杨云子叹了口子,看似随意,说了一句“哎,这次出门要是宫主能让你带全其他暗卫,大概你也不会受伤了……当然,这也怪你,怎么就这么不长心呢!下次出远门一定要带全暗卫……”   要是宫主能让你带全其他暗卫,大概你也不会受伤了……杨云子这句话,分明是引导自己埋怨阿爹呢,为了显得不刻意,他才加上后面的话。   啧,啧,这么快狐狸尾巴就露出来了。   白季笑得更灿烂了:“是啊,我就是不长心啊。”   “啊?”杨云子愣了一下,好像白季的回答没有在他预料之内。   “是啊,是啊。你可要改改你这毛病了。”   又是一阵“其乐融融”的聊天……   杨云子临走时,白季觉得,他脸上笑得有些勉强,可不是么?人家杨云子拐弯抹角让自己把遇刺事迁怒道白忘川身上,自己竟然打着哈哈过去了,也怪不得杨云子会不满。不满才好,不满才会露出马脚。   杨云子前脚刚走,白季就挥手找招来了暗卫,收起刚才笑盈盈的脸,白季眼神阴沉:“十一,给我好好盯着这个老家伙!”   十一愣了一下,少宫主不是最尊敬杨云子吗?不过,少宫主的心思不是他一个暗卫需要揣度的,按命令行事就行。再说了,他十一早看不惯那个姓杨的了!敢跟宫主争少宫主的爱!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第一次出场的十一 十一:我一露面就有剧场了???哈哈哈,谁有这待遇!! 众人:…… 某只大鳌:本君! 所以十一跟绿豆…… 剧场二 还是十一 十一:我早看不惯那个姓杨的了!敢跟宫主争少宫主的爱!哼!! 蓝卿:(幽幽)白季的爱…… 众暗卫:十一啊……注意措辞……   ☆、“公公”跟“媳妇儿”的第一次   却说蓝卿出了息心房去了后去了哪里?好吧,他又迷路了……   “蓝公子!蓝公子!”身后传来茶叶的声音,蓝卿回头,只见茶叶拄着膝盖喘气喘气,“终,终于抓到你了!”   抓?   “哦,是终于找到你了。我抓着绿豆呢。想问你,把它养在哪里?”   “忘川宫有什么地方适合它?”总是将绿豆养在缸里,的确是有些憋屈,它也总往外爬。   “有的,有的!”茶叶道:“忘川宫后山有个忘忧池,很大很大的!”   蓝卿跟着茶叶来到了这个很大很大的忘忧池,真的很大!你确定它只是一个池子?一眼望不到边好不好!   蓝卿打量这片水域,忘忧池边上竟然停着几艘小船。池边种着婀娜的柳树,风一吹千娇百媚。这副景色跟忘川宫这边的气候实在不搭。   “这是有人专门为宫主开凿的。”茶叶一脸向往,“距离池子老远的地方就是水源之地。那人在这里凿了忘忧池,还把水引了过来。忘忧池凿了老长时间呢,初五说,我还在地上爬的时候,忘忧池就开始动工了,凿好的时候,我已经能写字了……还有啊,听说为了能让这些柳树种活,那人找了好多能工巧匠呢。”   “那人是谁?”蓝卿好奇。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管他谁呢。忘忧池有鱼有虾就够了。嘿嘿……”吃货的本质暴露无遗的茶叶……   蓝卿问:“把绿豆养在这里,白宫主知道吗?”   “知道的,我已经请示过了。”   蓝卿有些不放心:“这里这么大……绿豆不会迷路吧?”   (⊙o⊙)…   “呃,应,应该不会吧……绿豆不是灵兽嘛,是吧,是吧?”茶叶逗了逗在蓝卿掌心,某只急得跟小狗似的,团团转的大鳌……你是灵兽……吗??   “绿豆好像挺喜欢水的……”蓝卿试着将绿豆放在池边。   绿豆蹭的来了精神,小尾巴划的正欢……然后四脚朝天,悠闲地地闭起了眼睛。   错觉!错觉!茶叶揉揉眼睛!他为什么好像听见绿豆舒服的哼哼声了。   “绿豆很喜欢这里。”蓝卿蹲下身子,抱着膝盖盯着池边的绿豆,   茶叶也蹲下说:“蓝公子,绿豆要是住在忘忧池了。咱们得想个办法,让它知道我们什么时候在召唤它。”   “我正在想。”蓝卿看茶叶,“吹哨怎么样?”   “那是叫马的吧……”茶叶建议道:“不如我们打响指?”   “绿豆可能听不到吧……”   “那怎么办?”茶叶苦思冥想中……   “试试这个吧?”一个精致的玉哨递到茶叶茶叶面前。   “初九?”茶叶站起来,“你怎么来了?”   初九羞涩笑了笑:“听说你们带回一只灵兽,就来看看。”   灵兽还在四脚朝天中……蓝卿站了起来,打量来者。跟茶叶一样胖嘟嘟的脸,笑起来带着酒窝,很讨喜的长相。   “你是蓝公子吧?”初九道,“听说大鳌是你的?”   “嗯。”蓝卿点了点头,“它叫绿豆。”   初九搓着手:“我可以看看么?”   “可以。”蓝卿让开一些,绿豆就这么四肢大张地出现在初九眼里,初九的脸一下子红了,激动得。   “真,真,真的是大鳌!!”初九万分神圣地捧起吹着鼻泡的绿豆,轻轻抚摸之,“它好小啊,也就二百岁左右。”   茶叶和蓝卿…………   初九解释道:“二百岁的鳌就跟我们满月的婴儿差不大。”   茶叶、蓝卿!!!!!!   “哦,你们刚才是在愁怎么召唤它吧?”初九指了指茶叶手里的玉哨,“这个是用灵玉制成的,你吹一下,它应该可以感知的。”   茶叶闻言,将玉哨放到嘴里一吹,果然见绿豆小眼睛眨巴眨巴,转着脑袋找声音来源,   “真的有些反应唉。”茶叶惊奇。   初九道:“嗯,只要多多练习,它一定能跟主人配合的亲密无间。”   “恩,恩。”茶叶点头点头,把玉哨塞给了蓝卿,“蓝公子,给你。”   蓝卿将玉哨收起来,对初九道,“谢谢你。”   “不客气,不客气!”初九不好意思抓抓头发,“这是我应该做的。”   茶叶再一旁解释道:“蓝公子你不知道,初九除了是暗卫,还是我们忘川宫的驯马师父,只要跟动物有关的他都喜欢。”   初九抓了抓头发,有些不好意思,说道:“动物们很可爱。”   这人一点都不也像暗卫,蓝卿想。其实到后面他就会发现,忘川宫精心培养的十二个暗卫,都不怎么像暗卫……当然这就是以后的事了。   只说当下,有了初九的帮助,绿豆很快就被安置好了。   蓝卿也跟着忙活了半天,等彻底解决了绿豆的问题,蓝卿被茶叶将带回暂时住的客房。   蓝卿一推开屋门,就见一个人坐在椅子上等他。   “白宫主?”   ………………………………   蓝卿呈打坐状坐在榻上,白忘川在他背后运功,蓝卿觉得体内游走着一丝冰凉……白忘川在为他探脉。   白忘川的内力在蓝卿身上游走一周,鬓角微微出了汗。收了功力,白忘川显得很累。   “怎么样?”蓝卿问道。   白忘川喘息片刻,说道:“果然如季儿所说。你体内并非没有内力,而是你的内力被一股更为强大的内力压制住了,两股内力此消彼长,互相抵消了。”   “宫主可有办法化解?”蓝卿问道,忽然想起白季受伤时,自己的无能为力,蓝卿就很渴望拥有力量。   白忘川道:“只要找个内力更为高深之人,将压制你的那股内力强行冲开即可。”   蓝卿看着白忘川,他可是着忘川宫最厉害的人。   白忘川知道他的想法,摇了摇头:“以我的内力恐怕不行。”   蓝卿泄气,连白宫主都不行……这么说,压制自己内力之人应该很强大!是敌是友?若是敌,对方应该会直接杀了他吧,何苦这么费力。可若是友,又为什么做这种将自己陷于危难之事。当初若非遇见白季,他恐怕性命难保。   “不过你不必担心。”白忘川又给了蓝卿新的希望,他道,“我知道有一人可以帮你。”   “谁?”蓝卿满怀期待。   “邹炎,魔教教主。”   “魔教教主?他会帮我吗?”蓝卿很怀疑。   “会的。”白忘川说地很肯定。   蓝卿不由想到了茶叶说的那个为白忘川开凿忘忧池的神秘人……   “你想重获内力,是为了什么?”白忘川随口一问。   蓝卿想也没想,回答道:“我不想成为白季的负担……”   “这样啊。”白忘川点了点头,“我会尽力帮你的。时间也不早了,你好好休息。”   白忘川说完,转身离开。蓝卿看着他的背影,又低声补充了一句:“……我也想保护白季。”   白忘川停了一下,想起自己儿子口中的非蓝卿不可……   其实蓝卿是个不错的孩子,眼睛干净,心性纯良。若是能与季儿相守一生,也不失为一件美事。   白忘川微微笑了:“早点休息吧。”说完,轻轻关上房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双更,一分钟后还有一章 剧场一 关于标题小攻有话说 白季:看看你起的标题,多邪恶!! 臣:哪里邪恶了?白忘川是你爹,蓝卿是你另一半,难道不是“公公跟媳妇儿”么?难道你想让我改成“老丈人跟女婿”?可以啊……要是你不介意再下面,我…… 白季:打住!(咬牙!)我觉得这个称呼甚好。可你总该解释一下“第一次”是什么鬼吧!! 臣:(挖鼻孔)他们的第一次面对面交流啊。 白季:那你就不会写全吗!!别人还以为我爹跟蓝卿怎么滴了!!!! 臣:咦?(摸下巴)白忘川跟蓝卿?组成CP好像也不错啊……年上攻? 白季:那就是乱……!!咳,当我什么也没说……/(ㄒoㄒ)/~~这标题起的真是(捂心)相当好啊………… 剧场二 绿豆:(傲视)明明写了那么多字来描述本君,为什么标题不是《神鳌去哪儿?》《轻轻的本君来了》,再不济《大鳌的住处》本君也是可以接受的,结果呢! 臣:(赔笑)嘿嘿,下次你出场,标题就用《奔跑吧,绿豆》,怎么样?。 绿豆:哼= ̄ω ̄=   ☆、什么叫共侍一夫?   蓝卿要去找白季,所以他起了一个大早。必须把迷路时间也算在内……   “起的好早啊,蓝公子。”   “蓝公子早啊。”   “蓝公子,早上好啊。”   忘川宫里的下人或者暗卫都热情跟他打招呼。大家都心照不宣,这可是我们少宫主的心头宝啊,我等一定要好生对待啊。   心头宝本人只觉得,今天忘川宫里的人似乎比昨天更热情好客了。   终于在一个接着一个人蹦出来指路的好心人的帮助下,蓝卿早早来到了白季的住处。   还没进去,里面有杯盏碎掉的声音。蓝卿赶忙推开门,然后看见……   一个小厮抱着白季,两人嘴对嘴中……   时间暂停了那么一会儿……   白季一把推开身上的小厮,慌乱看着门口的蓝卿。   小厮倒在地上,蓝卿一看,这不是那天给白季擦脸的人么,几日不见好像有些憔悴了,一副弱不禁风的柔弱感,很容易让人心生怜爱。当然,此时的蓝卿是生不起任何感觉的。他看着小厮的嘴唇,再看看白季的嘴唇……蓝卿皱眉了。   没等白季说出那句“不是你想的这样!”地上的小厮慢慢站了起来,一脸泫然欲泣地望着白季,“你怎么可以忘了我……”人家指责道。   “白季,你只不过是出去几个月,为什么回来变化这么大!”继续指责,“说不要我就不要我,你忘了你走之前你答应我了什么吗?你说,你回来了就跟我成亲的!”   成亲?蓝卿双眼乜斜,看着向白季。   白季此时那个冤枉啊!刚才他在半睡半醒间觉得有人亲他。一张开眼,就是一张放大的脸,下意识推开后,还没看清偷亲者长相,那人又冲了过来,于是虚弱的白季被强吻了……再于是,被进来的蓝卿看个正着。   白季现在总算看清了那人的长相,这不是荣锦吗!!   赵荣锦是白季养的所有公子里最受喜欢的。一来他出身挺高,是忘川宫生意合伙人家的小少爷。二来,赵荣锦是主动找上白季的。他不在乎白季有多少公子,反正他有信心最后陪在白季身边的一定是自己。   然后白季出远门了,临走前还半开玩笑地跟他说,回来后忘川宫就办喜事。于是荣锦就开始期盼了。但是他没期盼来喜事,却迎来了白季要遣散宫里公子的命令!荣锦自然不甘心,利用家里的关系办成了忘川宫的小厮。等着白季回来。   白季回来了,受了重伤,还带回一个蓝公子!   “白季!为什么要这么做!”荣锦的质问声刺得白季脑仁疼。   “荣锦,你下去。”再由他在这里说下去,白季真的不知道怎么收场了。   “我不走!我要知道为什么!”说着,荣锦的目光转到蓝卿身上,恶狠狠说道:“是因为他吗?宫里传言,你是为了他才遣散所有人的。可是我不信!他不过是与你萍水相逢的路人!我呢,我赵荣锦陪在你身边整整三年!我不信你会为了他不要我!”   “我会。”白季已经完全清醒过来,冷静说道。   荣锦睁大了眼,一脸的难以置信。蓝卿明显是楞住了,分析消化了白季的话,蓝卿眼中有一丝慌乱。“你们聊,我先走了。”蓝公子说完转身离开了,用逃开更合适。   “蓝卿!”白季想追过去,奈何伤口不允许。   “初四!”白季喊来值班的暗卫,“跟上蓝卿!”他可不能让蓝卿离开忘川宫。   “是!”初四领命离开。   屋中只剩下白季和荣锦。   “你刚刚说的是真的?”赵荣锦惨白着脸问道。   白季只得将注意力先放到荣锦身上,“真的。”   “为什么!你明明是喜欢我的……”   白季看着荣锦,前世的时候他回忘川宫的时间晚,那个时候荣锦估计等不到自己就走了。虽然后来荣锦找上忘川宫跟自己闹过一次,但是自己软硬兼施地把人打发了,最后赵荣锦什么结局他也没留意过。   不过现在满眼含泪的赵荣锦真是让白季头疼。要是对方是敌人啊卧底啊,白季处理起来绝对不会手软。可偏偏对方就是一个单纯喜欢着自己的死心眼儿,这让他不由想起了前世的蓝卿……赵锦荣,他下不了狠手啊。   白季决定说服对方,如果需要,加点威胁一下也是可以的。   “荣锦,感情的事强求不来。”白季调整好语气。   “可你之前还是喜欢我的。”   白季摇了摇头,“事已至此,我不妨告诉你,我不喜欢男人。”   “骗人,你有那么多公子!”   “那是为了气我爹。他希望我娶妻生子过平凡生活,可我偏不,所以我找了一堆公子。”   “可是…可是……”荣锦显然是无法接受的,“你跟我在一起的时候,明明那么自然,根本就不排斥。”   白季叹气,问道:“荣锦,我问你,我碰过你没有。”   “……没有。”赵荣锦咬住下唇,这是他最不解也最不甘心的地方,跟白季调情了三年,对方硬是没碰过他!   “我不仅没碰过你,宫里的公子我一个也没碰过。”   荣锦睁大眼。   白季继续道:“所以我根本就不喜欢男的。”   “可是蓝卿也是男的!”   问到正点儿上了,白季调整一下姿势,认真说道:“蓝卿他不一样。”   “你可别说他是女扮男装!”   …………   “自然不是,蓝卿是真真实实的男儿。”白季笑了笑。   “那你为什么……”   白季静静看着荣锦,说道:“我虽不爱男子,但我爱蓝卿。他若是男子,那我就爱男子;他若是女子,那我便爱女子。总之我白季一生唯爱他蓝卿一人,无关性别,无关其他。”   “……”荣锦望着白季,白季看着荣锦。   “你说的都是真的?”   “若有半分谎言,天打雷劈。”   “那我对于你来说是什么?”锦荣的泪流个停,“我们在一起三年又算什么?!”   “锦荣,对不起……”他真的没有预料到,在遇到蓝卿前,他的那些没心没肺地谈情说爱,会伤了其他人。   锦荣逼近白季:“我不甘心!我赵锦荣可不做别人的工具!”   “那你想怎样?”   “……我,我只想留在你身边,哪怕跟蓝卿共侍一夫,我也认了!”赵锦荣委曲求全道。   “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白季说道,“我除了蓝卿谁也不要。而且我与他之间也容不得其他人。”   “你怎么可以……怎么可以……”荣锦哭得像个孩子。   “锦荣,我还是那句话,是我负你在先,我可以给你家族任何补偿,但是你的其他要求恕我不能答应。”   “……”荣锦不停摇头,执拗说着:“我不要补偿,我要你!”   “这点,你就死心吧。”白季冷下脸,“不要忘了你的姓氏,你是赵家子孙,你们家一直与忘川宫是生意上的伙伴,你也不想因为我们的关系,让伤了生意上的和气吧?锦荣。你虽然看着孩子气,但我知道,在这些生意利益上,你能拎得清。”   “……”赵锦荣闻言,哭声果然小了下来,却是不住抽泣。   白季叹了口气,打了鞭子还是要给糖果的,他道:“锦荣,你是个好人,你值得更好的人来爱你。这辈子,我祝福你。”   锦荣不死心望着白季,最后追问:“我们,我们一点点可能也没有”   白季斩钉截铁,近乎绝情:“没有!”   锦荣一把擦干眼泪,纤细的身子站得笔直,他深深看了白季一眼,转身跑开。   白季像打完一场仗一样,累得躺在床上。当断不断反受其乱,就算锦荣像当年的蓝卿,但是!他也不会心软,因为白季只有一个,蓝卿也只有一个。   等等!蓝卿刚刚听了自己的话,明显逃了。他会去哪里了?不会离开忘川宫吧……不要啊,我还没表白!!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 白季:(翘尾巴)我为我家蓝卿,守身如玉! 茶叶:恩恩,我们少宫主果然是贞洁烈妇! 白季:注意用词! 茶叶:(⊙﹏⊙)b呃……贞洁烈……男?   ☆、来自“山那头儿”的堂哥   话说蓝卿从白季房中匆匆忙忙离开后,他去了哪里?答案是迷路了。不过蓝卿也不在乎自己走到了哪里。捂着跳的有些快的心脏,脑中反复闪着白季说过的话,蓝卿眼神微微迷茫……甚至有些不知所措。   他没再去找过白季,因为,迟钝若蓝卿,他不太理解这种不正常心跳意味着什么。   这头的白季,努力养伤再养伤,每天听初四给自己汇报蓝卿干了什么。蓝公子又迷路了,蓝公子去喂绿豆了,蓝公子跟初九很谈得来,蓝公子又在忘忧池发呆了……   经过了捶地挠墙地静养。白季充分发挥了他野兽一般恢复力。三天后,他终于能下床行走了,第一件事!找蓝卿!   来到忘忧池,没在池边找到那抹淡蓝色身影,在哪里呢?   不远处船上的嬉笑声引起了白季的注意,仔细一看。那不是蓝卿么?!挽着袖子,坐着小板凳,坐在船上钓鱼呢!茶叶,初九分别在他的两边,茶叶估计是钓到鱼了,正一惊一乍地炫耀着。   蓝卿微微笑着,跟茶叶说着些什么。初九也抓着头说了一句什么,引起了茶叶的狂笑,蓝卿笑的更灿烂了。   白季看呆了……然后……小醋味出来了,咬衣角,蓝卿都没有这么对我笑过!   白季幽幽看着船上悠闲自得的三人,茶叶直觉背后冷飕飕的。一扭头,哎呀,岸上的不是我们少宫主么。   “少宫主!”茶叶激动招手,把船划到岸边。   “少宫主,你的伤好的真快。”茶叶提着小桶走上岸,讨好地递给白季,“里面有蓝公子钓的鱼,今天让厨房给少宫主做清蒸鱼。”   “嗯。”白季点头,茶叶还是很会来事儿的。   “少宫主。”初九也也走了过来,“你的伤没事了吧?”   “没事了。”白季拍了拍初九肩膀,目光投到最后一个下来的人身上。   茶叶大眼一转,一把拉住杵在那里傻呆呆的初九,“初九啊,我们一起去把鱼送到厨房吧。我想喝鱼汤,你呢?”   “哎,哎。”不明状况的初九被茶叶硬拉走了。   嗯,茶叶的场清的不错。现在忘忧池边就剩下白季跟蓝卿了。当然我们可以忽略躲在暗处的初四跟初八。   “你,你的伤好了?”蓝卿被白季看得有些不自在。   “嗯。”白季说道,“大概是跟我心脏长在右边有关,我的伤好的出奇的快。”   “那,挺好的……”蓝卿低着头,眼睛乱飘。   这样不淡定的蓝卿,白季好像把人抱在怀里啊!!   “蓝卿。”白季扳过他的肩膀,蓝卿抬头,四目相接。他们眼中清晰印着彼此的倒映。白季是郑重认真的,甚至是虔诚的。蓝卿由最开始的迷惑,慢慢沉静下来。   “蓝卿,我有话要跟你说。”   “嗯。”   “首先,我要跟你解释一下,那天我跟那个小厮是怎么回事。他叫赵荣锦,不管以前怎么样,现在的我跟他没有一点关系。你那天看到我们……那也是误会,是他猛的冲过来的,我没反应过来。我可以跟你发誓,我对赵荣锦没有一丝私情”   伴随着越来越快的心跳,有什么在蓝卿心中慢慢发芽了,那是白季在两人初见时,就预谋埋好的“相爱”的种子。   “……为什么要说这些?”沉默了一会,蓝卿问道。   “因为,我不想你误会。”终于说到正题了,那么往下自然而然地……他该跟蓝卿表明心意了。   白季深情凝视:“蓝卿……我……”   “少宫主!”十一突然冒了出来。   白季/(ㄒoㄒ)/~~……   “什么事?”白季心塞问道。   “杨云子有动作了,属下发现他偷偷联系了藏瑰阁的万林水!”   “哦?”白季眯起眼睛,果然是个有外心的老家伙!还是藏瑰阁的卧底!   “继续盯着,有什么消息立马向我汇报。”   “是!”十一运起着轻功,来无影去无踪了。   白季又看向蓝卿,努力酝酿着情绪,蓝卿也呆呆看着他。   嗯,阿爹在画室呢!茶叶去厨房了,十一也让他打发走了!不会有人打断他了!   “蓝卿……我……”   “少宫主!!!”   这是又那个不长眼的!白季眼刀狠狠甩了过去!   过来通报的小厮吓得腿一哆嗦,差点摔倒,他一头雾水啊……少宫主这是,这是怎么了?!看着要吃人似的。   不远处的草丛中,窸窸窣窣有人说话。   “哎,哎,你们说,老被这样打断,这样下去,少宫主会不会不举啊?”   “又不是在上床,举什么举!等等,初五?你什么时候来的?”   “来了好一会了,你们忙着偷看少宫主跟蓝公子,都没注意到我。话说,这万一少宫主不举了……该用什么药呢?”   “都说了,只是示爱不是上床!不存在你担心的问题!”   “……”   这头,被属下讨论着的少宫主,黑着脸看着通报的小厮,“又有什么事?”   小厮赶紧道:“是,是邹少爷来,来访了。在迎客厅等着您呢!”   白季深吸一口气,“知道了,下去吧。”   小厮得了特赦一样,马上跑的没影了,今天的少宫主异常可怕……   表白再一次被打断,白季叹气再叹气,对蓝卿道,“走,陪我去会客吧。”   蓝卿点了点头。   不一会儿,两人来到了迎客厅。   只见亭中坐着一个喝茶的男子,站着一个背对着人赏画的男子。   喝茶的男子慢慢滤着茶叶,手指微微翘成兰花指。那男子肤白若雪,身材纤细,长得极为漂亮,甚至有些雌雄莫辩。注意到进来的白季蓝卿,那人微微抬头,漂亮地丹凤眼一挑,带着一种别样风情。   “少宫主来了。”喝茶男子站了起来,声音灵润如玉。   赏画的男子闻言转过身,他身材高大,长相俊朗,皮肤稍显黝黑,显得很有男子气概。若能穿上习武之人的劲装,绝对是武林大侠的即视感!但这人偏偏穿了件灰色的书生袍。还带着这书生帽……怎么看怎么怪异。   “堂弟你回来啦?我等了你好一会儿呢。”赏画的男子甩着长袖,走了过来,注意到白季身边的蓝卿,疑惑看了一下,“这位是?”   “在下蓝卿。”   “哦,哦!叔叔叫我来,就是为你啊。”   “???”   赏画男子文绉绉作揖:“小生邹炎,是白季的亲堂哥,来自山那头儿。”   蓝卿更是不解了。   喝茶男子这时候走了过来,冲着邹炎脑袋就是一个爆粟,打完了,对蓝卿说道,“他是邹炎,魔教教主。我乃魔教左护法,江涟水。”   邹炎捂着热气腾腾的脑袋,眼泪汪汪中:“小水儿,你不要上来就说我们是魔教的嘛,我们跟忘川宫只隔了一个山头,说是我们是山那头儿的多亲切啊,别人也不会害怕。”   蓝卿“……”   白季扶额:“邹炎,你今天来到底为了什么?”   “是我写信叫他来的。”白忘川此时走了过来。   “叔父安好,侄子这厢有礼了。”邹炎屁颠屁颠行礼。   “白宫主。”江涟水也弯腰行礼,看着比邹炎正常多了。   白忘川道:“炎儿,涟水,魔教近来如何?”   “和往日一样。”   “那便好。”白忘川说完,看向邹炎,“炎儿,我写信叫你来,是有事托你。”   邹炎点头:“叔叔信中提到是让我帮蓝卿,不知道我要怎么帮?”   白季与蓝卿面面相视。   白忘川解释道:“我之前为蓝卿探脉,发现他的内力被一股强大的内力压制住了。想要蓝卿恢复内力,就要找一个内力更为强大的之人,以他深厚的内力冲开压抑在蓝卿身上的那股外来内力。”   白忘川说道这里,望向蓝卿:“炎儿继承了他父亲的深厚内力,若论内力,江湖上鲜有人能胜他。”   白季问道:“阿爹是想邹炎为蓝卿冲开那股外来内力?”   “不错。”   白季有些激动,拉着蓝卿,对白忘川道:“谢谢阿爹!”   邹炎目光在父子身上流连,堂弟跟叔叔关系变好了?   “炎儿,现在可以吗?”   邹炎回过神,“恩恩,可以。”   白忘川又看蓝卿。   蓝卿点头。   于是一行人往息心房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等会儿还有一章O(∩_∩)O~~不见不散。 剧场: 邹炎:我也是一出场就有剧场的人么?!!来来来,小水儿,你往我跟前站站,跟大家问好。 江涟水:……爆栗。 邹炎:(请忽略脑袋上冒着气的包)小生邹炎,来自山那边儿,是主角白季他哥,他爹跟我爹是亲兄弟。旁边这位小水儿是我媳……(涟水:一 一+ 嗯?)是,是我最重要的人/(ㄒoㄒ)/~~   ☆、滴!小攻复仇模式已启动   息心房内,邹炎在为蓝卿运功。运功需要安静的环境,于是其他人都在外面等待。   站在门外,即使隔着这么远,白季也能隐隐感到邹炎散发的内力。他这个堂兄的武功果然是不容小觑。   想到几年后魔教的作为,白季不由皱眉。对于邹炎,白季还是了解的。堂兄武功高强,但是却喜欢舞文弄墨,十分不喜打打杀杀……但是……白季看了一眼身旁绝美的男子,如果为了江涟水,他这个堂兄什么都做的出来。   还记得,曾经有个人不知死活地痞调戏了江涟水几句。他这个堂兄可是一边笑着一边硬生生拔了那地痞的舌头!   江涟水扭过头,看白季:“少宫主有事?”   “没有。”白季摇了摇头,想了想又说道,“邹炎是撒手掌柜,魔教的中的事你要多留点心。”   白季不会无缘无故说这个,江涟水问,“你可是听说了什么?”   “总之,你留点心便是。”白季没有正面回答。重生的事他是不能说的。再说,魔教侵犯中原也是在三年之后了。   江涟水点了点头,又悄悄问道:“你跟白宫主……”   白季笑了笑,回答道:“和好如初。”   江涟水欣慰点点头:“恭喜……”话没说完,江涟水突然脸色突然一变。不远处的白忘川忽然冲进房内。江涟水跟白季紧随其后。   进屋之后,就见蓝卿倒在一边,邹炎脸色苍白。   “蓝卿!”   “邹炎!”   白季扶起蓝卿把脉,只是昏过了,还好没事。   “邹炎,你怎么样了?”江涟水问道。   邹炎摆手,一开口便是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炎儿!”白忘川点住他几个穴道,帮他减轻痛苦。   不一会,邹炎觉得好了一些。安抚地拍了拍一旁江涟水,说道:“我没事。”说完看向白忘川又说道,“叔父,蓝卿体内的外来内力十分强大,我冲不开。刚才我使出十成内力,结果被反弹了回来。”   “连你都冲不开。”白季看着怀里的人,喃喃道,“到底是谁封住了蓝卿的内力……”   “江湖上比邹炎内力高深之人,没有几个。”江涟水说道,“据我所知,霄川派掌门季祀武功天下第一,其内功更是深不可测;黒古剑派老掌门也是以强大的内力扬名武林的;这两人的内力都在邹炎之上。”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白忘川说道:“江湖上还有一个千岁老人呢,若是有人能练成他手里的秘籍《天问神功》,那也会是个绝世高手。”   白忘川说完看了看儿子,只见白季默默起身将蓝卿小心翼翼放大床上,拉上被子。   “没关系。”白季笑了笑,他道“总归就那么几个人,我带着蓝卿一个一个找。”反正他也要查杀害自己的幕后主使。前世那人的局布得那么大,一定不是短时间内完成的吗,说不定他现在就动手了。   听见白季的话,白忘川说:“季儿,我不想你卷入江湖是非之中。”   “没事的,阿爹,我有暗卫保护嘛。”   白忘川还想说什么,但见白季眼中坚定,他也只是悠悠叹了口气,算是默许了。   江涟水扶着受伤的邹炎去休息了,白忘川也离开了。   白季静静望着蓝卿,心里默默许着承诺,我一定帮你恢复内力,帮你找到身世。   这样的凝望的姿势之过了多久,白季猛地想起今早十一跟他汇报的事情,杨云子偷偷见了藏瑰阁的万林水。   “杨云子,万林水……”白季招来值班暗卫初八。   “宫里有没有人追查藏瑰阁?”   “当然有!少宫主受伤后,宫主就立马派初三严密监视藏瑰阁。”   “很好。”白季道,“一会儿让初三来见我。”   初八领命离开,白季回头,就见床上的蓝卿已经睁开了眼,呆呆看着自己。   “你醒了?有没有不舒服?”白季问道。   蓝卿摇了摇,看着床边的白季,夕阳的余晖穿过窗棂投影在他的眉眼上。蓝卿觉得心里满满的,不由地笑了出来。   “怎么了?”白季问,“什么事这么高兴?”   蓝卿没回答,他坐了起来,对白季道,“我没事,你还受着伤呢,不用守着我。”   “没关系,看着你我心里踏实,伤口会好的更快。”   “……是吗?”蓝卿有些怀疑。   白季无耻笑着,“是的。”   “少宫主~~~”茶叶声音从门外远远传来,“晚饭已经备好了~~~用我给你端进去吗~~~~~”茶叶这次是学聪明了,再也不会冒冒失失就进门了,省的打断少宫主的好事。于是,他就端着菜站在外面喊。   “噔。”一把折扇敲在茶叶头上。   “站在这里干傻喊什么吗?还不把饭给少宫主端进去。”   “我,你,我……”茶叶气呼呼瞪着初三,“臭初三,你懂什么!”   “我懂少宫主饿了。”初三话刚落音,屋里的传来白季的声音,“端进来吧。”   初三转着折扇冲茶叶笑。   茶叶抬脚就踩向初三的脚面,却被初三轻松躲过。   没踩中人的茶叶决定去少宫主那里告状!   茶叶进到屋内,放下饭菜,正要狠狠告初三一状,结果初三也进来了。   “少宫主。”初三问道,“你的伤怎样了?”   “已无大碍。”白季说道,“这次叫你来,是有事问你。”   茶叶一听白季跟初三有正经事要说。那,那他的状就明天告吧。茶叶悄悄离开了。   蓝卿见状也要离开,却被白季按在桌子旁,手里塞进一双筷子,“安心吃饭。”白季对他说道。蓝卿闻言,只好端起碗,慢腾腾吃起来。   这边白季问初三:“你一直在追查藏瑰阁吧,可有什么消息。”   初三将藏瑰阁阁主万林山的情况一一道来,最后还补充道,“万林山死的蹊跷,根据他的死状,凌神医推出他死于蛊毒。”   “蛊毒?”白季一惊,杀害自己的幕后主使不也是一个擅长用蛊的吗?   “那蛊毒名为银丝香蛊,是一种肉眼几乎看不到的细线蛊虫。万林山的算盘上被下了这种蛊,蛊虫沿着他的拇指与食指,渗入身体,最后游走到心脏要了他的命。所以他死后,两指的指甲是黑色的。还有,中了银丝香蛊的人,死后尸体会有异香。这一点万林山也符合。”   “知不知道下蛊之人是谁?”   “并未查出来。给万林山下蛊之人手脚太干净,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白季问又道:“万林山死后藏瑰阁归谁了?”   “是万林水。”   “他们兄弟不是水火不容吗?万林山会把藏瑰阁留给万林水?”   “藏瑰阁是万林水抢来的。因为万林山的心腹死的死,伤的伤,现在整个藏瑰阁都是万林水的人。说来也奇怪,当年派来刺杀少宫主的杀手,都是万林山的心腹。”   “万林山又不傻,他怎么会一点后路都不给自己留呢。”白季沉默了一会,“这么说来,万林山是遭人威胁,或者说,是遭人利用了?”   “属下也是这么想的。而且利用万林山的人还是个用蛊高手,凌神医说过,银丝香蛊是很难养活的。”   白季眯起眼,一个喜欢利用人的用蛊高手……跟害死他的那个幕后主使怎么这么像呢!!本来想单纯查查杨云子跟藏瑰阁的勾当,没想到撤出这么一条大鱼来!   白季拿起筷子给蓝卿夹了他喜欢的菜,继续问初三:“万林水最近有什么动静没有?”   “暂时还没有。”   “好好盯着他。能不能揪出那个下蛊人,万林水是个重要的藤。”   “属下知道。”   初三与白季说完,便识趣地告辞了。   一旁的蓝卿一直在留心着白季,刚才的白季让他觉得有些陌生,蓝卿微微有些出神。   “好好吃饭啊,别发呆。”白季摇摇蓝卿。   四目相接,现在的白季才是他熟悉白季。   蓝卿看着白季,白季望着蓝卿。   算了,蓝卿想,只要是白季就行,只要是白季……   相视一笑,彼此会心。   ……   “我不是开朗正直的白季”   “嗯,我能接受。”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幕后主使:……/(ㄒoㄒ)/~~ 臣:你怎么不高兴呢,这章有提到你哦。 幕后主使:我能高兴吗!几万字了,你就只让我出了个声儿! 臣:呃……哈!哈!哈!这么早出来也不好嘛,你知道的,白季他有主角光环,万一伤了你就不好了…… 幕后主使:……   ☆、被送上门的美人儿   白季命初三紧紧监视着万林水的一举一动,可万林水这边却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就在白季的伤痊愈了没几日时,万林水亲自登门拜访了。   彼时白季正跟蓝卿在池边钓鱼,一听万林水来访,将钓竿扔给了茶叶。   白季对身边的蓝卿道:“我去会会姓万的,你在这里等我。”   蓝卿点了点头,全神贯注盯着水面。   白季笑了笑,起身招呼来当值的初二说道,“去把初五给我叫来。”   不一会儿,在去见万林水的路上,初五出现了。   白季边走边说:“一会儿,你个想办法接近万林水,看看他身上有没有被下蛊。”   “是。”初五点头。之前也说过了,十二暗卫除了擅长暗卫所做的事外,还有各自的特长。初五的特长就是毒跟蛊。   初五下去后,白季继续往前走,来到迎客厅前,白季停下脚步,马上装出一副虚弱的模样。   万林水注意到门口的脚步声,一回身,就见白季站在门外,脸色苍白,身体佝偻,还被下人扶着。   “少宫主,您,您怎么伤得这么重啊!!”万林水赶紧亲自扶住白季。   白季冷着脸道,“还不是拜你藏瑰阁所赐!”   万林水点头哈腰:“少宫主啊,您的伤是万林山所害,现在他已经死了,您不要迁怒藏瑰阁啊……”   白季冷眼看他,心道,要不是想利用藏瑰阁顺藤摸瓜,他早留不得藏瑰阁了。   这头万林水不知白季所想,把人小心翼翼搀扶到椅子上。   万林水继续苦哈哈说道:“您要是不解气,我可以挖出万林山尸体,给你鞭尸泄气,求您大人大量饶了我藏瑰阁吧。”   这次刺杀白季,藏瑰阁算是彻底见识到了忘川宫的实力了。以前他们以为自己跟忘川宫实力相差无几,但是现在才知道,忘川宫根本是懒得与他们计较。等人家真正亮出实力,藏瑰阁傻眼了……这根本是龙跟蛇的区别!   “说吧,你这次来时为了什么?”白季甩开他。   “这不是给少宫主赔罪来了吗?”万林水陪着笑脸,作着揖,“以前藏瑰阁被万林山那老东西带领着,总是跟忘川宫过不去,现在换我统领藏瑰阁了,我一定跟忘川宫好好相处,为忘川宫马首是瞻。为了表明我的诚意,我带了一份大礼献给少宫主。”   万林水说完,拍了拍掌,一个手捧红绸方盒的男孩缓缓走进了厅里。   那男孩年纪约莫十七八岁,穿着一件月白色长衫,身材纤细。   他轻轻抬起头来,美!瓜子小脸,长着一双小鹿一般湿漉漉的眼睛,让人顿生怜爱,还有小巧的鼻梁跟薄薄的嘴唇,组合起来,无一不完美。   那男孩怯怯看了白季一眼,复又羞地垂下头去。单纯干净,就像一朵娇羞的芙蓉。   万林水起身,接过男孩手里的方盒,掀开红绸,只见里面躺着一朵精致的玉雕白莲,玉质上乘,雕形栩栩如生,一看就价值不菲。   “这是玉莲,上好冰玉雕成……”万林水将它吹嘘一番。但见白季兴趣缺缺,了然一笑。是啊,他忘川宫相当富有,白季什么没见过。   不过……   “他叫菱鸢。”万林水又将那男孩推到白季面前,“他本是富人家的公子,但是家道中落,差点被坏人欺负,我顺手救了他,让他在藏瑰阁做小仆。他手脚也算利索,人也老实,我就想着把他送给少宫主做个使唤的小厮。”   献宝是假,送人是真。西边地界,谁不知道白季好男风啊。   白季撩起眼皮子看了一眼近在咫尺的菱鸢,依旧兴趣缺缺……没办法,他前几日刚见过了江涟水,对美色已经免疫了。再说了,在他这世上心里最好看的人,还是他的蓝卿。   “礼物我收下了。人你还是带走吧,我身边有个很称心的小厮了。”   万林水惊了下,白季看不上菱鸢?不会啊,这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莫非……万林水心思转了转,想到来时接到的命令。   万林水笑着问:“听闻少宫主巡视生意时带回了一个男子,不知是真是假?少宫主看不上菱鸢,莫不是为了他?”   白季目光冷冷:“你听谁说的?”   他跟蓝卿的事情,忘川宫上下之人都心照不宣,是没人会出去乱说的。这怎么就传到万林水耳中了。   “呃……我也是听人随口一说,随口一说。”万林水背后“蹭蹭”冒冷汗,这个白季跟他印象中的那个纨绔子可不太一样啊。不好对付!   白季目光暗沉,瞟了一眼门口,忽然说道,“万阁主,你坐吧。”   万林水抹着冷汗坐到椅子上。他带来的菱鸢,垂着头,站到了他身后。   “给万阁主看茶。”白季说道。   不一会儿,一个小厮端着茶水上来了。走到万林水面前时一个脚下一个趔趄,手上不稳,一下子把茶水撒到万林水身上了。   “啊!”小厮惊呼,声音脆脆的。   万林水看他一眼,然后呆了住了。这个小厮长得真好看啊,杏眼元睁,樱唇微张,煞是可爱,而且这小厮皮肤还很细腻白皙,摸起来一定是滑滑的……若是白季身边端茶递水的小厮都是这等美人,也难怪他对菱鸢反应平平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的。”那小厮说着,拿袖子给万林水擦拭。   万林水吞了吞口水,其实跟白季好男风一样出名的……还有万林水的好色。   “没事,没事。”万林水扶起白季的小厮,那小厮不找痕迹地躲了。   “笨手笨脚的,下去吧,”白季缓缓开了口。   “是!”端茶的小厮抱着托盘,跑了下去。   万林水望着人家的背影呆了一会儿……   旁边,白季意味深长瞟了万林水一眼。   万林水收起不该有的心思,一本正经对白季拱手道:“我藏瑰阁以后愿意归顺忘川宫,还希望少宫主能不计前嫌,放我藏瑰阁一马。”   “我也没做什么,你求我放你什么。”白季无辜脸。   就因为你什么没做,我才害怕!万林水在心中不忿,明明藏瑰阁差点要了你的命,你竟然没有任何反应!傻子都觉得出这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与其等白季报复藏瑰阁时去求饶,到不如现在示好。万林水想到这里。脸上更是一脸的讨好,他说道:“少宫主果然是深明大义,恩怨分明,你能大人大量放过我藏瑰阁,真是……真是……请受我一拜。”   万林水将伏低做小发挥地淋漓尽致。   白季越看越觉得反胃,揉了揉眉头,说道:“是万林山要杀我我,这跟你没有关系。”   闻言,万林水大大松了口气,“多谢少宫主了,少宫主真是大人大量,真可谓大丈夫也……”   “送客!”   万林水心满意足地走了。菱鸢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临走时回头看了白季一眼。那精美的侧脸,让白季又一瞬恍惚。怎么觉得有些熟悉呢……   “少宫主。”一个小厮出现在白季面前,打断了他的思绪。   仔细一瞧,这小厮不就是刚刚倒茶的那个嘛!   原来这人正是初五,他按照白季的命令检查万林水有没有中蛊,于是故意打翻茶盏,也就是刚才给万林水擦衣服的功夫,他号了对方的脉。   “怎么样?万林水被下蛊没有?”   “有!但是时间仓促,我来不及细查是什么蛊。”   “果然。”白季挑眉一笑,“万林水身后果然还是有人的。我就说嘛,依万林水的心计,他可策划不出这么精密的局。”这步步为营,暗藏其后的手法,原来越像前世那幕后主使了。   到底是不是你呢?!白季一把捏碎了手里的茶杯!刚才的虚弱一扫而空。他站起来,面无表情说道:“让初一,初六还有初四,一齐去盯着万林水的一举一动,他若跟什么可疑人接触,一定不能放过!”   “是!”初五心道,万林水这个色胚是哪方妖魔,能让一下子派出了最厉害的三个暗卫……等等!里面怎么没有初五……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奔跑吧 绿豆   白季打发走万林水后,便坐在椅子上沉思,猜测着万林水背后之人跟前世杀死自己的幕后主使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有多大。   同样的擅长用蛊,同样的喜欢躲在暗处操控人,同样的手脚干净不留蛛丝马迹……都像幽灵傀儡师一样,性格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真的很像同一个人……但是在没有确实证据之前,白季也不会妄下定论。   “少宫主,我有事报。”十一又是“嗖”的一声出现了。没办法,他轻功太好,总是显得神出鬼没。   “什么事?”   “万林水离开忘川宫后,杨云子立马跟他会面了。”   “他们谈了什么?”   “他们一直在谈论蓝公子。”   “什么?”白季站起身,“他们谈论蓝卿什么?”   “万林水问了蓝公子的长相,还有来历。同时还要求杨云子试探试探蓝公子在少宫主心中的地位。若是十分重要,那么就可以从蓝公子下手牵制少宫主。”   “哼!上一刻还装可怜玩儿负荆请罪。下一刻就想利用蓝卿来害我。”白季声音没有起伏,他说道,“万林水这是在找死。”   “不对!”白季想到了什么,猛的一摆手,“万林水没必要知道蓝卿的长相……他只要知道蓝卿与我有多重要即可,何必多此一举,打问蓝卿的长相呢……”   十一道:“或许……想知道蓝公子长相的另有其人!”   白季点了点头。心中闪过一连串疑问,会是万林水背后的人吗?他难道认识蓝卿?蓝卿遭追杀会不会跟他也有关?   “事情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白季揉了揉眉心,竟然笑出来了。   十一看着他们家少宫主越来越黑化的脸,心里默默道,嗯,这样才有我忘川宫的气势么!   (⊙﹏⊙)b   “十一,你继续监视杨云子,不许他伤蓝卿,还有派初二在暗处去保护蓝卿……”   白季正在吩咐十一,一个跌跌撞撞的门童闯了进来   “少,少宫主,杨师父把,把蓝,蓝公子推到忘忧池里了。”   “你说什么!”白季猛站起,一把抓住小厮,“你再说一遍!”   小厮哆哆嗦嗦:“杨师父把,把蓝公子,推,推到池里了。”   十一跺脚!杨老贼下手也太快了,他只不过离开这么一会儿!   忘忧池可是很深的!十一飞身赶往忘忧池。   蓝卿可不会浮水!白季觉得眼前一黑,推开小厮往忘忧池跑去。   “堂弟,你去哪?”不知何时来的邹炎,一把抓住了跑着的白季。   “放手!我要去找蓝卿!”   “堂弟!”邹炎牢牢抓紧白季,收敛起平时嬉闹的嘴脸,说道,“关心则乱,当心中了人家的圈套。”   “……”白季理智这才慢慢回笼,想道,这不就是杨云子在试探自己吗?看看蓝卿出事后自己的反应!   白季慢慢平静下来。   邹炎满意点点头,放开白季说道:“下人说是杨云子推了蓝卿。堂弟我可提醒你,杨云子可不是很么好人。”   “多谢你了,堂哥。”白季抱拳,然后离开,脚步虽快却不似刚才的凌乱。   邹炎望着白季的背影,嘴巴笑得列到耳朵,他对身后的江涟水说,“小水儿,这次忘川宫可不白来,叔叔跟白季和好了,他还喊我堂哥了,这个死小子已经好多年没这么喊我了……乍怎么一听,我怎么觉得有点小激动呢?”   江涟水无语白了他一眼:“刚才偷听人家谈话的时候,你也说自己很激动!”   邹炎笑得很厚颜:“圣人都说非礼勿听,但有时做做反着来的事也是很刺激的。小水儿你要不要跟我做刺激的事?”   江涟水无视掉他,直接向着白季离开的方向走去。   “小水儿,你去哪?是去忘忧池吗?哎,你等等我啊……你就放心吧,蓝卿不会有事的,忘川宫的人可不是吃素的……”   正如这邹炎所说,忘川刚的人不是初速的,忘川过的动物也不是吃素的。   白季赶到忘忧池,远远地看见蓝卿已经被救上岸,身边还围了几个暗卫跟下人。   心下总归是放心了,白季稳定了一下情绪,走了过去。   “蓝卿,你没事吧?”白季蹲下身子帮他顺背。   蓝卿此刻脸色有些苍白,浑身湿透。一旁的茶叶也是同一个状态。   “茶叶,是你救了蓝卿?”白季说道,“你什么时候学会浮水的?”   不怪白季这么想,因为在场下过水的人只有茶叶跟蓝卿,而蓝卿不会浮水。   “茶叶能会浮水?他是属秤砣的好吧,没被淹死就很谢天谢地了。”蹲在茶叶身边照顾他的初三说道,   “不是茶叶?那是谁?”   “是绿豆跟煎饼。”初九站了出来,他手里捧着绿豆,身边还跟着一只长毛大黄狗,那狗正在抖毛儿,甩了初九一身水珠。   白季认得这大狗,这是他捡回来送给初九养的,名字当然也是我们白少宫主起的,叫煎饼……   绿豆跟煎饼救了蓝卿跟茶叶?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白季问道。   “少宫主。”一个缩着肩膀,拿着大剪刀的小厮举着手站了出来,“我,我见了整个过程……”   这是宫里负责修剪柳树的下人。   白季道:“你说。”   “哦。”那下人道,“事情是这的,今天我来修剪柳树的时候,就见与杨师父抱着酒坛子醉醺醺走过来了,正好蓝公子站在忘忧池边发呆……不,是欣赏景色!估计是他看得太入了迷了。然后杨师父跌跌撞撞走到他身后,一下子把蓝公子撞到池子里了。再然后,茶叶小哥儿就看到了,想也没想就跳进去救蓝公子了,再再然后他也在水里扑腾起来了……我正要喊人救他们的时候,初九师傅来了,他的狗“扑腾”一声就跳下水了,不一会把茶叶就叼上来了。蓝公子呢,他被这只小乌龟给拖上岸了,真的是初九师傅手里那只小乌龟。再再再后来,初三先生就来了,一到这里就骂茶叶小哥、”   下人像模像样学起了初三,“你怎么这么笨。不会浮水往水里跳什么,你不会喊人啊…”   “茶叶小哥就说,我不是着急了吗,没想那么多。”   “初三先生就说,着急也不能拿命开玩笑!”   “茶叶小哥就说,我又没拿你的命开玩笑!”   “初三先生就说,……”   “打住!”茶叶满头黑线,“你把这段儿跳过吧……”   “哦。”下人点头,继续说道,“最后,少宫主就来了……后面的时还用我说吗?”那下人问的一脸认真啊。   …………   “不用了。”白季摆手,这下人家里估计是说书的……   弄清了事情始末,白季点了点绿豆的脑袋:“不忘蓝卿待你这么好!你也不愧是我忘川宫灵兽啊。”   初九笑盈盈,摸着绿豆的壳,“它可是能背负大山的巨鳌,极具灵性。蓝公子有危险,他就立马能感知到。现在他还太小,往后喂的好的话,他的力气会更大,别说是拖人,就是一艘船也不再话下。”   绿豆趴在初九手中摇着尾巴……   “嗯。”白季点了点头,看着绿豆,这种满满的骄傲感是怎么回事?   煎饼甩完毛,蹭了蹭白季,白季拍了拍他的大脑袋,说道:“吩咐厨房,给他俩加餐。”   初九高兴极了:“我带他们谢谢少宫主。”   奖励了救命恩……鳌?狗?现在该看看罪魁祸首了。   白季环顾四周,皮笑肉不笑问:“杨师父呢?”   “在那边。”初九指了指远处,抱着树狂摇头晃脑,酒气熏天的杨云子。   白季走了过去。   “杨师父?”   杨云子此时满脸通红浑身酒味:“啊呀,季儿啊,来来来,来陪师父喝酒。”   杨师父一边说着,脚下一边不稳,眼看就要摔倒了,白季伸手扶住他。   有一瞬间。白季真的很像把人也扔进忘忧池!   “杨师父,你醉了。”白季口气没有任何不快,甚至还有些笑意。   “没醉,没醉,我还能喝,能喝……”   装的还挺像,白季叹挑眉,说道,“杨师父醉了,十一,你扶他回去休息吧。”   十一闻言,帮白季扶住杨云子。   “记得让初~五~给杨师父煮碗醒酒汤。”白季笑盈盈拍了拍十一的背。   十一会意,嘴角一挑,点点头,“属下知道了。”   杨师父被十一扶着,十一手肘顶着他的胃,他很不舒服……但他喝“醉了”也不好说什么……他醉眼迷离飘着白季的背影。   白季走到蓝卿身边。   不远处茶叶咋咋呼呼地被初三拦腰抱起。   “我能自己走。”茶叶扭来扭去。   “衣服都湿透了,还走什么。老实点!”初三把茶叶固定在怀里,一手穿过膝下,一手固定在肩膀,哇~~~很霸道的抱法。   别看初三是书生打扮,但是他毕竟是暗卫,手上的力气可不小。   茶叶比之初三,才到人家肩膀……身材娇小加上身体虚弱,茶叶根本拗不过初三,于是他只好虎着包子脸让初三抱走了。   白季心里痒痒啊,他也这么抱着蓝卿……虽然他只比蓝卿高一点点,但是他也想这么霸道抱蓝卿!   ……注意到身后杨云子有意无意的视线。   白季咬咬牙,为了打消万林水想利用蓝卿的念头,他现在必须跟蓝卿保持距离……   /(ㄒoㄒ)/~~……。   这边木呆呆的蓝卿站了起来,怕白季担心自己,说道,“我没事了,走吧。回去换身衣服。”   白季……你们等着!万林水,杨云子!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众:这章明明表现的是:蓝卿落水,白季担心,想抱有不能抱的纠结情感,跟绿豆这个打酱油的没有半毛钱关系吧。 绿豆:打酱油?本君是蓝卿的救命恩鳌! 臣:标题由来,请参考14章小剧场……   ☆、老色鬼?!亮了!   白季将蓝卿送回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一直以来他都在息心房养伤,都没机会回自己的住处。   白季的住处是一方四四方方的小院,院内中了许多葡萄树,树下放着一张躺椅。白季的手指拂过椅子,前世这里是放了两张躺椅的,他一个,蓝卿一个。   看到院子里的一草一木。白季眼光柔和下来,前世他和蓝卿一起住在这里,度过了最美好的时光。真想把蓝卿接来与他同住……   想到杨云子那个老狐狸对蓝卿的所作所为,白季目光暗了又暗。   十一不一会闪了过来。   “把杨云子送回去了?”白季问道。   “送回去了,老家伙明显是在装醉!”   “把初五的醒酒汤送过去了?”   十一笑得很坏:“我眼看他喝下去了。”   白季道,“虽然现在还不能动他,但是他敢推蓝卿,教训一下也是无伤大局的。”   话说杨云子,他装醉将蓝卿推入水中,便是为了看白季的反应,若是白季方寸大失,为了蓝卿为难自己,那么足见蓝卿在白季心中的重要。   但是白季却是处理的很得当,对自己依旧如常。   莫非,不似宫里人传言那么夸张,白季待蓝请也不过如此?杨云子思索着。忽然,觉得胃里一阵翻山倒海,肚子也是咕噜乱叫。   杨云在抱起木桶冲入茅厕。   这两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一直上吐下泻,真的是上吐下泻,两个一起进行。真是苦死杨云子了。   白季知道后,还特意招来凌神医给他瞧病。凌神医说他是喝酒伤了脾胃了。给他开了些药,吃了倒是好了些许。但是到了傍晚他又开始上吐下泻了,白季不厌其烦又给他请来凌神医,这次凌神医摇头,说他傍晚吃的饭菜跟药性相冲,现在吃什么药也不行了。这几天只能就这么……硬忍着吧。   “呕……”杨云子在茅厕便拉便吐,简直欲哭无泪。   远远地,十一堵着鼻孔,笑得很是欣慰。   其实,光是这么教训杨云子这种小鱼小虾,是远远不够的,白季要的钓出万林水身后的大鱼。   一连几日。白季派出了三个顶尖暗卫监视万林水。万林水这下可以说是,逃无可逃,他每天吃了什么,上了几次茅厕,甚至光上青楼点的那个姑娘,持久是多少,都有人一一给白季汇报。   里面没有任何万林水跟人其他人接触的情报。   白季皱眉,翻着暗卫呈上来消息。   有哪里不对……白季将看过无数遍的情报又从头看起。一定有哪里是他没留意到的,那个幕后人不会这么放任自己的木偶的。一张一张,白季不放过一点蛛丝马迹……   今天轮到初五当值,他躲在暗处,见他家少宫主这么耗费心力竟是为了万林水,真是不忿啊。   “这个老色鬼!”   屋里安静得很,初五的嘟囔声被白季听得正着。   “初五你说什么?!”白季忽然问道。   “啊?我说……万林水真是个老色岁。”   初五办成小厮那会还被万林水一直盯着看,想想就是一身鸡皮疙瘩。   老色鬼!白季想到什么似的,飞速翻看手里的纸张,一条消息进入眼中。   万林水傍晚去了上小倌楼,点了当红小倌红临。又翻了几张,里面也有万林水去小倌楼的记录。他点的小倌多是美貌的当红小倌。万林水男女通吃,上青楼点的姑娘也是柔弱貌美一类的。   万林水好色,而且好美色,这样的人怎么会放过身边的美人!那个万林水要送给自己的少年,好像是叫菱鸢来的,那可是一等一的美人儿,而且很符合万林水的喜好,万林水竟然没动他,任由这么美的人在手下只做端茶倒水的小厮!他还能毫无色心,为什么?自然是因为他不敢!   原来,原来一直藏在眼皮底下!   白季扔掉手里的纸张,说道:“初五,你可立了大功了!”   不明所以的初五??立功了?立功了!   管他它立什么功,讨赏必须的,   初五那个笑啊,“我可以要奖赏么?”   “当然。”   初五扬起下巴道:“初七那家伙回来了,我想他给我当五天小厮,伺候我。”   白季……这对冤家啊!初五擅长用毒,初七擅长医术,两个人向来是水火不容的……   哎……初七,你保重了!   “好!”白季答应了。   白季又说道:“你给初四他们带消息去,让他跟初六不用管万林水了,万林水交给初一人就够,让他二人盯住万林水身边的一个叫菱鸢的小厮。”   “是。”初五领命。   白季靠在椅子上,揉揉头,菱鸢……这个人好像在那里见过……他会是当年地牢里出现的那人吗?白季忽然想起在牢房死去的情景,那种疼,那种辱,他可牢牢记得呢!   白季握拳,眼神阴沉。越是接近那个幕后主使,白季的恨越是上涌。   “吱呀……”白季房门被推开,一抹蓝色身影走了进来。   白季目光立马柔和下来,扯出大大的微笑,白季起身,“蓝卿,你怎么来了?”   “觉得无聊,来看看你。”   “你不是在忘忧池钓鱼吗?”两人坐下,白季问道。   “茶叶说你把自己关在书房好几天了,好像有什么烦心事,我来看看。”   “已经没事了。”白季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困扰我的事情已经解决了”   白季问:“你呢?除了钓鱼,还做什么了?”   “我将忘川宫逛完了。”   “你觉得怎么样?”   “很大。”   “就这样??”   蓝卿想了想,补充道:“很好。”   白季……   “有家的感觉没有?”白季问道。   蓝卿愣了一下:“我不太清楚家是什么感觉。”   “……对不起。”白季道,他忘记蓝卿失忆了。   蓝卿并不在乎,他摇了摇头,说道,“忘川宫很温暖,如果家也是这样的,那么忘川宫就有家的感觉。”   白季闻言,心跳的厉害。明明跟前生跟蓝卿连最亲密的事情都做了,但是他看到蓝卿做出某个无意示好的动作,或者听到蓝卿说些不算情话的情话,他的心,跳的还像一个毛头小子一般。   他的蓝卿是有点呆,但是不笨。   “蓝卿,忘川宫就是你的家。”白季握住蓝卿的手,心道,我将是你的亲人。最亲最亲的那种。   蓝卿笑了笑。   白季觉得此刻气氛甚好,   阿爹、茶叶不在,暗卫、小厮也没有,那么……   白季看着对面的蓝卿,满腔怜惜,满腔留恋,他想告诉他。   “蓝卿,我……”   “堂弟啊!听说你最近有烦恼?”门被推开,邹炎大大咧咧走了进来,“有什么事,我可以帮你的。”   你立马出去,然后帮我把门关上!白季心塞到要吐血了……   “你伤口不是早好了吗?怎么还捂着胸口?”邹炎坐拉着一张椅子坐下。   “被你害的!”白季说道。   “可别,这世上我只要小水儿一人为我心疼就好了。是吧,小水儿。”邹炎对身后寸步不离的人说道。   江涟水无视他,坐下喝茶。   “……”   “你来做什么?”白季锤头丧气问道。   “哦,我听说你最近挺烦恼的,想看看有什么我可以帮忙的。”   “问题已经解决了。”   “那就好,用的着我,你尽管开口。”邹炎说道。   “我还真有一事想问你。”白季说道,“那日你说杨云子不是好人,你是怎么知道的?”   邹炎哈哈一笑:“看出来的。你想啊,他若是真心待你好,定会希望你与叔父父子和睦,他呢?总是暗地里挑拨你们关系,这种人能安好心吗?我以前也提醒过你,结果你就是不信。”   “我现在信了。”白季道,“我以前做了许多惹阿爹生气的事,以后不会了。”   邹炎欣慰一笑:“能听到你这么说,叔父一定很高兴。”邹炎说完,大手一挥,拍着白季肩膀,“你我兄弟很久没有痛快地拼酒了,择日不如撞日,今日高兴,我们再比一次如何。”   白季挑眉:“不管喝多少次,你都赢不了我的。”   “那可不一定,我近来酒量大长。”   “那就来!”   “就等你这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有话要说。 白季:我的设定是百分之百表白被打断吗?!! 臣:…… 白季:你是想让我跟蓝卿跟隔壁《同志道合》那对儿一样,到最后一章才互相表明心意???/(ㄒoㄒ)/~~ 臣……广告打完了,你可以洗洗睡了。 PS 还有一章哦。   ☆、少宫主是下边的?!!   邹炎跟白季打小就认识,邹炎做任何事都不次于白季,除了喝酒跟书法……为此,少年时期的邹炎很不服气,经常找白季拼酒,但每次喝趴下都是他。时间久了,邹炎开始好奇白季的酒量了。于是一有机会他就找白季喝酒……   这次也一样,说喝就喝,邹炎将江涟水也扯了进来,就连蓝卿也不能避免。   于是他们四人在白季的院子中,把酒言欢,甚是痛快!就连一向话不太多的蓝卿,也跟着说了几句。   桌上的酒坛是一个接着个一空……邹炎跟白季喝的起劲儿。   不知过了多久……   江涟水觉出自己有醉意,便放下了酒杯,他支着头,半昏半醒看着身边的邹炎。   邹炎此时还很精神呢,回头看见自家左护法正望着自己,眼眸迷离,似笑似嗔,绝对的风情万种!邹炎吞了吞口水……不只是不是喝酒喝得,他觉得自己很渴……   “堂哥,喝啊!”白季又给对方满上一碗酒,邹炎目光牢牢黏在江涟水身上,看也不看一口喝下。白季笑眯眯又给他倒上,一连喝了几碗,邹炎觉得自己醉了……   “我,我不喝了,我认输了。”邹炎对白季说着,但眼睛根本没看着白季。   “小水儿,我们都醉了,我,我们去休息。”邹炎说着,一把抱起了江涟水,江涟水微微一笑,迷迷糊糊抱住了邹炎的脖子。   远处的暗卫默默感叹:真是妖孽啊……这下邹教主要“受累”了   邹炎快步离开了……那快速又稳当的步子,真的看不出他哪里醉了……   估计是心醉了……白季笑了笑,一脸的清明,没有半点醉酒的模样。   “蓝卿。”白季看身边抱着酒杯还在往嘴里送酒之人,“别喝了,他们都走了。”   蓝卿听话地放下杯子。   “你觉得怎么样?”白季问道,蓝卿也喝了不少。前世自己跟蓝卿都是小酌,所以他不太清楚蓝卿的酒量。但是看蓝卿眼中清明,应该是没醉。   “你该不会跟我一样是喝不醉的吧?”白季拿起酒杯跟蓝卿面前的杯盏一碰,说,“那我可真是找到酒友了。”   蓝卿静静听着,没有说话。   白季觉出不对劲儿,他在蓝卿眼前晃晃,“蓝卿?”   蓝卿慢悠悠地转头看白季,眨眼再眨眼;“一个。”   “什么?”   “两个。”   “你在说什么?蓝卿,你不会是……”   “三个。”蓝卿声音一本正经。   “四个。”   “五个。”   “蓝卿?”   “好多白季……”蓝卿说道,那表情好像是在谈论什么大事一般。   “你醉了?”白季难以置信,蓝卿醉了?!!   “我头很晕……”蓝卿淡定说着,“我还很困。”   说完起身要去休息了,但是一站起来,蓝卿就往下倒。   白季眼疾手快扶住。   蓝卿望着近在咫尺白季,那么淡定地望着,“白季……”蓝卿喃喃一句……然后睡了!   白季看着怀里的沉沉睡去人,愣了一下,随后宠溺一笑,伸手揉了揉蓝卿的头发。   拦腰将蓝卿抱起,白季总算如愿地这么霸道抱着蓝卿了,恩恩,感觉甚好!   白季将蓝卿,轻轻放到自己床上,醉了的蓝卿毫无防备,静静睡着。嘴唇上撒发着淡淡的酒香,白季低下头……白季千杯不醉,但是蓝卿唇上的酒香,熏得他恍惚迷离……   紧紧是浅尝辄止好像不够,白季想起了前世跟蓝卿的颠鸾倒凤,蓝卿有多好,蓝卿的表情有多迷人,只有他知道……   可现在还不是时候!白季恋恋不舍离开蓝卿的唇,轻轻在吻了吻他额头。   额头抵着额头,白季喃喃道:   “蓝卿……蓝卿……”   醉酒第二日!   一大早,邹炎就顶着着一对熊猫眼,笑得像个鼻子冒泡地傻瓜,在忘川宫厨房里忙上忙下。   “少见啊,邹少爷身后竟然没跟着江公子……”下人们说道。   江涟水是中午才出房门的。   “少见!江公子在这么热的天里,捂得格外严实,连脖子都不给瞧了……”   忘川宫的下人们觉得自己好像说了什么奇怪的话……   蓝卿也是中午从白季房间里出来的,他一出门,就见茶叶跟初五守在门外,俩人一脸兴奋瞧着他的……脖子……   “怎么了?”蓝卿不明所以 。   “没什么,没什么!”茶叶赶紧摇头。   这是白季也慢吞吞从屋里出来了,耷拉着脑袋,看着没什么精神。   昨天,蓝卿睡在他床上,白季怕蓝卿睡到半夜口渴什么的,所以就留在房间里照顾他,后来困了,就在椅子上将就了一晚上……醒来后,这腰酸背痛!   蓝卿回过头,显得很愧疚,对白季说道:“昨天都怪我,你还好吧?”   白季锤了锤腰杆,说道,“没事。”   一旁茶叶跟初五,狠狠倒吸一口凉气!!!   “怎么了?”白季问道。   茶叶初五动作一致,猛摇头!   “走吧,去吃饭。”白季说道。   蓝卿点头,跟在白季身后,想到白季身上的伤刚好没多久,蓝卿更愧疚了,说道,“要你不吃点东西补补吧。”   还吃东西补补?!!!茶叶石化了,他木楞地扯了扯初五衣角,惊呆呆说:“我了个老天爷。咱们少宫主不仅是下边的……体力还不行……”Σ( ° △ °|||)︴   初五反应过来了,上去捂住茶叶的嘴,“嘘!这是我们忘川宫的天大机密,绝对不能说出去!”   “呜!呜!呜!”茶叶猛点头。   最后,两个人泪汪汪望着少宫主高大的背影……默哀。   被默哀的白季吃了午饭,便又开始着手调查藏瑰阁了。   负责监视菱鸢的初四来到白季面前,报告消息:菱鸢从房间里消失了!   事情是这样的,初四跟初六各自躲在隐秘地方监视菱鸢,但是日上三竿了,菱鸢还没起床。两人觉得怪异,偷偷掀起菱鸢的床幔,床上空无一人!   昨天他们明明亲眼见菱鸢上床睡觉的!一检查床板,果然有猫腻,床下是一条密道。初四没有轻举妄动,赶紧将事情报告给了白季。   “菱鸢果然不简单!”白季说道,“他莫非是觉察到你们了?”   “属下不知。”   “床下的密道,你们查看没?”   初四道:“没有,未免打草惊蛇,我跟初六没有轻举妄动。”   白季站起身,原地踱步:“若是菱鸢察觉到你们,那他一定是逃走了!他能逃走,万林水也能逃走!我不能让万林水这条线索断了!他是唯一能牵出那人的线索!”   “初四!”白季站定,“我不能再等了,把万林水给我绑到忘川宫来,我有话问他!还有,检查一下那条密道到底通向哪里。”   “是!”初四领命离开。 作者有话要说:  剧场 白季的午饭 白季:咦?怎么会有红鸡蛋? 茶叶:少宫主,你多吃点哈…… 初五:少宫主,这是补……不知道是什么汤,你尝尝。 白季:?????   ☆、半夜审反派   忘川宫地牢内。   白季坐在椅子上,看着地上昏迷不醒的万林水。初五正蹲着身子检查万林水的身体。不远处的地上扔着的是被五花大绑,塞着嘴巴的杨云子。白季想的很简单,让这两人狗咬狗。   “怎么样?”白季问道。   “少宫主,万林水身上不仅被下个蛊,还被下了毒。”初五起身,说道“他中的蛊名为千里傀儡,下蛊者手持母蛊,可以在千里之外操控被下蛊者的心智。但是千里傀儡有个弊端,它本身对人体无害,只要能引出被种在身体里的子蛊,中蛊者就会没事。万林水身上中的毒乃是鸩尾毒,鸩尾乃是剧毒,中毒者当场身亡。”   “哦?”白季问道,“那万林水为何没事?”   初五说道:“这就是下毒者的高明之处,他让千里傀儡牵制住了鸩尾剧毒。但这里面也是很讲究的,鸩尾毒下的量必须是正正好的,多一分便会要了中毒者的命,少一分便会影响道千里傀儡的作用。   “由此看来,对方一定是个用毒下蛊的顶尖高手……”白季说道。   “是的!”初五低着头说道,“他的实力远在我之上!”   白季对初五道:“学无止境,以后更用心便是。”   “是。”   “我越来越好奇,万林水背后之人了。”白季起身,对一旁的初四说道,“弄醒他。”   初四拎起一桶水,“哗啦”一声泼向万林水。   “咳!咳!咳!”昏迷的万林水转醒。迷迷糊糊打量了一下周围。   “少,少宫主……”万林水看着坐在不远处的白季,声音哆嗦,强装镇定地说道,“你这是,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白季努努嘴,示意他看看不远处的杨云子。   万林水顿时慌了。   白季戏谑道:“怎么,你们老朋友相见,怎么不打声招呼呢。”   “我不知道,少宫主在,在说些什么。”万林水扭过头。   白季不紧不慢说道:“杨师父都交代了,万阁主怎么还嘴硬?”   “什么!!”万林水闻言,恶狠狠瞪着杨云子,“好你个老匹夫,拿了我那么多好处,现在竟然出卖我!”   一旁杨云子不停摇头,可他被破布塞着嘴,咿咿呀呀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季笑了笑,说道,“先带杨云子下去,我要好好问问万阁主,若是他的话跟杨云子有一点不和之处……那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杨云子被带了下去……   白季起身走到万林水身前。地牢中格外的压抑,白季不由想到,东耀堂的地牢也是这么黑暗这么阴冷,他就在在那里被人下毒害死了!   眼神暗了暗,白季俯视着缩在地上的万林水:“说,是谁指示你的。”   “什,什么指示?”万林水眼睛盯着地面,说道,“我,我承认,我是收买了杨云子,让他挑拨你们父子关系,这点是我做的不对。至,至于其他的,我不知道,你,你在说什么。”   “万林水,少跟我左右而言他。你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家怎么算计了吧?”白季冷笑看着万林水,对一旁的初五说道,“只要千里傀儡不离开身体,万林水就不会死吧?”   “是的。”   “那你就让万阁主看看那人放在他身体的小虫子。”   初五挑眉一笑,“遵命!”   万林水一头雾水,什么小虫子?!   只见初五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瓷瓶,倒出一枚药丸,然后碾碎了放入茶水中,顿时一股浓浓的香味散发出来。   万林水起初还是一头雾水,直到他胳膊一阵刺痛,借着昏暗的火光,万林水看的真真的!!一条虫子一样的东西在他皮肤下飞速游走,那东西跟小拇指一般大小,显得十分兴奋。   万林水吓的赶紧捂住胳膊,手掌下,他能清晰感觉到那条虫子动来动去……万林水吓地又松开了手。   初五看着他的孬样,冷哼一声,拽过万林水的胳膊,沾了点刚才的水擦到他的手腕处。此时只见那个小虫子,飞速游到了万林水手腕处。想要往外钻。   皮肤慢慢被顶破……   万林水瞪大眼看着一条黑漆漆黏糊糊的虫子从他手腕处钻了出来,半截露出来,半截被初五按在他皮肤中。露出来那的半截,来回扭动着,想要往外继续往外爬。   “把它拿出去!”万林水惨白着脸说道,牙齿打颤,哆哆嗦嗦说道。   “拿出去?拿出去你立马就死!”初五不屑的说道,“现在有没有觉得,浑身发冷,呼吸困难,心脏有些发胀。”   万林水感知了一下,真的如初五所说。   “那是鸩尾剧毒在发挥毒性了。要是取走着虫子,你当场毙命!”初五说完,把虫子塞回万林水身体里,往刚才的地方又擦了些什么东子,千里傀儡立马老实了……   不一会儿,万林水的胳膊恢复了正常……好像那条黑漆漆的虫子没存在过一样。可是手腕处被千里傀儡顶开伤口,告诉万林水一切都是真的。   刚在身体上的不适也因为那只虫子回到身体,而消失了……   “怎么?你还是不想说?”白季问道,“你若老实交代了,说不定我还能救你一命,若是还要隐瞒,我现在就要了你的命!”   “我说,我说。”万林水缩了缩,“我把我知道的都说出来。少宫主,你可要救我啊。”   “说吧。”白季问:“你幕后之人是谁。”   “我,我也没见过他的长相,他本来是来找万林山的,说是能帮藏瑰阁击败忘川宫,万林山不信他,他就找上了我,说可以帮我当上藏瑰阁的阁主,还能一石二鸟地打击忘川宫,这样,西边地界里藏瑰阁就能一家独大,我就能做这西边的霸主了……”   “霸主?就你?”初五白眼。   白季问道:“他都找上你了,为何你没见过他的长相?”   “因为他每次出现都是带着一个白色面具。”   白季闻言猛地后退一步,白面具!当初东耀堂地牢的那人也是带着白色面具的出现的!   白季揪住万林水衣领:“说,他是不是还穿了一件黑袍,看起来不会武功!”   “是啊,他是穿了一件黑袍。而且走起路来脚步虚浮,看着不像是会武功的……”   “果然是他!”白季松开万林水,紧握双拳。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就有交集了!这人竟然这么早就打起忘川宫的主意了,很好,很好!这一世,我一定要撕下你的面具,看看你到底是何方神圣!   “菱鸢呢?”白季又问,“菱鸢跟他是什么关系?”   “菱鸢是他要送给你的人,结果你拒绝了,他就将菱鸢留在了我身边,藏瑰阁有什么事都是菱鸢汇报给他的。”   一步之差!要是当初他能留下菱鸢,或许就是不同的结果了!不对……白季忽然想到了蓝卿。若是他留下菱鸢,比然还要与之做戏,那么蓝卿现在一定不会与他这么亲近。有得有失。若要他选……他依旧不会留下菱鸢……   想到蓝卿,白季又想起一事。   “你为何打问蓝卿相貌?”   万林水摇头:“我没有要打问蓝公子长相,是那人要知道的。杨云子跟我说你为了一个蓝衣男子遣散了忘川宫的公子,我就想着能不能从蓝公子下手……讨好讨好你,后来我无疑跟那人说了这个想法,那个人就对蓝公子来了兴趣。说一定要知道蓝公子的长相……”   那人果然与蓝卿有关系,说不定蓝卿遇刺就是他一手安排的!   “你与他见面都是在何时何地?”   “这个不定。平时都是她来找我,我床下有个密道,他来了就敲我床板,我们便在密道中见面。”   床下密道!也怪不得暗卫跟暗探跟踪了万林水数天,也没发现什么蛛丝马迹。   白季又问:“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他都说了什么?”   “我们最后一次见面是在我那日离开忘川宫后,他要我近期去黒古剑派,说……呃!!”万林水说到一半,停住了!只见千里傀儡自他手腕快速站了出来!   “他让你去黒古剑派做什么?!”白季抓住他追问,奈何万林水已经无法回答他   “是母蛊,母蛊在召唤子蛊。”千里傀儡的突然钻出,顿时让众人措手不及!万林水身上的鸩尾毒发作,他当场毙命!   “可恶!”白季气急败坏,那人是怎么知道他在审万林水的!忽然想到什么了!白季脸色一白,“快,去藏瑰阁,查看菱鸢的房间的密道!”   若是菱鸢不是逃走……只是单纯外出了……那么自己绑走万林水岂不是打草惊蛇了!! 作者有话要说:  晚上八点半还有一章O(∩_∩)O~~   ☆、攻爹作画,攻题字   万林水猝死,白季连夜赶到藏瑰阁,借着夜色的掩护跟暗卫的帮助,白季成功潜到菱鸢的房间内,房间内就是地地道道的小厮房间,没有一点异状,除了床下的暗道。   白季掀开床板,走进暗道,暗道很长很窄,白季走在里面要微微弯着腰,不然会碰到头。   曲曲折折不知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暗道的尽头。   出口位于野外,长满荒草的野外!这里零零散散竖着着几十块大石,估计是为了遮挡他人视线的。从这里看出去,视线很广。   白季见初六从另一个洞口走了过来了,他来到白季面前,说道:“少宫主,这万林水床下的密道也是通往这里,里面还有一间暗室。”   “暗室?去看看。”   白季跟着初六下了去。起初暗道还很狭窄,但是走了没多久,就立马开阔起来了,里面连着一个暗室,白季走进去,打量这间密室,四周点着火把,中间放着桌椅。桌子上放着一件黑衣,黑衣上放着一个白色面具。   白季拿起那张面具,这个面具很简单却很渗人,眼睛处是黑黝黝的两个窟窿……白季现在可以肯定了,控制万林水之人就是当年杀死自己之人。这个面具这套衣服,还真是该死的熟悉!!   白季沿着密道继续走,最后从万林水的床下出来。一路上,他死死攥着面具,不发一言。   初四这时来到白季身边,低声说道:“少宫主,我刚刚仔细检查了菱鸢房间里的密道,发现他回来过,而且刚走没多久!”   “可恶!”白季道,“都怪我太心急!”   当初一听菱鸢不见了白季生怕连万林水这条线索也消失,所以赶忙将人连夜带回了忘川宫,没想到这一举动去世弄巧成拙,反而打草惊蛇让菱鸢觉出不对彻底逃走了。   “少宫主不自责,那人心怀不轨定会在出手的。”   白季攥紧手里的面具,点了点头。   “这次是我大意让他逃了,下回,可没这么简单了!”   初五跟着点了点头,问道,“少宫主,杨云子怎么处置?”   “他?”白季冷冷道,“交给你审问,问完了他也就没用了,他不是把蓝卿推到忘忧池了么,也让他尝尝水淹的滋味。”   “这个就交给属下吧!”初五笑了笑。   “记得把尸体处理干净,省的他脏了我阿爹的忘忧池。”   “是!”   …………………………   白季回到忘川宫时天已经大亮了。一夜未睡,他显得很疲惫,但走进自己的小院时,白季看到了蓝卿,蓝卿坐在葡萄树下,盯着头上一串串的紫红,不知在想什么。   这个场景……跟前世一模一样,蓝卿就爱在葡萄树下发呆,白季眼神柔和下来……昨晚的失望疲劳一扫而空。   “蓝卿?”白季走过去,“你怎么在这里?”   “茶叶说你彻夜未归,我来看看。”   “我在查藏瑰阁的事,不过现在已经没事了。”   “要注意身体。”蓝卿说道。   “嗯,我知道。”白季又说道,“我打算过几日去黒古剑派,蓝卿,一起去吧。”   “黒古剑派?”   “黒古剑派老掌门不是以内力出名吗?说不定他跟你内力被封跟有关。并且……”白季想起万林水死前的话,幕后人让他去黒古剑派……这次黒古剑派必去无疑!   蓝卿没有追问白季没说完的话,他说,“好,我们一起去黒古剑派。”   白季看着他,一阵风来,扬起蓝卿的头发,发丝拂过白季的脸庞,痒痒的,白季有一丝恍惚……他的蓝卿近在咫尺啊……   这时有个表明心意的好时刻!   白季左右看了看,很好!没有碍眼的家伙!   “蓝卿……我……”   “堂弟!你在吗?!”邹炎手里捧着一个长盒,高高兴兴进了院子。   白季咬牙:“两次了!”   邹炎眨眼:“什么?”   你打断了我两次!!白季内心咆哮:不要自己吃饱,不管他人饿不饿!你有江涟水整日腻腻歪歪形影不离!我只不是想安安静静给蓝卿表明心意!   邹炎再眨眼:“……”   白季揉了揉鬓角,“好吧,你一大早来找我做什么?”   “来求你件事啊。”   “什么事?”   邹炎道:“我跟叔父求了一幅画,想让你提几个字。”   白季愣了一会,然后轻轻说道:“好。”   白季小时候,白忘川每次作画他都要围在身边,当白忘川画完,白季就拿着毛笔傻兮兮往上写字……于是白画骨的一幅幅价值千金的画作,都毁在了一个小童笔下中,但白忘川却不以为意,他甚至是高兴的。   于是白季的书法是在他爹一幅一幅画作上练出来的,他的字带着白忘川的灵韵。等到白季由一个懵懂小童长成潇洒少年。他的字已经能配得上白画骨的画作了。   白忘川每次作画,白季都会在上题字,那是父子两人心照不宣的交流。   直到父子两人出现隔阂,白季一气之下,毁了所有画作……白忘川此后便很少再画了。偶尔作画,画完后却是意兴阑珊就毁了。   邹炎轻轻打从白忘川那里得到画。画上画的是忘忧池,夏末的忘忧池。   “从叔父这副图,可以看出,他的心情真的很好哦,你看他的下笔,轻而灵动……”邹炎情不自禁说着画作的意境。   白季挽起袖子,沾满墨汁的毛笔就像他此时的心虚,是满满的蓄势待发。他跟阿爹之间,已经都就没一起作画题字了。   邹炎还在说着画。   白季道:“我从来不太清楚阿爹画里的意境,我只知道,每次他画画都很孤寂,但是我把他的画写满字之后,他就笑了。所以着才有了我在他画上题字这件事。”   白季说完就下笔了,行云流水,笔走龙蛇,两行草书出现在白忘川的画上。   “夏末的忘忧池!鱼虾就是多啊!”   “哎~~~这跟画的意境完全不符啊!”邹炎跳脚。   白季放下毛笔,耸肩:“我说了,我从来都看不懂我阿爹画里的意境。我向来是想起什么写什么。”   “那你好歹也押个韵啊!”邹炎欲哭无泪,“可怜我跟叔叔求来的画啊……就这么被你糟蹋了……”   他糟蹋的还少嘛!!   “我们去吃饭?”白季无视他堂哥,笑盈盈看着蓝卿。   “好。”蓝卿点点头。   两人并肩而去。留下邹教主抱着他的画,继续欲哭无泪……   一旁暗卫暗搓搓讨论着:   “邹教主总算能体会我们少宫主的心情了。”   “可不是,他打断了少宫主两次示爱。”   “少宫主不会是故意的吧?”   “……”   “……嘘!不要说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第一卷忘川宫篇就完结了,进入第二卷黒古剑派篇! 话说白季能告白成功么? 白季:/(ㄒoㄒ)/~~……求放过!   ☆、十二暗卫,拜上!   长长的蜿蜒小路上,两个男子并肩骑马而行。其中一个相貌俊美,穿着一件红衣,一颦一笑顾盼生辉,另一个男子长相就要相对普通一些,穿着一件白衣。   “这次若非我运气好,恐怕就被白季设计了。”红衣男子说道。这人是谁?正是消失的菱鸢,收起了之前的怯懦的模样,漂亮的眉眼闪着微光。   菱鸢继续说道:“幸好我回去时发现密道不对,及时逃了出来,不然……白季可真是不简单!还以为是个纨绔子呢,没想到还是有些本事的,竟然能怀疑到我身上。他抓了万林水,也不知道姓万的会不会把你的计划说出去。”   “不会。”白衣人开了口,声音沉沉,“死人是没法开口的。”   菱鸢叹气道:“本来打算培养藏瑰阁牵制忘川宫的,这下好了,我们的心血算是白费了。”   “哼,来日方长。白季……我记住他了!”   菱鸢耸肩:“他估计不想被你记住。”   白衣人无视他,问道:“我让你画的蓝卿画像可画好了?”   “嗯,根据杨云子的描述画好了。”菱鸢说着,从袖子里抽出一幅卷轴,“给你。”   白衣男子接过,慢慢打开……   画上是个蓝衣男子,冷淡地望向远方……菱鸢笔法很好,画上男子有七分相似蓝卿。   白衣人勒住缰绳,静静看着画上男子……   “你认识他?”菱鸢问道。   白衣男子没有说话,目光锁在画中蓝卿的脸上。许久,男子对着画像说道:“没想到啊,没想到,你竟然还活着!”语气晦暗不明,也不知道他是在庆幸蓝卿活着,还是痛恨蓝卿活着。   “你可知道他为何改名为蓝卿?”白衣人问。   菱鸢回答道:“好像是因为失忆了,不记得原来的名字。”   “失忆了?”白衣人挑眉,看着画上的人,自言自语道:“失忆了好啊……蓝卿,蓝卿……比你之前的名字顺耳多了。”   “他是谁?”一旁菱鸢皱眉问道,“我怎么不知道你身边还有这么一个人?”   白衣男子收起画说道:“你不必知道。”   菱鸢道,“那我只问一个问题,他是敌是友?”   “敌人!”白衣男子道,“他可能会是我最大的敌人。”   菱鸢一笑:“是敌人就好,他要是你的蓝颜知己,我不就亏死了。我可不打算跟任何人分享你。”   白衣人冷哼一声,不置可否。   “接下来你要去哪?”菱鸢问道。   ,“回去,出来太久,老东西会起疑心的。”白衣人一夹马腹,马儿跑起。   “我呢?”菱鸢追上问他。   “你也回去,准备下个月去黒古剑派。”白衣人扬长而去。   菱鸢叹了口气,留恋望了一眼男子的背影,两人就此分道扬镳。   再说忘川宫,少宫主白季也打算去黒古剑派。临行前一天,白忘川将白季叫来书房。   白忘川问道:“这次出去,打算带几个暗卫。”   “上次带的双数,这次带单数吧。”   白忘川道,“这次带着蓝卿,他不会武功,你更得小心才是。”   “阿爹说的是,那我多带几暗卫。”   “这次除了初一跟初二,剩下的你都带去。”   “好。”   “我还要给你样东西。”白忘川走到白季身边,从怀里拿出一块石头。   “这是有偶灵石,一接近毒或者蛊,它就会变换颜色。可以警示与你。”   白季伸手接过灵石,心里的感觉五味杂陈。他想起前世他出发去流霞山庄时,阿爹也要他带着这块灵石,可是当时自己正赌气,一把摔了灵石!结果……半路中了窃情蛊……   白季握着手里的灵石,心中也有一丝疑问。   “阿爹。”白季问道,“这灵石是哪里来的。”   白忘川沉默一会,道,“有人相赠。”   “我见过一块一模一样的。”   “在哪?”   “霄川派萧浪也有一块,坠在剑穗上,他那块与这块一模一样。”   “是吗。”白忘川反应平静,“那他也挺幸运的,有偶灵石可是行走江湖的珍宝。”   “呃……”白季觉得他阿爹说的很有道理,但是又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   “明日就要走了。”白忘川拍了拍白季肩膀:“去准备一下吧。”   “嗯。”白季点头离开。   白忘川微微松了口气。   白季出了白忘川的书法,就去找蓝卿了。   蓝卿正在忘忧池喂绿豆。白季一看蓝卿手里食物也是无语了:葡萄!   “绿豆能吃吗?”白季问道。   蓝卿头也不回,说道,“绿豆什么都吃。”说着扔了一颗葡萄,池中,绿豆伸出前爪一把抱住,然后埋头大啃。   白季“………”   “明天就要离开忘川宫了,有什么感觉没有?”白季也拿了一颗葡萄喂绿豆。   “没什么感觉。”蓝卿说道。   “你不会觉得不舍吗?”   “为什么要不舍?”   白季心道,因为你说过这里是家啊,出门远行,难道不会不舍吗?   蓝卿看着白季道:“我为什要觉得不舍?又不是不回来了。”   “蓝卿……”白季闻言,心中满满的全是感动,蓝卿啊,你总是一句无意的话,能让我感动好久……不,是感动一生!   “绿豆还在这里。”蓝卿又说道。   白季“……(ㄒoㄒ)/~~”后面的话就不要说了,   蓝卿说道:“可惜这次不能带绿豆一起去。”   必须不能带啊!他现在可是我忘川宫的鳌质了!有了它,你一定会回来的。   为了让蓝卿安心,白季说道:“我让初九留下来照顾绿豆,怎么样?”   初九啊……蓝卿点点头:“好啊,初九的话,一定没问题。”   “那是!”白季很骄傲,“忘川宫的暗卫个个都是出类拔萃的!今晚我介绍他们给你认识。”   “嗯。”   于是到了傍晚,白季书房内,齐刷刷出现了十一个暗卫。   蓝卿站在白季身边,数了又数:问“不是十二个吗?”   “哦,是这样的,”暗卫之首的初一站了出来,这也是蓝卿第一次见他,初一的年纪跟白忘川差不多。但是一点也不显老,笑起来眼睛眯成月牙状,显得很亲近。   “小十二刚刚被少宫主指使出去端茶了,现在还没到。”   端茶?那不是茶叶的工作吗?没等蓝卿细想,初一说道,“那就先从我开始介绍吧。我是初一,是暗卫之首,这群小崽子就是我跟宫主一起培养出来的。当然了,我只教他们做暗卫的技能,其他部分还是要请别的他父教的。比如小七的师父就是凌神医,小十的师父就是机算子等等。我对这群小子寄予厚望,他们也没让我失望。可是有几个小崽子的性子有时就不招我待见了,你说,二十几岁的年纪,整天板着脸,就算仰望宫主也不要学人家嘛,宫主那叫灵韵,他们呢,要不是长得人模狗样的,那就是一根活生生的木头。看什么看!二四七十!说的就是你们!吧啦吧啦吧啦……”   “……”   忽然有点口渴了……蓝卿擦汗:“前辈客气了。”   初一说完之后,站出一个黑衣男子,说道:“我是初二,擅长研制武器。”   “我是初三,蓝公子,我们已经见过面了。除了做暗卫,忘川宫的在外的生意也一直是我在打理。”   “我是初四,没什么擅长……”   “小四,可不能自卑啊!”初一猛拍初四肩膀,“你明明是武功最高的!”   “……”   “我是初五,蓝公子你可能不知道我,但我已经见过你了。我擅长毒跟蛊,蓝公子,你要是瞧谁不顺眼就告诉我,我帮你教训他!上次让杨云子上吐下泻就是我做的,怎么,你解气了吗?”   蓝卿:“?????”   “能少说点废话吗?”一个冷冷的声音打断了初五。   初五立马炸毛,“臭初七!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小厮呢!谁允许你说话的!”   初七直接无视了小五,对蓝卿抱拳,“我是初七,是大夫。”   “臭初七,谁许你说话了!”   “好了好了,小五,小七,现在还是不要吵架了。”一个长相憨憨的人出来劝和。   蓝卿看他,那人挺不意思的说道,“我是初六,没什么太擅长的。”   “蓝公子,别听初六谦虚啊,他最擅长暗杀了。”一个纤细的少年站了出来,对蓝卿一笑,“我是十一,轻功一流哦。”   “我是初八,我比较了解武林各家的招式。”   “我是初九,是忘川宫驯马的,我,我会好好照顾绿豆的。”   “我是初十,擅长机关阵法。”   十一个暗卫介绍完毕,白季看向蓝卿,“怎么样?”   “白宫主对你真好。”蓝卿说。   白季愣了一下,而后会心笑了,是啊,阿爹虽不许他学忘川宫武功,但是给了他这么优秀的暗卫来保护他。   蓝卿看着眼前形形□□的十一人,拱手道,“我是蓝卿,以后仰仗各位多多关照了!”   “客气!”初一大笑一声,显然对蓝卿很有好感。   没有办法,他们被以前白季身边的“公子”熏陶久了,猛一见蓝卿这种不娘不作,不要胭脂水粉钱的(初三),顿生好感啊!   茶叶端着茶进来的时候,就见屋里一派和谐。   白季说道:“明天,初三,初五。初七还有初八你们办成下人跟我同行。初四,初六,初十还有十一,你们暗中跟随。剩下的,就劳烦你们看家了。”   “是!”暗卫齐声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第一卷忘川宫篇完。 白季由于种种原因,没能跟他家蓝卿表明心意。但是他也是有收获的,比如打破了幕后主使的阴谋……(白季:我更想跟我家蓝卿表白!!!!/(ㄒoㄒ)/~~) 下一卷,黒古剑派篇主要内容有 1:白季会跟幕后主使见面的!但是他能不能认出来,就看他的造化了。 2:白季又会卷进幕后主使的阴谋,能不能打破阴谋,就看他的造化了。 3:白季的身世开始慢慢暴露……能不能意识到自己是谁,就看他的造化了。 4:白季的情敌会粗先!(激动!)能不能打败情敌,就看他的造化了! 5:白季会努力跟他家蓝卿表白的,能不能表白成功,就看他的造化了! 6:…… 7:…… 白季:说了半天,造化到底是啥子????? 臣:今天就一更,各位晚安。   ☆、忘川宫好重的回味!   话说白季一行人辞别了白忘川,开始向黒古剑派出发。正巧赶上黒古剑派的老掌门齐问沙正好要过九十大寿,江湖上赶去贺寿的人挺多。   等白季来到黒古剑派所在的麒麟城时,大街上已经晃荡了许多江湖之人。   “齐老掌门的面子可真大呀,这么多江湖人来给他贺寿。”茶叶感叹道。   初七说道:“其实之所以来这么多江湖人,跟七贤阁也有关。据说他们得了一样宝贝,打算在齐老掌门的寿辰上献出来。”   初五耸肩:“哎,他们中原人都这样,哪有宝贝就往哪扎堆儿。这下齐问沙的大寿可就有热闹看咯。”   一旁初三点了点头,问道,“少宫主,我们是住客栈还是以贺寿之名住进黒古剑派?”   “去黒古剑派。”白季说道,“方便我们提前了解情况。”   “是。”   于是一行人直奔黒古剑派。   等到了黒古剑派,初五眉毛皱了,嘟嚷道:“一点都不气派,这门也太小,黑漆漆的也没个装饰。旁边的柱子就算不雕花,也好歹镀上金么……这哪像江湖大门派啊,寒酸!”   “是啊是啊。”茶叶也应和道。   “你们就闭嘴吧!”初三敲茶叶脑袋,“你以为每个门派都跟我们忘川宫一样,生意遍布大江南北。”   “嘿嘿。”初五凑过去,拍马屁,说道:“还是三哥厉害,记得这个月多给我些零花钱哈。”   茶叶捂着脑袋,举手:“还有我!”   “好了。”白季说道,“别耍宝了,我们进去。”   走进黒古剑派,就见两边站着两个人正在迎客。   白季挑眉,这两个他都认识。   左边的是齐问沙的孙子,齐怀思。齐问沙老年丧子,对这个唯一的孙子很是宠爱看好。齐怀思也没让人失望,无论是功夫还是修为在江湖上都有了一定地位。若不出意外,几年后继承黒古剑派的该是齐怀思,但是……   白季看着右边迎客的男子,长相老实憨厚,他是齐问沙的大弟子曾录。三年后,齐问沙无缘无故杀死了青楼花魁,却也解释不清究竟是为何,老脸丢尽,将掌门之位让给曾录。   那个时候的齐怀思在干吗?白季想了想,江湖上好像没有他的传闻,齐怀思就好像被刻意抹去了一般。   会不会有什么隐情?白季若有所思。若是前世,那幕后主使也算计了黒古剑派,那么……   “是忘川宫少宫主!”那头曾录注意到了白季,热情迎了过来,“有失远迎,有失远迎!”   白季拱手,“曾大侠客气了。”   “你可是贵客!快里面请,我让小徒给你安排住处。”曾录说着,看了看白季带来的人,五个下人站在白季身后,还有一个特殊的蓝衣男子,他与白季并肩站着。   “这位少侠是?”曾录问道。   “在下蓝卿,是白季的好友。”   曾录又问,“那不知蓝少侠师承何处?”   蓝卿正想怎么回答,白季帮他说道,“蓝卿不会武功,他不是江湖中人。”   “原来是这样,是我冒犯了,两位里面请,里面请……”曾录招呼来小徒,吩咐了几句。又忙着招呼其他人去了。   白季被小徒带着来到黒古剑派的客房。   “里面挺不错嘛。”茶叶打量四周的屋子,点头说道,“这个院子很大,房间也多,我们一人一件间正好。”   “这位小兄弟,你误会了。”带路小徒说道,“这里的七个房间,你们只能住其中三件。”   “三间?”茶叶惊呼,“那剩下的呢?”   “剩下的给其他贺寿的人住啊。”小徒说道,“别的帮派都是一共分两件房的,你们能住三间,还是师父特别交代的呢。”   茶叶嘴角抽啊抽,三间房也用特别交代!!!黒古剑派能不能再寒酸点!   “呐,你们就住这三间吧。”小徒指了指南边的三间屋子,接着说道,“白少宫主单独住一间,剩下的你们每三个人住一间。放心吧! 房间里的床是大通铺式的,睡五六壮汉个都没有问题的。”   茶叶继续抽,三个人住一间……等等!茶叶瞄了瞄蓝卿。   “蓝公子,你不能跟我们一起住!”茶叶举手,义正言辞地表态。   蓝卿不解看向他:“为什么?”   因为少宫主的眼刀都快射死我了!茶叶绞尽脑汁编借口。   “因为……因为我要单独跟初五住!”茶叶挽住初五胳膊。   初五:“哈?”   茶叶跟他使眼神,看我们少宫主!   初五茅塞顿开了,手一拍,搂住茶叶肩膀:“啊,是啊,我要跟茶叶住!单独住!所以蓝公子就不能跟我们一起住了。”   一旁的小徒瞪大眼看着他俩。   “那我可以跟初三他们一起。”蓝卿说道。   “不行!”茶叶赶紧说道:“初三,初七跟初八,他们三个要一起睡的,别人不能介入!“”   一旁的小徒已惊掉了下巴,脑中写满一句话:忘川宫的人口味真重!   “蓝卿。”白季表扬看了茶叶一眼,好样的!虽然找的理由太……重口!   “要不我们一起住吧。”白季说道。   “好。”蓝卿点点头。   于是少宫主带着蓝公子进房了,茶叶收了黒古剑派小徒一颗下巴,外加暗卫的无数颗白眼,   白季进屋后首先打量了一下那张可以容下五六个壮汉的床!   “也太大了!”   “你说什么?”蓝卿问道。   “没什么。”白季搔脸。   “我不要啊~~~~~”门外传来茶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臭初三!我才不要跟你住!初五,你不是答应跟我住吗~~~”   “我要跟初七一起住呢,他现在是我小厮,还要随时伺候我呢!”   “你个重色轻友的!”   “才不是!我只是方便使唤初七!”   “嘴硬!你就是重色轻友!”   “茶叶,可不要忘咯,我们快到发月钱的时候了。”初五撂了杀手锏。   “……呜呜呜呜,初三,我跟你住……呜呜呜……”   “茶叶好向哭了。”蓝卿看白季。   “呃……”白季很无语,解释道,“他假哭呢。初三管着月钱呢,每到月底,茶叶就要跟他假哭上一回。”   蓝卿闻言笑了。   白季也轻笑,说道,“一会儿收拾完了,我们去街上逛逛好不好。我估计黒古剑派的伙食,大家应该吃不惯。”   …………   “嗯!”蓝卿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黒古小徒:你们忘川宫好重的口味!!Σ( ° △ °|||)︴ 茶叶:只要能给少宫主创造条件……咳咳,是啊,我们忘川宫都偏爱咸辣口。= ̄ω ̄=   ☆、又是见情敌,又是见敌人   麒麟城很热闹,蓝卿跟白季上了街,其他人跟在他们身后远远的地方,美其名曰,传给少宫主创造条件。   就这么漫无目的地走着。其实也不是漫无目,白季他在留意来的这些江湖人,想着能不能遇上熟面孔。还果然让他遇见了……   “白兄!”   白季回头。就见萧浪一脸灿烂的走了过来。   “好久不见!”萧浪道,“蓝兄也在啊。”   蓝卿点了点头,“你也是来贺寿的?”   “一半一半吧,其实我这次来是有求于齐老掌门。”萧浪说道:“先不说这个了,白兄,我想请你帮个忙。”   “你说。”   “我要卖一副白画骨的画,想让你帮我看看真假。”   又买阿爹的画?上次见面不就是再卖画吗?现在又买。萧浪是有多崇拜阿爹啊……   “麻烦白兄了。”萧浪道。   “好的。”白季点头,“画在哪里?”   “跟我来。”萧浪领着白季来到一个古玩字画店铺内。   “老板,还是刚才那幅画。”萧浪扭头对白季说道:“刚才我正看画的时候就见你一闪而过,我记得你对白画骨很了解,所以想然你帮我看看这幅画的真假。”   “客官哎……”老板把画轻轻打开,说道:“这是本店的镇店之宝之一,不可能是假的。”   萧浪笑了笑,“实在是在下买过太多副假话,都买怕了。”   白季看了一眼画作,青山碧水图,这笔法,是阿爹的作品没错。但是……   “这是怎么回事?”白季指了指画作上的一处,问老板,“画上的这两个人是怎么回事?”只见画的左下角小小的地方下角画着两个男子的背影,仿佛在欣赏着山水,若不细看很难发现。   “这是画中人啊。”老板说道。   白季摇摇头,“这两人的背影是其他人加上去的,并不是出自白画骨之手。”   “怎么可能啊,这就白画骨的画,那背影自然也是白画骨画得。”老板擦了擦额上的汗。   白季说道,“景色是白画骨画的不假,但是背影不是他画的。你细看着笔法,画背影之人笨拙的多,他的水平差白画骨太多。”   “细看来,还真是如白兄所说。”萧浪对老板说道,“好好的一副白画骨的画,就让两个背影毁了。是你加上去的么?”   “怎么可能!”老板慌了,赶忙辩解道:“我怎么舍得毁白画骨的画,那是作孽啊!”   已经做了无数孽的白季……   “不管怎么说,这山水是白画骨画得。”老板对萧浪说道,“你要是想要的话,价格我可以便宜一点……”   萧浪咧嘴笑了。   从店铺出来,萧浪对白季拱手,“白兄可是为我省了一大笔银子啊,我还是第一次用这么少的钱买到了白画骨的真品。”   “萧兄客气了。”白季说道,“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萧兄。”   萧浪笑着收起画盒,笑着说道:“别萧兄萧兄的喊了,显得多见外啊。我们年纪相仿,以后就直呼彼此姓名吧。”   “好。”白季说道,“你一个习武之人,为什么会对白画骨的画情有独钟?”   “也不是我情有独钟。”萧浪道:“是因为家师很喜欢。”   “季祀?呃……我是说季掌门?”   “是的。”萧浪道,“家师现在在闭关,我想把画当做出关礼物给他。”   “他又闭关了?”前世江湖被人算计的千疮百孔,就跟季祀的闭关分不开。当初若不是这位坐镇中原,威望极高的人物去闭关了,那些小鱼小虾也不会蹦跶地这么放肆!   萧浪问:“你是怎么知道家师总是闭关的?”   “无意听说的。”白季笑呵呵敷衍过去。   萧浪又道:“我还不知道你们现在住在哪里?”   “黒古剑派的客房。”   “我住在凌云客栈,有事可以去找我。”萧浪刚刚说完,一个人影急匆匆跑到了他身边。   “大,大师兄,不好了!”   “怎么了?”萧浪问。   “二师兄不见了!”   “什么!”萧浪皱眉,“你们可在周围仔细找了?”   “都找了,就是没看见!”   “我去看看!”萧浪对白季,蓝卿拱手,说道,“我有事,先告辞了,我们他日再聚。”   萧浪说完急匆匆离开了。   “他们口中的二师兄可是温凉易?”白季问后面的暗卫。   “的是。”初三说道,“温凉易乃是季祀的二弟子,功夫仅次于萧大侠。”   白季点了点头,没在往下问刚刚   之后白季将麒麟城好好逛了一遍。当然了,晚饭也是在外面解决的。   等傍晚回到黒古剑派的时候,他的那件院子已经住了邻居了。   房门打开,一个漂亮的男孩从屋子走了出来,他穿了一件红色衣服,眉眼上扬,端的是自信张扬,绝代风华,   “白少宫主,好久不见。”   “菱鸢!”   白季上下打量他,变化可真大,跟之前装的怯弱少年根本像两个人一般。   “难得白少宫主还记得我。”菱鸢甩甩衣袖,轻飘飘走了过来,说道,“我还没告诉过白少宫主我的身份吧?在下姜菱鸢,七贤阁少阁主。”   白季不甘示弱,挑眉,“没想到,堂堂七贤阁的少阁主喜欢扮小厮啊。 ”   “少宫主在说什么?在下可听不明白呢。”   “听不明白没关系,少阁主心里清楚就好。”   两人笑着看着彼此,表情都是标准的笑里藏刀。   而后两人各自回了屋子。   白季招手唤来隐藏着的初四,吩咐道,“去盯着姜菱鸢,他有什么动作,立马向我汇报。”   初四离开后,蓝卿为白季到了一杯茶。   白季看他,蓝卿说道,“什么事情都急不得,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你是在安慰我么?”白季的烦恼顿时一扫而空。   “你所是就是吧。”   白季笑着,握起的蓝卿手,四目交接,白季动了动嘴唇,“蓝卿……”   “白季,蓝卿,你们在么?”   白季:“……”继茶叶,阿爹,暗卫,小厮外加邹炎之后!萧浪也要掺和一脚!   蓝卿起身打开屋门,萧浪站在门外,双手环胸抱着剑,笑得一派大侠风范。   “你怎么来了?”   “我也住进这里了,方便。”萧浪说道。他身后还跟着一个人,穿了一件白衣,脸色有些病态。那人一见到蓝卿就死死盯着看。   白季出门,见到那人的眼神,不解,问道,“这位是”   “在下温凉易。”那人说着,咳嗽了两声。   白季跟蓝卿也着介绍了自己,期间那男子的目光总之若有似无投在蓝卿身上。   白季问道:“温兄难道认识蓝卿?”   温凉易摇头,“我未曾见过蓝兄,但是……他很像那晚行刺之人。”   “什么!?”萧浪比白季还吃惊,说道,“不可能的,蓝卿他不会武功。”   “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季问道。   温凉易看了看萧浪,犹豫着要不要告诉白季,萧浪点了点头。   温凉易说道:“前段时间,有个身穿蓝衣之人去行刺我师父被我看见。我与他交手,可是那人武功深不可测,我被他打成重伤,内力也被打散……”   温凉易说到这里,对蓝卿说道,“我刚才见到你,一身蓝衣,身形与那日的刺客也有些相似。所以……是我冒犯了。”   蓝卿摇了摇头,问道:“那个刺客是何时行刺季掌门的?”   “两个月前左右。”   白季闻言,猛看向蓝卿,这个时间跟自己捡到蓝卿的日子很接近……   蓝卿垂着眉眼,什么也没说。他记不得了……   萧浪说道:“不会是蓝卿的,一来他不会武功,二来,他与我霄川派也无仇怨。”   白季赶紧点头,说道:“是啊,萧浪说的很有道理。”   萧浪又说道,“其实我们这次来黒古剑派,就是为了求齐老掌门用他的淳厚内力为温师弟疗伤。”   “这样啊。”白季说道,“以你们两派的交情,齐老掌门一会同意的。”   “但愿吧。”温凉易耸肩,“不然我就只能做废人了……”   “没有武功就是废人了?”萧浪毫不客气拿剑柄敲温凉易的脑袋,“江湖传奇千岁老人就不会武功,你敢说他是废物?不会武功但大有作为的江湖人多得是,要是再让我听见你说这种丧气话,小心我门规处置。”   温凉易捂着脑袋,嘟囔道,“你又不是师父……”   萧浪挑眉,威胁地摸了摸剑,“你说什么?”   “我是说,师兄说的太有道理了!”温凉易赶紧讨饶。   “这还差不多。”萧浪说着看着蓝卿。   蓝卿笑了笑。   白季咬衣角!不要对着姓萧的笑啊……我跟他又变成情敌怎么办!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我住在凌云客栈,有事可以去找我。”萧浪刚刚说完,一个人影急匆匆跑到了他身边。 “大,大师兄,不好了!” “怎么了?”萧浪问。 “师父让妖怪抓走了!” 萧浪:Σ( ° △ °|||)︴ 白季:o(╯□╰)o 蓝卿:O__O “…   ☆、逛青楼的理由   距离齐问沙的寿宴还有几日,白季每日闲来无事就上街去。期间,被监视的姜菱鸢出奇的安静,没有任何动作。但是他越是这样,白季越是担心。   这日,白季又坐到了麒麟城最大的酒楼里,这里消息最为灵通了。难得的他身边没跟陪着蓝卿,只有茶叶一人。   蓝卿去了哪里?蓝卿跟萧浪一起出门了……一向不好说话的蓝卿跟萧浪意外地聊得来。   白季叹气再叹气。要是可以他真的想把蓝卿挂在腰间,去哪里都带着。但是蓝卿毕竟是有思想的人,他有自己的喜好跟判断,无论怎样,白季都义无反顾的尊重他。   于是白少宫主,坐在酒楼里喝闷酒,当然他也借机听着酒楼的人在讨论什么。   那边还在热烈讨论着七贤阁带来的宝贝是什么。那边又在讨论,齐问沙的寿宴会出席多少武林豪杰。还有一波无所事事的人在讨论这届花魁会花落谁家。   “花魁?”白季挑眉,齐问沙几年后就是因为杀死了花魁,才会让出掌门之位的。这个花魁会不会几年后那个呢?   白一边喝茶,一边听那边的人讨论。   “哎,今年的花魁一定还是袖婉姑娘,她都连任好几届了,我还没见过谁比她好看呢!”   “可不是,你没见过袖婉姑娘啊,倾国倾城啊!”   “袖婉姑娘不仅长得好看,文采也是一流的,这叫什么来的?”   “才貌双全!”   “对,才貌双全!”   “再才貌双全,也是个□□吧。”一个不合的声音□□来。   “你个傻子懂什么!袖婉姑娘还是清清白白的!她都是卖艺不卖身的!”   “你怎么知道她是清白的?你每天趴在他床下啊?她床上有没有人你知道啊?”   “你胡说什么!不要败坏袖婉姑娘的名声!”   “一个□□还有名声?她那条玉臂即使不是万人枕,也一定有人枕过了!可笑,本来就是□□你们还在这里给她立贞节牌坊。”   “住嘴!你再说袖婉一句试试!”突然,一柄冷剑架在贬低袖婉之人的脖子上。   白季看执剑之人,嘿认识,这不是齐老掌门的爱孙齐怀思吗?被剑架在脖子上的这位他也认识,沙鹤山庄二公子沙铭枫。   “把你的剑拿开!”沙铭枫阴测测说道。   “收回你对袖婉的侮辱。”   “怎么?这么护着她?莫非你是她……………………”   “闭嘴!”   一言不合,大打出手,江湖上很常见的局面。齐怀思很沙铭枫打了起来,前几招分不出高下,但没过多久,齐怀思的就占了上风,他黒古剑派的招式稳打稳扎,渐渐逼近,沙铭枫逐渐招架不住了,一不小心露出空当,让齐怀思的剑划破了衣裳。   白季看地清晰,其实齐怀思手下留情了,那一剑本可以断了沙铭枫的胳膊。   沙铭枫捂着胳膊,脸色难堪,他对身后的属下喊道,“你们看着本公子受欺负?!还不给我上!”   就在此时,白季慢慢放下了酒杯,站起身,喊道:“沙少侠且慢。”   沙铭枫扭头:“白季?”   “正是在下。”白季笑。   沙铭枫深谈地问道:“你什么意思?”对于忘川宫沙铭枫还是很忌讳的。   “我只是见到熟人想打个招呼。”白季说着走到齐怀思身边,在齐怀思疑惑的目光中,抱拳说道,“齐少侠,好久不见。齐老掌门寿辰在即,你怎么不在黒古剑派照应?”   齐怀思愣楞回到:“黒古剑派厨房人手不够,我是来请楼里的大厨的。”   茶叶……果然很穷!   “你是齐怀思?!”沙铭枫问道。   “正是!”   白季看向沙铭枫,沙鹤山庄在江湖上地位并不高,他们不敢得罪忘川宫,同样的也不敢得罪黒古剑派。   果然就如同白季所料。沙铭枫知道了齐怀思的身份后,就一副吃瘪的模样,他狠狠瞪着齐怀思,最后还是愤愤离开了。   齐怀思这边也明白季帮了他,说道,“多谢英雄相助,不知你是?”   “忘川宫白季。”   “原来是白少宫主。”   白季问道,“有没有兴趣喝一杯?”   “恭敬不如从命!”   于是一壶酒的时间,齐怀思便于白季称兄道弟了。   “白兄,你是个好人。”齐怀思大笑道,“都说忘川宫亦正亦邪,今天认识了你,我才知道江湖传言不可信!”   白季端起酒杯,笑道:“江湖还传言齐兄不苟言笑呢,今日一见,我发现齐兄明明是能言畅谈之人。”   “哎,什么不苟言笑啊……全是爷爷要求的……”齐怀思显然是有些醉了,有些孩子气的说道,“每天绷着脸也挺痛苦的!”   白季笑着给他倒了一杯酒,“有时候,一个人的身份与地位摆在那里,你就不得放弃一些自己所喜欢的事物或者是……人……”   齐怀思闻言,眼睛放空了,仿佛想到什么一般,猛灌酒。   白季笑着喝下一杯,说道,“袖婉姑娘与你齐兄相识?”   “她,她是个好姑娘,只是可惜,流落风尘……袖婉……”   “若是齐兄可怜袖婉姑娘,为何不给她赎身?”   “我没钱……”   茶叶嘴角抽,果然是这个原因。   “再说了……我爷爷也不许……”齐怀思一边说着,一边跟受了委屈的小狗一样趴在了桌子上。   白季放下酒杯,对身边的茶叶说道,“齐兄醉了,你送他会黒古剑派。”   “是。”茶叶扛起齐怀思就走。   白季随后离开,这趟酒楼不白来,他起码知道了齐怀思喜欢那个花魁,而齐问沙并不同意两人来往,若是长久下去,爷孙二人必有罅隙……再然后……   白季走出酒楼,看来他有必要去会会这个花魁了…… 作者有话要说:  如此短的一章……其实是在为白季逛妓院做铺垫……(你分明是懒!) 明天双更妥妥的。O(∩_∩)O~~   ☆、逛青楼是要遭殃的!   从酒楼回来白季回了黒古剑派,时间已是傍晚。   “蓝卿呢?”白问道。   “蓝公子不是跟着萧浪出去了嘛,现在还没回来呢。”初五把苹果啃得“嘎嗞嘎嗞”响。   “还没回来?”   “是啊。”初五没心没肺说道,“少宫主,你不用担心蓝公子的,你不是派初七跟去了嘛,要是有什么事,初七早用暗号通知我们了。”   “是啊。”虽然嘴上这么说,但是白季心里却隐隐有些烦躁,坐立不安地走了一圈又一圈。初五:……   “噔!噔!噔!”有人敲门。   “是蓝卿回来了!”白季兴冲冲打开门,“蓝卿你……”   话没说完,就顿住了,门外站的哪是蓝卿。一身红衣,笑得碍眼,这分明是姜菱鸢!   “姜少阁主有什么事吗?”白季站在门口冷冷说道。   “没事。”姜菱鸢背着胳膊,悠闲说道,“闲的无聊,想找白少宫主一起去找找乐子。”   白季挑眉,“什么乐子?”   “去了就知道了,白少宫主敢吗?”   白季笑了笑,端的一副坦然淡定:“你不必用激将法,姜少阁主想去哪里,我白季随时奉陪。”正愁抓不住姜菱鸢的尾巴呢!没想道他今天送上门来了。   “好,少宫主痛快!”姜菱鸢挥手,说道,“请!”   白季跟着姜菱鸢走。初五扔了苹果核,跟在白季身后。姜菱鸢看了看初五并没说什么,还对对方笑了笑。   等到了姜菱鸢说的地方,白季顿住脚步。   “怎么?白少宫主不敢进?”   白季看了看头上的匾额,烟雨楼!鼻尖是浓郁的胭脂味,耳边是甜腻腻的撒娇声,眼前是女人跟恩客的拉拉扯扯……   这里是青楼无疑!   白季看姜菱鸢,他还真是来“找乐子”的?姜菱鸢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白少宫主该不会是怕蓝公子知道吧?”姜菱鸢笑问。   蓝卿……他还跟萧浪在一起呢……白季想到这里皱了皱眉。   “我能喝……还是………袖,袖婉姑娘……”此时,一个醉醺醺的客人从青楼中跌跌撞撞走了出来,嘴里乱七八糟说着什么,白季清晰听到一声“袖婉姑娘”。   白季笑了笑,“走吧!”说着抬脚进了青楼,初五愣了一下,紧跟白季身后,   姜菱鸢挑起嘴角,看着白季的背影笑了笑,   白季一走进烟雨楼,就有一堆浓妆艳丽的女人把他围住了,就连初五也没放过。   那浓浓的香粉味……白季格外想念他家蓝卿。   “走开!”白季掏出银票,“给我找个上好的雅间!”   姑娘们抢了银票,依依不舍放开了。可怜了初五这孩子了,脸上被印了好几个红印子!额头也没放过……   “呦,我当谁呢?这么大的手笔,原来是恩公啊。”一个妖娆的女人从过楼上走了下来。   白季一看,竟是水千媚!   “恩公不会忘了奴家吧?”水千媚笑着拿起一个黄橙橙的橘子,丢给白季,娇媚说道:“奴家可还怀念恩公的青橘呢。”   白季接住橘子,扔给身后猛擦脸的初五,说道,“这家青楼是你的?”   “不错。”水千媚道,“恩公想找谁作陪都可以,我楼里的姑娘随你选,就是你想要奴家,奴家也愿意……”娇笑点点,媚态万千。   “我要见袖婉姑娘。”白季说道。   水千媚脸色顿了一下,但马上回复正常。   “好~~~”水千媚翘起兰花指,“我马上叫袖婉来。”   白季笑了笑带着初五上了雅间,姜菱鸢一直笑意盈盈跟在白季身旁。路过水千媚身边时,笑得更深了。   雅间内   白季坐下,将进来的姑娘全都打发走。   姜菱鸢笑道,“白少宫主这是做甚?她们走了谁我你我倒酒?”   “这不是还有在下么?”初五倒了满满一杯酒,狠狠放到姜菱鸢面前,咬牙切齿:“慢喝,不谢!”要不是姓这个姜的,他也不会被女人围攻了!   姜菱鸢慢悠悠执起酒杯,一口饮尽,调笑看着初五,说道:“细看来,这位小哥也真是个美人呢。”   “哼,没你美!”   “过奖了。”姜菱鸢丝毫不恼,对初五说道,“你生起气来,还真是别有一番韵味呢。”   初五恨不得掏出怀里的□□毒粉都撒到姜菱鸢身上。   白季对初五挥了挥手,示意他退下,他这个直来直去的暗卫根本不是姜菱鸢这只小狐狸的对手。别看姜菱鸢不大,但心眼儿真是超龄的多!   初五气鼓鼓退到白季身边。这时门也被打开了,一个带着面纱的女子站在门外,身姿婀娜,她微微欠身:“给公子见礼了。”声音清浅婉转,就是不见容颜也知道对方绝非凡夫俗子。   “你就是袖婉?”白季问道。   “正是小女子。”袖婉说着缓缓摘了面纱,眉眼精致,双唇微润,果真是倾城之姿色。   袖婉将摘到的面巾放到身后丫鬟手中,轻轻拉起衣摆进了雅阁,小丫鬟弯着腰恭恭敬敬跟在她身后。   “水姐姐说您是贵客,特要我来相陪。”袖婉坐到白季身旁,执起酒杯为他倒酒,“公子是想吟诗作对还是听琴饮酒,或者谈天品茗,袖婉都可以奉陪。”   “哦?”白季闻言,笑着接了酒杯,说道,“姑娘果然是才貌双全。”   “公子过奖了。”   白季并未动杯盏中的酒,他放下酒杯,说道,“我们来聊些江湖之事,如何?”   “袖婉不是江湖之人,懂得不多。”   “我说的这个人,袖婉姑娘一定知道的。”白季盯着袖婉,一字一顿说道,“齐,怀,思。”   袖婉明显怔了一下,而后恢复平静,说道,“齐公子乃黒古剑派小少爷,我只是有所耳闻,知道的并不多。”   白季框起来人从不脸红,说道:“我可知道。今天齐怀思为了姑娘跟人大大出手……好像还受了重伤。”   “什么!他……”袖婉惊觉自己失态,赶紧收起情绪,可已经晚了,那眼中的担忧白季看的可是清清的。   “公子喝酒。”袖婉身后的小丫鬟一直都低着头,她拿起酒壶要为白季倒酒。袖子清清划过白季鼻翼,一股淡淡的幽香传来。   这种香味!白季一惊!正当他要做出反应,但是脑袋一阵晕眩。   “少宫主?!”好像谁在喊他?   白季忽然觉得心中一阵恍惚……他摆了摆手,示意自己无碍。   恍惚的感觉过去了。白季觉得头重脚轻,心中一片迷糊。他揉眼看了看眼前的人。   蓝卿?他怎么在这里?这里是在哪里?白季忽略心头的疑惑,只是目不转睛盯着眼前之人。   “公子?”蓝卿怎么会这么喊自己?白季笑了笑。   “我们来聊些别的吧。”这个“蓝卿”笑着说道。   “说什么?”白季深深望着眼前的人,这一刻他埋在心口的爱意似乎要涨破胸膛了。   白季情不自禁,抬起手轻轻抚上“蓝卿”脸颊,深情说道,“你知道吗?我有多爱你……这一世,我不会再放开你了,黄泉碧落,不离不弃……”   “少宫主!你在说什么?!”身后的初五对着白季喊道,他的声音很大,却传达不到白季心中。   “蓝公子!你不要误会……”初五对着门口一脸慌乱,白季顺着初五的目光看过去,门口怎么还有一个蓝卿?!那眼前的蓝卿是怎么回事?   “蓝公子,你别走!少宫主他……”   白季只觉得脑中一阵轰隆作响!仿佛万丈雷霆滚滚而过,震得他头痛!有哪里不对!白季知道,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一低头,白季看到自己胸口隐隐泛着光泽。   初五的声音又响起来,“你们快出来!少宫主不对劲!”   “白季受死吧!”小丫鬟抬起头,她掏出怀里藏着的匕首,直取白季心脏!   “少宫主!”千钧一发之际,初六大喝一声,飞速掏出暗器,打在那丫鬟手腕上,匕首落地,白季算是有惊无险了。隐藏的暗卫迅速来到身边,将他保护起来。   初六与那个丫鬟缠斗在一起,丫鬟武功不低,初六与她斗了几个回合,都没讲对方擒住,眼看她要逃跑。初十拦住她,一剑刺过去,丫鬟为避开要害,伸开双臂向后仰。初十的剑划过了她的面颊,只见一个□□掉在地上。   丫鬟露出真容。   “嘶……”初五倒吸一口冷气,这丫鬟真面容太可怖了。右半脸很正常,但左半边脸都毁了,坑坑洼洼都是坑疤,尤其是左眼睛处,根本没有眼珠,竟是空幽幽的黑洞!   “哎呀,这是怎么了?!”就在暗卫与丫鬟对峙之际,水千媚突然冲了进来。   丫鬟见机翻身逃走!一旁十一马上追了出去,其他暗卫围住白季。   “少宫主怎么样了?”初十问道,初七上前给白季喂下一枚丹药,说道,“暂时没有生命危险。”   初六看向一旁的姜菱鸢与水千媚。   姜菱鸢笑着,耸了耸肩,“这全是意外,我也没料到会发生这种事。”   水千媚也作一副迷惑状。   “是故意算计还是意外,我忘川宫会查清的!告辞!”   一帮暗卫带着白季离开。   他们未将白季带回黒古剑派,而是来到了忘川宫生意下的一处庄子。   “少宫主没事吧?”暗卫围着白季。   初七说道:“少宫主刚才是中了剧烈迷药,这个迷药辅以幻术成分在里面,药效很霸道!”   “所以少宫主刚刚才会对着袖婉说那些奇怪的话!”初五也为白季把脉,说道,“都怪我,刚才竟然没有发现少宫主的异常!”   “现在不是说在这个的时候,少宫主他没事吧?”出初六问。   “无碍了。”初五说道,“说起来也怪,这种迷药持续时间很长,有时候中药者甚至半年都醒不过来,但是少宫主现在却没事了。”   初五说着注意到白季胸口散发着隐隐荧光,掏出一看,竟是一块石头。   “这是什么?”初五闻了闻,看向初七,说道:“有药香。”   初七接过石头,仔细打量。一旁初八解释说道:“这是宫主送给少宫主的。”   “这块石头好像能感应□□,并且有一定的治愈能力。”初七说道。   初五接着说:“所以少宫主现在只是昏睡,并无大碍。这全靠这块石头……”初五打量那石块,“真是好宝贝啊,都快赶上无独宝珠了!就是不知道这个宝贝叫什么……”   “有偶灵石……”白季张开眼,缓缓说道。   “少宫主,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白季坐起,揉了揉眉心,“我就是有些头晕,其他无碍。”   “少宫主还记得刚才发生的事吗?”   白季摇了摇头,说道,“我好想看见两个蓝卿。”   “呃……”初五欲言又止。   “怎么了?”   初五吸口气,快速说道,“你刚才中了迷药,错把袖婉当做蓝公子,给人家表白,结果真的蓝公子在这个时候来了!听完你说的话之后,就又走了!”   “什么?!蓝卿怎么会来青楼?!不是!”白季拉住初五问道,“我跟那个袖婉说了什么?!”   “嗯,就是我爱你,不离不弃什么的……”   白季顿时一副大受打击的表情。蓝卿一定误会死他了……   “少宫主,我觉得现在当务之急是应该跟蓝公子解释清楚,同时追查是谁要暗算你。”   “不错。”白季点了点头。初五将丫鬟的容貌给白季形容了一下。   左脸毁容,没有左眼?白季思索着,这会是谁?   这时追赶刺客的十一也回来了。   “追到没?”白季问。   十一摇头,“本来要追上了,可是有个人突然出现救走了那丫鬟。”   “可知是什么样的人?”   “那人没有蒙面巾,武功极高,若是再见,我一定能认出来!”   白季点了点头,对暗卫说道,“继续盯着姜菱鸢,今天的事,他逃不开干系。水千媚跟袖婉也很可疑,初八,你负责盯着她们。记住……”白季说道,“以不变应万变,还有,不能把蓝卿牵扯进来。”   “是!”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双更就双更,请再等几分钟…… 小剧场: 左脸毁容,没有左眼?白季思索着,这会是谁? 臣:请阅读前文!你会发现的!   ☆、蓝卿才不是男宠   白季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房门前,想敲门,忍住,抬手,再收回……他这种做了错事的心虚感是怎么回事?   “白季,你在干嘛?”   萧浪从房门出来,看见站在门前纠结的白季,笑着走了过来。   还不是你害的!白季内心咆哮,好端端你带蓝卿去青楼干嘛!   其实萧浪也是很冤枉的,他受到了好友的拜托,让他帮忙去为一位青楼姑娘赎身。于是跟萧浪在一起的蓝卿也跟着他去了,到了那里,却意外见到了白季在跟一位女子谈情说爱……   屋里的蓝卿躺在床上翻来覆去……   屋外的白季急的抓耳挠腮!这么解释跟人表白?中了迷药!那怎么解释自己上青楼,试探姜菱鸢?这个理由怎么听怎么没有说服力。   “白季,你这是怎么了?”萧浪追问。   白季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说道,“我只是……”他一张嘴说的太急,让自己口水呛到了……   “白季,你没事吧?”萧浪说道。口气还挺夸张。   这时,门打开了,蓝卿淡淡站在门口。一句话没有。   白季顿时决定原谅萧浪了。   跟着蓝卿进了屋,白季一保持沉默……   “早些休息吧。”蓝卿的声音不冷不热,但是白季能听出蓝卿的疏离或者说赌气?   蓝卿莫不是在吃醋?想打这个可能,白季很兴奋。   “蓝卿……”白季拉住往床边走的人,“今天的事,其实是个误会。”   蓝卿静静听他说着,“我会跟那个袖婉说那些话,是因为中了迷幻之术。”   “现在没事了吧?”蓝卿问道。   “已经没事了。”白季说道,“我去青楼也是因为有些……有些……私事。”   蓝卿幽幽看着白季,不置可否。   “我……”白季怎么觉得自己好像说错话了……   “早点休息吧。”蓝卿淡淡说道。   “哎……”白季不解,他的解释蓝卿理解没啊?   一旁偷听的暗卫,感叹:少宫主你的机智呢!你这个解释还不如不解释呢,什么叫中了迷幻术!你应该说错把那个女子当成蓝公子了!还有,上青楼是因为私事……越听越猥琐好不!   “初五,你确定少宫主迷药醒了?”十一问道。   “大概是身体醒了,心里还迷糊着呢。”   …………   于是白少宫主在半夜的时候,心里才醒了,他终于发现自己愚蠢的解释了……看着蓝卿近在咫尺的身影,白季轻轻叹了口气,为蓝卿拉了拉被子。   蓝卿僵硬了一下,虽然只是一瞬,白季还是捕捉到了。   蓝卿也没睡……   白季将手缓缓移了过去,轻轻放到蓝卿手边,手背贴着手背……彼此的温度缓缓感知。   白季轻轻笑了,他盯着屋顶,喃喃道,“蓝卿……你要相信我……”   蓝卿手指轻动,却没离开。   一觉到天亮。白季张开眼,蓝卿已经起床了。   “早上好。”白季伸个懒腰。   蓝卿说道:“早上好。”   有时候,   白季与蓝卿,一齐出门。门口的初五十一齐齐打量的他俩的表情。嗯!跟平时一样!看在误会澄清了……但是,怎么澄清的是个谜了?他们也没听见少宫主说什么话啊。   难道……用的是实际行动!两人看看彼此瞪大了眼。   “想什么呢!”白季敲十一脑袋,“今天去给齐问沙祝寿,好好观察宴会上的人,看看有没有救走那个丫鬟之人。”   十一严肃道:“属下遵命!”   白季又问,“寿礼准备好没?”   一旁初三回到,“准备好了。”   白季点点头,“出发。”   齐问沙的九十大寿很是热闹,白季带着蓝卿,身后跟了几个暗卫,他们一踏进这里,忘川宫的名号报出,引来不少目光,还有小心翼翼的议论。   白季已经习惯了,但是这次议论声中竟然夹杂着“男宠,面首……”之词。还有些人的目光在蓝卿身上猥琐打量着。   白季好男风,中原也有耳闻,这次他身边带着蓝卿,蓝卿又是个没有内力的。别人自然会以为他是白季男宠。   “哎,伤风败俗啊……”   “年龄看着也不小了,哪来的功夫勾引白季啊?”   “男宠这种东西,在床上玩玩儿也就好了,还带出来,也不怕失了身份……”   “你们说什么!”白季冷着脸走向几个嚼舌头之人。   “我,我说错了吗?”其中一人挺着胸膛,故作气势,“难道白少宫主要为了一个男宠,为难我们这些名门正派。”   白季握拳!蓝卿才不是男宠!   白季身后的十一、初五已经将手握到剑柄上,他们就等着白季一声令下,砍了这些混蛋的名门正派!   剑拔弩张,顿时,议论白季的声音更盛了。   白季目光暗了又暗,这是时一只手搭上白季肩膀,一直处于议论中心的蓝卿,淡淡摇了摇头,示意白季不要动怒。   迎客的齐怀思注意到这边的紧张氛围,他凑到白季身边,打招呼道:“白兄!还在这里做什么?快入席!”   说着又对那几人拱手,“也请各位大侠入席吧!”   有了台阶,那几个嚼舌根之人,自然很快顺着就下。   “白季。”被重伤的蓝卿反过来安慰他,说道,“算了。”   齐怀思也悄悄说道:“白兄,嘴长在狗身上,你还能不让他们叫么。”   “快!上座!”齐怀思又说道。   “客气了。”白季拱了拱手。   “齐师弟……”那边有人喊齐怀思,齐怀思拍着白季肩膀,“等忙完寿宴,我请白兄喝酒。”   “好。”   齐怀思走了,白季朝那几人又看了一眼……跟在他身后的初三低声说道,“属下明白。”   白季一笑,不顾议论,与蓝卿并肩而行,继续往前走。   这次寿宴,来的江湖门派还真是不少,大的小的,不大不小的……这些寿宴的座位,也是按照门派大小派的。   江湖上霄川派一家独大。黒古剑派,东耀堂,流霞山庄三足鼎立,忘川宫也不容小觑。这五个算是江湖大派了。自然都是上座,至于七贤阁,和沙鹤山庄这些不大不小的门派也算是后起之秀。座位也不差。   黒古剑派是东道主,这次寿宴,办的也是尽心尽力。齐问沙坐在椅子上,捋着花白的胡须,精神矍铄,眉间也无多少皱纹,看着不像九十多岁的老叟。   白季走到他面前,说了些客套的恭贺话。之后白季跟蓝卿,来到了座位旁。   萧浪已经坐在那里了,见了熟人自然是热情打招呼。温凉易坐在他身旁,笑眯眯喝着茶水。   白季坐下后,心里还是愤愤,那些人竟然敢这么侮辱蓝卿!根本是在找死!   “喝茶。”一旁蓝卿给白季递过来茶盏,说道,“败火。”   白季愣了一下而后接下,喝了一口,笑:“嗯,甜的……”白季还想说些什么,只听门口小厮喊道   “流霞山庄到……”   流霞山庄……白季忽然觉得有一丝恍惚,脑中浮现出一个倒在血泊的俊秀男子……关玉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采访白季 臣:关玉楼要出来了,你有什么想说的? 白季:说什么? 臣:说你上辈子爱他爱得死去活来,后来死了。 白季:……蓝卿,你听我说,不是那样的(尔康手)   ☆、寿宴上最爱出幺蛾子(一)   “流霞山庄到……”   白季有些恍惚,前世他为了关玉楼输了一切,虽说是中了蛊毒的缘故,但是时间久了,他还真分不清自己对关玉楼是什么感情了。即使现在白季没中窃情蛊,但当初那种灰飞烟灭的疯狂爱恋或许已经在记忆里留下了痕迹……对关玉楼,白季还是很复杂的。爱或许是不在了,恨更谈不上,关玉楼只是没接受自己,但是也未曾伤害过自己。   要细说的话,白季觉得有些心虚,对关玉楼……对蓝卿……   “你怎么了?”一旁蓝卿看白季神色变来变去,觉得奇怪。   “没事!”白季看着蓝卿,眼前的这个人才是他要好好珍惜之人。   “流霞山庄到……”   门外的小童又报了一句,白季调整好表情,准备好面对关玉楼。   但是……随着“流霞山庄”出现的人却是……   “玉城?”萧浪起身,跟关玉城打招呼。   关玉城笑了笑,缓缓了过来,他的脚有些跛。   白季看着流霞山庄派来的祝寿之人,不是关玉楼而是他的三弟关玉城,白季莫名松了口气……   流霞山庄创始人关巫关庄主有三个儿子,大儿子关玉宇,听闻他武功高强,打小为了修炼神功就闭关了,从来未在武林路过脸;二儿子关玉楼,掌管着流霞山庄的大部分事务,据传,他将是下一任庄主;三儿子关玉城,是个默默无闻的存在……   这不,齐问沙问正在问关玉城:“这位小侠,你是?”   “在下关玉城。”关玉城拱手,一身的白衣,更显得他温和有礼,他说道,“家兄有事不便前来,所以派小侄前来祝寿。”   “谁来都是一样。”齐问沙捋捋白胡子。   关玉城跟着说了些客气之话,便来到了白季他们一桌。   白季看看了关玉城,皱眉,他好像不会武功……现在白季对没有武功的江湖之人都会格外留意。   “萧大哥,你来啦?”关玉城大方入座,看着白季跟蓝卿,说道“两位少侠是?”   “忘川宫白季。”   “……蓝卿。”   “久仰久仰。”关玉城拱手,“在下流霞山庄关玉城。”   “你二哥呢?”萧浪在一旁问道。   “二哥?他临时要处理庄里的事,就派我来了。”   “那……”萧浪顿了顿,搔了搔脸颊,问道,“你大哥呢?他还在闭关?”   “嗯,大哥还在闭关。”关玉城道,“父亲说他的神功快要练成了,不久应该就可以出关了。”   “真的?”萧浪闻言有些激动。   “嗯,父亲是这么说的。”关玉城笑着说道。   一旁白季一直观察着关玉城,虽然前世知道关玉楼有有这么个三弟,但是并未见过,今日一见才知道对方是个跛脚。那个幕后主使,腿脚可是健全的……   关玉楼看白季,毫不在意白季的探究目光,他拍着自己受伤的腿,大方说道,“这是我小时候调皮捣蛋,从树上摔了下来的恶果。”   关玉城不是喜欢绕弯弯的,他有话直说的性格,让白季顿觉好感。   白季问道:“当时没好好治疗吗?”   “其实我是比较倒霉啊。”关玉城道,“我当初那一摔,偏巧不巧伤了气海。当时保命都来不及,就没顾着腿了……”   白季讶异:“伤了气海……那不是?”   “一辈子习不了内功。”关玉城耸耸肩,看着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他自嘲说道,“哎,可怜了我这个流霞山庄的三公子啊,只会花拳绣腿的招式……”   萧浪拍他肩膀,“说什么呢!”   “我这不是感叹一下嘛。”关玉楼笑嘻嘻说道。   一旁沉默的温凉易忽然开了口,说道,“称霸江湖不一定要很高的武功……”他点点脑袋说道:“脑子很重要。”   白季扭头看他,眉毛微挑,温凉易的话让他想起了幕后主使……   温凉易继续道:“江湖不乏武功高超之人,而真正的霸主却一定是聪明人!就像……我师父!我师父绝对是大智若愚之人,除了一身傲视群雄的功夫,他还……”   白季无奈白眼了,这家伙说了半天,最后是为了给季祀戴高帽!   总的来说白季这边的气氛是很不错的……   宾客纷纷而至,眼看寿宴就要开始了。这时七贤阁姜菱鸢突然站了出来,手里端着一个精致八角镀金宝盒。   在场的江湖人眼睛一下子都亮了!目光齐刷刷集中到姜菱鸢身上,只见姜菱鸢笑盈盈走到大厅中央,举起手里的宝盒,说道:“各位都知道我七贤阁的了一件宝贝,但各位还不知道是什么宝贝吧?其实这个宝贝就是……”   姜菱鸢缓缓打开盒子,他缓缓说道,“这个宝贝就是千岁老人的无独宝珠……”   随着他话音一落,宝盒打开,名贵的红绸上静静躺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石头。在场之人一下子沸腾了,议论声纷纷响起。   站在白季身边的初五,要不是初七拉住他,他早就冲到姜菱鸢身边将宝贝抢过来了!   这边姜菱鸢合上宝盒,说道:“想必在座的各位都听过千岁老人的大名,千岁老人人称四宝叟,之所以叫他四宝叟,是因为他有四个宝贝。第一件宝贝是他那一身医术加毒术,第二件宝贝是他的酒葫芦,据说喝一口里面的酒会大醉三天,但三天后内力会精进不少。这第三样宝贝,便是在下手里的无独宝珠,据说这是千岁老人炼了大半辈子才得到的宝物,此宝能解百毒方百蛊。最后一样宝贝是《天问神功》,据说练成天问,可以上问苍天,下斥大地。在下有幸得到他老人家的第三样宝贝。借着齐老掌门的寿宴,我愿意将宝物献出来……”   看着在场人露出的贪婪目光,姜菱鸢笑了笑,说道,“自古宝剑赠英雄,我这宝珠也想赠与英雄。所以……我跟齐老掌门商量了此时,我们决定在寿宴上举办一次夺宝比赛,规则很简单,各派都可以派弟子上场,最后的赢家有资格获得宝珠。”   “你说的虽然可行。”下面宾客喊道,“可我们怎么知道这宝物是真是假?再说了,我就不信你七贤阁会这么无私的把宝物叫出来。”   “这位英雄说的不错。”姜菱鸢不慌不忙道。“我七贤阁是不想交出宝贝的,但是千岁老人的东西太容易引起小人眼红,为了避免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我七贤阁愿意将宝贝献出。至于你说的宝珠真假……我也可以证明。”   姜菱鸢对在场的人说道,“不知各位谁带着□□呢?”   白季皱眉,谁会在参加宴会时带□□?   “我有。”还真有人站了起来。   白季一瞧,东耀堂的人……以毒物暗器起家的东耀堂,这不奇怪。   东耀堂弟子递给姜菱鸢一包药粉,说道:“此乃万化散,剧毒。”   姜菱鸢笑盈盈接过,道了一声多谢,便将□□倒入一旁的酒杯之中,杯中之酒立马泛起白沫有些浑浊。   此时,姜菱鸢在众目睽睽之下取出无独宝珠,然后将珠子放入酒杯,不一会杯中之酒竟复又变回清冽,姜菱鸢一笑,执起酒杯一饮而尽!   江湖人的目光牢牢锁定在姜菱鸢身上……姜菱鸢擦擦唇角,完全无碍!   这宝贝是真的!江湖人顿时摩拳擦掌!   “这次夺宝……”高高在上的齐老掌门发话了,“不许伤及他人性命,其他后果自负。”   “好!”江湖人纷纷同意。   姜菱鸢此时笑眯眯看向白季,有些挑衅笑了一笑。   白季冷哼,无论你玩什么把戏,我一定奉陪到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说到的关玉楼要出来呢,人呢,怎么换成他弟弟了? 臣:你看蓝卿…… 白季:关玉楼还是不要出来了!嗯!   ☆、寿宴上最爱出幺蛾子(二)!   齐问沙的寿宴演变成了比武大赛,地点就定在厅外的空地,下人赶忙临时圈出一个大大的比武阵地,其他门派在分别坐在两边。   粗略订好规则,在场人摩拳擦掌!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忽然说道,“这次比武好像对流霞山庄不利啊,他们派来的三少爷可是个不会武功的。”   此语一出,顿时刷刷的视线集中到关玉城身上,关玉城顿时满脸窘迫。   有人见状,说起了风凉话,“人家好歹是流霞山庄三少爷,咱们这么直接说人家好吗?”   “江湖人不拘小节,三少爷不会放在心上的。哈哈哈,是不是啊?”   关玉楼的沉默,让这些人口无遮拦起来。   “三少爷不会武功,那他算江湖人么?”   “不算江湖人,流霞山庄还派他来干吗?”   “莫不是他流霞山庄就没人了?”   “谁是知道呢。”   关玉城低着头,没反驳一言……   “各位!”萧浪看不下去,他站了起来,要为关玉城辩解几句,他还没开口。只听见门外传来一句清冽的声音,“谁说我流霞山庄无人!”   那几个讨论热闹之人顿时噤了声。   只见门外,一个穿着月牙色衣袍的男子缓缓走进来,面若温玉,翩翩而行,腰间配一炳白色君子剑,温文尔雅又不失侠客风范,不愧是被江湖人称为“儒侠”的——关玉楼!   “二哥?”关玉城激动站了起来,起身时不小心撞到了白季。   这边白季却没有任何反应,目光牢牢锁在关玉楼身上。   上一次见面,或者说前世最后一次见面……关玉楼为了救萧浪死在自己的剑下,倒在血泊中的还哀求他的关玉城,让白季至今忘不了!如今关玉楼毫发无损出现在他面前,白季心中除了感动还有些沧桑。   “少宫主!”初五拍拍他。   白季回神,才发觉自己的失态。他下意识看向身边的蓝卿。蓝卿避开他的目光,一言不发。白季顿时有些慌了……也无暇顾及出来的关玉楼了。   确说关玉楼走到那几个多嘴之人身旁。目光微微一撇,气势强大,那几个立马缩了起来。低着头不敢于关玉楼对视。   关玉楼大度地没与他们几人计较,走到了齐问沙这边,请罪道,“小侄来晚了,世伯赎罪。”   齐问沙摆摆手,笑道:“今天是个高兴日子,快些入座!”   关玉楼点点头,走向关玉城他们。   “二哥?你不是临时有事么?”   “处理完了。”关玉楼说完,看向萧浪,声音轻缓,说道:“萧大哥,好久不见了。”   “好久不见,玉楼。”萧浪举杯示意。   关玉楼笑了笑,注意到另外一些人,说道:“这位莫非是忘川宫白少宫主?”   白季表情有些复杂,站起身,拱手:“正是。”   “那这位是?”关玉楼目光转到蓝卿身上,看清蓝卿容貌,关玉楼明显怔了一下。   “在下蓝卿。”蓝卿客气回答道。   “你的长相……”关玉楼喃喃。   长相?蓝卿不解。   “是不是有些像玉宇?”这边萧浪补充道,“我第一见蓝卿,就有这种感觉了。”   “的确有几分大哥的神韵。不过……”关玉楼话锋一转,“大哥还在闭关,蓝兄不会是他。”   关玉楼跟萧浪自说自话,这边被讨论的蓝卿却是一头雾水。   萧浪热心跟蓝卿解释道:“我之前不是说过吗?你很像我幼时的玩伴。那个玩伴就是玉宇。他是玉楼的哥哥,十岁时就为了修炼神功就闭关了,至今我们都没见过他。蓝卿,你的长相跟气质都有些玉宇长大后的感觉。”   关玉宇……蓝卿微微皱眉。   关玉楼在旁点了点头,说道:“天下相似之人无数,蓝兄不必将我们刚才的话放在心上。”   蓝卿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   白季在一旁察觉到蓝卿的困惑,拍了拍他肩膀。   蓝卿却没回应他……   白季微微叹气。   这时,上座的齐问沙发号了施令,夹杂着内力的声音,飘荡在大厅中:“比赛开始吧,切记,不能伤伤及他人性命!”   他话音刚落,白季等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了过去。   第一个上来的是齐怀思,他拿着剑站到场地中央,说道:“我先来试试。”说着扭头对齐问沙道,“若得宝珠,就送给爷爷做寿礼。”   齐问沙捋着胡须笑得慈祥。   “我来领教齐少侠的功夫!”一个人站出来了。   “请!”   双方行礼,执剑开始。   在场的江湖之人纷纷注目,在观望的同时也评估着比武之人的实力。   齐怀思与那人过招,十招左右!竟然死死克制住了那人,又过了几招,齐怀思的剑停在对方的胸口,胜负已分。   “齐少侠武功高超,在下甘拜下风。”那人拱手走了下去!   “承让了。”齐怀思道。   齐怀思展露高超的功夫已经让在场的大部分人放弃了夺宝的想法,但是仍有不死心的。比如……   “在下沙鹤山庄沙铭枫,对千岁老人的宝物也很有兴趣!”   沙铭枫站了出来。   一旁白季挑眉,看着场中的两人。冤家啊……这两个人曾为了一个青楼女子在酒楼大打出手过,那时的沙铭枫可完全不是齐怀思的对手,现在竟然敢上来挑战?   就在白季奇怪之际,沙铭枫已和齐怀思打了起来。   没过多久,沙铭枫便落了下风,就在众人认为他穷途末路之际,突然见他掷出一枚暗器。齐怀思所料未及,堪堪躲过。   沙铭枫冷笑一声,接着从袖子里发出无数根毒针,纷纷刺向齐怀思,齐怀思抡剑招架。   齐怀思其实可以避开暗器,躲到另一边的,可他身后却有几个黒古剑派小仆,他若躲开,受伤的必然会是那几个无辜的小仆。   齐怀思咬牙抵抗。   沙铭枫又迅速拉开另一只袖子,在众人还未反应过来之际,更多的毒针射了出来……   几枚银针刺进齐怀思身上!齐怀思脸色顿时泛出些黑气!   “住手!!”高坐在上的齐问沙挥手,带着内功的劲风拂开了沙铭枫剩下的暗器,并将沙铭枫逼退几步。   “你敢用暗器伤人!”齐问沙沉下脸来。   沙铭枫挺直胸膛,振振有词说道,“比武规则只说不能伤及他人性命,可没说不许用暗器!”   在场的江湖人被噎的说不出话来,规则确实是这么说的。虽说沙铭枫手段卑鄙,但是他并没有违规。   “这是解药。”沙铭枫扔给齐怀思一个瓷瓶,“掷暗器毒镖也是功夫的一部分,你败在我暗器上就是败在我功夫上。”   齐怀思捂着胸口,气的面红耳赤,“你,你强词夺理!”   “败了就是败了,哪来这么多废话!”沙铭枫转头看向在场之人,大声问道:“还有谁想来挑战?”   下面一阵议论声,很多人其实是不忿沙铭枫的做法的。但是不得不承认,他的暗器太厉害,更可恶的是暗器上擦了毒,一不小心真的会毙命。   就在众人掂量踌躇之时……   “我来挑战你!”一个脆亮的声音响起,顿时引来无数江湖人的好奇目光。只见一个相貌姣好的男孩从忘川宫那边走了出来,杏眼微挑,薄唇微润,长得漂亮极了。   “在下忘川宫初五。”初五伸手,“我来会会你。”   初五一亮相,就引来在场之人的议论。   “这个小公子能行吗?连个武器都没有……”   “光好看有什么用,这是比武又不是比美。”   “看着这么瘦弱,行不行啊……”   “……”   “……”   下面的十一听见这些纷纷议论,摇了摇头,“他们太不了解咱初五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为了初五,今天双更, 为了初五,今天双更 为了初五,今天双更 (三遍!!!) 小剧场: 白季:我才是主角! 臣:是啊,你是主角。 白季:可为什么出风头的是初五? 臣:因为你看关玉楼看呆了,蓝卿生气了……为了惩罚你的花心,这章没你什么事。 白季:/(ㄒoㄒ)/~~我只爱蓝卿,对关玉楼我更多的是感慨…… 臣:还感慨?下章也没你什么事了!   ☆、寿宴上最爱出幺蛾子(三)!   赛场上,初五与沙铭枫对视。   沙铭枫打量着眼前这个过分漂亮的男孩,他真的看出对方有哪里强大了。   “执剑吧。”初五抬手,他手里没有任何兵器。   “你的武器呢?”沙铭枫问道。   “对付你这种小人物,我空手就可以了。”   此话一出,全场哗然。   只有忘川宫这里,白季无奈笑了笑。   “初五正生气呢,看着挑衅话说的。”十一点头,“有我忘川宫的风范!”   “……”   场上,沙铭枫抽出剑,阴森森说道:“小鬼,大言不惭可是会闪到舌头的!”   初五笑着回到:“小鬼!暗器使多了手会抽筋的!”   “你找死!”沙铭枫说着冲了过来。   初五收起笑容,赤手空拳迎敌……   打了几个会和,初五虽然没有武器,可也没落下风,他与沙铭枫不相上下。沙铭枫越打心中越焦躁!一个没有武器的小鬼!自己竟然压制不住?!   想到这里,沙铭枫更是急躁了,于是他故技重施,快速露出袖子的暗器括!顿时百枚毒针冲着初五而去!   “来了。”场外的初七冷冷说道。   场上初五一笑,一个回旋,飘渺影绰的瞬间将那些毒针抓在了手里。   沙铭枫讶异一下,那毒针上淬着剧毒,即使沾到皮肤上也会让人瞬间麻痹。   这头初五却丝毫没事,他将毒针返掷回去,沙铭枫狼狈躲过!   初五做鬼脸:“有什么毒镖暗器尽管使,老子不怕你,小鬼!”   “你!”沙铭枫被逼急了,不管不顾冲了过来,章法大失,他自然不是初五的对手。何况的他毒镖都被初五一一化解。   最后,沙铭枫越打越觉得呼吸困难,眼前发黑,双手跟着开始发颤,几乎握不住兵器。   中毒了!沙铭枫惊觉!这小鬼什么时候下的毒?就在沙铭枫讶异之时,初五一个飞脚踢中沙他心窝,沙铭枫狼狈摔出比赛场地。   “你敢给我下毒?!”沙铭枫捂着胸口,忍着剧烈的疼痛,看着场上的初五。   初五拍拍手,说道:“比赛规定中,可没有说不准用毒啊,用毒也是功夫的一部分,你败给了我的毒,就是败给了我的功夫!”   好个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这话,不正是沙铭枫刚刚说给齐怀思的嘛。   沙铭枫无言反驳,他的属下扶住他:“解药!”   “给你。”初五扔了个白瓷瓶过去。   为防初五使诈,沙铭枫当众服下解药!   “哦,我忘了说。”初五调皮眨眨眼,“小鬼啊,这个解药有些副作用,人吃了会上吐下泻几天哦。不过没关系,权当泻泻你身体的脏心烂肺。”   话音刚落,沙铭枫肚子就爆出咕噜噜响声,连带着几个响屁……这下脸可是丢大了!   沙铭枫脸色简直可以用五颜六色来形容了,在一阵哄笑声,他被属下带去茅厕。临走前,不忘恶狠狠瞪着初五,忘川宫!!!   沙铭枫下去了,初五站在了场上,他的实力不容小觑,能赤手空拳打败沙铭枫同时还会使毒……   “东耀堂周宏恭,前来会会小兄弟!”台上走上一人,白季认识那人。周宏恭,东耀堂的一个副当家。此人擅长暗器用毒,其手法远在沙铭枫这种半吊子之上。   “请吧。”周宏恭的武器是一把弯刀。   初五表情严肃下来,他拿出自己的武器,一把软剑。   “请!”初五说道!   两人火速交手,一时间难分胜负,但是武功高超之人不难看出,其实论武功还是初五占了上风。   这个时候,就见周宏恭的弯刀似乎发生了变化,砍向初五时带着些黑气,初五一个灵活的回身,以一个刁钻的角度避开了进攻。   “哎呀,初五的腰好软!”场下十一戳戳面冷的初七,“你可赚大发了!”   初七紧紧看着台上的初五。   周宏恭的刀再次攻来,初五这次不躲了,执起软剑迎了过去,软剑缠住弯刀,一瞬间僵持不下。周宏恭刀上的黑气,沿着软剑行走……只见初五的软剑以肉眼看的清的速度,迅速生出铁锈!   “不好!初五要吃亏了!”十一喊道。   初七敲他脑袋:“安静看着!”   场上初五的软剑已经是锈迹斑斑了,周宏恭刀上淬的毒十分霸道,慢慢向初五蔓延过去。眼看初五兵器不行了,人也快要吸入黑烟了……   忘川宫之人已是强弩之末了?在场很多人都这么想……   初七却是微微翘起了嘴角。   场上本来已经败势大出的初五突然笑了,他不退反进,猛地逼向周宏恭。在众人诧异之际,只见周宏恭惊讶极了,他快速松开了手里的弯刀,后退了几步。   “在下输了。”周宏恭抱拳。   输了?哪里输了?很多人都不解,明明是忘川宫的人武器都绣了,众人下意识看向初五的软剑,只见他挽个剑花,软剑上的铁锈一下子不见了,初五手里仍是一柄流光溢彩的宝剑。而周宏恭滴掉在地上的弯刀却是忽然断了!   众人这才醒悟,刚才他们相持之际,是用毒在较劲,初五的剑上的毒明显是反败为胜了。   周宏恭对初五说道:“武器我输给你,用毒我也输给你,在下输的心服口服!”   “承让了!”初五收起软剑,大方道:“若有机会我还想同周兄指教!”   “好!”周宏恭痛快退下场去。   这时又陆续有几垂涎宝贝之人来挑战初五,初五都一一化解。最后……是初五留在场上。下面没人再上台了。   姜菱鸢这时站了出来,说道,“没有英雄来挑战了吗?”   下面议论纷纷却是无人应战。   姜菱鸢冲着一直做在下面的萧浪说道,“霄川派乃武林第一门派,难道萧大侠要看着宝贝落入他人之手,也不出手吗?”   萧浪耸耸肩,毫不客气说道:“姜少阁主说的什么话,这是在挑拨我与白少宫主的关系吗?”   “自然不是。”姜菱鸢招架道,“我只是好奇,武功高深的萧大侠怎么不出手。”   “有什么好奇的。”萧浪掏掏耳朵,“虽说无独宝珠是宝物,但我萧某人对此不感兴趣。”   姜菱鸢又看着关玉楼,说道:“那流霞山庄呢?也是因为不敢兴趣才不出手的吗?”   关玉楼正襟危坐,笑着回道:“正是。听姜少阁主的口气,好像并不想忘川宫得到宝物啊。”   “自然不是!”姜菱鸢赶紧否认,而后叹了口气,说道,“既然无人来挑战,那我宣布,无独宝珠归忘川……”   “谁说没人来挑战了?!”门外传来一声夹杂着深厚内力的声音。   众人看过去,只见远处飞来一人,轻功神十了得,他翩翩落到场上。   众人这才看清他的容貌,凤眼微扬,有些痞气,长相英挺,一身深蓝衣服勾勒着他修长的身材。但从刚才那一声,众人便知这是个武林高手。   “阁下是?”   蓝衣人袖子一挥,说道:“流霞山庄,关玉宇!”   “什么?!”   “什么?”   “什么!!”   听完蓝衣人的自报家门,每个人的反应不同。   关玉楼跟关玉城是惊讶。   萧浪则是惊喜更多。   白季微微挑眉,不置可否。他身边的蓝卿微微皱眉。   而在场的更多的人反应则是好奇。   关玉宇啊,流霞山庄的大少爷,为了修炼神功小小年纪便闭关了,如今……功夫会高到什么境界?!会不会像当年的季祀一样成就一段武林神话!   这边被万众瞩目的关玉宇,笑了笑,看向台上的初五,张口说道,“你忘川宫没人了吗?派你一只弱鸡上来,简直是在找死。”   说完又看向白季,关玉宇好不客气道,“白少宫主,你是昨晚把力气都用到了你身边的男宠身上了吗?今天没力气了,派你的弱鸡手下上场……”   话音一落,周围静止了片刻,不一会却传出窸窸窣窣议论声,其中也夹杂着笑声……   白季冷冷看着场上,蓝卿垂着眉眼……   “你到是谁?!”关玉楼起身,“你不是我大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虚弱)我是主角…… 臣:是啊,你是主角…… 白季:我只爱蓝卿…… 臣:所以下章是蓝卿的主场! 白季:这个可以有!   ☆、寿宴上最爱出幺蛾子(四)   “你到是谁?!”关玉楼起身,“你不是我大哥!”   关玉楼喊出这句时,白季身后的十一也俯下身,在白季耳边说道,“少宫主,就是这个人!他救走那个行刺你的丫鬟!”   “什么!”白季猛地起身。   “是他!”十一道,“我不会认错的!”   “关玉宇……”白季道,“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一会儿比赛完了,好好盯着他!”   “是!”   这边关玉宇听见关玉楼的话,痞气一笑,“二弟可不要胡说,你怎么连大哥也不认识了。”   “我大哥性子,可不像你这么恶劣!”   “瞧你说的。”关玉宇掏掏耳朵,轻轻一吹,无所谓道,“时间久了人都会变的,你每天闭关试试,简直闷死人。你若不信,喏,这是我的玉佩。”   关玉楼接住,玉佩玉质上乘,上面龙飞凤舞印着一个“宇”。   “真的是大哥!”关玉城拿过玉凑到眼前仔细看啊看,“这是我流霞山庄的玉佩,我们兄弟一人一块,造不得假。   “确认了就还给我吧。”关玉宇伸手。   关玉城闻言,将玉佩交于关玉宇,有些不好意思到,“大哥,你什么时候出来的?”   “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关玉宇扯过玉佩,随性塞进袖子里对一旁的初五说道,“忘川宫的,你是认输呢?还是让我将你打败?”   “那就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初五执剑,眼中闪过杀气。   “哎呀呀,你认真了?”关玉宇说着,瞟了一眼白季,“你的属下能行吗?我要是失手伤了他,你可别见怪呀。”   “少废话,接招!”初五快速攻了过来。   关玉宇一动不动,就在初五的剑到眼前时,他微微转身,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擒住了初五的手腕,而后,只听“嘎哒”一声,竟是硬生生掰断了初五的手腕。   初五手里的剑一下子地上。   “若弱鸡就是弱鸡……”关玉宇散漫的弹了弹了下衣衫,对初五道,“我警告过你的,会受伤的哦。”   “你废话太多了。”初五站起身,用左手捡起了地上的剑。   “你要是再冲过来的话,可是会死的哦。”   “看剑!!”   “冥顽不灵!”关玉宇摇着头,与初五缠斗在一起。初五的左手使剑并不次于右臂,关玉宇与他过了几招,挑起嘴角,“行啊,有两把被刷子。”   初五面无表情,进攻的更为快速,   “即使有些功夫,还是上不老台面啊。”关玉宇说道这里,忽然一一个不可思议的招式,避开了初五的进攻!   他表情太轻松了,就跟逗小孩玩耍一般,完全不把初五放进眼里。   台下,白季死死盯着场上,手里攥着一把冷汗!   初八站在白季身边,他的特长是精通各家招式,但厉害如初八,他也满眼迷惑,他对白说道:“关玉宇用的功夫甚是精妙,不像任何一派功夫!”   十一道:“怎么会?他还会自创招式不成?”   “我倒是见过这种招式……”白季说着看向身边的蓝卿。前世的蓝卿为他杀上东耀堂的时候,用的招式跟关玉宇很相似。但要比现在的关玉宇熟练许多,内力也深厚许多!   这边初八又道:“这么高深的武功,不可能没有记载,除非……除非这个关玉宇用的是天问神功!”   十一惊呼:“天问神功?那不是千岁老人的的秘籍吗?那个的确没人看过。这个说来,那初五……”   “这个关玉宇邪的很,示意初五下来!”   白说话音刚落,那边关玉宇一个飞速的转身,快速闪过了初五的软剑,一脚踢到初五的心窝出,速度快到人的眼睛难以捕捉! 等反应过来之际,初五已经被甩在地上,口吐鲜血。   关玉宇并不罢手,他把玩了一下初五的软剑,皮笑若不笑地看了眼出去。   “见还你……”嘴上说的是还剑,可仍出的剑却直直朝着初五的胸口刺去!   “初五!”千钧一发之际,一个黑衣人上场上将初五抱起躲开。   “初七……”   “别说话。”上台的初七回身点过初五几个大穴!反手一把脉,眼中寒气更甚!赶紧喂初五服下一枚丹药。   “你敢伤他心脉!”初七冷冷看着不远处的关玉宇。   关玉宇无所谓摊手,“刀剑无眼,我也没要他性命不是。你说是不是啊,白少宫主?”   场下的白季,猛地站起身,青筋凸起,手攥的死紧!关玉宇分明是来找茬的!   “哎呀,生气了?怎么你要亲自来挑战我么?可我看你的功夫还不如你的弱鸡手下呢。”   “关玉宇,你不欺人太甚!”   “弱者,不就是被欺负的吗?”关玉宇无所谓的态度,让人火大!   “玉宇!你在说什么吗?”萧浪站起来,语气有些斥责,眼神中带些他本人都没意识到的受伤。   “说什么?说实话啊。”关玉宇环顾四周,“话说,能不能不要这么多废话啊?还有谁要挑战么”   场下一片寂静……一来震慑与关玉宇高深的武功,二来没人敢反驳他刚才你的话!比武大赛,有个规则是永远不会变的,胜者为王!   “真的没人要试试吗?”关玉宇又将矛头对准白季,“白少宫主,你就眼睁睁看着属下受伤?你不想试试么?”   “你!”场下的十一不忿,就要上台,却被人拉住了。   “你的功夫也不过如此。”   早一片寂静中,一个微凉的声音响起了。   众人看过去,竟是白季身边的蓝衣男子!   “哎呀,小男宠,你要来挑战我么?你估计就是后面好用些,前面嘛……交给真正的男人来就好了。”关玉宇又是一阵嘲讽。   “闭嘴。”蓝卿声音不高,语调也没有恼羞成怒的虚张,他就像命令下属一般,冷冷地说道,闭嘴。   关玉宇眼神顿时变了,虽说仍是不屑,但也多了一份疑虑,一个没有功夫的小男宠敢跟他叫板?   这边蓝卿缓缓走了出来,顺手还拿过了白季的佩剑。   关玉宇捧腹大笑:“你真要跟我打?”   蓝卿没开口,他没上场,而是将手中的剑扔向台上!   台上的初七问问接住。   蓝卿对关玉宇说道:“我只要给他指点几个招式,你必败。”   “呵,好大的口气啊!”关玉宇不屑,“就凭你?一个功夫都没有的男宠。”   蓝卿仰头看向他,眼中没有装腔作势,也没有任何疑虑,他那么坚定,或者说坚信 。   蓝卿道:“你可以试试。”   “好!”关玉宇,甩开衣袍,“我倒要看看,你怎么打败我。”   不是关玉宇自大,而是他的武功确实高深。   “初七。”蓝卿扭头看着初七,“可以吗?”   “自然。”初七抱起初五交给十一。   “你要无条件信任我。”蓝卿道,“抛弃你所有的本能,能做到吗?”   “能!”初七看了一眼昏迷的初五,拔剑出鞘。   “那,开始吧。”蓝卿站咋场外淡淡说道。   初七直面关玉宇……   这场悬殊明显的决斗会因为一个小男宠指点几个招式而获胜吗?众人的情绪前所未有的高涨!   场上,关玉宇冲了过去!初七应了过去,两剑相撞,火花四溅!   蓝卿站在场外,声音响起。   “移花接木。”   “回旋乾坤。”   “混元七出。”   “虎噬龙吞。”   “天轮幻妙。”   “…… ”   随着蓝卿不紧不慢的声音,台上的两个人打得难舍难分。本来内力占据优势的关玉宇,在招式上处处被初七压制。诡异万端的招式,却成了他的弱点。   当关玉宇想用内力反胜初七时,蓝卿的声音就会响起,总是先他!   不仅如此,蓝卿指点的招式,并不是在对抗关玉宇现在使出的招式,而是在压制他的下一招!   在招式上,关玉宇被死死压制着!蓝卿仿佛知道他下一招。不!是能预测他下下招!   关玉宇提起万分精神,算计着如何突破。   这是,台下的蓝卿竟然不开口了!关玉宇皱眉!   少了蓝卿的指点,初七的败势慢慢显露。   “莫非是知道要输了,所以不说了?”   “什么啊,原来是徐掌上横尸!”   “还以为多可厉害呢”   “之前说的挺好的啊……”   场下,有人议论起来。   场上的关玉宇产生了一丝疑惑……就在着一瞬间!蓝卿   忽然对着初七说道,“闭眼!”   初七闻言没有任何怀疑,在这个生死紧要的关头,他按照之前说的,完全信任蓝卿,闭上了双眼。   冲向初七的关玉宇楞了一下,蓝卿的声音紧接着响起。   “天罡归一!”   初七紧闭双眼,按照蓝卿说的,使出了招式……   场下出奇的安静……   初七慢慢张开双眼,就见关玉宇站在距离他不远处,捂着胸口,流血了……   初七看了自己的剑,竟然伤了关玉宇。   蓝卿提醒道:“他未认输,乘胜追击。”   初七反应过来,执剑冲向关玉宇。   蓝卿的声音又响起,“地刺锁心!疾风化劫……”   关玉宇收了伤,在初七凌厉的进攻下,节节败退。   “斩龙首!”蓝卿说的这个招式!竟然是直直砍向关玉宇脖颈 !   就连出招的初七,这时也才发现,蓝卿动了杀机,他要取关玉宇的性命!   “玉宇!”眼看初七的剑就要砍上关玉宇,一直在场下的萧浪突然冲了出来,一把拉开了关玉宇!   初七的剑刺空了。   蓝卿转头,冷冷看向出手的萧浪,眼中暗光深不见底……他逆光的站着,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但萧浪明显的觉察出自己心虚了。   “蓝卿,玉宇输了……”萧浪说道。   蓝卿安静看着萧浪,什么也没说。   倒是被救下的关玉宇,炸了毛一般,看向蓝卿:“你是谁?竟能破我神功!”   蓝卿转向关玉宇。一言不发,就像王者在俯视地上的蝼蚁。   一向高傲自负的关玉宇觉得自己收了很大的侮辱!   “你到底是谁!明明是个男宠……”   蓝卿目光一沉,“丧家之犬,也敢狂吠!”   话音一落,全场安静。   人们看着场外安静的蓝衣男子,阳光为他镀上薄薄的光晕,他不喜不悲,不哀不怒……   这一刻,再没人在去怀疑他是白季的男宠了,江湖又出了一个厉害的男子,虽无内力,但他懂的招式却是一等一的厉害!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我家蓝卿好霸气!好帅气! 臣:是啊……你要是再不争气些,这就变成受重生的文了。 白季:受重生?/(ㄒoㄒ)/~~不行!我的主角光环呢?(翻找) 臣:喏,这顶破帽子给你……我包你练就神功!   ☆、小攻救小三儿?   由于蓝卿的介入, 夺宝大赛最后的赢家是忘川宫。   姜菱鸢似笑不笑地将无独宝珠交给白季。白季看也没看就送给了初五。   比赛彻底结束,齐问沙上场象征性地说了几句,便匆匆离开去照看齐怀思了。   一群江湖众人无趣了,也纷纷撤离。   “我们走吧。”白季扭头对蓝卿说道。   就在他们要离开的时候,却见流霞山庄这边争执起来了。这天化日的兄弟阋墙戏码,引来了一群人的围观,其中就包括白季他们。   “就算你有玉佩,你也不见得是我大哥!”关玉楼冷着脸说大道,“我大哥从小闭关,性子冷淡。不会像你一样,咄咄逼人,滋事挑衅。”   “都说了人会变的,是不是啊,萧浪?”关玉宇戳戳扶着他的人,说道,“我亲弟弟不认我,你这个童年玩伴不会忘了我吧,我可记得你跟你小时候在一起的很多事,比如……你小时候从来都没打赢过我。”   萧浪点头道:“我怎么会忘了你……”   闻言,这边关玉宇着急道:“萧大哥,他的身份还没确定呢!”   关玉宇上下打量关玉楼,摸着下巴:“二弟,你这么着急否认我,我可不可以理解为,你在吃醋?”   “你说什么?!”   关玉宇邪邪一笑,毫不避讳大庭广众,他说道:“我知道你中意萧浪,可是……萧浪好像看不上你啊。”   “你!”关玉楼闻言 ,白皙的腾得红了,他抽出剑指向关玉宇,“你再胡说试试!”   “玉宇,别说了!回去吧。”萧浪扶着关玉宇,脸色也不太好,但是却没说什么,对待关玉宇他耐心颇多。   这边关玉宇挑眉看着关玉楼,眼中的得意尽显。   站在外围的白季这时算是明了。   他终于知道,前世萧浪为何怎么都不接受关玉楼了。现在看在,萧浪心里念念不忘的,是这个关玉宇!   睁眼瞎!放着关玉楼这种情深意重的看不上,偏偏喜欢邪里邪气的关玉宇!自虐!   这边自虐的萧浪,还在劝着两兄弟。   关玉宇得寸进尺,讽刺地看着关玉楼:“我说的不对吗?你现在分明是恼羞成怒了吧。”   “你再敢说一句!” 关玉楼的剑向前一分。“就算你是关玉宇!今天我也会动手!”   “就凭你?”关玉宇推开萧浪,“我今天就好好教教你什么叫尊敬兄长!”   “大哥!二哥!”关玉城站了出来,“你们别闹了,有什么事我们回去说,别在这里闹笑话。”   “哼!”关玉宇闻言不置可否,但是,却收了招式。   关玉楼也慢慢放下了剑。   眼看一场争斗就要和平化解了,谁料关玉宇嘟囔了一声“哼,也不过是个求之不得的可怜虫。”   关玉楼停住了脚步,别人甚至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关玉楼的剑已经出鞘!直取关玉宇。   萧浪最先反应过来,出手挡住关玉楼。   “你冷静些!”萧浪对关玉楼低吼。这个时候谁对关玉楼说这句话,效果都要比萧浪好。   关玉楼眼神沉了又沉,避开萧浪冲向关玉宇。   “这可是你自找的!”关玉宇收起不屑,跟关玉楼打了起来。   即使受着伤,关玉宇起初没落下风!过了几十招式,关玉宇的伤口显然是不合作了,脚下一顿,差点被关玉楼伤到。   关玉楼又是一轮进攻…… 关玉宇一边招架,一边瞥了一眼萧浪。   就在两兄弟打的难舍难分之际,关玉宇笑了,面容因为打斗显得有些狰狞邪恶,他用只能两人听见的语气,对关玉楼缓缓说道:“我就让你输得心服口服……”   关玉楼愣了一下,还在疑惑之际,只见关玉宇突然收了力道,当时关玉楼的剑直直砍向关玉宇!   关玉宇毫不抵抗,他双手大张,邪气一笑。   这边,关玉楼的剑眼看就要伤到关玉宇,萧浪又站了出来,替他挡住了。   关玉宇眉毛上扬,下巴微翘,眼神中的得意与嘲讽像针砭一般刺向关玉楼,   关玉楼避开关玉宇的目光,他看向眼前阻止他的萧浪,眼中闪过一丝流光……却在看道萧浪眼中的歉意时,慢慢恢复死沉。   这时!本来已经安分的关玉宇忽然发难,趁关玉楼失落之际,竟然攻了过去。   关玉楼跟萧浪都措手不及!谁会想到关玉宇此刻还会出手!   眼看关玉宇的剑冲着关玉楼而去。   “玉楼!”随着一声大喊,一个人影冲了过去……   一直围观的白季看着刺向关玉楼的剑,他有一阵恍惚……仿佛这把剑是自己刺去的一般。   前世的白季亲手杀了关玉楼……关玉楼临死前的样貌一直是白季心中的一根刺!白季心中一惊!关玉楼不能死,起码不能死在他面前!   白季几乎是本能地去救关玉楼……他放开了手里的蓝卿,不顾一切地冲了过去……时间好像过的很慢,很慢……   蓝卿清楚看着白推开了他,一脸紧张喊着“玉楼”冲了过去……   心口有些不舒服。蓝卿下意识捂住了胸口,这种感觉跟那日在烟雨楼看见白季抱着她人时,那种感觉是一样的,不这次更甚,他心口好闷。   “玉楼!”就在关玉宇的剑碰到关玉楼时,白季赤手空拳赶了了过来,用手臂硬生生挡住了关玉宇剑。   鲜血飞溅,白季的胳膊伤得不轻。在场之人都因这一变故愣怔住了……   “少宫主!”还是暗卫们先反应过来。初七赶紧上前给白季包扎。   “白少宫主?”关玉楼回过神,有些诧异白季的出手相救。他们只是萍水相逢吧……   “白季,你没事吧?”萧浪上前也帮他检查伤口。   白季看向关玉楼,问,“你没事吧?”   关玉楼摇了摇头,神色有些复杂:“多谢你了。”   “不客气。”   这边关玉宇扔了手里的剑,说道: “我跟二弟开个玩笑而已。白少宫主干嘛冲过来。这不,受伤了吧。”   关玉宇轻松一句话,将责任推的一干二净,而后拍拍萧浪肩膀,说道:“刚才真是多亏你救我。”   萧浪看着他微微皱眉。   关玉宇摆出一脸无聊的表情,伸了伸腰,完全不将胸口的伤放在心上,他道,“各位慢慢玩,我先告辞了。”   说完,脚尖点地,驾起轻功离开了……根本没有给众人跟踪他的机会。   萧浪望着关玉宇离开的方向微微有些出神。   “白少宫主,刚才真是多谢你了。”关玉楼看着白季染红的手臂,眼中有些愧疚,他抬手抱拳,面色郑重说道,“以后用得着我流霞山庄,你只管开口,我关玉楼定鼎力相助。”   白季点了点头。   周围人见热闹收场了,也都意兴阑珊的走了。   白季目光四下环视一圈……   “蓝卿呢!!”白季顾不得手臂上的伤,冲到蓝卿刚才所在位置,哪有蓝卿的身影……   白季受伤,一群暗卫刚才注意力都放到了白季身上,还真没注意到蓝卿……   十一站出来安慰白季:“蓝公子大概是生……他大概是回去了。”   白季心头隐隐有些不安,心不在焉的辞别关玉楼边去找蓝卿了。   结果,到了房间,蓝卿竟然没在……   “蓝卿会去哪里?”白季像只屋头苍蝇一样在屋中乱转。   暗卫面面相觑,最后目光集中到茶叶身上,茶叶叹了口气,站出来说:“少宫主啊。我觉得蓝公子估计需要自己静一静。”   白季停住看他:“什么意思?”   茶叶抓抓头:“你刚刚是没见自己冲出去救关少爷的表情,那紧张的……跟你紧张蓝公子差不多了,不知道还以为你喜欢关少爷呢。”   “……我紧张?”   “可不,刚才救观关少爷的时候,你脸都白了。”   “那是因为关玉楼他……”白季差点将前世之事说出来。   “少宫主,恕我直言啊。”茶叶说道:“你之前逛青楼中迷药的事,还没跟蓝公子解释清楚吧?现在你又这么紧张关玉楼……我想,蓝公子应该是吃醋了……”   “……”白季不知道该怎么同他们解释。   “我总归觉得不放心。”白季无法忽略直觉上的那种不安,他道 “你们四处找找,找到了蓝卿就用暗号通知我一声,等他回来我会跟他解释的。”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我是小攻! 关玉楼:我不是小三儿!! 蓝卿:…… 白季:蓝卿,你去哪,你听我解释…… 我怎么觉得……有些虐了?   ☆、小攻丢了他家受君   蓝卿不见了,一直到傍晚时分,蓝卿都没出现,暗卫们四处也未找到他。   白季等的焦急也出来寻人。   现在的白季都懊悔死了,胳膊伤口传来的疼痛,在时刻提醒着他自己有多蠢!蓝卿的性子淡漠,不怎么与人亲近,但是明显已经接纳了自己。   他们两人还没修成正果,自己先是在青楼稀里糊涂跟一个女子示爱,然后又不管不顾的去救关玉楼……   “蠢!蠢!”白季恨不得抽自己俩耳光。   “蓝公子他会去哪里?他在这里人生地不熟,不会走远吧?或许他已经回黒古剑派了也不一定呢。”茶叶跟在白季身后,边找边说道。   “对!蓝卿不会不告而别,说不定他已经回去了。”白季脚下生风,返回黒古剑派。   白季刚刚踏进黒古剑派大门,就迎面走来一个脚步匆匆的小徒,火急火燎跑到白季面前,气喘吁吁道:“白,白少宫主!你可回来了,我们掌门请你马上过去。”   “什么事?”白季皱眉,他满心都在蓝卿身上,真不想理会齐问沙。   小徒说说道:“好像是跟您身边的那个蓝衣公子有关。”   白季闻言,脸色一变,马上来了精神,他一把拉住那小徒问道:“找到蓝卿了?”   “小,小的也不知啊。”那小徒一头雾水,说道:“您还是跟我去吧。”   白季迅闻言放开小徒,表情满心松缓了下来,说道:“快带路。”   小徒点头哈腰,将白季带到了齐问沙的迎客厅。   这个厅子面积不小,四四方方,规规矩矩,里面的家具摆设朴实简单。   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一个厅子里……正中央放着木板,木板上是一具遮着白布是尸体……   白季弗一进门,就见到了这个景象……一具尸体放在地上,他脑中不由闪过小徒的那句话,“好像跟蓝公子有关。”   白季心口一震,顿时脑子一片空白!他不受控制地全身发抖,若不是茶叶在一旁赶紧扶住,他估计就会倒在地上。   当然,这个失态也是短短的时间,白季迅速调整心神。   白季屏住呼吸,紧紧攥着双手,问道:“这,这是谁?”   问完,白季眼睛眨也不眨,几乎是战战兢兢地盯着在厅子上座的齐问沙。他害怕从他嘴里听见“蓝卿”两字。   心脏仿佛都不跳动了,白季死死盯着齐问沙的嘴型……要是听见蓝卿两字,白季觉得他自己会疯的!   “这是……”齐问沙一字一语道:“老朽的大徒弟曾录 。”   “呼……” 虽知道这样不礼貌,但闻言,白季还是大大松了口气。   齐问沙坐在高椅上,对身后的弟子示意。弟子点点头,走到厅子中央,掀开了遮尸体的白布。   白季低头一看,果真是曾录的尸体。他的衣服被划破了几道看来死前与人有过一番争斗,他的致命伤在胸口,一个血淋淋的窟窿,血早已流干。   齐问沙说道“他今日傍晚被发现死于我黒古剑派后山之中。”   白季皱眉,看向齐问沙:,说道:“这与我何干?齐掌门,你找我来,不是因为蓝卿吗?这现下是什么意思?”   “我找你来,确实是为了那个懂招式的蓝衣男子。”齐问沙说着走了过来,他从袖子中拿出一块巴掌大的蓝色碎布,递给白季。 “这个,你认识吗?”   白季接过布料子,料子是上好的云锦,凑到鼻尖嗅了嗅,上面有忘川宫独有的雅香。   “这,这是蓝卿的!他怎么了?”白季顿时心口七上八下,紧紧攥住手里的布料,问齐问沙道。   “他怎么了是曾录怎么了!”齐问沙指着地上的尸体,脸色凝重,他道,“曾录被人发现死在了后山,当时他的手里紧紧握着的,就是这块布料!”   “你什么意思是……”白季摆手,面色坚定,说道“不可能!蓝卿不可能杀人!”   “那这布料怎么解释?我这徒弟死前手里怎么会攥着他的衣服?”   “只是一块衣服料子能说明什么?”白季说道,“蓝卿失踪了,我也在找他。”   “莫不是潜逃了?”站在齐问沙身边的弟子,垂着双手,不咸不淡说了句。   “胡说!”白季瞪着那人,目光逼人,他说道,“蓝卿他是那种敢做敢当之人,他才不会逃走!再说了,蓝卿不会武功,怎么可能伤得了曾录。”   “但他在夺宝比赛上的表现……” 齐问沙的弟子嘟嚷,“他挺厉害的啊……”   “三师兄所言差矣。”那人话音刚落,齐怀思便被人扶着,走了进来。   齐怀思脸色还有些苍白,看到白季笑了一笑。转头看向刚刚那人,他道:“三师兄,蓝公子虽然懂得武功招式,但他没有内力。这样的人怎么可能杀了曾师兄呢。”   “偷袭也不是没有可能吧?”那个三师兄说道。   白季闻言,脸色煞黑,走到三师兄面前,冷冷说道:“你安得什么心,一直在挑拨?”   “白少宫主误会了。”三师兄忙摆手,“我只是就是论事而已。”   “好一个就是论事,你就凭一块布料就认定是蓝卿杀了曾录,然后畏罪潜逃?”白季脸色阴沉,步步紧逼,他道:“那我来问你,蓝卿不会武功如何杀人?他与曾录有何冤仇,为何要杀他?在什么都没弄清楚之前,你就这么急于嫁祸蓝卿,安的什么心?”   “我……我……”三师兄让白季逼问得哑口无言。   “我觉得白兄说的有理。”齐怀思看着齐问沙,“爷爷,人命关天,还是不要妄下结论的好。”   齐怀思沉思一会儿,捋了捋胡子,说道,“老夫并未说蓝公子是杀害曾录之人,但是他与曾录的死,定有关联。”   “还是齐老掌门深明大义。”白季抱拳,“现在蓝卿下落不明,待我找到他,一定查明曾录的死因。到时候,还曾录一个瞑目,也还蓝卿一个清白。”   齐怀思拖着病躯,极力支持白季,他对齐问沙说道:“孙儿相信白兄的为人,我愿意跟他一起查。”   齐问沙最终被说服了,他点了点头,“好,这件事我就交于你处理。万不可令我失望。明白吗?”   “孙儿领命,谢谢爷爷。”   齐问沙看向白季,“那,也麻烦白少宫主了,到时候我希望你忘川宫能给老朽一个满意的交代。”   “那是自然!”白季抱拳。   待齐问沙带了尸体离开后,白季不忘对齐怀思道谢。   齐怀思拍拍他肩膀,说道:“蓝公子是你的朋友也就是是我的朋友,朋友帮朋友应该的。”   白季告别齐怀思,继续寻找蓝卿!   …………………………………………………………   时间到了半夜时分,一行寻找蓝卿的暗卫陆续回来了,进屋见到白季的第一个动作都是摇了摇头,没找到……   最后一个暗卫回来后,白季的手快攥出血了。   依旧没消息……   白季在屋子中原地踱步,“看来,蓝卿是被什么人劫持了……我一定要找到他!”   “可是少宫主,麒麟城这么大,我们又人生地不熟的。有人想要藏起蓝公子,简直轻而易举。”   “能找出劫持蓝公子的人就好办了。”初八说道:“可,会是谁劫持了蓝公子呢?”   初三说道:“蓝公子不会武功,却懂的高深的招式,垂涎他之人定不在少数。”   “不错!”白季停住脚步,眼中暗光闪烁,“蓝卿在寿宴上展露锋芒,定会成为许多人的目标了,可我还……”   白季狠锤桌子:“无论如何,一定要找到蓝卿!”   可,怎么找到蓝卿,这是一个大问题!   众人绞尽脑汁地想着办法……   “无独宝珠!”焦急烦躁的白季猛地停住脚步,忽然开口说道,“我们有无独宝珠!”   初三立马意识到了,点头说道:“这的确这是个好办法。”   十一不解看着白季。   白季道:“江湖上,有不少人垂涎无独宝珠。我要放出话去,谁能找到蓝卿,我双手奉上无独宝珠!”   十一恍然大悟了,猛点头,道:“这真是一个好办法。靠我们区区几个暗卫找起来确实困难。但是,要是麒麟城的江湖人都来找蓝公子的话,就一定能找到!”   “不错,为了无独宝珠,他们一定会想方设法找到蓝卿。” 白季说到这里,对初五道,“本来是要送给你的宝物,却还得给你要回来。”   “宫主别这么说。咳,咳。”初五从怀里拿出一方盒子他现在还受着伤,初七帮忙把盒子放到白季面前。   初五惨白的脸上,露出笑容:“只要能帮到蓝公子,怎么都行。”   白季点点头,打开了眼前放着无独宝珠的盒子。无独宝珠安安静静躺在盒子里。   白季感叹,他从未曾正眼瞧的宝贝,如今却是能帮大忙的。   白季拿起无独宝珠……这个珠子可以……   “少,少宫主!宫主送你的灵石亮了!”   就在白季端详无独宝珠之际,他怀里的有偶灵石发出了璀璨的光芒。   “怎么回事?!”白季掏出有偶灵石,此时有偶灵石像一颗夜明珠一般,熠熠生辉,照亮了大半个屋子。连烛火的光芒都被它掩盖了过去。   白季道:“阿爹说过,有偶灵石只有在接近蛊毒时才会有发光,越厉害的毒蛊,他的光芒就越盛!”   茶叶张大了嘴巴,磕磕绊绊说道,“那,这,这么说来……”   “这无独宝珠是假的!”初三收起扇子,说道。   “不可能啊……”此时初五捂着胸口,跌跌撞撞走了过来,“它明明能解蛊毒的……”   初七扶住他,不容置喙,一把将人抱起来,说道:“是真是假,等你伤好了再验!”说完看着白季,又说道,“现在,真假并不重要。”   “对,”白季起身合上盒子,说道:“不论无独宝珠真假,为了能找到蓝卿,假的也要变成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到底是谁会绑走蓝卿! 初三:少宫主,我们想找到蓝公子其实根本不用这么麻烦,有一人,它一定知道蓝公子的下落! 白季:谁! 初三:作者!!! 臣:……/(ㄒoㄒ)/~~ 白季:(磨刀霍霍)说!蓝卿在哪?! 臣:……/(ㄒoㄒ)/~~   ☆、就不能正常认个义妹吗?   麒麟城热闹了,本来要离去的江湖众人都留了下来,为了什么?无独宝珠!忘川宫发出消息,谁能找到跟在白季身边的蓝衣男子,或者有这个男子的确切消息,白季便将无独宝珠无偿赠。   于是麒麟城大街小巷都是神出鬼没的人影……   这几日里,找白季之人不计其数,白季听了许多关于蓝卿消息,一经查探,没一个是真的。   此时白季待在黒古剑派,耐心等着蓝卿的消息。现在着急也是于事无补,白季能做的就是等!等消息上门,无论真假,他都要一试。   “少宫主!”茶叶又带了一个小胡子男人进来,说道,“这个人说他知道蓝公子的消息。”   “在下周卓,我知道蓝公子在哪!”周卓给白季作一揖。   “你说。”   周卓抹抹两片小胡子,贼兮兮说道:“在说之前,你得让我看看无独宝珠。”   “你放心。”白季道,“我以忘川宫起誓,你的消息若是真的,我必将无独宝珠双手奉上。”   “我信白少宫主。”周卓左右瞄了一瞄,压低声音道,“蓝公子,在烟雨楼!”   “什么?”白季起身。   周卓搓着手,说道:“那日我在烟雨楼喝完花酒,一时兴起,就往他们后院逛了逛。那时,我看见流霞山庄关玉宇肩上扛着一个蓝衣人,从后门进来了。当时只是匆匆一瞥,我也没过多留意。现在想想,那个蓝衣人一定是蓝公子!”   周卓继续道:“那日夺宝大赛我也在,蓝公子打败了关玉宇,我想关玉宇一定是怀恨在心,所以趁机绑走了蓝公子。”   白季起身,慢慢分析着周卓的话,的确!关玉宇有很充分的嫌疑绑走蓝卿。细想来那日冲突,关玉宇最后离开时有些匆忙,若是他那时就打起了蓝卿的主意……   白季双眼带着光芒,看向周卓:“若是消息真实,找到蓝卿,我会把宝珠给你。”   “好,好。”周卓贪婪笑着,拱手道:“那我祝白少宫主早起找到蓝公子。”   待周卓走了,白季喊来了茶叶,说道:“走,我们去烟雨楼!”   “少宫主?”   白季将周卓的话,跟茶叶说了一遍。   茶叶闻言,有些激动,说道:“这几日加上齐少侠的帮助,我们已经将麒麟城搜的差不多了。可就是没找到蓝公子,谁会想到他会被藏在青楼啊!”   “蓝卿在没在烟雨楼,现在还不确定。”白季道,“我必须亲自去看看!”   “少宫主,你等等。”茶叶拉住白季袖子,拦住他,说道,“你之前在烟雨楼受过袭击。烟雨楼里的势力晦暗不明,你现在还是不要接近那里的好。”   “可蓝卿很有可能在那里。”白季道,“我管不了那么多!”   茶叶长开双臂,再次拦着白季:“少宫主,就算你要去,也要等众暗卫回来了啊,让他们一同陪你去,也好暗中保护。”   “茶叶,我等不了!”白季拂开茶叶。   “少宫主……”茶叶还想说些什么劝阻白季。不料白季停住了脚步,对茶叶说道,“现在我的确不适合出去。”   “你终于想通了……”茶叶这句话还没说出来,就见白季回屋拿了个带着薄纱的斗笠出来。   “如今江湖上注意我举动的人大有人在,是需要掩饰一下。” 白季说着戴起了斗笠,脸被遮住了。   “……”茶叶无语一会儿,又说起了自己的顾虑:“就算你这样去了,没人认出你。但是烟雨楼里人山人海,你怎么找蓝公子,不如等暗卫回来,我们……”   “不用。” 白季打断茶叶,嘴角一挑,说道:“有个人可以帮我们。”   茶叶望着白季,只见他家少宫主此刻微微笑了,轻轻挑着唇角,眼睛微眯,似乎算计着什么。   ……少宫主好像变坏了,不过我们喜欢!   “哎,少宫主啊,不是,公子,你等等我……”茶叶赶紧跟上白季。   随着白季进了烟雨楼,茶叶生生打起十二万分精神,盯着白季身边的动静。   白季不紧不慢看着楼里的姑娘。现在是傍晚,正是青楼生意开张之际,到处莺莺燕燕,倒也没谁特别留意白季。   白季拉住身边匆匆而过的一个龟公,问道,“我找袖婉姑娘。”   龟公上下打量他,看到白季衣服的料子,顿时笑逐颜开,说道:“袖婉姑娘可是贵着呢。”   白季不语,伸手拉过龟公的手腕,将一锭分量不轻的银子缓缓放入龟公手里,龟公吞吞口水,把银子放到嘴里咬一咬,真的!   龟公看白季就跟看财神爷似的,点头哈腰道:“我先带您去雅间,一会儿就给您叫袖婉姑娘。”   白季点点头,随着龟公来到了雅间。   到了雅间,茶叶大大松了口气。初三说的对,烟花之地的姑娘都是很可怕的……   茶叶看着淡定的少宫主,说道,“少宫主,你说这里有会帮我们的人,是谁啊?”   茶叶话刚落音,屋里走进一个女子,长得好看极了,此女正是袖婉。   白季见到袖婉,示意她入座,袖婉见白季遮着脸,迟疑了一下,还是规规矩矩坐下了。   茶叶关上雅间的门,白季拿下斗笠。   袖婉看待白季面容,轻掩樱唇,小小惊呼一声:“你,你是……”   “才短短几日,姑娘莫非忘了我不成?”白季放下手里的斗笠,一脸淡定自若,“在下忘川宫白季。”   白季环视了一下屋子,说道:“这可真巧,上次也是这个雅间吧,我在这里差点被歹人所害。”   “白少宫主今日来若是为了那日之事,小女子一无所知。” 袖婉也是见过世面之人,她也很快恢复了平静。   白季笑了笑,说道,“我今日来是想跟姑娘做一笔交易的。”   “我一个青楼女子有什么资格与少宫主做交易?”袖婉还在躲避。   “你有,凭你在烟雨楼的地位,你绝对有资格与我做这笔交易。”   袖婉静静看着白季,轻轻一笑,语气很不认同,她道,“少宫主这么说,好像有把握我一定会答应你似的。”   “我自然有把握。”白季道,“还记得我们上次谈论的齐怀思,齐少侠吗?”   袖婉脸色倏地一变,身体微微紧绷,有些戒备地看着白季。   “姑娘不要误会,我绝不是拿齐兄老威胁你。”白季说道,“我与齐兄是朋友。你与他的事,他同我说过。”   袖婉道,“那又如何?”   “你愿意同齐兄一直这样下去吗?”白季叹口气说道,“本是两情相悦之人却要忍受不能相守的苦楚。”   袖婉闻言微微垂着眉眼,眉毛轻颤,显得有些痛楚柔弱,但很快她便调整好情绪 ,说道:“他是名满天下的侠士,我只是一个声名狼藉的青楼女子。我们本来就不可能在一起。”   袖婉盯着白季,继续道,“齐老掌门不会同意我们在一起,就算他能顶着闲言碎语硬是将我娶进门,以后也会落人话柄。”   袖婉说道这里,眼神黯淡下来,她轻轻一笑,满嘴凄苦:“我只会毁了他的名声,害了他,既然这样,又何必在一起?”   白季整理了下衣衫,缓缓说道。 “你认为跟齐兄在一起会害了他,可你想过没有,就算你不跟他在一起,也可能害了他。”   “你说什么?”   白季看着袖婉,开始了他的假设,他道,“你与齐怀思相爱,可由于齐老掌门的反对,你们不能在一起。若有人知道了这件事,利用你,来挑拨他们爷孙的关系……更甚至将你杀死嫁祸给齐老掌门,那时,齐兄该怎么办?”   “不会的!”袖婉下意识否认。   白季不紧不慢,继续道,“怎么不会呢?只待时机而已。若是齐兄为了你不娶任何女子,到时候齐老掌门定会着急,他可能会亲自来找你,劝你离开他孙子,若是那时有人将你杀害……正好齐老掌门也在场,你说,他该如何解释?”   袖婉听着白季一点一点的假设,心中的不安慢慢蔓延,像藤条一样捆住她的手脚,动弹不得!好可怕……袖婉心中闪着这个念头,好像一定会发生一般!   “你不必害怕,我不是说了嘛,我会帮你。”白季将人推下深渊后,又扔下绳子,循循善诱道,“只要你与我做交易,我便帮你。”   “什么交易?”   “告诉我,你知道的烟雨楼的一切。”   袖婉迟疑一下,问,“那你要怎么帮我?”   白季笑了笑,说道:“将你赎出烟雨楼。”   “就算赎了身,我也还袖婉,还是青楼女子。”袖婉摇着头,并不认同白季的办法。   “谁说你赎身后还是青楼女子?”白季挑眉,“一旦赎身,你便是我忘川宫的大小姐!”   “什么?”袖婉张大了眼。   白季道:“我一直想有个小妹,若你愿意,便拜我为义兄。我将你赎出去,你在我忘川宫待上两年,等人们淡忘了烟雨楼的袖婉,你再以我忘川宫大小姐的身份出现,白袖婉!到时候配他黒古剑派齐小少爷绰绰有余。”   袖婉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问道:“当,当真?”   “如果你喜欢白这个姓氏的话。”   困扰她与齐怀思这么久的问题,竟然可以这么轻松解决…… 好消息来的太突然,袖婉眼眶微微湿,她慢慢起身,而后对白季郑重行大礼:“兄长在上,受袖婉一拜。”   白季扶住他,笑得也很欣慰,“起来吧。”   袖婉坐下,平复了一下情绪,对白季说道:“烟雨楼近来却是有些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蓝卿:我是男主吗? 臣:是!!妥妥的啊! 蓝卿:……我已经让白季找了好几章了…… 臣:想想关玉楼! 蓝卿:让他继续找吧。 ps:明天粽子节双更,预祝各位端午快乐,明天不见不散O(∩_∩)O~~   ☆、努力找寻咱家受君!   “烟雨楼最近确实有些异常……” 袖婉对白季说道。   “自从几个月前,水老板买下烟雨楼,这里就开始变得有些奇怪。之前楼里的姐妹都因为各种原因陆续离开了,新来的这批姑娘,她们看起来有些奇怪的,虽然说都很有姿色,但是……怎么说呢?总觉得她们不像一般的青楼女子,她们陪客时更多的是在打探消息。”   茶叶听完,插嘴问道:“那,那日袭击我家少宫主的丑丫鬟呢?”   袖婉看向白季,说道:“她也是前几个月来的,来的时候身受重伤。她好像是来投靠水老板的。至于她行刺你的事,我确实不知,但我知道那丫鬟有段时间跟七贤阁姜少阁主来往密切,那日的行刺,估计是他两人共同策划的。”   白季摸着下巴沉思,袖婉说的很有可能。毕竟那天姜菱鸢破天荒的邀他一起来烟雨楼,那种要求本身就透着诡异。   “先不说这些了。”白季看着袖婉,神情严肃认真,“我问你,你认识关玉宇吗?”   “流霞山庄的大少爷?”   “对!”   袖婉点了点头,说道:“他为人很嚣张,想不认识都难。”   白季紧张道:“那他可曾带什么人来烟雨楼?或者说藏了什么人在烟雨楼?”   “这我倒没留意。”袖婉说道。   白季闻言,顿时泄了气……   “不过……”袖婉说道,“烟雨楼客来客往的,想藏紧一个人很不容易。除非……除非把人藏在烟雨楼的密室里。”   茶叶惊讶:“烟雨楼还有密室?”   “不错,这个密室以前叫暗室,是用来惩戒不听话的姑娘的,但是因为好久都没用过了,楼里的许多姑娘并不知道这个暗室存在,于是就成密室了。”   茶叶看着白季,说道:“关玉宇会不是把蓝公子藏在密室里?”   “有可能!”白季猛地站起身,焦急看着袖婉,“你能带我去那个密室吗?”   “现在不行,外面人多眼杂,现在可不易接近密室。再说了,密室入口,这几日有人把守着呢。”   “我必须去。”白季起身,“蓝卿很可能被关在那里!”说道这里,白季有些失控,连日来的隐忍担忧在这一刻达到极致,他想蓝卿,想立马见到蓝卿。   蓝卿……白季一刻也等不了。   袖婉谈口气起身,“若是你执意要现在去……倒还有一个办法,一会儿你办成龟公,我想办法把守卫帮你引开。”   “袖婉。”白季郑重说道,“谢谢你。”   “应该是我谢你才对。”袖婉笑了笑。   ……………………   “少宫主,我这样穿倒没啥,但是你这样穿,要是让宫主知道了,又要训你了……”茶叶拉了拉身上的龟公衣服,再看着他家少宫主也是标准的龟公打扮,茶叶默默擦了擦汗。   “贫嘴!”白季敲他脑袋,“看看袖婉将人引开没有。”   “引开了,守卫跟袖婉姑小姐走了!”   “走!”   白季低着头,往密室的房间走去,茶叶紧跟其后!   小心翼翼推开门,白季闪进了暗室。到达暗室要穿过一条阴暗的隧道,白季屏住呼吸,放轻脚步,慢慢往里面挪着……   心脏跳得越来越快,白季仿佛能看见蓝卿就在暗室里面。   暗室就要到了……   “混蛋!你们等着!”   这个声音?关玉宇?白季激灵一下,往暗室里看去!只见关玉宇捂着胸口倒在地上□□。他的周围一片狼藉,明显是一番打斗后留下的!   “蓝卿呢,你是不是抓了蓝卿!”白季冲上去,扯住关玉宇的的胸襟。而关玉宇却没任何反应,他瞳孔涣散,面色狰狞,喉咙里嘶吼着什么……这个症状明明是中了迷幻之术。   “少宫主,你看这个!”茶叶拿着一块蓝色布料奔道面前,“这是蓝公子的衣服!”   白季瞳孔紧缩,一把夺过茶叶手里的东西,是蓝卿的布料没错,但是上面还有血迹!白季脸色顿时变得惨白。   “说!你把蓝卿弄到那里了!” 白季眼睛通红,咬牙看着地上的关玉宇,然后将人一把扯起来,几乎是疯狂地,毫无章法的暴打关玉宇。   “少,少宫主!”眼看关玉宇快让白季打的断气了,茶叶上前抱住白季胳膊,“现在就是打他,他也什么也说不出来!”   白季全身紧绷,鬓角青筋暴起,他用极大的意志才勉强住了手。   “把他带回去!”白季拂开茶叶,冷着脸说道:“现在他正好中了迷幻,带回去交给初五!我要从他嘴里问出蓝卿的去向!”   “是!”茶叶弯腰起身扛起被打的看不出原貌的关玉宇。   ………………………………………………………………   黒古剑派,房间内:   出门寻找蓝卿的一众暗卫已经回来了,被白季召了过来。众人围成一圈,看着被茶叶丢在地上的人……   “少宫主?这是?”初五盯着眼前遍体鳞伤的人,吞吞口水,这人怎么得罪少宫主了,这被打的……估计他娘都认不出来了。   “关玉宇。”   “什么?”初五惊呼。   “你看看他怎么了。”白季坐下,俯视着被丢在地上的关玉宇,说道,“他跟蓝卿的失踪有关。”   初五脸色马上严肃起来,回一声是,便俯下身给关玉宇把脉。   初五将关玉宇检查了一遍,面色越来越迷惑。   “怎么样?”   “他中了很厉害的迷幻之术,而且这个迷幻术,少宫主应该不陌生,那日烟雨楼那个毁容的丫鬟就是用这种迷幻之术暗算你的。但是少宫主有灵石护身,所以没有大碍,但关玉宇……他现在已经深深现在迷幻术之中了,依他的高深内力想要醒过来,也需要好几个时辰!”   “也就是说,我还要等上他好几个时辰?才能逼问?”   初五笑了笑,对白季拱手,“完全不用,我要恭喜少宫主呢。”   白季一头雾水:“什么意思。”   “多亏关玉宇现在中着的迷幻术,我只要在此术上面再施展另一种幻术,他就会老老实实回答少宫主所有的问题了……”   “好!”白季拍桌,“你快动手!”   “是!”   初五从怀里掏出一个婴儿拳头大的一个陶罐,拿开盖子,里面冒出一阵烟雾,初五把他放在关玉宇鼻息下,待关玉宇吸入足量的烟雾。初五收起陶罐,内力聚与手指,点住关玉宇的 77777777穴,嘴中密密匝匝念了一段咒语。   关玉宇因为初五的一系列动作,脸色越来白,虚汗淋漓,最后他放弃了抵抗,瞳孔扩散,脸上没了任何表情,就像一个木楞的木偶。   “成了。”初五做完一切,脸色也有些虚弱,站起来时脚下有些踉跄,初七上前扶住他。   白季打量着木偶一般的关玉宇,冷冷问道:“是不是你绑了蓝卿?”   “是……”关玉宇无知无觉,木楞楞回答了白季的问题。   白季咬牙!问:“你把他藏在了哪里?”   “烟雨楼暗室。”   暗室里明明没人。白季问道: “他现在哪儿?!”   “被人救走了。”   “被谁救走了?!”   “那个半边脸的丑八怪。”   闻言,暗卫纷纷看向白季,是那个暗算少宫主的丫鬟!她怎么会救蓝公子?   “那个丑八怪是谁?!”白季又问。   “她是水千媚的妹妹,幽瑰。”   茶叶惊呼:“她竟然还活着?”   白季心神难安,一把抓住关玉宇:“到底是怎么回事!从你绑架蓝卿那刻,给我一一说清楚。”   “是……”关玉宇瞳孔涣散,一脸麻木无觉地叙说起那日之事:“我在黒古剑派后山见到蓝卿……” 作者有话要说:  终于见识JJ抽了……销魂! 还有一章,端午快乐O(∩_∩)O~~   ☆、你敢动我家的小受?!!      关玉宇中了双重迷幻术,老老实实回答这白季的问题。   那天究竟是怎么回事,关玉宇慢慢叙述着……   话说,那天比完赛之后,关玉宇一直留意着蓝卿。在他跟关玉楼闹了那场兄弟阋墙场的不愉快后,白季出手救关玉楼。他瞥见蓝卿有些失神离开了。   关玉宇一挑眉,对众人道:“各位慢慢玩,我先告辞了。”说完,便驾着轻功离开了。   去哪里?找蓝卿。在黒古剑派,关玉宇发现了蓝卿,正要上前,却见半路杀出一个黒古剑派的曾录。   曾录贼眉鼠眼观察了一下周围,在确定安全后,缓缓靠近蓝卿。   关玉宇挑眉看着这一切。   蓝卿在曾录快要接近他时,回过了头。   曾录吓了一跳,有些手脚无措,赶紧说道:“蓝公子,你怎么在这里?”   “这是哪里?”蓝卿反问,不用怀疑,迷路了……   曾录说道:“这是黒古剑派后山,挺偏僻的,平时没什么人来。”   “那你怎么会在?”   “我……”这里支支吾吾半天,说道:“有些私事。”   “那你忙,我告辞了。”蓝卿说着就要离开。   “蓝公子!”曾录一看急了,伸手拦住蓝卿。   “有事?”蓝卿问道。   曾录站到蓝卿面前:“我想请教蓝公子一件事。”   “你说。”蓝卿微微后退,保持了些距离。   “关玉宇内力高深,招式诡谲。你指点的招式竟然将他打败了,我想问蓝公子,你是在哪里学的这些招式?”   “我也不知道。”蓝卿说道,“只是下意识的反应而已。”   蓝卿说完,就要离开,不了曾录再次拦住他:“蓝公子,我希望你能老实回答我的问题。”   “我已经回答了。”蓝卿微微皱眉。   曾录嘴脸一变,“蓝公子,我不妨直说吧。你一个没有内力之人,懂得那么精深的招式也是浪费,不如你将它分享出来,给更有需要之人。”   “你什么意思?”蓝卿抬眼问道。   “意思很简单,我希望蓝公子把你的招式分享给我。”   “我拒绝。”蓝卿好不啰嗦,冷冷回了对方三个字。   “蓝公子,这可由不得你说了算!”此刻曾录已经撕掉了老好人的虚伪面具,露出狰狞的爪牙。他渴望地位,渴望名利,可这一切的一切都需要高深的武功做铺垫。现在蓝卿就是摆在他面的那个铺垫,只要能得到蓝卿的招式,他再加以修炼,称霸江湖指日可待!   最令人高兴的是,蓝卿没有内力,要制服他轻而易举。   曾录奸笑地看着蓝卿,“若你敬酒不吃罚酒,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话刚落音,曾录就抽出了剑。   蓝卿堪堪躲过,对曾录道:“这里可是你黒古剑派!”   “就因为是我的地盘,所以把你藏起来轻而易举!”曾录说着就冲向了蓝卿。   蓝卿虽没武功,但招式灵活,勉强应付了曾录几招。但一仅仅是几招而已。蓝卿没有武器,很快落了下风。   眼看曾录就要擒住蓝卿,这时一直看热闹的关玉宇冲了出来,直接与曾录交手。   曾录对于半路杀出的程咬金顿时措手不及,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没有退路了。曾录使出全力,招招致命。   关玉宇虽然有伤在身,但是武功摆在那里,关玉宇很快压制住了曾录,最后一招结束,关玉宇的剑抵在了曾录胸口。   “就你这内力?还想学天问神功的招式?”关玉宇一脸不屑看着曾录。   “天问神功?!”曾录一脸吃惊,看向蓝卿。   “啊呀,不下心说漏嘴了。”关玉宇捂住嘴,啧啧两声。而后脸色突然一变,阴沉下来,“既然你知道了,就活不下去。” 说完,还未等曾录反应过来,关玉宇的剑已经贯穿了他的胸口。   曾录保持着一脸惊讶表情,倒在了地上……   关玉宇若无其事甩了甩剑上的血珠,挽个剑花,快速收起了剑。   蓝卿看了一眼地上的曾录,不发一言与关玉宇对视。   “怎么不跑?你就不怕我杀了你?”   蓝卿昂头,气势不减,他道:“要杀,你早就动手了。”   “好,临危不惧!我欣赏。”关玉宇靠近蓝卿。“希望以后。你也能保持现在这个心态。   蓝卿皱眉,脚下却一步未退,与关玉宇针锋相对。   “刚才你都听见了吧。”关玉宇道,“我练的武功是天问神功,不过可惜,我只练了到了七成,后面还有三成的神功,不是我不练,而秘籍残缺,后面没有了。”   “这关我什么事?”蓝卿说道。   “当然关你的事”关玉宇毕竟白季,就像一只吐着信子的毒蛇一般,将蓝卿牢牢困住,他道:“这世上能破天问神功的也只有天问神功!我不知道你为何没有内力,但我敢确定你一定知道天问神功后三成的招式!”   “所以嘛……”关玉宇的目光在蓝卿脸上流转一周,嘴角一挑,说道:“还要麻烦你把后三成的天问神功给我写出来。”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蓝卿道,“告辞。”   “想走?”关玉宇一笑,身影似鬼魅一般,来到蓝卿身后,一个手刀劈过去,蓝卿昏了过去……   关玉宇扛起蓝卿,飞身离开黒古剑派,从烟雨楼的后门   进来,将蓝卿关到了暗室中!   关玉宇因为身份不便,不能长时间呆在烟雨楼,于是便找了其他人替他看着蓝卿,这个人就是那个暗算白季的半边脸丑丫鬟。   那个丫鬟左脸带着面具,慢悠悠走进了暗室,在看到蓝卿时,她明显吃了一惊,手里端的盘子都掉了。   “你们认识?”关玉宇边擦剑边问。   丫鬟不置可否,看着地上的蓝卿。   这时,蓝卿缓缓转醒过来,看到自己所处的环境,蓝卿微微皱了皱眉。   看到眼前的这个丫鬟,蓝卿迟疑了一下,说道,“幽瑰?”   “我都这个样子了,亏你还记得。”丑丫鬟,也就是幽瑰说道。   对于幽瑰蓝卿不陌生,这个女人在忘川宫脚下的时候刺杀过白季,但是当时没得手,还被白季反将一军,绑做了人质。   “你的脸,怎么……”蓝卿看着幽瑰遮起来的左脸。   “还不是白季害的!若非他,我今天也不会弄成这个样子!”提起白季,幽瑰满眼恨意,半边右脸狰狞了起来!   蓝卿闻言,摇了摇头,说道:“害你之人,明明是藏瑰阁。”   “藏瑰阁已经被灭门了,若它还在,我也不会放过他们的!今时今日我的仇人只剩下白季了!”   蓝卿并不认同,他席地而坐,看着幽瑰说道,“当初是你要刺杀白季在先。”   “我当时也是受人命令。”   蓝卿继续道:“那时,若不是白季将你扔出包围圈,你可能当场就身亡了。”   “我让他救了吗?”提及此事,幽瑰就一脸痛苦。   蓝卿叹气,他知道谈话无法继续了,便不再开口,倒是一边的关玉宇兴致满满听他俩谈话。   “幽瑰,没想到你跟白季这么大的仇。”关玉宇道,“怪不得千方百计想杀了他啊。”   关玉宇又道:“不过,我可告诉你啊,这个蓝卿,你可不能因为迁怒白季就动他,我还指着他写东西呢。”   幽瑰看了一眼蓝卿……微微垂下头去,自言自语道,“当然不会……”   “你说什么?”关玉宇问。   “没什么。”   “今天时间也不早了,我要回去应付那个该死的关玉楼了,你帮我看好他!”关玉宇说完,看向蓝卿,他舔了舔剑刃。阴森森一笑:“明天我来的时候你要是没写出天问神功,我就割你一块肉,老子说道做到!”   “什么!你竟然敢!”白季听到关玉宇叙述到这里,立马失控了,他死死扯着关玉宇衣襟,恨不得将对方碎尸万段!   怪不得蓝卿衣服上的布料沾了血!那明明是他捧在手心中的人,他从来都舍不得动蓝卿一分一毫,这个关玉宇!关玉宇!竟然敢……   白季夹着内力的一拳打了过去,关玉宇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没有任何反应,他的眼神依然是空洞的。   白季还要上前。   “少宫主息怒!”茶叶上前拉住白季,劝道:“你听他往下说,说不定下面就有蓝公子的消息了!”   白季深呼吸再深呼吸,努力平复了情绪,对地上的关玉宇道:“接着是说,往后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  再祝端午快乐,木木哒。   ☆、细看来,你长得不错啊……   关玉宇像个木偶一般,语调毫无起伏地继续叙述他绑走蓝卿之后的事:“过了一天,我又去烟雨楼……”   那天来到暗室,关玉宇就见蓝卿盘膝坐在地上,发呆?   “我要的天问秘籍呢?”关玉宇走到蓝卿面前,低头俯视看他。   蓝卿闭上双眼,不出一声。   关玉宇眯起眼,手慢慢放到腰上的宝剑上,危险紧张的气氛倏地出现,关玉宇道:“你,没写?”   “知道你还问。”蓝卿淡淡说道。   关玉宇冷哼:“我说过吧,你要是写不出来,老子割你的肉!”   蓝卿闻言,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慢慢站起身,他与关玉宇对视,眼神中毫不畏惧。   “你以为我不敢?”关玉宇猛地拔出宝剑,剑光闪过,白季左边的袖子被划破,关玉宇手里的剑抵在蓝卿□□的皮肤,一个冰冷,一个温润。   “这是你自找的……”关玉宇说着,手中宝剑的锋刃微微陷入蓝卿的皮肤,划出浅浅一道血痕。   蓝卿皱着眉要躲开,但关玉眼疾手快点住了蓝卿的穴道。   “你以为我会给你痛快?”关玉宇呵呵一笑,歪着头,微微伸出舌头,舔上剑刃上的血迹。   “我要慢慢儿的……让你好好感受一下……”关玉宇一边说着,一边用手里的剑缓缓割开蓝卿的血肉,他下手极慢,选的角度也很刁钻,蓝卿手臂上的血肉硬生生被割开,甚至能听见割肉的“嘎吱嘎吱”声……   蓝卿苍白着脸,虚汗打湿鬓角,他紧紧咬着牙关,就是不发一声。   “你不疼么?”关玉宇假兮兮打量蓝卿,说道:“亏我还在剑上涂上了点盐粉呢……”   豆大的汗滴从蓝卿的鬓角滑进脖颈……他脸色越来越苍白,嘴唇也变得惨白,死死盯着关玉宇,蓝卿依旧不出声!   这个时候,一声痛呼,甚至是一点点的□□……都不能发出!   关玉宇对蓝卿的反应很不满足,蓝卿看他的眼神,就如那日导夺宝大赛一般,还是那么的高高在上那么的不屑一顾。   “现在的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关玉宇有些恼羞成怒 ,玩弄蓝卿的心思倏地没了。他眼睛发红,手上一用力,蓝卿胳膊上硬生生被割下一快肉,顿时鲜血撒向空中。   关玉宇一脚将蓝卿踩在脚下,狠狠碾压他的伤口,眼神透着歇斯底里地疯狂:“看看,现在的我们谁是丧家之犬!说!你说!谁才是丧家之犬!!”   蓝卿的身体动弹不得,被人狠狠踩着伤口,他的慢慢开口了,声音有些嘶哑,迟缓,他道,“你……”   “你说什么?!”关玉宇闻言彻底失控了,蓝卿的眼神让怒火中烧!这种属于上位者的不屑,让关玉宇有种原形毕露的羞耻!   “你这双眼真惹人厌!” 关玉宇说着。反手拿起宝剑刺向蓝卿的眼睛!   “你在干吗!”就在关关玉宇的剑差一点点刺伤蓝卿的时候,幽瑰出现了,他扔了手里的食盒,想都没想将关玉宇拦住。   “你想杀了他吗?!!”幽瑰抱住蓝卿,吼向关玉宇。   关玉宇静止了一会儿……摇摇头,揉了揉太阳穴。慢慢恢复了清明。   关玉宇皱了皱眉,收起了宝剑,脸上又慢慢恢复了邪气。仿佛刚才暴怒的那人跟本不是他一般。   关玉宇此刻注意道了幽瑰,见她这么紧张蓝卿,他道:“怎么,你看上这个蓝卿了?”   幽瑰没理会关玉宇,抬手解开蓝卿的穴道。蓝卿感激地看了一眼幽瑰,抬手捂住流血不止的胳膊。   “他可是白季的男宠,对着你硬不起的。”关玉宇又说道。   这句话,激起了幽瑰一丝反应,她僵了一下,但很快平常,埋头给蓝卿包扎伤口。   关玉宇顿觉无趣,他看着蓝卿,说道,“明天还一样,若你写不出天问神功,我还割你一块肉!跟今日一样。”   关玉宇撂下狠话,懒洋洋的离开了……   白季到这里再次怒不可遏,他拔出剑,抵在关玉宇的胸前,眼中狠戾:“你划了蓝卿几剑!”   我加倍奉还!   “一剑……”关玉宇说道,“蓝卿吃了苦头,第三天就写了一部分天问神功……”   “哈哈哈!我就说嘛,你懂得天问神功!”几日前,烟雨楼密室内,关玉宇大笑地看着蓝卿写出的神功,说道:“你就是敬酒不吃罚酒!要是早点就这么听话,胳膊也不至于受伤。 ”   蓝卿不知听没听关玉宇讲的话,依旧闭目养神。   “剩下的也给我尽快写出来!”关玉宇将写着神功的纸张,细细折叠几下,放进了怀里。   蓝卿微微睁开眼……   以后几日,蓝卿都在慢慢写着天问神功……关玉宇不定时来取。幽瑰负责照顾蓝卿的饮食起居。   这天关玉宇早早来拿天问神功的最后一部分,刚到密室门口,便听见幽瑰与蓝卿的对话。   关玉宇起了兴致,偷听起两人的谈话。   “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蓝卿,要不……我带你走!”   “不用麻烦你了。”   “可再这么下去,等事情一败露,你可想逃也逃不了。”   “没关系。”   “我可没法看着你死在我前面!”   “我不会死的。”   “关玉宇性情不定,你敢保证他不会动你?”   “……”蓝卿没说话。   幽瑰又说道:“若是关玉宇发现你写的秘籍是假的,他一定会……”   “会什么!”关玉宇听到这里,一脚踹开门。   “秘籍是假的?”关玉宇似笑非笑看向蓝卿,“她说的是真的。”   蓝卿很快恢复平静,说道:“你练练不就知道了?”   “我已经在练了,今天就拿你试试手!”关玉宇说着扼住蓝卿的脖颈,将人一把提起。   “关玉宇!”幽瑰冲过去就蓝卿,关玉宇将她一掌震开!   这件暗室里,关玉宇占了压倒式优势。可就在他震开幽瑰时,动用了真气,顿时觉得丹田一阵剧痛。   “你!”关玉宇松开蓝卿,赶快席地而坐,运功压制身体上的不适。   蓝卿见状,趁机要离开。   可关玉宇哪能允许蓝卿离开,他竟不顾身体的疼痛,强行冲开了内力,飞身一掌拍向蓝卿后心!   蓝卿顿时口吐鲜血。   关玉宇捂着胸口,擦到口里的鲜血,他看着地上的蓝卿:“蓝卿,你的好计谋啊!你竟然给我写假的天问秘籍!若非今日被我发现。恐怕我要是按着你写的一直练下去,不出几日,我一动用真气就会暴毙而亡!”   蓝卿倒在地上,“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   “这么说,你是死不给我写天问秘籍了。”   “不错。”   “哈哈哈哈哈!”关玉宇此刻竟然大笑出声,他猛地弯下药,攫住蓝卿的下巴,靠近蓝卿,关玉宇邪笑道:“你以为我对你没办法了吗?”   “知道这是什么吗?”关玉宇松开蓝卿,从袖子里拿出一个盒子,“这是世上最珍贵的蛊虫,一个人一生只能养一只……这么宝贵的东西本我本不打算用在你身上的,但是这都是你逼我的……   关玉宇说着打开了盒子,里面是一只绣花针一般的血红虫子。   关玉宇笑靠近蓝卿,在他耳边暧昧吹了一口气,说:“这叫窃情蛊,是用我的血养大的,只要我把他种在你的身体里,你就会死心塌地爱上我,到时候,你会上赶着给我写出天问神功……”   关玉宇在蓝卿惊讶的目光里,嘴角一挑,邪魅一笑:“蓝卿,细看来,你长得很不错嘛……”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窃情蛊:我又出场了,还是熟悉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功效! 白季:麻烦你死先! 蓝卿:……   ☆、危险!真有小三儿来袭!   “这叫窃情蛊……只要我把他种在你的身体里,你就会死心塌地爱上我……” 关玉宇将蓝卿踩在脚下,自己弯腰居高临下,他手里拿着窃情蛊缓缓迫近蓝卿,眼中是满满的得意。   窃情蛊爬出方盒,探头探脑地往蓝卿露出的脖颈爬去。眼看就要贴上蓝卿的皮肤……   “慢着!”此时,幽瑰厉声阻止道!   关玉宇手中稍稍停顿,分神看了眼幽瑰,不屑道:“怎么?丑八怪,你不让我动他,莫非你想让他爱上你?也不照照镜子,看看你现在的样子,你配的谁呀!”   幽瑰强忍着痛苦站起身,她跌跌撞撞走向关玉宇,口中说道:“我是很丑,我配不上蓝卿……可是!”幽瑰说着,忽然冲向关玉宇,关玉宇对于幽瑰的进攻完全不放在心上,轻而易举找出幽瑰的破绽,一掌将人打翻在地。   幽瑰摔在地上口吐鲜血,。   “自不量力!”关玉宇冷哼。   “是吗?”幽瑰忽然笑了,关玉宇皱眉。   “你有没有闻到一种香味……”幽瑰阴森森笑了笑,着看向关玉宇。   这边关玉宇,脸色突变,闷哼一声倒在地上,“你!你!”他的眼前越来越模糊,意识越来越昏沉……   “你竟然敢……”关玉宇痛苦地缩在地上。   局势大转变,这边幽瑰爬起来走到关玉宇身边,喘着气,说道,“我虽然配不上蓝卿,可你更没资格碰他!”幽瑰说完,气力就耗竭了,她脚下一个踉跄,眼看就要倒下。   遍体鳞伤的蓝卿努力扶住了她。   “你没事吧?”蓝卿问道。   “关玉宇中了我的迷幻术,一时半会威胁不到我们……”   蓝卿点点头。   幽瑰扭头看着蓝卿,语气苦涩地调侃道:“你不趁机离开吗?最好把我也干掉,我毕竟是关玉宇的同伙……”   “你刚刚救了我。”蓝卿扶好幽瑰,“好心与歹意我能分得清。”   “你还是……老样子……”幽瑰闻言微微叹口气。   “外面现在有人把守,我们一出去,就可能会被抓住……” 幽瑰靠在蓝卿身上,说道,“这个密室还有另一个暗道……就在那边……”幽瑰指了指对面的墙壁。   蓝卿伤的也很严重,他费劲全力,推开了暗室的门。   “你帮了我,这里也呆不下了,我们走吧……” 蓝卿对幽瑰伸手。   幽瑰微微一笑,眼睛变得温和下来,盈盈水光,让她的眼睛显得很清澈,她开口回道:“好……”   ……………………………………………………………   这边白季听完关玉宇的话,已经恨不得将他就地处决了!   “你竟然敢给蓝卿下窃情蛊!”白季对着关玉宇又是一阵拳打脚踢!   窃情蛊!白季又被迫想起了前世!要不是这个鬼东西,他不会落入幕后人的圈套,不会错杀关玉楼,不会惨死地牢!蓝卿……蓝卿也不会死!   一切悲惨的根源就是从那个蛊虫开始的!现在关玉宇竟然也有这恶心的东西,还想把它用在蓝卿身上!!   白季简直恨不得现在就杀了关玉宇!于是有事一阵拳打脚踢!   “少宫主,你再打,人就真死了……”茶叶拉住白季,说道:“关玉宇不是说了吗,蓝公子让幽瑰救了,他暂时没事了。”   “少宫主。”初三也劝道,“关玉宇是该死,但是,现在他还不能死。黒古剑派还在找杀害曾录的凶手,要是他现在死了,蓝公子的嫌疑就难洗清了。”   “我知道……”白季硬吞下怒气,放开了关玉宇。茶叶见状,赶紧给白季递过去一杯茶,让他家少宫主压压火。   “我还有话问他……”白季喝了一口茶,人也清醒点了,问关玉宇道,“你提到的窃情蛊哪里来的?”   白季可专门问过凌神医,窃情蛊这种东西极难养成!关玉宇这蛊虫不像自己养的,倒想他人给的……能养出窃情蛊,白季想到了那个幕后主使!   “是他给的……”   “他是谁?!”   “不能说……”   “什么?!快告诉我他是谁,谁给你的窃情蛊!是不是一个带白色面具的家伙!”   “不,不能说……”关玉宇满头大汗,他的脸早被白季打的肿了起来,此时青青紫紫,大包小包的,看起来即狰狞有可笑……此时他一脸地痛苦,脸更加变形扭曲了,但是他就是不说!   初七这时走了过来,他检查了一下关玉宇,说道:“他被人下了暗示……死都不会说的。”   十一举手道:“我敢肯定!给他下暗示的那人就是当初藏瑰阁的幕后主使!这种小心谨慎的性子真惹人烦!”   “少宫主,这个不能问,你还可以问点其他的。”初三说道,“比如关玉宇跟烟雨楼的关系……烟雨楼里是否还有他的同伙,之类的。”   白季点了点头,问起了关玉宇这些问题。   关玉宇这次没有反抗,他道:“烟雨楼是水千媚按照他的吩咐买下的。”   “买下烟雨楼做什么?”   “我不知道。”关玉宇回道。   白季又问:“水千媚和你都听命与他,除了你们还有谁?”   “七贤阁姜菱鸢。”   “幽瑰呢?!”若她也听命那人,蓝卿就危险了!   “幽瑰是水千媚妹妹,没有完全投靠他。”   白季算是稍稍放心了。   “你们在谋划什么阴谋!”白季又问道。   “不,不能说……不能说……”关玉宇又开始抗拒。   白季又相继问了一些问题,但是到关键的时候,关玉宇就不能回答了。   一直静静旁听的初八,说道:“幕后操控他们的人,可真多疑,竟然怕暴露自己,还会想到下暗示。”   白季道:“他越怕暴露,说明他的身份越高……”   “少宫主说的有理,无名小卒是不需要这么遮掩自己身份的。”初三说道。   众暗卫点头……   茶叶问白季道:“少宫主,人也问的差不多了,是不是要把他交给黒古剑派?”   “嗯。”白季点了点头,补充道:“等洗清了蓝卿的嫌疑,这个人就没活着必要了!” 敢这么对蓝卿……真的是在找死!   暗卫点了点头,抬死猪一样,抬起关玉宇,往门外走去……   白季坐在椅子上,揉了揉太阳穴。一个画面闪过脑海……   “等等!”想到了什么一般!白季忽然喊着了暗卫!   暗卫面面相觑,扭头看他。   “我还要问他一个问题……”白季面色沉重,缓缓走进关玉宇,问道:“你,是真的关玉宇吗?!”   哎?暗卫们诧异,少宫主怎么会这么问。这不是关玉宇是谁?   白季死死盯着关玉宇,等着他的回答。   只见关玉宇对白季的问题有些反抗,他道:“不能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我跟蓝卿啥时才能见面!你再让幽瑰抢戏,这就成BG了!! 臣:快了,快了!你的出场怎么也要“狂霸炫酷拽”不是。 白季:那是什么东西,我是古人,你可不要蒙我!我只要蓝卿……   ☆、小三儿正式插足,感情大危机!   白季死死盯着关玉宇,“你,是真的关玉宇吗?!” 关玉宇对白季的问题有些反抗,他道:“不能说……”   不能说……这个回答让在场的暗卫,包括白季统统吃了一惊。   一旁,初三想了想对白季道:“少宫主,这个关玉宇莫非是……”   “假的!”白季道,“若是真的,他早承认了!”   “可是他有流霞山庄的玉佩。”初三推测道,“莫非真的关玉宇已经被……”   “真的关玉宇是死是活,我不在乎,我反而想知道,他假冒关玉宇是为了什么?”   初三摸着下巴,说道:“可能是为了行事方便吧,毕竟流霞山庄的名声也不小。”   十一道:“不管是为了什么,他总归是不安好心。”   白季闻言,点了点头,吩咐初三道:“在把他交给黒古剑派后,你记得去通知关玉楼,告诉他,这个关玉宇是假冒他大哥的骗子。我相信,流霞山庄跟黒古剑派会很乐意联起手来,对付他的。”   “少宫主这招厉害,两大门派共同刁难,有这冒牌货受的了!” 十一说完,眼睛提溜一转,坏笑着补充道:“三哥啊,你记得把这个人的身份也告诉萧浪,萧大侠,他不是很中意这冒牌货吗?”   初三摇了摇折扇,回给十一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众暗卫:“……”   白季对要办事的暗卫道:“处理完假的关玉宇,你们立马回来,我们必须尽快找到蓝卿!”   “是!”   暗卫走了几个,剩下的几个按照白季的吩咐,又出门寻找蓝卿的消息去了。   白季本来也要跟去,但是却被暗卫劝住,理由很简单,万一蓝公子回来了,见不到少宫主岂不是会更着急?   白季看着暗卫的离开的背影,长长叹了一口气,蓝卿……你在哪里?   蓝卿在哪里?   这边,蓝卿跟幽瑰通过密道离开了烟雨楼。   密道的尽头是一处不起眼的农家小院。蓝卿扶着幽瑰从密道里出来。   正直半夜,周围静得他们可以听见彼此的喘气声。空中清辉皎洁,将地面照的很亮,蓝卿借着月光打量了一下幽瑰。 只见她半边袖子破了,残布挂在胳膊上,极为狼狈。此刻幽瑰的脸色惨白如纸,嘴角上血迹斑斑……脸上甚至出现了死气……   “你怎么伤的这么重?”蓝卿皱眉,忍着自己身上的疼痛,扶好幽瑰。   幽瑰喘着气,虚弱地说道,“我的迷幻术能令人当场丧事心智,陷入迷幻……但是作为代价,我在施完术后,会被内力反噬。所谓惑人先伤己,就是这么回事……我短期内已经施了两次术了……现在再不运功自救,我就真的成鬼了……”   “我现在就带你去疗伤。”蓝卿说着背起了幽瑰,其实他自己也是个伤患,背起幽瑰,蓝卿脸色又白了几分。他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往前挪。   “你,你要去找白季吗?”幽瑰费力挣扎一下,“我,我不……不去!!”   她这一闹,同样遍体鳞伤地蓝卿差点失手把她摔倒。   蓝卿稳住幽瑰:“你说去哪里?”   “去……去我的地方!那里有……有灵药……”   “你的地方?”   幽瑰强打起精神:“你按照,按照我说的走就行……”   蓝卿微微点了点头,按照幽瑰的指示,慢慢走了起来。   不知走了多久,就在蓝卿已经双腿麻木,双眼发黑,身体完全没有知觉的时候……他们来到了幽瑰所说的“她的地方。”   这是一个临近麒麟城城边的,一家普通的不能在普通的平民住户。它坐落在一个小巷子里,周围还有几家邻舍。由于这种民居数不胜数,所以幽瑰的这间去处,像藏匿在浪花里的水珠,完全不会引起他人注意。   幽瑰兄蓝卿背上下来,拖着摇摇欲坠的身体,掏出怀里的钥匙,打开了门……   “快进来……”幽瑰说道。   蓝卿站在微微犹豫着,此时幽瑰站在大门内,脸色惨白,虚弱得仿佛一阵风就能吹走……   微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蓝卿进了院子。   这间院子有三间房,幽瑰带着蓝卿进了中间那间。   幽瑰摸索着点燃蜡烛,蓝卿看清了这间屋子。只见屋子里摆设很简单,就是单纯的床椅屏风。屋中还摆着一个大有些怪异的梳妆台,梳妆台上是杂乱的胭脂水粉……   幽瑰跌跌撞撞地走向梳妆台,扫掉胭脂水粉,她对着梳妆台敲打几下,只见梳妆台里突然弹出一个暗盒!   只见暗盒中放着一个白瓷瓶,幽瑰有些心急地打开瓷瓶,往手心里倒出一枚雪白的药丸……吞下后,不一会儿幽瑰的脸色就好转了许多。   幽瑰又从瓷瓶中倒出一颗丹药,递给蓝卿,说:“这是雪蟾冰心丹,我只有三颗。这是世间少有的灵丹妙药,可以快速让人回复元气,保住性命。”   蓝卿闻言,点了点头,也服下一颗。果如幽瑰所说,蓝卿觉得舒缓许多。   “我要运功疗伤。”幽瑰说道,“你先去休息一下。”   服下雪蟾冰心丹,蓝卿冰冷的身体开始变得暖起来,伤口跟着也没那么疼了……蓝卿觉得自己开始隐隐犯困。   蓝卿看了看房间内唯一的床,又看了看幽瑰,揉了揉眉心,蓝卿说道:“我去休息。”说完,走到了桌椅旁边,坐下后,用手肘支起脑袋……   幽瑰目光一直跟随着蓝卿,见他要在椅子上睡,幽瑰垂下头,昏黄的烛光在她脸上投下一片阴影……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   幽瑰苦笑一声,起身坐到床上,打坐运功……刚刚闭上眼睛,幽瑰又慢慢张开来……   看着桌边的蓝卿,幽瑰迟疑一下,问道:“我运完功,你,你还会在那里吧?”   蓝卿坐在椅子上,没有任何回应。   幽瑰等不到蓝卿的回答,神情失落地低下头……   “我不走。”蓝卿这时忽然开了口。   虽然声音很轻,但是幽瑰还是捕捉到了。她双眼顿时有了光泽,像是枯木瞬间抽枝发芽了一般。   夜晚就这样悄悄地溜走……   蓝卿醒来时,动了动身体,不知何时披在他身上被子差点滑倒地上,蓝卿拉住被子。他记得,屋里只有一床被子……蓝卿有些微微失神。   “你醒了?”幽瑰这时推门走了进来,手里端着两碗白粥,还有一些咸菜。   白季打量幽瑰,只见幽瑰的换了一个新面具,牢牢遮着她的左脸。此刻她的脸还是有些惨白,但是气色比昨天要好多了。   “去外面洗漱一下,然后先吃饭吧。”幽瑰说着,坐到蓝卿对面。   “嗯。”蓝卿走出了屋外。   洗漱完,蓝卿坐到桌子前。 他没有动手,而是问起了幽瑰:“这是哪里?”   幽瑰放下手里的碗筷,长谈一口气说道,“这是我的藏身之地。”   蓝卿不语,听她往下讲。   “我跟你可不一样,我这种像老鼠一样活着的人……无论到哪里,第一点就是给自己找一个绝对安全的地方。这里就是我在进入麒麟城后找到的藏身之地,这里什么都有,药,粮食,水……躲上一段时间没有任何问题。”   蓝卿听完,问道:“你的伤怎么样了?”   “一时半会是死不了。”幽瑰说道这里顿了一下,看着蓝卿说道:“你现在是想离开吗?”   “等你伤好了,我再走。”蓝卿说道。   闻言,幽瑰怔了一下,她咧嘴苦笑,“蓝卿,你还跟以前一样。你这么温柔……这样可不好。”   “什么?”蓝卿不太明白幽瑰在说什么。   “没什么。”幽瑰说着给蓝卿递过筷子,“快吃饭吧!”   蓝卿接过端起碗。   幽瑰看着静静吃饭的蓝卿,他就坐在她的对面,他们在一张桌子上吃饭,吃着一个碟子里的菜……幽瑰有些恍惚的想,平常的夫妇也是这样的,早晨起身,妻子端来饭菜,跟丈夫同桌用餐……   幽瑰想着……可左脸突然传来了火辣辣的疼!幽瑰一下子清醒了。   这样的她……这样的她!!怎么配得上……幽瑰本来朦胧的双眼被深不见底的怨恨代替。   “你怎么了?”蓝卿皱眉看着幽瑰。   幽瑰慢慢放下手中的筷子,眼睛深不见底,望着蓝卿,她缓缓说:“蓝卿,我算你的救命恩人吗?”   “自然。”   “那我可不可以要求你做一件事?”   “你说……”   我知道我配不上你……幽瑰看着蓝卿,表情倔强,但是语气却是带着乞求:“在我活着的时候,你不要爱上任何人,也不要跟任何人在一起……”   蓝卿闻言,脑子闪过一个人的影子,那人小心温暖的跟他说道,“我叫你蓝卿可好?卿字取义,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白季……   下一刻,脑中的那人痴迷地望着关玉楼,一脸紧张跑过去为关玉楼挡刀……   白季……   蓝卿表情变了又变,最后回复平静。他叹了口气,对幽瑰道:“我答应你,不跟任何人在一起。”   幽瑰闻言,马上笑了,她刚要开口,却忽然发现蓝卿的回答好像不太对……   他没说,自己不会爱上任何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幽瑰:我就是那个小三儿? 关玉楼:看吧,看吧,我都替你背了无数章黑锅了! 白季:你们两只都是我跟蓝卿之间的阻碍!都给我闪开!我是男主,我要见蓝卿!!   ☆、阴谋阴谋!   送走假的关玉宇,白季待在房间内,坐立难安,来回踱步!越走越烦躁,一把扫掉桌子上的茶盏!   “少。少宫主?”茶叶吓了一跳。   “都怪我武功不济,连蓝卿都保护不了!”白季恨恨说道。   茶叶默默收拾了一下碎片,安慰少宫主道:“蓝公子他吉人天相,不会有事的。少宫主,除了寻找蓝公子,我们也不能放过那个关玉宇身后的人啊,他可又在使坏了!”   白季慢慢冷静下来,茶叶眼尖地给自家少宫主搬了一个椅子,自己盘腿坐在白季旁边,仰着头,倾耳恭听。   白季坐下,深吸一口气对茶叶道,“姜菱鸢,无独宝珠,水千媚,烟雨楼,还有关玉宇……我大致知道那人要做什么了。”   茶叶抬头,很好奇:“要做什么?”   “吞下黒古剑派!”   “什么?”茶叶长大嘴巴,“黒古剑派这么大……不太可能吧?”   “还记不记得前几日,有偶灵石对无独宝珠有了反应?”   “记得,记得。”茶叶点头如捣蒜:“初五跟我说了哦,那不是真的无独宝珠,而是很厉害的慢性毒蛊,要是长期带在身上可以摄取人的心智!”   白季点点头:“我一直好奇齐老掌门为什么会允许自己的寿宴变成夺宝大赛,现在我才知道,是因为齐老掌门想推齐兄做新掌门,夺宝大赛是他与姜菱鸢事先商量好的,要为齐兄树威……若不是因为出了沙铭枫这个意外,假的无独宝珠最后会成为黒古剑派的……”   “那样的话……岂不是?”茶叶讶异。   “不错,到时候被控制的不是齐老掌门就是齐兄。”   “真阴险啊……”茶叶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又问:“那水千媚跟烟雨楼呢?”   白季耐心道:“那日你没听袖婉说吗?烟雨楼换了一批姑娘,这些姑娘更像探子。你想想,在麒麟城中还有哪里,会比青楼更容易打探和散播消息呢?想控制一个人……”   白季看着自家懵懵懂懂的小厮,心中道,想控制一个人,床上可是一个绝佳地方,有多少英雄好汉是折在红被暖帐中……   茶叶瞪着眼睛:“少宫主,你怎么不说了?”   白季道:“总之,烟雨楼就是那个幕后人收买人心传播消息的地方。你想,黒古剑派这么大,想要一下子吞下它是不可能的,必须一点一点来。等到人收买的差不多了,只待时机成熟,那人再从黒古剑派扶植一个自己的傀儡……到那时候,黒古剑派就是他的囊中之物了。”   白季说着想到了前世,三年后,齐问沙退位,齐怀思不知所踪。细想来,黒古剑派这么大,一夕之间掌门易主,怎么会这么顺利?定是早就做好了准备!   “这么说来,黒古剑派岂不是有危险?”茶叶道,“少宫主,你告诉齐少侠了吗?”   “现在只是猜想,还没证据,先不用惊动齐兄。再说了……”白季眯起眼,声音冷了一分,他道,“我还要想办法引那个幕后主使现身呢,现在不能打草惊蛇!”   “哦!”茶叶点头,挠挠圆滚的脑袋,笑嘻嘻说道,“我觉得少宫主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要是重生的,你也会厉害的……白季又想到了什么,皱眉说道:“倒是曾录的死挺让我意外的。”   “曾录?”茶叶不解。   白季摇了摇头,没有回答。因为按照前世的发展,曾录会在三年后接手黒古剑派。可,如今他惨死假关玉宇之手。   茶叶还有疑问,眨着大眼问道:“那假的关玉宇呢?他是做什么的?”   白季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只有他的出现,我还有些想不通……”   这边让白季想不通的关玉宇,已经被关进黒古剑派的牢房。   昏暗的牢房内,关玉楼跟齐怀思严阵以待,他两人旁边还站着神色复杂的萧浪,还有面色复杂的关玉城。几个人目不转睛地盯着慢慢转醒的假关玉宇。   假关玉宇迷惑望了周遭一眼,眼中越来越清明,他动了手脚,发现自己四肢被铁链锁着,四根铁链牢牢嵌进墙壁内,他活动的地方很有限。   假关玉宇又动了下身子……浑身疼痛!右眼更又肿又疼,看不清东西。   “这是怎么回事!”假关玉宇一动,铁链也跟着哗啦哗啦作响。   “你是何人?”关玉楼逼近一步,冷冷看着假关玉宇问道。   “我?你连自己的亲大哥都不认识了?”   “胡说!”关玉楼打断他,“我早就怀疑你的身份了,特意画了你的画像,派人向父亲求证,我派出去的人就在刚才回来了,证明你根本不是我大哥!”   “呵?”假关玉宇仍然气定神闲,“父亲卧病在床,加上他又老了,老眼昏花地没认我也很正常。”   “是吗?那你对白少宫主说的话呢?”关玉楼胜券在握,说道,“他问你,你是谁。你在中了迷幻术的情况下竟然回答不能说。我流霞山庄大少爷的身份有什么不能说的?所以,事实是你说谎,你根本不是我大哥,你到底是谁?!!”   “白季!!!”假关玉宇狠狠咬牙,很明显,他此刻已经想起中迷幻术后的事了!   关玉楼逼问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假冒我大哥?”   假关玉宇冷冷看了一眼关玉楼,撇过头去,不再说话。   “你到底是谁!”关玉楼的剑驾到假关玉宇的脖子上,泛着寒光的剑刃,带着浓浓的杀气。   假关玉宇为此不屑一顾,还懒洋洋地闭上了眼。   关玉楼见状,手上剑用力,假关玉宇的脖颈被划破。   萧浪出手,抬手拦下关玉楼,他皱着眉,面色复杂望着假关玉宇,说道:“你不是玉宇,怎么会有他的玉佩?真的玉宇在哪里?”   假的关玉宇这时有了反应,他慢慢睁开眼,一脸不怀好意看着萧浪,舔了下嘴角,狰狞笑着说道,“真的关玉宇已经死了……被我,亲手杀死的!”   “你找死!”关玉楼气急,手里的剑刺向关玉宇!   “等一下!” 齐怀思站了出来挡住关玉楼的剑,说道,“关少爷,我还有事要问他。”   关玉楼地剑没有放下,“待你问完,我要亲手杀了他!”   齐怀思点了点头。 扭头问假关玉宇:“是你杀了曾录师兄,是不是?”   假关玉宇闻言,歪着头,邪笑道,“你想知道?那你去问他啊。”   “你!”齐怀思是个老实的,让假关玉宇气的不行,“你为什么要杀曾录师兄?!”   “为什么?”关玉宇扒拉起铁链玩,漫不经心,“他太自不量力了,一个妄想变成龙的蚯蚓,活着恶心人……”   “我要你给曾录师兄偿命。”齐怀思缓缓拔剑,对关玉楼道,“我要与你一同手刃这家伙!”   “好!” 两把剑向关假玉宇刺去……   “慢着!”在剑刃距离假关玉宇只有半寸距离时,他喊了一声,“我死了,你们永远找不着真的关玉宇了!”   关玉楼闻言,手里的剑硬生生转了个弯,挡住了齐怀思!   “你说什么?我大哥还活着?”关玉楼一把攥住假关玉宇的衣襟。   “玉宇?他在哪?”萧浪由刚才的饱受打击恢复了精神。   假的关玉宇笑了笑,看着牢房里的众人,“你们一个个都想杀我,可现在你们都不能动我……我如果死了,你们就永远见不到真的关玉宇了。”   “我怎么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关玉楼道。   假的关玉宇不急不慌,说道:“你以为我这玉佩是哪里来的?我怎会知道这么多关玉宇的事?都是他告诉我的……真的关玉宇现在被我关在一个很隐秘的地方,若是我死了,给他送饭的下人就会在他饭菜了下毒……有流霞山庄大少爷陪葬,倒也不枉此生。”   关玉楼面色微变,事关大哥性命,他心中不免忌惮……   “二哥”关玉城也走过来,拉了拉关玉楼的衣角,摇摇头。   萧浪更不用说了,事关关玉宇,他不会冒险。   于是审问就陷入僵局了,关玉楼他们问不出什么,假关玉宇暂时保住了性命……   ………………………………………………………   关玉楼等人又逼问了一番,但是假的关玉宇软硬不吃。 他们几个人看今日问不出什么,暂且离开了。   牢房内,只剩下假的关玉宇……他深深吸口气,气沉丹田,打算震开铁链!   “没用的,你现在的内力震不开这铁链。”随着低沉的声音,一个白衣人缓缓走进牢房。   关玉宇讶异望着来者,一向自负的眼中带着一些不易察觉的恐惧。   “怎么?”白衣人打开牢门,似笑非笑靠近假的关玉宇,“让人审傻了?”   “主,主上?”假关玉宇有些后退,“你怎么没带面具就……”   “这样才不会引人怀疑。”白衣人弹了弹衣灰。   “你来……是……”   “啪!”回应假关玉宇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   假关玉宇捂住左脸,老老实实实底下头,他垂着头,与站在眼前白衣人身高一般,但是气势相差万千。   在白衣面前,假关玉宇瞬间由狡猾残忍的野狼一下子变成了夹着尾巴的土狗。   “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白衣人问。   假关玉宇不说话。   “我让你来黒古剑派只是为了试探一下蓝卿跟忘川宫,你呢?你竟然杀了曾录。你可知道,他是我棋盘上一颗不能少的一颗棋子。”白衣人的声音没有大起伏,但是语气里的危险似乎转化成了实物,激地假关玉宇微微颤抖。   “属下不知主上的计划,属下该死!”假的关玉宇双膝跪地。   “你是该死!你敢自作主张,如今弄出这么多烂摊子!”白衣人上去掐住关玉宇的脖颈,冰冷的手指,逼得关玉宇不敢呼吸……   白衣人却迟迟没下手,他道低声说道:“若不是看你快要练成天问神功,今日你必死无疑!”   “谢主上!谢主上不杀之恩!”假的关玉宇顿时感恩戴德。   白衣人从袖子里掏出一颗丹药,扔给假关玉宇,“这是龙还丹,吃了之后内力暴增数十倍,可以助你震开铁链。”   “可龙还丹药效过去后……”假关玉宇小心翼翼看着白衣人,迟疑说着,“……人会被内力反噬,生不如死数几个时辰。”   白衣人冷哼一声:“那你是想真死了?”   “我吃!我吃!”   假关玉宇夺过药丸。   白衣人道,“等我走后几个时辰后,你再服用,免得惹人怀疑。”   “是!”   白衣人挑眉:“出去了,知道要做什么吗?”   “全凭主上吩咐!”   “不用了。”白衣人摆手,轻轻一笑,说道,“你想做什么便做什么吧,有仇报仇有怨报怨……有一点你记着,我不想看见白季活着出现在我面前……”   假关玉宇狞笑一声:“属下遵命!”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白季:(有气无力)到底什么时候让我见蓝卿…… 臣:这章就是铺垫,假关玉宇不是要出来了吗?你很快就能见到蓝卿了。 白季:(捂心口)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小剧场2 臣:幕后主使,你快出来,这次你没带面具,让大家认识认识你,看看你的长相。 幕后主使:你是怎么形容我的?一个白衣男人……白衣男人……文里这么多穿白衣的,谁知到哪个是我! 臣:呃……   ☆、暴风雨前的宁静   黑夜流逝,黎明到来。   早晨起床,本应该是安静惬意或者慵懒散漫的,但是黒古剑派的这个早晨去意外不平静,尤其是牢房内。   白季,关玉楼兄弟,沙怀思,萧浪等人相继来到关押假关玉宇的牢房,只见牢房内,四条捆绑的铁链已经被断开了 。   齐怀思问看守的下人:“你们是怎么看守犯人的?他逃走了现在才来通报。”   “回少爷,是这样的,当时巡视牢房的就三人,都被他……被他杀死了,而我们守在门外没有听见任何动静。”   萧浪仔细检查了一下铁链,说道:“是被内力震断的。 ”   关玉楼道:“那个冒牌货的内力竟然这么霸道?”   “他武功路数本来就怪异,就算内力突涨也说的过去。 ” 齐怀思说着,对在场的人拱手赔罪,说道,“都怪我黒古剑派看守不利。”   “齐兄,这怎么能怪你。是假的关玉宇太深藏不露了。”白季拍拍齐怀思肩膀说道。   萧浪皱眉说道:“现在他逃了,想要找到他就如大海捞针了。”萧浪看像关玉楼,“这样的话,玉宇就失去消息了。”   关玉楼闻言也皱起眉头。   “这可不一定。”白季此时开口道,大家的目光瞬间都集中到在他身上,带着希冀。   白季笑了笑,说道:“假的关玉宇性格自负狂妄,这次他被我用幻术弄的人不人鬼不鬼,以他的性子,一定会来找我报仇的。”   “白季说的对,他很有可能来找你!”萧浪顿了一下,复又对白季说道,“那样,你岂不很危险。”   “萧大哥说的是。”关玉楼脸上露出隐隐担忧,对白季说道,“你将所有暗卫派出去寻找蓝公子,这样的话若是那冒牌货来找你,你就危险了。”   “不如这样,你将一部分暗卫召回保护你,我让所有我带来的侍卫帮你找寻蓝公子。”   白季摇了摇头,拒绝了关玉楼的好意,他道:“我的暗卫追查蓝卿久了,他们消息也多,找起来会更快。”   一旁齐怀思也劝道:“白兄,你现在的处境要比蓝兄危险,你要慎重考虑考虑关兄的提议。”   “白兄的好意我知道,可是……”白季目光扫过看着在场的众人,最后落在关玉楼身上。白季目光沉了沉,他认真说道,“在白某心里,蓝卿的命要比我的命重要。”   “……”   齐怀思怀思闻言,愣了了一下,而后一脸感动,由衷道:“白兄这般中义气,蓝兄知道了一定很感动!”   关玉楼闻言也是愣了一下,眼中先是惊讶而后是明了。他冲着白季微微点点头,颇有祝福的意思。   这一刻……白季才清楚觉出,他与关玉楼前世的纠缠……到此为止了。 这才是他与关玉楼正常的关系,普通的朋友。上一世他在窃情蛊的毒害下,对关玉楼畸形的爱慕导致了畸形的结局……   这一世,他要好好珍爱蓝卿。对关玉楼,成为朋友或者陌生人,都无所谓了,他们本就是不该相交的两条路。   白季心脏涨的厉害……他好想见到蓝卿,紧紧抱住他,狠狠亲吻他,缠着告诉他,自己有多爱他……   “白兄?”齐怀思唤回“沉思”的白季。说道:“若你不愿召回暗卫,那我派黒古剑派的高手保护你吧。你看怎么样?”   关玉楼这时也道:“我流霞山庄的侍从也会护你。”   白季清楚自己那三流的武功,若没人保护,他就像送到家关玉宇嘴边的煮熟鸭子。   对于齐怀思跟关玉楼的好意 ,白季不矫情更不客气,他点了点头,说道。“好。”   众人又讨论了一番,便离开了牢房。   回到黒古剑派客房时,白季身后明中暗中跟二十几个人……   茶叶望天,大大叹口气,这是将我们家少宫主当奇珍异宝守护起来了?   话分两头,话说众人“关心”关玉宇去了哪里?   麒麟城的一家不起眼的客栈中……   姜菱鸢坐在椅子上翘着二郎腿,拿一把锋利的匕首修指甲,便修便问床上运动打坐的一人:“你也有有求我的时候啊?想你当初拒绝我的请求的时候可是很嚣张的。”   “少废话!你那叫什么请求?!”床上的人满脸痛苦,但是强忍着不发出□□声,憋的面部狰狞。   “我的请求怎么了?”姜菱鸢停下手上的动作,收起以往含笑的嘴脸,他冷冷说道:“我不就让你在夺宝大赛上胜出,然后再故意败给齐怀思或者齐问沙,好把他精心炼制蛊毒塞给他们爷孙。结果呢,你故意迟来,现在倒好,毒蛊落到白季手中了,他身边可是跟了一个精通毒蛊的暗卫,若他们是发现无独宝珠是假的,你可就坏了他的计划!”   “主上的计划是什么我不知道。”床上的人紧闭双眼,肌肉绷得死紧,豆大的汗珠,湿透了他蓝色的衣衫,只听他说道:“我只知道,我们各自做各自的事,你的任务是把毒蛊送给黒古剑派,这与我何干?你失败了是你自己能力不济! ”   “能力不济?!”姜菱鸢闻言,眼中怒火升起,他手中的匕首飞快掷出,划过床上之人的面颊,插入他身后的墙壁。   “我能力不济?你以为自己多厉害?你不照样被白季整的半死不活的,若不是他出手救你,你就烂死在了黒古剑派的牢房了!”   提到白季,床上之人猛地睁开了双眼!就算刚刚匕首擦着脸颊飞过他都能沉着不动,却在听见白季的名字时,眼睛猛张,只见他双眼血红,眼中的恨意恨不得将白季扒皮剥筋!   床上之人就是假的关玉宇,他出来后,就来找姜菱鸢避难 ,他服了龙还丹,现在必须熬过几个时辰的内力反噬。   “若不是先中了幽瑰的迷幻术,白季岂能制住我?”假关玉宇语气阴森,“这些耻辱,我会加倍奉还的!”   姜菱鸢闻言,冷哼一声,泼冷水道:“怎么奉还?刚刚我的暗探回报,现在白季身边可围满了高手,想接近他都难更别提杀死他了。就算你武功厉害,但可别忘了双拳难敌四手。”   假关玉宇冷笑一声,回到:“你先想办法解决你自己的难题吧。怎么拿回假的无独宝珠才是你应该关心的!我自己的任务我自有办法!”   “但愿你的办法……”姜菱鸢轻蔑说道,“不会再把自己搞的这么狼狈,还要求我帮你。”   “你以为我愿意让你帮?!”   “你以为我愿意帮你!?”姜菱鸢不耐烦道,“要不是他让我帮你,我会很乐意看着你被白季玩儿死的!”   在吵架上假的关玉宇明显不是姜菱鸢的对手。当然他也没力气吵下去了,他此刻的身体被龙还丹的带来的内力反噬着,那种痛简直就像在洗髓换骨!   疼痛似乎是无边无际的,假的关玉宇咬牙忍耐,实在忍不住了,就咬牙喊出一声:“白季!蓝卿!”   怨恨给他带了一丝清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白季清楚自己那三流的武功,若没人保护,他就像送到家关玉宇嘴边的煮熟鸭子。”三脚猫……三脚猫……三脚猫……我好歹是忘川宫堂堂少宫主啊…… 臣:不用担心,你以后会厉害的,我保证。 ps下一章,就开始进入……高x……   ☆、好久不见呐,蓝卿……   麒麟城内这几日,若有似无弥漫着一种紧绷的氛围,就连普通百姓也莫名受到感染,脚下脚步比平时快了几分。   但最紧绷的气氛莫过于黒古剑派内白季的房间。   “还是没消息?”   “是的……”初三说道,“我们连郊外都搜查了,也没发现蓝公子一丝讯息。”   “蓝公子不会离开麒麟城吧?”   “不会,进出的四个城门都有黒古剑派的人守着,再说了,我们还在这里,蓝卿是不会离开麒麟城的。”   一旁茶叶闻言点点头,补充道:“是啊,绿豆还在忘川宫呢。”   初三:……   “你们接着找。”白季起身,说道:“我不能在等着了。”   “少宫主是要?”   “我去烟雨楼跟袖婉打探一下消息。幽瑰与烟雨楼有不少联系,说不定会有蓝卿的消息。”   “可假的关玉宇还……”   知道初三可能要阻止自己,白季说道,“我身后跟着二十多个高手呢,不会有事的。”   初三没再开口,白季带着茶叶出了门。   去烟雨楼的路上白季脚步颇快,路过一个酒铺,眼看转过一个街就到烟雨楼了,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者突然从酒铺中被推出来,一下子撞到了白季。   白季下意识接扶稳老者,映入眼帘的是一头白发。白季突然想起了白忘川为他白了的头发……   “臭老头,你没钱还想喝酒!还想和我家百年陈酿!做梦吧你!”酒铺老板跟着出来,口中骂骂咧咧。   白季打量一下老者,穿着一身很考究的黑衣,身材精瘦,腰间挂着一个酒葫芦。说他是老者还是因为他那头白发,其实老者脸看起来也就五六十岁。   老者扯起自己的衣服,笑嘻嘻对老板说道:“老板啊,我把这衣服抵给你,你把酒卖给我,好不好?”说着还舔了舔嘴唇,他这样不想是讨酒的,倒想饥渴难耐之人在索水。   老板一脸鄙视:“你以为一件衣服就能换我家陈酿?”   老者闻言急的抓耳挠腮,上下翻找,但翻来翻去就翻出三个铜板……   白季见状,叹了口气,开口说道,“这个够不够?”他说完,身后的茶叶默契地掏出一张银票。   银票的面值,卖酒老板一见傻了眼了……   茶叶上前把银票拍到老板手中,白季说道,“去给这个老人家打酒。”   老板收了银票,神情一边,立马点头哈腰起来。   “小的有眼不识财神爷……不识泰山,哈哈哈,您老里面请。”   一时间变故挺大 ,老者扭头看白季,笑得一脸灿烂,拍着白季的肩膀:“小家伙,今天你可帮了我大忙了……”   白季:小家伙……   老者没进酒铺,把他腰间的葫芦递给老板,笑着说道:“麻烦老板,给我打满啊。”   “是,是,是!”老板恭恭敬敬接过,走了进去。   外边白季出了钱,也没打算与老者交谈,他抬脚就要离开。   “哎哎,小家伙”老头抓住白季,不让他走。   “老头儿我这辈子就好酒,没有酒简直是生不如死!你刚刚简直是将我起死回生了。”   白季:……   “小家伙,我可要谢谢你!”老头说道。   白季有些后悔自己刚刚一时心软多事了……   “老爷子,您的酒。”老板从酒铺出来了,双手奉上老者的酒葫芦,还另提了一个酒坛,要送给老者。   老者只接下他的酒葫芦,对酒坛摆摆手,不要了。   “人要知足,才能常乐。”老者笑眯眯说道。   白季听见这句话,看了一眼老者,只见老者拼命摇着他的酒葫芦……   摇完了,老者把酒葫芦递给白季,努努下巴:“小家伙,喝一口。”   白季愣住,不知所谓。   “喝一口,就一只能口哦!”老者笑眯眯强调道。   白季眉峰一挑,也不多说什么,伸手接过,打开盖子。一阵浓浓的酒香散了出来。   旁边卖酒老板闻见,也呆住了……他家酒有这么香吗?   白季在老者注视下,仰头喝下一口。   真是好酒!若不是现在要事缠身,白季真想用这酒跟蓝卿一醉方休!   蓝卿?白季心脏一沉。   “还你。” 白季把酒葫芦递过去。   老者接过酒葫芦,也喝了一口,他塞上塞子,对白季说道:“小家伙,你那一口喝的太多,小心……”   “告辞!”白季想到要事,抬脚离开了。   老者摸着酒葫芦,笑眯眯看着白季的背影。   “一,二……”   卖酒老板迷惑地看着老者数起了数。   “六,七……”   卖酒老板随着老者眼光,看过去,发现那个有钱人每迈一步老头就要数一声,原来是在数脚步……   话说数脚步干吗?   老头好像明白卖酒老板的疑问,抽空说了一句,“喝了我的酒,十步之内必倒。”   “九……十……”   卖酒老板等着看那个有钱人倒下,结果……   “十五步!十六步……”   白季走的稳当当的……   卖酒老板囧囧看了一眼老者,默默回了他的酒铺。   老者站在原地愣了一下,摸着下巴思索一下,眼中忽然来了兴趣,朝白季追了过去。   “小家伙……”   就在白季一脚就要跨进烟雨楼的时候,这个称呼为他引来刷刷的目光。   白季……   “小家伙,风流啊……烟,雨,楼!”老者指着牌匾一个字一个字读出来,他来到白季身边,用力拍拍他肩膀,“可现在是白天,可不能过度宣淫,伤身喏!”   白季……   “您还有事吗?”白季扭头问老者。   “没事啊,我觉得你酒量好像不错,我老头想找你拼酒。 ”   “我现在没空。”   老者笑着摆手:“没关系,我可以等。”   等在烟雨楼外吗?   白季开口要拒绝老者……   “白少宫主!”这时,黒古剑派一个小徒跑了过来,打断白季,他说,“有人找您!”   “何人找我?”   “他说他叫周卓。”   周卓,就是提供蓝卿消息之人,他此番前来定时要无独宝珠来了。   白季想了想,说道:“你告诉他,我现在要事缠身,请他明日再来。”   “好。”小徒点头离开。   “你姓白?还是少宫主?据我所知,武林以“宫”冠字的最大门派就是忘川宫吧?”老者笑眯眯问白季。   “正是”白季道,“在下忘川宫白季。”   老者闻言讶异:“你是小画儿的儿子?”   小画儿?!白季猛地反应过来了,他阿爹不就字画骨,可是这件事,除了忘川宫的一些人,江湖上没人知道。   这个老者……白季起了警惕之心:“您认识家父?”   “当然认识,小画儿他最讨人喜欢了,我没钱卖酒了,他就卖画给我卖酒,他……”   “老人家,您稍等。”白季截住老者下面的话,“这里不是谈话的地方,若您愿意,就去黒古剑派等在下吧。等我处理完事情,回去与您细谈。”   白季说着给茶叶使个眼色,茶叶蹦出来,举手道:“我带您老人家去。”   “好啊,我还想跟你拼酒呢!”老者说完欢欢喜喜跟茶叶走了。   白季在烟雨楼站了一会儿,走进楼里。   这次跟之前不一样,白季光明正大来找袖婉了。   雅间里:   袖婉有些诧异:“大哥?你怎么……”   “怎么不偷偷摸摸了?”   袖婉捂嘴笑了笑,不置可否。   白季说道:“没必要了。我现在被很多人跟着,行踪根本不能保密里,若是偷偷摸摸来反而更惹人怀疑。”   袖婉点了点头。   “近几日幽瑰可曾来找过水千媚?或者其他什么可疑的人来找过水千媚??”   “据我所知,没有。这几日烟雨楼并未有什么异动。倒是……”袖婉回忆一下说道,“倒是水老板亲几天把自己关在暗室了关了好长时间。她出来时,我的一个姐妹见到她手里拿着一个盒子。我偷偷看过那个盒子里的东西,但时间太仓促了,我只撇了一眼,那个盒子里好像是一条红细线……”   “红细线……”白季想了一下,忽然惊起,“莫非是!!”   他审假关玉宇时并没找到窃情蛊,难道是落在暗室让水千媚捡了?   若是水千媚拿着假关玉宇的窃情蛊,会不会还给他呢?!或者假关玉宇回来找水千媚要东西,那么能顺着这条线,就能找到假的关玉宇!   虽说这次没有蓝卿的消息,但是,抓住假关玉宇,起码为在外的蓝卿减少了一份危险。   “水千媚现在在哪儿?!”白季问道,其实以前倒是有暗卫监视水千媚,但现在所有暗卫都去找蓝卿了,他现在必须派一个暗卫重新监视着她。   “水老板今早就出去了,现在还没回来。”   “什么?”白季心道,遭了!他不会晚人一步吧?!   是的……白季的确晚了一步。   一个普通的巷子里,一家普通民居前,假关玉宇转动脖颈,他手里把着一个盒子,似笑非笑看了一眼身边的水千媚,说道:“真是谢谢你帮我拿回这小宝贝。”   “窃情蛊我还你了,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   “自然。”假关玉宇说道,“我保证不杀死你可爱的小妹妹。”   “你最好说话算话。”   “放心吧,你可是帮了我两个大忙,帮我拿回窃情蛊,又把我带到这里,这两个忙可以抵消幽瑰的命了。”   假关玉宇说完,邪笑一下,一脚踹开门!   “好久不见呐!蓝,卿……” 作者有话要说:  下一章白季和蓝卿就见要见面了!!至于怎么见……各位做好心理准备咩……   ☆、终于,终于!!   “好久不见呐,蓝,卿……”   假的关玉宇一脚踹开了结实的木门!顿时木门大开,摇摇欲坠……   院内,幽瑰正在晾衣服,突如其来的破门声,让她一下子提高了警惕,当看到门口是假的关玉宇时,幽瑰一脸难以置信!   “蓝卿呢?”假关玉宇弹了弹衣摆上的灰尘,悠闲走进院子。   幽瑰迅速恢复神智,下意识后退一步,她冷冷看着关玉宇,“你怎么会找到这里!”   假关玉宇耸肩:“这都要感谢你的姐姐啊。”   此时,水千媚从假关玉宇身后走了出来,她看着幽瑰,一脸恨铁不成钢,厉声说道:“小幽你知不知道自己闯了什么大祸!你竟然敢从烟雨楼带走忘川宫的人!”   幽瑰指着假关玉宇,“你为什么要带这个人来!亏我这么信任你!”   一旁假关玉宇掏掏耳朵,没兴趣听她们姐妹争吵,他道:“让蓝卿出来。”   “他早就走了!”幽瑰想也没想回道。   “是吗?”假关玉宇打量幽瑰,那眼神分明是不信。最后关玉宇的目光落到幽瑰手中的衣服上,那是一件蓝男人的外衫,蓝色的……   幽瑰瞳孔一缩,没来及仔细考虑,她冲屋内喊道,“蓝卿,快走!”喊完就先发制人!幽瑰冲向了假的关玉宇。她想要缠住假关玉宇,为蓝卿争取离开的时间。   这边假关玉宇挑起嘴角,冷哼一声:“不自量力!”   幽瑰有伤在身,又使不了迷幻术,没几下就被假关玉宇扼住喉咙!   “你答应过我,不会伤害小幽!”水千媚赶紧提醒道。   “不错,我是说过不杀她,但是那是进门前。”假关玉宇表情颇是无辜,他说道:“现在,你也看到了,她这么护着蓝卿,我又想除掉她了,怎么办?”说着单手提起了幽瑰!   “你!” 水千媚焦急万分,却又无能为力看着假关玉宇手上缓缓用力,幽瑰双脚离地,不住挣扎,脸憋得越来越红……   就在这时,屋门打开了。   “放开她。” 蓝卿站在屋门口,脸色还有些苍白,他身上的伤并未痊愈,但此时他的脊背挺的笔直,眼睛冷冷看假关玉宇,没有一丝畏惧。   假关玉宇并未放开幽瑰,咬牙切齿冲蓝卿说道:“你还是这幅令人厌的高高在上模样!”   蓝卿并不理会假关玉宇的侮辱,他的目光一直都停在幽瑰的被扼的脖颈上。   “放开她,我马上给你写《天问神功》。”蓝卿说道。   假关玉宇闻言,手上力道卸了一分,不会但他仍没放开幽瑰。   他挑眉看着蓝卿,说:“我怎么知道,你的这次写的是真是假?”   “那你想怎样?”   假关玉宇笑了笑,将一个盒子扔给蓝卿。   在假关玉宇炙热疯狂的目光下,蓝卿打开了盒子,里面蠕动着一只血红色的虫子……   “窃情蛊。”假关玉宇道,“我要你亲自把它种进体内。”   “蓝,卿……不,要!”幽瑰挣着对蓝卿艰难说着。   关玉宇威胁道:“你若是不照做,我现在就要了她的命!”   “蓝公子!”水千媚此时也开口了,“小幽是为你才这样的,你怎么能忍心看她死在你面前!”   “……”   蓝卿沉默着,他低着头看着盒子里的窃情蛊,长长的睫毛投下一片阴影,在场之人看不清他的表情。   此刻,他心中或许在做着剧烈挣扎!但是他给人的感觉并非如此,挣扎应该是痛苦焦躁的,甚至有时是难堪的,可现在的蓝卿就像一颗千年古树,站在那里平静沉稳。他不像是在权衡利弊,而像是在告别……告别一些往事?告别一个人?或是告别一段情?在场之人无从知晓,也无法知晓。   或许蓝卿的反应太平静了,假的关玉宇反而有些急躁!   “快点!”他手上用力!幽瑰陷入昏迷……   “蓝公子!”水千媚催促道!   蓝卿抬眼看了假关玉宇,然后咬破手指,一脸淡漠伸到盒子内,窃情蛊闻到血腥味,立马活跃起来,快速蠕动往蓝卿的伤口中钻去!   蓝卿微微皱起眉,却没退缩。   眼睁睁看着一条血红的虫子钻进肉体内,真不是一件赏心悦目的事。旁观的水千媚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搓着手臂,转过眼不看了。   只有假关玉宇目不转睛地看着窃情蛊,一点一点钻进蓝卿伤口,直到窃情蛊最后一点小尾巴消失。   蓝卿伤口依旧,他动了动手掌,除了伤口的一丝疼痛没任何不适。   假关玉宇见阴谋得逞,大笑一声,松开了幽瑰。水千媚赶紧接住。   “带着这个贱人从我面前消失!”假关玉宇说道:“下次让我见到她,我一定不会手下留情。”   水千媚低着头背起昏迷的幽瑰,头也不回,快速离开了。   院子里只剩假关玉宇跟蓝卿,假关玉宇缓缓靠近蓝卿,“窃情蛊的滋味怎么样?”   蓝卿冷冷看了他一眼。   假关玉宇粗暴扳过蓝卿下巴,压低声音,缓缓说道:“窃情蛊可是无药可解的,现在你对我冷眼相看,可不出三个时辰当窃情蛊钻到你的脑中,你就会开始无休止地想念我,然后你会疯狂爱上我,没有我你便活不下去,无论是心上……还是身体上……” 关玉宇一边说着一边下流地摸向蓝卿身后。   蓝卿皱眉,厌恶地躲开。   假关玉宇也不恼,仿佛是胜券在握,他邪笑说道:“你只有几个时辰怀念一下你的白季了,不过……在这几个时辰里足够我做一些事了。”   蓝卿戒备:“你想做什么?”   假关玉宇挑眉:“玩儿一个小游戏。”   说完,假关玉宇飞快点住蓝卿穴道,他扛起蓝卿,运起轻功离开民居,路上关玉宇对蓝卿道:“哦,忘了告诉你,这个游戏叫生离死别!”   这边假关玉宇强迫蓝卿种下窃情蛊,带着他来到野外,将蓝卿放在一个不起眼的洞穴内。   “游戏要开始了。”假关玉宇放下蓝卿,咧嘴一笑,露出森森尖牙,一张脸显得阴森可怖,“我该去会会白少宫主了! ”   ……………………………………………………………………   白少宫主此时在干吗?白少宫主因为无独宝珠的真假被姜菱鸢反咬一口,困在了黒古剑派的大厅,麒麟城未离开的江湖人,觊觎无独宝珠的,挑事的,看热闹的都来了……   白季有惊无险地解决了姜菱鸢的问题,另一个麻烦又来了。   刚走出黒古剑派的大厅。 暗卫十一跟初八来匆匆报,“少宫主,我们发现幽瑰的行踪了!   “什么!”白季起身“那蓝卿呢?蓝卿跟她在一起吗?”   十一摇摇头,“水千媚带着幽瑰回来烟雨楼,蓝公子……依旧没有消息。”   白季闻言,心中一紧!幽瑰回来了……那蓝卿……   “想知道蓝卿在哪里?”一个轻飘飘的戏谑声音传来。   “是你!”白季死死看着坐在围墙上一脸悠哉的假关玉宇!跟在白季身边的的高手纷纷亮身拔剑!   “想知道蓝卿在哪里吗?”假关玉宇坐在墙头,悠闲晃着双脚,他一边说着一边把玩手里的一只玉簪。然后忽然将玉簪扔给白季。   白季接住,细看之下,瞳孔紧缩!这,这是蓝卿的簪子!   假关玉宇道:“让你身边碍眼的走狗都退下去。”   “好。”白季立马攥紧玉簪,毫不犹豫地答应。   身后负责保护白季的高手面面相觑,都有些犹豫。   “你们下去!”白季对十一初八,甚至是茶叶说道,“你们都下去。”   白季态度强硬,众人不得已只好离开。   “慢着……”假关玉宇又发话了,他对暗卫等人笑眯眯说道:“以你们的狡猾,你们一定会在后面偷偷跟着吧?不如这样?在场的每个人都……自断脚筋,怎么样?”   “你不要太过分!”茶叶忍无可忍。   “哦?你想第一个?”假关玉宇对茶叶道。   “够了!”白季道,“你们都退下去,不许跟来!”   “少宫主……”   “难道你们想自断脚筋?!这是命令,谁也不许跟来!”白季说完,暗卫等人一脸不甘地转身离开。   “好了,现在只有我们了。”白季看着假关玉宇,“你把蓝卿怎么样了?”   “放心,他活的好好的。” 假关玉宇说道。   闻言白季松了口气,问:“你想怎么样?”   “怎么样?”假关玉宇冷笑一声,“我这几日,可没少受白少宫主的照顾啊……”   白季握紧手中的簪子:“你到底想怎么样?”   “想跟白少宫主玩儿个游戏……”假关玉宇道。   “无论什么我都奉陪。”白季轻轻将簪子放进怀里,“但你必须现在让我见到蓝卿!”   “自然会让你们见面。”关玉宇道:“不然游戏也没法玩啊,上来!”   白季跳上围墙跟着假关玉宇离开……   暗卫们不敢贸然跟上去,就远远跟着,但是他们离得太远,不一会被假关玉宇甩掉了。   假关玉宇带着白季左转右绕来到了山洞外……   “你的心肝宝贝就在里面……”假关玉宇话音未落,白季已经冲了进去!   “蓝卿!”白季终于见到了他日思夜想的人!不过是十几日未见但白季觉得他们之间已经隔了一辈子那么久了。   蓝卿躺在草堆上,闭着眼睛一动不动,若不是看见他微微起伏的胸膛,白季就要发疯了!   他的蓝卿瘦了,脸色苍白,嘴角也没有血色,一定是吃了不少苦……   “蓝卿……”白季的声音有些颤抖,他屏住呼吸,缓缓走近。   这边蓝卿缓缓睁开了眼,看见眼前的人,他一脸恍惚迷惑,“白季?”   “是我!我来了!”白季死死抓住蓝卿的手。他发誓,他再也不会放开了!   白季有千言万语想告诉蓝卿,但是话到嘴边,他只是反复说着一句话,“蓝卿……蓝卿……”   一旁假关玉宇冷眼看着双手环胸,皮笑肉不笑道:“既然人都全了,那游戏开始吧……” 作者有话要说:  臣:关于:“白少宫主因为无独宝珠的真假被姜菱鸢反咬一口,困在了黒古剑派的大厅……”这件事,会用番外来写。 (许久不露面的)绿豆:为什么用番外? 臣:为了让白蓝快见面,让大家不再替他俩着急啊…… 绿豆:O__O "…现在更急了好不好!! 臣:……   ☆、其实这是番外之真假宝珠 作者有话要说:  绿豆:咳咳,其实这章可以当做一个番外(二)来看。 煎饼:为什么是番外(二)? 绿豆:因为臣那家伙答应过Misa酱要给白季的公子写一个番外,那人叫什么来的??咳!咳!所以这是番外二 。 煎饼:哦…… 绿豆:这章主要是介绍上一章节,提到的“白季因为无独宝珠的真假被姜菱鸢反咬一口,困在了黒古剑派的大厅 ……”这件事╭(╯^╰)╮   白少宫主因为无独宝珠的真假被姜菱鸢反咬一口,困在了黒古剑派的大厅……这件事还要从白季离开烟雨楼说起。   水千媚不见了,白季召回十一去追查水千媚。他则是赶回黒古剑派。   白季一路上心事颇重,蓝卿的安危时刻像是压在他心中的大石头,这种无能为力,让白季仿佛回到了前世死后的那种状态。   白季控制心中的焦躁,快速转动脑筋,想着找到一些突破口!就这么一路走,一路想,差点撞到人!   “白少宫主?你回来来?”与白季相撞之人竟然是周卓。他在黒古剑派门口正搓着手,来回徘徊,然后正巧碰见了白季。   “不是说让你明日再来吗?”白季说道。   “我这不是心急吗,我想知道我提供的消息有用没,要是有用的话……”周卓呵呵笑着,舔着脸伸出手,说道:“白少宫主是不是应该履行承诺,把无独宝珠给我……”   白季心道:这是宝珠假的,给了你就是害……   给了你?白季忽然灵光一闪!   无独宝珠是假的,本来是姜菱鸢要给黒古剑派的,现在误打误撞到了自己手里,姜菱鸢一定想要收回。但自己身边的高手摆在那里,姜菱鸢一定不敢轻举妄动,但是如果给了周卓……   姜菱鸢一定会想办法抢回!   那时候自己来个黄雀在后,揭露姜菱鸢的阴谋,到时候顺藤摸瓜,引出那个幕后主使。   “好,我这就去取将无独宝珠,你在这里等我。”白季说道。   “好,好!白少宫主不愧是英雄,果然说话算话……”周卓站在门口,对着白季的背影滔滔不绝诉说着自己的敬佩感恩之情。   白季走进黒古剑派,一点走一边吩咐吩咐负责保护他的高手做两件事。第一:快速去宣扬自己要将宝珠赠与周卓;第二,等周卓拿到宝珠,就死死跟紧他,若是谁要杀周卓,抓住行凶之人!   没一会儿,白季拿了无独宝珠出来,交到周卓周手中   周卓拿到了无独宝珠,感恩戴德的离开了。   他前脚离开黒古剑派后脚就被跟踪了……   白季转身回到了黒古剑派。 刚走进房间,白季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酒香。   只见他帮的那个嗜酒老者,老者换了之前的黑衣,他穿了一身白衣,配上银白的头发,走起来有一种飘渺谪仙的感,当然前提是忽略他笑得快要咧到耳边的嘴唇,还有怀里大的离谱的两个酒坛……   白季叹口气,起身帮老者接住酒坛,说道:“老人家,我现在没心情喝酒。”   老者摆摆手:“一醉解千愁!”   白季摇头,“我真不是要打扰您兴致,只是这酒……我真没兴致喝。”   “那好!”老者搬来椅子,一屁股坐下,双手捧起下巴,“你说,你有什么困难,老头我尽量帮你。”   “我……”白季要说什么,但顿住了。   眼前的老者,身份还不明了,白季不想多说什么,他转移了话题,说道,“您老人家认识家父?”   “当然啦。”老者说道,“小画儿他最贴心了,他是个好孩子哦。”   好孩子……   “您是如何认识家父的?”   老者抓了抓脑袋:“时间久了我也不太记得了。”   白季又试探:“您与家父关系一定很亲厚,这江湖上知道他是白画骨的人可不多。”   “我那会儿跟他相处的时候,他的身份是小画儿,后来我才知道他是忘川宫的主人。”   老者的话模糊不清,白季还想问什么,老者却打断他说道,笑咪咪说道:“小家伙你放心吧,老头儿我是好人。”   心事被看透,白季又些不好意思。   老者完全不放在心上,他急切看着白季:“快说,快说,你有什么心事。老头儿我帮你解决后,你跟我拼酒!”   “我的心事……”   “少宫主!”就在白季开口之际,茶叶来报。   “怎么了?”   “周卓被人袭击了!”   “这么快?”   “嗯,袭击他的人也抓到了。”茶叶说道,“是姜菱鸢的人。”   “很好。”白季起身,“没想到他这么迫不及待来自投罗网。”   “少宫主,我们该怎么办?”   白季道:“去告诉齐老老掌门,就说姜菱鸢的无独宝珠是假的。他献宝不知安了什么心!”   “是!”茶叶转身离开。   “等等。”白季喊住他,补充道,“将这件事传到江湖上,知道的人越多越好。我就不信惊动不了那个幕后主使!”   茶叶疑惑道:“少宫主,惊动了他,他跑了怎么办?”   白季摆了摆手:“不会的,依他的性情,得知消息后,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救人要么灭口。无论哪个他一定会现身!”   茶叶闻言眼睛一亮:“是!”   茶叶离开后,白季也要准备一下,因为依照江湖规矩,一会儿他就要在黒古剑派与姜菱鸢对峙了!   果不出白季所料,过了一会,齐老掌门派人来请他了。   “我跟你一起去。”老者笑嘻嘻跟在白季后面。   白季点了点头。   走进到黒古剑派的大厅门口。白季往里扫了一眼。   里面围了一群江湖人,各式各样的,各怀心思的。   齐问沙辈分最大,他高坐在上,旁边站着齐怀思。往后依次是萧浪关玉楼等人。   大厅中间绑着三个人,他们是姜菱鸢身边的侍卫,都受了不同程度的伤。   三个侍卫左边是战战兢兢的周卓,他刚从鬼门关走了一圈,哆哆嗦嗦地缩在一旁。   侍卫右边站着姜菱鸢,脸色尤其不好,却强装地云淡风轻。   白季冷笑一声,走进了去……   萧浪最先发现他,跟他打了招呼。其他人也跟白季走了个过场。其中有一些打招呼之人,目光有意无意扫向白季身后的老者,而老者浑不在意,他的目光环视一圈,最后停在了萧浪身上,确切的说,是萧浪的剑穗上。   老者摸着下巴,笑了一笑。   白季无暇顾及老者的神情,他与姜菱鸢目光交接,彼此眼中都是浓浓的杀意。   现场有些轰乱。   “咳!”齐老掌门咳嗽一声,现场安静下来。   齐老掌门发话了。   “姜少阁主,白少宫主说你的无独宝珠是假的,可有此事?”   姜菱鸢挺直腰杆:“我的无独宝珠绝对是真的。我没想到,我好心献宝,却被白少宫主这么冤枉。”   白季道,“好心献宝?那刺杀周卓你怎么解释?”   姜菱鸢顿了一下:“我属下看到这人拿着无独宝珠,怀疑是他偷了白少宫主的,就好心帮你拿回来。”   白季真是败给姜菱鸢的巧舌如簧了,都这样了还能编,不过白季轻松反驳:“大家都知道我把宝珠赠给了周卓,怎么就你不知道呢?还有!若是好心拿回宝珠,何必要杀人呢?”   “他不是没死吗?”姜菱鸢招架道,“我的属下只不过是下手重而已。”   白季没想到姜菱鸢这么能狡辩,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   未等白季反驳,姜菱鸢却突然说道,“刚才周卓拿的无独宝珠我仔细看了,并非我那一颗。白少宫主,你为何拿个假的出来?”   好一个先发制人,反客为主!   姜菱鸢越说越来劲:“我不知道少宫主为什么要给周卓一颗假的无独宝珠。莫不是舍不得拿出真的?”   白季冷眼看他:“这颗宝珠明明是你那日献出的那一颗,这根本不是无独宝珠,而是毒蛊,带着时间长了便会迷惑人的心智……”白季说着看了一眼皱起眉毛的齐老掌门,接着说道 “你将这个毒蛊冒充无独宝珠献出,无论是谁得到都会被加害,你到底安得什么心?!”   姜菱鸢面色一紧,却很快恢复平静,他道:“我不知道白少宫主在说什么。我拿出宝珠千真万确,你有什么证据说它是假的?”   “我身边的初五擅长识别毒蛊。他可以证明。”   “瞧白少宫主说的,初五是你的手下,他怎么说,还不是听你的。”姜菱鸢说到这里,突然捂住嘴,大惊小怪道:“哦,对了,你说初五擅长毒蛊,那你让他做出一个假的无独宝珠来陷害我,也不是没有可能吧?”   姜菱鸢巧妙地将大家的视线转移到无独宝珠的真假上了,这时,众人都忽略了他抢夺宝珠的事情。   现在看来,无独宝珠真假问题上,白季占了下风。他真么没算到,本来稳赢的一场对峙,硬是让姜菱鸢的狡辩,扭转了。   在场的江湖人此时也分成了两拨,相信白季,相信姜菱鸢……   白季站在姜菱鸢一旁,看着对方挑衅的嘴脸,真恨不得给他一拳!   但现在……白季必须马上想办法扭转局面!   “你的无独宝珠一定是假的。”就在白季无计可施之际。跟在他身后的老者开口了。   在场人的视线一下子集中到了这个白发,白衣的老者身上。   老者淡定自若笑了笑。   姜菱鸢皱眉,看向老者,眼中带刺一般:“你是谁?你凭什么说我的无独宝珠是假的?!”   “我亲眼见的。”老者说道,“无独宝珠被一分为二了。”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就连白季也愣住。   姜菱鸢马上反驳道:“你是谁?大家凭什么信你?你是跟白季来的吧,这么说,是在为白季狡辩罢了。”   老者闻言淡定自若,姜菱鸢看着他的眼神,竟然有一丝心怯。   “无独宝珠真的被一分为二了,它其中的一半,还在这里哦。”老者说着指向萧浪。   ,众人刷刷看过去,但萧浪不明所以。   “你剑穗上的就是无独宝珠……”老者道:“……的一半。”   “这个?”萧浪提起剑,“这是家师赠与的有偶灵石。”   “什么有偶灵石!”老者不高兴了,鼓着腮帮子道,“季祀这臭小子就爱乱起名!那明明是我的无独宝珠!”   此言一出,更是一大片哗然!   “你,你是……”有人结结巴巴指着老者道,“千,千千岁老人?!!”   在场之人无不讶异!   “呃……说漏了……”老者叹了一口气,就在他要再说什么的时候,忽然就见他的白发慢慢发生了变化。   青丝成白雪很常见,但白发变回青丝是绝无仅有的!   但是这个老者的头发却在慢慢变黑。   “呀,不好了,他要来了!”老者惊呼一声,跳起来,拍了一下白季,“小家伙,有缘再聚!”   说完,运起诡异的轻功离开了!   …………   一个传奇就这么走了!众人惋惜一会儿……视线又回到姜菱鸢身上……   姜菱鸢后退一步,强硬道:“谁能证明他就是千岁老人!”   “够了!”齐老掌门起身,“老朽能以命做担保,他就是千岁老人!姜菱鸢,你献毒蛊在先,冤枉白少宫主在后,你还有什么说的!”   姜菱鸢后退一步,目光扫过在场之人,不再开口了……   倒是他被绑的属下道: “齐老掌门,我们少阁主好歹也是有身份之人?!你不能私自决定他的生死!”   齐老掌门道:“老朽也没说杀他!”他看了看在场之人,“现将姜菱鸢关进黒古剑派的牢房,等事情查的水落石出了,老朽自会给全天下一个交代!”   ……   ……   白季看着事情一波三折,现在终于解决,他松了口气,但是新的疑问有来了……他摸了摸隐藏在胸口的有偶灵石……   阿爹怎么会有无独宝珠?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解决的姜菱鸢,他现在要做两件,找到蓝卿,找出幕后主使!   白季走出了黒古剑派的大厅……   “少宫主,我们发现幽瑰的行踪了!   “什么!那蓝卿呢?蓝卿跟她在一起吗?”   ☆、何为生离死别的游戏   上上次说道,在假假关玉宇的威胁下,白季独自跟他来到了山洞,终于见到了蓝卿。   白季跟蓝卿刚相聚,还没来得及诉说思念,假关玉宇便打断了他们,阴森森说道:“游戏要开始了……”   山洞内,白季将蓝卿护在身后,警惕看向假关玉宇:“你想怎么样?”   “我说啦,我想跟白少宫主玩一个游戏。”假关玉宇耸肩,接着说道,“这个游戏就叫生离死别。”   白季皱眉,假关玉宇慢悠悠道,“我就是要看蓝卿跟你生离,你跟蓝卿死别。”   “你什么意思?”   “你怎么这么蠢呢,白少宫主。”假关玉宇咧嘴一笑:“我的意思很明确啊,生离就是指蓝卿他活着跟你分别,这个分别可不是指身体上哦。”假关玉宇点了点心口,笑容更甚,他道:“……这个分别说的是说心里。蓝卿他一会儿……就会转身爱上我咯。”   白季闻言,心中一沉,扭头看了一眼身身后的蓝卿,只见他捂着胸口,喘息不止,好像在忍受什么痛苦。   “你对他做了什么……”白季隐隐猜到了什么!顿时脸色铁青,怒气万分盯着假关玉宇,恨不得当场杀了对方!   “很好的眼神。”白季越失控愤怒,假关玉宇就越开心,他道,“你想的很对,我已经在蓝卿身体里种下了窃情蛊。”   窃情蛊!!   这世上没有谁比白季更痛恨窃情蛊!这个东西,上辈子害死他,这辈子竟来祸害蓝卿……   “混蛋!”白季顿时怒不可遏,低吼道:“你竟然敢!!”   “我当然敢啊。”假关玉宇无所谓一摊手,头一歪,挑起嘴角坏笑,道:“窃情蛊可是无药可解的。蓝卿这一生只会爱我一个人。以前觉得被一个男人爱上是挺恶心人的一件事,但是现在想想,还挺有趣的嘛,只要想到蓝卿这么骄傲的人被我压在身下……他的表情……啧啧……”   假关玉宇做出一副享受的表情。   “你!”白季忍无可忍,就要冲上去,却在动身的一瞬间被蓝卿拉住。蓝卿满头大汗,但眼神还清明着,他缓缓站起来,对白季摇了摇头:“白季,你,你不是他的对手……”   假关玉宇见状冷哼一声,他夸张地仰头,算了算时间,说道:“哦……大概还有一小会儿,窃情蛊就要发挥作用了。期间我允许你们告别。要知道,我最喜欢看这种依依惜别的戏了。当然,等你们生离之后,就轮到后面的白季的死别了。”   “你要,要杀了他?”蓝卿强撑着力气,问道。   “当然啊。”假关玉宇故作惊讶道,“你以为他能活着离开这里吗?”   “你若杀了白季……”蓝卿看着假关玉宇,眼中坚定,说道:“他……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你永远,得……得不到天问。”   蓝卿……   一旁的白季闻言望向蓝卿,他心口发胀,觉得心中又疼又酸……我本发誓要好好护你一生,但是我却弄丢了你,让你吃了这么多苦,受了这么多难……现在却是你反过来舍命护着我。蓝卿啊……   若不是时间地点不对,白季一定要将蓝卿狠狠搂紧怀里!跟贴在他耳畔跟他一遍又一遍说,白季爱蓝卿,我爱你,我爱你……   若说白季听完蓝卿的话,心中满是疼惜感动,那假关玉宇正好相反。 听完蓝卿的话,假关玉宇是有气又恨,脸色一下子阴沉下来。   “放白季走……”蓝卿苦撑着对假关玉宇说道,“我任你处置……”   “不行!”白季想也不想打断了蓝卿。   “白季,你听……”   “蓝卿,不要说了。”白季双眼盈满温柔,伸手握住蓝卿的手,他望着蓝卿……   眼中的坚定,手上的温度,白季用行动告诉蓝卿,他是不会离开了。   一旁假关玉宇冷眼看着两人凝视对望,好像他这个虎视眈眈的危险不存在似的,假关玉宇顿时狂躁了,眼神一暗说道“蓝卿,不要以为只有你会威胁人!”   假关玉宇向前逼近一步,像饿狼一样露出阴森的獠牙:“你要敢自杀,我就让你身边所有的朋友给你陪葬!白季的暗卫,幽瑰,这些人都算你的朋友吧。你要是敢跟随白季去死,我就慢慢杀光这些人……”   说道这里假关玉宇顿了一下,他冷笑着问:“你要为白季一人,牺牲掉你身边所有的人吗?”   蓝卿恨恨看着假关玉宇,他第一次在假关玉宇面前表现出怒气。假关玉宇对此很满意,他喜欢看人失控,尤其这个人还是一直淡定自若的蓝卿。   “你真卑鄙!” 一旁白季咬牙说道。   “承蒙白少宫主看的起。” 假关玉宇挖挖耳朵,说道:“时间不多了,白少宫主,你确定要把时间都花在跟我置气上吗?蓝卿的意识可是快要被窃情蛊侵占了哦。”   白季闻言无暇顾及假关玉宇了,赶紧看看向蓝卿。   “你觉得怎么样?”   蓝卿强硬扯出一丝笑容,安慰白季道:“我没事,还撑得住。”   “蓝卿……”白季忽然伸手抱住蓝卿,胸口贴着胸口,双方紧密无间,白季的嘴唇贴着蓝卿耳侧,他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是在郑重承诺:“蓝卿,相信我,我一定会救你的。”   蓝卿闻言,苍白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   两人相拥,假关玉宇站在一旁毫不避嫌看着。他双手环胸气定神闲地观察着蓝卿的变化。本以为窃情蛊蛊会很快侵占蓝卿的意识,但是时间一点点过去,蓝卿的状况竟然渐渐好转了?!本来让窃情蛊逼得痛苦难堪的蓝卿,现在渐渐平复了痛苦……   假关玉宇皱起眉头,怎么会这样?   不知怎么回事,假关玉宇忽然直觉有些不安。他的直觉一向很准!   虽然之前说好要玩儿这个游戏……但现在,内心的不安让假关玉宇兴趣全无了。这时主上的命令闪过脑海“有一点你记着,我不想看见白季活着出现在我面前……”   若是这次自己再办砸了……   “够了。”假关玉宇的开口说道,“白少宫主,该是你死别蓝卿的时候了!”   白季闻言,转过了身,轻蔑道:“蓝卿可还没被窃情蛊控制呢,你要放弃这个游戏了?”   “玩不玩游戏你我说了算!现在我只想你死!”   “是吗?”白季闻言,忽然笑了,说道,“你确定你现在还能杀了我?”   关玉冷笑,“我当然确定!”   说着,抽出宝剑,刺向白季!   可就在假关玉宇的剑只差半寸刺进白季身体之时,山洞里飞速闪进一个人,那人一下子挡开了假关玉宇的进攻!   “萧浪,”白季毫不意外他的出现,说道,“你什么时候到的?”   萧浪挡在假关玉宇前面,抽空跟白季道,“你跟蓝卿抱在一起的时候。”   白季笑了笑。   这边被打断的关玉看着突如其来的萧浪,很是不解。   这次换白季气定神闲了,他解释道:“你以为我身边只有黒古剑派和流霞山庄的高手?你错了。知道你一定会来报复我,萧浪可是一直暗中跟着我呢。”   萧浪的剑指向假关玉宇,开门见山问:“真的玉宇在哪里?”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蓝卿,我一定会救你!帮你解开窃情蛊! 假关玉宇:老子强调多少遍了!窃情蛊无药可解!无药可解!就算你有主角光环,也不能这么胡来! 白季(白眼):哼!你太小看我了!别忘了我是重生的! 假关玉宇:你要怎么开脑洞??? 白季(冷哼):我会告诉你个反派吗? 假关玉宇:……   ☆、主角总能化险为夷呢   偏远的山洞内,此时正上演着一场尖锐的对峙。   萧浪与假关玉宇拔剑相向,白季站在萧浪身后拦抱着身体虚弱摇摇欲坠的蓝卿。   “你以为你是我的对手?”假关玉宇不屑打量了一眼萧浪。   萧浪淡定执剑,眼中深沉:“你大可以试试。”   假关玉宇冷哼一声冲了上去。高手过招,招招算计,出手凌厉。   假关玉宇仗着学了七成的天问神功,便不将一众江湖之人放在眼中,但是与萧浪一交手,他心中却是“咯噔”一下。   萧浪不次于他!   其实,假关玉宇不知萧浪深浅也正常,当初萧浪错将他当成真的关玉宇,自然是千分友好,万般温和,怎么舍得与他动手。但是如今两人变成敌人,萧浪自然不会手下留情。   可别忘了,萧浪可是江湖第一的季祀最得意弟子,无论是厚重的内力还是稳健的招式那可都是季祀手把手教的。   两人过上百招,难分上下。   就在胶着之际,山洞内突然闪进几个身影。   仔细一看,是暗卫等人还有茶叶。   有了暗卫的加入,假的关玉宇明显落了下风,很快就被众人擒住。   “少宫主,要怎么处置他?”初七问道。   “干脆现在一剑杀了!”一旁的十一举着剑,愤愤说道,“这个假关玉宇做了这么多腌臜之事,打伤初五,绑走蓝公子,还处处针对我们忘川宫,就算死一千次也不够!”   “十一小兄弟,且慢。”萧浪阻止他道,“这个人还不能死,他可能知道真的玉宇在哪里。”   十一手中的剑并未撤下,说:“萧大侠,这个人满嘴谎话,你小心他那是为保命找借口骗你的。”   萧浪神色闪过一丝复杂,他说:“玉楼已经跟关伯父求证过了,玉宇在几个月前已经下山了,如今去向不明。”说道这里,萧浪看了一眼假的关玉宇。   假关玉宇此时被几把剑架在脖子上,他的脸色由起初的暴怒变为平静最后又恢复了以往的嚣张:“杀我?且不说我知道真的关玉宇在哪里,就说我死了,蓝卿可也活不了。”   假关玉宇的目光穿过暗卫,直直射在蓝卿苍白的脸上,毫不避讳说道:“蓝卿身体里可下着我的窃情蛊呢,若是我死了,他可是会饱尝相思之苦,最后他就算不追随我而去,也会因为窃情蛊变得疯魔。”   话音一落,山洞里一片寂静,暗卫们目光沉了又沉。   “你这个人渣!”茶叶气急败坏冲了上去,撸起袖子冲着关玉宇的脸,狠狠砸了一拳!这一拳打的假关玉宇半边脸快速肿了起来。   “呸!”假关玉宇转回脸,吐掉口中带着血沫的牙齿,阴森森看了茶叶一眼,“小家伙,手劲挺大啊。”   茶叶拳头攥的嘎吱响,恨不得再给假关玉宇来一拳!   “茶叶,够了。”一直沉默的白季开口了,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起伏,好像假关玉宇的话对他完全构不成威胁。   “将他跟姜菱鸢关在一起。还有,去烟雨楼抓住水千媚。”白季吩咐道,“将他们的阴谋以及那个幕后主使的事告诉齐老掌门还有关玉楼。我忘川宫和黒古剑派再加流霞山庄,要三派同审!”   白季冷冷看着假关玉宇:“我就不信从你们三人嘴里问不出东西。”   关玉宇脸色大变,最后仰头狂笑:“哈哈哈!白少宫主,没想到你脑子不笨嘛,竟然还知道我主上的存在。”   “不过……”假关玉宇面色一转,挑着嘴角,阴沉沉说道,“你太低估我主上的实力了。你想从我等口中知道他的身份,简直是痴人说梦。”   假关玉宇说完,又讽刺道:“白少宫主,你现在还是多珍惜珍惜你跟蓝卿在一起的时间吧,窃情蛊发作速度可是很快的。哦,对了,蓝卿……”假关玉宇嘴角一挑,眼神邪恶,缓缓说道:“老子真名邢墓雀,刑罚的刑,死人墓的墓,黄雀在后的雀,到时候你满心满脑都是我时,可别念错名字……”   窃情蛊,这就像是邢墓雀的王牌,他何时何地都可以用着三个字打击白季,那些刺在人心口的话,比剑好使。   关玉宇喜欢看着人坠入名为绝望的深渊,被无能无力折磨的嘶吼也好,失魂也罢,事情都不会任何转机……那种深不见底的黑暗能吞噬灵魂吞噬一切。   想到白季即将变成这样,邢墓雀笑了,那满脸的笑容不像一个阶下囚反倒是高高在上的上位者。   “是吗?”白季气定神闲的一句,打碎了邢墓雀的自以为是的幻想。   “你以为窃情蛊真的解不了?”   “你什么意思?”邢墓雀冷眼看着白季,嘴角笑容却更大了,透着浓浓的不屑轻蔑,“你不会以为你身边的一个小暗卫能解窃情蛊吧?我告诉你,就是千岁老人来了也解不了。你要我告诉你多少遍?窃情蛊,无药可解!”   “无药可解,那以毒攻毒呢?”白季拦着蓝卿,神色平稳,语气仿佛在说太阳东升西落一般,那么肯定,他道:“若是世间有一种□□可以跟窃情蛊以毒攻呢?”   “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白季道,“不妨告诉你,东耀堂的噬心散就是窃情蛊的解药。”   白季此时无比庆幸自己重生了。前世他也中了窃情蛊,幕后主使为了将自己的死嫁祸给东耀堂,诱使阮敏给他服下了东耀堂的独门剧毒噬心散。 也幸亏有这么一出儿,白季阴差阳错的在死前解掉了窃情蛊。   “你,你是在骗我。”邢墓雀显然还是无法信服,窃情蛊无药可解这个事实一直一来都是板上钉钉,如今白季的话仿佛打破了他坚信的事实,就像让他相信水往高处走一般。   “我不会拿蓝卿开玩笑。”白季说着看了一眼半依在自己怀里的蓝卿,语言霎时轻柔下来,“你不用担心自己会爱上这个人渣,我说过了,我一定会救你。”   这边白季话太坚定,那边邢墓雀的坚持产生了一丝动摇。这丝动摇让邢墓雀万分痛苦愤怒。就好像看着自己费心竭力亲手建起的耸坚城墙在一夕间轰然崩塌。   不可以!   邢墓雀守住自己最后未坍塌的的城角,说道:“就算,你说的有可能。但是从这里到东耀堂就算快马加鞭也要半个月,这期间,蓝卿还是会被我的窃情蛊控制!”   “你的算盘恐怕又要打空了。”白季道,“不巧的是,我手中正好有一件东西正好可以压制你的窃情蛊。”   “哼,你不用自欺欺,这世上能压制窃情蛊的只有……”说道这里,邢墓雀突然瞪大了猩红的双眼,口齿凌乱:“你不可能有,不可能有无独宝珠,你手里的那个明明是假的!”   “姜菱鸢的那个的确是假的。这真的……”白季说道这里停住了,他忽然将目光转向了萧浪,说,“我可否借你的有偶灵石一用?”   萧浪闻言顿了一下,不疑有他,大方地从剑穗上取下灵石。   白季接过道了一声多谢,然后从他自己的怀中也掏出那颗与萧浪一模一样的有偶灵石。   在邢墓雀诧异的目光中,白季将两颗有偶灵石凑向一起,灵石的对接处紧密无间。只见两颗有偶灵石合在一起变成了一颗流光溢彩的宝珠。   一旁的萧浪见状,甚是惊讶地看着白季,嘴唇微动似是有话要说。   邢墓雀脸色由诧异变得铁青铁青的。   白季道:“这是无独宝珠,虽然被一分为二了,但是宝贝就是宝贝,它能压制住窃情蛊。刚才我抱着蓝卿时,胸口的灵石贴在蓝卿身上,你不也发现了吗?蓝卿的症状立马好转了。”   白季说着,将无独宝珠放入蓝卿手中,只见蓝卿的脸色没有刚才那般痛苦了,窃情蛊因为无独宝珠的影响,安分下来了。   白季扭头盯着邢墓雀,眼中盛着冷光,但是语言却是慢条斯理:“别说这里到东耀堂只有半月,就算是一个月,只有有无独宝珠,蓝卿也不会有事。”   “你!白季!!好样的!好样的!”至此,邢墓雀垒砌的城墙被白季狠狠踩在脚下。   邢墓雀眼中狂暴,死死盯着白季,下一刻他竟然不顾脖颈的剑扑向白季。但是被眼疾手快的暗卫拦下了,萧浪快速点住了他的大穴。   邢墓雀被按在地上,他仰着脖子,脸上青筋暴起,眼睛赤红地狠狠盯着白季,像一只发怒的此狗,嘶吼着:“白季!我不会放过你!我一定会杀了你!杀了你!”   都说败者为寇,但是邢墓雀的反应太大了。情绪起伏大的离谱。   “他练了天问神功。”蓝卿撑着身体站出来,给众人解释道,“天问神功练到第七层,心绪就开始不稳,若不能好好控制就会走火入魔,他已经有前兆了。”   茶叶站在蓝卿旁边,点着点头道:“原来是这样。怪不得他上一刻还在笑眯眯嘲笑人,下一刻就跟发怒的疯狗一样了。开始我还以为他是脑子有病呢……”   有茶叶的地方,很难沉重起来……   白季对暗卫道:“把他带下去,按照我刚才的吩咐去办吧。”   “是!”一部分暗卫,带着邢墓雀离开了。   山洞中,萧浪看了一眼蓝卿手里的无独宝珠。   茶叶以为他要要回去,马上说,“萧大侠这么仗义,有偶灵石先借我们用用么。”   “茶叶你误会了。”萧浪摆手,“事关蓝卿的安危,我自然不会要回有偶灵石。”说道这里,萧浪看向白季,“我只想知道白季你这个有偶灵石的来历。”   “说来话长。”白季道,“回黒古剑派吧,我一定如实相告。”   萧浪点点头。   “蓝卿,我们走。”白季说着弯身拦腰将蓝卿抱起。   萧浪跟在他们身后,脸色有些微妙……   茶叶屁颠屁颠跟上去,总算是化险为夷了,我家少宫主果然是福大命大!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假关玉宇(x)应该是邢墓雀:哼!万恶的主角光环!我明明稳赢的! 白季:你以为我是主角我就会乱用光环么?错!窃情蛊跟噬心散可以以毒攻毒,在第三章就说了! 众:…… 小剧场2 绿豆:这卷快完结了,下一卷东耀堂篇。东耀堂里有阮敏哦……她自认为自己怀了白季孩子的人…… 蓝卿:孩子…… 白季:/(ㄒoㄒ)/~~不是,不是,那绝对不是我的孩子!我发誓!   ☆、你师父我阿爹,关系不明??   经过几日的反复,姜菱鸢和邢墓雀被抓了,最重要的是找到蓝卿了。   白季等人一起回到了黒古剑派。蓝卿被初七带去屋内包扎伤口。   门外,白季抽时间与萧浪谈起了无独宝珠的问题。   萧浪率先交代清楚,他道:“我的有偶灵石是家师相赠,他给我灵石主要有两个目的。其一是呼护我平安,其二就是要我在行走江湖之际,能找到另一块灵石的主人。没想到竟然在你这里。”   白季点了点头:“我的有偶灵石乃是家父所给。”   “白宫主?”萧浪思索一会,追问,“令尊是灵石最初的主人吗?你可知令尊的有偶灵石从何而来?”   “这个他倒未曾说过。”白季反问萧浪,“季掌门呢?他的有偶灵石又是怎么得到的?”   “我好像听师父说过,有偶灵石是他喝酒赢来的。”   “喝酒?”江湖传闻不是说季祀滴酒不沾么?   萧浪点头,“我虽没见过师父喝酒,但听门派的长老说过,我师父是千杯不醉的体质。”   千杯不醉……白季挑眉。   萧浪问白季“白宫主呢?他在江湖上神秘异常,不知他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我阿爹啊。”白季想到白忘川,心里一暖,脸上笑了笑,说道,“他是一个面冷心热之人,岁不爱说话,但是心中十分关心我。总之,他是个好宫主,也是个好父亲。”   “这样啊……”萧浪摸着下巴,点了点头,似是在思索什么。   “你好像对家父很好奇?”白季试探一问。   萧浪摆了摆说,“不是好奇,这也是家师之命,若是我发现灵石的主人,一定要打听清楚对方的身份,容貌还有性格。”   白季听完,不仅有些疑惑。季祀好像很重视有偶灵石的主人。若阿爹是有偶灵石最初的主人,那他与季祀是敌是友?话说,他并未听阿爹提过季祀啊?白季想了想白忘川的性子……呃,敌人的可能性或许还大些……   等等!白季忽然又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他看向萧浪,说道:“我记得你买了一副白画骨的画,还在吗?”   萧浪让白季突然转换的话题弄了一头雾水,迷瞪点了下头。   “那幅画是要送给季掌门的吧?”白季问道,“季掌门很喜欢白画骨的画作?”   “不错。我师父很欣赏白画骨。每当收到白画骨的真迹,他都很开心。”萧浪说完,有丝疑惑:“你怎么突然问起了这个?”   白季摇了摇头,脸上的表情很是平静,显得很无所谓。他说道:“我就是忽然想起来了。”   跟面部表情戛然相反的白季的内心,他阿爹就是白画骨!季祀跟阿爹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从季祀喜欢阿爹的画作来看,他们应该不是敌人,也但愿他们不是敌人。要知道,季祀跟他的霄川派,都是当之无愧的武林第一,那可不是轻易能对付的。   “少宫主。”初七走了过来,打断了白季的思绪,他道。“已经给蓝公子包扎好了。”   白季的重点立马来到蓝卿身上,紧张的问初七:“伤的重不重?”   初七一向面无表情的脸上,闪过一丝犹豫,似是斟酌了一会,他回道,“蓝公子的胳膊被削去了皮肉,虽说没伤及筋脉但恐怕以后要留下一个大疤痕了。最严重的是,无独宝珠对蓝公子的内力有影响。”   白季心中一紧:“怎么说??”   初七看了一眼萧浪。   白季点点头,示意他不必顾及。   初七道:“之前蓝公子内力被封,并未有什么不适。可不知为何,无独宝珠可以跟蓝公子的内力相互呼应。他被封的内力借助无独宝珠可以自行慢慢解封。”   “这不是好事吗?”白季稳住心中的不安,说,“蓝卿能恢复内力,他一定会高兴。”   初七摇摇头,他下面的话简直将白季打入了冰窖。   “无独宝珠用于催化蓝公子自身内力后,便无法压制窃情蛊了。不仅压制不住,更会加速窃情蛊的蔓延。”   白季直觉头一晕,堪堪稳住身形:“你说什么?”   初七叹了口气,从说道: “属下的意思是,无独宝珠不能留在蓝公子身上。”   萧浪也跟着着急起来:“这么说蓝卿他……”   “也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糟。”初七道,“我用无独宝珠做药引炼制出些丹药,也是可以暂时压制蓝公子体内的窃情蛊的,但是,时间会越来越断。”   “所以。”白季已经恢复了冷静:“我们必须尽快赶去东耀堂!”   初七不语,点了点头。   “你们收拾一下,我们明天出发。”白季果断下了命令。   一旁初三说道:“那邢墓雀跟姜菱鸢怎么办?少宫主,我们可是好不容易才抓到他们。”   白季顿了顿,他摇了摇头,坦然道:“在我心中蓝卿的安危更重要,至于审问他们的事就交给你了。”白季拍了拍初三的肩膀。   说完,白季推开门,要进去看蓝卿。   可脚还没跨进去,负责抓捕水千媚的暗卫初十急匆匆来报消息。   水千媚逃了!   消息够快的!没等白季想完这句话。   负责看守邢墓雀的暗卫初八也来了,一样的一脸慌张的神色!   “少宫主!姜菱鸢跟邢墓雀被人救走了!”   “什么?”白季的第一反应是不可能!但初八又不会说谎。   “跑了!”跟白季一样难以置信的萧浪。邢墓雀知道真的关玉宇在哪?萧浪可不允许他跑了!   “往哪个方向跑了?”萧浪抓住初八问道。   “西北!”初八道“我们已经有人去追了……”   没等初八的话说完,萧浪已经追了过去!   这边,白季皱了皱眉,问道:“我们明明才抓住,怎么就被救走了?”   初八拱手说道:“他们不是被人救走的,是被一群蛊虫救走的。关押他两人的牢房突然之间跑进了许多蛊虫。黑压压的一片,浑身带毒刺,刺到人的话,当场身亡。我们忙着对付蛊虫,一不留神他两人就跑了。”   “这事也不能怪你,是那人出手太快。”白季站在门口,绷着脸皱着眉,事情变化太过无偿,邢墓雀自以为稳赢的时候,却被白季拿下了。白季以为自己占了上风的时候,邢墓雀被救走了。   真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这虚虚实实,起起落落,白季眉毛绞的更厉害。   站在一旁的初三上前了一步,安慰他家少宫主道:“事已至此,想要抓住他们已非易事。不过,我们也不是一无所后,起码打破了那幕后之人的阴谋,我们忘川宫还多了一位小姐。还有……我们又掌握了那幕后之人的一些事情”   初三笑着看着白季,白季心领神会,眉头微展开,点了点头说道,“能第一时间知道我们抓住了邢墓雀,还能迅速赶到黒古剑派救人。这个人一定就在藏在黒古剑派。除了黒古剑派的人,齐老掌门过完寿后,住在黒古剑派的武林帮派还有几个?”   “属下查了,除了我们忘川宫,留在黒古剑派的门派有霄川派,流霞山庄,七贤阁,还有沙鹤山庄。”   白季挑眉:“黒古,霄川,流霞,七贤,沙鹤……那人一定混在这些门派中,给我一个一个查,重点要找不会武功的。”   “是!”   初八,初三领命离开了。   初七说了一声自己去配药,也离开了。   白季推开了房门迈着说不上沉重也说不上轻快的步子。缓缓走进了屋子。   屋里摆设一点没变,但是多了蓝卿后……白季觉得这里也没之前那么空当了。   走到蓝卿的床边,白季轻轻坐下,   蓝卿刚包扎完伤口沉沉睡着……   白季给他整理了一下头发,目光柔情似水,慢慢流连在蓝卿脸上。   “瘦了……”白季伸手,轻轻滑过蓝卿的眉眼,轻抚上微陷的双颊,白季手指微颤,语气是深深的自责,“对不起……对不起……”   对不起,我弄丢了你。   对不起,我让你受苦。   对不起,我没能保护你……   床上的蓝卿睡得深沉,但是好像也能感应白季的情绪,他睫毛微动,若有似无的摇了摇头……   白季的心疼更甚,他一直将自己定位在保护着的角色,想着为蓝卿挡风遮雨。没想到,之前山洞时,是蓝卿站出来保护他……   “他若死了,我也不会独活……”蓝卿的话又闪现在脑海,白季心中顿时又疼又甜。   一定要强大起来!白季告诉自己,只有强大了才能保护身边的之人,只有强大了,才可以打败暗处的敌人,只有强大了……   白季望着虚弱如斯的蓝卿,内心第一次如此强烈的渴求力量。世事无常,变故太多,他不能任何事都依靠暗卫。   就比如今日在山洞之中,若非知道萧浪会赶来,他真的不知道如何与蓝卿脱险。可,若是自己武功高强,能与邢墓雀一较高下,那结果会是大大不一样。   可事实是自己武功平平,甚至与萧浪等人比起来可以说是不济。   白季又想起了阿爹不许他学习忘川宫内功这件事……虽不知为何,但现在他恐怕要违抗父命了。   白季在心中为自己埋下了一颗种子,武功!习得忘川宫高深武功!然后……   白季缓缓低下头,在蓝卿光洁的额头印下一吻,那么轻却又那么重,“下次,换我护着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因为我武功平平,什么事都靠暗卫去做!这多少人以为我是弱攻啊!! 臣:(安慰)不急不急,你马上就要强大了。 白季:这还差不多,有了高深武功…… 臣:体力也跟着强大嘛,然后……酱酱酿酿的时候…… 白季:是你想歪了!我是只是为了保护蓝卿!咳,咳!你必须快点啊!   ☆、这次是反派的主场噻   麒麟城,黒古剑派,鲜少有人来的后山,一间不起堆放杂货旧物的破旧房间内,被满城搜查的邢墓雀,姜菱鸢还有水千媚,以及被水千媚点住穴道动弹不得的幽瑰,四人都藏在这里。   “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邢墓雀坐在地上,大大刺刺张着双腿,说,“任白季再聪明也想不到我们躲在这里!”   站着的姜菱鸢闻言,冷哼,“若非你坏了他的计划,我们也不必躲在着肮脏之地。”说着,厌恶的撇看脸去,不去看屋里乱七八糟的杂物,看的人心烦。   “我坏了主上计划?”邢墓雀不干了,气急败坏站起身,“明明是你着急抢回假无独宝珠结果中了白季的计!是你先被抓的!还好意思说我?!”   姜菱鸢此刻心情也相当差,反驳道:“若不是你劫持蓝卿,引来白季追查,事情根本不会这么糟糕!”   “我劫持蓝卿不对?那你呢,你的假无独宝珠落到白季手里,不照样引起他的怀疑了吗?!”   “明明是你……”   “都别说了。”水千媚打断两人的争吵,她柳叶眉皱的死紧,此时的水千媚可完全明媚不起来了。   当初水千媚收到消息,仓促间逃出烟雨楼,来不及多做打扮,现在的样子有些憔悴,更何况期间她还要摆平极为不听话的妹妹。   “说起来!”邢墓雀的矛头对准了水千媚,“若不你那妹妹对蓝卿有意,帮他逃走,还害我中了她的迷幻术,后面也不会出这么多烂摊子了。”   邢墓雀说着阴森森看了一眼,角落里被点了住穴道的幽瑰,“要不是你这个贱人,我们也不会沦落成这样!”说着眼中涌出了浓浓杀意。   水千媚赶紧挡在幽瑰面前,警惕看着步步逼近的邢墓雀,戒备道:“你想做什么!”   “杀了她!”   “她是我妹妹!我不许你动她!”   邢墓雀轻蔑冷哼:“就凭你?”   水千媚牢牢护住幽瑰,不给邢墓雀一丝可乘之机,她试着说道:“若是你我在这里打起来,定会引来其他人!这个地方可是主上为我们找的,他要是知道我们将这里暴露了,这个后果你可要想清楚了!”   提到主上,邢墓雀显然犹豫了起来,他脸色阴沉着,狠狠与水千媚对视着,最后一甩袖,算是放弃了。   水千媚轻轻松了一口气。   可还没等她这口气喘匀,门外的脚步声,让她的神经立马紧绷起来!水千媚握紧藏在袖中的暗器。若是敌人!她要一招致命!   “吱呀……”破旧的无门被推开。   水千媚手中的暗器,却没出手。   “主上?”水千媚诧异,“你怎么来了?”   被叫主上的男人,笑了笑,但那笑容根本到达到眼底。他的脸随时笑着,但眼底的寒意让,屋内三人都不仅一抖,就连平时最为嚣张的邢墓雀也低下头不敢与他对视。   “都是过街老鼠了,还有心情斗嘴。”男子不紧不慢道,“你们倒是好兴致啊。”   一句话说着三人脸色唰白。   男子扭头又扫了一眼幽瑰,看着水千媚道,“你还真是个好姐姐啊。”   “主上……”水千媚掀起裙摆,“噗通”一声双膝下跪,“望主上恕罪!所有惩罚我愿一人受着!”   男子微扬起下巴,垂眼俯视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的水千媚,……   男子不语,许久水千媚觉得自己背脊的一扇门都湿透了,男子才算开了口。   “且饶她一命。”男子又扫了一眼幽瑰,意味深长说道“她与蓝卿关系不简单,以后说不定还用的着。”   水千媚闻言,大大叩首:“我代小幽,谢谢主上不杀之恩。”   男子放过了水千媚,视线又转到了邢墓雀身上,邢墓雀赶紧低下头:“主上我……”   “我不想听解释。”男子摆手,打断邢墓雀,“我说过,别让我看见白季活着出现在我面前。现在呢?他不仅活着,而且就快要怀疑到我身上了。”   “主上……”邢墓雀也“噗通”跪下,“再给我最后一次机会!我一定亲手杀了白季,为您献上他的项上人头!”   男子冷哼,他从袖子里掏出一颗蜡丸,扔给邢墓雀,声音没有任何起伏,命令道:“服下。”   邢墓雀接住蜡丸,只见蜡丸里是一个血红色的甲虫,长着无数只脚,像极了蜘蛛。这是蛊……   邢墓雀犹豫一下,但在男子冷冷的目光中还是硬着着头皮吞下了。   “这是焚髓蛊,七天发作一次,每次发让人有焚心洗髓之疼,若半年内得不到解药,必死无疑。”   “主上……我……”邢墓雀脸色苍白。   “你什么时候杀了白季,什么时候我给你解药,若杀不了他,你也没有存在的价值了。” 男子说道。   “是!”邢墓雀眼中杀意毕露,“我一定除掉白季!”   最后……男子看向姜菱鸢。相较于邢墓雀跟水千媚,姜菱鸢显眼不将男子当做主上,男子也确实不是他的主人。   “我知道我错了。”姜菱鸢说道,“我没按照计划把假无独宝珠送给黒古剑派,最后还被识破抓住……你想怎么惩罚我就来吧。”   男子看着他不语,这么被半吊着,姜菱鸢有些吃不消……就在他犹豫着再说什么时,男子开口了,但他说出的话确实跟这次计划风马牛不相及。   男子道 :“我记得七贤阁跟东耀堂关系很不错。”   “啊?是的。”姜菱鸢点头道,“我们七贤阁距离东耀堂很近,东耀堂很照顾我们。”   “很好,我要你为我办件事。”男子笑了,眼底阴森。   等男子说完他的计划,屋中一片死寂。   姜菱鸢瞪着眼睛久久不能回神,一向谈笑风生的姜菱鸢也有讷讷的时候,他有些失神道:“可是这么做的话,万一失败了……七贤阁就被我毁了。”   男子挑眉,“你舍不得?”   姜菱鸢苦笑一下,说道:“你知道的,我为了你连命都能舍。”   男子不为所动,冷漠地命令道:“那就按我的去做。”   “但是这么一来,你的身份也可能会暴露。”姜菱鸢还是有所顾忌。   男子道,“我本打算各个击破每个门派,然后慢慢吞噬这个江湖,可我每次的计划都被白季破坏了。”男子说道这里语气有些不稳,带着咬牙切齿的恨意,继续说道:“自从上次藏瑰阁事件让白季抓住些蛛丝马迹后,他就早有防备了。现在他一直追着我不放。我本来打算吞噬黒古剑派,谁知白季棋高一着。今早,他让忘川宫与黒古联姻了。强强联手,我之前的计划就更难实施了。所以这次,我必须把善于使毒的东耀堂拿下!”   “联姻?”邢墓雀道:“白季跟齐怀思都是男的,怎么联姻?”   “所以说白季棋高一着。”男子冷冷扫了一眼水千媚,“那个我本打算利用青楼女子,已经认了白季做义兄,现在她是是忘川宫的大小姐了。等麒麟城的人们渐渐忘了她之前的身份后,齐怀思就会风风光光上忘川宫提亲。”   邢墓雀怒道:“白季这招真卑鄙!不仅施了齐怀思的恩!还拉拢了黒古剑派!”   “所以我说,白季必死!”男子眯起眼。   “属下知道!”邢墓雀抱拳,信誓旦旦道:“属下一定亲手杀了妨碍主上之人。”   “白季明早就会出发去东耀堂。该怎么做,你知道的吧?”   邢墓雀手指攥的嘎巴响,“知道!找准时机,格杀勿论! ”   “记着!”男子强调道,“这次要做两件事情,除掉白季,控制东耀堂!”   “是!”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我是好歹是个主角吧?连个脸都木有露…… 臣:可是反派哪句话也离开你不是? 白季:他们恨不得吃了我! 臣: 这章就是交到了一下反派的大致计划,幕后boss要对东耀堂下了。白季也正好要去东耀堂。这是?又撞上了?!白季,你就自求多福吧…… 白季:打住!你不是说下一卷会发展我跟蓝卿的感情吗?都四十多章了,我都没表白成功! 臣:蓝卿的小手你牵了没?蓝卿的小床你挤了没?蓝卿的小额头你亲了没? 白季:/(ㄒoㄒ)/~~   ☆、猴子带着狗熊来打劫   黒古剑派之行,白季定下了齐怀思与袖婉的婚事后,令初四护送袖婉回忘川宫,自己则带着剩下的暗卫,要前往东耀堂。   他们准备了一辆马车,蓝卿服下初七炼制的压抑窃情蛊的丹药就会昏昏欲睡,骑不了马。   白季在马车上陪着蓝卿。 车是初三布置的,软垫,薄被一应俱全。   众暗卫骑马,围在跟在马车的周围。   就在暗卫扬鞭出发之际。   “白季等等!” 萧浪追了过来,他骑着一匹乌黑的马儿,跟上白季说道:“我跟你们一起去。”   萧浪要跟白季等人一同去东耀堂除了担心蓝卿之外,还有自己的其他打算。   想一想,邢墓雀恨白季入股,他是不会就此罢手的。与其天南海北寻找关玉宇,不如跟着白季,等着邢墓雀上门,将人抓住逼问。简单粗暴但很快见效。   白季也觉得有萧浪这个高手在,路上会更安全一点,于是点了点头。   就在众人又要扬鞭之际……   “等等!” 关玉楼牵着马也跟了过来,看了眼萧浪,扭头对掀着窗帘的白季一笑,大方说道:“我正好要拜访东耀堂,不如大家同行。   同行……暗卫握着马鞭的手顿在半空,纷纷都竖起耳朵,拿小眼神明里暗里瞟自家少宫主。阻止者有之,担心者有之,恨铁不成钢亦之,看不到者亦有之……   白季对暗卫的反应只觉得夸张,自从蓝卿失踪,白季在愧疚自责中早把自己的心意扒拉清楚了,此时他对关玉楼已经完全看开了。   所以对关玉楼的要求,白季并未拒绝,其实傻子也能看出来,人家关玉楼之所以要同行分明是为了木头萧浪啊!   于是,去往东耀堂的路上又多出两个人。   一行人,真的要正式出发了。   扬鞭,“驾!”   “二哥!”   “师兄!”   同声:“等一下!!”   众人勒住马儿! 一旁茶叶心塞,今天还走的成不?   这次赶来的是快被众人遗忘的萧浪的师弟温凉易,以及同样默默无闻的关玉城。   这两位没有骑马。看来不是要同行。   “师兄。”温凉易赶过来时,走的有些急,气喘吁吁的说道:“师父寿辰快到了,你何时回门派?”   “一定赶在师父寿辰之前。”萧浪骑在马上弯腰拍了拍温凉易的肩膀,“这次回去,带我问候其他师兄弟。”   “放心吧。”温凉易道,“你可不要忘记答应我的事情。”   “放心,我一定竭尽全力帮你找一副白画骨的画,让你献给师父。”   温凉易笑了笑:“好,路上小心。”   这边同门情深在告别。那边兄友弟恭,也在告别。   关玉楼下了马看着关玉城,严肃说道:“等父亲将大哥的画送过来了,记得快马加鞭给我一份。”   “我知道。”关玉城道:“我会努力找到大哥的。”   关玉楼欣慰笑了笑,拍了拍关玉城肩膀:“辛苦你了。”   白季坐在马车中,探头着头,若有所思地看着前来告别的温凉易跟关玉城……眼中一闪而过的亮光,但很快隐没在平静无波的眼眸下。   白季旁边的茶叶可没他家少宫主那么多心思了,他孩子心性,觉得等人无聊,正盯着踱来踱去的马蹄看的津津有味。   初五距离茶叶最近,他等那两位告别也觉得无聊,眼珠咕噜一转,恶作剧之心上来了,凑到茶叶耳边,说“听说,盯马蹄看的久了……”初五食指弯曲,笑眯眯道:“小弟弟就弯了哦。”   “啊?!”茶叶惊得赶紧看下面。   初三敲他脑袋,“傻瓜!”   初七无语也白了初五一眼。   初五吐舌头,没意思嘛……   初五的没意思没持续多久,萧浪跟关玉楼不一会就说完了。   “可以出发了。”关玉楼上马。   茶叶习惯中往后看了看,看还有没有人要喊“等一等!”   结果是,没有……   众人扬鞭,马儿飞奔而去……   ………………………………………………………………   就这样,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赶了七天的路。期间倒也平静。   这日傍晚,他们来到了一个小镇,小镇的人家家户户院门紧闭,一阵风起,只有哗哗啦啦的枯叶声传来,让街道显得异常冷清。   街道两边,就连客栈也是熄灯闭门。暗卫好不容易敲开一家客栈的门。   “老板?您怎么这么早就不做生意了?”   “客官呐。”客栈老板打开一个小小的门缝,猫着腰抵着门,低声小心翼翼说道,“你们快走吧!天黑之前赶快离开这里。他们要来了。”   初三摇着扇子,好奇问道:“谁要来了?”   “山上土匪,他们每逢月初都要下山抢劫一番……”   客栈老板话音一落,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了,轰轰隆隆的脚步声,从山上直奔小镇而来!   老板脸色苍白,要合上门! “咔哒”门中间□□一把折扇,扇子也不知道什么材质,任老板多用力关门,那扇子就是夹着不断。   ,老板这边急得不行,都快哭了:“他们来了,他们来了!你倒是拿开啊!”   初三气定神闲道:“若是我们帮您解决了土匪,今晚住客栈的钱,您就就给我们免了吧。”   “你能解决这帮土匪,我倒贴给你都行!”   初五歪着脑袋,□□一嘴,“我三哥可不敢要你,他只喜欢喝茶,不喜欢烙饼的。”   “都什么时候!你们还有闲情玩笑!”那老板急得满头大汗啊……   也就这是,客栈老板口中的土匪浩浩荡荡来了……   好家伙,远远看去,百十号来人呢,大都是都是顶粗张的汉子,管不得那老板害怕。   初三笑眯眯看着越来越近的土匪,收起会了扇子,客栈老板手脚哆嗦快速锁门!   一条萧条的街道上,街头一帮土匪满脸横肉,扛斧拿刀,气势汹汹地冲来了!   另一个街头,停着一辆马车,马车旁边是几个骑着马的年轻人。   两方队伍慢慢接近中……   “哪个不长眼的,敢挡着老子的路!”土匪群众,走出一个精瘦精瘦的男子,个子不仅矮小还有些驼背,就跟一只直立行走的猴子一样……跟他旁边膀大腰圆的土匪形成鲜明对比!   “哈哈哈哈!”街道那头传来一阵狂笑声,十一骑在马上,笑地直捂着肚子,“一只猴子带着一群狗熊来打劫?”   “可不是!”初五也跟着起哄,“还打劫?来打劫桃子吗?哈哈哈”   “对!对!”茶叶也笑岔了气……初三无语着给他顺背……   于是,初五,十一,茶叶,就这么简单的挑起了对方的怒火……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东耀堂篇开始了 白季:上一卷,我做了什么?找啊找啊找蓝卿吗?……这一卷!(握拳!)这一卷我要要大力发展跟我家蓝卿的感情!这是真的!真的!真的! 臣:(官方态度)不错,东耀堂篇就是主要发展两只感情的,kiss绝对会有的!阴谋会写到一点,身份之谜也会有发展,白季也会强大起来!好像很多…… 白季:重点是感情(星星眼)! 臣:(⊙o⊙)…   ☆、听阿爹的话   一条宽广的街道两头站着两个截然相反的队伍。一旁人数过百,个个虎背熊腰,膀大腰圆,扛着板斧大刀看起来凶神恶煞。带领他们的瘦小男子火冒三丈地盯着另一个队伍。   另一个队伍就简单多了,几个俊秀的骑着马儿的年轻人,和一辆低调的马车。 这个队伍自然是白季一行人。   十一跟初五再加上茶叶,三个人正唯恐天下不乱地奚落对面的土匪。   “那边的猴子!趁着天黑,我劝你还是爬上树睡去吧。”   “可不是嘛,这打打杀杀的事可不适合你这细胳膊细的,万一弄折了,我们可没地方赔你”   “……”   一旁静观其变的关玉楼跟萧浪,忍笑看着对面被奚落的恼羞成怒的土匪。   他们真不知道,白季家的暗卫也有这么嘴损的。瞧瞧,把那土匪头子气的,真怀疑他下一刻就要蹦跶着猛捶胸口,哇哇乱叫着冲过来。   呃……那是猴子…… 作为土匪老大,他自然不会这么做,只见他举起比自己胳膊还粗的大刀稳稳轮了一圈,吼道:“你们这是再找死!”   “哎呀。”初五眯眼笑着,“有两把刷子嘛。”   “小的们!”土匪头子命令道,“给我砍死这群乌龟王八蛋!狠狠砍!”   “是!!!”一帮土匪喊得震天响,高举武器黑压压冲向暗卫他们。   只见敌人快来到跟前了,暗卫他们连剑都不用拔,飞身下马,身形灵活,手下暗用巧劲,首当其冲的几个土匪便被撂倒了。   一场混战刚刚开始……   当然在这场混站里,暗卫等人占据了绝对的优势,加上关玉楼跟萧浪也出手了,只见土匪们就跟砸泥点子一样,吧嗒吧嗒往地上掉,然后在地上打着滚站不起来了。   本来啊,一切都在暗卫的掌握之中,可架住土匪人多,土匪头头也是个有些脑筋的,他知道马车里坐的才是正主,擒贼先擒王。所以刚才他便早早撤离战局,偷摸到马车旁。   此刻,马车中坐的是白季,以及在他怀中昏昏欲睡的蓝卿。   “少宫主当心!”当暗卫发现不对时,土匪头子手里的大刀已经伦在半空中了。   来不及了! !!!!   “轰隆!”   “当!”   马车的顶棚被一刀劈开,但土匪手里的大刀再往下砍时,却被一把剑挡住了。   白季坐在马车上,一手抱着蓝卿,一手握剑,挡住了土匪的进攻。电光火石之间,土匪收招转而去砍白季怀着的蓝卿。   白季目光一暗,快速地反手握剑又将土匪挡住,趁着这个空档,白季提气运起轻功,要带着蓝卿避开。   若是平时白季一定能成功,但今天,白季一运功,丹田内骤然传来一阵钝痛,这是白季未曾预料的,突如其来的钝痛让他脚下一个不稳……土匪也是有两把刷子之人,见机就将刀锋对准了毫无防备的蓝卿……   千钧一发之际,白季管不得丹田内加剧的疼痛,他一个翻身将蓝卿护在身下,土匪的刀擦着他的脊背而过,并且砍伤了白季的臂膀。   就在土匪要砍第二刀时,十一已经赶过来了,他在半空中拔出宝剑,寒光一闪,土匪被当胸穿透,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就直挺挺仰面倒地……   “少宫主!”初七也赶到了。   白季正低着头看被他护在身下蓝卿,蓝卿此时已经醒了,脸色有些苍白,他伸出手,在白季脸庞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放到白季伤口旁,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肩膀的伤算不得什么!白季真正的痛楚在丹田以及他胸口不住涌上来的腥甜,白季咬牙忍住,抿嘴一笑,摇了摇头,相蓝卿示意,自己无碍。   一旁,初七看出白季的不对劲,他赶忙掏出药丸递给蓝卿:“蓝公子快服药吧,你要是醒了,窃情蛊也会跟着醒来。”蓝卿看了初七的药丸一眼,又看了眼白季。   初七道:“少宫主有我们照顾,不会有事。”   蓝卿点点了点头,接过初七手里的药丸服下,不一会儿,他又陷入了昏睡。   “白季,你怎么样?”萧浪围上来问道。   “噗!”白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萧浪诧异,“白季只不过是动用了一下内力,怎么会吐血?”   初七给立马反手白季把脉,然后,一向没表情的初七,脸色有些变幻莫测……   “少宫主没事吧?”茶叶在一旁紧张地问道。   初七沉默了一会儿,没有正面回到茶叶的问题,忽然说道:“这些土匪要怎么处置?”   茶叶一看,对哦!还有一群“嗷嗷”的土匪需要他们收拾。土匪头子已经被十一杀死,其他土匪伤的伤残的残,已经成不了气候了。   白季捂着胸口,说:“将他们交给官府吧。”   “是。”初八,初十赶着土匪走了。初六去处理土匪头子的尸体。   初三又敲开了客栈老板的门,也没空同他开玩笑了,说道:“准备上房。”   老板不住点头,赶紧把贵客一行人请进来。   …………………………………………………………………   客栈上房内:   白季坐在椅子上,初七正在为他包扎伤口。   初五在屋里来回踱步,十一也显得一脸焦躁。同在房间的茶叶也苦着脸。   气氛……有些压抑。   “瞧你们一个个愁得的,放心吧,我不会把偷练内功这件事告诉阿爹的。”白季故作轻松说了一句。   “少宫主啊,这不是告诉不告诉宫主的问题。”初三绷着脸,说道,“宫主千叮咛万嘱咐,你不能学忘川宫功夫,他这么做一定有他的道理,可你……”   “反正我已经练了啊。”白季叹气,接着说道:“谁知道结果会变成这样子 。刚刚我一运功,丹田立马产生一阵剧痛,我全身就像置身冰火两重天一样。”   “所以宫主才不许你练忘川宫心法。”一直沉默的初七开口说道:“忘川宫内力属寒阴内力,而我刚才给少宫主把脉,发现你的体内有一股纯阳内力,阴阳相克,所以刚才少宫主才会这么痛苦。”   “纯阳内力?”白季道,“是我之前习得的内力?”   白忘川虽不许白季学习忘川宫的内力,可还是找了其他武功让他学的。 白季想当然以为这股内力是他之前习的。   初七摇摇头,“这股内力比少宫主本身的内力要厉害百倍。平时都是隐藏起来的,我也没发现过。”   “在我体内?”白季有些诧异,“有这么一股奇怪的内力?哪里来的?”   “属下不知。”初七道,“若不是这次少宫主修了忘川宫的寒阴内力,将那股纯阳内力引出,估计一辈子都发现不了它的存在。”   “竟然有这等事。”白季喃喃道,“我可不记得有谁传授过我内力……”   白季沉默了,现在他终于知道了,他阿爹为何不让他习忘川宫武功了。但是……更大的疑问也随之而来了,他体内的那股纯阳内力从哪里来的,又是什么时候传入他体内的?   百思不得其解……   “少宫主。”茶叶打断了白季的思绪,问道,“你现在觉得好点没?你以后还能不能动用内力啊?”   是啊,这才是眼下需要关心的问题,白季看向初七。   初七道:“只要停止使用忘川宫的寒阴内力即可,少宫主之前习得的内力是属阳的,还是可以用的。”   白季点了点头,那就好。他可不想变成一无所有的废物,怎么保护蓝卿啊。   “对了。”白季说道,“这件事不要告诉蓝卿。”   “属下知道。”   白季又问初七,“蓝卿的情况怎么样了?”   “蓝公子暂时无碍。”   “那就好。”白季道;“我的内力的事情以后再说,现在你们要做的就是想办法拿到东耀堂的噬心散,解掉蓝卿身上的窃情蛊。”   “是!”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关于白季为什么不能习忘川宫内力,已经交代清楚了,至于他体内的那股厉害的纯阳内力嘛…… 白季:打住!我只想知道,文中写到“他伸出手,在白季脸庞犹豫了一下,最后轻轻放到白季伤口旁……”蓝卿为什么不能摸我脸! 臣:呃……(决定无视满脑子爱爱爱的白某人)下一章就到东耀堂了,精彩要开始了……   ☆、被玩坏的“招亲”梗……   马不停蹄赶了几天路,白季一行人终于抵达了东耀堂所在的千姬城。   千姬城是一个很特殊的城镇。特殊在哪里?单听名字就会发现,这个城镇大概以女人为尊,事实也确实是这样。不同于世间横行的的男尊女卑观念,一个男人可以拥有多房妾侍,在千姬城里,一个男人这一生,有且只能有一个妻子。   说起千姬城,已经有好几百年的历史了。它是由一个神秘的女人于烽火乱世之时建立起来的城邦,当时主要是为了保护流离失所的妇女孩童……后来战乱结束了,这个神秘的女人被皇帝封为了大将军,皇帝同时将这座千姬城赏赐与她。   如今,几百年过去了,千姬城历经岁月,期间出了许多传奇的女性人物。如今东耀堂的创始人阮木芳也算其中之一吧。   东耀堂……白季坐在马车内,下意识地抱紧了怀中的蓝卿,喃喃道:“终于到了……”   马车缓缓而行,其实,越接近东耀堂,白季内心越无法平静。他前世就是在这里送了命。东耀堂阴湿的牢房,阮敏诡异扭曲的面容,幕后主使阴谋得逞的桀桀笑声,以及毒药在身上发作时的撕心裂肺……白季统统记忆犹新!   这里是上一世的终结!白季面色凝重,他握紧拳头,暗暗发誓,这一世,他一定不会让幕后主使的阴谋得逞!   汹涌泛起的恨意,让白季身体微微颤抖,他怀中的蓝卿似是感应到了什么,微微动了动,只是一个微小的动作,白季立马注意到了,他看向怀中之人……当目光接触到蓝卿的睡颜,白季的眼神顿时柔和下来,像融化了的冰川水,被柔风一吹,泛起一层层绵绵的涟漪。   白季微微一笑,低头,又成功地偷了某人一个吻,他轻声跟怀中之人说道:“这一世,我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了……”   白季怀中之人,微微动了动。   蓝卿慢慢睁开眼,他还有些迷糊,试着眨了眨眼,迷迷瞪瞪望着白季,就像个懵懂的出世孩童。   这样的蓝卿看起来好脆弱好可爱,白季顿时心擂如鼓……   “蓝卿?”白季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   “嗯?”蓝卿云里雾里,依旧迷糊着……   “蓝卿啊……”白季笑得一脸的宠溺,奔涌在心头的爱意涨的他胸口微疼。   “蓝卿,你知道吗?我又多爱……呀!”马车骤停!白季想说的“爱你”一下子串味了,变成了“哎呀!”   少宫主扶额,他心好塞啊……   “怎么了?”白季向外面问道。   “少,少宫主……”赶车的十一,吞了口口水,有些结巴说,“我,我们到,到东耀堂了……”   这口气不对啊,到东耀堂就到呗,干嘛一副吓一跳的的口气。 白季不解,他安置好又昏睡过去的蓝卿,往马车外走去……   结果,白季看到眼前的景象后,也呆住了片刻。   只见东耀堂大门前设了一个大大的擂台,擂台下挤满了形形色色的人……   擂台上用红缎迤地,甚是喜庆奢华,在擂台的边角上插着一根高高的笔直柱子,柱子上嚣张的挂着一火红的条幅,上书六个大字:“喝酒书法招亲”!   白季吸了吸萦绕在鼻尖浓浓的酒香,还有若有似无的墨香,还真是喝酒书法招亲,白季很无语,正常的不都是比武招亲吗?这种招亲还真稀奇。   茶叶看出各位的疑惑,翻身跳下马拉住一个看热闹的年轻人,笑眯眯问:“大哥,这个招亲是怎么回事?”   “你是说阮敏小姐的招亲?”那年轻人来了兴致,滔滔不绝道,“这个招亲擂台已经舍了两天了,不比武功招式就比喝酒写字,谁能在喝完东耀堂的烈酒“醉半月”后还能保持清醒,写出一手漂亮的书法,阮敏大小姐就下嫁给他!这几天已经有很多人来挑战了,可是都败了。其实这会喝酒的能人倒是有几个,但都是草莽汉子,那字写得……啧啧,跟狗爬似的,倒是一些书生的字写得不错,可是他们的酒量就小的可怜了……哎……总之啊,直到现在还没有一个人能达到阮敏大小姐的要求呢。我估计啊,这擂台还要摆几天。”   听完年轻人的话,茶叶默默把头转向他们少宫主,一行暗卫也是该动作,众人纷纷偷瞄自家少宫主……   喝酒……书法……这两项可是他们少宫主最擅长的!喝酒,白季是千杯不醉的体质,书法,白季是白画骨亲自指导的……   “这个招亲……”十一抓抓脑袋,说,“怎么好像是专门为少宫主量身准备的?”   暗卫们在心中狂点头,十一,你说到点儿上了!   这边白季也很无语,他竟然不知道阮敏喜欢这种男子。细想来,难怪前世娇蛮任性的阮敏大小姐,谁也看不上却唯独对自己情有独钟,,莫非就是因为他能喝酒会写字?   这也太……匪夷所思了。   白季下了马车,问那个年轻人道:“东耀堂也算是武林大派,阮敏也是江湖儿女,她应该更欣赏武功高强之人吧?怎么会喜欢擅长喝酒书法之人?”   “这个也是有原因的。”那年轻人绘声绘色说道:“听说当年阮木芳阮堂主初创东耀堂时,无暇顾及年幼的阮大小姐,害她被歹人掳走。就在阮大小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时候,从天而降了两个神人将阮大小姐救了。据阮大小姐说,救她的两位神人一个喜欢喝酒一个喜欢写字。现在阮大小姐长大了,她找夫君的标准按照那两个神人来的,所以才有了今天的招亲。”   “原来是这样啊。”白季点了点头。目光转到招亲的擂台上,只见此时的擂台上东倒西歪了几个年轻人,其中一个被人扶着的灰衣男子,白季是认识的,他叫韦贺天,是阮敏青梅竹马的师兄。   当初因为阮敏喜欢白季,韦贺天没少给白季下绊子。   今天,韦贺天有也是来参加招亲的,可惜他酒量实在不行,这不,已经喝得酩酊大醉了,正被下人往擂台下请。   就在韦贺天双脚要离开擂台之际,他估计是意识到了什么忽然挣扎起来,手脚并用,死死扒住着擂台的一角。嘴里反复念叨着对阮敏是如何如何喜欢,声音愈来愈大。引得台下一片哄笑声……   就在此时,一直坐在擂台一旁喝茶的阮敏“登登登”走到台上。   白季见到她有一丝失神,他记忆中的阮敏还停留在东耀堂的地牢内,那时的阮敏驼着背,面容狰狞,仿佛半疯子一样,口口声声说怀了自己的孩子……   如今这个阮敏,身着一件火红的绸衣,外罩白色素纱,双眼灵动,面容鲜活,带着明媚张扬的傲气与娇蛮。   擂台上,阮敏微昂着下巴,走到韦贺天身边,抬脚……   “噔!”韦贺天被一脚踹了下去。   阮敏若无其事扫视了台下一眼,柳叶眉稍稍挑起,说道,“我擂台都摆了两天了,一个赢的没有。是本小姐长得不好看?还是你们一个个都是废物啊?”声音清脆,但说出的话确实让人难堪。   这不,台下十一听完阮敏不可一世的话,就有些不爽了,他看了看他家少宫主嘟囔道::“我们少宫主稳赢的好不好! ”   “说什么呢!”白季敲十一脑袋。“我们此行的目的是东耀堂的噬心散,不许给我想其他的!尤其是阮敏,绝对不能招惹!”   “哦……”十一揉脑袋。   白季又看了一眼台上的阮敏,微微摇了摇头,不同于对幕后主使的痛恨以及对关玉楼的愧疚。对于阮敏,白季只想彻底远离,或者说是摆脱!   想到这里,白季收回了目光,不再留意招亲擂台的情况,问身边初六道:“初三还没回来? ”   初六摇了摇头。   话说,初三去哪里了?事情是这样的,白季刚到千姬城就让初三去给阮木芳递拜贴了,说明了自己的来意,求噬心散救人。一般来说,只要是不涉及阮敏的问题阮木芳还是很通情达理的。白季想着她怎么也会答应吧,就算阮木芳有些顾虑,可凭初三的三寸不烂之舌,也应该会被说服。   白季下想到这里,初三回来了,只见他微微皱眉,神色有些恹恹的。   “怎么了?”白季担心问道,“阮木芳不答应我的请求。”   初三摇了摇头:“阮木芳有事北上了,如今没在东耀堂。”   白季点了点头:“想来也是,若是阮木芳在也不会让阮敏弄出这么个招亲擂台。”   初三说道:“这些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现在东耀堂让韦怀蝶暂掌!”   “韦怀蝶?!!”暗卫大吃一惊。   白季也皱起眉毛,“若是她的话,这次求药就麻烦了。”   麻烦?一旁萧浪跟关玉楼一头雾水,面面相觑,萧浪说道:“我听江湖传闻,韦怀蝶虽只有七根指头,但使的一手好暗器,但她为人心胸狭隘,睚眦必报。莫非她与你们忘川宫有过节?”   “岂止是过节。”白季苦笑,“简直是深仇大恨。”   “这是怎么一回事?”   白季叹了口气,示意初三来说。   初三也谈了口气,说起了当年韦怀蝶与忘川宫的恩怨:“当年少宫主还小,有一次跑下山去逛集市的时候,有人给他买了一串糖葫芦,少宫主吃着吃着不小心撞到了当时的韦怀蝶,把糖粘到了她裙子上,她反手扎了了少宫主一毒针。要不是忘川宫的人赶到的及时,少宫主就丧命了。后来这件事被我们宫主知道了,宫主就找到韦怀蝶,削了她捏毒针的三根手指……”   “所以她才是七根指头?”   初三点头。   “这下真的是麻烦了……”萧浪道,“韦怀蝶的性子毒辣,她一定不肯帮蓝卿的。”   “莫说不帮,可能还会加害也说不定。”   “……”   白季看了一眼马车,谈了口气,说道,“总会有办法的。”   说完,白季一个不经意的扭头,视线恰恰跟擂台上的阮敏对上了,确切的说,应该是阮敏注意他好长时间了。   四目交接,白季立马避开。   阮敏却是呆呆看了白季好长时间,嘴里呐呐了一句:“恩公……”   “那边的!”阮敏回过神来,亮晶晶的目光穿过人群直直落在白季身上,她笑的明媚张扬,声音清脆,喊道:“你上来试试!”   有时候,一见钟情就是这么简单明了,就跟注定的命运似的,你根本躲不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我不要一见钟情,我只要蓝卿啊…… 阮敏:白季……你无情,你残酷,你无理取闹! 白季:你才无情,你才残酷,你才无理取闹! 阮敏:明明是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白季:…… 臣:好了,阮敏大小姐登场了!以后就热闹了!   ☆、小攻君的小三向来无敌   命运有时就是爱捉弄人,东耀堂的招亲擂台前人山人海,阮敏偏偏一眼就看中了白季。   “你,上来试试!”阮敏冲白季喊道。   围观众人好奇不已,纷纷看向阮大小姐指定之人,这人是有多好看啊,竟然让阮大小姐亲自邀请上台。   当目光落到白季身上时,人群纷纷点头,嗯,是个俊朗男子,看起来一表人才的,话说,他身边的站着的人都不错啊……   白季……   “上来啊!”阮敏见白季不动又催促道。   白季只想掉头离开,可就在挪动脚步时,白季改变主意了。如今东耀堂被仇家韦怀蝶暂掌,想拿到噬心散十分困难,而阮敏作为东耀堂大小姐,她也有噬心散,不如从就从她手里索取!   想到这里,白季收回迈出的步子,退回来,在暗卫萧浪等人诧异的目光中,缓缓走上擂台。   阮敏见白季走了过来,笑容更为灿烂,他招招手,让下人赶紧把台上其他的挑战者清下场去。   白季走上台去,阮敏站在擂台中央,微笑着与他面对面。   “离近了看,你更像我恩公。”阮敏说道。   “恩公?”白季不解。   阮敏解释道:“我小时候被坏人绑架过,是恩公救了我,我虽然不太记得他的长相了,但是我看到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像他。”   “是吗?”白季并未将阮敏的话放在心上,他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上来不是为了娶阮姑娘。”   “你说什么!”阮敏闻言,笑容立马垮了下来。   白季只好重复一边,说道:“我上来不是为了娶姑娘。”   “那你上来干吗?”阮敏柳叶眉一横,对白季怒目而视,她指指身后的插着的条幅,“你没见这里写着招亲吗?不是为娶我,你上来干吗?”   “我上来是为了求阮姑娘一件事。”白季态度谦正,抱拳说道,“若是我赢了,还请阮姑娘答应我一件事。”   “说的你好像真的会赢一样。”阮敏斜了白季一眼,表情不屑起来,这两天她见了太多这种说大话的人,一时间对白季的好感下降了不少。   “还请阮姑娘答应我的请求。”白季强调。   “好!”阮敏道,“若是你能赢,我就答应你的请求。”   白季一笑,“君子一言!”   阮敏昂头:“驷马难追!”   “好!”白季豪放,大张双手,“拿酒来!”   阮敏冷哼一声,此时给下人使了个眼色,两个下人会意,他们抬起一坛比人腰还粗的酒坛子,艰难地挪上台来,放到白季身边。   “这个酒坛……比其他人的都大吧?”   “这个年轻人惹怒了阮大小姐,这下要吃亏咯……”   台下有人议论纷纷。   白季轻轻笑了一声,他抬手举过酒坛,拔掉坛盖,一股浓郁的酒香传来过来,还真勾起了白季的馋酒,他仰起头,开始豪饮。   ……   当酒坛空了的时候,白季摇了摇酒坛,有些意犹未尽地放下了。   此时台下静的出奇,众人都纷纷瞪大双眼看着台上的白季,只见他脚步稳健,眼神清明,毫无醉意!若不是能闻见白季那酒坛里的酒香味,还真以为他喝得是水呢!   “我喝完了。”白季扭头看阮敏,神色没有任何不适,一如他刚上台那般。白季口齿清晰,问道:“纸笔在哪里?”   阮敏愣怔一会儿,反应过来后,讷讷地命令下人抬上笔墨纸砚。   白季对阮敏礼貌地点了点头,走到一方桌子前,拿起毛笔端详了一眼。   “是上好的狼嚎。”白季抽空说了一句,“阮姑娘对这个招亲很认真啊。”   “那,那是自然!这毕竟是我的终身大事!”阮敏在见识了白季的酒量后,已经收起了最初的不屑,白皙的脸上微微有些桃红,她挺直胸膛说,道,“你该不会只空有酒量吧!”   白季笑了笑。   台下之人见白季只是握笔,却未落笔,又纷纷猜测起来。   “这人估计跟之前的几个草莽是一样的,只会喝酒,根本不会写字。”   “很有可能,你看他酒量这么好,一看就是混江湖的,这混江湖的有几个是文才好的?”   “可不是,又不是考状元!”   “唉……可惜了他长了一张俊脸啊,没想到是个不识字的草包。”   ……   台下议论纷纷,台上的白季听而不闻,他迟迟未落笔,当然不是因为他不会写,而是因为他不知道写什么。   白季盯着雪白的纸张,笔尖的墨汁饱满得似乎摇摇欲坠了。白季依旧不下笔,此刻他脑中闪过许多诗句,文雅的,通俗的,可是都被他下意识否决了,写什么呢?白季微微抬起起头,目光恰巧落在马车上。   蓝卿就睡在马车里面,他的蓝卿……   白季的目光忽然柔和下来,不只是不是酒劲上来的缘故,白季觉得自己微醉了,心中有些酸胀。白季冲着马车中的人微微一笑,虽然看不见,但你一直在我心中,我的蓝卿啊……   白季抬手,缓缓下笔……   他的蓝卿啊……情深难移,前世自尽于他灵堂之前,只为随他黄泉碧落,不离不弃。   他的蓝卿啊……就算在最虚弱的时候,还要以命相搏,只为换他平安。   他的蓝卿啊……是他一辈子的珍宝。前世此生能得蓝卿,是他白季几世的福报与侥幸……   他的蓝卿啊……   白季笔走龙蛇,等写完最后一笔,他的的心头迟迟不能平静。   “给我们看看啊!”台下有人吹着口哨起哄道,“看你写的这么投入,是装的还是真有本事啊?”   “可别是鬼画符啊……”有人也跟着唏嘘。   白季不置可否,他看了一马车,然后低头轻轻吹干墨迹,将纸张展开,纸上的字呈现在人们面……   “得卿如此,夫复何求。”   八个大字,行云流水,简单明了。却让台下起哄之人蔫蔫闭了嘴。   台下就是不识书法之人,也会觉得,这人的字真好看,真舒服。   “好字!”安静了一会而,台下一个青衫书生,忽然拍手叫道,“字迹苍劲有力中透着恬淡雅致,看似圆滑亦能不失风骨,好字!好字!好字!!”   那青衫书生激动道:“不知你这幅字可否愿意卖给在下!”   台上白季摇了摇头,还没开口拒绝,倒是一旁的阮敏发话了,冲那青衫书生吼道:“凭什么给你!这是我的招亲擂台!”   阮敏说的看了眼白季,桃红的脸颊此时通红了,她目光游离,就是不敢在白季身上多停留。   “完了……”台下茶叶苦着脸,扭头对暗卫道,“咱们少宫主招惹了一朵烂桃花……”   “嗯……”暗卫们点头。同情地看着自家少宫主。   台上白季也觉出不对劲了,他正了正神色,对阮敏道,“在下算赢了吗?”   阮敏盯着脚尖看了一会儿,脸通红,扭捏地点了点头。   “那之前阮小姐许诺的,等我赢了会答应我一件事。是否还作数?”   阮敏闻言,忽然想起了还有这一茬,她微微皱了皱眉。沉默了一会儿,阮敏开口了。   “等你娶了我。”阮敏笑着向白季,“我什么都答应你。”   啊????   白季闻言,赶紧纠正阮敏:“我说了,我不会娶你。”   “为什么?”阮敏道,“你要是不想娶我,干嘛还有写这种话……”阮敏说着眼神飘向白季那副写着“得卿如此夫复何求”的纸张。   原来是误会了,白季收起纸张,正色道,“在下已经有心上人了,写这字的时候我在想他。”   “你有心上人?!”阮敏瞪着白季,可气势却远不如刚才足!   “你有心上人,还来参加我的招亲?”阮敏怒瞪白季,可是此时的“怒瞪”跟之前的真生气是不太一样的,其中夹杂了一些小委屈跟娇嗔。   白季很无辜,他道:“我上台之前已经强调过了,我不会娶你。而且我们已经说好了,若我赢了,你答应我一件事。”   “哼!”阮敏扭过头,不看白季。   “你不会出尔反尔吧?”白季担心的事来了,阮敏是出了名的娇蛮任性,就是当众反悔,她也做得出来。   “阮小姐。”白季道,“当着众人的面,我希望你说话算话。”   阮敏又瞪了一眼白季。   白季步步紧逼:“若是你不能按约定来,折损的不仅是你的面子,还有你身后的东耀堂。”   阮敏脸色难堪,咬牙切齿道,“你要我答应你什么?!”   “很简单,我只想跟你求一包噬……”   “白少宫主。”一个戏谑的声音打断白季的话,“你怎么有兴致参加来招亲?”   随着声音,从东耀堂内走出一个男子,蓝衣黑发,眉眼微翘,脸上带着阴森的笑容。   “邢墓雀!”   “亏白少宫主还记得我。”邢墓雀从东耀堂缓缓走出来。懒洋洋扫视了一眼台下。   初六,初七见到“故人”迅速来到白季身边,不着痕迹的将他们少宫主护住。同在台下关玉楼伸手要拔剑,却被萧浪按住。   “静观其变。”   关玉楼点了点头。   邢墓雀缓缓走上擂台,站到阮敏身边,对白季道:“白少宫主是打算放弃蓝卿,另觅佳人了?那可否把蓝卿让给在下呢?”   “放屁!”白季怒极爆了粗口,一旁初六,初七也杀机尽显。   “不要这么紧张嘛。”邢墓雀笑,“反正是我的早晚是我的。”   “是吗?”白季往前一步,与邢墓雀四目向视,“那我们就试试!”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作者你出来,我保证不打死你!你是怎么对待我家蓝卿的?上一卷他失踪,戏份少!这一卷他又昏睡,戏份更少! 臣:(拍肩)所以你的任务就是快救好蓝卿,同时要多想他,这样,就算蓝卿正面出不来,他也能通过你出现在文里,戏份不就多了嘛。 白季(摸下巴):好像是这么回事…… 臣:(松口气)幸好小剧场里的白季,智商跟洛基他哥有的一拼…… 无辜中枪的大锤/(ㄒoㄒ)/~~   ☆、请“君”入“瓮”   东耀堂门口,白季与邢墓雀对峙相视。气氛稍稍有些剑拔弩张。就在此刻,东耀堂里走出一个女人。年纪应该在四五十岁只见,但是由于保养得较好,看着也就三十多对岁出头。她颧骨很高,嘴唇极保,细细的眉毛微微挑起,看着很是刻薄。   “这不是忘川宫的白少宫主吗?”那女人用小指捋了捋头发,只见手掌上只有两根手指。   来者正是韦怀蝶!   “不知你大驾我东耀堂所谓何事啊?”韦怀蝶微微一笑一脸大方坦荡,眼中看不出任何的怨怼。如不是知晓她本性睚眦必报,白季还真会错以为她已经一笑泯恩仇了。   白季很谨慎,他当然不会傻乎乎的把自己的目的告诉韦怀蝶。可白季没说,却是有人替他回答了。   “白少宫主来东耀堂是为了求药。”自韦怀蝶身后又缓缓走出一个男子,一身红衣,明眸皓齿,长得极为吸人眼球。那人看向白季,“你说我说的是不是啊?”   白季眯眼:“姜!菱!鸢!”   “真是在下。”姜菱鸢似笑非笑地拱了拱手,“好久不见啊,白少宫主。”   “好久不见!”白季咬牙切齿。   “这么看来,大家都是熟人了。”韦怀蝶道,“菱鸢说白少宫主前来求药,不知道是求何药?若我东耀堂有,一定竭尽全力帮白少宫主。”   这场面话说的极为漂亮。   话已至此,白季也不必藏着掖着了,他道:“我想求一瓶噬心散。”   “噬心散?”韦怀蝶故作惊讶,“那真是不巧,我东耀堂的噬心散刚被菱鸢的这位朋友借走。”姜菱鸢的朋友,自然就是此时一副得意模样的邢墓雀。   白季冷冷看着眼前的几个人。噬心散乃东耀堂独家□□,怎么会轻易将所有的噬心散借给一个外人,其中必定有诈,说不定韦怀蝶已经跟姜菱鸢沆瀣一气,就打算对付自己。   若是这样,蓝卿怎么办?白季眼神暗了暗,就在他想着对策之际,韦怀蝶开口了。   “其实白少宫主也不必担心。新的噬心散已经在炼制了,只需七七四十九天即可,你若不着急,就上等一等。”   七七四十九天,他等的了,蓝卿可等不了!   “其他长老还有噬心散吗?”关玉楼随萧浪走了过来,开口问道。   “都说了,东耀堂所有噬心散都给了邢少侠了。”韦怀蝶笑着摇了摇头,打量了一眼两人,愣了一下,惊呼道:“这是刮了什么风?竟然把霄川派萧大侠和流霞山庄关二少爷也吹来了。”   “刮的恶风。”萧浪斜了一眼邢墓雀,“你有噬心散?交出来!”   “我为什么要交出去?”邢墓雀掏掏耳朵,完全不把萧浪放在眼里。   关玉楼忍无可忍,抽出宝剑,直指邢墓雀:“你冒充我大哥在先,谋害蓝卿在后。你现在最好快说出我大哥的下落,并交出噬心散,不然今天你休想活着离开!”   “就凭你?”邢墓雀挑眉。   “那在加上我呢?!”萧浪也拔剑。   白季站在一旁没有发话,他知道,关玉楼跟萧浪是关心关玉宇心切,耐心耗尽,打算对邢墓雀以暴制暴。白季没有贸然上前帮忙,却也没有开口阻止。   这边,邢墓雀也有他的考量,他对战萧浪一人尚很吃力,更何况再加上一个关玉楼,若是他习得全部天问神功或许能胜这两人,但现在事实是他只会七成,结果必败!   想通这一点,邢墓雀耸了耸肩,道,“我觉得我们还是不要动手的好。因为……”邢墓雀说着,动了动他腰间的一个银色铜铃,顿时一阵“叮叮当当”传来。邢墓雀望着白季的马车,慢悠悠舔了舔嘴唇,接着说道,“若是我们打起来了,它就会发出声音,若是他发出声音……我窃情蛊就该兴奋了。”   什么!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所说的话,马车内传出一声闷哼。   “蓝卿!”白季脸色一白,赶紧飞奔马车之上,只见马车里原本昏睡的蓝卿,此时已经醒了,倒下软榻,紧咬下唇,身体痛苦的紧缩成一团。   “蓝卿!”白季赶紧抱住他,冲外低吼:“初七!快拿药来!”   初七皱着眉白季递过去三颗药丸,,白季愣了一下,咬牙接过喂蓝卿服下,   初七反手为蓝卿号脉,说道:“少宫主。邢墓雀的那个铜铃声能操控窃情蛊!而且我配的药,效力越来越下降了,我们必须尽快拿到噬心散。”   “那个混蛋!”白季抱紧蓝卿,恨不得把邢墓雀碾碎。   “蓝卿怎么了?”萧浪也赶了过来。   初七将大致情况说了一遍。   “真是个卑鄙小人!”萧浪杀气毕露,狠狠看一眼邢墓雀。   邢墓雀笑意盈盈,一脸“你奈我何”的无赖表情。   请不要忘了,东耀堂门前此时还聚集着一大批观看招亲的人士,只不过令人没想到的是,阮大小姐的招亲情形此时突变,变成了江湖后起俊杰与一个不知名的男子的对决。   其实,高手过招要比喝酒写字刺激的多,围观群众纷纷表示,他们更期待前者,于是不少人伸长了脖子等着看一场武林鏖战。   结果……你们倒是打啊!围观群众的内心是这样的。   而此刻,被期待的萧浪关玉楼因为顾及蓝卿,是万不能与邢墓雀动手了,邢墓雀也不会主动跟他两人打。   于是对峙依旧是对峙。   马车里蓝卿服下丹药后,昏昏睡下,白季走出马车,脸色阴沉看着邢墓雀。   韦怀蝶站在一旁,见到此情形,立马摆手笑了笑,她充当起了和事佬,说道:“我东耀堂今日真是蓬荜生辉啊,一天之内竟然迎来了江湖上三个鼎鼎有名的少侠英雄。你们说什么也要进来坐坐,好让我尽一尽地主之谊,不然堂主回来可是要怪我的。”韦怀蝶说着恭维的话,但是这席热情好客的话配上她刻薄的嘴脸,还有尖细的声调,怎么听怎么刺耳。   白季没有立马答应你韦怀蝶。   韦怀蝶又道,“菱鸢和邢少侠也住在我们东耀堂呢,你们都是年轻人,聚在一起有话聊,若是有什么误会,也好尽快解开。”   误会?瞧这个词用的,白季忍不住讽笑,他们之间明明是你死我活的仇恨!   “白少宫主,萧少侠还有关二少爷。你们三个可都是大家关注的后起之秀”韦怀蝶执着邀请他们,说道:”能把你们三人聚在一起可不容易,若是你们三个同时住进东耀堂,那是我东耀堂的荣幸。再说了,白少宫主不是要求噬心散吗?住在东耀堂里也方便一些。”   白季听着韦怀蝶一套又一套的说辞,说到底,还不是为了将他们骗进东耀堂,然后使计加害吗?   我成全你!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从命了。”白季说道。   萧浪跟关玉楼对视一眼,白季能想到他们自然也能想到。于是两人也点了点头。   见到他们答应,韦怀蝶好像完成了一件任务一般,她热情招呼道,“各位里面请!”   白季不冷不热点了点头,转头对一旁的初六低声吩咐道:“你跟初三,初五,初七,初八,初十带着蓝卿去住客栈,一定要确保他远离邢墓雀手里的铜铃……”顿了一顿,白季深深看了一眼身后的马车,“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   “可是,少宫主……”就在白季要进去时,初六拦住他,眼中有些担忧。   白季低声说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住进东耀堂更方便我找噬心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1: 白季:我心塞,为什么我又要跟我家蓝卿分开…… 臣:分别是为了更好的团聚! 白季:(翻找东西) 臣:你在干吗? 白季:(幽幽)给自己点蜡…… 小剧场2 绿豆:哼!看到这个标题还以为是本君要出来了,谁知到你说的是白季。 臣:嘘!不要给白季听到! 绿豆:奥??你要怎么收买本君? 臣:立马让你出场! 绿豆:(傲娇)这可不是本君要求的,是你求本君的。 臣:(翻找东西) 绿豆:你在干吗? 臣:(幽幽)学白季,给自己点蜡……   ☆、反派也太迫不及待了   “各位少侠里面请。”韦怀蝶引着白季等人往东耀堂里走。   阮敏也不管她的招亲了,跟着白季进了东耀堂。   韦怀蝶走在前面介绍道:“冬藏院景色宜人且十分清净,白少宫主,你们可以住在那里。”   白季点头,住在哪里都无所谓。   “等等!”阮敏插口道,“白季不能住冬藏院。”   众人看他。   阮敏皱着眉对韦怀蝶说道:“冬藏院距离乌云阁很近,韦贺天在乌云阁养了那么多凶残渗人的玩意儿,万一伤到白季怎么办?”   韦怀蝶尴尬笑了笑:“堂堂白少宫主怎么会怕那些唬人的小玩意呢?”   “不行!”阮敏坚持,“白季不能住冬藏院!”   阮敏是东耀堂的大小姐,她的话很有分量。韦怀蝶为难看了他一眼,阮敏不为所动。韦怀蝶眼中闪过一丝阴霾。但很快隐匿下去,笑着问阮敏道: “那大小姐,你说白少宫主住在哪里?”   “住在我旁边的院子。”   “不行!”这话是白季说道,他实在不想跟阮敏又任何牵扯。   “不劳阮小姐费心了,我就住藏动院吧。”白季无视阮敏在一旁的着急神色,对韦怀蝶说道。   “好,我这就让下人去安排。”韦怀蝶佯装无奈地看了看阮敏。   阮敏对着白季远离的身影,气的跺脚,“白季你个白痴!”   韦怀蝶站在阮敏一旁,不着痕迹地冷冷看了这个大小姐一眼,语气却和眼神相反,反而十分亲切热络问道:“小姐你是……喜欢上白少宫主了?”   阮敏闻言,脸红了一片,却没否认。   “那你和天儿……”韦怀蝶欲言又止。   阮敏不满:“我和韦贺天只有兄妹之情,没有男女私情,我不喜欢他!”   “可你们有婚约啊?”   “韦姨,我和韦贺天的婚约是我娘亲与你的口头协议,我不同意,做不得数的。”   韦怀蝶孜孜不倦劝说:“可是天儿从小就对你情深意重啊。”   “那是他的事,与我何干?”阮敏头一歪,一副“谁奈我何”的跋扈,她接着说道:“韦姨,你不能因为韦贺天是你儿子就这么向着他说话。我也不怕告诉你,我就是喜欢白季,你不要再撮合我跟你儿子了。”   阮敏的话句句不留情面,韦怀蝶脸色已经完全挂不住了,但还是要强颜欢笑,佯装慈祥,说:“好,你要是喜欢白少宫主,我就不提天儿了。你呀,你喜欢谁就跟谁在一起。”   “谢谢韦姨。”阮敏闻言笑着抱了抱韦怀蝶已经僵掉的身子,开开心心去追白季了。   韦怀蝶阴测测的目光一直胶灼在阮敏背上,但是这个没心没肺的招摇的大小姐就是没有注意到。   “你这个眼神,要是给阮木芳看到了……”韦怀蝶身后鬼魅的闪来一个人影,“若是知道你对宝贝女人动了杀机,她一定不留你。”   韦怀蝶脸色变换莫测,最后恢复平静。   “多谢提醒了。”韦怀蝶看了一眼来者,又望向阮敏离开的方向,冷冷说道:“邢墓雀,等我们合作成功了,给我留一个活的阮敏,我要好好教教这个没有教养的野丫头,什么叫尊敬长辈!”   …………………………………………………………………   白季住进东耀堂的第一晚,这一晚注定不甚平静。十一身形飘渺,就跟鬼魅一样,不出一个时辰已经将东耀堂地形摸透,茶叶凭借自己三寸不烂之舌已经在东耀堂“交”了朋友。   两人都在跟白季汇报自己打探到的消息。   “东耀堂地方大小只有忘川宫的一半,格局是最简单的方正式,南通北宽。我在东耀堂内并没有发现什么机关格局,这里也没有什么禁地,要说哪里出入最为严谨就属炼丹房了,东耀堂的炼丹房在最南边,占地很广,里面的仆人都是精挑细选的,功夫看着不错,噬心散也确实正在炼制中……”   十一快速说着自己收集的情报。   白听完,点了点头,拍了拍十一肩膀,然后又看向茶叶,茶叶贼贼一笑:“我打听到东耀堂内除了阮木芳这个堂主,往下还设有河图跟洛书两个副堂主,同时还有三个长老,在东耀堂说话也挺有分量,听说那三个长老都很古怪,有一个很好色……”   白季提醒他:“说重点。”   “重点来了。”茶叶道:“拥有噬心散的就是上面我说的几个人,河图副堂主的韦怀蝶,洛书副堂主的安蛮,还有三位长老以及阮敏。安蛮跟阮木芳出远门了,剩下的几个人,他们的噬心散的确是被韦怀蝶出面送给邢墓雀了。”   “这么说……邢墓雀没有说谎。”   “不错,噬心散都在他那里。”   “想从他手里拿到噬心散简直难上加难……”白季起身踱步,他因为担心蓝卿,难免有些烦躁,脚下步伐很凌乱。   这个凌乱的步伐没有持续多久,就被突如其来的撞门声打算了。   “咚!咚!”伴随着一声声沉闷的撞击声而来的是一阵浓浓的腥气……   意识到危险,十一护在白季面前,茶叶轻手轻脚打窗户缝儿儿…… 此时还是半夜,一轮圆月在半空中时隐时现,将冬藏院笼罩在一片诡异的光晕中……   在这片光晕中,茶叶看清了院子里的状况!   竟然爬满了狰狞凶残的怪物,张着血盆大口露出凶残的锯齿,身披鳞甲,粗壮的四肢趴在地上好像在随时进行攻击撕碎猎物!   茶叶吞吞口水,缩回头看白季:“少宫主,外面有几只……嗯……好大好大只的壁虎。”   “壁虎?”   白走到窗边,从窗缝里看到了茶叶口中的好大只的壁虎……   白季脸色沉重下来,“什么壁虎,这是猪婆龙!”   “猪婆龙?”十一闻言脸色一惊,“我听小九说过这东西,凶猛无比,极其残忍,看着身形笨拙其实速度很快!吃人都不吐骨头的!”   “啊?”茶叶打了个冷战,“那它们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这么多只?”   “你忘了吗?”白季冷静道,“之前阮敏说过,韦贺天养了一群怪物,就在距离这里不远的乌云阁,我估计这猪婆龙就是韦贺天养的怪物。”   茶叶苦着脸:“那它们怎么晚上跑到这里来了?”   “自然是有人有意而为之。”白季沉着脸,冷笑:“他们还真是心急,才第一晚就忍不住出手了。大概是觉得我身边暗卫少,所以才会这么迫不及待想趁虚而入!”   随着白季话语刚落,屋门由被大力撞击,门扇快坚持不住了,眼看怪物就要破门而入!   “少宫主,我们该怎么办?”十一握紧手里的剑。   “杀!”白季冷冷道。   闻言,茶叶小脸也严肃起来,他将白季护在身后,冷哼道:“这帮孙子还真当我们忘川宫好欺负啊!”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墙角画圈圈)蓝卿没有出场……蓝卿没出场…… 臣:你能先管管你眼下的危机吗?猪婆龙可是把你围住了!! 白季:(蹲在墙角在一片阴影中,画圈圈)蓝卿没有出场…… 臣:(⊙o⊙)… (完…… 等等!(乱入的)初九:我最后给大家解释一下,猪婆龙就是鳄鱼,又被称为土龙,它们生活在…… (完!)   ☆、半夜思君(捉虫)   “砰!!砰!”门外的猪婆龙越来越粗暴地撞击门扉,白季,十一还有茶叶三人严阵以待。   “砰!”随着一声巨响,门彻底失去了他的作用,一只巨大的猪婆龙爬进屋子,张着血盆大口,散发着一阵阵腥臭。虎视眈眈接近白季等人。   一点又一点挪了几步后,这只猪婆龙试探的耐心似乎用尽了,毫无预兆地发起了进攻!别看它们四肢短粗,但是爬行起来速度却是诡异地迅速。   十一脚尖点地,利用轻功悬于半空,自上向下刺向猪婆龙的脊背。可是这怪物的鳞甲极为坚硬,十一这一击竟然没有成功。猪婆龙并没有被十一拦下,它向着茶叶跟白季就冲了过去,茶叶脸色紧绷!完全不似平时精灵古怪小厮模样。那双平时灵动的大眼睛中蹦出杀气,   猪婆龙来到眼前,茶叶回身抱起一旁的巨大的屏风,那屏风用沉木雕成的,重量可不轻,当时还是由四个下人一起搬进来的,如今茶叶轻松地将这面屏风举过头顶,然后狠狠砸在了猪婆龙身上!   “搞定!”茶叶拍下手,转头刚想跟他家少宫主邀功,这时白季突然一把拉开他。   只见茶叶站的地方,又冲过来另一只猪婆龙,不止一只,此时好几只猪婆龙爬进了屋子。根本不给人思索的机会,这些怪物摆着巨尾,飞速爬了过来。   “对着它们的眼睛进攻!”白季喊了一声,握剑冲了过去。   顿时屋内一片混战。   十一轻功了得,对付这些怪物,他按照白季说的,借着轻功从上到下攻击这些怪物的眼睛。当眼睛被刺破,这些猪婆龙就疼得在地上打滚,哪里顾得上攻击人,反而有几只竟然开始自相残杀。   这边茶叶力气极大,他单膝跪地,单手按住了猪婆龙的要张开的血盆大口,只见两只巨大的怪物,被茶叶纤细的手腕按在地上根本动弹不得,只有粗长尾巴不停翻滚,茶叶冷哼,向下一用力,猪婆龙的嘴硬生生被按进了地板里,硌出好大一个坑……   相比较两个能干的护卫,白季就稍稍逊色了,不过他好歹武功也可以,自保完全没有问题。   怪物与人的混战很快就结束了……   看着一地伤的伤死的死的怪物,茶叶动了动肩膀,眨巴了几下眼睛,马上恢复了以往机灵小厮的模样,笑嘻嘻凑到白季身边,“少宫主啊,我听说猪婆龙的肉很好吃哦……”   “茶叶,这么恶心的怪物,你竟然有胃口?”十一摇着头,正在用白布擦剑身,屋里浓郁的腥臭味让他皱起了脸。   “我觉得茶叶说的不错。”白季捂住口鼻,眼中闪烁着暗光,他说道,“猪婆龙是龙与蛟的后代,肉质先不管如何。既然人家用这玩意招待我们,我们也要回敬不是?”   十一也不顾反胃了,眼睛一亮,问:“少宫主的意思是要……”那锃亮的小表情,是每次恶作剧前的招牌动作。   白季一笑,道:“你把这东西给厨房送去,想办法让厨房给我们的东道主做一顿美味的猪婆龙宴。我很期待明天早饭时他们的表情。”   “好嘞。”十一擦好剑,收进剑鞘,高高兴兴地执行白季的命令了。   茶叶看着十一嗖的一下就消失不见身影,他也好期待明天啊……对了,现在应该有更重要的问题。   “少宫主,我们现在住哪里啊?”茶叶扫了一眼狼藉的地上,说道,“这里怎么看也不能住人了吧?”   白季点点头,“我们去找蓝卿。”   “现在吗?”   “就现在。”白季道,“十一刚才也说了,出了这里,就是东耀堂的围墙,我们翻墙离开。”白季说着,将身上的外衫脱了仍在地上。   茶叶思索了一会儿,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少宫主要偷偷离开,让他们以为我们被猪婆龙吃掉了,然后明天我们突然出现,看着他们吃猪婆龙肉,好好恶心他们一把!”   茶叶又指了指地上白季脱下的衣服,继续道:“这衣服就是让他们相信我们被吃了的证据,少宫主英明!那我也脱了吧……” 茶叶说着,低头就要脱他的小短褂,白季哭笑不得,敲茶叶脑袋一下。   “我是怕熏到蓝卿。”白季说道。   茶叶愣了一下,双眼感动,哎呀,我家少宫主多温柔,多体贴,多……   “少宫主,你等等我……”   半夜,东耀堂围墙闪过两个身影。   白季驾着轻功,向蓝卿所在的客栈赶去,脚步越来越急,短短一日不见,白季矫情地觉得思念涨得他心口疼。   蓝卿……   白季终于来到了蓝卿房门口,站在门口平复了一下呼吸。白季推门进去。   “谁!”一把冷剑横在白季脖颈,寒光凛冽。   “少宫主?”看清来者是白季,初六赶紧收回了剑,拱手道:“属下该死!冒犯了少宫主。”   白季笑着摆了摆手,“你这么警惕是好事。”   这时屋里的灯被点亮了。只见初七,初五也在屋中。手里的剑已经出鞘了。   见到白季半夜来了,初五很不解:“少宫主你怎么现在来了?刚才我们还以为是那个图谋不轨之人呢。”   “此事一言难尽。”白季往床幔那里看了一眼,“蓝卿怎么了?”   “属下已经加大了药量。”初七回到道,“只要不让窃情蛊听见铜铃声,蓝公子就暂时无碍。”   白季点点头,慢慢走向蓝卿。   众暗卫见状,对视一眼,悄悄离开,轻轻关上门。   白季坐到床边,望着蓝卿的睡颜,目光温和如水。白季轻轻握住蓝卿的手,微凉。白季用自己手温暖着。   就这么看着安静的蓝卿,不知望了多久,白季忽然觉得自己也有些累了。   蓝卿不止手凉,白季想,他身子也不暖和,我要给蓝卿取暖。白季脱了鞋子,解了外衣。   轻轻挤上床,伸出手轻轻将蓝卿抱紧怀里。   白季顿时满足了,心口涨得满满的……他深深呼吸一下,闻见一阵凉凉的味道。   凉,不是嗅觉能闻到的,但白季就是从蓝卿身上闻到了,像冰雪的微凉糅合了茶叶的清苦,这就是蓝卿身上独有气味。   同床共枕,爱人在怀,白季轻轻吻了吻蓝卿额头。   “我一定会帮你解了蛊毒。”白季轻声道,“然后我们就像现在这样,每天抱在一起……”   白季呢喃说着情话,被抱着的蓝卿昏昏睡着,偶尔睫毛微动,也不知中间醒来过没……   温情的后半夜句就这么匆匆而过。   白季醒来时,天已经亮了。看着身边的蓝卿,白季情不自禁轻吻一下。   “等我。”白季说道。   白季在客栈洗漱一下,换了一身衣服,又是一副翩翩佳公子的形象,他踩着晨曦慢慢走向东耀堂。   茶叶尽职尽责跟在白季身后。   东耀堂的人都是在饭堂吃饭,饭堂里有专门招待贵客的雅间。   白季踏进雅间,就见关玉楼跟萧浪已经坐在那里等他了。桌上还有韦怀蝶,邢墓雀,姜菱鸢以及两个东耀堂的长老。   韦怀蝶见到白季明显愣住了。一脸的不渴置信。但韦怀蝶也是见过世面的,她很快恢复平静,赶紧起身,假惺惺招呼了白季一声,可那脸笑容太过僵硬了,看的白季都忍不住笑了。   “白兄。”关玉楼有气无力打声招呼。   “怎么了?”白季入座问答,调侃道:“这么无精打采的,某非关兄半夜也受到了特别关照?”说着看向韦怀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茶叶:哈哈哈哈,都没想到吧,我力大无穷(秀肌肉)。 初三:我想这个设定跟你是个吃货密不可分。 茶叶:……   ☆、肉……好吃么?   韦怀蝶听见白季的话,打着哈哈应付了过去。   关玉楼目光在韦怀蝶与白季身上流转一周,关切问白季:“怎么了?”   白季摆了摆手,没有往下细说。   这时雅间中有走进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自然是阮敏。 她今日换了一身衣服,素静的的白纱,淡淡的妆容倒是将她身上的跋扈劲儿淡化不少。她匆匆走了进来,紧张地扫了一眼,当看见白季安然无恙坐在这里时,明显松了口气。   “白季,你可吓死我了。”阮敏走到白季身边,大大咧咧地挨着他坐下。   “刚才我去冬藏院,一院子的怪物尸体,还有……还有你的外衫也丢在那里,我还以为……”阮敏顿了一下转口,说道,“要不是下人告诉我你来饭堂了,我就要被你吓死了。”   白季出于礼貌,不冷不热地笑了笑。   阮敏脸颊微红,忽然扭头对身边的跟他一同进来的男子,责备道,“韦贺天!我就说不要你养那些怪物,不要养那些怪物!你非要养,要是今天那怪物伤了白季,你赔得起吗?!”   “小敏……”韦贺天低眉顺眼,苦着脸摆出讨好的神情,“那不是怪物,那叫猪婆龙,是龙与蛟的后代,威力无穷……”   “威力无穷?”阮敏冷哼,“还不是被白季收拾掉了!”   韦贺天顿时被噎住了,不找痕迹地看了白季一眼。   阮敏转头看向白季,自然得挽上他胳膊,亲昵说道:“白季,我没想到你除了喝酒书法,连功夫这么厉害。”   白季不着痕迹地抽回手臂:“是我属下收拾的,我没动手。”   “属下都这么厉害,你岂不是更厉害?”   白季摇摇头,没再回答阮敏的话。   阮敏紧追不舍,完全不在乎白季的漠视,喋喋不休说着。   她身边的韦贺天脸色越来越难看。阮敏跟他青梅竹马,从小都没有给过他好脸色,可是没办法,阮敏越是这么骄傲,韦贺天越喜欢。虽说阮敏没对他示过好,但好在这么多年了阮敏谁也看不上,可是现在突然冒出一个白季!阮敏一颗心都扑到白季了身上。   就连今天,阮敏还特意换下了以往张扬的红衫,穿上了跟白季一样的白衫。两人坐在一起,一样素净的衣衫。这么一看,韦贺天很不想承认,但是两人该死的般配!   更让韦贺天不能忍的是,白季对阮敏态度的分明是有意疏远。这种感觉就像被自己视若珍宝的无价之宝在他人那里竟是一文不值的破铜烂铁。   韦贺天攥紧了桌子下的手。红着眼,看着阮敏一次一次亲近白季,而白季不冷不热地敷衍着……   或许韦贺天的敌意太过明显了,韦怀蝶轻咳一声,拉回他的注意力。   韦贺天回过神,很快的调整好表情。这是菜也陆续上来了,韦贺天见到桌上有一盘自己没见过的菜式,青葱爆炒大肉块,卖相不错。于是夹了一筷子给阮敏。   “这是什么菜?”阮敏的注意力分给了韦贺天一点点。   “厨子做的新菜式。”韦贺天来了精神,又给阮敏夹了一筷子,“小敏,你多吃点。”   阮敏却将韦贺天夹给他的菜,自然而然地放到白季盘子里:“白季你尝尝,我们厨师手艺很不错哦。”   白季看了一眼眼前的菜,筷子丝毫未动。   饭桌上一个长老夹起一块跟白季碟中一样的肉,吃道嘴里嚼了好一会儿,皱着眉说道:“肉质很一般,还很粗。最重要的是,这肉腥味都没除尽!”   韦怀蝶也加起一块,嚼了嚼,嘬着牙花对下人道,“这肉太糙,还这么塞牙,厨房是炒的老柴鸡吗?”   好菜会引起他人一吃的欲望,同样的,难吃的菜也会让人好奇地想品尝一口。   经韦怀蝶一说,饭桌上的人纷纷尝了尝这道菜。   萧浪也伸出筷子,白季却不着痕迹挡住他。给了他一个眼神,萧浪心领神会,伸向那道菜的筷子中途转了弯,夹起一撮青菜,放到了关玉楼碟子中,默契地给了他暗示。   那道菜,除了白季,萧浪跟关玉楼,剩下的人都尝了,结果,除了邢墓雀,他们纷纷表示不难吃。   尤其是那种古怪的腥气,阮敏完全接受不能,刚嚼几下就暗暗吐了,然后赶紧漱了漱口。   “竟然做这种菜招待客人。”韦怀蝶沉着脸对下人道,“去吧那个厨师换了!”   “不怨那个厨师。”白季道,“是这个肉本身不好吃。”   “肉?”韦怀蝶才意识道,“这是什么肉?不是老柴鸡吗?”   “鸡肉哪有这种奇怪的腥气。”一个长老说道。   韦怀蝶皱眉:“这是什么肉?去把厨师给我找来!”   厨师没一会儿就来了,点头哈腰。   “这是什么肉?”   厨师擦了擦汗:“这,这是韦贺天少爷养的猪婆龙。”   “什么!”韦怀蝶脸色一变,捂着胸口,差一点呕出来。   阮敏则是直接跑了出去!其他人面色也各自精彩。   厨师赶紧解释道;“我以前没做过这种菜,时间匆忙,我就用最简单的方法爆炒了一下,如果不好吃我可以研制其他做法……”   “放肆!谁让你拿它们做菜的!!”韦贺天面色铁青站起身。   “不,不是您托人送到厨房的吗?说今早一定要用这肉来来招待客人……”厨师战战兢兢解释着。   “我什么时候吩咐过!”韦贺天气得发抖,低吼,“那是本少爷的宝贝,我怎么会拿他们做菜!再说了,猪婆龙能吃吗?!你竟然敢……”   “韦公子舍得拿猪婆龙来做菜,倒是舍得他们半夜袭击人。”白季喝了一口茶,不紧不慢道。   韦贺天脸色倏地一变,僵着脸解释道:“那都是误会,我没想到他们会跑出来去袭击白少宫主,再说了……”韦贺天没压制住心中的妒火,说道,“再说了,白少宫主不是安然无恙吗?”   “也得亏我安然无恙。”白季放下茶盏,挑眉道:“不然怎么能看到今天这场好戏呢?猪婆龙的味道……不错吧?”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要是谁再猜不出这顿饭是白季刻意安排的,那就傻子了!   可偏偏白季的回答那么巧妙,你硬是从他的话里找不出破绽。   韦贺天那个恨啊,白季轻而易举获得了阮敏的芳心,白季杀了他养的猪婆龙,还把他们摆上饭桌恶心自己。   更可气的是,现在的他必须对东耀堂的贵客——白少宫主,笑脸相迎!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你的小标题根本是大雾啊,肉,肉!肉!还以为我能跟蓝卿怎么样了呢。 蓝卿:………… 臣:放心,你们的“肉”必须有。 白季: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原因?我们是水到渠成?还是药物辅助?或者献身相救? 臣:(扶额)白季你的出息呢! 白季:在跟自家小受炖肉这个问题上,我要出息有何用?!! 臣:你说的好对,我竟无言以对……   ☆、小攻挑衅,为哪般?(捉虫)   白季怡然自得看着韦贺天的脸色变来变去。   介于白季的身份与现在的状况,韦贺天强行压制住了自己的愤怒。   白季冷笑一声。眼中明晃晃写着“鄙视”两字。韦贺天的脸憋得通红,强忍着坐下吃饭。   依照白季以往的性子,他已经成功恶心了韦怀蝶等人,今天的事情也就会这么算了。可今天白季有些奇怪,他非但没有收手,反而更加恣肆, 对着韦贺天冷嘲热讽一番。   “我认为,只有软弱的人才会向往凶悍的怪物。”白季跟唠家常一样,跟萧浪说道,“你觉得呢?”   萧浪愣了下一下,这分明是在说韦贺天啊,不知道白季打的什么主意,但是萧浪跟他一个阵营,自然是竭力相助。   “我也这么想。”萧浪举着酒杯说道,“这是人的天□□,如果一个人本身够强大了,那么他不会再去向往强大,而是更渴望挑战强大。”   “不错。”白季与萧浪一唱一和,“一个人弱小了,就会寄情于一些凶悍的动物,以彰显自己强势。但是吧……”白季瞟了一眼一脸铁青的韦贺天,“但是吧,事情往往是适得其反的,结果通常是自曝其短。”   “你……!”韦贺天起身就要质问白季,你什么意思!   白季嘴角微挑,他就等着这个机会……   “天儿!”就在这时,韦怀蝶抬手按住韦贺天的肩膀,冷着脸:“好好吃你的饭!”   韦贺天被韦怀蝶按下座位,他被白季明着暗着羞辱了一番,现在还有火不能发!怒火中烧的韦贺天此刻的脸色可想而知了。   啧,没成功。白季有些失望。   不过这个失望没有过太久,白季又来了机会。   打蛇打七寸!韦贺天的短处在哪里?自然是阮敏阮大小姐。   阮敏就黏在白季身边。白季本不打算与她有过多交流,但是现在,阮敏这个主动送上门的引子,白季也就不客气地利用了。   “阮小姐。”   除了拒绝阮敏,白季没主动与她说过话。这次主动唤她,阮敏很激动,脸色微红:“怎么了?”   “你已经到了婚嫁年纪,可有心上人了?”   这不是明知故问嘛,在座的谁不知道阮敏钟情于白季。   阮敏愣了一下,双眼盯着白季,“我的心上人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哦?”白季目光穿过阮敏,落在脸色阴郁的韦贺天身上。   “阮小姐近在眼前的人就是韦公子吗?”   白季分明在睁眼说瞎话,还说的这么认真。   “他?”阮敏扫了身边的韦贺天,好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可置信的天方夜谭,表情讶异且真挚:“韦贺天?我怎么可能喜欢他啊?”   阮敏的话让韦贺天脸色又阴郁了几分。他的母亲韦怀蝶不满得瞟了阮敏一眼。   白季也故作惊讶,对阮敏说:“韦公子,跟你青梅竹马,你们日久生情很正常吧?再说了,韦公子好歹也是人模狗样……啊,不对,是一表人才……好像也不对,总之韦公子人看起来很不错啊。”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白季将“看起来”字眼咬得较重,意思也可以这样理解——韦贺天就是“看”起开不错,实际上不咋地。   阮敏也似乎明白了白季的意思,噗的一声笑出来。对白季摆手道,“我跟韦贺天没有可能,我心里只有……”   “为什么没有可能?”白季打断阮敏,一脸“认真”问道   “因为我不喜欢他啊。”阮敏愣愣道。   白季一笑:“是吗?可我听说你们经常在一起,好像还有婚约吧?”   “没有,没有!”阮敏生怕白季误会她,赶忙解释道,“我们的婚约不作数的,我跟韦贺天也没有经常在一起,是他经常粘着我。我对他没有一丝私情,自从见到你,我的心……”   白季又一次截住了阮敏的话,摸着下巴说道:“我知道了。你对韦公子就像对待……对待家犬一样,他虽然粘你,但物种不同,你是不会看上他的。”   “砰!”随着一声巨响,韦贺天忍无可忍,甩翻了面前的饭菜,怒不可遏吼道:“白季,你什么意思!”   “哦。”白季一副满不在乎地依旧坐在椅子上,甚没诚意地端起酒杯,“刚才我的比喻大概有一点不恰当,韦公子不要动怒,我自罚三杯就当……为刚才的那句“家犬”赔罪。”   明明是道歉,白季却做的让人无比火大。他都懒得起身,同时刚刚他也强调了,“只为刚在的比喻道歉”。也就是说,之前说的,他认为自己很对。   这边,韦贺天的脸已经变成了猪肝色,怒气已经转化成了仇恨,死死盯着白季。   火药味越来越重,一触即发。   白季在心中暗暗点头,他就是要着这个结果,再加一把火就好。   “我都道歉了,韦公子就不要摆出这么一副怒目金刚的样子。”白季轻笑,“阮小姐可是在呢。”   被提到的阮敏回过神来,不满地看了韦贺天一眼。   都说深陷爱情的女人往往是非不分,阮敏就是这般。为了彻底摆韦贺天,阮敏决定好好利用这个机会。   “白季你不用道歉。”阮敏说道,“我觉得你刚才每句话说的都对。”   “是吗?”白季故作讶异,挑衅看了一眼韦贺天,“可我刚才说韦公子是家犬……”   “我也这么觉得的。”阮敏说道。   阮敏简单说了七个字,彻底激怒了韦贺天。   “哗啦!”韦贺天一把掀了饭桌!   油渍汤汁一下子撒了一地,顿时一间清净的雅间,变得满地狼藉。这下了可怜了桌上用餐的一行人,雅间不大,无处可躲,不免沾上了汤汁菜垢。   白季也是,但他完全不恼,反而似笑非笑地甩了甩袖子上的汤汁,接着挑衅韦贺天:“韦公子这是恼羞成怒了?”   “大丈夫就算生气也不能对着饭菜出气。”白季道,“真刀真枪打上一场,才是武林的规矩。”   “好!”韦贺天双眼通红,拳头紧握,脚下踩着盘盏碟子的碎片,缓缓走到白季面前。“我跟你打一场!”   “好!”白季答应的太过爽快,就跟这是他预谋已久的一般。   “天儿!”韦怀蝶意识到有些不对劲,要来阻止。韦贺天一把拂开她,“不要劝我!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他!”   “痛快!”白季挑眉看着矮他一小截的韦贺天,“单是打斗没有意思,不如我们赌点东西。”   “赌什么?!”   白季一笑,但眼中却是冷的。   “堵上我们的命。”白季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茶叶:我是来为我家少宫主辩解(x)解释的,这一章他不断挑衅韦贺天,轻能驾熟地彻底扮演了一个坏人,倒显得韦贺天很可怜……其实这是有原因的,我家少宫主绝对不是坏人!他这么做都是为了……为了………少宫主,你是为了什么啊/(ㄒoㄒ)/~~ 臣:(提示)白季做什么都是为了蓝卿。   ☆、为了受君!大攻也是拼了!   “赌命就赌命!”韦贺天毫不示弱。   其实韦贺天敢这么痛快答应白季的提议也是有原因的。两年前江湖上出过一件让人茶余饭后的笑谈。忘川宫少宫主白季因为争夺一个男宠,跟一个小门派的弟子大打出手,结果竟是败了,说起来那个弟子的武功也就中等而已。   这下江湖人心里都明白了,忘川宫白季白少宫主只是个武功平平的纨绔子。很多人纷纷叹息,可惜了他在江湖上那显赫的身份了。   虽然白季武功平平,但是他身边的十二个暗卫却不容人忽视,个个能力出众,武功非凡。所以碍于暗卫跟白季的身份,几几乎没人主动招惹他。   当然,白季也很少借着忘川宫的名声主动招惹他人,今天除外,他之所以咄咄逼人,不断挑衅韦贺天自然是有他的打算。   这边韦贺天已经答应了白季的“赌命”要求。白季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他盯着韦贺天微微一笑,有些势在必得的感觉。   也许因为白季表现的太过胸有成竹,就好像他一定会赢一般,这边韦贺天也隐隐担心自己是不是落入了圈套。   可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如今因为莫名其妙的担心就收回来,根本不是大丈夫所谓。或者,白季只所以表现这么淡定,就是为了误导自己呢?韦贺天怒气稍敛,理智慢慢回笼。心中分析了一遍。   总之,战必须战,但绝对不能步步按照白季说的来。   “除了赌命。我还有一个要求。”韦贺天昂着头忽然说道   “你说。”   “我们比武的时候可以各带一只动物加入战斗。”   白季皱眉:“这是什么说法?”   “白少宫主不是看不起饲养猛兽之人吗?说饲养猛兽的人都是弱者,那我这就要向白少宫主证明,猛兽不是养来看的,它们有时候会成为最厉害的武器。”   不用猜了,韦贺天说的猛兽一定是他养的猪婆龙,关于这件事他对白季绝对怀恨在心。   事情有些变故,白季微微皱眉。   “白少宫主是不敢了?”韦贺天感觉自己占了上风,丢出一个他早想摆的不屑眼神。   “怎么不敢?”白季微微仰首,微微扬起下巴,“比就比!”   “白少宫主痛快!”韦贺天道。“择日不如终日,我们就在今日比。   “好。”白季道:“阮姑娘的招亲擂台还没拆,我们就在擂台上比武,也好叫众人做个见证。”   “可以。”   白季向前一步,与韦贺天四目直视,声音冷冷道:“今日午时,以命为注。”   “输的……”韦贺天也不示弱,“命就归对方了!”   白季听见这句话,微不可见的笑了一下。   …………………………………………………………   比武定在午时,白季跟韦贺天各自去准备了。韦贺天去乌云阁挑选参赛的猪婆龙了。   而白季自然是会蓝卿所在的客栈。   茶叶跟在白季身后,白白胖胖的馒头脸都皱出包子褶了,他一脸疑惑还有担忧。   “少宫主,你为什么非要跟韦贺天比武?还有拿命当赌注?”今日白季的表现实在反常,茶叶看出了可他家少宫主的刻意挑衅,甚是不解。   白季一边走着,回答道:“为了噬心散。”   “噬心散?”茶叶疑惑,“不是都在邢墓雀哪里吗?这跟韦贺天有什么关系?”   白季放慢脚步,说道:“谁能保证所有的噬心散都在邢墓雀那里。不要忘了,邢墓雀的噬心散还是韦怀蝶出面给的。韦怀蝶可不是什么光明正大的人,她阴狠狡诈,善于钻营,而且生性多疑。这种人最大的特点的就是万事都会留一个后手。邢墓雀无缘无故跟她要噬心散,依她的性格,她绝对不会毫不保留的信任邢墓雀,所以她一定会留一些噬心散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就算他没有,她也一定能想办法弄到。”   茶叶闻言,顿时恍然大悟了,黑黝黝的双眼张得老大,激动地看着他家少宫主,“我明白了!”   “少宫主之所以激韦贺天跟你赌命比武,就是为了赢了韦贺天后,用他的命换噬心散。韦怀蝶是韦贺天的娘亲,都说虎毒不食子,她一定会为了韦贺天交出噬心散的。这样我们就能救蓝公子了!”   “不错。”白季点了点头,露出一个欣慰的笑脸。   可茶叶却笑不出来,他脸上的包子褶还在,踟蹰几下,为难地看着白季,“可是少宫主,你的功夫……”好像不见得能打赢韦贺天吧?茶叶为了不打击他家少宫主,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但白季懂他的担忧。   白季脚步顿了一下,眼神异常坚定,他说道:“我有办法一定能胜韦贺天。”   “功夫不是一朝一夕能提升的,况且我们就剩几个时辰了”茶叶说着想到了什么,瞪大双眼看着白季,脑袋摇得像拨浪鼓。“难道少宫主你要……不行,不行……”   “怎么不行?”白季来到了客栈门口,叹了口说道:“为了蓝卿,不行也得行。”   “可是少宫主……”   白季摆手,制止住茶叶下面要劝阻话。   “现在,这是唯一救蓝卿的办法。”白季双眼坚定,面容严肃,“我管不了那么多了。”   茶叶看着自己少宫主,张口,闭口,闭口,张口,他什么也说不出来,最后苦着脸点了点头。   白季拍拍他肩膀,“一会儿要好好按着我。”   “嗯。”茶叶沉重的点了点头。   白季所谓的必胜方法是什么?就是服用“四两”。   “四两”取义“四两拨千斤”。就是以一个小小的药丸激发人的无限力量,它能让人的内力,速度在一夕之间暴涨数十倍,而且不被他人发觉,药效大概能持续一日左右。   这药是初五打发时间研制出来的,还没在江湖上问世,所以白季就是服用了也没人知晓。 但是这个药有个极大的弊端,服用者会经受一个时辰的抽筋洗髓的痛楚。若是期间经受不住那痛苦,很有可能就一命呜呼了。   这还不算,这药还有一个危害,等药效过后,服用者的内力会极大的受损,稍微不慎就会变成没有内力的废人。   所以这药,不到万不得已是不会服用的。   现在就是万不得已的时候。白季跟初五要了药丸,还是两颗!   其实一颗“四两”就足矣对付韦贺天了,但是现在加入了猪婆龙,为保险起见,白季服用了两颗。   两颗“四两”,两倍的力量,两倍的痛苦,两倍的风险……   不一会儿,客栈内传来了一声接着一声痛苦到极致的嘶吼那声音就像在被人凌迟一般,刀刀见血,寸寸割肉……   茶叶双眼含着眼泪,死死按住白季,暗卫等人不忍看自家少宫主。   另一个房间内的蓝卿,虽然还在昏昏沉沉睡着,但是表情却很不安稳。好像在经历什么噩梦,模糊不清低喊着。   “白,白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 臣:为什么不说话? 白季:…… 初五:我来解释,少宫主这是太痛了,说不出话来了。 众暗卫幽幽看来,昏睡的蓝卿幽幽看来,白忘川幽幽看来,忘川宫众人幽幽看来…… 臣:我知罪!我不该这么对待白季/(ㄒoㄒ)/~~,我可怜的攻君。可是我这么做,也是为了你早日跟蓝卿修成正果啊…… 白季:跟蓝卿……正果……(艰难爬起)没关系,多少苦我都受着! 臣:…………   ☆、虐小攻虐到何时?   东耀堂门今日依旧前人山人海。前几天人多是因为阮敏的招亲,今天则是因为两个男人间的决斗,还是生死决斗。   东耀堂副堂主之子韦贺天对战忘川宫少宫主。   这里面有戏哦,人们发挥自己的天马行空的想象力,个个堪比说书先生。这就产生了关于韦贺天跟白季只见的生死决斗的多种版本,但是有一种版本力压群芳。   “冲冠一怒为红颜”版。   要知道,韦贺天一心一意爱慕阮敏大小姐,可中途出现一个白季,在阮敏的招亲擂台上一鸣惊人,使得阮大小姐放心暗许。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一女不嫁二夫?总之,韦贺天跟白季因为阮大小姐对上了。   这种江湖儿女的爱恨纠缠,从来是人们的最爱,这不,已经有人摆起赌局,”白少宫主对韦公子”买定离手!因为两人实力相当,所以胜负五五开。   买了赌注,人们关心的就不是谁生谁死的问题了,而是他们的胜负。   在场之人纷纷都垫着脚尖,伸长了脖颈,聚精会神看着台上面对面站着白季与韦贺天。   “白季,你什么意思?”韦贺天率先开了口,“我说了,今天的决斗是可以带动物的,你的动物呢?”   白季微微耸肩:“对付你们,我一个人就够了。”   此时的白季穿了一件银丝暗锦的白衣,腰间配了一柄剑鞘纹饰繁复并且镶着名贵玉石的宝剑,加上白季容貌俊挺。他站在那里,将贵胄气息与侠肝义胆完美融合,顿时吸引了不少姑娘的眼球。   阮敏就是其中之一,她站在台后绞着衣角,她有些后悔没阻止韦贺天到底了,万一让他赢了白季,那岂不是?   想到这里,阮敏脸色一白,眼神不安地看向一个被黑布遮盖的巨大笼子。笼子里是韦贺天带来参加比武的怪物,虽然距离很远,但阮敏仿佛能听见那怪物的粗重的喘息,闻见那怪物散发的嗜血的腥臭……   白季一定不能出事,阮敏暗暗决定,若是台上稍有不慎,她一定出言阻止韦贺天,反正自己的话他从来都是唯命是从的。   台上的韦贺天不知道自己心心念念的阮敏,一颗心已经完全偏向了白季。他还想借机除掉白季这个碍眼的“情敌”呢。白季也太自大了,竟然一个人上来应战。   “白季,你会为你现在的决定后悔的。”韦贺天冷哼一声,“你的自大会害死你。”   “是吗?”白季也毫不逊色,说道,“还没比,你怎么知道结果?”   “我就是知道。”韦贺天拍手,守在笼子旁的小人会意,一把扯开覆在上面的黑幔。   笼子里的怪物也露出了庐山真面,顿时现场到处都是吸冷气的声音!就连暗中观察的暗卫也微微皱起了眉。   只见笼子里是一只体型巨大的猪婆龙,它有三个成年人大小,尾巴跟彪形大汉的腰一样粗,人要是被扫到,绝对是重伤。这还不算,最诡异可怕的是,这猪婆龙的头上盘了一条细长的血红色的小蛇,那蛇就跟女子手腕上的玉镯一般粗细但是很长,在猪婆龙的头上盘了七八圈。蛇吐着信子,眼睛好使的人不难发现,这蛇的信子是血红血红的,发出的“嘶嘶”声,让人汗毛倒竖!   这是什么怪物啊! 就在众人震惊之际,下人打开了笼子。猪婆龙慢悠悠爬上了擂台,慢慢来到韦贺天身旁,停住。他头上的细红小蛇似有灵性一般,用血红的眼珠,危险地盯着白季,   韦贺天得意地看了一眼白季,说道,“你以为我只有猪婆龙?那可大错特错了,我最厉害的武器是它,这是玄我养的玄武。”   “玄武?!!!”台下的人顿时炸开了锅。   “那可是传说中的神兽!”   “青龙白虎,朱雀玄武,那可是镇守四方的神兽。今日我竟是见到了玄武?”   “这是真的玄武啊……看起来杀气好重……”   台下议论纷纷,本来买白季赢的人,纷纷倒戈韦贺天。   白季脸色有一丝微变,但是很快恢复正常,他盯着韦贺天身边的“玄武”冷笑一声,好像对方很可笑似的。   “你这是什么意思?!”没能震慑住白季,韦贺天脸色有些阴沉。   白季道:“玄武是神兽不假,但你这假货也敢称自称玄武?所谓玄武是玄龟背负腾蛇。你这猪婆龙脑袋上盘着一条小蛇也敢称玄武,那我明日找来一只乌龟,给它壳上放一个蚯蚓算不算也是玄武?”   此话一出引得台下一阵哄笑……   韦贺天示威不成反被白季狠狠奚落一把。   “白季你找死!”韦贺天恼羞成怒,也顾不在乎裁判还没喊开始,就拔剑向白季冲了过去。   宝剑相撞,火花迸溅。   白季轻松当下韦贺天的进攻,心中有一丝讶异,没想到“四两”威力这么大,他现在的内力速度是以往是数十倍!身体内不断有力量涌出来。   白季跟韦贺天缠斗在一起,本是他占上风,可就在白季要拿下韦贺天之际,忽然身侧冲过来一只庞然大物,若不是白季闪躲的快,估计就被他咬断腿骨!   韦贺天稳稳躲过危机,吊起眼角瞟了白季一眼,“今天你的命我就收下了!”   说着,韦贺天又攻了过来,这次猪婆龙紧跟在他身后!要说韦贺天,他还真有两下子,跟身后的猪婆龙配合的亲密无间,攻防一体。白季竟然一时无计可施。   “不好!”暗中观察的初六忽然说道。   “怎么了?”初十问道。   “从始至终,猪婆龙头上的小蛇还没动静!”   初八紧张看过去,果然,至今那个血红细蛇就是稳稳盘在猪婆龙头上,吐着信子,迟迟没有动作。韦贺天绝对不会养这么一条毒蛇当做装饰,少宫主有危险!   初十刚忽然意识到这点,也就在这时,跟白季缠斗在一起的韦贺天忽然收了招式,就这么毫不防备,门户大张。   刺向韦贺天的一瞬间,白季有一丝迟疑,但是这是一个难得的机会,拿下韦贺天威胁韦怀蝶,得到噬心散救蓝卿!   白季来不得细想,手里的剑距离韦贺天越来越近,也就在他即将成功之际!   “嘶嘶!嘶嘶!”白季的手背被咬住了,那只血红的蛇忽然发动攻击,两颗毒牙深深扎进白季的皮肉!恶毒的眼睛死死盯着白季。   也就这么一瞬间,白季错失了擒住韦贺天的良机,反而被算计了。   白季退后了几步,手背的两个小孔很快红肿发黑。   “少宫主!”看到此情景,茶叶跟十一就要冲上台。   “不许上来!”白季呵住他。   茶叶他们一旦上来帮白季,白季就算宣告败了……   茶叶跟十一被定在原地,狠狠看向得意的韦贺天。   “现在知道厉害了吧?”韦贺天笑着摸了摸细蛇的脑袋。“这蛇是剧毒,中毒者的身体瞬间就会麻痹。然后毒侵心肺,必死无疑。”   韦贺天慢悠悠说着,在他心中反正白季已经算败了,他没有急着再进攻,他要看着白季在阮敏面前中毒身亡,一点一点死去 ,让阮敏知道他才是最值得爱的男人!   这边阮敏可一点不像白季有事!   “韦贺天,快把解药给白季!”阮敏在台下喊道,“他要是有事,我不会原谅你!”   韦贺天脸色顿时难堪无比,看向台下他爱慕的大小姐。   “阮姑娘这么说好像不对。”邢墓雀站在阮敏身边,摸着下巴插口,道,“大丈夫一言九鼎,他们已经约好是生死决斗,这生死有命,你还是不要介入的好。”   “你懂什么。”阮敏低吼,“我不能让白季死,我还要他娶我!” 说着,阮敏就要上台。   “阮姑娘止步!”白季站在台上,蛇毒入侵他体内,他用力甩开不断涌上眼睛的黑暗,说道,“比赛还没结束,我也不打算认输……”   韦贺天闻言不屑道:“你还有什么筹码赢?!” 作者有话要说:  公告:白天的更新都是伪更,那是臣在捉虫└(^o^)┘,真的更新在晚上,么么大。 小剧场: 众暗卫幽幽看来,昏睡的蓝卿幽幽看来,白忘川幽幽看来,忘川宫众人幽幽看来,萧浪关玉楼也幽幽看来…… 众:你到底要将(白季,我家少宫主,季儿,少主,白兄……)虐到什么地步?! 臣:(赔罪脸)原谅我,我有罪,我忏悔……   ☆、萌宠就要这么霸气地登场!   “你身中蛇毒,连自身都难保,你还有什么资格说可以胜我?!”韦贺天低吼。   白季冷冷看了他一眼,脸色微微有些苍白他一言不发地撕掉衣袖,然后将胳膊死死缠住,再抬手点住了胳膊的上的几处穴道。   韦贺天站在原地,看着白季一系列动作,目光由疑惑到震惊再恢复不屑。   “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韦贺天道,“你封住穴道,筋脉,虽然这么做能暂时阻止住蛇毒蔓延,但是时间一长,你这条胳膊可就废了。”   白季不理会他,右手受伤了,白季将剑换到左手。   “你还要打?你现在可是没有一点胜算!”韦贺天说着瞄了一眼台下的阮敏,表情忽然换上一副好人模样,装模作样地循序善诱道,“白季,不如这样吧。你要是现在认输,我会看在小敏的面子上饶你一条命,只要你跟我奉茶赔罪,并且发誓不再纠缠小敏。怎么样?”   韦贺天一边说着一边挺直胸膛,这种高高在上掌握他人生死的感觉,真他娘的好! 韦贺天甚至开始想象白季奉茶认错时的挫样了。   “你废话真多。”白季冷冷举剑说道。   韦贺天顿时冷下脸:“你这是在找死!”   话音刚落,两个人又缠斗在了一起。   白季虽然用的左手,但是招式动作毫不滞怠,这让韦贺天小吃一惊。但是他很快回神,使出全力对付白季。加上“玄武”的帮忙,韦贺天认为自己必胜无疑。   可是又斗了几回合,白季却没落下风。他这次这次一改以往的攻势,由进攻韦贺天改为防守猪婆龙。并在寻找机会除掉这个碍事的怪物!   一时间,两人难分上下。   但是,白季中了蛇毒,并不适合这么僵持下去。所以他不停找着机会,变换着进攻招式。   “白兄真不简单。”关玉楼站在台下,抽空对身边的萧浪道,“在这种危机重重的情况下他还能冷静地寻找对手破绽,并且一次又一次试着突破,他这种冷静心力,我是及不上的。”   萧浪点点头,补充道:“很多人都是遇到危机时就会手忙脚乱,而白季却是越危机越冷静,你没发现吗?他比刚才上台还要冷静镇定。他这种人,是天生的武者。”   “嗯。”   关玉楼回了一声,又全神贯注盯着台上。   台上白季面无表情挥着剑,但眼中却仿佛闪着金光,显得那么专注, 而他的对手韦贺天却渐渐开始焦躁了,他认为自己占尽优势,没想到,这几回合下来,白季却是有隐隐压制住他的趋势。就连他养的玄武,竟然也被白季克制住了。   就在韦贺天走神之际,白季一个漂亮的回旋,凌空而起,像一直轻盈的鹞,执剑向下带着凌厉的风声,一下子刺进猪婆龙的眼睛。   只听“噗呲”一声,猪婆龙的右眼被白季刺出一个血洞。顿时猪婆龙疼的打滚,韦贺天在他旁边差一点被撞倒。   就在台下人们讶异这一变故时,作为主角的白季,动作并未停止,他眼中精光大盛,手里的剑直取韦贺天。   “天儿当心!”韦怀蝶大吼一声。   一阵轻微破空之声冲着白季而去。   暗器!白季脚下一顿,被迫停止了进攻,目光冷冷地看了一眼台下。   “卑鄙!你们竟然出暗器!”十一不忿冲着韦怀蝶那边大吼道。   暗器?台下人群纷纷面面相觑,一脸的纳闷。   其实不怪人们不解,因为那暗器太小太细,人们根本没看见。   十一还想说什么,白季摆手制止住他,扭头看了一眼台下,一眼就找出了扔暗器之人。   邢墓雀。   邢墓雀的目光与白季对上,心中竟是一怵。他自诩武功高强,从未将白季的功夫放在眼中,可如今白季的眼神竟让他心中不安了一下。   白季的眼神跟以往的白季是完全不同的,以前邢墓雀拿白季当一只,只会指挥和依靠暗卫的猴子,可现在的白季却是像极了森林虎狮,王者之气隐隐显露……   邢墓雀觉得自己的想法甚是可笑,但他却僵着脸怎么也笑不出来。心中只有一个念头,白季必须马上除掉,不然后患无穷!   白季不知他已经给邢墓雀带了这种冲击震撼,他冷冷收回目光,看向现在的眼前的敌人。   韦贺天从震惊中醒来,看着自己千辛万苦饲养的玄武如今竟然被白季废了。那种不甘,仇恨,外加一丝恐惧!让韦贺天四肢颤抖,双眼通红。   “是你逼我的!都是你逼我的!”韦贺天疯癫地吼了几句,然后做出了一件令众人瞠目结舌之事。   只见他撤过猪婆龙脑袋上的细红小蛇,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割开自己的胳膊,鲜红的血顿时流了出来。   还没等众人明白是怎么回事。那蛇已经缠上韦贺天的胳膊,吐着信子添了几口血后,迅速地离开,然后飞速从猪婆龙受伤的眼窟窿里钻进了猪婆的身体。   刚刚还在地上打滚的猪婆龙立马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双眼变得赤红,血盆大口发出“嘶嘶”的声响。   “这是龙蛇合体。”韦贺天说着慢慢后退,站到擂台一角,“连我也不能熟练的控制它们。白季,你就好好享受吧!”   话音刚落,那怪物就向白季冲了过去,无论是速度,力量还是灵活程度都是没合体之前数十倍。   并且这猪婆龙的身体变得像蛇一样,可以诡异的扭曲起来,白季甚至能听到它身体内骨头粉碎的声音。但这条猪婆龙毫无知觉,已经彻底被细蛇支配了。   对付这种毫无章法的凶残怪物,白季稍显吃力。但白季心中清楚,他的目的是打败韦贺天,完全不必要跟这个怪物缠斗。   白季运起轻功越过怪物,冲向韦贺天,可就在这时,这个怪物竟然也在同一时间竖起了身子,弹向半空,张着血盆大口冲白季咬去!这一口要是下去,白季的两条腿可就全没了!   “少宫主!!!”   “白季!!”   众人惊呼,暗卫管不了那么多了,眼看少宫主就要被咬了!初六就要冲上台去,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只手按住他肩膀。   “少宫主,接着!”   一个软糯的声音在初六耳边响起。   台上的白季听见这个声音,想也不想,在半空中一个漂亮反手,稳稳接住了被扔上台的东西。就在这个东西到了手里后,冲向白季进攻的怪物竟然在一瞬间退了下去。   白季有惊无险落地。一看手中的东西,愣住……   手中的哪是东西,分明是一只动物。黑色描金的龟壳,短小的四肢,瞪着绿豆一样的眼珠。   “绿豆?!!”白季苦笑不得。   绿豆好像知道这是在喊它,对着白季摇了摇尾巴。   台下,初六看着拦着他的人,说道:“小九,你什么时候来的??”   “我刚来。”初九抓抓头发,不好意思道,“绿豆在忘川宫一直闹腾,也不好好吃饭,它好像预感到蓝公子有难了。后来初四回来了,说了蓝公子的情况,我就立马带着绿豆来了。”   “你带着绿豆来的,绿豆呢?”   “台上呢。”   “这么说……你刚刚扔给少宫主的是……”   初九眨眼:“绿豆啊。”   台上的白季看着手里的小家伙,很无语。现在不是叙旧的时候,初九扔这个小吃货上来干嘛?   白季想着,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怪物,只见刚在还凶狠残暴的怪物,正缩着身子,警惕地看着他手里的绿豆。   白季一愣,好像明白什么,托着绿豆缓缓靠近怪物。   白季手中的绿豆收了面对白季时的欢喜模样,尾巴也不摇了,小萌也不卖了,它死死盯着面前的怪物,小嘴巴发出一种怪异的声音有些低沉还有些尖锐。两项对峙,庞大的怪物竟被小小的绿豆逼的夹着尾巴,节节后退……   “你把绿豆扔上去有什么用?”台下的初十说道,“他只有巴掌大,都不够怪物塞牙缝。”   “不是这样的。”初九赶忙摆手,解释道,“绿豆是巨鳌,是世间的灵兽。一般的动物都会惧怕或者臣服它的。”   初九话音刚落,就见刚才还逞凶的怪物,此时紧紧夹起了尾巴,在绿豆面前慌乱逃窜了……   “这,这是?”初六有些难以置信。   “这就是绿豆的功劳啊。”初九红着脸说道。   台上,白季伸手摸了摸绿豆的脑袋,“你可是立了大功了,回去我用山珍海味好好犒赏你。”   绿豆蹭的来了精神,小圆溜溜的眼睛锃亮锃亮的,跟白季摇摇尾巴。   白季笑着把绿豆放进袖口,然后脸色一变,面无表情执剑,凌冽看向韦贺天。   韦贺天跟此刻就他养的怪物一样,被逼到了狭小角落。   没了怪物的帮忙,韦贺天连白季的十招都没接到,就被白季挑掉武器,用剑抵上了胸口。   白季只要稍进一寸,韦贺天必死无疑。   “你败了……”白季缓缓说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绿豆:本君终于出来了,但是这不是本君想象的出场方式,本君觉得自己应该驾着七彩祥云,带着一堆食物,缓缓爬??向蓝卿,然后在万众瞩目下勇猛地救下他。结果作者就让本君吓退了一只小怪物,不高兴(○` 3′○) 臣:(⊙﹏⊙)b绿豆,你吓退的不是小怪物,这个怪物可是差点吞掉白季啊,你这么出场可是经典的……英雄救美?(弥天大雾)的桥段啊! 绿豆:…………   ☆、救爱人还是救自己?   白季的剑寒光凛冽,牢牢抵在韦贺天的胸口。   此刻胜负分明。   见到这个结果,台下的韦怀蝶瞳孔紧缩一下,死死揪着胸口衣服,紧张地盯着白季的一举一动。   阮敏见到现在的结果,松了一口气后提起裙摆跑向台上,站在白季身边,为难地看了一眼韦贺天。   “白季……”阮敏斟酌道,“你们之间也没有什么血海深仇,你就绕韦贺天一命吧。”   “……”   闻言,白季的剑缓缓收回,就在众人要松一口气时,白季却向前一步,快速靠近韦贺天,出手点住了他的穴道!然后保持着面对面的姿势,白季横握宝剑,将剑架在韦贺天脖颈上。   这下只能任人宰割的韦贺天脸色又苍白一份,白季冲过来时,他下意识的举起了双手。这下倒好,穴道被点住,他摆出了一个最丢脸的姿势。   相较丢脸,丢命更迫在眉睫。 现在的白季就算一剑要了他的命,也是无可厚非的,因为,他们之间这是生死决斗。输的一方,是生是死全凭对方做主。   豆大的汗珠从韦贺天的额际滑下,对上白季冷冷的目光,韦贺天觉得双腿发软。他下意识想求饶,但看到了一旁的阮敏。   在心爱之人的吗面前,人们往往不想被看到自己无能的一面。 韦贺天最后那点可怜的自尊让他咬紧牙关没有向白季磕头求饶。   “白,白季!要杀要剐,你,你痛快些!”韦贺天虚张声势说起这句充满气概的话,但是由于牙齿打颤的太厉害,他有些口吃。   白季冷哼一声,剑进了一分,划破了韦贺天的一层皮肉。鲜血顺着衣领慢慢流下来,韦贺天顿时停住呼吸,像木雕一般,一动不敢动了。   “天儿!”台下的韦怀蝶见状,失声喊道。   “放心,我暂时不会杀你的宝贝儿子。”白季扭头看向韦怀蝶,缓缓说道,“只要你给我噬心散,我就饶他一命。不然,我现在杀了他!我相信在场之人不会有异议。”   “白少宫主,且慢!”韦怀蝶强装镇定走上台去。   她看了一眼白季的右臂,拿出自己的底牌,说道,“不要忘了。你现在还中着蛇毒,这个蛇毒除了我东耀堂无人能解。不如这样,你饶天儿一命,我给你蛇毒的解药,这样你们两个都会平安无事,岂不是两全其美?”   “两全其美?”白季不为所动,“你拿来噬心散才是真正的两全其美。”   对于白季的回答,韦怀蝶简直出乎意料。她不知道白季为什么这么执着噬心散,竟然连自己的性命也不顾了!   “白少宫主,你冷静一下。”韦怀蝶不放弃善诱,加重语气说道 ,“我可不是吓唬你,你中的蛇毒若是再不解,不出一个时辰蛇毒冲破血脉,到时候别说你这条胳膊不保,就是你性命,也就交代在这里了。”   “一个时辰?”白季的重点没在他的性命之上,反而落在时间上,他道,“一个时辰足够你拿来噬心散了。”说道这里,白季看着韦怀蝶一字一顿道,“噬心散换你儿子一命,这个交易,你做还是不做?”   话已至此,看来白季是完全不顾自己死后,一定要拿到噬心散了! 想到这里,韦怀蝶下意识看了台下邢墓雀一眼。   邢墓雀冷冷回望望,态度再明确不过,噬心散他是不会拿出来的。   韦怀蝶踟蹰一下,放低了态度,语气诚恳跟白季商量道,“白少宫主,你看啊,这噬心散还在炼制中,要不……”   白季目光一暗,手中的剑又进了一分!   “娘,娘!救我!!救我!!”韦贺天顿时也顾不得什么了,尖锐的喊叫。   “我要噬心散。”白季冷冷说道。   “好,好!。”韦怀蝶赶忙微微后退,安抚道,“你不要伤害天儿,我想办法给你噬心散。”   “一个时辰。”白季强调道。   “好,就一个时辰。”韦怀蝶说完,转身匆匆离开了。   白季跟十一使了个眼色,十一马上领悟,这个紧要关头。最要严防防止韦怀蝶耍诈,十一闪身跟踪韦怀蝶去了。   台上的白季此刻微不可闻地松了口气,这一场他赌赢了……蓝卿,我马上就能救你了。   本来一场“争红颜”的生死决斗,变成了白少宫主挟持人质要噬心散?台下百姓看的是云里雾里。有的人兴致冲冲等着看下面的好戏。   暗卫当然不会给这个人这些人看戏的机会了。暗卫纷纷落上擂台,将白季围住。   “少宫主,你的毒必须让初七看看。”茶叶一脸担心说道,“这里人多眼杂,我们还是先回客栈吧。”   “不错。”十一也说道,“初五也在客栈,有他和初七在,也不怕韦怀蝶带来的噬心散是假的。”   白季点了点头。   于是众人带上人质韦贺天,脚尖点地驾起轻功,离开了擂台。   直留擂台下黑压压张望的人群,跟熙熙攘攘的议论……   白季来到客栈,初七见到他们少宫主无力垂下的右臂时,着实愣了一下,然后快速给白季把脉。   “少宫主怎么样?”茶叶在一旁担心问道。   初七道:“少宫主中的是燧蛇毒。毒性很猛烈。这种蛇毒必须用这蛇的血配上几味少见的药材才能解。”   “那,那怎么办?现在少宫主的半条胳膊都黑了!”茶叶拍着脑袋,急的团团转,然后一把揪住韦贺天的衣襟,“你快把解药叫出来!快点!”   “着什么急。”初三揉揉茶叶的脑袋,安抚道,“你忘了我们有一样宝贝吗?”   初七从怀里拿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   “无独宝珠!”茶叶拍手,“对,我们有无独宝珠,千岁老人这宝贝可是能方百蛊,解百毒的。少宫主,这下你有救了!”   茶叶一边说着,这边初七已经用匕首割开了白季的皮肉,顿时暗黑色的血不停涌出。   初七将无独宝珠放在白季伤口处,只见珠子开始变得五颜六色,最后慢慢变暗发黑……等到珠子彻底黑了,白季的脸色却是好转了不少,伤口流出的血液变成了正常颜色。   茶叶简直目瞪口呆,喃喃道:“好厉害啊……”   “其实,还要多谢萧大侠,他知道无独宝珠需要做蓝公子的药引,所以一直没有将他那半块要回去。”初五挤进来,插嘴说道,“不然半块无独宝珠只能感应蛊毒,是不能解毒的。”   “果然!”茶叶握拳,一脸坚定说道:“我们少宫主福大命大。”   众暗卫也微微一笑。   白季轻轻看了一眼屏风后的蓝卿。福大命大?或许是真的是这样,他命大到已经死了却还重生过来,福大到能再次遇见他的蓝卿。   蓝卿啊,白季心中默默说道:但愿我的福气能分给你,这样你就不用受苦了……   想法是美好的,但现实的残酷的,白季刚这么一想,那边就传来了噩耗。   只见阮敏急匆匆来到客栈。来到白季的房门前也顾不得礼数,一把将门推开,神色慌乱对白季道:“韦姨遇刺身亡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作者你出来,我保证只打残你!我千辛万苦挟持了韦贺天,逼韦怀蝶交出噬心散救蓝卿。蓝卿一得救,下一章我凭着主角光环干掉反派。下下一章,我就可以跟蓝卿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臣:然后……全文就完结了……(摊手)白季!因为你是好攻,所以你要明白,烂尾是要被人拍砖的。 白季:这跟我有一毛钱的因果联系吗?!(蹲墙角画圈圈……) 臣:…………   ☆、惊!受君失忆了?!   “你说什么?!”白季猛的起身,一脸地不可置信。   阮敏踟蹰一下,表情难过道:“韦姨在去给你取噬心散的路上被人暗算,已经,已经当场身亡了……”   “怎么会这样……那蓝卿怎么办?!”白季身形不稳,脚下一个踉跄,茶叶赶紧扶着他。   要说这个屋里,听闻韦怀蝶遇刺,反应比白季还强烈的就属韦贺天了。可他被点住了全身的穴道,完全动弹不得,只有目光可以看出他的情绪,从震□□得凄怆再变得凄怆……   阮敏看了一眼韦贺天,犹豫一下对白季说道:“如今,韦贺天已经没有价值了,白季……你看,你能不能放了他?”   白季沉默一会儿,摇了摇头,“阮小姐,恕我直言,单凭你一面之词,我没法相信。”   “你不信我?”阮敏满脸的大受打击,声音倏地拔高,带着一些委屈,“我都顾不得处理韦姨的后事,就急忙来跟你报信,你竟然还不信我?!”   白季不置可否。   就在两相僵持之际,十一回来了。   十一是负责跟踪韦怀蝶的,她是死是活,十一应该最清楚。   “韦怀蝶,真的死了?”白季死死抓着十一的肩膀,眼睛一眨不眨看着十一,就像在看他最后的一线希望。   这边,十一闭上眼,艰难地点了点头。   希望消失了。   “她死了……蓝卿要怎么办……”白季想被抽去了全身的力气,后退几步,双手无力垂下。   “蓝卿是谁?”阮敏作为女人直觉让她顿时警惕起来,她也不纠结白季白季信不信她的问题了,追问道,“你是为了蓝卿才威胁韦姨要噬心散的?他是男是女?你跟蓝卿是什么关系?”   白季现在哪有心情回答阮敏的问题,想他步步为营,眼看就要逼韦怀蝶交出噬心散来救蓝卿,可现在,功亏一篑!蓝卿仍旧要被窃情蛊折磨……   阮敏一看白季这么无视她,心中怒火大盛,“白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那个蓝卿是不是也在这里?!”阮敏说着环顾了一眼客栈的屋子,发现屏风后的床上好像躺着一个人。   阮敏想也不想就要冲过去。   “不许打扰他!”白季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力道之大,让阮敏这个细皮嫩肉的大小姐疼得叫了一声。   白季见状,松了手,说道:“阮大小姐,你先回吧。”   “我不走!”阮敏揉了揉胳膊,高傲仰起头挺着胸脯,指着屏风后面,一脸理所应当地白季说,“我要看看谁是蓝卿!你干嘛这么护着他,我要知道你们是什么关系!他是不是横在我们之间的狐狸精?!”   白季冷冷看了一眼无理取闹的阮敏:“初三,送客。”   “白季!”阮敏显然不会这么简单离开,她低吼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阮小姐,你是选择现在带着韦贺天离开。”白季耐着性子说道,“还是选择在这里跟我争论一番,然后带着他的尸体离开。”   “你,你在威胁我?!”   白季不置可否,但他的眼神说明他根本不是在开玩笑。   韦贺天毕竟是阮敏的青梅竹马,阮敏就是再任性,现在她还是有顾忌的。   阮敏一脸憋屈,选择了前者,带着韦贺天离开。   临走时,阮敏回头,气愤又委屈吼道:“白季!我们之间没完!”   阮敏本来好心来给白季送信,顺便博得好感,却没想到热脸贴了冷屁股,最后被白季威胁着离开。   还有!最重要的是……阮敏妒火中烧,不甘地看了一眼白季所在的房间。蓝卿!她一定要查明这个人是谁!   阮敏走后,屋里终于安静下来了……   此时,无论是身体还是心上,白季都觉得无力。但想到蓝卿,白季又立马充满了力量,他必须救蓝卿!   他承诺过,这次换他保护蓝卿……他可不想在心爱人面前做个言而无信之人,连自己的承诺都无法守护,又怎么配拥有蓝卿?   白季振作了精神,说道:“十一,你有没看到是谁杀了韦怀蝶?你把自己看到的经过跟我细说一下。”   “是。”十一说道,“我一直跟踪韦怀蝶,她在跟少宫主交易后,就回了房间。邢墓雀跟姜菱鸢随后跟了过去,邢墓雀武功高我没敢靠太近。他们三个人在房间里待了一炷香的时间左右就出来了,三个人脸色都不太好,各自走了。我就继续跟着韦怀蝶,她就在去炼丹房的路上,被人从身后放了暗箭。我趁乱检查了一下她的尸体,确实是死了,即没呼吸也没脉搏。”   初五忽然问道:“十一,你检查她的伤口了吗?”   十一摇头,“时间太匆忙,我没来的急。而且,她的伤口在胸口……有什么不对吗?”   初五认真道:“东耀堂有一种厉害的假死药……我怕韦怀蝶是假死。”   “也不是没有可能。”白季思索了一会,说,“这次韦怀蝶之死,有两种可能。一是她跟邢墓雀谈判失败,邢墓雀不同意她交出噬心散,就杀了她。还有一种可能就是,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要用假死骗过我们。”   “那要是后者……”茶叶惊呼道,“我们刚刚放走了韦贺天啊!我这就去把他抓回来!”   “慢着。”初三拉住他,“少宫主说的都是假设!你着什么急。”   “不错。”白季说道,“不管韦怀蝶是生是死,这一局都是我们输了……”   茶叶道:“那,那该怎么办?”   白季眼中光芒未减少,他坚定道:“办法一定会有的!我一定要救蓝卿。”   白季话音刚落,床上传来了微动。   “蓝卿!”白季越过屏风,迅速来到床边。暗卫紧随其后。   床上的蓝卿不知何时醒了,他坐了起来,好像还没完全清醒一样,表情呆呆的,目光有些懵懂的环顾周围……   “蓝卿?”白季心中有些不安,蓝卿服了药不是应该昏睡吗?当他睡了,窃情蛊也会跟着昏睡,这样窃情蛊就不能控制蓝卿了……如今,蓝卿醒了。   蓝卿扭过头看了一眼白季,眼中平静无波,那眼神竟是像在看陌生人一样,白季心中跟着“咯噔”一声。   “蓝卿?”白季小心翼翼唤道。   蓝卿眨了几下眼睛,表情还是不甚清明,他歪头打量了白季一眼:“你是……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ㄒoㄒ)/~~蓝卿不记得我了……作者你出来,我保证尽量不打死你…… 臣:Σ( ° △ °|||)︴那我还是藏好吧。 (快成酱油受)蓝卿:我有台词了…… 众:你这台词还不如不说……   ☆、受不是失忆,只是唯独忘了攻君   “你是……谁?”蓝卿呆呆问了一句。   白季闻言,表情一片空白。久久他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你,你不记得我了?”   蓝卿表情依旧模糊,歪着头迷惑地打量着白季。   茶叶站在白季身后,赶紧伸出头,焦急说道:“蓝公子,这是少宫主啊,你怎么能忘了我们少宫主啊。”   “茶叶,你说什么?”蓝卿问。   茶叶一楞,不仅是他,在场之人都停顿了那么一会……   “蓝公子,你还记得我吗?” 初五从暗卫里挤出来,指着自己的鼻子问道。   “初五。”蓝卿回答地理所当然。   “……”   “我呢?”   “十一。”   “……”   蓝卿环视一周,看到初九惊喜了一下:“你什么时候来的?绿豆怎么样了?”   “我刚来,绿,绿豆很好……”初九愣愣回答着,目光不禁落到了自己的少宫主身上。   蓝公子谁都记得,唯独忘了少宫主……   白季压抑着心头的痛苦,表情凄切,他苦涩笑一了声:“蓝卿,你真不记得了我吗?”   蓝卿目光回到白季脸上。他审视着眼前露出痛苦的男子。不知为何这个男子的苦笑心疼表情,让他心里顿时很是憋闷酸涩。   这个人……他认识……一种酸涨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蓝卿本来呆呆的表情越来越清明。   久久之后……   “白季?”蓝卿试探着唤了一句。   “是!是我。”白季闻言,表情立马恢复生机,他捧住蓝卿的手,紧紧攥在自己手心,语气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太好了,你没忘了我,你没忘了我。”   “我……”蓝卿本想说,“我怎么会忘记你。”但是他顿住了。   对于眼前的白季,他的感觉是熟悉的,但印象却是模糊的。   蓝卿想看的清晰一些,可是当他要细想之时,便觉得头痛欲裂,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他脑中横冲直撞,阻止他想起白季的点点滴滴。白季两字就像剜肉的利器,若是他要细想,便是一阵剧痛。   蓝卿忍受不住,抬手锤向自己的脑袋。   “蓝卿!”白季赶紧拉住他的手腕,一时间不知如何是好,问身后的初七道,“怎么会这样?!蓝卿,怎么会这样?”   初七大跨一步,靠近床前给蓝卿把脉,而后脸色越来越凝重。   “他怎么样了?”白季一脸焦急问道。   初七没有立马回答他家少宫主,只见他两指一点,点住了蓝卿睡穴。蓝卿立马安静了下来,陷入了沉沉的昏睡。   白季将蓝卿轻轻放下,就听见初七说道:“蓝公子体内的窃情蛊拖不得了。”   白季脸色一白,“怎么说?”   初七道:“我的药已经完全被窃情蛊免疫了,今天蓝公子突然醒来就是最好的证明。窃情蛊已经开始侵蚀他的意识了。”   众人一阵沉寂,听初七继续着宣告这个噩耗。   “中窃情蛊之人,在爱上窃情蛊的饲主之前,就必须先忘记自己心爱之人。所以,蓝公子刚才会一时认不得少宫主。”   “这么说……蓝公子喜欢我们少宫主?”十一迟钝说道。   “当然啊。”茶叶坚定的点头,“十一,你现在才知道吗?”   初三无语看了着两个跑题的家伙,一人给了一扇子:“现在的重点是怎么救回蓝公子。”   对对!茶叶跟十一面容严肃下来,绞尽脑汁想着办法。   “我们来分析一现在的形式。”初三说道,“现在估计有三个人有噬心散。韦怀蝶,邢墓雀,还有远行的东耀堂堂主阮木芳。”   初五接着说道:“在这三个人里,韦怀蝶死了,阮木芳一时回不来……那么久只剩下邢墓雀有噬心散了。可邢墓雀不像韦怀蝶,我们没有要挟他的筹码……”   十一气势汹汹挽起袖子:“要不我们合力把他抓来,严刑拷打逼他交出来。”   白季摆了摆手,“以邢墓雀的性子,此法不通。”   “那怎么办?”十一苦着脸,“要挟不得,逼迫不得,难道我们还要求他?”   “求他,他也不会交出噬心散的。”白季冷静说着。   如今几乎所有的办法都被推翻了,蓝卿危在旦夕地躺在床上……众人一阵沉默,突生一种穷途末路的无力感。   而白季却不在这“众人”之列。只见他坐在床边,脸上并不显得焦躁,沉静的目光拂过蓝卿的眉眼,轻柔温暖的像被春风扬起的絮。我说过这次换我守护你……   白季扭头看向暗卫,嘴角轻轻一笑:“我有办法从邢墓雀那里得到噬心散。”   “什么办法?”   “交易。”   “交易?”茶叶十一面面相觑。   白季握着蓝卿的手,缓缓说道;“邢墓雀手中有控制窃情蛊的铜铃,若他真想窃情蛊立马控制蓝卿,以他的武功他为何迟迟不出手?这么看来,他是在等着我去主动找他。”   初五听完,认为不妥,说道:“少宫主你要三思,邢墓雀阴狠狡诈,若是与做他交易,还不知道他要提出什么过分条件。”   “邢墓雀不爱财,不耽色。以他的睚眦必报的性子,加之我两次破坏了他幕后老板的计划,我相信……”白季笑着,口气就跟谈论天气一样轻松,说道,“……我相信他们现在最想要的大概就是我的命了。”   “那,那就更不能了。”茶叶摆着双手,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我们还可以想其他办法救蓝公子啊……”   “蓝卿等不了。”白季说着望了一眼床上昏睡之人,前世他被窃情蛊折磨。这一世,他不要蓝卿也经历那个明明痛不欲生却又麻木不知的过程。那种像木偶一样被人摆弄,被人操控的无能为力,他一个人尝过就够了。   “可是少宫主……”茶叶还要劝白季,但看见少宫主望蓝公子的眼神,茶叶咬住下唇,眼睛里含了泪……   白季起身揉了揉他头发,失笑:“放心,你家少宫主不是去送死。”说着白季又看了一眼蓝卿,声音不自觉温柔了下来,“就算死,我也只会选择跟蓝卿白头到老,寿终正寝。”   白季口头说了这句话,但听在茶叶耳朵里,却觉得他家少宫主像在郑重的指天立誓一般,不由的让人信服……   其实话说回来,来到东耀堂后,少宫主真的忽然可靠了好多……茶叶想着,抬手擦了一把脸,“我相信少宫主!”   白季点了点头,继而扭头对初三吩咐,说道,“去跟邢墓雀说,我要跟他做交易。只要他交出噬心散,我白季答应他任何要求。”   “是!”   初三离开了……白季又吩咐初五出门为他准备一些东西。   时间过得很快,初三很快传话回来了,他带回了邢墓雀的答复。   “邢墓雀答应了,他约少宫主明日午时东耀堂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严肃脸)白季,明天就是你赴邢墓雀的约了。你想好办法让邢墓雀交出噬心散了吗? 白季:这不是你应该想的吗? 臣:(摔)你是攻还是我是攻?!你以为攻就是跟受受酱酱又酿酿就好了?脑力劳动体力劳动一个都不能落下啊! 白季:还好意思说,你光让我脑力劳动了! 臣:…………   ☆、以命换命   正午时分,太阳高悬空中宛若黄金□□,它正直壮年,热切用力挥洒着每一寸光芒,仿佛要照亮驱赶每一个角落的黑暗。但是,这也仅仅是“仿佛”。事实上,黑暗依旧是黑暗,他们惧怕阳光却不代表会被阳光清除。   有时候,阴暗比光明更为有生命力,就像难缠的鬼,时时刻刻,如影随形。   就比如邢墓雀之与白季……   邢墓雀约白季在东耀堂见面,他答应的很痛快,就好像他一直在等这一刻似的。   客栈内,约定的时间经快到了。   初五最后检查一遍,对白季道:“少宫主,一切都准备好了。”   “好,我们出发。”白季说着抱起了蓝卿。   他要带着蓝卿一起去,当场让蓝卿服下噬心散,以防邢墓雀使诈。   不仅带着蓝卿,白季还找来了萧浪还有关玉楼,有他们在,邢墓雀也不敢出尔反尔。   就这样,白季一行人来到东耀堂。   如今东耀堂在举办韦怀蝶的丧事,全府上下染白,众人白衣森森……   白季看到眼前的景象顿了一下。前世……他惨死在这里,忘川宫也是这般上下染白,阿爹为了他白了头发,蓝卿自尽于他的灵前。如今,却是东耀堂在上下举办丧事……   命轮这种东西还真是玄机莫测,白季收紧了胳膊,牢牢抱住了蓝卿,心中觉得无比庆幸。还好,还好,我能再次遇到你……   “少宫主?”茶叶打断了白季的回忆。   白季深吸一口气,踏进哭丧声声的东耀堂。   避开前来吊丧的人群,白季来到了邢墓雀所居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其实就是一个简单的四方院子,有几件普通的屋子。院中铺着青石板,没有什么多余的摆设,只摆着简单的方方正正的石桌石凳。而邢墓雀此时坐在院子的石凳上,一边无聊用手指卷着头发,一边等着白季。   当邢墓雀看到白季,以及他身后跟来的一群暗卫外加萧浪跟关玉楼之时,顿时站起身,挑眉一笑,声音阴阳怪气道:“白少宫主,你好大的阵仗啊。”   白季一言不发,微微抱紧怀里的蓝卿,脚步稳健走到院子中央,扬起下巴与邢墓雀对视。   “我答应你任何条件。”白季脸色平静而坚毅,一字一顿说道,“只要你交出噬心散。”   “白少宫主果然是痴情种子。”邢墓雀玩味说道,“为了一个男宠竟能做到这份儿上。”   “蓝卿不是男宠。”白季缓缓说道,冷冽的眼神中带着浓浓的警告。   对视白季的眼神,邢墓雀心中微抖一下。就是这种眼神!跟在擂台上的一样,像极了初露爪牙的森林之王,单是一个眼神就能震慑万物。   邢墓雀心中顿时生出了一丝畏惧,但很快这点畏惧转化成了愤怒。他会怕白季?可笑!!   “我的条件很简单。”邢墓雀冷笑一声,甩袖道,“就是不知道白少宫主敢不敢答应。”   “你说。”白季不与邢墓雀那么多废话。   “我的条件是……”邢墓雀说着缓缓靠近白季,他舔着嘴角,双眼赤红,就好像地狱索命的狰狞恶鬼一般,每走一步都死死绞着他人心脏。   “我的条件是……你的命。”邢墓雀站在白季面前,眼中带着刻意的鄙视,缓缓说道,“你在我面前自尽,我就给蓝卿噬心散。”   话音一落,在场众人反应各异。   萧浪最先反应过来,怒吼道,“邢墓雀,你不要太过分!”   “过分?”邢墓雀耸耸肩,“我并不觉得我过分啊。再说了,白少宫主刚才可亲口说了,我的任何条件他都答应。”   说完,邢墓雀似笑非笑地打量白季,“怎么?白少宫主,你这是要反悔了?你要反悔也可以……”   “……那蓝卿,可就归我了……”邢墓雀说着伸出了手,缓缓伸向蓝卿……眼看他的手就要触到蓝卿的脸颊,白季抱紧蓝卿微微后退,躲开了。   邢墓雀讪讪看了看自己停在半空的手,嘴角一挑继续说道,“白少宫主,我可没有什么耐心,你最好马上给我答复,是要你自己的命,还是要救蓝卿?”   关玉楼在一旁看不过去了,手握在剑柄之上,强压着怒气:“邢墓雀,你最清楚你现在的处境!若你再这么刁难白兄。我等联手,现在就能取你狗命!”   “那就来啊。”邢墓雀显然不怕,他斜眼扫视过众人,“你们以多欺少我无话可说,但是不要忘了,我死了,你们就得不到噬心散了,东耀堂现在所有的噬心散都在我这里。”   “你真卑鄙!”关玉楼咬牙切齿。   “随你怎么说。”邢墓雀显然是不将关玉楼的话放在心上的,他收回目光,看向自己面前白季,“白少宫主,你做好选择了吗?”   “白兄,你别上当……”关玉楼焦急着要说什么,白季打断了他。   “我想好了。”白季盯着邢墓雀,眼中丝毫没有一丝退缩与闪烁,他淡漠又绝决说道,“我救蓝卿……”   “……”   “……”   “少宫主!”   “白季!”   “白兄!”   众人表情一致,都要阻拦白季。   “不用多说了,我意已决。”白季截住众人话,他看了怀里之人一眼。眼中深含的不舍与眷恋,深刻见底。   “我发过誓,我一定会好好守护他。可我每次都食言……”白季语气很轻缓,但酝酿在里面的情深却是让人心口沉重。白季不知说给他人还是说给他自己,继续说着:“我没能保护好他,让他一直在受苦。这次……我不能再不守承诺了,我一定要帮他解掉窃情蛊……”   白季目光在蓝卿脸上凝视一会儿,然后转过身将蓝卿交到了初三手中,那表情就像在托付一件无价之宝。   众人沉默着……   怀里空了,白季觉得自己有些发冷。白季苦笑,这就是对他的惩罚吧,谁让他没能守护好蓝卿呢?   “白少宫主,你可想好了,用你的命换噬心散!”邢墓雀死死盯着白季,那眼睛急切地都泛红,就好像渴望已久的宝藏就在眼前却只能红着眼干瞧一般 。   “我想好了。”白季说着抽出宝剑,横在两人面前,“你动手还是我动手?”   邢墓雀兴奋的汗毛都竖起来了,他贪婪地望了一脸白季手中的剑。   虽然想亲手结束白季,但是,看他在自己面前自尽是不是更有趣?   “你自己动手吧。”邢墓雀说着谨慎地检查一下白季的剑,最后说道,“等确定你死透了,我才会交出噬心散哦。”   白季眼神死寂,将剑缓缓对准自己左胸。   邢墓雀仿佛能听见白季跳动的心脏声……,只要这把剑刺进去,他就能触碰到自己的宝藏了……   白季手里的剑对着自己,向前刺了一分,皮肉被刺破的声音,清晰可闻,鲜红的血迹湿透了大片白色衣衫,甚是刺目,白季脸色白了一分……   血腥味刺激的邢墓雀极度兴奋,他声音开始发颤,“我,我,要看着你的剑,穿心而过!!!”   到时候,就是大罗神仙也回天乏术!   白季果如邢墓雀所言,手上一用力,剑锋穿胸而过!   “吧嗒,吧嗒……”血一滴一滴溅落在青石板上,声音沉闷而悲楚。   蓝卿不安,眉心紧皱。 暗卫肃穆盯着白季,仿佛在送行。关玉楼双眼微红,不忍地转过头去。   此时白季脸色已经惨白到跟东耀堂的灵堂一个颜色,他嘴角溢出的鲜血,呼吸一阵急促而后变得困难……白季仍是死死盯着邢墓雀,用仅存的气息,艰难说道:“快交出噬心散……若,若你敢耍诈,我……我就在地狱等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我,我死了?(摔!)说好的HE呢!说好的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呢?!! 臣:淡定,你忘了自己的设定了? 白季:(脑灯泡一亮)哦……   ☆、扮演尸体的攻君……   白季的胸口前插着一把剑,剑刃已经将他刺穿,血迹将白季雪白的衣衫染成刺目的血红。   血液迅速流失,白季再也支撑不住,闭上眼向后倒去……   茶叶含着眼泪,伸出手接住白季的身体。不让他家少宫主摔到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去。   “噬心散拿来!”初五走到邢墓雀面前,强忍着悲恸,咬紧牙关,抑制住浑身的杀气。   邢墓雀却完全不将初五的杀气看在眼里,他瞟了白季一眼,避开初五,走到白季身边……   “你做什么!”茶叶像一只皮毛乍起的猫,浑身戒备地看着邢墓雀。   邢墓雀继续靠近,目光急切的看着白季的“尸体”说道:“我来确定白季死了没。为防你们耍诈,我要亲自确认。等我确定他的确死透了,我才能交出噬心散。”   “你!”茶叶怒目而视。   事已至此,现在若阻止邢墓雀,只会让他心中起疑……   茶叶沉默了……   邢墓雀旁若无人,检查了一下白季的呼吸脉搏。   其实,也不用仔细检查,白季被剑刃穿心而过,跟本没有活着的可能了。   “的确是……死透了!。”尽管邢墓雀拼命克制了,但是还是抑制不住向上扬起的嘴角,他看着白季的尸体,眼中有一种大功告成的轻松感。   面对白季的“尸体”,邢墓雀的表情是即兴奋又得意,逼得在场所有人,恨不得当场手刃了他!   初五用最后一缕耐心对邢墓雀低吼道:“快交出噬心散!”   邢墓雀不慌不忙地整理了下衣衫,“着什么急啊。”   “邢墓雀!”初五拔剑而出,“你敢出尔反尔,我立马送你下地狱!”   邢墓雀伸出两只手指夹住初五的剑,装模作样的露出嫌弃的样子:“这么着急做什么?”邢墓雀说着,打量一眼初五,转而调侃道,“美人就是不同,就算生气起来也别有一番滋味……”   话没说完,一柄寒剑横在他的脖颈,初七握剑,声音冷的夹着冰渣一般,说,“交出噬心散。”   “好,好,好。”邢墓雀继续顾左右而言他,道,“我可以马上拿出噬心散,但是你们这么吓唬我,万一我一紧张,拿出的不是噬心散而是其他□□,这样可就不好了……”   “初七,不用跟他客气。他在拖延时间。”初三忽然说道。   邢墓雀的脸色一变,计谋被识破,他毫不尴尬,反而吊起眼角打量了一眼初三。   “交出噬心散!”初七的剑进了一分……   邢墓雀眼神一暗,就在此时,小院内忽然涌进了大一堆虫子,长的就跟蜈蚣一般,但是要比蜈蚣要大上许多,就跟人的手指一般粗细,背上还有许多红色的斑点。   密密麻麻的虫子近乎将小院漫住了!它们速度极快爬向暗卫等人。   “是赤练百足!”初五喊道,“有剧毒!千万不能被它们碰到!”   赤练百足像暗黑的潮水一样涌向暗卫等人,却没有一只靠近邢墓雀。   “邢墓雀要逃跑!”初三抱着蓝卿,往后退去。对其他暗卫喊道,“阻止他!”   可是,此时已经晚了,邢墓雀武功诡异,他趁着暗卫跟萧浪关玉楼等人分神对付赤练百足的时候,拔地而起,跳上墙头一下子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忘了告诉各位……”邢墓雀的用内力千里传音,语调带着让人咬牙切齿的嚣张,“所有的噬心散都被我毁了,白季改名叫白死吧……哈哈哈哈……”   千里传音,久久不散,就好像在嘲弄白季所做的事情是多么的愚蠢,牺牲了自己却没救回爱人。   邢墓雀用实际行动教训了他们这群武林俊杰,跟出尔反尔的阴险小人做交易,无疑是在自掘坟墓。   小院之内的人,暗卫等人手里的剑越来越利!带着愤怒的杀意。   赤练百足被消灭了,但是大家的脸色却一个比一个阴沉。   “邢!墓!雀!”茶叶鬓角青筋暴起,咬牙切齿,冲天大吼道,“我一定要杀了你!!杀了你!!”   愤恨的回声传了很远……   旁边暗卫死死攥着剑,一言不发,但是显然他们跟茶叶想的一样。   关玉楼心中也十分沉重,可这么下去也不是办法。   “你们要……”关玉楼踟蹰一下,“怎么处理白兄的……”后事……后面两个字的话,他不忍心说出口。   暗卫沉默了一会儿,初三说道:“关少爷不必担心,我们少宫主……”   话没说完,小院的大门突然被人踹开了,阮敏气喘吁吁站在门外,身后跟着几个下人。   “白季!!”阮敏看到了院子的情景,胸口插着一把剑的白季刺痛她的眼。   这一刻,对白季所有的怨怼都消失了,阮敏心中只有一个可怕的念头……白季,真的死了?   阮敏脑中一边空白,反应过来时,她已经手脚颤抖地来到了白季的身边。   双眼紧闭的,没有呼吸的,冰凉的, 白季?   无处可诉说的痛楚,变成眼泪一下子留了下来……   “谁杀了他?”阮敏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邢墓雀。”一向沉默的初七破天荒地主动回答了阮敏的话。   “邢墓雀……”阮敏喃喃了一句,眼神顿时变得锐利,对跟在他身后的下人命令道,“给我杀了他!动用东耀堂所有的势力,也要给我杀了他!”   “我要给白季报仇……”阮敏目光回到白季身上时,收了杀气,流露的仅仅是一个女子软弱的悲痛……   “还请阮姑娘节哀。”初三说道,“我等告辞了……”   “慢着!”阮敏忽然起身,伸手拦住了茶叶的去路。茶叶不同与其他人,他怀里抱着他们少宫主的“尸体”   “把白季留下。”   “什么?”初三以为自己听错了。   “我说,把白季留下!”阮敏擦干眼泪,盯着初三,说的那么认真。   “阮姑娘这是什么意思?”   “白季是我的,我要将他葬在东耀堂。”   “这恐怕不妥。”初三皱眉拒绝道,“我们少宫主与姑娘非亲非故,他的去处应该是忘川宫。   “我嫁给白季不就可以了。”阮敏竟然神经质一笑,继续说道,“我愿意嫁给白季,不管他变成什么样。”   众人吃惊,阮大小姐脑子没问题吗?   现在的少宫主可是已经“死”了,她要嫁的可是少宫主的“尸体”!   阮敏扫视众人一眼,说到, “你们所有人都认为我对白季是一时爱慕,根本不是。我已经爱了他好多年了,我一直在等他出现……我在招亲擂台上一眼见到他,就知道是他,我要嫁的人一定要是他!”   初三被阮敏的话,怔住了一会儿,但是他很快额反应过来,“这恐怕不行。”   “怎么不行?”阮敏寸步不让,死死盯着初三,“反正现在的白季也没人要了……”   “谁说的……”一个冷清的声音在这时响起,“我要他……”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当初作者选我做主角的时候,我是拒绝的。因为我知道在这一章我木有一句台词,还要一直扮演“尸体” …… 臣:呃……没关系,你家蓝卿不是有台词了,还是那么红果果的宣言! 白季:(眼睛一亮)对对对!! 我家蓝卿醒的真是时候!话说,你准备什么时候让我活过来,为我家蓝卿解掉窃情蛊??? 臣:我打算啊,这么来……(此处属于剧透,已被屏) o(╯□╰)o   ☆、主角=不死之身?   蓝卿不知何时醒来了,脸色毫无生气,嘴角也是惨白的,斑斑汗水湿透了鬓角,可以看出他在忍着极大的痛苦。若不是由初三扶着,蓝卿连站都站不稳……   阮敏只是愣了一下,而后反应过来,女人可怕的直觉告诉她,眼前这个人人就是……   “蓝卿?”疑问的口气,但阮敏心中却是万分确定答案。   “我是蓝卿。”声音没有任何起伏。   虽然已经肯定答案了,但是亲耳听到对方承认,阮敏心情还是极其复杂的。   蓝卿……或许白季本人都不曾注意到,他每次唤这个名字时,语气总会不自觉温柔下来,眼神也会明显的缱绻几分。 阮敏紧紧抿着嘴,不服输地仰起头与蓝卿对视,心中闪过不甘,嫉妒,仇视……   这个白季心心念念的人,竟然是个男人!横在自己与白季之间,成为自己最大的阻碍的人,不是沉鱼落雁的美人,而是一个硬邦邦的男人。   “你以为自己是谁!你也要的起白季?”阮敏眼神闪过不屑,厉声质问道:“白季是堂堂忘川宫少宫主,就算他已经……已经不再了……但他的身份依旧高不可攀。你只是个在江湖上连名号都没有的虾兵蟹将,你凭什么配的上他?”   一声高过一声得到质问声,让一旁的暗卫脸色沉了下来。   蓝卿却不为所动,他眼神显得呆板,仿佛还没有反应过来阮敏的话。   在阮敏看来,蓝卿这是被他震慑住了。看了一眼白季的“尸体”阮敏心中又是一痛。   “把白季留下……”阮敏喃喃道,“我或许有办法救他……我要嫁给他。”   “……”众人沉默。   “白季不会娶你。”就在这时,蓝卿开了口,他目光渐渐清明,口调微凉,像在陈述一件事实。   阮敏张口反驳,“你凭什么替白季做决定!”   还没等蓝卿回答,初三却开口说道:“我们少宫主对蓝公子情深不已。在场最有资格为我们少宫主做决定的就是蓝公子了。”   初三的目光暗了几分,接着说道,“阮小姐,落花有意流水无情,还望你不要强求,不然……”初三说着,他身后一众暗卫默契地握剑,一副蓄势待发的样子。初三慢悠悠说道,”不然,我们忘川宫可也不是吃素的。任人摆布从不是我们的风格。”   初三的话意思已经相当明显了。   阮敏对上忘川宫众暗卫,即使现在是在她东耀堂的地盘上,她也没把握能制服这群不容小觑的人。   局势有些僵持。   这时,萧浪从暗卫后面走了出来,说道:“阮小姐,你的要求确实有些过分、今日还望你不要为难忘川宫,我萧浪代表霄川剑派领你一情。”   “我流霞山庄亦是。”关玉楼也站了出来。   这用意在明显不过了。若是今日阮敏执意留下白季的尸体,那么就是同忘川宫,霄川剑派以及流霞山庄作对。   这三家,任何一家都不是东耀堂能轻易惹招惹的,更何况是三家联手……   “小姐。”一直跟在阮敏身后的一个长老拍拍阮敏肩膀,对她摇了摇头。   这个长老已经年过花甲,脸上的皱纹却不多,看着精神矍铄。她在东耀堂很有威望,阮敏从小就很听她的话。   这位长老对着暗卫点了点头,老气横秋说道:“我们小姐因为白少宫主的离世,一时悲痛过度才会说了一些胡话。各位少侠不必放在心上,赶快去安置白少宫主吧。”   这边阮敏听见长老的话,咬着牙并没反驳。   初三扶着蓝卿,从她身边缓缓走过,阮敏站得笔直甚至有些僵硬,她拼命攥紧拳头,没有再阻拦。   等暗卫一行人彻底离开了。阮敏像泄了气的皮囊一般,瘫倒在地,仿佛感觉不到疼痛,阮敏狠狠捶着地面,嘶吼道:“可恶!可恶!可恶!!”   “小姐……”长老蹲小身子,按住阮敏自虐的双手,像心肝宝贝一样,说道,“小姐啊,咱们不气啊,你看,你的手都流血了。要我说啊。虽然白少宫主一表人才,但他毕竟已经……你不必如此执着。”   “姜奶奶,你不懂……”阮敏摇着头,喃喃道,“我是真的爱白季的,真的爱他……你能理解那种感觉吗?我真的是非白季不可,非他不可。”   “可他已经死了啊。”   “我不会让白季就这么死了……”阮敏激动地握着姜长老的手臂,“我们东耀堂不是有一颗聚魂留世珠吗?能永保尸体不腐。若是有缘,还能起死回生。我要用聚魂留世珠留住白季!”   “什么?!小祖宗哎,聚魂留世珠可是我们东耀堂的镇派之宝,怎么能这么随意用给外人?” 姜长老不住摇头,万万不能答应。   “我不管什么镇派之宝不镇派之宝,反正我一定要得到白季。”阮敏没有将姜长老的话听进心里,偏执而行。   姜长老看劝她不住,大大叹了一口气,想暂时稳住阮敏,说道:“动用聚魂留世珠事关重大,还要堂主亲自决定。再说了,聚魂留世珠所安方的地方,机关重重,也只有堂主能进。”   阮敏摇头:“可母亲要好久才能回来,白季等不得。”   “这个无碍,小姐可以派人给堂主送急函,在信中与她说明情况,若是堂主同意,就会把破解机关的在信中告知。你便可以拿到聚魂留世珠了。”   阮敏思索了一下,无奈之下也只得这么办了。   最后,阮敏点了点头。   姜长老松了口气,招手唤来下人将阮敏送进房间休息。阮敏前脚刚走,后脚姜长老就派人给白季送信,字字句句都是在劝他们尽快离开千姬城。   把东耀堂的宝贝赠与白季?姜长老冷笑,她家小姐让爱情冲昏了头脑,她老婆子可清醒着呢。   话分两头,这边暗卫等人已经安全离开了东耀堂。   路上,蓝卿的表情一会儿昏昏沉沉,一会儿渐渐清醒,就这么来回转换……   初三扶着他,踟蹰了一下说道:“蓝公子是在担心少宫主吗?”   “少宫主?白季?”蓝卿懵懂说道。   “不错。”   “谁……是白季?”蓝卿忽然这么说道。   !!!!   茶叶抱着双眼的紧闭的白季,瞪大眼睛,说道:“蓝公子,你没事吧?你刚才不是还跟阮敏争少宫主了吗?”   蓝卿皱眉眉想了一会儿,一脸懵懂。   茶叶焦急的提醒他,“你刚才不是还说你要少宫主什么的……”   蓝卿闻言,点了点头;“白季不能娶别人,我要白季。”   茶叶闻言松了口气,可就在他着口气松道一半之时,蓝卿顿忽然又道:“可是……白季是谁?”   ……   ……   “窃情蛊已经开始扰乱蓝公子的意识了。”初七站出来解释道,“他已经淡忘少宫主了,但是由于用情至深,所以方才才会本能地反驳阮敏。”   “这么说……”   初七点头:“我们必须马上拿到噬心散。”   初五皱眉,气急败坏道:“可是邢墓雀这个狡猾的混蛋逃了,如今少宫主又……”   关玉楼看了一眼白季,有些不忍,对暗卫道:“今后你们有何打算?我关玉楼一定竭尽全力相助。”   “在下也是。”萧浪道,“不知你们打算如何安置白季?”   “两位大侠不必担心,我们少宫主……”初三并未多说什么,只道,“说来话长,我们今日便不解释了,还是让少宫主醒来后亲自告诉两位吧。”   “什,什么?”萧浪震惊,“白季没……没死?”   暗卫点了下头,算是肯定了。   一旁关玉楼同样震惊,白季没死?可那把剑明明将当心刺穿啊……这可做不得假。   暗卫知道两位的疑惑,但现在不是详细解释的时候,他们并未多说什么,便带着白季离开了。   只留下萧浪跟关玉楼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大家好,我是兢兢业业扮演尸体,木有一句台词的主角君。 蓝卿:大家好,我是终于有了台词的另一个主角。 暗卫们and萧关:大家好,我们是临时推动故事发展男配们。 姜长老and阮敏:大家好,我们是这章颇为抢戏且数量稀少的女配。 绿豆:本君是无缘出场的灵兽大鳌。 众:绿豆,你破坏了队形! 绿豆:……   ☆、小三儿就在这时,来了!   “邢!墓!雀!”客栈内传来一句愤怒的低吼。吼声的主人气色并不太好,中气很不足,还牵出了一阵闷咳声。   “少宫主,你被别生气。你现在的情况可不易动怒啊。”茶叶说着倒了一杯水给卧床之人递了过去。   这个人自然是刚才低吼的主人——白季。   话说白季醒来后,靠着床柱听完暗卫汇报东耀堂的后续,一时气愤难忍,胸膛急促起伏几下,缠在上面白布洇湿了点点血迹。   初五站在床边,脸上也是掩饰不住的怒气,凶狠狠说道:“邢墓雀诡计多端,但我们没料到他竟然这么卑鄙。仗着少宫主对蓝公子的关心,大唱空城计。若非我们早有准备,少宫主的命就真的白白赔进去了!”   初三看了自家脸色苍白的少宫主,叹了口气,拍了拍初五的肩膀,“邢墓雀虽然可恨,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救下蓝公子才是当紧之事。”   听到蓝卿,白季的铁青的脸色微微好转。   “蓝卿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蓝公子就在隔壁房间里,有初六、初四、还有初十守着……他……”茶叶看身后的暗卫,暗卫也迟疑的看着彼此,个个都不忍心告诉他们少宫主蓝卿的情况。   最后还是身为医者的初七站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道:“窃情蛊已经侵入了蓝公子的意识,他在渐渐忘却少宫主。”   白季闻言,脸色又苍白了几分,身体僵住了那么一瞬。   “对,现在的当务之急是救蓝卿。”无能为力带来的气急败坏的情绪,只在白季心中存留了一小会儿。   脑中闪过蓝卿的脸。 白季从打击中回过神,迅速恢复了理智,他一脸平静严肃地开始分析当下的情形。   “如今我们几乎到了绝路。”白季看着在场的暗卫,说道,“韦怀蝶死了,邢墓雀这条路如今也走不通,眼下只剩阮木芳了,但阮木芳远又在千里之外。”   “……”   暗卫一阵沉默,眼神黯淡下来,果然是绝路了……   此时,白季话锋一转:“天无绝人之路,我不会就这么放弃的。”   “少宫主,你还有什么方法?”   “自己开辟一条生路!”白季说道,“韦怀蝶死之前不是要去取噬心散吗?所以东耀堂里一定有一个地方藏着噬心散。我们想办法进潜进东耀堂,然后把韦怀蝶那份噬心散找出来。但是…… ”白季停顿一下,“东耀堂有几个地方机关重重,而且布得都是死阵,进去了就难以生还,要格外当心。”   “东耀堂有机关?”十一抓头,纳闷道,“我之前夜探的时候怎么没发现?”   白季道:“东耀堂的机关都是设在地下,你只是在地面上查看东耀堂的布局,所以不会有危险。”   “哦……”十一点头,然后他跟纳闷了,少宫主是怎么知道东耀堂地下有机关的。   白季自然清楚暗卫们的疑问,但是他要怎么回答。他之所以知道东耀堂地下有机关还是前世自己不下心落入其中一个机关,若不是阮木芳及时发现,他一定会死在那里,其中的凶险他最清楚不过了。   “东耀堂的机关不容小觑,独自暗探一定会吃亏还可能有生命危险,所以我们可以挟持阮敏。”白季说到这里,眼睛眨也不眨,继续说道,“她对东耀堂的机关颇为熟悉,有她带路,我们的生命就就多一份保障。”   “少宫主,放心,属下一定完成任务。”十一说道。   “不是属下……”白季抬脚,下了床,与暗卫们平目相视,“是我们。”   “少宫主……你也要去?”初五诧异,然后拼命摇头,“使不得,使不得!你可是……”   “我只是白季。”白季打断了初五的话,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笑,说道:“为了蓝卿,我最该身先士卒。”   茶叶道:“可是少宫主,你有伤在身。”   “我的复原能力你们又不是不知道,过了今日,伤口立马愈合。再说了,又不是真的伤到心肺,这伤不碍事。”   就算这样,暗卫们也不想拿自家少宫主的命冒险。   初三站出来,摇着头道: “蓝公子我们帮少宫主救,你就好好守在蓝公子身边等我们的好消息。”   白季也摇头,有些语重心长,对暗卫道,“你们是忘川宫为之骄傲的暗卫,不是我白季的牛马。总是你们保护我,我也想保护你们。”   暗卫不语……并不是他们同意少宫主的做法,而是,任谁听了白季的话,心里也会微微触动吧。   “夜探东耀堂,若是有我在……阮敏也会配合一些。”白季说着,用力拍了众人肩膀。   ………   于是,白少宫主带领暗卫夜探东耀堂之事就这么定下来。   白季身体特殊,伤口很快开始愈合,时而微痒时而微疼。 他不为所动,面色不改与暗卫讨论起了具体计划。   一直到傍晚时分,计划定型。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明晚动手。少宫主?”初三说着看向白季,征求意见。   白季衡量一下,点了点头,补充道:“明日傍晚我会想办法将阮敏约出来。”   虽然这么利用一个对自己痴情女子,是令人不齿的,但是想起暗卫说的,阮敏跟蓝卿的那番争论,白季也就不纠结了。   于是所有计划就这订好了!只待明日行动。白季势在必得!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个不速之客上门了……   “幽瑰?!!”白季看见闯进房间的女人,语气有些疑问。为什么疑问,因为这个女人,若不是覆在左她脸上的面具,还真认不出她是谁。   她一身血污,头发凌乱,倒在白季客房的门口,不住抽搐。   “救她!” 白季想也不想说道。   初七上前为幽瑰把脉,脸色闪过一丝讶异,说道:“扶她上床,要轻点。”   暗卫按照指示,轻轻将幽瑰台上了床。   初七飞速掏出银针扎了她几处大穴,总算止住她口中不断溢出的鲜血。而后只见初七一言不发,继续将粗细不同的银针刺进不同的穴道,时间整整过了一炷香那么久……   初七擦擦沁出的薄汗,喂幽瑰服下了一颗丹药。   “救回来了。”初七起身,言简意赅说道。   此时幽瑰的显露死气面色才慢慢好转……   “她是怎么回事?”白季皱着眉问。   “全身经脉被震碎,伤及脾脏。”   “什么?”白季微微震惊。   初五站出来解释道:“她这种情况,若非刚才初七用穿云十七针勉强保住命,她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怎么伤的这么重?”白季喃喃。   “少宫主可以亲自问她。”初三努努下巴,示意众人看幽瑰。   只见幽瑰已经慢慢转醒了。   “蓝卿……”她张口就是唤这个名字。   呃……白季脸色有些复杂,他刚刚救了一个情敌……   “蓝公子在隔壁房间,你有什么事吗?”对待少宫主的情敌,初五也没太客气。   “我……我……要见他……”幽瑰声音虚弱,但还是撑着说道。   “现在恐怕不方便。”初五道,“你有什么事可以跟我们说。”   “我有……噬心散……我要,见蓝卿……”   噬心散!!!!   暗卫面面相觑,最后看向白季。   白季从震惊中回身神……他们打算明晚豁出命找的噬心散。幽瑰有……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前面铺垫了辣么多,我为了我家蓝卿,都做好卖命卖色的准备了!你却让小三儿带着解药来了……作者,你是要逼哭我吗? 臣:……放心,铺垫不是白放的。 白季:请你正面回答问题。 臣:答案在下一章…… 白季:不要打广告!!/(ㄒoㄒ)/~~世界太残忍,蓝卿,带我回家…… 蓝卿:……(我没台词……)   ☆、计中计,谋中谋   幽瑰带着重伤奄奄一息,突然出现在暗卫面前。她被初七救回来后,第一句话就是要见蓝卿。   此时她还躺在床上,虚弱的仿佛纸糊的一般,但是她仍硬撑着坐了起来,只是一个简单的动作,幽瑰做的满头大汗,气喘吁吁。   一旁白季从震惊中恢复之后,问幽瑰道:“你有噬心散?哪里来的?”   幽瑰这时才注意到白季的存在,瞳孔一缩,她明显顿了了,半响说道:“你……你竟然没死……?!”   “如你所说。”白季道,“我没死。”“   ‘’对……你这么狡猾,怎么会轻易,轻易死掉……祸害,祸害遗千年!”幽瑰的恨恨语气十分激动,说完后捂着胸口苦喘。   白季上前一步,面色严肃,说道:“我确实由于某些原因没有送命。不过我认为我们现在应该关心的是如何救蓝卿,而不是我的生死。”   “是……”幽瑰难得的同意了白季的说法,“救蓝卿……我要见他……”   “你现在的伤不宜移动。”初七冷冷拒绝道。   “我一定要见,要见蓝卿……”幽瑰说着就要下床,双脚一沾地,无力地向前倒去,距离最近的白季顺手接着了她。   四目相接,互不顺眼!   幽瑰挣扎,但是身体虚弱,她的反抗力气可以小到不计。   白季叹了一口,说道,“你别动!我带你去见蓝卿。”幽瑰停下了挣扎,惨白着脸,点了点头。   白季又深深叹了一口,欲哭无泪抱起幽瑰走向蓝卿的房间。白少宫主此时的内心几乎是崩溃的……救了情敌也就算了,毕竟人命关天。但是他亲自把情敌抱到爱人面前……白季再次欲哭无泪了。   这边被白季抱着的幽瑰脸上闪过一丝嫌弃却也没说什么。于是互相嫌弃的两个人,来到了蓝卿床边。   幽瑰坐在蓝卿床边,双手撑着床板支撑起摇摇欲坠的身体,目光近乎贪婪的停留在蓝卿身上……   此时的蓝卿还在昏迷中,但是眉毛紧缩显得极不安稳。   “他瘦了……”幽瑰目光停在蓝卿微微脸颊上,心疼喃喃。   暗卫解释道:“蓝公子受伤在先,之后又一直被窃情蛊所折磨,身体一直很虚弱。”   幽瑰也不知听见暗卫说的话没,她的目光一直流连在蓝卿苍白脸上,若是眼中的缱绻思念能够化成实体,蓝卿一定会溺在幽瑰这万丈软红之中。   看见幽瑰的痴缠的神情,白季心中隐隐不是滋味,不甘不安,但更多的是自责。是他没照顾好蓝卿……   “噬心散呢?”白季语气酸酸地提醒道。   幽瑰听到白季的话,从袖子中掏出了一个雪白的细颈瓷瓶,瓶颈用红泥封着,很是精巧。   “这个瓶子……”白季喃喃。   幽瑰的重点可不在瓶子上,她道:“这就是噬心散。是我从邢墓雀手里抢过来的。”   茶叶歪头,眉间有疑问,说道:“邢墓雀不是说所有的噬心散都被他毁了吗?”   幽瑰冷笑道:“你们受的教训还……还少吗?邢墓雀说的话哪次是真的?又有哪次算数过?”   “……”暗卫汗,细想来,好像是的。   “我……我可以喂蓝卿了吧?”幽瑰的语气虚弱但不掩轻讽,她就是在嘲讽暗卫们的“单纯”。   在场之人一片沉默,白季死死盯着那个瓶子,眼睛眨也不眨,他一脸沉默之下,在拼命回忆着什么。   床边上,幽瑰抹开红泥塞口,手中的瓷瓶缓缓碰上蓝卿嘴唇……   “慢着!”白季忽然开口阻止道。幽瑰皱眉:“你还想说什么?”   “这药不对!”白季说道。   “你……你什么意思!我,我……”幽瑰让白季的话堵得心口发闷。她本就虚弱,这下差点就眼一黑昏过去,但他强撑着一口气说道,“我……我不会,不会害蓝卿!”   “我并没有说你会害蓝卿。黒古剑派之时多亏你帮了蓝卿,他才能平安掏出邢墓雀的魔爪,我白季为此很感激你。” 白季拿出自己作为蓝卿家属的姿态。   幽瑰惨白的脸色,隐隐泛着怒色黑气,“那,那你刚才是何意!”白季一脸平静,道:“你不害蓝卿不代表你不会遭人利用。”   此话一出,在场的暗卫也恍然大悟。是啊,他们光顾着救蓝公子了,竟从未怀疑过幽瑰的噬心散是真是假!   白季缓缓解释道:“首先,你从一进门就身受重伤,命悬一线,初七将你就回来后,你说你有噬心散,联系你的重伤我们自然而然认为你的噬心散是你用命换来的,这么一想就觉得噬心散一定真的。其次,你对蓝卿有情有义是有目共睹的,我们自然不会认为你会你会加害蓝卿。一个对蓝卿有情义的女子几乎用命换来的噬心散,有了这个前提。谁还会去怀疑噬心散的真假?”   暗卫点头,的确如此。   幽瑰摇头,白季的假设并不能说服他,甚至让幽瑰很愤怒:“你的意思是,我的药是假的?!这可是我用半条命换来!咳咳咳咳……”   “就是因为是你用半条命换来的,才让人觉得可疑。”白季冷着脸说道,“以邢墓雀的武功,你抢了噬心散,他完全可以立马要了你的命。为何他却选了最复杂的,震断你的筋脉。他不仅没有抢回噬心散,还给你留了力气跑到客栈来。你不觉得一切都太刻意了吗?”   白季的一番话,让幽瑰愣住了,她回忆了一下抢夺邢墓雀噬心散的经过……一向死死护着噬心散的邢墓雀,竟忽然留了空子给她,而她拿到噬心散后的状况,竟跟白季说的不差分毫……   一阵可怕的念头涌进脑海,激得她背部一阵发冷!   幽瑰惊慌失措地撤回了蓝卿嘴边是“噬心散”。   幽瑰几乎是相信了白季的话了,但是她心有不甘,这是她用命换来的解药啊,竟是假的?叫她如何相信。   白季之前说的都是假设,没有确实证据,幽瑰是不能彻底信他的。   白季深吸一口气,说道:“我还有证据,证明你的噬心散有问题。”   “什么证据?”   “瓶子……”   “瓶子?!”   “东耀堂装噬心散的白瓷瓶上有暗花,并且不用红泥封口。你手里的瓶子……”白季目光暗了一分,语调降了几分,说道:“这瓶子我见过,里面的□□跟噬心散的效果一样,但不并是噬心散,确切的说是仿造噬心散。”   “……”暗卫比阮敏更诧异,少宫主怎么知道的。   白季不可能跟他们解释的,因为,这一切都是他前世所得知的。当初那个幕后主使在东耀堂地牢逼他吞下的夺命□□就是用这样的瓷瓶装的,细颈白瓷,红泥封口!   这边幽瑰继续反驳:“仅仅是瓶子也不能说明什么……谁敢保证东耀堂没有换瓶子 。”   众暗卫一直看向他们少宫主。   “还有一种方法可以证明你的噬心散是假的。”白季道,“真的噬心散味道是酸苦的,黄连的味道很重,而你的噬心散是甘甜的,有一种的巴戟天味道。若你不信可以闻一下。   ”幽瑰将信将疑,将手里的瓷瓶凑到鼻下,微微一嗅,顿时变了脸色。一脸复杂地盯着白季,“你是怎么知道?!”因为,两种□□,我被迫吞下过,那种味道,至死难忘!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ㄒoㄒ)/~~我家蓝卿的窃情蛊还没解……我不要做江户川白季,我只想跟我家蓝卿恩恩耐耐,白头到老……臣:攻君安心,快了,快了,马上,马上。 白季:(幽幽地怀疑的眼神) 臣:(⊙﹏⊙)b   ☆、反派现身,抛洒狗血   千姬城一家不起眼的民居内,四方的院子里,空空当当的,没有一丝人气。若是到了晚上,这里就跟鬼宅无疑了。   就是这么一个院子里,隐隐转来了说话声。   “白季死了?”一个冷清的声音问道。   “不错!属下亲眼看着自尽了。剑刃穿心而过,就是大罗神仙也救不回来了。”   “蓝卿呢?”   “已经按照主上吩咐,让幽瑰抢了假的噬心散,待蓝卿服下当场毙命!”   “很好。”冷清的语调有些起伏了,“若是他两人都不再这世上,我以后掌控武林的计划指日可待。”   “那属下的解药……”   “白季身边的暗卫不简单,等确定蓝卿的死讯后,我自会于你。”   “谢谢主上!”   ………………   千姬城的一间客栈内。刚才被谈及的白季蓝卿,就在此处。   蓝卿床前,众人沉默这,气氛沉闷有些让人窒息……   “邢墓雀用心真是险恶。”茶叶握拳愤愤道,“先是逼少宫主自尽,现在又在来害蓝公子!”   “可不是。”初五道,“好在少宫主识破他了他的阴谋,不然后果真是想都不能相。”   众暗卫心中点头,正如初五所说,若邢墓雀的诡计成功了,少宫主跟蓝公子此时恐怕……真是想都不能想!   这边白季微微皱着的眉毛并没有舒展开来,似乎还有问题困扰着他。   白季自言自语道:“我还有些想不通……”   “少宫主,你想不通什么?”茶叶道,“这不明摆着吗?邢墓雀要害死你跟蓝公子。”   “邢墓雀要杀死我,我可以理解,但是……他应该不会跟蓝卿动手。蓝卿不仅知道天问神功,而且中着他的窃情蛊。按理说,这都是对邢墓雀有利的地方,他又为什么要动蓝卿?”   “……”   “确实如此。”初三也分析道,“邢墓雀就是为了天问神功也不会让蓝公子有事的,他突然要蓝公子的命,定时中间出了什么事情。”   “能有什么事会让他改变主意,要知道邢墓雀的性子可是很自负桀骜的,他……等等!”白季想到了什么似的,看向初三,这边初三也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   两人默契说道:“幕后主使!”   在场之人,只有茶叶还没转过弯,一脸懵懂问道;“幕后主使?”   初三无奈摇了摇头,拍拍茶叶肩膀,解释道:“邢墓雀性子桀骜,唯一能让他臣服的就是他身后的幕后主使。”   茶叶瞪大眼睛:“这么说来……”   “不错。”初三道,“要蓝公子性命之人是那个幕后主使!”   “他为什么要杀蓝公子?”茶叶闻言表情愤愤,说道,“蓝公子人这么好,整日与世无争的,并没有得罪任何人啊!”   “你说的是失忆后的蓝公子。”初三道,“不要忘了,失忆前的蓝公子是什么身份,什么地位,我可是一无所知。”   “对哦……”茶叶道,“这么说的话!幕后主使认识蓝公子,而且蓝公子还得罪过他,所以他才想毒害蓝公子!”   初三欣慰笑了,他的小茶叶终于没那么笨了。不过小茶叶说的也并不全面。   初三补充道:“那个幕后主使,他心机颇深又所布阴谋极广。这种人不会因为他人得罪了自己,就这么大费周章的要对方的命,他想害蓝公子,也有可能是蓝公子的存在威胁到了他……”   “对!对!对!”茶叶忍住自己澎湃的崇拜之情,眼睛亮晶晶地望着初三。   初三,摸了摸茶叶的脑袋,看向然后白季。   白季点了点头,说道:“初三说的很对。往后,我们应该更加小心。解了蓝卿窃情蛊后,首先要做的,就是揪出这个幕后主使的尾巴!他的存在,于我,于蓝卿,甚至于整个江湖都是威胁。”   “是!”暗卫齐刷刷认真点头。   “幕后主使……”床边的幽瑰双目失神,表情木讷讷的自言自语。   白季没错过幽瑰喃喃自语。   “你见过他?!”白季想到了什么,急忙道,“对!对!你很可能见过他!水千媚是他的属下,你是水千媚的妹妹,水千媚带你见他很说得通。”   这一刻,白季很激动,他直觉自己距离那个幕后主使已经非常近了。 这一世,为了前世惨死的自己,为了刚才差点被毒害的蓝卿,他都不会那个人,不共戴天!   “幽瑰,你见过他的,他是谁?”   “我……”幽瑰表情迷惑。   “他长相如何?有什么特征?”   “我……”面对白季的迫切的追问。幽瑰的表情又迷惑转为无神最后变为空洞。   “不能说……”幽瑰空洞的双眼望着虚无。   白季面色一变!是暗示,之前邢墓雀被逼问时也发作过!意识陷入模糊状态,只要问及关于幕后主使的话题,就只有一个反应。   “不能说……”   “少宫主。”初七上前,“她被下了暗示。”   “我知道。”白季揉了揉鬓角,说道,“带她下去吧。你们也好好准备一下,明晚我们行动。”   “是!”   于是,暗卫将幽瑰被带去另一间房间。各自也做准备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白季与蓝卿。   白季坐到床边,俯下身用拇指轻轻擦拭唇边。似乎要抹掉幽瑰刚刚留下的痕迹,瓶子也不行……   “你好久没有同我说过话了。”白季目光溺在无限眷恋之中,口中喃喃说道,“蓝卿,我好想你……”   一直在昏迷也极度不安的蓝卿,慢慢舒展了眉心的小峰,手指微微一动,似是要醒来。   “蓝卿?”白季小心翼翼道。   “邢……”   “什么?”   “邢……墓……”   白季心中忽然觉得隐隐不安,他伸出手与蓝卿十指紧紧相扣,似是努力在抓紧着什么。   但是世间偏偏有些东西,就跟流沙一般,越想紧紧攥在掌心,越是流失的迅速。   “邢……墓……雀……”   终于听清楚蓝卿在说什么之时!白季的表情一片空白。回过神来时,他已经将蓝卿紧紧抱在了怀里,就跟溺水之人抱住浮木一般。   “蓝卿……不要……”白季几乎是在乞求了,“蓝卿,不要忘了我,求求你不要忘了我,我是白季啊,你的白季……”   此时蓝卿双手垂在两侧,下巴抵在白季肩头,他依旧昏迷着,但是朦朦胧胧地听见了耳边的声音。   这是谁的声音……好熟悉……为什么他听见那声音在哭?为什么他会跟着心疼难过?   “我是白季……不要忘了我……蓝卿……”   白季?白季……他要白季……   蓝卿眉峰又皱了起来,本来平静的面容又挣扎起来……挣扎说明蓝卿在抵抗窃情蛊。   “蓝卿……”白季侧过头,亲吻着蓝卿的头发,“不要顺从窃情蛊,不要忘了你的白季。我一定会救你,一定会救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软趴趴)我已经心力交瘁地不知说什么好了…… 作者君,你这么虐我们,就不怕我忘川宫吗…… 蓝卿:还有我(属于剧透)…… 臣: ……嗯……吃得苦中苦,方得人上人? 众:(摔)   ☆、怎么又救了小三儿一次??   胸口贴着胸口,白季就这么紧紧地抱了蓝卿一夜,蓝卿的在他的怀里被窃情蛊折磨了整整一晚,天亮的时候,已经虚脱的昏了过去。白季也好不到哪里,他有伤在身,此时显得十分疲惫,但是他的眼睛却是精神奕奕地望着蓝卿,坚定异常。   “我一定会救你。”白季情到深处,吻了吻蓝卿的额头。   “嗯……”蓝卿不知道是听见了白季的话还是怎么的,他模糊的应了一句。   只是单单的一个字,就叫白季心中一阵柔软。   白季拢了拢蓝卿的头发,轻轻的靠近他耳边,语气轻柔但是带着无限的坚毅:“等我……”   等待的时间总是显得难熬。   白季从早上熬到傍晚,终于到了行动的时候。   夜探东耀堂找出韦怀蝶那份噬心散。   首先第一步,要挟持阮敏,有她带路,会更容易一些,也更能保证安全。   于是白季出现在了东耀堂大门处,他身边跟了几个暗卫,分别是初四,初五,初十,初九还有十一以及茶叶,剩下的暗卫在客栈守护蓝卿。   茶叶见到了目的地,清了清嗓子,上前去传话。   “我是忘川宫的,阮大小姐在吗?我们少宫主想见他。”茶叶问门卫道。   “白少宫主?”门卫表情疑惑,说道,“你们白少宫主不是送信将大小姐约出去了吗?”   “你说什么?”茶叶迟疑地看向身后的稳稳站的少宫主。   “我说,你们少宫主送信,把我叫大小姐约了出去。”   “什么时候?!”白季上前问道。   “就,就刚刚啊……”门卫下意识回道。   白季闻言一顿:“不好!阮敏有危险!”   “少宫主?”茶叶不解。   白季快速解释了一下:“约阮敏之人,都不敢堂堂正正亮明身份,反而以我的名义将阮敏约出去,绝对不安好心。”   “阮敏现在不能有事。”白季又道,“我们分头去找她。”   “是!”   …………………………………………………………   千姬城的近郊,一个人迹罕至的小亭子中,阮敏绞着手绢,正坐立不安地等着人。   这个亭子年久失修,已经破败了大半,周围的杂草已然长疯,都将人的膝盖瞒住了。   此时乌金西坠,惨淡的夕光配上这个荒凉的亭子,显得有些……不祥。   但阮敏却没这种感觉,她脸颊微红,拼命压制着内心翻滚的激动与欣喜。   “白季还活着……白季还活着……”阮敏每迈一步,就要自言自语一句。   时间不知过了多久,阮敏在七上八下中终于等来了“白季”。   “怎么是你?!”阮敏看清来者,停住了手上的动作。 眉毛一皱,本来激动的脸颊瞬间冷了下来,“姜菱鸢,你来干嘛?”   “白季呢?” 阮敏问道。   “白季?”姜菱鸢笑眯眯整理下衣衫,缓缓走近亭子。   “白少宫主可能来不了咯。”姜菱鸢停住,语气轻挑道,“他不是自尽了吗,阮大小姐不是也见了他的尸体吗?怎么现在还问我要白季?”   “你胡说!”阮敏捂着胸口,触及到怀里的东西,阮敏底气足了,“白季给我送了的书信,他的字迹我认得。”   “白少宫主的书信上是不是说,他经历了九死一生,幡然醒悟,想要好好珍惜你?还约你来此一叙,诉说衷肠云云。”   “你……”阮敏从震惊中醒悟,“你怎么知道。”   “因为这信出自在下之手。”姜菱鸢说道。   “不可能!”阮敏摇头,固执道:“这就是白季的字迹,我绝不会认错!他在哪里?要他来见我!”   姜菱鸢叹了口气,“阮小姐硬要说是白季的,那就算白季的吧,你这最后一程也好留个念想。”   “你说什么?!” 此时,阮敏才隐隐觉出不对劲儿来,微微后退,“你想干嘛?”   “我不想干嘛……”姜菱鸢若有似无谈了口气,绝美的脸蛋上露出些无奈的表情,自言自语道,“是他想干嘛,他想要你为他做事,我也只能听从。”   姜菱鸢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直蛊虫,全身漆黑,有拇指那么大,身上长满了红色的斑点,就跟眼睛似的,看的人鸡皮疙瘩掉一地。   “阮小姐,若你听话,我保证轻轻的将蛊虫放进你的身体。”   这么恶心的虫子,怎么听话!   阮敏以为今日是来见白季的,在家好好梳妆打扮了一番,出来时为了美观,连武器都没带。   “你……”阮敏不住后退,虚张声势道:“姜菱鸢,我们东耀堂一直照顾你们七贤阁,你敢忘恩负义!我娘亲不会放过你,也不会放过七贤阁!”   “忘恩负义?”姜菱鸢嘴角溢出一丝苦笑,“自从跟了他,我什么都忘了,那还记得恩义两字?”   “你……”阮敏后背撞上亭柱,退无可退。   眼看姜菱鸢捏着蛊虫靠近……   “嗖!”一阵破空之声传来,打断了姜菱鸢的动作。   一个白衣迅速闪进亭子……   ……   亭下寂静了一会儿。   “白,白季?!!”阮敏最先反应过来,顿时眼泪止不住留下,那是脱离险境的放松以及失而复得的狂喜。   这边姜菱鸢也反应了过来:“你没死?”   白季挡在阮敏面前,与姜菱鸢对视:“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有意思,被剑刺穿心口,还能活下来。”姜菱鸢大笑道,“白少宫主果然不简单。”   “废话少说。”白季道,“你算计阮敏,究竟有什么阴谋。”   “是啊,我们有什么阴谋呢?”姜菱鸢不紧不慢道。   白季懒得与他废话,抬手拔剑。此时,不远处也传来了其他脚步声,暗卫到了!   姜菱鸢见状轻笑一声,“白少宫主,有缘我们再见!”   说完,一个飞身不见了踪迹。   白季皱了下眉,并未追去,转身看向身后的阮敏。   “阮小……”   “白季!”阮敏失控,一头冲进白季怀里,死死抱住白季的腰,将头埋在白季的胸口……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你还活着,你不会死的,白季,你吓死我了,白季……”阮敏吧嗒吧嗒的眼泪湿了白季的胸襟……   暗卫几个赶到时候,就看了这么一个画面。少宫主被阮敏吃了豆胡……   呃……少宫主自重啊!蓝公子可还等着你呢!   白季苦着脸,伸出两只手,将阮敏从他身上扒下来。   “阮小姐,你先别激动。”   阮敏点头,痴痴望着白季:“你活着就好,活着就好……”   白季微微后退,预防阮敏在扑过来,他直接切入正题:“我来是想拜托阮小姐一件事。”   “你说。”   白季委婉说了出来自己的目的。   阮敏听完,收起脸上的感动,皱起眉,一脸反感:“你拿噬心散是为了救蓝卿?我不会帮忙的!”   “阮小姐这可由不得你。”茶叶见好言相劝不管用,没了耐心,立马办起黑脸。   阮敏毫不示弱,怒瞪茶叶:“你能拿我怎样?!”   “我能……”茶叶的话被还没说出来,阮敏就打断他,只见她从怀中掏出一张纸像王牌一样展示在茶叶面前。   “这是白季给我的信,好好看看。我才是你未来的女主人,说话给我当心点!”   茶叶瞟了两眼纸张上的额字,呆住了,少宫主什么时候写了这么酸的情诗?   白季看茶叶脸色不对,看了一眼阮敏的信,也愣住了!怎么是他的字迹?   “白季,这可是你亲自写的,不要不承认。”阮敏道。   “这字是像我的,但不是我写的。”白季心道,我连对蓝卿都不好意思写出这么酸的情诗,怎么会对你写。   等等!字迹……   白季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前世在东耀堂的地牢时,阮敏非说自己与她书信寄情,可他发誓,他从没给阮敏写过一封信!这么看来,他前世与阮敏的关系也是被人故意设计的……   东耀堂,大概会有危险。不过这不是他现在需要关心的问题,他现在最关心的是如何救蓝卿。   “这自己是仿造的。”白季不愿意在这个话题上浪费时间。   可阮敏显然与他相反。   “不可能,不会有人能模仿的这么像!”其实阮敏心中也隐隐知道了真相,但是她不愿意承认,执意说道:“就是你写的,白季,你不能不认!”   “其实……”这时初九举了举手,站出来,道,“少宫主的字迹很容易模仿的。”   众人看着初九,初九脸微微一红,忙说道,“就是,就是只要把字倒过来就可以了。字就是这样,正在看是字,但倒过来就是奇怪的符号了。画工好的人,完全可以模仿着写出来。”初九抓抓头,“我就见宫主倒着写过一次。写的几乎一模一样呢。”   原来如此,白季点头。   阮敏此时泄了气,她最后的筹码也没了……   “阮小姐,还请你答应我的请求。”白季道。   阮敏下意识摇头!要她就情敌?不可能!   白季见状,叹了口气,忽然又说道,“不知道阮小姐还记不记得你我曾在招亲擂台上说的话。”   阮敏脸色跟黑了。   白季道:“你说了,若是我赢了招亲,就答应我一件事。”   阮敏不语,她当然记得。与白季的每一次交流,她都记得清楚,甚至能将两人的对话背下来。   白季缓缓道,“我只要你带我找到噬心散。我想,阮小姐是不会食言的。”   一字一句,直戳心肺。   阮敏心中不甘,咬着牙,本来干涸的眼睛又微微湿了,“白季……你就这么喜欢那个蓝卿?”   “不是喜欢,是爱。”白季说的一脸平静,又道,“君子有成人之美,阮小姐虽是女子,我相信你的肚量堪比君子,还望你成全。”   白季一顶高帽砸过去,阮敏骑虎难下,不答应也要答应。   不得已,阮敏只能妥协。但是这不代表他要放弃白季!阮敏眼中似是燃烧着熊熊大火,她要将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一火焚尽,即使陪葬他她自己。   白季没有注意到阮敏的偏执,他一心牵在蓝卿身上,对阮敏有些敷衍道,“我们可以出发了吗?”   “好……”阮敏眼中的疯狂深不见底。 作者有话要说:  小预告: 为了我白大攻能在五章内抱得美人归,于是明天双更。不见不散噻。 有兴趣也可以猜猜下面的剧情,说不定咱们的脑洞还真开在了一起O(∩_∩)O~~   ☆、反咬一口!!!   阮敏不得已带着白季来到了东耀堂。   话说东耀堂刚刚撤了韦怀蝶的灵堂,但是白灯笼还没有摘下。此时白纸笼罩着不太明亮的烛光,风一吹,白灯笼摇曳不止,发出“吱呀……吱呀……”的声音,显得阴森森的。   白季一行人,无视了着诡异不祥的气氛,跟着阮敏开始探查东耀堂的密室。   有阮敏带路,东耀堂的弟子自然阻拦白季,所以这不是夜探,是明访。   一行人跟着阮敏来到了距离韦怀蝶死亡之地最近的一个房间。   “这个房间里有暗室。”阮敏无精打采说道。   众人对视一眼,白季示意阮敏带路。于是阮敏推开屋子,众人跟在她身后走了进去。   这件屋子就是一个普通的书房,三面墙壁都是摆满了书架。   阮敏进了屋子也不多逗留,直接走到一面书架之,抬手轻轻扣住了一本精装书籍,“吱呀”转动了一下。   响音一落,屋子的一面书架便自动的移向了一边,其后露出一个方方正正的黑洞,隐藏在黑洞中是一节节的台阶,直通地下。   “东耀堂的暗室都是相连的,这里就是唯一的进口,进去吧。”阮敏说着自行先走了进去,白季紧随其后。   众人走过幽长的阶梯,来到了一间暗室。暗室空荡荡的,呈圆形,空间很小,白季四五步就能跨到头。   阮敏站在暗室外,扭头说道:“这件暗室周围布满□□,触动机括,就会被射成马蜂窝。走路的时候一定不能……”   “不能触摸道墙壁,以及不能走到暗室中央。”初十说道,“这个暗室的机关是暗箭齐发,触动机关的机括就设在在墙壁和暗室中央。”   阮敏饶有兴趣看了他一眼:“你说的不错,你知道的挺多。”   “那是!”茶叶站出来,拍拍初十的肩膀,骄傲道,“我们初十可是精通任何机关呢!”   “那还威胁我来干嘛!”阮敏冷冷的泼凉水。   “好了。”白季道,“这个密室不像有噬心散的样子,下一个。”   说着,白季穿过了暗室。   下一间暗室……   下下一间暗室……   有阮敏和初十在,他们轻松的躲过了危险的机关,来到了第四个暗室。   “少宫主!你看!你看!那是不是就是……”茶叶站在暗室门口,激动地指着暗室中央的桌子,只见桌子上放着一个细颈白瓶,用白色的瓶塞封紧。   “是噬心散!韦怀蝶果然还留着。”白季语气难掩激动,抬脚就要进去。   “少宫主且慢。”初十出手拉住白季。   旁边阮敏悻悻收回自己也伸出的手,攥了攥,只抓得住虚无,她没好气道,“每间暗室都有机关,你这么着急是不要命了吗?”   白季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   初十打量了一下暗室,没看出个所以然,只见他丢了一个暗器进去,暗器落地,暗室的地面受到轻微撞击,立马倾斜了,然后暗器顺势下滑,发出清脆“当”的一声,只见暗器撞到了下面的刀锥。   这个暗室,下满布满了刀锥,刀锋向上,发出阵阵寒光,人若掉下去,必定被扎的五脏窟窿,穿肠肚烂。   “我的妈呀……”茶叶擦了把汗,求救似的看向初十。   初十说道:“这里布得机关是连环翻板机关,上面这一层是虚设,只是一个石板。这个石板的中间有轴,下面缀着重物,使石板成天枰状,踩到石板的任何地方都会让他失去平衡,人就会掉下去。”   茶叶挠头道:“这么说……过不去?”   “不一定。”初十说着看向阮敏,“这种机关是可以关闭的,只要找到链接重物的细绳。”   阮敏冷哼一声。   白季叹了口气,拱手道:“阮小姐,拜托了。”   阮敏重重叹了口气,对白季伸手,“有没有暗器?”   白季看初十,初十立马将暗器交到阮敏手中。   阮敏掂了掂暗器的重量,手上发力,暗器嗖的一声飞了出去,打中暗室墙壁上的一个不起眼的凸起处。   然后众人听见一阵闷声从地下传来。是那个保持平衡的重物落地了。   茶叶伸出脚尖点了点地面,没反应了,可以过了!   白季有对阮敏到了一声谢,疾步走到暗室中央,拿起了心心念念的噬心散。   谨慎地凑到鼻尖闻了一下,白季不住点头,“是真的。”   茶叶咋闻这个好消息,愣了那么一下,眼圈一下红了,茶叶的欣喜激动都写在脸上,他大声道:“这下蓝公子有救了!真好!真好!呜呜呜……”   十一给茶叶递过去一块手帕,说道:“蓝公子有救是好事,你哭什么?”   “我高兴的!”茶叶吸吸鼻涕,含糊道:“为了这东西,少宫主废了多大力气,我替他高兴。”   白季在一旁,笑着揉了揉茶叶头发,说道:“解药拿到了,我们走。”   “你以为,你离得开吗?!”   就在要皆大欢喜之际,站在暗室外的阮敏忽然阴森森说了一句。   白季顿觉不好,转身就要离开,可就在他要转身之际,阮敏又用力砸了一下墙壁的上的凹陷。   新的机关立马启动!   顿时地面一阵巨大的晃动!然后白季脚下的地面开始下沉。而此时几乎所有的暗卫都进了暗室,没有谁能拉谁一把。   地面剧烈下沉!千钧一发之际,白季脑中空白过后只有一个强烈的念头!   救蓝卿!救蓝卿!   呼呼的风声划过耳际,白季身体呼呼下坠。他忽然瞥见最靠近暗室边缘的初十。   白季也不知哪里来力气,空当的半空他根本没有地方接力。但他的身体却改变方向却前冲了一下,一下子来到了初十身边。   什么都在发生在一瞬间。   只见白季用自己的身体做踏板,让初十可以接力,本来正在下坠的初十有了白季的帮助,他运起轻功向上飞到了暗室入口。   “少宫主!!”初十对下大喊。   “把药带给蓝卿!!!”白季用最后一份力气喊道。然后他放松了身体,任由自己下落……   呼呼风声划过耳侧,白季不为所闻,他在坠入无尽的黑暗之前,炙烈眼的眸盯着初十,托付了他的所有的一切……   一定要救蓝卿啊,初十……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欣慰)我家蓝卿终于有救了…… 众:少宫主请注意,你还在往下掉呢…… 白季:啊?!救我!我……我……(回声中)   ☆、选择!!(捉虫)   “少宫主?少宫主?!”   白季从昏昏沉沉醒来了,入目的是刺眼的火把。 白季想遮挡一下,但是一抬手,就扯动了胸口的伤,顿时一阵闷疼,牵动全身都跟着疼。   “少宫主,你觉得怎么样?”茶叶的一脸焦急的凑过来。   白季眼前的景象越来越清晰。   打量周围,白季发现他们掉进了一个像深井一样的暗室,四周墙壁估计是大理石的,光滑无比,微微着反射出火把的光芒,而这些光芒照不到上空的尽头。   白季的清醒的分析了一下周围的情况。可随着他越来越清醒的意识,身上的疼痛也跟着清醒过来似的。   白季疼地直抽冷气。   暗卫们此时守在他身边围成一个圆,初五举着唯一的一个火把,问道:“少宫主,你觉得怎么样了?”   “我没事……”白季勉强点了点头,但谁都看得出,他根本不像没事的样子。   白季此时脸色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也是惨白的,之前愈合的伤口因为下坠冲击,已经迸裂开来,血迹染红了白季胸前的衣服。   若单单是外伤,暗卫也不会这么担心,关键是白季受了很重内伤。   “内伤?”茶叶不解,“少宫主怎么会受内伤?”   初五抬头解释道:“你还记不记得,刚刚少宫主能在半空中转变方向,还托了初十一把。让他顺利逃脱。”   茶叶点头:“记得。”   “半空中无外力可借,就是绝顶高手想转变方向也是很难的。”初五沉默一下,说道,“少宫主为了帮初十离开,同时动用身体内的两股内力,阴阳相克,在丹田产生的冲击,让少宫主可以不借任何外力的情况下而转变方向。但是……这也是要很大的代价的。”   茶叶担心的看了一眼少宫主,小心翼翼问道:“什么代价?”   “少宫主的内伤恐怕在,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内好不了……”   很长时间是多长?茶叶没忍心问出来,因为初五的回答可能是,几个月,一年,十年,甚至是一辈子……   旁边暗卫们低着头也一言不发,个个脸上都是被杀气掩盖的自责。   他们的责任是保护少宫主,保护蓝公子,可现在,蓝公子中窃情蛊昏迷,少宫主深受重伤。   气氛似乎有些凝重。   白季扯动嘴角笑了笑,他撑着胸口微薄的气息对暗卫说道:“我的伤总会有办法的。”   “是……”暗卫艰涩的应道。   “不知道……初十把药带给蓝卿没……”白季忽然喃喃道。   “初十那么稳重,一定不会有负少宫主所托!”茶叶赶紧说道。   “是啊。”白季笑了笑,说道,“这里的机关难不住他,他一定能救回蓝卿……”   “一定的!一定的!”茶叶说完,想到什么似的,苦下脸说道,“可我们该怎么办?”   “放心。”十一拍拍茶叶肩膀说道,“初十救了蓝公子,就会回来救咱们的!”   “是啊。”   “是吗?!”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男一女。男的自然是茶叶,女的么……自然是把白季他们弄到这里的阮敏。   暗卫顿时警戒起来,环视周围。   “不用找了,你们看不见我。”阮敏的声音不知是从哪里传来的,在这里回荡起来,有些渗人。   茶叶仰头大喊:“你想怎么样!!”   “我要白季娶我。”阮敏说道。   “不可能!”暗卫们异口同声替他们少宫主做了答复。   白季躺在地上,微微点头,就是这样。   阮敏语气一沉,冷冷道:“白季你不用指望你的暗卫救你了,这个机关只有我能解,就算他来了也无济于事。”   “不试试怎么知道呢?”白季慢悠悠道。   “白季,你最好不要再激我,我告诉你,我不怕跟你耗,等你什么时候答应娶我了,我就什么时候救你上来。”   白少宫主不优雅地犯了个白眼,直接选择了无视阮敏。   阮敏又道,“白季你可想清楚了。”   “我想到很清楚了。” 白季耐着性子再强调一遍,“我是不会娶你的。”   “你心里有那个蓝卿,所以容不下我。”阮敏轻笑着,似乎是半开玩笑说道,“不如我将他杀了,说不定你就会接受我……”   “我会杀了你。”白季收起脸上最后一丝温度,冷冰地说道,“你敢动蓝卿一根头发,我会杀了你。”   阮敏顿了一下,为白季口气中的杀意。随后是漫无边际的苦涩以及不甘。   妒火将阮敏的眼睛烧的通红,她咬牙切齿:“白季!不要逼我!”   “你也不要逼我。”白季冷冷看着上空黑暗中的虚无,却仿佛看尽了阮敏的眼里。   “不如大家都退让一步怎么样?”一个醇厚的男声响起。   “萧浪!!”阮敏看见清眼前之人时,萧浪的剑已经架在了他的脖颈,关玉楼站在萧浪身后冷冷看着阮敏。   “萧浪?!”白季道,“你在哪里?你怎么来了?”   “我在东耀堂有点事,正巧碰上初十,他让我来这里帮一把手。”   “原来如此。”白季点头。   暗室外面,阮敏被萧浪的剑威胁着。   “打开机关吧。”萧浪说道。   阮敏摇头,双目偏执,说道:“就是我死,我也不会放开白季。”   萧浪叹口气,“你死了,才是真的放开了白季。阴阳相隔是最远的距离。”   阮敏沉默一会儿,眼中有些动摇,但仅是一瞬间,他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白季死,我死。我死,白季也要陪葬!”   “你还真是……”萧浪深吸一口气,收起了阮敏脖颈上的剑说道,“不如这样,我用一个事关你东耀堂生死存亡的消息换你放白季出来。”   阮敏皱眉,“你是在试探我吗?”   萧浪摇头,认真道,“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发誓,我说的都是真的。”   阮敏思索了一下,萧浪的有名的江湖大侠,完全没有理由骗他。   萧浪追问:“愿意交换吗?”   阮敏毫不犹豫,回答道:“任何跟白季有关的额选择,我都选白季。我好不容易能逼他娶我,我是不会放弃这个机会的。”   “呃……”萧浪内心很无语,心道,白季这是招惹的桃花吗?是桃花癣吧?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第二更奉上,我要洗洗睡了……=_= 白季:站住!你还把我们丢在暗室啊…… 臣:什么?风太大我听不清……   ☆、千辛万苦的相拥   “阮姑娘,我看你还是考虑一下。”萧浪苦口婆心劝说道。   阮敏听而不闻:“我说了,我选白季。”   萧浪身后的关玉楼此时也看不下去了,站出来冷哼说道,“妄你身为东耀堂的大小姐,竟然这么轻易弃自己的门派于不顾。”   阮敏一步不让,反问道:“我东耀堂是江湖大派,弟子众多固若金汤,能有什么危险?”   萧浪正了正神情,一派严肃道:“所以说,阮姑娘要是为了白季,不理会东耀堂的安危了?”   见萧浪的神情不似开玩笑,阮敏迟疑了一下。   关玉楼见状有补充道:“这并不是谁生谁死的选择,你选了白兄,也许就错失了挽救东耀堂的机会,而且你最后不见得能得到白兄。   萧浪点头,继续劝说:“所谓来日方长,感情的事可以慢慢来,可救东耀堂的机会就这一次。所以,眼下孰轻孰重,阮姑娘你应该清楚。”   “东耀堂……有什么危机?”阮敏神色明显松动了许多,迟疑地问道。   萧浪笑了笑,“你放了白季,我立马告诉你。现在还有挽救的机会。”   “……”阮敏没有马上答应,她站在原地,下唇咬得不见血色,一角也别揉捏得死紧……   阮敏犹豫了许久,面对这个艰难的选择,他迟疑不绝,甚至到额头上都渗出细汗。   这边萧浪也不催促,耐心等着阮敏的答复。   阮敏咬紧牙关,直视萧浪,看来他是做出了选择。   阮敏神色复杂看了一眼手边的机关,对萧浪说道:“若是你敢骗我,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萧某以人格担保,我所说之事,句句属实。”   就算深爱白季,但阮敏也没有抛却自己作为东耀堂主人的责任。只见她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按掉了白季被困暗室的机关。   顿时一阵地动山摇,白季所在的暗室迅速上升!上升结束后,暗室自下而上打开了一扇门,这扇门与墙壁镶嵌十分紧密,以至于暗卫刚才都没注意到这里有扇门。   门外就是阮敏所在的房间,房间内点着烛台,昏黄的烛光把阮敏的脸照的阴森可怖。   萧浪与关玉楼站在一旁。   阮敏深深看了一眼白季,而白季却对她视而不见。   阮敏不甘地扭过头,扬起下巴问萧浪,“你的消息是什么?东耀堂有什么危机?”   萧浪履行承诺,双眼注视着阮敏,一字一顿道:“七贤阁打算吞并东耀堂。”   “不可能!”阮敏下意识否认,瞪着萧浪低吼道,“你在说谎!我东耀堂于七贤阁向来交好,你这么信口雌黄对得起你大侠的名号吗?!”   “萧浪没说谎。”关玉楼冷静到有些残酷,缓缓说道,“你们的几个长老,已经被姜菱鸢收买了。不信你可以试探他们一下。”   萧浪跟关玉楼,两个都是江湖俊杰,名声极好,若他们都这么说……   阮敏眼中的疑惑缓缓变为愤怒,猛地转身甩袖离开。   这边,白季被暗卫从暗室中扶了出来。   “你果然还活着!”萧浪笑着迎了过去,但看清白季的状况后就皱起了眉毛,“怎么的受这么重的伤?”   “说来话长。”白季道,“先离开这里再说。”   “好。”   一行人推门而出。他们来东耀堂时还是漆黑阴森的半夜,如今夜晚过去,现在已是破晓时分,太阳还未升起,东方隐隐泛起鱼白。   此时众人还在沉睡,东耀堂除了巡逻的人员,只听得见白季等人脚步声。   白季身受重伤,但是脚步却很急促,尽管每走一步都会扯动伤痛,但白季却毫不犹豫,他简直是归心似箭。   不知走了多久,白季隐隐能看到他们所住的客栈了,蓝卿,就在那里。   越靠近客栈,白季的心跳越发急促,这种心情一如他刚见到蓝卿时的那种感觉。满心的爱恋,满心的珍惜,满心的疼痛……   等彻底看清眼前的景象时……白季内心只剩下了疼痛。   眼前事怎么一幅景象啊,一片废墟!   他们离开前还好好的客栈,此时已经塌陷成一片废墟……废墟上到处可见刺目的斑斑血迹,在一堆废墟中偶尔还露出了人的残肢破体,塌陷旁边七零八落着几具被剑贯穿胸口的黑衣人尸体。由此可见这里经历了好一番激烈的打斗。   此时白季脑中一片空白。   蓝卿所在的客栈塌陷了,一片废墟之中,没有那抹让人心心念念牵肠挂肚的蓝色身影……   “蓝卿!蓝卿!!”白季反应过来,猛地挣开暗卫,跌得撞撞跑向面目全非的客栈。   历经太多波折,此时面对一片废墟,不见踪迹的蓝卿……白季一以为傲的冷静失去了作用。   “蓝卿!”白季用尽所有力气大喊,扯得伤口迸裂开来,将本已血迹干涸的衣衫又染透。可他不管不顾,执拗着重复着蓝卿的名字,似乎这样,他就会出现在自己面前。   “白季……”一个微弱的声音在身后响起,尽管声调小到会被人忽略,但是白季还是敏感的捕捉到了。   白季顿了一下,身体竟然有些僵硬,表情是那么小心翼翼近乎虔诚。   白季转过了身。   黎明的第一道曙光冲破重重阻碍恣肆地撒了下来,为来了大地的第一缕光明。   蓝卿沐浴在这片光明中,眉目如画。   四目相接,彼此就是彼此眼中的世界。   即使没有一句语言,没有任何的动作,白季也清楚的知道,窃情蛊解了,他的蓝卿……回来了。   白季僵硬的身体放松了下来,他动了动脚,一步,两步,三步四步……脚步越来越开,越来越来快,直至蓝卿面前白季也放缓脚步,借着冲力,白季一把抱住了蓝卿,那力道紧的两人几乎要窒息。   白季却想抱更紧更紧,他恨不得将自己与蓝卿黏在一起,从此再也不分开。   白季一直悬着的心脏,因为紧拥在怀里之人而放了下来。   深深松了口气,“蓝卿,你终于回来了……”   蓝卿微微一笑,缓缓伸手环住白季,轻声道:“嗯,我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蓝卿的窃情蛊终于解了!撒花。 白季:是啊是啊!我家蓝卿的窃情蛊终于解了,从此我们是不是可以过上没羞没臊的幸福生活了????(☆▽☆) 臣:你不在意七贤阁的阴谋? 白季:不在意!╭(╯^╰)╮ 臣:你不在意东耀堂的危机? 白季:不关我事。╭(╯^╰)╮ 臣:呃,你不在意客栈是弄塌的? 白季:这个必须在意!是谁要害我家蓝卿! 臣:那就暂时不能过没羞没臊的生活…… 白季:/(ㄒoㄒ)/~~   ☆、开战前夕   “蓝卿,你回来了……”   “嗯,我回来了……”   白季与蓝卿经历千辛万苦,终于迎来了短暂的黎明,晨曦之下紧紧相拥。   即使面前是一片废墟与残破尸体。即使白衣蓝衫已被尘土血迹所污浊,但紧拥的身影犹如一尊屹立的雕塑,在岁月经年中沉淀出深沉的眷恋,冗重的相思。   茶叶站在一旁,看着自家少宫主跟蓝公子终于修的正果(?)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笑,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   要是时间能停在这一刻就好了,茶叶默默想着。而在场之人中,有一个人的想法与小茶叶的想法截然相反。   碍眼,白季。   “蓝卿有伤。”有人语气不善,带着巨大的酸味提醒白季道,“你弄疼他了。”   白季缓缓从跌宕起伏的思绪中回到现实,看到了不远处的脸色泛黑的幽瑰。   白少宫主叹了一口气,依依不舍的放开了怀中的蓝卿。   蓝卿看着白季,怕他担心,老实解释了一句,“我的伤没事。”   蓝卿(+﹏+)……白少宫主闻言,再对上蓝卿一脸认真的表情,怎么办?他手痒胳膊痒,他又想抱蓝卿了……   好在白少宫主忍住了,虽然他总是有千言万语的诉衷情,现在也却是不是时候。   白季拉回了自己跑偏的思绪,顷刻又恢复了他白少宫主的威严。   看了眼不远处站着的负责保护蓝卿暗卫,嗯,一个不少。虽然每个多少带了些伤,但是没什么大碍。这不,初三还有力气给发飙的茶叶顺毛呢。   白季站过头又仔细打量一下眼前的疮痍景象。刚才没怎么注意,现在细看来,这里躺着的尸体装束都一样,是组织在一起的。   “这是怎么回事?”白季皱了皱眉问道。   “是邢墓雀。”初三走上前来,说道,“他带了一帮黑衣人来暗算蓝公子。”   “邢墓雀!”白季听到这个名字,脸色立马冷了下来。   初三点了点头,大致说了一下当时的情况,   “初十回来刚喂蓝公子吃下解药。邢墓雀忽然带着几个黑衣人闯了进来,目标就是蓝公子。我们与他交手了几回合,邢墓雀有意置死所有人与死地,砍断了客栈的擎柱。正当我们打的最激烈的时候邢墓雀忽然季撤离了。他当时的神色很奇怪,就像……就像是中毒发作一样。”   白季听完,点了点头道,“邢墓雀多次办事不利,就算被那个幕后主使下了毒惩罚也不为奇怪。现在……”白季说着,看了一眼脸色苍白的蓝卿,继续道,“现在,我们最要紧的是养精蓄锐,以后可能还有一场硬仗要打。”   ……………………………………………………   依旧是这间不起眼的阴森民居内。   “没能杀掉蓝卿?” 声音的主人语调沉沉,不似之前的清亮。足以听出他克制着极大的愤怒,那声音低怒道,“我给了你这么多帮手你还杀不了蓝卿?! 废物! 这下倒好,不仅蓝卿没死。连白季也还活着。”   这时,另一个声音响起,声音嘶哑如老妪,带着拼命压抑痛苦的闷声,“属下该,该死……请,主上,救,救我一命……”   这两个声音,一个竟是神秘的幕后主使,另一个则是攻击蓝卿时毒发逃回的邢墓雀。   “你还有活着的价值吗?”幕后主使坐在一旁,挑着下巴,静静俯视着在地上被疼痛折磨的打滚的邢墓雀,就像在看一条狼狈的死狗。   “主上……再,再救我一次……求求你……”邢墓雀受不住这噬心抽髓的疼痛,不住的呻,吟出来,却因为不敢放肆而死命压制着声音,听起来就像被咬断了舌头一般。   “主,主上……”   “最后一次。”那个幕后主使思索了一会儿说道,“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若你再失败,也不必来见我,自己自相了断。”   “是……是……谢,谢主上……”   幕后主使往地上扔了一颗药丸。邢墓雀如蒙大赦,趴过去,捡起来状似狼吞虎咽。   吞下临时解药,邢墓雀不一会恢复了,他跪在幕后主使身前,低首说道:“谢谢主上不杀之恩。”   “废话少说,现在我要你办一件事。”幕后主使声音没有起伏,说道,“菱鸢这几日正加紧吞噬东耀堂,这期间正在往回赶的阮木芳就是最大的阻碍。我要你去杀了她。”   “是!”邢墓雀迅速应道。   幕后主使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让邢墓雀惊出一身冷汗。   主上分明像在看一个死人……这次若在失败,邢墓雀不敢想象那后果…… 作者有话要说:  小预告: 臣:为了剧情需要,今天是短短的过渡章…… 众:→_→ 臣:明天我会双更……也可能是三更……因为窝太想发□□章了!!!总之,明天见O(∩_∩)O~~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无论如何。   千姬城这几日有些莫名的压抑,估计是跟天气有关。老天爷一连阴沉了数日,乌云在半空阴沉地俯视着大地,人们目之所及的远方偶尔闪过渗人的紫蟒,紧接着就是一阵阵闹心的闷雷。   按理说打雷闪电之后应该是瓢泼大雨了,但是千姬城这里的天气邪了门一样就是不下雨,就像一个恶劣的魔王在享受完了他人的恐惧后才会迟迟动手。   白季他们换了个客栈,静养了几日,期间白季没有放松对东耀堂的监视。   为什么,因为萧浪所带来的消息。   萧浪之前为了追踪邢墓雀,密切留意着东耀堂的情形,无意间被他发现七贤阁要对东耀堂下手。或许在他人看来这就是单纯的门派之争,但是在白季眼里这里面可是大有文章。   七贤阁是姜菱鸢的,姜菱鸢是那个幕后主使的人,再说邢墓雀也掺和进来,说这不是那个幕后指使的阴谋,谁信呢。   白季想法很简单,彻底端掉幕后主使的阴谋,杀死这个人,无论是为了前世复仇还是今生的安宁。   显然,七贤阁的这次行动就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白季站窗前望着山雨欲来的远方……思索着自己的计划。   身后传来一阵特殊的脚步声,白季嘴角微微一挑,转身一笑,语气温柔:“你伤还没好,怎么下床了?”   “躺着挺无趣的。”来者自然是蓝卿。   “不是有绿豆陪你吗?”白季说着,摸了摸蓝卿托在手中的某灵兽的鳌脑袋。   “你呢?”蓝卿走上前与白季并肩站在窗前,扭头问道,“伤怎么样了?”   “我你还不知道,伤口已经痊愈了,不用担心。”白季说着拍了拍自己的左胸口。   “我问的是你的内伤。”蓝卿道,“好了吗?”   “内伤啊……”白季有些心虚,有些顾左右而言他的嫌疑,说道,“内伤早晚会好的。你呢?有了无独宝珠,你内力恢复的怎么样了?”   “大约恢复了一成。”蓝卿老老实实回答了问题,然后看着白季,那眼神丝丝心疼。   白季顿时一阵心悸,拉住蓝卿的手,安慰说道,“我向来福大命大。一个内伤难不住我的。”   “我会想办法救你的。”蓝卿回握住白季,郑重承诺。   “好……”白季点了点头,望着蓝卿。   四目交接,白季眼中的柔情蜜意,将外面沉闷压抑的乌云也在一瞬间变成了彩虹颜色。   面对蓝卿,无论白季上一刻什么表情什么情绪,看到蓝卿,白季总会被对方吸引,眼睛散发的情意似乎会说话一般,即使他没开口,对方也能感应得到。   “蓝卿……”白季唇张开,“我……”   “蓝卿!”一个女人疾步走了过来,“原来你在这里。”   白季……   被打断的次数多来,白少宫主也淡定了,说道,“幽瑰姑娘,你来的真巧啊。”   “是吗?”幽瑰冷冷看向白季与蓝卿紧握的双手。再看向蓝卿时,眼中有些伤痛,但她倔强的着。   蓝卿叹了口气,默默抽回了手。   暖玉顿失,白季脸色一僵。这边幽瑰瞧了一眼白季,嘴角轻挑很是得意。   再转校蓝卿时,幽瑰笑得真挚,说道:“蓝卿,你的伤没有痊愈,我带你去休息。”说着就要拉起蓝卿胳膊就走。   就在蓝卿迈出一步之时,白季转身,忽然伸手拉住蓝卿另一只胳膊。   于是三个人就这么僵持住了。   “最应该休息的是幽瑰姑娘。”白季说道,“蓝卿有我照顾,不劳你费心。”   幽瑰寸步不让:“我乐意费心!”   两人视线相交,在空中噼里啪啦迸出火花。   蓝卿像个夹心一样被卡在中间,左看看白季一脸期待望着他,右瞧瞧幽瑰一脸倔强看着他。   蓝卿叹了口气,脸上露出无奈的表情,最后他轻轻挣开了白季的手。   就在幽瑰为此挑眉一笑之际,蓝卿又抬起从白季手下挣开的胳膊,轻轻拂开了她的手。   “白季说的对,你是应该多休息。”蓝卿没有任何私心的说道,“你被震断筋脉,一定要好好养着。说不定,初七会有办法帮你恢复。”   “这些都不重要了……”幽瑰因为蓝卿刚才的动作,心中微痛。如今看到蓝卿身后碍眼的少宫主。更是一阵无名火起。   她本要杀死对方,对方却阴差阳错的成了她的救命恩人!恩怨相抵,幽瑰倒也没理由杀白季了。但是……不杀,不代表不能折磨,虽然这个代价是,自己也饱受同样的折磨。   “蓝卿你还记得你答应过我一间事吗?”幽瑰忽然问道。   蓝卿思索了一下,微微皱眉点了点头。   白季见蓝卿这般表情,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这边幽瑰看了一眼微微不安的白季,对蓝卿道,“你答应过我,不会跟任何人在一起……”   “什么!!” 白季顿时大惊失色。   幽瑰挑眉,说道,“我相信,蓝卿是个信守诺言之人。”   蓝卿望了眼白季,眼中情绪十分复杂,最后他微微皱眉,木木得点了点头。   白季见状,一把拉住蓝卿,脸上是依旧没收回的震惊与难以置信:“蓝卿,你怎么会答应她这种要求?那……那我怎么办?”   “谁知到白少宫主要怎么办?”幽瑰轻笑一声看向白季,“你堂堂忘川宫少宫主现在摆出这种弃妇脸,恐怕不合适吧?也不怕被人……”   “别说了。”蓝卿闭上眼,打断了幽瑰。   幽瑰对上他隐忍伤痛的表情,心中也如刀割一般。幽瑰暗问自己,为什么……为什么要为难蓝卿,为什么要让他痛苦……这不是她想要的,但是她偏偏这么做了。可怕的是,她并没有要悔过的意思。   即使心如刀割,鲜血横流。她也要死死抓紧这把把“不甘”刀刃,割伤白季,割伤蓝卿,也割伤了自己……   人,就是这么矛盾而怪异的生灵。   “……”   “……”   隆隆雷声越来越近,像在人头顶炸开一般,沉闷压抑的气流缓缓攻占了这件房屋,房间中站着的三人笼罩其中,不能自拔。   最后竟是蓝卿开了口,他对幽瑰说道,“你先去休息吧。”声音有些疲惫。   幽瑰的内心也痛得厉害,她望了蓝卿一会儿,不想被蓝卿反感,便缓缓转身离开。   蓝卿又看向白季,说道:“我也……”告辞了……   话没说完,就被突如其来的唇堵住了。   一片柔软贴上唇畔,蓝卿猛地睁大了眼睛,毫无预兆的吻,让他身子一下子僵住,连心脏都顿停了。   白季的唇在蓝卿唇边流连,他不是没吻过他,但都是在他睡着的时候,如今的蓝卿是清醒的。   怕惊倒蓝卿,白季浅尝辄止,放开了蓝卿。   只见蓝卿表情依旧是木呆呆的,他嘴唇湿润,呼吸有些急促,每一寸的呼吸都像羽毛一样挠在白季心头。   白季忍住更进一步的欲,望,他表情虔诚,微微垂头与蓝卿额头抵着额头……此刻唇边还残留彼此的气息,交织缠绵,织成脉脉情深……   “你要知道……”白季低声说道,“我是不会放开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表情小剧场: 白季:(∩_∩)O~~ 蓝卿:Σ( ° △ °|||)︴ 暗卫:(*>﹏<*)′ 茶叶:★﹏★ 幽瑰:(ノ`Д)ノ~ 阮敏:( T___T )   ☆、蠢蠢欲动……   茶叶忽觉自己会不会是少宫主谈情说爱的克星呢?   这不,他刚推开门就听见自家少宫主深情款款的告白。   “我是不会放开你的……”听听!我们少宫主多霸气,多温柔,多……碍事?   白季无语看着在冒出在门口,伸着圆圆的脑袋,看得一脸激动地茶叶。   这边蓝卿意识到什么,微微后退了一步。本来看起来很是冷静平淡的脸因为微微红晕,显然失去了说服力。   茶叶觉得一向淡定的蓝公子竟然在不知所措?害羞?茶叶还没细想就被走过来的白季敲了脑袋。   “有事?”其实少宫主想说,碍事。   “嗷……”茶叶揉揉脑袋,慢半拍说道:“有事,有事。”   “什么事,说啊。”   “十一回来了,他监视了东耀堂几天,有大发现了……”茶叶说道这里顿觉得不对,十一有大发现,怎么是他来禀告少宫主?   嗷!嗷!嗷!被十一耍了……   白季没听见茶叶的内心咆哮,说道,“我一会儿过去,召集暗卫让他们在旁边客房等我。”   “是。”茶叶有模有样做了个礼。然后下一刻,蹦跶走了。   白季关上门。   蓝卿站在窗边,眼睛有些游弋,等白季缓缓靠近时,蓝卿马上盯着远处的乌云,一眨不眨的甚是专注。   “蓝卿……”白季走到他旁边,背靠在窗边,反手支着窗台,与蓝卿面面相对。   蓝卿微微错开眼。   “蓝卿。”白季说道,“我的感情,我想你一定知道。我还是那句话,我不会放开你的……无论如何。”   蓝卿垂眉,没有说话。   白季毫不气馁,前世他跟蓝卿示爱的时候,蓝卿也是这么沉默。   对待感情,蓝卿相当郑重甚至是虔诚,在他没有完完全全投入前,他是不会轻易表露感情的。一旦蓝卿彻底投入到感情中,那就是黄泉碧落,生死相随……前世,不就是这样吗?   现在的蓝卿,还有对幽瑰承诺这条顾虑,所以他不会立马对自己打开心扉,白季明白这点。   但是!白季又想,蓝卿对自己绝对是有感情的,刚才的吻就是最硬的证明。   想了许多,白季叹了口气,说道:“蓝卿,我知道你需要时间考虑,我给你时间。等你多久都可以,但又一个前提,我们要留在彼此身边。可以吗?”   蓝卿沉默了许久,就在白季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蓝卿抬头对上白季的目光,脸上褪下的红晕微微泛起,蓝卿说道:“好……”   ……   ……   从房间出来,白季嘴角的朝上弧度,拉都拉不下来。   走进暗卫所在的旁边客房,白季依旧保持好心情。   暗卫们刚刚从茶叶哪里得到了一些激动人心的八卦,正兴致勃勃看着自家少宫主。   “咳咳!”白季干咳两声,坐到椅子上。   茶叶屁颠屁颠倒了水。   白季喝了一口,勉强收起了脸上的喜色,正色问十一道,“这次监视东耀堂,要什么发现?”   “回禀少宫主。”十一道,“七贤阁吞并东耀堂的方法,属下查到了。”   “什么方法?”   “除了收买了给位个别长老,他们害给东耀堂的人用蛊。”   “用蛊?什么蛊?”白季问道。   十一看向初五。   初五点点头,站出来道:“是金丝蛊又称绞刑蛊虫。”   “绞刑?”   “是的。”初五解释道:“金丝蛊的大小就如同头发丝一般,浑身金色,一天长大半寸。中蛊者若是在七七四十九内没有找到解药,就会被逐渐长大的金丝蛊缠住心肺,窒息而亡。就跟绞刑一般,但是它是在体内执行。”   白季又问:“你可知金丝蛊的解药是什么?”   “是金丝蛊本身,风干金丝蛊的尸体就是解药。”   白季皱眉,说道:“这个解药说难也难,说简单倒也简单。真可谓用心险恶。”   “不错。”初五说道,“这才是下蛊者的卑鄙所在。蛊都下在东耀堂内部人员身上。若是想活命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杀死同伴要么投靠下蛊人。”   白季冷笑一声:“要么收了东耀堂,要么毁了东耀堂,这是他的手发。”   “那少宫主……我们该怎办?”   “我们的目的很简单。” 白季喝了一口茶,说道:“首先不能让七贤阁得逞,要保住东耀堂。”   茶叶眨巴眼睛,很不解,举手道,“七贤阁跟东耀堂跟我们有关系吗?这两个门派我都不喜欢,让他们狗咬狗多好。”   初三叹了口气,摸了摸茶叶脑袋,解释道:“若是东耀堂被吞,维系江湖平衡五大门派就要缺失一角,往后指不定会引出什么乱子。再说了,七贤阁姜菱鸢是那幕后主使的人,他吞下东耀堂其实就是那个幕后吞并了东耀堂。”   “哦……”茶叶茅塞顿开了,点着下巴道,“原来是这样……不过,我还是不喜欢东耀堂。”   “我也不喜欢……”十一插口道,“自从我们来了千姬城吃了东耀堂多少亏了,现在想到帮他们,就完全提不起劲儿……要不……”十一想着眼咕噜一转“我们忘川宫吞了东耀堂吧?”   “……”   沉默了一会,几个暗卫纷纷摸着下巴,思索十一话里的可行性。   白季扶额,他家暗卫太有野心,少宫主也是很费心的。   好在暗卫里有精明的,初三站出来一板一眼分析道,“其实吞下东耀堂不划算,还不如让她承我们忘川宫的恩情,做我们东边的东道主,对我们生意可是很有利的。”   白少宫主由扶额改为点头点头,语气满意:“初三说的很对。”   茶叶又有疑问:“少宫主,我们要怎么帮东耀堂?”   白季轻笑:“你忘了我们有什么了?”   茶叶眼睛一转:“初五!!!”   初五扶额,“是无独宝珠……”   茶叶抓头,“对奥,对奥,我给忘了……”   打住了救下东耀堂的话题,白季与说出了另一个目标:“我们第二个目标就是找到幕后主使。经过上次黒古剑派的事,对于幕后主使是谁,我有两个怀疑对象,为了确定是谁,我们需要做一件事……”   “什么事?”暗卫跃跃欲试。   “活捉邢墓雀,姜菱鸢以及水千媚。”白季起身道,“当初在黒古剑派,那幕后主使冒险救走了他们。这次他还是会出手的。要出手就必须现身。到时候,我怀疑的两个人,谁忽然现在千姬城,谁就是那个幕后主使。”   “原来如此……”茶叶点头。   就在茶叶要对他家少宫主表示赞美之情之时,阴沉的天空外一道红光迅速闪过,带着一声特殊的尾响……   “是萧大侠的暗号。”暗卫齐齐看向白季,“七贤阁动手了!”   “来的真快。”白季起身,眼睛微眯,缓缓说道:“我们也开始动手吧……”   与此同时的某一条官道上。   邢墓雀舔了舔滴血的剑刃,斜眼扫了一眼爬在脚边的人。那人死死抓着他的脚腕,身上满是血污,带血的双手死死扣住邢墓雀的脚踝。   由于失血过多,这人的神智已经不清晰了,他口中执拗喃喃着。   “堂主……快,快……”跑子为说出口,头颅已经被邢墓雀一件削下,在泥土中滚了几圈。   “阮木芳!!”邢墓雀对着远处官道上扬起的尘埃大喊一声,“你跑不掉的!!”   再再,此时的同一时间……   东耀堂的大厅内,阮敏看着以往的对他恭恭敬敬的几个长老,露出了咄咄逼人的嘴脸……   他们身后是一脸煞气的东耀堂弟子……   “阮姑娘,你的东耀堂,该易主了……”姜菱鸢一身红衣,露出一个妖艳的微笑。   大厅外,乌云越压越底,闷雷声变得清晰,似乎在人的耳畔炸开,惊得人心惶惶。   山雨欲来风满楼,三方势力,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心塞塞,对内有幽瑰阮敏阻碍,对外有幕后主使使坏,我跟蓝卿这么多章才亲了一下……艾玛一提真是心塞塞,心塞塞……   臣:不用塞了,很快你就能如愿所尝了。  白季:Σ( ° △ °|||)︴你确定没换作者? 臣:(⊙﹏⊙)b   ☆、终于对上了!!   东耀堂的大厅内。   阮敏被逼得节节败退,东耀堂里除了姜长老一如既往地站在她这边一边,剩下的东耀堂弟子要么直接投诚七贤阁,要么保持着含糊的观望态度。   总之,阮敏是占尽下风。姜长老站在阮敏身边,用年迈的身子,死死护住她。   姜菱鸢步步逼近……   “姜菱鸢!”姜长老护着阮敏退无可退,摆起架势,厉声斥责道,“你做出这么有违道义之事,就不怕七贤阁在江湖脸面丢尽?!”   “江湖自来是弱肉强食,人们看重的是结果而非过程。”姜菱鸢说道,“姜长老,怎么说你也是姜家人,按照辈分我该尊您一声长辈。还请你不要与我为难。”   姜长老一听这个就来气!想当初还是她引荐姜菱鸢来东耀堂,如今分明是引狼入室。   “我呸!有你这样的晚辈,我老婆子可丢不这人,姜菱鸢,现在,你给我带着七贤阁的人马上,不然等堂主回来要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姜长老,就算我现在想走,恐怕东耀堂也有许多人舍不得呢。他们中的金丝蛊毒,可还等着我的解药呢。”   “卑鄙!你真是卑鄙小人!”姜长老跺脚大骂,“你这么作孽,就不怕死后下地狱?!!”   姜菱鸢面色不该,轻笑一声:“我早就在里面了。” 姜菱鸢说完看着姜长老,再问道:“姜长老,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投不投诚?”   “老婆子就是死也不会任你摆布!”   “那好……”姜菱鸢缓缓靠近姜长老,衣袂轻飘,相貌绝美,他缓缓开口,“那你就去死吧……”   众人只见,姜菱鸢绸红的衣袖中闪过一缕银光,然后姜长老的胸口就□□了一把匕首。   姜菱鸢握着匕首,手臂用力,将姜长老逼的后退几步,毫不防备地撞上身后的柱子,此时匕首插得更深。   姜菱鸢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眼中也是一片空白,就像空荡荡的箫管一般。他手上的匕首换了一个诡异的角度,往外剜了几下。   众人一阵心寒,此时的匕首可是插在姜长老的心脏处啊。   姜菱鸢将匕首罢了出来。姜长老当场气绝身亡……   “长老!长老!”一旁,阮敏反应过来了,连滚带爬来到姜长老身边,她颤抖着抱住姜长老的尸体,恨毒地盯着姜菱鸢。   姜菱鸢不为所动,他扭头看向在场之人,举了举匕首。只见匕首上缠了一条头发丝一样细的虫子。   “这是金丝蛊,将它风干了,就能解你们体内的金丝蛊。”   此话一处,全场哗然。东耀堂众人诧异之后,便是一脸戒备的看着身边之人,各种表情甚是精彩,哆哆不安的,强装淡然的,跃跃欲试的……   姜菱鸢看戏一样,看着东耀堂众人,他知道此时在东耀堂已将从内部开始土崩瓦解……   就在这时,突然有人冲了过来,一把抢走了姜菱鸢匕首上的金丝蛊,这无疑是火上浇油!   那人抢完后闷着头就跑,这时有其他几个东耀堂弟子紧随其后。   刚跑道东耀堂的院子,几个弟子已经厮打在一起……为了活命,什么兄友弟恭,同门情义早已经被抛却脑后。   这些举动无疑掀起了众人的不安。眼看就要控制不住局面。   姜菱鸢站在东耀堂大厅内大喊一声,“我有解药!”   众人安静下来,姜菱鸢缓缓说道,“你们是不是觉得自己只有两个选择,要么被同门师兄弟杀死?要么杀死同门师兄弟?我想哪一种都不是各位愿意做的。所以我有第三条路……”   姜菱鸢嘴角一笑,说道:“我手里有无数条金丝蛊,能就在场的每一个人。不过我有个条件!东耀堂归顺七贤阁。”   姜菱鸢话音一落,全场静的只听见纷纷喘息声。   “你想的美!我东耀堂才不会这么没骨气!”阮敏红着眼睛嘶喊。   而回应他的是东耀堂一众弟子的沉默……   姜菱鸢胸有成竹地看着眼前的景象。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为了拿下东耀堂,姜菱鸢动用了七贤阁所有的势力。   暗地里大量培养金丝蛊,利用金丝蛊从内部瓦解了东耀堂的信任,避免了他们一致对外的可能。然后再用各种方式收买能收买之人。除掉东耀堂里那些忠心的弟子。   趁着阮木芳这个中心骨没有坐镇东耀堂,现在以性命相要挟。东耀堂大多的弟子都是俗人庸者,要他们在门派与性命接选择,自然是选后者。   所以……   姜菱鸢胜券在握。   阮敏看着沉默的中弟子,深深意识到,自己已经被逼到了绝路,进无可进,退无可退……可是最为东耀堂的最后尊严她还是有的,无论如何,都不能妥协。   阮敏此时简直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但她还是硬撑着气势冲姜菱鸢喊道:“你们仗着我娘亲不在,就敢趁虚而入!等我娘亲回来,一定要你们好看!”   “这可恐怕要让阮姑娘失望了。看看我给你带来了谁?”远处响起一个轻蔑的声音。   然后众人面前闪过一个鬼魅的身影。   那身影往东耀堂内扔了一个什么重物。随着“咚”地一声,那身影便不见了。   众人这才注意到,那身影扔过来的东西,竟是一个满身血污的女人。   女人被甩在地上,挣扎着翻过身,此时她的正脸露了出来……   旁边阮敏愣了一刻,反应过来后,疯了似的跑到女人身边。   “娘!娘!”阮敏抱起女人,一脸的难以置信,摇着女人大喊着,“娘,你怎么了,谁把你伤成这样?!!”   这时,阮木芳紧闭的双眼缓缓睁开,她气息微弱,脸上死气尽显。   “敏敏……”   “娘,是我,是我,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阮敏抱着阮木芳手脚发抖,泣不成声。   阮木芳拼尽最后一丝力气,撑起身子凑到阮敏耳边,说道:“敏敏不怕,我告诉你……”   阮木芳声音虚弱,她不知对着阮敏说了什么,只见她说着说着,忽然像断了线木偶一般,双手重重垂下,最后的一丝气息彻底消失了……   阮木芳,死了。   阮敏呆若木鸡抱着阮木芳的尸体,本来不止的眼泪,竟然停住了。恐惧,悲痛,担惊,将还不成熟的她折磨已经崩溃。此时的阮敏瞳孔涣散,像是失了灵魂一般。   阮木芳的突然出现,突然死亡,不仅给阮敏带来了无法挽回的打击,就是在场的东耀堂弟子也是久久不能回神。   这边,姜菱鸢是很乐意看到这一幕的。东耀堂弟子本来还在动摇,现在他们的主心骨阮木芳一死,他们更是失了方向了。   姜菱鸢想着,看向周围神色复杂的众人,一副义正言辞的表情说道,“良禽择木而栖,阮堂主已故,各位要何去何从?! ”   一阵沉默……   一个颤抖声音响起:“我,我愿意投靠七贤阁。”   紧接着另一个声音响起:“我也愿意太靠七贤阁……”   “还有我……   人群中纷纷有人表示愿意投诚。   姜菱鸢扫视全场,眼看许多人还在犹豫不决,姜菱鸢加紧威逼利诱,说道,“还有谁?投靠了七贤阁,你们就可以拿到金丝蛊的解药。”   此话一出,又有许多人妥协了。   姜菱鸢一笑,继续说道:“谁还要投靠七贤阁?这可是个弃暗投明的好机会。”   “姜少阁主好口才!”一个突兀的声音来,“一个人的背叛叫背叛,一群人背叛就美其名弃暗投明了?”   姜菱鸢顿时脸色一变,看向厅外。   只见,白季为首,带着一行人缓缓走了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终于跟姜菱鸢对上了!活捉了他,是不是就可以逼出boss,然后打败boss,再然后我跟我家蓝卿就可以从此过上幸福的生活了?~(@^_^@)~ 臣:你想多了O__O "容我提醒,白小攻,你升级还没完成。 白季:/(ㄒoㄒ)/~~,赶紧的!!!   ☆、轮到受君出场了?   东耀堂的大厅内,白季突然而至,他身后跟着一众暗卫。左侧跟着蓝卿与幽瑰,右侧有萧浪关玉楼相随。阵势可谓不小。   还未进来,白季先出言反驳了姜菱鸢。   此时姜菱鸢的脸色可谓精彩,眼看他吞下东耀堂的计划就要得手了,白季却!   姜菱鸢深吸了一口气,平复了一下不稳的情绪。面对白季,他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但语气难掩冰冷:“白少宫主是什么意思?”   “我什么意思,姜少阁主还不清楚吗?”白季也面带微笑,走进东耀堂大厅,慢慢逼近姜菱鸢,一字一顿说道:“今日,你休想吞下东耀堂。”   白季的语气不容置疑,那种势在必得的气势,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将姜菱鸢压得有些喘不过气。   当然,姜菱鸢也不是小人物,他回过神后,大笑了一声,似是听了什么天大的笑话,说道,“白季,我何时说要吞下东耀堂了?我是在给东耀堂的诸位一个选择而已。”   “选择?”白季不屑道,“要么归顺七贤阁,要么自相残杀。还真是好选择啊。”   “不然呢?白少宫主还有什么更好的出路?”   “我自然有出路。”白季轻轻一笑,“不然我也不会贸然前来。”   白季说完,站在他身后的初七站了出来,手中端着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众人的目光不由自主的集中道这颗珠子上。   有识货的看了半响,反应过来后,结结巴巴惊呼道,“这是,是,是无独宝珠?!!”   顿时一阵哗然。   白季轻笑一声,他在嗡嗡的议论声中,缓缓开了口,“这就是无独宝珠。”   “无独宝珠,解百毒,方百蛊。区区金丝蛊根本不在话下。”白季说着转头看向姜菱鸢,“我说的是不是?”   姜菱鸢面色微变,但是也不至于太过失措,说道,“这里几千人中了金丝蛊,你只有一颗无独宝珠,如何救众人?”   白季神色不变:“我当然有办法。”说完,看了身后初七一眼,示意他来说。   初七点头,音色毫无起伏,“以无独宝珠做引,配上几味药材,可以引出你们体内的金丝蛊。”   “听到了?”白季看向东耀堂众人,“如今你们还要投靠七贤阁吗?”   众人明显又开始偏向白季这一边。   白季再接再励说道:“先不说半途投靠七贤阁会不会遭人耻笑,就说进了七贤阁,会受到怎样的待遇,你们想过没有?”   众人迟疑,有人站出来说道,“白少宫主,我们能信你吗?”   白季挺直胸膛,信誓旦旦:“我以忘川宫起誓,我一定救在座的各位。”   “好!愿意相信白少宫主!”   “我也是!”   “还有我!”   “……”   “……”   形式几乎是一面倒了,围在姜菱鸢身边的只有那几个被他收买之人,剩下的都义无反顾要留在东耀堂。   其实想想,也该如此,东耀堂毕竟是这些人的“家”。起先为了保命,他们是毫无办法,现在来了个人无条件帮助他们的人,他们为何还要受制于人?   姜菱鸢吞并东耀堂的计划本就是兵行险招。如今败了,他也没有露出难以接受的神色,反而显得很自然。   他看着白季,目光沉静如水,似乎是在思索着什么。   白季微微皱眉。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这时,姜菱鸢说道:“既然白少宫主要帮东耀堂,那在下告辞了。”说完就要抬脚离开。   白季伸手拦住他,“你想走,有这么简单吗?”   姜菱鸢挑眉:“你什么意思?”   “自然是要清算一下你我之间的账。”白季说着,几个暗卫将姜菱鸢包围住。   “还请姜少阁主跟我们走一趟。”白季说道,语气不容拒绝。   姜菱鸢耸肩,显得很无所谓。   由于姜菱鸢的配合,暗卫没有采用强制手段将他绑起来,于是姜菱鸢顺从的跟着几个暗卫离开。   一场阴谋就这么烟消云散了?白季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就在他这么想的时候,走到院子中间的姜菱鸢停住了脚步,转过身。   “白季,萧浪。”姜菱鸢拉长语调,对厅内的两个人说道,“我忽然想起一件事呢。”   白季与萧浪对视一眼,心道又要耍什么把戏?   只听姜菱鸢继续说道,“白季,你想不想知道蓝卿身世?还有萧浪,你想不想知道关玉宇的下落?”   此话一出,简直正中白季与萧浪的心脏!一直站在旁边的蓝卿也是一怔。   “你知道什么!”萧浪脸色微变,走进姜菱鸢,“玉宇在哪里?!”   姜菱鸢笑而不语,足足吊起人的胃口,他看着白季眼神甚时挑衅。   白季下意识看了蓝卿一眼。他压抑中心中违和的感觉,看着姜菱鸢:“你知道蓝卿的身世?”   “当然,蓝卿他可是……”姜菱鸢拉长声调,“他可是……可是……”   姜菱鸢的“可是”字拖着不消的尾音,十足的吊起白季的胃口,就连蓝卿也面色也微微有些急切。   “蓝卿到底是谁!”白季忍无可忍,一把揪起姜菱鸢的衣襟。   萧浪站在一旁也急着问道,“玉宇在哪里?!”   “在下面……”姜菱鸢低声说道。   “你说什么!?”   萧浪话音刚问出口,他们所在的院子突然产生一阵剧烈晃动。然后众人还没站稳脚时,他们所站的院子突然裂开了!站在院子中间的一群人,脚下骤然悬空,都没来得及反应,身体就开始下坠……   “白季!”蓝卿大喊,着就要冲过去,他此时站在院子边缘,本来他也是要掉下去的,幸好刚才幽瑰一把拉住了他。   “白季!!”   地面裂开合上的速度极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白季,萧浪,关玉楼,姜菱鸢,以及暗卫等人都掉了下去。   而后,地面又迅速合上了,院子的摆设都没变,就跟刚才的一切都是一个梦一般……   “白季……”蓝卿摇着头,一脸的难以置信。   “少宫主!!”反应过来的茶叶跑到院子中间,拼命打着地面,大喊着,“初三!初五!十一!回答我啊!初七!小九!”   茶叶就是在大厅走了一神,反应过来后,几乎所有人都掉了下去……   蓝卿扭头冲着东耀堂众人,情绪有些失控,“这是怎么回事?!他们在哪里?!”   “我们……我们不知道……东耀堂的机关大小姐最清楚。”东耀堂有人被蓝卿的眼神震到。支支吾吾指着地上失魂的阮敏,说道。   蓝卿看着被打击的恍惚的阮敏。面无表情走过去,一把将她从地上扯起来,抬手……   “啪!!”一记响亮的耳光。   还别说,挺管用。阮敏扩散的瞳孔慢慢聚到一起。   “院子里的机关是怎么回事!”蓝卿冷冷问道。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终于,换成受君去救他们家大攻了? 蓝卿:我怎么还要被救? 白季:……蓝卿啊……你是不是搞错了什么?   ☆、攻救受?还是受救攻?   脚下的地面一阵摇晃,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裂开了一个大口子,就像贪吃的饕餮忽然张开了血盆大口,在白季等人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他们吞入深不见底的喉咙。   “大家都没事吧?”伸手不见五指的空间内,萧浪的声音传来。   众人摸索着站起身,纷纷回应,表示无碍。   初三摸出了身上的打火石,点着随身带着的一截榉木。   光亮瞬间挤满了他们所在的地方,白季借着火光打量了一下,这里是一个四四方方的深洞,向上看不到边,底下的面积不小,呈上百十来个人还有剩余。底下的摆设十分简单,就放了一张四方桌子。桌子上供奉着一个精巧的小盒子。   “这是哪里?”十一抓着脑袋自言自语着,环视了一周,除了墙壁还是墙壁。   “这是哪里!”初五问出了一样的问题,但他是冲着姜菱鸢问的。   揪着姜菱鸢的衣襟,初五怒气冲天:“你这个混蛋又使诈!快把我们放出去!”   “出去?”姜菱鸢深吸一口,双眼渐渐失去神采,脸色颓唐地看着初五,说,“你恐怕一辈子都出不去了……”   初五脸色一沉:“你什么意思?!”   “他的意思,是要拉我们一起死在这里。”白季冷冷说道。   “少宫主?”   白季点了点头,此时他心中的疑惑全然明了了,解释说道:“刚才在上面我就觉得奇怪,姜菱鸢他们谋划了这么久,要吞并东耀堂,怎么会这么轻易被我破坏。现在我懂了,你们还留了这么一个后手。”   “不错。”姜菱鸢叹了口气,走到墙边,撩袍坐下,靠着墙壁缓缓说道:“事已至此,我也没什么隐瞒的。若是吞并东耀堂计划失败了,我的任务就是利用这个机关,取在场各位的命。”   “你说什么?!”初五气的跳脚,“不要忘了,我们死,你也活不了!”   “我都没打算活。”姜菱鸢涣散的目光,有了意识神采,“死之前能为他做这么件事,他应该会永远记着我的。这样,我就满足了……”   “你是个疯子!”初五说着举着拳头冲姜菱鸢去。   白季拉住他:“先别急,看看初十有什么办法。”   初十精通机关,说不定有一丝希望。他从刚一进来季开始对着墙壁轻轻敲打试探,找着出去的路机关。   众人的目光,众人的希望全部寄托到了他的身上。   “不用白费力气了。”姜菱鸢靠着身后的墙壁,像是在自言自语说道,“这个机关是东耀堂存放镇派之宝的地方,是死门机关,从里面是出不去的。与其白费力气,倒不如安静接受死亡……”   “闭上你的乌鸦嘴。” 初五横了一眼刀,亮出袖子里的□□:“再废话,我毒哑你!”   姜菱鸢闭上嘴。初十也检查完毕了。   “怎么样?”   初十皱了皱眉,复杂看了一样姜菱鸢,说道“他说的对,这个机关是死门。”   “什么意思?”   初十解释道:“我们所在这个机关叫死人间。   周围的墙壁是双层的,两层墙壁的层析中灌注了水银,不能强行凿开。上面用隔世石封顶,隔世石重达千斤,坚不可摧。”   “难道就没有一点办法了?”十一问道。   “又。”初十说道,“第一,外面的人破解机关。第二,有个内力高深之人将隔世石巧妙地震断。”   “与其等人救我们不如自救。”初三说这看了眼白季,白季点了点头,然后看向初六。   初四在这群暗卫中内力最为身后,他立马会意,拔地而起,接着墙壁飞身道顶部,运足内力一掌拍在隔世石上,但是隔世石纹丝不动……   初四力气不足,只得下来。   萧浪见状,接着飞身而上,动作比初四还要迅速,他一拳打在隔世石上,隔世石微颤,掉下些灰尘……   萧浪也失败了,他飞身下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说道,“我的内力不足。”   在场之人,就属萧浪内力最为高深。他都无法成功,那岂不是没希望了。   姜菱鸢摇着头看着众人寻求出去之法,就像在看一群困兽之斗一般,后来他索性闭上了眼睛。   “一个人的内力不行就试试一群的内力。”白季说说道。   萧浪点头,又说道:“可你们忘川宫内力属于阴,我跟玉楼的内力属阳,恐怕不能融合。”   “那就让暗卫把内力集中到初身上,关兄将内力传输与你,然后你与初四一同上去。”   “可以。”萧浪点头。   暗卫也按着他们少宫主说的办。   萧浪与初四接受完他人的内力,互相示意,然后一同飞身打像隔世石。   隔世石猛烈颤动一下!   有希望!众人昂着头,期盼着那书束光明的到来。   结果,隔世石的颤动缓缓停止了,它依旧横压在众人的头顶,像一个面无表情的判官。   落入地上的萧浪摇了摇头,初四面色也紧绷得厉害。   难道他们的办法……只剩下被救?   白季叹了口气,望着头顶乌沉沉的隔世石,平静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但少宫主的内力却是不平静的。   白季有一件事没有说出来,前世阮敏告诉过他,能破解这个机关的只有阮木芳。可阮木芳已经死亡,所以,根本不会有人来救他们。   想到蓝卿还留在地面。东耀堂众人摇摆不定指不出还会做出什么……   白季瞳孔紧缩,深吸一口气,慢慢恢复平静,他就是这样,越是紧急却越发平静。   ……   “还有一个办法。”白季说道。   “什么办法?”   “你们把内力传给我。”白季说道,“我身上本有阴阳两种内力,可以融合你们的内力。”   “少宫主不可。”初三第一个反对,“你内伤未愈,稍有不慎便有生命危险。”   “可如果成功了,我们便可以出去了。”   初三接着摇头:“还是不可,我们不能拿少宫主的命冒险。” 众暗卫一致点头。   白季拍了拍初三肩膀,对众暗卫道:“如今也没其他办法了,若是不赌,我们也会被闷死在这里。再说了……蓝卿和茶叶还在上面,我很担心。”   “……”   “……”   白季又重重拍了了拍初三的肩膀,初三沉默着。   白季知他默认了,看向萧浪想,轻轻一笑,“就萧兄先来吧,麻烦你了。”   萧浪点了点头,走向白季……   ………………………………………………………………   地面上,阮敏已经回过神。得知白季等人被困下面,她竟然疯狂地笑了出来,那桀桀的怪笑声带着绝望,也带着一丝兴奋。   “我娘走了,如今白季也要走了……你们等等我……我这就随你们去。”   “闭嘴!”蓝卿打断阮敏,语气前所未有的冷冽:“打开机关!”   阮敏“打开?这个机关只有我娘知道。也只有她能打开。白季一定会死……不过,不用担心,我会在黄泉路上陪他……只有我跟他……”   “我不信。”蓝卿抑制着语气的颤抖,跟心中的不安,“一定还有办法救他。”   蓝卿看着东耀堂的众人,再看着白季陷落的地方。 眼神执着而坚毅, “白季不会有事,一定有办法能救他……”   “蓝卿……”一个戏谑带着邪气的声音传来,“与其关心怎么救白季,倒不如关心一下怎么救你自己……”   东耀堂的大门被推开。一个蓝衣男子走了进来,他穿着跟蓝卿相识的衣服,脚步轻盈,嘴角挂着一丝邪笑。   “好久不见……我的蓝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我们接下来,是攻救受?还是受救攻? 白季:是攻救受,我救我家蓝卿! 蓝卿:……(内心:我是受?)   ☆、谁是救美的英雄??   “好久不见……我的蓝卿……”   邢墓雀吊着嗓子,似笑非笑的说了这么一句即暧昧又危险的话,他甩了甩自己的蓝衣,缓缓走了进来。   蓝卿松开疯疯癫癫的阮敏,戒备看向邢墓雀,“你来做什么?”   “自然是来找你。”邢墓雀在距离蓝卿有十几步的地方,站定脚步。   “我们没那么熟。”蓝卿冷冷回道。   邢墓雀挑眉一笑,耸肩说道:“蓝卿,何必这么绝情,我可是你差一点就爱上的男人哎,若不是白季从中作梗,我们早就双宿双飞了。”邢墓雀一边说着一边上下打量蓝卿,眼中的邪恶毫不掩饰。   蓝卿微微皱眉,语气更冷了几分:“邢墓雀,收起你恶心的嘴脸。你来,到底有何目的。”   邢墓雀装模作样叹了口气,幽幽说道:“既然蓝卿你这么绝情,我也就只好无情了。”   邢墓雀一边说着一边盯着蓝卿,他慵懒的目光骤然一变,蹦出杀意:“今日我来,是为了取你的命。”   蓝卿眼神微动,表情却未有什么变化。他静静站着,眼中没有畏惧,也没有被激怒,就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深水。   没能激起蓝卿的反应,邢墓雀竟然起了斗志,他忽然话锋一转,变回了戏谑的口吻,对蓝卿说道:“不过……我发现自己对你还是有一丝好感的,如果你愿意臣服于我,我可以考虑放过你。让我取你的命或者让我娶你的人。蓝卿,你选一个。”   “我选,取你的命”蓝卿盯着邢墓雀,那潭深水下面怒浪滔天。   激怒蓝卿,邢墓雀心情大好,他变本加厉道:“这个时候都不要嘴硬了。蓝卿,不要怪我没提醒你。白季跟他的暗卫,包括萧浪还有关玉楼都被困在下面,没有他们,就算你知道破我功夫的招式,也是无用。”   “你凭什么能取我的命?难道你要依靠……”邢墓雀双手环胸,目光迅速扫视了一下在场之人。复又举棋不定的东耀堂众人,白季身边不起眼的小厮,疯疯癫癫的阮敏,内力全废的幽瑰。   邢墓雀又装模作样叹了口气,摇了摇头,说:“蓝卿,我真替你悲哀啊,今天在场的,没有一个能帮你。”   “谁说的?”蓝卿忽然反问,显得胸有成竹。   邢墓雀只当蓝卿是在自欺欺人,他气定神闲地靠近蓝卿:“你说,还有谁?”说着,邢墓雀的手慢慢伸向蓝卿。   “混蛋!离蓝公子远点!”就在这时,一个瘦小的身影忽然窜了过来,冲着邢墓雀的脸就是一拳。那拳头夹着厉风而来,力道足矣打碎人的脸骨,幸好邢墓雀躲得快。可尽管如此,邢墓雀还是被那人的拳风擦破了嘴角。   躲过危险,邢墓雀打量突然而来之人,然后一愣。这人竟然是白季身边的贴身小厮。   邢墓雀双眼布满怀疑最后变为轻视与不屑,冲茶叶阴森森说道:“小厮就做小厮该做的事。强出风头可是会丢命的。”   “你可不要小看茶叶。”蓝卿冷冷地看着邢墓雀,缓缓开口,“他还有另外一个名字。”   “暗卫十二,拜,上!”报出这个名字,茶叶眼神瞬间凌厉。   收起了平时小厮惯有的插科打诨,此时的茶叶挺直胸膛,目光如铁,削瘦的小肩膀显得刚毅无比。   “十二?你竟然是暗卫。”邢墓雀有些吃惊,但也很快了然。   白忘川爱子心切,白季跟着的暗卫个个都是高手,他的贴身小厮也不可能是个一无是处的废物。   “原来也是暗卫。”邢墓雀擦了擦嘴角的鲜血,嘴角一扬,邪性一笑,“这下有意思了。蓝卿,你是要指导这个人,然后再由他与我过招?”   蓝卿不语。   邢墓雀不屑一笑:“你知道坏人的特点是什么吗?是不择手段!这次,我不会按照你说的来。既然你这么冥顽不灵,那就让我送你下地狱!”   说完,邢墓雀忽然攻向蓝卿。   茶叶就挡在蓝卿面前,双袖一甩,两把短短的双刀,握在了手中,他迎过去,挡住了邢墓雀的剑锋。   “茶叶,主攻他下盘,旋身扣影,”蓝卿后退几步,沉着冷静地指导茶叶招式。   这一次不同于上一次黒古剑派的比试。这一次,邢墓雀与茶叶对战的同时,总是抽着缝隙去进击蓝卿。   并且,邢墓雀已经吃了上一次的亏。未免这种情况再次发生,邢墓雀早就做了准备,与茶叶缠斗过程中,他忽然旋转了一下手腕,手腕上的机关扣发出微小的清脆声。   这边不转睛观察着两人的招式蓝卿,注意到了邢墓雀的小动作,可他还没反应过来,只见几枚飞针向飞速向他射来,暗器速度极快,蓝卿的身体都没来的及做出反应。   眼看飞针冲着蓝卿的胸口刺去……   “蓝卿!!”这时,一个身影猛地冲过来,一下子撞开了蓝卿。   这人就是一直密切注意着蓝卿一举一动的幽瑰。她推开了蓝卿但自己却来不及闪躲,几枚飞针不偏不倚扎在了她的脖颈。   飞针有毒,幽瑰脖颈迅速一片黑紫。   蓝卿赶紧将飞针拔出,奈何还是晚了一步,幽瑰顿时昏迷了过去。   蓝卿抱住幽瑰,还没来得及求救。   那边,忽然少了蓝卿指点招式,茶叶微微落了下风。邢墓雀看准时机,一下子已经摆脱了与茶叶战局,举剑冲蓝卿而来。   “蓝卿!”邢墓雀跃在半空,他手里的剑快狠稳,直逼蓝卿的胸口。   “蓝公子!!”茶叶大喊着追击过来想挡住邢墓雀,但是……茶叶此时心中的一个声音喊得响亮,晚了……晚了……   是晚了……因为邢墓雀的剑已经抵上了蓝卿的胸口,胸口下是跳动的心脏,是奔腾的生命,刺中心脏,扼止性命。   蓝卿要死在自己手中了……邢墓雀兴奋的双眼放光。   “去死吧!”邢墓雀用力,想将剑狠狠刺进蓝卿的心脏,不留一丝余地!   “当!”一声脆响,邢墓雀的剑在顿住了。似乎是被什么硬物挡住了。   现下的情况不容邢墓雀多思考,他灌注内力,想一剑贯穿那个护在蓝卿胸口的坚硬,还有蓝卿的心脏!   “当!!!”这次不是被剑被挡住的声音,而是折断的声音。   邢墓雀的剑,断了!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让邢墓雀怔了一下,就连蓝卿也有一瞬间的不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谁救了蓝卿??   ☆、我大攻威武!   突如其来的变故不知让邢墓雀怔了一下,就连蓝卿也有一瞬间的不解。   这边邢墓雀并没有给蓝卿理清思绪的时间,剑断了,邢墓雀仅仅是犹疑了一下,他一个回旋稳住身形,而后迅速变换了姿势,接着攻击蓝卿。只见他转动手腕上的暗器机括。   “嗖!嗖!嗖!”跟之前一样的把式,三枚毒针飞冲出来,直直刺向蓝卿的双目。   “蓝公子!!!”   ……   ……   眼看飞针就要刺伤蓝卿的双眼。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面一阵晃动,忽然从地下飞身出一个白影。   白影冲出后悬与半空,对着飞向蓝卿的毒针一个挥袖,强劲的内力如同出笼猛虎一般,一下子将快伤到蓝卿的毒针甩开。   散发在白影身上的来不及收起的强劲内力,以及着突如其来的变故,让在场之人个个目瞪口呆。邢墓雀也被钉在了原地,他动弹不得不是由于吃惊,而是震惊!   “这不可能!”邢墓雀一脸震惊地冲着白影大喊,“白季!你的内力!你的内力怎么可能……”   白季落与地面,他没有理会邢墓雀而是一脸关切地将蓝卿扶起,问道:“没事吧?”   蓝卿愣了一愣,看到白季他松了口气,嘴角扬起微微笑意,说道:“我没事。你呢?”   白季理了理蓝卿的头发,“我也没事……”   “少宫主……”这边茶叶见到白季,之前凌厉的表情顿时没了。此时有手帕的话,茶叶的表情就是标准的双眼汪汪,口啃手帕,“我就知道少宫主最福大命大,绝对不会有事的……呜呜呜……”   “茶叶,你心里只有咱们少宫主,就不怕三哥吃醋?” 初五调侃茶叶的声音传来。   茶叶看着暗卫们从地下飞身上来,还有萧大侠和关二少爷。   恩恩!一个不少,一个也没受伤!   此时局面局面大转。本来占据上风的邢墓雀一下子掉到了谷底。   轻轻拍拍蓝卿,确定蓝卿真的安然无恙后,白季将目光放到了邢墓雀身上。   是该算总账的时候的。   白季冷冷看着邢墓雀,他并未开口说话,但那眼神就跟俯视蝼蚁一般,甚至连不屑一顾都懒得做出来。   这下,绝对触到了邢墓雀的逆鳞。邢墓雀本来玩意的心态一下子被白季激怒。   “白季!不要用那种傲慢的眼神看着老子,我会杀了你!”邢墓雀说着向前逼近一步,慢慢赤红的双眼,配上狰狞的表情,散发出毫不掩饰的杀意。   “杀了我?”白季轻哼,“你可以试试。”   邢墓雀脸色更阴沉,夺过一旁的东耀堂弟子的佩剑冲白季刺了过去。   这次暗卫没有护住白季,反而个个气定神闲抱着剑,似笑非笑地看着邢墓雀。   邢墓雀此时已经冲到了白季面前!   白季抽出寒剑……   一阵刀光剑影,身影快如同鬼魅的两个人缠斗在一起。   等两个身影分开时,众人才看清胜负。   邢墓雀单膝跪地,死死捂着肩膀的伤口,除了肩膀的贯穿伤口,他身上还有许多划伤,浑身上下的伤口,渗出的血渍染红了他的蓝衣。   白季站在他面前,眼神冷漠,“你也配穿跟蓝卿一样的衣服?真碍眼。”   败者为寇,邢墓雀此时就是彻底的失败者,但是他难以接受。为什么!明明之前白季完全不如自己。   可现在他竟会败在最让他不屑之人的手上!!   “不可能!”邢墓雀摇着头,“你的内力不可能突然暴长!”   邢墓雀怎么也不相信白季的内力会一日千里,这种效果,他只能想到一个可能。   “你一定是服用了什么□□,催发内力?!是的,一定是这样!”想到这里,邢墓雀突然释怀了,他仰天大笑,“哈哈哈!白季你就等着被内力反噬吧!”   白季俯视着邢墓雀,口气没有起伏:“你错了。”   …………………………………………………………………   话说,白季的内力为何能一日千里,他之前可还是受着内伤呢。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还要从他们被困在地下机关说起。   萧浪要将部分内力输送到白季身上。   双方盘膝而坐,萧浪气吸丹田将内力运于掌心,缓缓贴上白季的背……   当内力传入白季体内时,两人都是一怔。   萧浪传入的白季体内的内力,有问题!   白季觉得自己丹田一阵翻滚,随后一股热源涌到全身,四肢百骸就像被沐浴了阳光的海水包围住一般。 这种感觉说不出的舒服……与熟悉……   若是用大地比喻内力的话,白季觉得自己以前的内力就像一片荒凉贫瘠的土坡,现在自己的内力就像正在迅速成长的森林……   而这边,萧浪的感觉与白季恰恰相反。他觉得白季体内似乎有个大漩涡,将自己的内力迅速吸了进去……   此时,萧浪不再是主动为白季传内力,而是被动的被白季吸走了内力。   若不赶紧停下,萧浪知道,他的的内力会被白季吸干!   旁边,暗卫密切关注着两人的一举一动,少宫主倒是没什么变化,反而表情很轻松。但是萧大侠为什么一头冷汗,眉毛紧皱。   前面的白季也觉出了他与萧浪之间的不对劲。他屏气凝神,缓缓收了功。这边萧浪终于从漩涡中解脱了出来。   “萧大哥,你怎么了?”关玉楼扶住脸色苍白的萧浪。传个内力而已,怎么变得如此虚弱?   “我没事,修养一阵就好。”萧浪摆摆手,让关玉楼不必担心。他心道,幸好白季收功快,不然就真有事了。   萧了看着白季,疑惑道:“我们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你体内的内力会吸走我的内力?”   白季闻言,摇了摇头,“我也不知……”   “那你现在觉得如何了?”萧浪又问。   白季抬手握了握拳头,看向萧浪:说道:“我觉得自己身体里充满了力量……”   这种感觉让他既兴奋又有些恐慌……以前内力平平,也没什么感觉。现在内力暴长,总觉得他人的动作慢了几分,甚至他都能听见外面隐约的说话声音了……   为什么会这样?白季不解,为什么他跟萧浪的内力会互相呼应?甚至他竟觉得萧浪的内力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边,萧浪见白季一脸迷惑,提醒他道:“白季,现在不是关心你我内力的时候,出去才是是要紧事。”   “对。”白季迅速清醒过来,“我们必须出去。”   众人望了望头顶的笼罩的黑暗,然后纷纷看着白季。   白季看了一眼众人,深吸一口气,气沉丹田。运气……   隔世石,重达千斤,坚不可摧……白季抬掌,内力聚在手心,猛然发力!   “轰……”   隔世石,被震碎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好多疑问有木有? 白季:有!我为什么跟蓝卿还没修的正果? 臣:…… (官方)白季:我好奇第一次救了蓝卿的是什么东东? 我好奇我的内力为什么萧浪又牵扯? 臣:这才对嘛。   ☆、我大攻威武2   邢墓雀跪在地上苟延残喘,他仰头看着居高临下的白季。   白季冷冷瞟了他一眼,扭头对东耀堂众人说道:能否借你们的地牢一用?”   “当然!当然!白少宫主你请便。”东耀堂几个长老自然是满口答应,他们身体里的蛊毒还等着白季赠解药呢, 对白季自然是有求必应,点头哈腰。   白季扭头对暗卫说道:“把邢墓雀跟姜菱鸢关进东耀堂地牢。”   白季这么做是有原因的,前生他就是在东耀堂地牢中殒了命。白季要利用邢姜两人引出那个幕后主使,如若成功……白季眯了眯眼,从哪里结束,他就要从哪里开始。   于是,邢墓雀跟姜菱鸢被暗卫压着往地牢走去。   这边,关玉楼剑事情大致摆平了,就要送萧浪去休息。   萧浪摆了摆手,他脸色惨白,但是目光却很有神,说道:“我要去找姜菱鸢,他之前说知道玉宇的消息。”   关玉楼闻言愣了一下,随即苦笑着点了点头。   白季站在一旁摇摇头,萧浪都这样了还念念不忘关玉宇,也怪不得前世他怎么都不肯接受关玉楼了。想到这里,白季忽然对素昧平生的关玉宇产生了那么一丝兴趣,但很快就消匿于无形了……   萧浪在临走前,来白季面前,他还有一个疑问没有解决。   萧浪郑重看着白季,说道: “刚才在地下,我便发现了。我们内力竟然可以互相吸引,不,确切的说,是我的内力被你吸引。白季,恕我直言,你是不是练过什么……”邪门的武功?   “绝对没有。”白季看着萧浪神色坦荡,说道,“之前在忘川宫时也有师父为我输送过内力,但没有发生过这种情况。”   “也就是说……”萧浪看着白季,“你独独对我的内力有反应?”   白季迟疑一下,然后点了点头,解释道,“前段时间,初七发现我体内有一股连我都未曾察觉的奇怪内力,就是这股内力对你的内力有反应。”   “原来是这样啊……” 萧浪思索了一会儿,未果。他叹了口气,拍了拍白季肩膀,“内力的事先放一放,等我找到玉宇,我们一起找原因。”   白季点了点头,目送萧浪跟着关玉楼离开。   “终于可以松一口气了。”茶叶站在白季身后大大伸了个懒腰,由衷地松了一口气。他忽然想到什么似的,扭头看着蓝卿。   “对了蓝公子。”茶叶问道,“刚才邢墓雀要伤你的时候,你用什么挡住了他的剑?好厉害喏,都把邢墓雀的剑震断了。”   “哦,你说的是它……”蓝卿从怀中捧出了了他的“救命恩人”。   “绿豆?!”茶叶惊呼。   绿豆在蓝卿手心瞪着双眼看着茶叶。瞪得无聊了,巨鳌灵兽就追着自己的尾巴转圈咬,玩的不那叫亦乐乎。   茶叶:(⊙﹏⊙)b……   “果然是我忘川宫的灵兽。”白季摸摸绿豆,然后看着身旁的蓝卿,两人相视一笑……   气氛恰好,让人忍不住想说些什么暖心的情话。白季望着蓝卿,嘴唇微张……   “轰……”一阵崩塌声从东耀堂后方传来。   那是!东耀堂地牢的方向。   白季皱眉,莫非幕后主使出手了?不,就算出书也不会这么快!可刚才的动静是怎么回事?   就在白季困惑之际,只见邢墓雀从远处走来了,他扯着嘴角露出一个狰狞的笑容。   “少宫主当心……他……”追赶而来的暗卫还未说完,就被邢墓雀忽然爆出的一股诡异的劲爆内力,一下子震开数仗!   此时的邢墓雀根本无法近身。   “白季,蓝卿!你们敢将我逼到如此地步!” 邢墓雀咬牙切齿,面容狠恶。他爆发的强的内力,将周身衣袍掀起猎猎作响,头发此时披散开来,加上滴血一般的双目。他就像是从地狱走出来的恶鬼。   “你们都该死!”邢墓雀说完,一个闪身冲向手无寸铁的蓝卿,紧随他而来的还有一枚暗器。   “蓝卿小心!”白季一个转身,稍比邢墓雀快了一小步,险险拉开了蓝卿。可他的手臂也被暗器所伤。   白季混不在意,他抱着蓝卿,丝毫不敢懈怠。现在的邢墓雀与刚才大相径庭,要比刚才强了数倍。   “背水一战……”蓝卿喃喃了一句,猛地看向白季,“不要跟邢墓雀过招!直接跟他拼内力。”   “嗯!”白季点头,一句也不多问,直接按照蓝卿说的来。   此时,邢墓雀又攻了过来。   白季将蓝卿护于身后,运功提掌,没有任何多余动作,他直接接住了邢墓雀的招式。   掌对掌,内力相撞!   “轰!”的一声,内力散发的劲风将东耀堂院子中的摆设统统震翻,就连躲到外围的众人也被震得头晕眼花。可就算如此,他们还是眼睛不眨地看着院子中央的三人。   白季与邢墓雀拼着内劲,双方不相上下,互不相让。   蓝卿站在白季身后,他看了看白季与邢墓雀,忽然闭上眼,嘴角开合,密密匝匝念起了什么……   不一会儿,只见与白季僵持的邢墓雀,忽然口吐鲜血,内力顿弱,一下子被白季震开,像破布一样摔在地上。   这边白季也缓缓收了功力,而后,他丹田处一阵翻腾,本来充盈的内力,此时有种慢慢要枯竭的感觉……白季并未多想什么,他更关心身后之人。   “你没事吧?”白季紧张看着蓝卿。   蓝卿摇头,双眼看向白季为了救他被邢墓雀划伤的手臂。   白季安慰,“我没事,小伤而已……”   “小伤?咳咳咳……”邢墓雀口吐着鲜血,虚弱地趴在地上,对着白季忽然桀桀笑出了声,“是不是……小伤……你会,会知道的……”   “你这混蛋又做了什么!”茶叶气急败坏跳出来,“信不信我现在杀了你!”   邢墓雀听而不闻,血红的双眼死死望着白季的方向,虽然他只能看到白季的鞋子……   “喂,你说啊!你对我们少宫主什么!”茶叶抹袖,要将邢墓雀提起开审问。   “他已经死了。”蓝卿忽然说道。   茶叶愣了一下,一试邢墓雀的呼吸,果真如此!   蓝卿说道:“邢墓雀刚才动用了天问神功中的禁忌式“背水一战”,将此生内力集中在一时。一时已过,他被内力反噬,必死无疑。”   就这么死了?茶叶看向他家少宫主,该怎么处置?   “邢墓雀尸体就交给初五处理。”白季对暗卫说道,“初七去给东耀堂的人配解药。剩下的人将姜菱鸢关到东耀堂地牢,不许他死也不许他逃。”   “是!”   至此,东耀堂的这一场风波,才算是暂时结束了。   但是……   白季诡异强大起来的内力;邢墓雀临死前的话;以及白季手臂上的“小伤”;还未露面的幕后主使;对白季疯狂执着的阮敏……   还有什么等着白少宫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东耀堂篇快结束了O(∩_∩)O~~ 白季:说好的肉呢?!! 臣:嘿嘿嘿嘿……   ☆、想救他?那就娶她(1)   白季暂时解决了东耀堂的危机。下一步他只需要等着幕后主使送上门就可以了。   只是不知道姜菱鸢这个筹码够不够资格。   白季一边思索着如何加大他的筹码,一边跟着蓝卿一起离开东耀堂。   “白季,你站住。”就在白季的脚迈出东耀堂门槛的时候,有人喊住了他。   这个声音……白停住扶额,扭头看向被他忽视的麻烦——阮敏。   “你就打算这么走了?”   “不然呢?”白季耸肩。   “你救了东耀堂。”阮敏放下阮木芳的尸体,缓缓起身走进白季,目光如炬,“我要报答你。”   呃,为什么白少宫主觉得自己听到的是,我要杀了你。   “这个就算了吧……”白季赶紧摆手,江湖儿女那一套他太清楚了。所谓的报答,都爱走这么个老掉牙套路,以身相许。   “我要嫁给你。”   果然!少宫主季坚决摇头,速度堪比拨浪鼓。   另一方阮敏坚持,她开出条件说道:“你救了东耀堂,娶了我,东耀堂以后就是你的。”   哇……以一个诺大的门派做嫁妆啊。陪在白季身边的暗卫,纷纷扭头看向自家少宫主。一旁东耀堂的某些未离开弟子也眼红的看着白季。   想想,东耀堂位于江湖五大门派之一,地位自是不言而喻的。若是收了东耀堂再加上忘川宫……那白季的江湖地位绝对可以一跃成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新贵啊。   阮敏的条件不可谓不诱人,若是他人定会好好思量一番,毕竟,名声、地位、美人能一夕俱得,这实在是个千载良机。   可是!那是他人。   遇上这么好机会的白少宫主,此时正想着怎么拒绝呢。他汗哒哒看着身边的蓝卿,心里担心着蓝卿可千万别误会什么。   而此时的蓝卿,似笑非笑望了一眼白季。什么也没表示。   白季觉得他家蓝卿怎么变坏了呢?这幅看好戏的样子不要太明显吧。   “白季,你的答案呢?娶了我就可以掌管东耀堂。而且……”阮敏紧紧咬下唇,她看了一眼蓝卿,表情屈辱而隐忍,继续说道,“我们大婚后,我不会反对你养男……不,我是说,婚后你可以和其他人在一起。”   阮敏觉得自己做出了一个女人的最大的让步,因为形势所迫。她知道这个人叫蓝卿的男子在白季心中的地位,一时间白季很有可能为了这个人,否决是自己的提议。   所以阮敏说出了刚才的条件。意思很明显,只要你娶我,我不干涉你跟任何人在一起。   这下阮敏有信心了。白季一定会答应的,她想。因为这个条件太划算了。白季不仅可以得到势还能留住人。   “我……”白季看着阮敏,这边阮敏似乎能想象到自己凤冠霞帔嫁给白季的场景。   “我不能答应你。”白季淡淡说道。   “你说什么?!阮敏不可置信问道。   “我说,我不能答应你。”白季神色郑重,“阮小姐,我不会娶你。”   “你是不是没听清楚我的条件?”阮敏顿时慌了,她急匆匆地又要重复起自己“诱人”的条件。   白季打断了她,“你所说的条件,我听得一清二楚。”   “都这样了……你也不愿意娶我?”阮敏觉得这句话是在凌迟自己的内心。 而白后面的话,更是在她血淋淋的伤口上淋了一盆盐水。   “是。”白季说。   “为什么?”阮敏摇着头,喃喃问道,“我都说了,不反对你跟他在一起了啊。你为什么还是不肯娶我?你不想要想要东耀堂吗?你不想提升江湖地位吗?!”   白季摇了摇头,他看向身边蓝卿,微微一笑,瞬间一种温情荡满双目。   而后对上阮敏,白季温情尽逝,就像一个讨价还价的协商者,不掺杂半分私情,有的只是就事论事的冷漠。   “我这辈子只想跟蓝卿一世一双人。莫说是东耀堂,就是给我整个江湖,我都不换。”白季淡淡说道,语言就像陈述太阳东升西落一样自然平常,因为平常所以真切。   白季说完,不等阮敏回答,就拉起蓝卿要离开东耀堂。   阮敏站在原地,愣愣地没有回过神。一旁被暗卫搀扶着的幽瑰面容极度复杂。   要说此时谁的脸色最是喜色,大概就属不会掩饰表情的茶叶了。真心为他家少宫主跟蓝公子赶到高兴啊!茶叶望着少宫主跟蓝公子的背影,怎么觉得都在发光呢??   ……   等等!少宫主脚步看着好虚浮啊,哎呀!怎么倒下了?   茶叶脸色一惊赶紧冲过去。暗卫也赶紧跟上去。   “少宫主怎么了?”茶叶急忙问蓝卿。   蓝卿此时扶住昏迷的白季,脸色微微惨白,“我也不知,他忽然昏过去了。”   “初七!”暗卫道,“把初七喊来。”   不一会儿,初七从东耀堂的药庐赶了过来,立马为白季把脉。   “白季怎么了?”蓝卿眉头微皱,难掩焦虑。   初七脸色微变,绞着眉毛,说道,“窃情蛊……”   “什么?”   “少宫主中了窃情蛊。”   蓝卿闻言,怔住。一旁茶叶沉不住气,惊呼:“这怎么可能?!是谁下的蛊?!”   “邢墓雀……”蓝卿抱着白季的手臂微微用力白皙的手背上青筋微起,显示出他尽力克制着情绪。蓝卿回忆着说道,“就在刚才。邢墓雀本来要用暗器伤我,被白季挡住了。现在细想来,那个暗器上面绑了一条红线,窃情蛊长相就类似红线。”   茶叶闻言,白了一张脸:“怪不得了,怪不得邢墓雀死之前说少宫主的伤不是小伤……那个卑鄙小人。等等!”茶叶看像初七,“你不是说过吗?一人一生只能养一只窃情蛊,邢墓雀那只已经解掉了。少宫主身体里的是谁的?!”   “先不管谁的,救白季要紧。”蓝卿指尖泛白,心口闷疼。那个窃情蛊本来是冲着自己来的,却让白季遭了难。   “对!救少宫主要紧,噬心散。”茶叶道,“我去找噬心散。”   茶叶话刚说出口,就听见一声爆炸声传来。   暗卫们脸色一白,这爆炸的地点明明是……东耀堂药庐!那里面还在炼制着噬心散啊。   几个暗卫对视一眼,飞速赶了过去。   再回来时,暗卫的脸色无比凝重。   “全毁了。”暗卫说道,“所有的药都毁了,包括未练成是噬心散……”   蓝卿闻言,脸色更加苍白。   茶叶后退一步,喃喃:“怎么会……”   噬心散……兜兜转转,他们又面临了这个问题。现在去哪里找噬心散?   邢墓雀生前毁了他有的现存的噬心散,韦怀蝶私藏的那瓶救了蓝卿。东耀堂药庐中未练成的噬心散被毁了,如今去哪里找噬心散。   这个问题像一个大石头一样压在众人心口。   “少宫主会没事的……”茶叶僵硬的牵出一个笑容,安慰道,“噬心散没了还可以炼……”   “你去哪里炼?!”冷冷的声音断了茶叶。   阮敏缓缓走了过来,一改刚才颓唐,她盯着众人缓缓说道:“世上知道噬心散秘方的只有我母亲一人,可她已经……所以这世上再也不会有噬心散了。”   阮敏的话,将仿佛处于在悬崖边上的众人,一下子推入了万丈深渊。   阮敏欣赏了一下众人近乎绝望的表情,然后在这些近乎崩溃的表情中,拿出一个细口瓷瓶。   “除了这最后一瓶。”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阮敏:白季,你不娶我,我不救你。 白季:……让我死一死先。   ☆、新郎不是我……   “你想怎么样?”蓝卿看着阮敏一字一顿问道。   “我要白季娶我。”阮敏说道。   “不可能。”蓝卿想也没想拒绝道。   “怎么不可能?”阮敏看着蓝卿,举起手里的噬心散,用高高在上的语气说道,“现在能救他的只有我。”   “可现在能救你东耀堂的只有白季。”蓝卿说道,“你们弟子体内的金丝蛊还要依仗白季。”   “你拿东耀堂威胁我?”阮敏冷哼,“没了白季,就算给我诺大的东耀堂,我又能做什么?”   “你是东耀堂大小姐,难道忍心看自己的同门受难?”   “忍心。”阮敏毫不犹豫回答,她面无表情继续道,“对打算背叛东耀堂的人,我又什么不忍心的。”   阮敏说着看了蓝卿怀中的白季一眼。“总之句话,白季娶我,我便救他。”   蓝卿望了一眼昏迷的白季,没再开口。   一旁,暗卫盯着阮敏手中的噬心散,寻找着抢夺的时机。   阮敏察觉,她很快将噬心散收了起开,扭头威胁道,“后退!你们敢硬抢,我就毁了噬心散。”   受制于人,暗卫不得不按她说的做。   阮敏又扭头看向蓝卿,嘴角闪过一个残忍的笑容,说道,“现在白季昏迷着,姓蓝的,你来替他回答吧,娶是不娶我?”   她话音一落,紧随而来的是一阵冗长的沉默。   蓝卿紧紧抱着白季,用力到身体有些微微颤抖。他垂下头,下巴绷得死紧,不住颤抖的睫毛显示出它主人此时内心的天人交战,   白季若想得到窃情蛊的解药,就要娶阮敏。若是不娶阮敏,窃情蛊发作后白季就会爱上其他人。如何抉择?如何衡量?这其中,无论哪一个选项,里面都没有蓝卿啊……   蓝卿此时心中纷杂反复。难以抉择,却必须抉择。都说这世上最痛苦的事情的莫过于生死相隔,两情不知。 但是,将牵挂之人让与他人,这种心不由己的痛,也是苦涩到用语言难以描述。   “白季他……”蓝卿声音嘶哑,每一个字就像是钝刀割在心口一般。   “……不会娶你。”一个声音接着蓝卿的话说道。   蓝卿有些慌乱地看着自己怀中之人。   白季不知何时已经醒来了。他望着蓝卿,轻轻叹了口气,然后缓缓抬起手拂过蓝卿的脸颊,然后落在微微湿润的双眼上。   “傻瓜……”白季说道,“这么舍不得我,就不要推开我啊。你忘了我们的承诺了?”   “我记得。”蓝卿轻声道,“要留在彼此身边。”   “对啊,要留在彼此身边……”白季的手指摩挲着蓝卿清瘦的脸颊,温情说道,“我可不打算对你食言。”   “我知道,我知道。” 蓝卿点了点头,而后又微微摇起了头。想到眼下的情形,他咬了咬牙,说道。“白季,你娶阮敏吧,我不会……”   “不可能。”白季打断蓝卿,他脸上温情不减,但是眼中却有着不容反驳额倔强。   “除了你,我不要任何人。”白季说着,从蓝卿怀中站起身,他抓住蓝卿的肩膀,郑重到显得有些肃穆。   一旁阮敏见状,几步跨到白季面前。低吼道,“白季,你现在可以对姓蓝的说这种情话,以后呢?你被窃情蛊控制以后,你还会爱他吗?你会忘了他,忘得一干二净!到时候,你会对着一个不知道是谁的人一往情深,死心塌地!”   一往情深,死心塌地?白季闻言,身体骤然一僵前世的自己不就走进了这种死局?阮敏的话简直是句句戳心,字字滴血。似乎是将白季刚刚要结好的伤痂硬生生撕了下来,露出里面森白的血肉。   白季心中闪过一丝恐慌,这一生,他会重蹈覆辙?   不,当然不会!就是拼了命,他也不要这个结果。但!若是用娶阮敏为代价来避免这个结果,他也不与考虑。   阮敏在一旁剑白季为回答,继续说道;“就算为了不忘记姓蓝的。你也应该选择娶我。”   “不。”白季坚决摇头,说道,“阮小姐,其他事我都可以答应你,唯独这件事,我坚决不会让步。”   “你就这么讨厌我?”阮敏质问。   白季叹了一口气:“我不是讨厌你。情不由己,还请阮小姐放了我吧。”   “我放了你?”阮敏觉得白季的话很可笑啊,她盯着白季,苦笑着:“我放你,我爱你的心是不是也会放了我?!”   答案是否定的。   阮敏对白季的执着,不比白季对蓝卿的少。   阮敏爱白季,一开始是可能是因为白季的相貌像极了她的救命恩人,之后可能是白季的拒绝让这个事事如意的大小姐产生了志在必得的斗志,在然后她是真的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如今白季更是挽救了东耀堂于危难。此时一无所有的阮敏无论出于哪方面原因都是要紧紧攀附着白季的,绝不撒手。   白季看出阮敏的执拗。这么争论下去也无用。他叹了口气,扯了扯蓝卿的袖子,要离开。   “白季!你可想清楚了。”阮敏对着白季的背影大喊,“没有噬心散,你会忘了姓蓝的!”   白季脚下一顿,握着蓝卿的手微微用力,他扭头对蓝卿一笑,“没关系,我会想办法。”   蓝卿看着脸色微微苍白,却还要强露笑颜安慰自己的白季,心中一疼。   白季,这次换我救你吧。   ………………………………………………………………………………   夜晚,东耀堂,阮木芳灵堂内。   “姓蓝的,我就知道你会来找我。”阮敏身着一身孝衣,她正在埋头给阮木芳烧纸钱,晦涩的火光隐隐绰绰。将阮敏的仇视的双目染得微红。   蓝卿面无表情走了进来,站在阮敏身后,说道:“除了让白季娶你,你怎样才肯交出噬心散。”   阮敏扔了手中的冥纸。站起身,与蓝卿面对面。   她冷笑着打量着蓝卿,发泄起自己的怨怼:“你有什么好的?一个硬邦邦的男人,既不能相夫教子,又不能传宗接代。白季怎么就这么想不开,一心要在你这棵树上吊死?你是不是给他下了你的窃情蛊了?”   蓝卿默默听着,一言不发。他来不是与阮敏斗嘴的。当然,他也不擅长斗嘴。   等阮敏冷嘲热讽完了,蓝卿又问,“说出你的条件。”   “你身边是不是跟了一个女子?她叫什么?”幽瑰文不对题,忽然问了这么一个问题。   蓝卿微微皱眉,回道:“幽瑰。”   “我见她今日舍身救你,这么看来幽瑰姑娘对你挺痴情的。”   蓝卿沉默,心中隐隐预感到了阮敏接下来的话。   阮敏忽然又道:“白季不娶我,无非是因为你。你是横在我与他之间最大的阻碍。有你在一天,白季都不会答应我的要求。我真是恨不得杀了你,但你死了,白季又一定会恨我,所以我想了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   “什么办法?”   “让你从此不属于白季的办法。”阮敏看着蓝卿,眼中神采奕奕,“姓蓝的,你成亲吧。”   “什么?”   阮敏挑眉,缓缓靠近蓝卿,她的声音像无数条毒蛇一般,将人缠紧勒死:“我要你当着白季的面娶那个幽瑰,让他彻底死了心。”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臣:白季,你家蓝卿要成亲了,新娘不是你。 白季:我是新郎!!等等……这剧情不对啊……喂喂,作者,你出来,你别躲!!   ☆、夫夫对拜,送入洞房!!   “你要跟幽瑰成亲?!!”白季双目愕然,一副“我绝不相信”的表情看着蓝卿。   蓝卿的这个“喜讯”来的太突然了,突然到白季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蓝卿娶幽瑰?除了不可能还是不可能!可是,不可能的事,为什么蓝卿当着他的面说出来了。   白季从最初的震惊中冷静下来,很快得出了答案。   “是不是阮敏跟你说了什么?”白季抓住蓝卿的肩膀,语调无比肯定。   蓝卿闭上眼,缓缓说道:“是。”   “他拿噬心散要挟你,逼迫你娶幽瑰,是不是?”   “她没逼迫我,是我找的她,与她做交易。”   “什么交易!”白季低吼,“我绝对不同意。”   “不管你同不同意。”蓝卿咬牙,狠下心说道,“我都会娶幽瑰。”   “你绝对不能娶别人。”白季死死抓着蓝卿肩膀恨不得把他摇醒,“你知不知道成亲意味这什么?”   蓝卿垂下头。   白季声音苦涩,说道:“成了亲,就意味着你不能再纯粹的属于我……你明白吗?”   “我明白。” 蓝卿微微起抬头,但他躲开白季咄咄逼人的双眼,说道:“可我更明白中了窃情蛊的痛苦跟可怕。我受过那种折磨,所以,我不能让再承受。”   白季摇头,劝阻蓝卿:“我们可以一起想办法,我……”   “白季。”蓝卿打断白季,他一直回避的目光缓缓对上白季,睫毛微颤,声音有些发抖,说道:“其实,是我在害怕……我害怕你会忘了我。”   白季顿住。   蓝卿声音颤抖的厉害,“我知道我这么做很自私。但是,我控制不住自己。白季,我不想你被窃情蛊控制,我更不想你忘了我……”   蓝卿说完,不等白季说话,拉下白季的手,神情慌乱但强装镇定,急促说道:“成亲在后天,你一定要来。到时候阮敏会把解药给你。”   说完最后一个字,蓝卿觉得自己所有额力气都被抽干了。   他几乎是跌跌撞撞跑出了客栈。身后是白季嘶声裂肺的呼声。   蓝卿毫无方向地不知走了多久,等他慢慢回神时,已经置身在一个人烟稀少的湖畔。   望着粼粼湖面,蓝卿深深叹了口气,本想让沉重的心轻松些,结果适得其反。他捂着闷疼的胸口,脑中一遍又一遍的是白季的所有点点滴滴。   “白季昏过去了。”这时,身后传来了一个女声。   蓝卿一怔,猛地回身看着幽瑰,脸色微微泛白:“他没事吧?”   “有暗卫,他当然不会有事。”   蓝卿闻言松了口气。   幽瑰缓缓走到蓝卿身边,神情似玩笑似认真,说道:“蓝卿啊,后天我们就要成亲了呢。以后我是不是可以改口喊你相公了?”   蓝卿认真着脸看向幽瑰,“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成亲只是做他人看。成亲后,我会像对待妹妹一样,照顾你一生。”   “是啊……妹妹……”幽瑰闻言,脸上挂起了笑容,但是眼角却是一片凄楚。   两人并肩而站,幽瑰喃喃道:“蓝卿你知道吗?拒绝一个人岁残忍的方式不是明确告诉她我不爱你。而是……”   我会像对待亲人一样对待你……真赖皮,连让人恨的机会都没有。   ……………………………………………………………………………………………………………………   不管你愿不愿意,承不承认,接不接受,时间总会把你应该承担的痛苦,或长或短,原封不动地带给你。   蓝卿的成亲典礼如约而至。   喜堂就设在东耀堂,虽然时间仓促,但是由于阮敏的大力张罗,场面却着实不小。今日来参加喜宴的人三教九流都有。   只是来的宾客有些多多少少不解,议论纷纷的。   “这阮堂主刚死,这灵堂还没撤,凶手还没找到,怎么就办起了喜事?”   “谁说凶手没找到?早让白少宫主杀了!”   “哎呀,那可了不得,白少宫主后生可畏啊。”   “嘿嘿,我还听说,今日成亲的新郎是白少宫主的好友。他在东耀堂成亲也是为了用喜气冲冲东耀堂的晦气。”   “哦,原来是这样。”   “你看,你看,那不就是新郎么。”   “哪里?哦,看见了,这新郎长得真俊啊……就是这脸色怎么看着不太高兴?”   “大概是太紧张了吧。”   “哦,哦,哦。”   “……”   “……”   蓝卿站在喜堂中,听着不远处的议论。他身着鲜艳的红衣,本就白皙的皮肤被衬的赛霜欺雪,加上清俊的相貌,真是让人眼前一亮。   但这亮仅限于相貌,如果来宾看进新郎的双眼。就会发现那里一丝温度也没有,就是一片白茫茫风天雪地。   “姓蓝的,这是喜堂不是灵堂!”阮敏靠近蓝卿压低声音冷冷警告道。   蓝卿撇了她一眼,微微拉开彼此距离,不置可否。   阮敏左右环顾一周,又靠近蓝卿,“白季呢?白季怎么没来?”   蓝卿冰霜一样的面容,露出一丝龟裂。   白季……自从那日以后,他们便再也没见过彼此。或是逃避或是内疚,亦或不忍。   其实,不见也好。蓝卿想,不见的白季话,他的决定就不会动摇了。不见白季的话,他的心就不会这么痛苦了?大概吧……   “我问你,白季呢?”阮敏见蓝卿走了神,咬牙切齿又问道。   “我不知道。”蓝卿冷冷说道。如果可以,他真的不想在这里看见白季,为了自己也为了白季……   可阮敏的要求是让白季亲眼看着蓝卿成亲,如今白季不到,阮敏自然是不会善罢甘休的。   就在她追着蓝卿问白季的消息时。主持婚礼的长老着急着,冲阮敏喊了一句:“吉时快到了,新娘呢?!”   这一声,中气十足,立马引起了众人兴趣。   “可不是,新娘子呢?”   “按理说这个时候应该到了啊。”   “该不是劫亲吧?”   “呸呸,你个乌鸦嘴说什么呢!”   “……”   “……”   眼看宾客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这姗姗来迟的新娘身上。阮敏也觉出了不妙。   “姓蓝的,新娘呢?你不会跟我耍什么花招吧!”   蓝卿冷冷瞟了阮敏一眼。   阮敏皱眉,就在她要继续追问时,一旁的宾客喊到,“来了,来了,新娘子的轿子来了……”   乐师立马奏起了欢快的唢呐,鞭炮声也噼里啪啦响起,这下总算有了些喜庆的样子了。   蓝卿站在喜堂中央,他看着看着那顶缓缓而至的红轿子。心中酸涩的厉害,于是转过了身去。   外面,缀着八角玲珑的软红轿,轻轻停住。新娘子在千呼万唤中缓缓走了出来。   喜堂内,蓝卿背对外面,深深吸了一口气,准备迎接他的新娘。   “成了亲,你就不能纯粹属于我了……”白季的话忽然闪现在脑海。   蓝卿心中一疼。这一刻他迷失在自己的世界中。没有注意到本来欢腾热闹的喜堂此时变得鸦雀无声……   当蓝卿意识到气氛不对的时候,就听见身后的脚步声。   一步……坚定的……   两步……沉稳的……   三步……熟悉的……   蓝卿脑中闪过一个荒唐的大胆的念头,这种事是不会发生!但是有一个声音却在告诉他,这是真的……   蓝卿回身。   白季一袭红衣站在他身后,眉眼飞扬。   脑中的某根弦一下子断了!蓝卿的眼中,心中,所有能感觉的感官都满满的是眼前的人。   “蓝卿,你穿红衣真好看。”白季走到蓝卿面前,微微一笑,满目温情。   “白季……”蓝卿表情呆呆,喃喃。   白季无奈一笑,轻柔地抚上蓝卿的脸颊:“大喜的日子,哭什么……”   蓝卿讷讷捂住着自己的眼角,眼泪为什么止不住?   “你不能,噬心散……”蓝卿轻微哽咽,有些语无伦次。   “我能。” 白季语气坚定,他轻轻牵起蓝卿另一只手,“就是死,我也不能让你娶别人。蓝卿,你是我的,我也是你的。彼此唯一的。”   白少宫主这一番话,说出来,在场宾客瞠目结舌。   而后我们白少宫主的更是让众人,下巴砸地。   “今日,是我跟蓝卿成亲的日子,承蒙各位道贺了。”   在场宾客,愣!   “祝贺少宫主和蓝公子百年好合!”这时,人群中一个脆脆的声音的声音打破安静。   而后,东耀堂的一众弟子微微一愣,机灵一些的立马反应过来了,随即立马附和。   “祝贺白少宫主跟蓝公子!”必须祝贺啊,他们还等着白少宫主的解药呢。   顿时,一片欢庆声音。   一旁,茶叶很满意这种结果,他戳着身旁长老的腰,催促道:“赶快啊!让他们拜堂啊。”   那个长老叹了口气,看了一眼被点住穴道的阮敏。轻咳一声,浑厚的声音响彻半空。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夫夫对拜……”   “送入洞房……”   洞房。   蓝卿呆呆的坐在床边。   白季递给他一杯酒,“要和交杯酒哦。”   蓝卿接过,还有些回不过神,“为什么会这样??”   “你可真够不解风情的。” 白季诱使着蓝卿喝下去,刮了刮某人的脸颊,吃尽豆腐。   “可是,你中的蛊……呜……”蓝卿的耿耿于怀。 被白季用唇堵住。   直到蓝卿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白季才放开她:鼻尖对着鼻尖:语气暧昧到甜腻:“蓝卿我们成亲了……”   蓝卿恍惚,点了点头。是啊,他们竟然成亲了。   “成亲了就要洞房……”白季咬住某人通红的耳朵,“蓝卿,可以吗?”   蓝卿眨了几下眼睛,但对上白季的目光时,蓝卿一愣,心脏骤然加速。   这不是以往的白季,此时白季浑身上下都是火热的,眼睛就像一个深不见底的黑色漩涡,落在里面的自己,不能自拔,无限沉沦……   “可,可以……”蓝卿受了诱惑,点了点头。   “蓝卿……”最后的声音,消失在彼此的唇齿间。   蓝卿觉得自己意识开始昏沉起来,但是这种昏沉却令他很享受很舒服。   喜服褪尽,肌肤相亲。   蓝卿呆呆地陷在红被中,呼吸急促望着上方的白季,他双颊潮红,双唇湿润,眼中波光微荡,迷离而懵懂,带着一种未经人事的脆弱。   这样的蓝卿,简直让人发疯,白季用了最大的意志力压制住自己心中那头,想要不顾一切狠狠占有蓝卿的野兽。   蓝卿的第一次,要慢慢来,温柔再温柔……白季告诫自己。   轻轻牵引着蓝卿,一点点发掘出他的敏感。白季无比了解蓝卿的身体,他知道抚摸哪里能听蓝卿隐忍的喘息,撩拨哪里能听他小小的尖叫。   蓝卿就像一叶扁舟,在白季的翻起浪潮中沉沦起伏。   漫长的等待,满心的爱恋……只盼有一天能彻底拥有你。   “乖……”白季俯在蓝卿耳边,轻轻诱哄。   随着轻柔声音而来的是忽然的疼痛。   “嗯!呜……”蓝卿下意识抱紧白季。即使这一刻这个男人带给了他疼痛。   “蓝卿……”白季轻轻吻去他额上的汗水。深不见底的眸子都是身下之人。   蓝卿微微笑了笑,纵容了他的一切。 作者有话要说:  臣:原谅作者这个写x生手……话说,记得给我平反……   ☆、洞房之后,一切顺遂起来呢!   一夜缠绵,颠鸾倒凤。其结果就是,都日上三竿了,蓝卿还在昏昏欲睡。而白季则是精神无比,容光焕发。   他穿戴好衣服,拉开房门。   最尽职尽责的小厮茶叶守在门外,身后是已经备好的热水,手里端着清淡的稀粥,精致的小菜,还有热腾腾的……红鸡蛋……   白季见状,满意地拍了拍他家小厮的肩膀。   茶叶颠儿颠儿地将浴桶跟饭菜搬进屋,然后又颠儿颠儿地为他家少宫主关好房门。   房间中,白少宫主亲自换了被褥,再接着为蓝卿洗了一个十分考验意志力的澡。   蓝卿四肢无力靠在浴桶上,双颊被温水蒸腾的通红,眼睛半睡半醒,似水光潋滟,双唇湿润,引诱着人吻上去。   白少宫主□□,很想拥紧蓝卿,酥骨缠绵。   但想到蓝卿是第一次,白少宫主咬了咬牙,默念着来日方长,来日方长。   终于将着磨人的澡洗完,白季将蓝卿拦腰抱起轻轻放进蓬松的被褥,拉上棉被。然后无比虔诚地在对方额头印上一吻。   这边,蓝卿微微一动,顿时一阵腰酸,浑身无力,迷迷瞪瞪睁开了眼。   “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白季粘着蓝卿又亲了亲,声音低沉,酥麻到人心口。   蓝卿呆了呆,然后想到什么似的,有些不好意思地往被子里缩了缩。   白季摸了摸他头发,“要是累的话,就再睡一会儿。”   蓝卿闻言,下意识想要闭上犯困的双眼。但是,就在一刹那,他似乎想起了什么,整个人立马清醒了。   一响贪欢后过,该有的烦恼依旧还是烦恼。需要面对的困惑依旧不能逃避。   蓝卿语气沉重,问道:“你的中的窃情蛊,以后该怎么办?”   虽然知道这个温馨时刻是不该谈及这个闹心的话题,但是,好吧,蓝卿就是不解风情的呆瓜。   可,少宫主就喜欢呆瓜,欲罢不能!   白季摸了摸蓝卿的额头,让他放宽心说道:“我手里有无独宝珠。能压制窃情蛊一段时间。”   “可是,这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蓝卿顾虑很深。   白点了点头,继续抚摸着蓝卿的头发:“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放心吧,我已经有办法让阮敏交出噬心散了。”   “真,真的?”蓝卿瞪大眼睛,诧异。   白笑了笑,“你以为你准备成亲的这两天我在干嘛?我想了许多对付阮敏的办法。”   “什么办法?”蓝卿望着白季。心知阮敏固执异常,实难对付。   白季看着蓝卿担忧的脸色,笑了笑,“弱点。”   “弱点?”   “嗯。”白季解释道:“就算阮敏再固执,她也是个人,是人就有弱点,有弱点就有突破口。只要扼住阮敏的的弱点,我有把握她会交出噬心散。”   阮敏的弱点……蓝卿想了想。   “她的弱点不就是你么。”某人的语气有些酸酸的。   白季莞尔一笑,俯到蓝卿耳边,轻轻吹气,笑吟吟道:“我只想做你的弱点。”   “我说正经的。”蓝卿推开白的脸,严肃道。但是那微微红肿的嘴唇,还有白皙的手臂上被白季啃出来的红痕……这着实没有说服力啊。   白季握住蓝卿的胳膊塞回被窝,转回正题,接着说道,“阮敏的弱点其实有很多,比如她去世的母亲,还有当初救她的恩人,包括现在的东耀堂,这些统统是阮敏弱点。只要利用得当,阮敏会心甘情愿的交出噬心散的。”   “你打算怎么利用?”蓝卿追问。   白季叹了口气,“初三已经去跟阮敏谈条件了,如果她交出噬心散,忘川宫会无条件帮助她重掌东耀堂,还会帮她找出当年的救她恩人。同时,还会把东耀堂的镇派宝物还给她。”   “若是……她不答应呢?”蓝卿迟疑着问了一句。   “她会答应的。阮敏会看上我,最初是因为我长得像她的救命恩人。现在她对我死缠烂打是因为我是忘川宫少宫主,可以帮她振兴东耀堂。其实,她对我的感情,没有她想象中那么不可自拔。当然,如果阮敏就是死活不答应,那么她会失去很多。”   白季继续道:“利弊这么明显的对比,我相信阮敏会趋利避害的。”   听起来是很有道理。但是……蓝卿还是不放心。   感情的事情从来毫无道理,是无法用利弊衡量的。 尤其是女人的感情。   这边,白季看出蓝卿的疑惑,他叹了口气,轻轻抚摸着对方的头发,低声安抚道:“蓝卿,你要相信我,我一定会没事的,相信我……”   低沉的声音似乎带着某种魔力,就像水中的轻轻摇曳的青荇,柔静而安详。   蓝卿被这片青荇轻柔地缠绕包围,身体越来越放松,蓝卿缓缓睡去。   白季扭头看了一眼凝神香,在蓝卿嘴边一啄。   “等我。”   白季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这时初十从房檐上跃下,悄无声息落到白季面前。   “初三跟阮敏的谈判的怎么样了?”白问道。   “僵持住了。但是看情形,阮敏快守不住了。”   “去看看。”   “是!”   白季跟初十来到了阮木芳生前的院子。初三跟阮敏在里面谈判。   白季与初十对视一眼,默契的飞身跃上房顶。初十熟练的扒来一块瓦片。   白季探出头,自上而下看去,屋里的情况一览无遗。   阮敏站在屋子中央,看不清的她的表情,但是看得出她身体绷得僵直,拳头攥地死紧。而初三坐在一旁悠闲地喝着茶。   阮敏的身旁放着一口精致的楠木棺材。棺材里躺着本该下土安葬的阮木芳。   “考虑的怎么样了?”初三放下茶盏,慢条斯理问道。   阮敏大吼:“卑鄙,你们忘川宫竟然这么卑鄙!这样威胁我一个弱女子,就不怕天下英雄耻笑吗?”   “阮大小姐,无所不用其极,这可是我们跟你学的。”初三站起身,摇开折扇,“若是你不这么逼蓝公子,一切都还有回旋的余地。可谁让你触及我们少宫主的逆鳞呢。”   “逆鳞?”阮敏冷笑着,嘶吼:“白季为了姓蓝的做出这么有损阴德的事情,连我娘的尸体都拿来利用,他也不怕遭天谴!”   “啪!”初三的折扇合上,他脸上依然笑吟吟的,但是目光却冷了几分。   “阮大小姐,废话不多说了。你就说你是答不答应、”初三逼近一步,扶住棺斗,说道:“若是你交出噬心散。我立马将阮堂主的尸体还给你,同时还会将还魂丹还你,说不定机缘巧合阮堂主会复生呢,当然这只是是其一。其二,我忘川宫会帮你找到当年的恩人。其三,忘川宫无条件帮你重振东耀堂。”   初三一眨不眨地看着阮敏,语气不急不缓:“阮大小姐,你选吧。”   阮敏后退一步,望着棺中的阮木芳,语气凄楚:“我有的选吗?”   “有啊。”初三笑了笑,“交出噬心散。”   阮敏沉默着,初三也不催她。   时间过了许久,阮敏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干涩,“我能不能最后见一见白季?”   初三摇头,说道:“拖泥带水可不像阮大小姐的作风啊。”   这高帽带的,就算拒绝也不忘保全面子。   谈判,阮敏根本不是初三的对手。当然,初三这里说出的条件也是前无古人的优渥。   用阮木芳的尸体威胁阮敏,用她恩人的消息给了她希望,再用振兴东耀堂给了她江湖地位。   软硬皆施,白季志在必得。   他紧紧盯着下面的阮敏的反应,只见阮敏绷直的肩膀垮了下来,拳头也松开了,又过了许久认命的喃喃道:“希望你们说到做到。”   初三摇开折扇:“以忘川宫对你发誓。说到做到!”   阮敏像木偶一样,缓缓从怀中拿出那个细颈白瓷瓶。   初三接过。   初十轻轻盖上了瓦片,嘴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边白季跃下房屋,脚步无比轻快走向他与蓝卿的新房。   就在刚到院子的时候……   “少宫主!”负责监视姜菱鸢的初四忽然来了,神色微变,“地牢有情况!” 作者有话要说:  臣:下一章,东耀堂篇就要结束了。蓝卿的身世可以解开了,幕后主使也要露面了。 下注啦,下注啦,买定离手哈,猜猜他俩是谁?(提示,他俩的名字已出现在正文了。O(∩_∩)O~~)   ☆、幕后主使,现身!   白季跟着初四赶往地牢。   站在地牢黑沉沉的进口,白季深吸了一口气,这里,是他前世葬身的地方。□□的那种苦涩的感觉,至今还残留在口腔喉咙,清楚得提醒着白季,前世那个幕后主使是如何践踏了他的人生。   暗沉沉的牢门打开,白季一步一步往里面走,起初步伐有些凌乱,但是越靠近脚步越稳重。   在那里终结,就在那里重生……   白季缓缓站定脚步,冷冷地看着姜菱鸢牢房前的中站着的那个“巧合”出现在这里的人。   “好巧,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季抱胸,挑眉,“关三公子。”   关三公子,关玉楼的弟弟关玉城,流霞山庄三少爷。他刚才孤身一人走进了东耀堂的地牢中,来到地牢后,目标直奔姜菱鸢。两人见面后,却都一言不发。   就在一众暗卫等待时机的时候,关玉楼跟萧浪也赶来了。之后,白季又后脚赶到了。   于是,逼仄阴潮的牢房里,汇聚了众人。   “关三公子,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白季又问道。   关玉城闻言愣了一愣,随后一笑,“我来看姜菱鸢。”   这么大方的承认了,到显得他没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白季迫近一步,“来找姜菱鸢做什么?”   “我听说他知道我大哥的消息,就来问问他啊。”关玉城不忙不慌回答道。   白冷笑一声:“姜菱鸢知道你大哥的消息这件事,他只与我们说过,你是如何知道的?”   关玉城脸色微变,但是很快恢复常色。   “在黒古剑派的时候,我记得有个人说知道我大哥的消息,不是叫姜菱鸢吗?”   “那是邢墓雀。”关玉楼站出来,说道。   “这样啊。”关玉城抓着后脑勺不好意思笑着,“瞧我,把名字都记混了。”   “……”   白季与暗卫对视一眼,皱眉看着关玉城。   一旁的关玉楼觉出了什么不对劲,目光在白季与关玉城身上轮数几番,“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是这样的,之前有个人陷害过忘川宫,他还试图吞并黒古剑派,我们在黒古剑派的遭遇也是这个人设计的。我一直再找这个人……”白季虽在回答关玉楼的问题,但是目光却是死死盯着关玉城,观察着他的一举一动。   关玉城一脸淡定,而关玉楼闻言瞪大了双眼。萧浪也一脸难以置信,看向关玉城。   关玉城似乎后知后觉,露出一脸诧异的表情 “白少宫主的意思,莫非认为我就是那个人?”   关玉城面容清俊,露出无辜的表情时,显得有些楚楚动人,让人不禁相信几分。   白季不为所动,说道,“我只相信现在眼前看到的。”   “就因为我出现在这里?你就怀疑我?”   “不,在黒古剑派你就有嫌疑了。”白季直言不讳。   “白少宫主,你这是什么?”   白季仔细盯着关玉城的神色,说道:“我说的那个幕后人,没有任何内力,但是野心很大,想操纵整个武林。从这点看,他在江湖地位上一定有些地位。符合着两点而且又在黒古剑派事件时出现过的,只有你和萧浪的师弟温凉易。”   “那你为何单单怀疑我?”关玉城耸肩。   “因为你出现在了东耀堂。”白季道,“为何偏偏这个时候,你出现在了东耀堂?”   “你若说这个。”关玉城笑了,“我是有原因的,我来东耀堂是为了送画像。当初离开黒古剑派后,我回流霞山庄按照父亲的描述,画了一幅大哥的画像,今天是来带给二哥的。”   关玉城说完,还顺势从袖子里拿出一方画轴。笑吟吟看着白季。   棋差一招,白少宫主脸色黑下来,冷冷道:“送画像送到东耀堂地牢?”   “我以为你们抓到知道我大哥消息的人,所以先来这里了。”   关玉城的应对,流利异常,毫无漏洞,就似乎,他真的是无辜的。   这时初五站出来你,指着关玉城厉声道,“你刚才来地牢时对着姜菱鸢分明是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样,现在怎么变了。”   “高高在上?”关玉城摆摆手,“地牢光线不好,莫不是你看错了。”   “不可能!”初五瞪眼,“暗卫训练里夜视不可少,我死都不可能看错。你跟姜菱鸢一定有猫腻。 ”   “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关玉城道,“反正我行的端做得正。”   “你!”初五不忿,眼看就要动手。   白季拉住他,摇了摇头,而后站到关玉城面前,深深看了一眼牢房里神色复杂的姜菱鸢岁关玉城说道:“一次巧合是巧合,两次巧合就可能是有意为之了。关三少爷,希望你下次也能这么能言善辩。”   “我真的不知道你在说什么。”关玉城说着,错身走开。他脚微跛,走起来,有些蹒跚。   “二哥,这是大哥的画像,你一定不知道他竟然是……”关玉城一边说着,一边走向关玉楼。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 一柄寒剑夹杂尖锐的风声,刺向关玉城的后背。   “当心!”   “三弟小心!”关玉楼喊着立马拔剑。   这第一次的进攻,被关玉城闪过了。第二次的进攻被关玉楼挡住了。   “白兄你做什么!”关玉楼横档着白季的剑,质问道。   白季笑了笑,收了剑。   关玉楼正要追问,但是萧浪上前按住他的肩膀,。   关玉楼回头,只见萧浪满脸诧异,扭头看着他三弟,问道:“玉城,你的腿……什么时候好的?”   萧浪看的清楚,刚才玉城下意识躲开白季突袭时,他的双腿明明都是健全的。   顿时一阵静默。   关玉楼难以置信地看着他三弟。   这边,白季收起了剑,见目的已经达到,他慢悠悠道:“关玉城,你要怎么解释你装瘸这件事?”   起初,白季并且怀疑到关玉城身上,就是因为他是跛脚。但是现在,关玉城自己露出了马脚。   白季继续道:“还有啊,刚才我要袭击你时。好像有人挺为你担心的……”白季说着看向一脸惨白的姜菱鸢,“那句当心,是你喊得吧?姜少阁主。”   又是一阵静默……   “玉城!”关玉楼急了,“这究竟是怎么事!”   “怎么回事?”一直将脸埋在阴影里的关玉城缓缓抬起头,眼神锐利而阴沉,他嘴角一撇:“就是看到你看的这么回事啊。”   关玉楼愣住了,为关玉城脸上的表情。   这是他那个老实又爱害羞的三弟吗?眼前这个笑得一脸阴森邪气的人,是谁?   “白季。”关玉城收起了脸上的伪装,阴森说道:“我们果然八字相克,我的每个计划都要被你破坏。”   “八字相克?不。”白季冷笑着,“我们是血海深仇。” 作者有话要说:  臣:boss君,没错,他就是那个酱油打的就跟没打似的关玉城,关三弟。 最后一卷:流霞霄川篇。 涉及到白季的身世。关玉城的计划,还有终极boss(是的,还有一终极boss) 哦。还有蓝卿的身世。(众:这个已经没有悬念了!) 还有大大的HE!!   ☆、幸好生米煮熟饭了(捉虫)   “血海深仇?你这么说倒也贴切。”关玉城耸耸肩,口气显得很随意。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直旁观的关玉楼重重踩着地面,横到关玉城面前,“在黒古剑派的那个幕后黑手是你?你为什么要做这些事?!”   “二哥,你这么问,我要怎么回答你?做这些事当然是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啊。”   关玉楼咬牙追问:“什么目的?”   “掌控整个武林啊。”关玉城道。   “你疯了吗?!”关玉楼闻言,双手猛攥住关玉城的肩膀,“整个武林,岂是你能掌控的!”   “我为什么不能掌控?”关玉城冷笑一声,“若不是白季一而再再而三的从中作梗,我早就成功了。”   “收起这个荒谬的念头!”关玉楼低吼着,声音有些微颤,“三弟,你跟我回家。”   “回家?”关玉城听见“家”字,脸上忽然变得冷漠而后轻蔑一笑,说道,“那种玩意儿,我早就没了。”   “玉城……” 关玉楼因他三弟隐隐的恨意被钉在原地。   关玉城继而冷笑着说道:“我说二哥,就算我想跟你回那个所谓的家,人家白少宫主也不同意呢。”   一旁白季冷冷看着眼前的画面。   “白兄……”关玉楼扭头,为难地看向白季,眼神难得有些哀求意味。   白季与关玉楼对视一眼,脸色不变,不为所动:“抱歉,关玉城不能走。”   他们之间的仇恨追溯到前世,这种恩怨是无法解开的。 关玉城活着一天,白季心中盘匝的荆棘就一天不会消失。他们之间,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没有第三种选择。   关玉城显然也很清楚这点,他瞟了一眼白季,没有因为周围虎视眈眈的暗卫而紧张,反而神情轻松说道: “白少宫主,你该不会以为,你能抓住我吧?”   “你以为你能跑得掉?”白季反问,一旁暗卫默契拔剑,蓄势待发。   关玉城松了松肩膀,“你大可以试试……”   话音一落,白季瞬间警惕起来,只听见关玉城袖子中一阵窸窸窣窣的响动,然后就见几条细小的虫子趴在了地牢的地面上。   那虫子浑身黑的发亮,身上密密麻麻的是红色的圆斑点,斑点似乎在微微蠕动着,白季细看一下,忽然发现,那哪是斑点,分明是虫子嘴巴!   还没等白季想出对策,只见那黑虫身上的无数张红色嘴巴里突出了一阵青烟,青烟散入空中没被稀释反而越来越浓,变成黑雾……   黑雾中,关玉城的身影模糊了,白季心下一急,提剑就要攻过去。   “少宫主快躲开!”初五大喊了一声,拦住了白季。二话不说,拉着他一跃,远离了黑雾。   “这个黑雾,碰都不能碰!”初五扭头冲着其他人喊道,“是剧毒!”   剧毒的黑雾蔓延到了整个地牢。幸而地牢里没有其他犯人。白季他们在初五的提示下,逃得也及时,没有受损。   等黑雾散去,白季等人捂着初七临时做的药用手帕迫不及待地再次进去了。   地牢里满是蛇鼠虫蚁的尸体,密密麻麻铺了一地。白季扫视一周,唯独不见关玉城还有姜菱鸢。   “明明已经封锁了入口,还是被他们逃了。”白季恨恨攥紧手中的手帕,知道以后想抓他们就难上加难了。   跟在他身后的关玉楼则是露出一种复杂表情。对于关玉城的突然的转变,他到现在还是无法相信,作为二哥,他扔心怀一丝侥幸,心中认为,也许玉城也是遭人利用,身不由己……   关玉楼跟白季各怀心思。而萧浪为关玉城震惊痛心之后,则又关心起另一个问题。   “玉城带的那幅画呢?”萧浪一边找着,一边说道,“上面不是有玉宇的画像吗?”   “你是说这个吗?”初五捡起了掉落在地上卷轴,谨慎地用手中的解药擦拭一下。   萧浪道谢,赶紧接过,然后不自觉的屏气凝神,小心翼翼地打开卷轴……   入目的先是一双冷淡的眉眼,若有似无的望着远方,然后是精致的鼻梁,微微抿的嘴唇,尖尖的下巴,稍显纤细的肩膀,以及一身淡色蓝衣……   萧浪的眼睛盯住画中之人,表情震惊倒显得有些呆滞。   一旁关玉楼见状,也看了一眼画中人,而后呆住,太过震惊,以至于他的声音有些结巴,“这个,这个人是……蓝卿!”   一旁正寻找其他线索的白季听见这两个字,耳朵顿时竖了起来,“嗖”的一声冲到萧浪手中的画前,画上的男子,映入眼帘。   蓝衣翩翩,容貌清俊,特别是眼睛,看似冷淡实则是在发呆。这分明是蓝卿,八九不离十。   但是,提在一旁的画中人的名字,却是三个字——关玉宇。   “蓝公子是关大少爷?”初五望着蓝卿的画像,难以平静,他想了想说道,“这会不会是关玉城的什么计谋啊,故意把关大少爷画成蓝公子的模样,还把画丢在这里?”   “应该不是。”白季从震惊的回过神,冷静了一下,说道:“昨日我与蓝卿昨日成亲,关玉城认为地牢守备松懈,才敢只身前来,他没想到我会让你们严加防范。我们的突然出现没在他预料之内,所以这画不是预先备好的,正是他要交给关兄的。”   还有一点,白季在内心补充道,前世他阿爹曾说过,蓝卿武林地位很高。如今武林,地位高且没在江湖露过真容的,除了流霞山庄的大少爷,再无他人。   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白季揉了揉鬓角,看了一眼身旁的萧浪。   想到萧浪对关玉宇的执着。白季很不道义地觉得无比庆幸,,得亏,得亏昨天他跟他家蓝卿生米煮熟饭了。   这边,还为白季的煮饭加了一把柴的萧浪,此刻的表情可谓复杂到恨不得变空白。   原来玉宇一直在身边……以后玉宇不会在身边了……   欲哭无泪大概就是形容萧浪此刻的心情。   而跟萧浪心境相反的十一,突然猛一拍手:“所以说……蓝公子是关玉宇!那么蓝公子就是流霞山庄的大少爷呀,这么一来,他跟我们少宫主就是门当户对,天生一对啊!”   十一心直口快,完全不走心的又将了萧浪一军。萧大侠碎成渣渣的心脏,化作了齑粉……   初三摇着头,拍了拍十一的肩膀。   一旁白季叹了口气,看着神色不能平复的萧关两人,说道:“关于蓝卿的身世,我想等他醒来后亲口告诉他。”   想起两人的关系,萧浪默默点了点头。   关玉楼虽然渴望与蓝卿相认,但是想到关玉城的烂摊子,这种兄弟重逢的喜悦硬生生冲淡了许多。   白季见萧浪月关玉楼都同意了,对他们点了点头,而后他吩咐暗卫继续追查关玉城,自己走向蓝卿。   这边,蓝卿的耳边闪过一丝响动。他警惕的睁开眼,四周什么动静也没有,只有枕边静静放着一张白纸。——“蓝卿,我们之间的诺言作废了,保重。幽”   字迹龙飞凤舞,显然是在紧急的情况下写出来的。蓝卿握着手中的白纸,微微出神。   “咯吱……”房门此时被推来。   白季轻手轻脚走了进来,看到床上坐着的蓝卿,两人一愣。   白季不由自主翘起了嘴角,声音温和:“你什么时候醒了?”   “刚刚。”蓝卿说道。   “我有事跟你说……”   “幽瑰走了……”   两人一起说道,而后相视一笑。   “你先说。”蓝卿道。   白季点点头,在蓝卿床边坐下,轻轻握起蓝卿露在外面微凉的手指,“我知道你的身……噗……”   “白季!”蓝卿脸色大白,急忙扶往地面栽倒的白季。   刚才还好端端的白少宫主突然吐血昏迷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我本以为能跟我家蓝卿终于能修的正果了,结果我吐血昏了,为什么!!( ⊙ o ⊙ )啊! 臣:你忘了你体内那股奇怪的内力,该它登场了!(握拳) 白季:/(ㄒoㄒ)/~~   ☆、配角的感情   “内力全失?”轻轻一句自言自语,引来周围的一片静默。   白季躺在床上,支撑着双臂,慢慢坐了起来。他似乎还无法接受这个事实,抬起手握了握,一阵无力感蔓延全身,丹田处也是一片冰冷。   “为什么会这样?”白季仰头,迷惑地看向站在暗卫中的初七。   “是那股神秘内力在作怪。”初七说道,“少宫主,你之前吸收了萧大侠的内力,萧大侠内力的跟你体内那股内力相互催生,导致你短时间内内力暴长。但是萧大侠的内力毕竟不是你的,时间久了,就会从身体中流失,而你的内力受到影响,变得萎靡起来。所以现在你才会内力全无。”   “有办法吗?”白季问道,“有办法恢复吗?”   “现在,暂时还没有办法。”初七说着,顺便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萧浪,继续说道,“萧大侠刚才试着又为少宫主输送了一些内力,可没有任何效果。   白季闻言,微微垂下头,他一言不发,但是手下被攥的紧皱的被子泄露了少宫主心情。   作为武林中人,失了内力就跟在寒冬腊月失去了御寒的皮裘一般,全身是冷的不说,就连心也会跟着不安起来。   更何况白季之前已经体验过那种极致强大的内力了,现在突然夺取他的内力,就跟在让他享受了一场饕餮盛宴后又给他吃了些剩菜残羹似的。落差太大,少宫主暂时无法用平常心对待也属正常。   一只白皙的手缓缓落到白季的手背上,指尖微凉但是手心却是温热的,就像它主人的眼睛。看起来冰冷,实则在深处盛着醉人的暖意。   “蓝卿……”白季喃喃。奇妙的是,本来浮躁不安的心瞬间沉静了下来。   “无论怎样,我都在。”蓝卿握紧白季的手掌,露出淡然的微笑。   消极的白季瞬间复活!   回攥紧蓝卿的手,少宫主点了点头。   四目相接,沉在彼此眼中的缱绻,连身边的人都感染。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萧浪。   他神色复杂的望着蓝卿,眼中的挣扎纠葛就像长着荆棘的藤蔓,将他死死困住,寸步难行。   一旁关玉楼微微收回了一直注视萧浪的目光,他轻叹一声,说道:“白兄,你跟大哥一定还有话说吧,我先告辞了。”   此话一出,十分有眼色的暗卫们马上鱼贯而出。走在最后的萧浪,临走时,深深忘了一眼屋中的两人。缓缓关上屋门,也慢慢关断了里面的对话。   “你知道自己的身份了?”   “你昏迷的时候,茶叶告诉我了。”   “蓝卿,我不管你是关玉宇也好,还是其他什么人,我都不会放开的。”   “嗯,我知道,我们成亲了。”   “对,我们成亲了!拜了天地,喝了交杯,还……行了周公之礼。”   “嗯……对了,我内力恢复了三成,以后,我可以保护你了。”   “蓝卿啊,你不要板着脸说情话呀……”   “哎?”   门扉彻底关上,萧浪有些急迫地离开了。不知走了多久,他才缓缓停住。   举目四望,这里是完全陌生的一个郊外。荒草丛生,就跟此时的心情一样。   “萧大哥……”   身后传来细碎的脚步声,萧浪就算不回身也知道在他身后的是谁。   说起来,玉楼总是喜欢站在他身后呢。如今他已经从喜欢躲在树后偷偷看的小孩子长成了一个翩翩佳公子了。而自己对玉宇的感情,也从懵懂的爱慕发展成一发不可收拾的……   “萧大哥……”关玉楼站到萧浪身边,望着无尽的天边,喃喃问道,“一定要是大哥吗?”你心中只能容得得下一个关玉宇吗?   萧浪不傻,关玉楼对他的用意他早就察觉到了,他也试着疏远了对方,但是,关玉楼却从未放弃。他总能不远不近地跟萧浪保持着联系。   关玉楼的痴心让萧浪联想到自己。顿时,心下一阵凄怆,恍然有种诉说的冲动。   “我对玉宇啊……”萧浪声音飘渺,“这么多年了,我仍然清晰记得,小时候第一次见到玉宇的画面。漫天雪花里,他站在那里,穿了一件雪白雪白的衣服,就跟一个冰娃娃一样。脸是冷的,眼睛是冷的,手也是冷的,就像是冰雕玉砌成的一样,我以为他会一碰就碎的,谁知到他功夫厉害极了,我拉了一下他的手,就被揍得爬不起来。”   萧浪说道这里,似是又经历那些往事,他微微笑了一下,继续说道:“我一直是师父最骄傲的弟子,就算跟比我年纪大的人比武也从没输过,直到遇到玉宇,我每次都输的十分惨……后来,这就成了我的心病吧,做什么都一直想着玉宇,直到玉宇上山闭关。虽然,十几年未见,可我一直记挂着他,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这种怀念变了味道……”   萧浪说倒这里,沉默了许久,站在他身旁的关玉楼亦是垂眉不语。   微风乍起,身边摇曳的野草,蔓延成漫无边际的荒芜,就像一场沧桑无果的恋情。是他的,也是他的。 “但是……”萧浪敛去眼中的迷惘,眼神坚定而决绝。他扭头看着关玉楼,缓缓说道,“现在,我必须收敛自己对玉宇的感情,因为他现在是蓝卿。”   蓝卿……是白季的。   “萧,萧大哥,你这么说,是要放弃大哥吗?”关玉楼抑制住加速心跳,小心翼翼问道。   “都没有拥有过,何谈放弃呢。”萧浪苦笑。   “萧大哥……”关玉楼喃喃,他心疼忍痛割爱的萧浪,可是心中此时也有了一丝庆幸。   “你不用担心我。”萧浪拍了拍关玉楼的肩膀,脸上挤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君子有成人之美。白季对玉宇的情意我看的明白,虽然很不甘心,但是必须承认,他们很配。”   “嗯……”关玉楼望着萧浪的紧绷侧脸,还有他佯装起来的轻松的笑脸,心中替他微苦。   大哥是萧浪的执念,要放弃一段执念又多艰难?关玉楼想,要萧浪放弃大哥,就跟要他放弃萧浪是一样的。   关玉楼承认自己没萧浪的豁达也没萧浪的洒脱,萧浪愿意放开关玉宇,但他不愿意放开萧浪。   萧浪不会知道,小时候,他被关玉宇打的趴在地上的狼狈表情都落在了另一个孩子眼中。那个孩子看着鼻青脸肿但是依旧笑容灿烂的萧浪,另一段执念悄然萌发……   你执着了那个冰娃娃十几年,那个躲在树后的孩子执着了你十几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这章我跟我家蓝卿就是打打酱油的? 臣:你这个酱油打的,把你威胁最大情敌都打木有了。 白季:~\(≧▽≦)/~这个酱油我喜欢。   ☆、不要突然说情话   荒草蔓延,一望无边的郊外,在这一片漫无边际的黄枯中,萧浪与关玉楼并肩站了许久。   “萧大哥,你能想明白,我就安心了。”关玉楼扭头看着萧浪,发自内心地欣慰一笑。   “嗯。”萧浪拍了拍关玉楼的肩膀,深吸了一口气,目视远方,他强迫自己暂时忘掉这令人痛苦的儿女私情,将注意力转移到正事上来。   “对了,”萧浪扭头道:“玉城的事,你有什么打算。”   提起关玉城,作为二哥的关玉楼顿时沉默了,心口似乎被压了一块大石。   踌躇了一下,关玉楼说道:“这所有的一切,如果真是玉城做的,我不会绕了他。但是若是他有什么苦衷,我也会帮他,毕竟他是我三弟。”   萧浪点了点头,“我也拿他当弟弟。但如果事情真的如白季所说,我不会偏袒他,希望你能理解。”   “好。”关玉楼点了点头,复问道:“那你下一步计划是什么?还要跟白兄同行吗?”   “当然,白季现在内力全失,玉宇跟着他,我不放……”萧浪说道这里,忽然意识到什么似的,苦笑了下,改口说道:“白季要追查玉城,你不也要跟着吗?”   “说的也是啊。”关玉楼慢慢垂下眉眼,眉眼掩在半片阴影中,看不清他此时的表情。   萧浪不知怎么的,心中竟然产生了一丝心虚。这种心虚又让萧浪觉得很莫名其妙。   虽然决定放弃关玉宇了,但是惯性使然,萧浪还是首先考虑蓝卿的安危。可是他为什么要为此觉得心虚呢?尤其是看到玉楼的反应。   剪不断理还乱呐…… 萧大侠深深叹了口气,为了打破这个不尴不尬的气氛,他主动说道:“玉城背后的阴谋很大,往后要更加当心才是。”   “嗯……”关玉楼的身子微微停顿了一下,缓缓抬起头来,望着萧浪点了点头。   萧浪突然觉得很不自在啊,搔了搔脸颊:“那个……就是不知道白兄下一步会去哪里啊……”   “流霞山庄,我们去流霞山庄。”   东耀堂的客房内,白季召集来所有的暗卫,吩咐他们准备好,明天就出发。   茶叶听完白季的吩咐,举手道:“少宫主,你的内力出现异常,我们难道不回忘川宫想办法吗?”   “办法哪里都能想。再说了,我已经将内力的事情飞鸽传书给阿爹了,他会想办法的。”   “这样啊。”茶叶包子脸严肃极了,猛点头道,“有宫主在一定没问题。没问题!”   一旁初三看着茶叶宠溺笑了笑,然后对上白季,收起了轻松的笑脸,说道:“据暗探所报,关玉城这次大摇大摆顶地回到流霞山庄。我们已经知道他的阴谋,可他不逃反而高调地暴露行踪,这怎么看都像是在引我们过去呢。”   “他就是在引我们过去。”白季肯定道。   “那我们还去?”茶叶又举手,插嘴道:“这不是自投罗网么?”   “自投罗网?”白季笑了笑,胸有成竹道,“那也要看看关玉城的网子能不能罗住我们。”   “这么说,少宫主有办法对付关玉城?”   白季点了点头:“我要请季祀出山。”   “季祀?”茶叶嘴巴可以塞下一颗茶叶蛋了,“武林第一人,霄川派掌门,季祀?!”   “对。”白季表情淡定。   “可是他不是常年闭关吗?”茶叶合上下巴,激动道:“我听说,几年前江湖打算选武林盟主,包括黒古剑派,流霞山庄在内的许多大门派掌门联名请季祀出关,担任武林盟主,他都没答应啊。”   季祀,武功天下第一,他的门派霄川派乃当之无愧的武林门派之首。由他出面,关玉城的什么阴谋的确就不够看了。   但是,这么王霸的一个人,少宫主要怎么邀请?   看出茶叶的疑惑跟好奇,白季狡黠一笑,提醒道:“季祀有个爱好。”   “爱好?”茶叶云里雾里。   白季道:“还记不记得我们第一次见到萧浪的时候,他在干吗?”   “萧大侠……”茶叶咬着嘴唇想啊想啊。固然灵光一闪,“他在买画!”   “对,他在买画。”白季顿了顿,意味深深说道:“……买的正好是阿爹的画。”   “我们在黒古剑派的时候,也遇见过萧大侠买宫主的画呢。”茶叶补充道,“他说要送给他师父……哦?!”   茶叶猛拍手,顿悟:“季祀很喜欢宫主的画!”   “不错。”孺子可教啊,白季点点头,“我已经命初十去忘川宫搬画了,要他把阿爹的画直接送到季祀面前。”   “少宫主英明啊!”茶叶拍手。   “除此之外……”白季小声喃喃道,“季祀跟阿爹一定有某些关系。他们两人各自拥有半块无独宝珠,这绝对不是巧合……”   “少宫主你说什么?”茶叶竖起的耳朵。   白季摇了摇头,“没什么。都下去准备吧,明天出发。”   “是!”暗卫等人迅速涌出白季的房间。只留下他们少宫主跟蓝公子。   “我们要去流霞山庄了。”白季牵起蓝卿的手忍不住在嘴边亲了亲。   蓝卿点了点头。   “我觉得好激动啊。”白季说道。   “因为能抓到关玉城了。”蓝卿歪着头,认真地说道。   虽说然蓝卿是关玉城的大哥,但现在的他还没恢复记忆,所以提起关玉城也好流霞山庄也好,他都是没有其他感觉的。   “当然不是。”白季手上继续吃着热乎乎的豆腐,说道,“我激动,是因为能看到蓝卿以前生活的地方了。都说触景生情,或许到了流霞山庄,你就能想起以前的事了。”   “会吗?”   “不管会不会。”白季握紧蓝卿的手,“你都是我的蓝卿。就算记起了关玉宇的记忆,你也不能抛弃我哦。”白季半开玩笑道。   蓝卿赶紧摇头,信誓旦旦道,“我不会的。”   白季看他认真模样,心中顿时满满的,暖暖的。   忍不住亲昵地捏捏蓝卿的下巴,白季感慨道:“好像知道啊……没有遇到我之前,蓝卿的生活是怎样的呢。”   蓝卿沉默了一下,想起他每次隐隐要回忆的时候,心中生出的那股抵触的感觉……   “以前的生活,一定没有在忘川宫好。”蓝卿老实回答道。   白季愣了一下,随后露出一种很无奈的表情,挑住蓝卿的下巴,喃喃道:“都告诉你了……不要突然说这种情话……”   “我没……呜……”   后面的声音消失在彼此的唇齿间。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暗卫:亲住就完了,下面呢?我们都还在房顶上等着呢! 白季:都准备明天的行李去,终于能离开东耀堂这个深坑了! (态度转化,摇尾巴)蓝卿,蓝卿,你好点没?? 蓝卿:(累趴中……)   ☆、岳父大人!   终于,终于,白少宫主终于辞别了这坑人的东耀堂,准备出发去往流霞山庄。而作为流霞山庄的二公子,关玉楼自然也是义不容辞的跟着。   于是一行人又上路了。队伍人数跟来的时候一样还是是一样的暗卫,一样的白少宫主跟蓝公子,一样的萧关两人。   这次上路,人还是这群人,但是每人的心境却与来时大不相同。   就说新婚燕尔的白少宫主跟蓝公子吧。一个抬眼一个投足一个不经意的小眼神,那都是满满的恩爱,简直不忍直视啊,活生生虐煞了一旁的萧大侠。而时刻留意萧大侠的关玉楼,半酸半甜紧跟在萧浪身边……   就这样,一众人苦苦甜甜赶到了流霞山庄。   “二公子回来了?”门童远远的就看到了关玉楼,蹦跶着迎过来。“二公子,萧大侠……”门童的目光在白季与蓝卿身上环视一周,不认识 ,不过没关系,门童机灵道:“还有这两位大侠,你们稍等,我这就去禀告庄主。”   进了流霞山庄,关玉楼作为东道主引着众人往流霞山庄的迎客大堂走去。   白季一边打量流霞山庄一边留心观察蓝卿的反应,只见蓝卿目不斜视的往前走着,脸上没有一丝异样的表情。“大哥不住在这里。”关玉楼看出了白季的心思,解释道,“他从小就被送到了山上闭关习武,已经十几年未曾来过山庄了。”   “这样啊。”白季点了点头,打量起流霞山庄。虽说是武林门派,但是流霞山庄的建筑很是雅致,通着一股文人风骨。匠心独运的雕廊画栋,细腻的描着淡淡的繁纹,阳光一照,折射出一抹浓淡相宜的光晕,真是应了流霞两字。   阿爹应该会喜欢这里风格,白季边走边想,不一会儿来到了迎客大堂。走进去,第一眼,白季就被挂在正中间的画吸住了眼球。   一副晚霜枫叶图,大片的枫林用朱砂对墨精巧勾勒,画得传神而意境。画作用别致而低调的红木镂空画框裱着,与画作相得益彰。   “白画骨的画。”站在白季身后的关玉楼解释道,“我父亲的钟爱。””这一点倒是与家师一样。”萧浪站在画前,看了良久,“家师也对白画骨情有独钟。”   “季祀也喜欢白画骨?”一个透着嘶哑的声音传来。   声音的主人是一个中年男子,身形十分削瘦,个子太高显得有些微微驼背,穿了一件灰色长袍,在身上显得空荡荡的。他脸色透着一股病态的苍白,脸颊也深陷下去,颧骨隆起,眼窝深陷,就像一个精神乏倦的书生。   白季第一眼见到这个男子,愣怔了一下,没敢冒然认人。“父亲?”回过神的关玉楼出声了,透着讶异,“您,您这是怎么了?怎么变得这么憔悴?”   “没事,没事。” 中年男子也就是关玉楼的父亲——关巫,摆了摆骨瘦如柴的手腕,“最近练功有些操之过急,伤了筋脉,修养一段时间就恢复了。”   关巫说着打量屋中站的几个年轻人。关玉楼跟萧浪他自然认识,当目光落在蓝卿身上,他一下子变了脸色,震惊之余是满满的欣喜,他脚步有些蹒跚走到蓝卿面前,双手微颤着握住蓝卿的双臂,“宇儿……宇儿啊,你,你终于回来了。”   对于关巫突然的亲昵的行为,蓝卿的反应是微微挣开。生涩的拒绝,让关巫大受打击,本来就病态的脸色显得更苍白了。   “父亲,大哥失忆了。”关玉楼见状,赶紧安慰道,“他谁也不记得了,您别往心里去,等大哥想起来就好了。”   “失忆了?怎么会失忆呢?”关巫问道。“这个孩儿也不知道,大哥失忆期间一直是白兄照顾的。” 关玉楼说着看着白季。关巫这才从认儿子中清醒过来,看向蓝卿身边的年轻人。   “在下白季,关庄主好。”白季拱手行礼。   “白季?”关巫眯起眼睛似乎是回忆了什么,大大感叹了起来,“细算一算,也快二十年了。当初你父亲带你来流霞山庄的时候,你还是是个小孩子。现在你已经长成这般丰神俊朗的少侠了,真是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啊。”   这一通夸奖,说的白季也挺不好意思的,“关庄主过奖了。”“不用谦虚。”关巫拍了拍白季的肩膀,“我可都听说了你在东耀堂的所作所为,仅凭一己之力就震断了隔世石。”“这个啊……巧合而已。”   “都说了不用谦虚。”关巫说着又亲切地拍了拍白季的肩膀,“我还希望你能跟玉楼,玉宇过上几招,互相切磋进步呢。”   “他日有机会的话。”白季含糊笑了笑。关巫显得很热情,拉着白季继续道:“我还听说,你有一颗无独宝珠?这是真是假?”   “在下是有无独宝珠,但是它不全是我的,其中有一半是萧浪的。”白季老老实实回答。“可否借老夫一观呢?”   “当然可以。”白季点着头,示意身边的蓝卿。 由于无独宝珠能催发蓝卿的内力,所以一直待在蓝卿身上。   蓝卿从怀中掏出那颗流光溢彩的宝珠。端掌心,递到关巫面前。   关巫有些颤抖的接过,他目光一直死死锁在无独宝珠之上,脸色闪过一丝复杂。站在一边的白季看的清楚,关巫脸上的神情不是贪婪,而是一种惆怅。就像是通过无独宝珠想起了某些回忆,某些人。   “是真的……真的……”关巫喃喃着,回过神后,他双目放光地看向白季,“你的这半块无独宝珠是从哪里来的?”   “是家父所赠。”   “你父亲?”关巫一眨不眨看着白季,似乎在确定他是不是说谎。   白季一脸坦然,“是的。”   不知是不是错觉,关巫听见这个答案,脸色闪过一丝失落,他微微叹了口气,他将无独宝珠还给蓝卿。扭头问白季道:“很多年未见过白宫主了,他还好吗?”   白季回道:“家父很好,有劳庄主惦记了。”   “有机会的话,我可要去拜访白宫主。”关巫感叹,“不知他是不是还如当年一般风趣幽默。”   风趣幽默?白季闻言,嘴角微微抽了抽,干笑了一声。   关巫说的恐怕是初一。白季记得清楚,他小时候忘川宫还未立稳江湖,那时候初一冒充阿爹来中原拜访过几个门派,其中就有流霞山庄。还真别说,当年依初一的好口才,还是搞定了许多意图与忘川宫作对的门派。   “我也希望庄主与能与家父见山一面呢。”白季说着,然后意有所指地看了蓝卿一眼,继续道:“家父过几日应该就会赶来了。”   赶来……提亲……   不知道儿子已经归了他人的关巫,听到白季这么说,脸上还露出了笑容:“那感情好,我正有事要请教于白宫主。”   请教阿爹?白季产生了一丝疑惑,但是不等他细想,关巫说到了正题。“瞧我这老糊涂。”关巫拍拍头,“光顾着说家常了,也忘了问你们,这次来流霞山庄,是所谓何事啊?”   白季心中一凛,这时厅堂的众人,相视一了眼。目光集中到关玉楼身上,作为儿子,由他来说最合适。   关玉楼认命站出来,表情严肃:“为了三弟。”   于是众人入座,关玉楼将关玉城的所作所为说给了关巫。“……事情就是这样,大家就是为了弄清始末才来找三弟的。”   “岂有此理!!!”关巫听完脸色铁青,手背青筋暴起,狠狠砸向桌子,“城儿竟然做出这么大逆不道之事!”   “父亲息怒。”关玉楼赶忙道,“也或许是三弟有什么难言之隐,等他回来,我们问清楚才做判断也不迟。”   关巫剧烈起伏的胸膛,此时慢慢平复下来,“就按你所说的办。这几日我派城儿去视察生意了,等他回来,我亲自问他。若是真如你所说,不用你们动手,我亲自手刃这逆子!”   关巫大义灭亲的宣言,让在场之人都微微放了心。   而后,关巫又道:“城儿还有几天才能回来,期间你们就安心住在山庄吧。”说着,就吩咐下人安排众人的起居。白季这时突然说道,“我可以去蓝卿……,不,是玉宇,我能去玉宇以前住的地方吗?”   关巫一愣,看了看蓝卿,又看了看白季。   他能听说白季在东耀堂那么多事,自然也不会少了最具有震撼力的那件,成亲。   江湖此时都传疯了:白少宫主跟一个叫蓝卿的男子。   关巫自然也是知道的,他神色闪过一丝复杂,最后选择佯装不知,也或许是默认,他摆了摆手,“去吧。”   “谢谢庄主。”   于是,本来要为白季安排住所的下人,带着白季去往蓝卿以前所住的地方。蓝卿没住在流霞山庄,他从小时候就被送到了流霞山庄后方的山峰上。   远远望去,那里峰峦险峻,萦绕在半山的云雾为其添了一丝飘渺。   白季跟蓝卿走在栈道上,蓝卿显得小心翼翼,白季却微微皱着眉,显得若有所思。   “怎么了?”蓝卿问道。   “总觉得,哪里有些奇怪……”白季脑中闪现着见到关巫后的每一幕。   “奇怪?”   “没事了。”白季摆了摆手,嘱咐,“山路险峻,小心点。”   “嗯……”      ☆、有钱,任性。   沿着陡峻的山路一直向上,走过栈道,穿过索桥,经过一个时辰的路程,白季,蓝卿跟众暗卫,终于到达了目的地,蓝卿的居住地。   那是坐落在山顶上的一座孤零零的四四方方院落。跟院子一样,山顶也是四四方方的,除了来时的路,山顶的三面都是笔直的悬崖,向下望去云雾缭绕,是空茫茫的巨大深渊。   矗立在山顶的院子用红砖绿瓦砌成,颜色上追求的是热闹喜庆,但是配上周围寸草不生的悬崖深渊,就适得其反了,反而显得格外凄楚。   “蓝卿就住在这里?”白季对着这个独宅不住摇头。   “大公子在这里住了十几年了。”引路的下人说道。   白季看向蓝卿,有印象没?蓝卿摇了摇头。从山脚到现在,半点印象也没有。   “那我们进去看看。”白季不由分说,牵起蓝卿往里走。   推来皱巴巴的大门,院子的景象完全呈现在眼前,白季的头摇得更快了。   寒酸!真寒酸!   占地不小的院子,就只是正中央有三件屋子,一间正室两间配房。房门门窗都有些破损,风吹来发出吱吱的声响。   院子中央种了一颗歪歪扭扭的枣树。树下放着歪歪扭扭的桌凳,做工粗糙的白季都不忍直视。   这就是蓝卿以前生活的地方?白少宫主看着眼前的一切,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马上把蓝卿掳到忘川宫,享福去!当然,这也只能想想,现在还不能执行。   白少宫主继续往里走,来到了屋子前,推开有些松动的门扉。然后,白少宫主没摇头,他呆住了。屋子里,比院子里还过分!连歪歪扭扭的家具的没有,只有一张床跟一个卧榻,除此之外,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哦,忘了说,还有一床很薄的棉被。   摔!   白季顿时怒了:“蓝卿作为流霞山庄的大少爷,十几年来都是这么清苦?!”   引路下人赶紧回道:“这么做,是为了让大少爷更好的练功。”   练个头!   他白季捧在手心的宝贝,这么些年过的竟然是这种生活。想想这单调无趣的屋子,再想想苍白简陋的院子,还有院子外的深渊悬崖……   怪不得蓝卿有时呆呆的,原来都是环境所致。想到蓝卿一直过着,除了练功还是练功的单调清苦生活,白季心肝阵阵发疼啊……   “去,置办些东西来。”白季环视这个简陋的屋子,吩咐一旁的暗卫道,“把这里好好的装修一遍。”   有他白季在的一天,就绝对不会让蓝卿吃苦,过去的无法干涉,那就从现在开始。   “不用了。”蓝卿摆手,“山路不好走,挺麻烦的,也挺浪费的。”   白季拉住蓝卿的手,“我们要在这里住上些时日,我可见不得你再过以前的日子了。”   心疼……   “可是……”蓝卿还在纠结,但是暗卫已经领命跑的不见人影了。好吧,只能认了。   之后,白季去参观了剩下的两间配房。一间是厨房,收拾的还算干净。剩下一间,白季推开后,发现里面的摆设跟蓝卿屋子里差不多,不过是把打坐的卧榻换成了歪歪扭扭的桌椅。   而床上……被子下鼓起了一个包。白季与蓝卿面面相觑。   引路的下人刚刚跟着暗卫走了,没人告诉他们床上的是谁。   “咳!咳!咳!”这时被子下传来一阵嘶哑的闷咳声。   “病人。”初七作为医者快步上前,掀开被褥,只见一个骨瘦如柴的老者,像虾子一般缩在床上。   初七伸手把脉,诊断了一下,抬头对白季道:“风寒侵体,高烧导致昏迷。”   “救他。”   初七从怀中掏出一枚药丸,掰开老者的下巴,喂了下去。过了没多久,老者浑浊的双眼缓缓睁开,迷迷糊糊环视了下屋子里的众人,随后落在蓝卿身上。   那少老者盯着蓝卿,愣怔了一会,有些哆嗦道:“是公子啊……你总算回来了……咳,咳咳。”   “您是?”蓝卿走近问道。   “我……”老者恢复了些力气,伸出枯树枝一样的手,捂着嘴又咳起来,等他气息喘匀了,说道,“我是赵叔啊,侍候你的老仆,你不记得我了?”   “我失忆了,连自己都不记得了。”蓝卿有些歉意,问,“一直是您在照顾我吗?”   赵叔点了点头。这十几年确实是他在照顾蓝卿的饮食起居。   “公子啊,你这是怎么了。怎么会失忆呢?”   蓝卿摇摇头:“我不记得了……”   “不着急……”赵叔一脸慈祥,安慰道,“回来了,咱们慢慢想。”   “嗯。”蓝卿点点头,像个听话的孩子。   这时,赵叔注意到屋子里的其他人,还没等他发问,蓝卿就一一作了介绍。赵叔听完起身就要行礼,“我家公子失忆时有劳各位照顾了。”   “老伯不必多礼。”白季上前拦住老人家,“这都是我该做的。”   “还是要谢谢白少宫主了。”赵叔道,“没想到公子出了一趟门,竟然遭遇了这么多事情。”   “您记不记得,蓝卿为何要出门?”白季问道。   “这个……”赵叔支吾了一下,微微避开白季的目光,摇了摇头,“我,我不记得了……”   白季挑眉,赵叔不太擅长说谎啊。   “我有些困了……”赵叔垂下头含糊道。   “那好,不打扰您休息了。”赵叔借口犯困,白季只好打住问题,与蓝卿等人暂时离开,留下初七照顾他。   走出赵叔的屋子,白季摸着下巴若有所思,“蓝卿,赵叔一定知道些什么。”   “嗯,可他明显不愿意说……”蓝卿有些垂头丧气。   “没关系。”白季微微一笑,“我看的出来,赵叔是真心关心你,他现在大概是有什么苦衷。”   而摆平赵叔的苦衷,让他回答问题,就是我需要做的事了。蓝卿,你只要待在我身边,一直保持微笑就可以了。白季在心中默默想道。   蓝卿不知白季心中所想,但是白季前面的话确实给了他些许安慰。   “好了,暂且不想这些烦心事。”白季捏捏蓝卿的脸,“关玉城,流霞山庄还有赵叔,我们统统不想了。一会儿,初三他们就要回来了,我们把这里重新翻修一下。”   蓝卿笑了笑,“嗯。”   果然,过了一会儿,初三等人带着许多瓦工木匠,还有一车车的家具,摆设,浩浩荡荡的来到了山顶。   有钱能使磨推鬼,忘川宫最不缺的就是白花花的银子,这大把大把的钱砸下去,那速度高的离谱。   蓝卿觉得就跟做梦一样,看着这个简陋的院子一点点改变……众人从早忙到傍晚,终于完工了。   那个简陋的小破院子一去不复还了,换成了低调又内涵的小院,就像秀在白季衣服上的暗锦,猛一看看不出什么,但细看下去,价值连城。   地上铺上了讲解的青石板,瓦片换成黑琉璃,门窗换了的什么木的,蓝卿不知道,但是摸着格外结实。屋内摆上了简单的家具,还有摆设了一些瓷器。最扎眼的是那张雕花大床……   这绝对是少宫主故意的!   “喜欢么?”白季悄无声息拦住蓝卿的腰,下巴搁在他肩膀上,“虽然都换了新的,但是你的那些旧的我没忍心仍掉……”只要是你的,都舍不得。   “谢谢你……”   “蓝卿,口上的谢谢可满足不了我哦。”白季说着,轻轻撩拨蓝卿的胸前的衣衫。   带着薄茧的手指,抚上白玉一般的肌肤,一阵酥麻从身体内部传来,蓝卿顿时有些不知所措,“白,白季……你……”   “这里像不像新房?我特意嘱咐初三换了喜被哦。”白季凑到蓝卿耳边火上浇油。   暧昧的热气灌进敏感的耳朵,蓝卿身体顿时失了力气,微微有些颤抖,“天还,还没黑……”   “没关系,做着做着就黑了……”白季一边说着,手上也没停下,蓝衫就要被剥下……   “大公子!”一个小仆进了院子,喊道:“庄主有事找你。”   白少宫主……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有钱任性,修房子,买家具,统统不在话下!真的细说,我还是个富二代啊!蓝卿,快到碗里来\(^o^)/ 蓝卿:父亲找我…… 白季:(渣渣)   ☆、看我小受威武!   “庄主说想与大公子吃个团圆饭,顺便将公子介绍给庄中的长老前辈。还请公子现在返回山庄子。” 报信的人进了屋子,兢兢业业传述。   白季支头,捂着不停蹦跶的青筋,简直比欲哭无泪还要欲哭无泪。   他身边的蓝卿,脸上红霞稍褪,收了收表情说道:“既然是父亲的要求,我这就回去。”   蓝卿说完有些歉意地看向白季。   白季摆摆手,“去吧,路上要小心。”   蓝卿点头跟随报信人离开。留下白少宫主对着精心布置的新房,瞅着自己的精神抖擞,再再次欲哭无泪……   白少宫主的欲哭无泪一直持续到半夜。月上中天,今夜蓝卿估计是不会回来了。   白季搂着被子深深吸了口气,又大大叹了口气,新被褥没有蓝卿的味道。   白少宫主在自己布置的新床上辗转反侧,不知反了几个滚儿。门窗轻轻的“吱”了一声,被人谨慎的推开。   蓝卿回来了!白季顿时来了精神,就要起身。   等等!蓝卿回来才不会走门窗。白季激灵一下,正要起身的动作滞住。此时他心中有闪过一个疑惑。   若是来的是其他人,那守在周围的暗卫怎么会没有发觉?   来者不明,不辨敌友。白季以不变应万变,静静蛰伏在床上,竖起耳朵,仔细听着来者的动静。   只闻窗户被推来,一个微不可闻的声音,悄悄嵌进房间,白季屏住呼吸,通过声音仔细辨认着。   可是这个声音不对,白季一惊,这里不仅仅有人的脚步声,还有另外一种声音,像是密密麻麻的爬虫一起爬来的声音。   关玉城!白季脑中首先闪过这个名字,他所认识的人中,除了初五,就只有关玉城能熟练地操控一群诡异的蛊虫。   这是送上门来了?白季双手缓缓伸向腰后。自从失去了全身内力,为了以防万一,他一直在身上带着一柄匕首。匕首是初二做的,削铁如泥还淬了毒。   匕首握在手中,白季蓄势待发,若着真是关玉城,他要瞬间反客为主!   脚步声夹着密密匝匝的爬行声,缓缓靠近而来。   近了,近了,更近了。   白季从眯眼的微光中,接着月光,看清了来者,指甲盖一样的黑甲虫,正沿着床柱爬向被褥。随即而来的还有一阵异香,让白季有些头昏脑胀。   迷药,来者不善!白季毫不迟疑咬破舌尖,钝痛让他有了些清明。   他继续忍住不动,从斜光中观察着,一双雪白的靴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靴子终于来到了床边,好机会!   白季突然一跃而起,手中的匕首泛着紫色微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向来者。   寒光一闪!来者瞳孔紧缩,本能地避开要害。只见他一个快速侧身,毫不迟疑地用自己的左臂挡住了白季要扎在他心口的匕首。   匕首扎进血肉,来者后退了几步。   白季握紧匕首,跳下床来,严阵以待。没能刺中要害,他可不会掉以轻心。   来者捂着左臂,看向白季,眼神晦暗不敏。   白也也打量了一眼来者,一身黑衣,外加黑布蒙脸,但是,这人穿了一双白色靴子,有些格格不入。   这人不是关玉城,白季敢肯定。因为眼前的黑衣人会武功,而且功夫不低。   刚想到这里,那个黑衣人便拔剑攻了过来,速度之快让白季咂舌,还是个武林高手!   地方狭小,白季无处可逃,只好执起匕首,与之一战。   双方一连过了十几招。   打斗中,白季忽然发现一些蹊跷之处。这个黑衣人似乎并不想杀他,出的招招式式都是在压制他,似乎是要生擒?   想到这里,白季试着暴露了一个致命空隙,那黑衣人没有杀他。   果然是要生擒!白季握紧匕首,且战且退。那黑衣人的异香又开始发挥作用了,白季觉得脑中开始晕眩,可恶的是,他刺伤黑衣人的伤口,对那人来说好似没事一般。   白季忍着阵阵眩晕。想着脱困执法。黑衣人紧追不舍。   “当!”寒光一闪,火花微蹦。   兵器相撞,本是寸步不让,可是那是针对实力相当的两人。而白季没有内力,加上受迷香影响,自然处于下风。   只见黑衣人的剑,夹着内劲一挥,白季手中的匕首立马打着旋一下子插在了窗棂上。   然后黑衣人的剑架在了白季的脖子上。   “跟我走。”声音嘶哑犹如老妪。   白季站在原地不动,“你是谁?”   “跟我走。”黑衣人说着,一群刚才的黑甲虫又涌了进来,将白季团团包围。   白季视而不见,“要我跟你走,你起码告诉我你是谁吧?”   虽然看不清,但白季知道那人皱了皱眉。   这时,只见黑衣人走进白季一步,抬起左手打算砸晕白季。   白季看着皱眉看着黑衣旁若无事的左臂,心中纳闷着,他匕首上的毒怎么会失灵呢?   黑衣人的左手抬到最高,眼看就要落下。   “哐当!”大门被一掌震开,还没等屋中的白季反应过来,只见门外迅速冲进一蓝衣人,手中执剑,寒光夹着风声刺向挟持白季的黑衣人。   此时,黑衣人为保命不得不放开白季,闪躲到一旁。   “你没事吧?”蓝衣人停在白季身边。   “蓝,蓝卿?”白少宫主讶异,蓝卿救了他,不,重点是,蓝卿的功夫什么时候这么霸道了?   “你是谁?”蓝卿的剑直指黑衣人,“为何要动白季。”   “……”黑衣人不语,动了动手指,黑色的虫子在房间内,蠢蠢欲动,将蓝卿与白季包围。   “呲,呲呲,呲……”黑衣人口中发出一阵奇怪的声音。只见那些虫子顿时露出了锋利的尖牙,蓝卿身边爬去。   但是!就在虫子要靠近蓝卿之时,突然受惊一般四散开来。一旁本来异常淡定的黑衣人,也顿时变了脸色,紧紧捂住被白季刺伤的伤口。   为何会这样?   那黑衣人盯着蓝卿的袖口,那里隐隐发着微光。是无独宝珠!   “蓝卿快把无独宝珠拿出来。”白季喊道。   蓝卿从袖口拿出这可流光溢彩的珠子。   一旁黑衣人,紧张地后退几步。   见到他的反应,白季总算想通了一些事。蛊虫惧怕无独宝珠。包括刚才自己刺伤黑衣人,为什么他没反应,原来也是有蛊虫帮忙。   现在蓝卿身上的无独宝珠能令蛊虫退散,黑衣人伤口上的毒,开始发作了……   “蓝卿,趁机拿下他。”机不可失!   蓝卿抬手向黑衣人攻去。双方交手,不一会黑衣人落了下风。蓝卿眼看就要拿下黑衣人,但是,就在这时,他不知怎的,动作忽然一滞。   黑衣人借机,跳出窗外。   “怎么了?”白季顾不得逃走的黑衣人,上前扶住神情有些恍惚的蓝卿。   蓝卿甩了甩头,“我刚才……好像想起了一些事。”   “什么事?”   “我跟刚才的人……以前交过手……”   白季震惊:“还有其他吗?”   蓝卿摇了摇头,“就只记起了这些而已。而且还有些模糊……”   “没关系,慢慢来。”白季握了握蓝卿的手,有些感叹,庆幸道:“没想到你的武功已经恢复的这么好了。”   “这多亏了无独宝珠。”   白季点点头,问:“对了,你怎么现在回来了?”   “在山庄待着总是心神不宁。”   “哦?”白季挑眉,有些坏笑,“是预感到我有危险么?”   “我不知道。就是心神不宁,想来找你。”   他家蓝卿啊……   白季眼波柔荡,握着蓝卿的手亲了亲,“这叫夫妻同心,心有灵犀么?”   “……”   相爱的人总这个功力,随时随地能温情暧昧起来。这不,刚躲过劫难,白季拉着蓝卿,食指相触,顿时又是一阵甜蜜,白少宫主还想说什么。可忽然想起了一件事。   “暗卫!”   ……   ……      ☆、出乎意料之人   “少宫主,都怪我们大意了。”初三揉着酸胀的脑袋,声音有些有气无力。   其他暗卫站在一旁,脸色都有些挫败。想他们从小接受各种训练,其中一项抵抗迷药更是必不可少,但是没想到却被敌人一击而败,简直是咣咣打脸啊。   “没关系,我不没事吗。”白季拍了拍初三的肩膀,“再说了,那人用的不是一帮迷药,他操纵蛊虫的能力相当厉害。”   “是迷笼蛊,只有迷笼蛊能这么神不知鬼不觉的靠近人。”初五一张漂亮的脸蛋,被气的通红,“可恶,竟然这么着了道!”   白季敲敲初五的脑袋:“算了,事情已经过去了。我们现在更重要的是查出这个黑衣人的真是身份。”   “不是关玉城吗?”初五捂着脑袋,分析道“能操纵迷笼蛊的,也只有达到他那个水平才可以。”   白季顿了一下,眉毛微皱,“很遗憾,不是关玉城。那个人会武功,而且功夫不低。”   “这么说……”初五瞪大眼,“我们又多了一个比关玉城还棘手的敌人?”   白季点了点头,又显得略微迟疑:“那人与关玉城不同。他的目的是生擒我,并没有想要伤我。若非如此,我也拖延不了时间,等到蓝卿来”   “为何要生擒少宫主?”初三摸着下巴,“少宫主身上有他要的东西,或者……莫不是要威胁忘川宫?”   白季摇头:“我一点头绪也没有。本以为此行只要除掉关玉城就好,可现在又来了这么一个程咬金,身份不清,目的不明的,当真是棘手。”   “身份……”蓝卿突然站出来,“那人应该是流霞山庄的弟子。”   “什么?”白季回头,不解地看着蓝卿。   “我跟那人交手的时候,注意到他的兵器了。”蓝卿说着,抬手横过自己的白色佩剑,“他的兵器跟我的一样,流霞剑。是山庄弟子统配的兵器。所以,那人应该是流霞山庄的弟子。”   蓝卿一本认真地分析着。   白季听完,嘴角大大翘起,将吃豆腐秀恩爱做的越来越理所当然的白少宫主,也不顾大庭广众,伸手抱了抱爱人,“吧唧”吻了爱人额头:“蓝卿啊,你真是我的小福星。”   蓝小福星顿时冒热气了。   白季对着蓝卿弯眉笑着,温柔似水,转头对上暗卫时,白少宫主顷刻换上一副正经严肃面孔,“明早我们回流霞山庄。会一会这个比关玉城还棘手的人。”   “是!”暗卫摩拳擦掌,盘算着一雪前耻。   很快,第二日就来到了,众人赶到流霞山庄。   还是在迎客大厅,关巫坐在太师椅山,一边喝茶一边听白季缓缓叙说了昨晚的事事,越听眉毛皱的越紧。   我们少宫主将昨晚之事,稍稍文饰了一下。把生擒抹去了,只说,自己苦苦抵挡一阵,眼看就要抵挡不住了,幸而蓝卿赶到了……当然了,最后还要补充道,关庄主教子有方云云……   “遇刺?还是我山庄的弟子。”关巫重重放下茶杯,因为动作太重,茶水都震出来了,“若真是如此,我定不轻饶!”   关巫说完,气息吻了一些,转头看着蓝卿:“宇儿,你可看清那人的兵器了,真是我流霞剑?”   “千真万确。”   “即使如此……”关巫站起身,驼着背,背着手来来回回踱了几步,顾虑道,“只庄内的弟子就有三四百人,就算我都召集都有的弟子站到你们面前,你们要怎么找出那人?”   “这个关庄主不用担心。”白季站起身,“我们能认出那人。”   “怎么说?”关巫看着白季。   白季微微一笑,胸有成竹:“那人的胳膊被我划伤了。只是一夜,伤口是不可能愈合的。我要找的是左臂有伤之人。”   “原来如此……”关巫点了点头,“那好,我叫玉楼跟几个掌事,带你们去弟子们所住之地。”   不一会,关玉楼跟几个掌事被叫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萧浪。   听闻白季的遭遇,关玉楼诧异一惊,“怎么会……在流霞山庄……”   “白季这不没事吗?”萧浪拍拍关玉楼,“现在要紧的是带白季跟暗卫去找人。”   “说的是。”关玉楼点了点头,说道,“山庄的弟子分别住在四个院子里,我们分成四拨去。”   众人点头,几个暗卫分别跟着几个个掌事去了。   于是流霞山庄这场检查左臂的行动,浩浩荡荡展开了,弟子们不明所以。面面相觑着拉下衣服,露出或粗壮有力或削瘦精悍的手臂。   洒扫的大婶表示……今天天气不错……   这不错的天气,一直持续到中午时分。   “好饿……”初五一边走一边捂着肚子,歪头对身边的人说道,“我们半点收获也没有,不知道初七他们怎么样了。”   “一会儿见面问一下吧。”   “说的也是……”初五望着天,那浮着的白白云朵真像个肉馒头啊。   初五咕噜吞了吞口水,他现在终于能理解身为吃货的茶叶了……话说,他更喜欢豆沙馅的馒头。   初五对着云朵神往起来了,也不看路了,就这么走着……结果前面正好有些不平……   “小心!”初五一个趔趄,眼看要摔倒,走在他身边的人伸手一下扶住了他。   “谢谢啊……我……”初五埋在对方臂弯中,忽然一阵轻微的苦涩气息拂过鼻尖。初五表情一怔,脸色突变。   “岁山金疮药的味道。”初五从对方臂弯中抬起头,目光一眨不眨盯着对方,“你手臂受伤了?”   对方脸色一变。   初五逼近一步:“说起来,我好像还没检查你的手臂呢。”   “我……”那人后退一步,脸上表情十分复复杂,“你听我说……事情不是这样的。”   “左臂。”初五打断对方,“拉起你的袖子。”   “初五,我……”   “给我检查!”初五说着,一把扯开了对方的袖子。只见白皙的胳膊上,是一道触目惊心的伤口。   让初五触目惊心的,不是这个跟白季描述的一模一样的伤口,而是这个伤口怎么会出现在这个人身上……   “是你?”初五一脸难以置信。   “生擒白季,隐藏自己。”那人被初五握着的颤抖的胳膊安静了下来,喃喃说道。   “你说什么?”   寒光一闪,一把长剑刺进初五体内。   “你!”初五瞪大了眼睛,后退一步,紧紧捂住伤口,血吧嗒吧嗒落地……   “你知道了我的身份,所以,你不能活。”那人说着,将一只血红的蛊虫塞进了初五的伤口。   初五没来的及闪躲,虫子一下子钻入体内。一下子夺走了人全部活力。   “砰!”初五仰面倒地,漂亮的脸蛋一片惨白…… ……      ☆、话唠来了……   “听说行刺白少宫主的人,手臂被伤着了。”   “是么?那怪不得今天一大早就检查那些弟子手臂呢。”   “话说找到那个刺客没有?”   “没听说呢。”   “管他谁呢,我俩只是个干杂活的,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这些江湖恩怨还是少操心的好。”   “可不是……哎?前面怎么好像躺着一个人?”   “还真是,怎么在这么偏僻的地方啊……去看看。”   “哎呀娘呀!是……是个死人?!”   “什么!!这个人……不是,不是白少宫主的暗卫吗?!”   “快去通知白少宫主!!!”   ………………………………………………………………………………………………………………   “初五怎么样了?”   幽僻的小路上,一下子挤满了人。初七蹲在地上给初五把脉,身后是白季蓝卿跟一众暗卫,担心:“小五有事没事??”   初七埋着头,一向沉着冷静的他身躯微微颤抖,初五那精致的脸蛋映在他眼中,有一丝模糊:“致命伤外加剧毒……”   什么!只是一样就……   “小七,你一定把小五救回来!”   初七吗,没有回答,只是肩膀绷得更紧。他抑制住颤抖的身子,缓缓抱起地上的初五:“给我准备安静的房间,笔墨纸砚……”   初七垂着头,冷静的说出他需要的东西。暗卫跟流霞山庄的仆人一一记下,马上去准备。   初七将初五放在最近的一件客房内的床上,抽回自己的手臂时,他身上的衣服已经被初五的鲜血染红。   初七作为医者,一向镇定自若的双手,抑制不住地有些颤抖。怎么都停不下来!   “初七……”白季上前紧紧按住他的肩膀。   “少宫主。”初七盯着初五几乎不再起伏的胸口,声音失去了以往了冷静:“他身体内被放进了剧毒蛊虫,我必须剜开他的伤口,排除毒血,同时不能惊动蛊虫。伤口又贴近心脏,稍有不慎……”   稍有不慎,初五就……再也醒不过来!   所谓医者,面临生死实属常常事。但是医者也是人,在面对生命重要之人的生死时,他们或许比常人还有脆弱敏感。   “初七,你要的东西来了。”其他暗卫将东西搬屋中,全神贯注等着初七其他吩咐。   初七此时,自己的左手死死攥着右手腕,咬着嘴唇克制着颤抖。   “初七……”白季用力捏住他肩膀,因为蓝卿也曾命悬一线,白季很清楚那种感觉。所以他此时说不出什么大气凛然的鼓励话语。   初七握在右手的细长弯刀泛着白光,在微颤中倒影着初五精致的脸庞……   这个人,从小到大都处处喜欢跟自己作对,但是却从没有过恶意。就像一只骄傲的猫儿,那些恶作剧,更像是在抓抓挠挠的撒娇。   如今这只骄傲的小猫,奄奄一息的躺在自己面前,自己手中的刀若有半分差错,就会杀死他。   杀死他……这个想法让初七四平八稳的心一下子失去了平衡,迟迟不敢动手。   “小七儿,你再不下刀,小五儿就必死无疑了。” 一个磁性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暗卫们回头,惊喜。   初一双手环胸,依着门口。他身后是午日的灿阳,看上去就像披着光芒一般。   “小五儿在等你救他。”初一缓缓走到初七身边,吊儿郎当的脸上露出一个大大的微笑,他语调不急不缓,就似乎是让初七包扎一个无关紧要的伤口一般。   “救他……”初七自言自语一声。   是啊,他刚才让“失去初五”的想法恐吓住了自己,以至于忘了,初五还等着他救。   初五在等着自己就他……初七手中本来颤抖不止的弯刀缓缓停住了。   初七闭眼,再睁开时神色已经改变,又恢复成那个冷静强的医者。   “拿参汤,吊住命。给我纸笔……按这个药方去熬药,三碗水煎成一碗。”   初七说完,手下的刀精准的割开初七的伤口。   暗卫顿时来了精神,能打下手的上前打下手,其他人立马抓药去。   茶叶负责喂药,结果……   “七哥,参汤喂不下去。”   初七头也没抬,接过茶叶手中的药碗,含了一大口,对准初五的嘴巴喂了下去。   茶叶……   “毒血排出一成,换水,我要的药呢?”   “来了!”   初七接过,又嘴对嘴给初五喂了下去。而后,回身又开出一张药方,“熬药。跟之前一样。”   “毒血排除五成。换药。初一大哥,帮忙护住他的心脉。”   “毒血排除七成……发现蛊虫……”   时间就像初七额边的汗水,一点一点流走,从中午到傍晚,夕阳西下,留下一道血一样的红霞。   “九成了……”   乌金带走了最后一丝光明,大地开始进入黑暗,暗卫们默契点起多只蜡烛。将屋子照的灯火通明。   “十成……”   窗外撒进一缕月光,清辉寂寞,衬着屋中更加安静,几乎连呼吸声都听不见。众人都屏气等着初七的结果。   许久,初七干涩的声音缓缓响起,“救回来了……”   话音一落,初七脚下不稳,眼看就要一头倒地。幸而一旁的初一眼疾手快扶住了。   初七摆摆手,又写了一张药方,说道:“这药煎好,一会儿给我服下。”   “你怎么了?”   “有些中毒,不过吃完药就好了。”初七说完,一头昏了过去。   幸而床足够大,初一将初七放下初五身边。   “初七,怎么会中毒?”白季替初七拉拉被子,问道。   初一稍稍通些药理,解释道,“小七儿刚才喂小五的药是以毒攻毒的。小五儿每排除出一成毒血,都要喝下一副不一样的□□,一连十副□□,小七儿嘴对嘴喂下去,多少会受到影响的。   白季点了点头,目光落在初一身上,不仅他,剩下的暗卫也盯着初一。   “怎么?这么久没见,小崽子们是不是想我了?哎呀,你们真是长不大啊。”初一咧嘴大笑,大气凌然张开双臂,“来!谁要爱的拥抱?”   暗卫默默退了一步。白季拉着蓝卿默默后退了一步。   只有绿豆从蓝卿袖子里爬出来,摇着尾巴回应着。   初一接过绿豆,幽怨瞟了众人一眼,哼着鼻音:“还是小豆子最有良心。”   众人……   白季抓下脑袋:“初一叔,你怎么来了?阿爹来了么?”   初一逗着手里转圈圈的绿豆,回答道:“我跟宫主一起到的,他现在在客栈。宫主不愿意现身,我就来了。对了,你们听好了,从今天起我就冒充咱们宫主了。少宫主你留意,以后当着人前不能喊我初一叔了,知道不。你要是觉得喊我阿爹别扭,你可以喊我爹爹,或者老爹,再或者……”   “喊什么都可以。就阿爹吧。”白季眼疾嘴快,拦住了话唠的初一,“对我来说,您也确实是父亲啊。”   “小嘴巴真甜哎,季儿~~~”初一拍拍白季肩膀。然后又挨个将众暗卫调戏了一个遍。   由于初一的插科打诨,之前紧绷的气氛总算轻松下来了。这时初一回归了正题:“是谁要杀小五儿?据我所知,他在流霞山庄可没任何敌人”   十一站出来,说道:“莫不是要除掉少宫主身边的我们?”   白季摇头:“若是针对暗卫,为什么其他人没事儿,就但要杀初五?”   “其实,针对初五无外乎两个可能。”初三摸着下巴,分析道,“第一,初五懂蛊毒,会影响某些擅长纵蛊之人的计划。第二,初五知道了什么。我们今天不是查左臂受伤之人了么?说不定初五有什么发现,而被灭口。我更倾向与后者,因为时间上太巧合了。”   “不错。初五极有可能是被昨晚的黑衣人所伤。”白季脸色沉下来,“无论如何,伤我忘川宫之人,绝不放过。”   “少宫主打算怎么办?”   白季冷笑:“他不是想生擒我么……我给他这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初五:(举手挤挤挤)我知道凶手,我知道凶手!! 作者:你昏迷呢…… 众人:/(ㄒoㄒ)/~~   ☆、动了心头宝   初五重伤,在房中经历着九死一生。门外的萧浪为他悬着一口气。   虽说与初五交集不多,但是这群讨喜能干的暗卫,萧浪早拿他们当朋友了。   跟萧浪一样的还有关玉楼,也同样是一副担忧的神色。   关玉楼不安地在院子中来来回回踱着步,结果不知怎的,脚下一滑,眼看就要摔倒,幸而萧浪眼疾手快府住了他,“你没事吧?”   萧浪说着目光落到关玉楼身上,只见对方脸色有些苍白白,眼底重重的黑眼圈,显得有些憔悴。   萧浪叹口气,扶好关玉楼,拍了拍他肩膀:“初五虽然是在流霞山庄出了事,但是有初七他们在,一定会没事的。你不用自责,当前最主要的是找出凶手。”   关玉楼脸色微微好转,挤出一丝笑容,点了点头。   就在两人对话之际,白季蓝卿走出了屋子,暗卫几人紧随其后。   “初五怎么样了?”萧浪扭头就问。   “已经救回来。”白季回道。   萧浪闻言与关玉楼对视一眼,纷纷松了口气。   “是谁伤了初五?”萧浪又问道。   白季摇了摇头,“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人就是昨晚行刺我之人。”   “还有其他线索吗?”萧浪问道。   “暂时还没有。”白说着向看向一旁的关玉楼,“关兄,今早是你与初五一起检查的,当时可有什么情况?”   “没有什么特殊状况,所有的弟子都没有嫌疑。”   “那之后呢?你怎么会与初五分开?”   “分开……”关玉楼想了想,说道,“是初五说他饿了,着急去跟你们汇合,就抄了近路。”   “他怎么知道那条近路的?”   “是我指给他的。”说到这里,关玉楼脸色刷的一白,猛地瞪大了双眼……   “我……我给他指了路……”   初五在偏偏在这条路上遇害了……白季看见关玉楼复杂的表情,想他定是觉得自己间接害了初五。   白季叹口气,摆了摆手,说道:“关兄,这不能怪你。初五大概是发现了刺客的身份才遇刺的。这跟你没关系。”   “我……”关玉楼脸色依旧惨白着。   萧浪站他身边,见关玉楼露出复杂纠结的表情,甚至透着一丝无助。   萧浪微微不忍,他握紧手中的剑,扭过头郑重看着白季:“若是有那刺客的线索,一定要告诉我。”   连伤他几个朋友,绝对不饶!   白季也郑重回道:“若有线索,我一定告知。”   但是……这个线索,一连几天都没有音讯。   这几天,初五由于受伤颇重,还在沉沉昏迷着。倒是初七醒了,衣不解带照顾着。   小五要是醒了一定会大呼这是在做梦。一向冰山一样的初七竟然这么温柔地照顾着他,换药擦身喂药,亲力亲为,绝不假他人手。茶叶十一也不行。   当然,其他暗卫心安理得把照顾小五的事情交给初七,他们有其他事做。   一部分密切留意关玉城。另一部分人按照白季的吩咐,寻找机会引出伤初五之人。   当然,暗卫里也有闲的冒泡的。初一大大咧咧冒充着白忘川,在流霞山庄的待遇极高。   关巫总是想方设法想问出他的消息,比如白季的内力啊,比如半块的无独宝珠……初一都打着哈哈应付过去了。   这边,白少宫主也没闲着,找了个机会,半夜去客栈偷偷找他阿爹。结果,白忘川竟然没在。   “这大半夜的去哪里了?”白少宫主对着空无一人的客栈房间嘟嚷了一句。   终归是没等来白忘川,白季主只好踩着月色又偷偷溜回去了,弄得跟做贼一样。   做贼一样的白季溜回了流霞山庄,然后默默关上了自己的屋门。   最近,暗卫各忙各的,就连茶叶也领了任务忙去了。这不,连想喝杯热茶都没人倒。   白少宫主认命地提起茶壶,站起身。就在这时,一阵寒光骤然而至,一把剑自白季身后而来,熟练地架在了他脖颈处。   白季斜眼,打量剑刃,流霞剑……   耳边还能微微听见蛊虫爬行的声音。   很好,很好!你终于来了。   “跟我走。”那人开口,声音就像凌冽的泉,没有一丝感情起伏。   白少宫主一手提着茶壶,一手悄悄摸向腰间。他脖子试探着微微挪开剑刃。   “跟我走。”那人的剑紧随其后,又贴了过来。   “你要杀了我?”白季似笑非笑问道。   “我不能杀你。”   “不能?”白季挑眉,这词用的微妙啊。   “是有人派你来的?你身后的主子是谁?”白季追问。   “跟我走。”那人显然不会回答。   “我当然可以跟你走,但是你要告诉我,你打算把我带到哪里吧?”白季一边说着,手上的动作没停,他移到腰间的手指,在那人看不到的夹住了一个四方的紫色纸包。   “跟我走。”那人一成不变的回答。   “好,好,好,跟你走,跟你走还不行吗?”白季显得有些不耐烦了,投降似的举起双手。   他提着茶壶的那手,做这个动作显得有些滑稽。但是,却成功转移了身后之人的视线。致使那人没发现,白少宫主夹在指缝藏在掌心的紫色纸包。   维持着这个略显可笑的姿势,白季又说道:“再走之前,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下一句,白季语气骤然一降,就像一个开始还笑嘻嘻的人忽然就沉下了脸。   白季的声音像夜晚平静的海面,无波但凝重:“初五是你伤的吗?”   “是。”那人毫不犹豫的承认,“他知道了我的身份。”   “所以你要杀了他?”   那人声音一如既往地没有起伏。“生擒白季,隐藏身份。任何妨碍我的人都不能活着。”   “不能活?你知不知道初五是谁?他可是初七的心尖宝,是我们的开心果,更重要的是,他可是我忘川宫的人。敢动我忘川宫的人……”   “都得付出代价!”伴随着白季的声音而来的是“咣当”一声破碎声。   只见白季提着茶壶的手忽然松开,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反手抓住了那人手中的剑柄。于此同时,白季的另一手,猛地搓破了掌心的纸包快速扔向身后,霎时一阵紫色粉尘飘散在空中。   白季身后那人不可避免地吸进了那些粉尘,顿时脚下一个踉跄。白季借机,握着剑柄一个漂亮的回旋。反客为主!   白季将剑架在了那人脖子上。   那人始料未及,由于蒙着面巾白季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见那人捂着胸口。一阵咳嗽。   “都说了,初五是初七的心头宝,动了初五,初七可不会放过你……”   ……………………………………………………   几天前。   醒来的初七找上白季:“少宫主,听初三说,你要用自己做饵?”   “对。那人想生擒我,一定会再来的。没有比这个更有效的办法了。”   “暗卫都逐个离开你身边,有危险。”   “没关系,我都安排了,他们没有真正离开,只是在较远处守着。”   “这个,我做的毒。”初七说着递给白季两个紫色纸包。   白季接过,眉间一挑,调侃道:“要是给初五知道,你堂堂神医弟子做起□□的话,一定会笑你的。”   “我等着他笑我。”   ………………………………………………………………   “初七的□□,可是不一般。”白季握着剑,冷冷指向虚弱地倒在地上之人,“就算你精通蛊毒,也解不了神医的□□。”   因为那是就是药啊,对付满身是毒蛊之人,以毒攻毒根本不可行,唯有用药是最直接的办法。   何为毒,何为药?本就没有明确界限。就像初五跟初七,本就是一体连宗。   如今,初七算是为了初五出了一口气。白季看着在地上痛苦地蜷缩之人,想着。   “如今,我要看看,你是何方神圣。”白季眼神冰冷,就要弯身去债那人面罩。   可不等白季动手,那人大概是是太痛苦了,挣扎过程中,扯掉了面罩。   接着昏黄的烛光,白季彻底看清来者的面容……   “怎么!怎么会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作者:乃们猜是谁?? 初五:我知道! 白季:我也知道…… 众人:你们到是说啊!   ☆、竟是你(捉虫)   “是你……”白季盯着眼前之人,瞪大了双眼愣怔住,由于太不可置信表情出现了一瞬空白。   “关玉楼……”   竟然是关玉楼!   白后踉跄着后退一步:“怎么会是你?”这个结果,与其说不能接受,倒不如说是匪夷所思。白季怀疑谁也没想过怀疑关玉楼……因为前世的关玉楼为了救萧浪死在自己剑下,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可是这么个痴情种子,怎么会绑架自己又伤了初五?   “关玉楼,为什么要这么做?”白季手中的剑仍然横在关玉楼面前。   关玉楼由于初七的药效影响,倒在地上,狼狈地蜷缩起来,浑身像是被冻一般,双臂环保肩膀,嘴唇发紫,牙齿打颤。面对白季的问题置若罔闻。   “关玉楼!”白季拔高声音。   关玉楼肩膀微动,有了一丝反应,他双眼寻找声音来源看向白季。   四目一对,白季表情更为震惊,但是震惊之余微微松了口气。为何?因为关玉楼的眼睛。   关玉楼的眼睛瞳孔扩散,脸上是一片麻木,没有一丝表情。刚才他蒙着面巾站在白季身后,白季未曾发觉。现在看来,这时的关玉楼根本就是一个被人控制的傀儡一般。   傀儡,这说明这些都不是出自他的内心。等等!控制!控制他的人……也可能在附近?   白季刚想到这里,只见,还缩在地上的关玉楼忽然转身,双手一把攥住过他的剑刃,利刃划破皮肉,顿时鲜血直流。但是关玉楼似乎是没有感觉一般,趁着白季震惊的一瞬间,他鲜血淋漓的双手沿着剑刃向上,动作没有一丝滞怠。而后,关玉楼在白季反应过来之际,一下子点住对方的穴道。   白季顿时动弹不得。   关玉楼将白季夺走的剑拿回了自己手中。他双手的血“吧嗒吧嗒”掉在地上。但是关玉楼视而不见。   “跟我走。”他望着白季。不,确切的说是他对着白季。因为此时的关玉楼双目没有任何焦距。   “果然是被控制了。”白季呐呐。   “跟我走。”关玉楼说着,拉过白季的肩膀,推搡着就将人往外带。   “吱呀……”大门打开了。而关玉楼的脚步顿住了。   院子中,忽然一同亮起的十几把火把将院子照的宛如白昼。于此同时,周围的围墙上是密密麻麻的映着火光的箭头,全部对着关玉楼。   “放开少宫……宫……关,关公子!!”茶叶语调来了个山路十八弯,当看清打算绑架他们少宫主之人时,茶叶下巴差点砸在地上。不光茶叶吃惊,就连他身旁的一重暗卫还有蓝卿也是一脸不可思议的表情。   站在暗卫中间的萧浪更是,根本就僵住了。   “放我走。”万众瞩目的关玉楼,目光扫过院子里的众人,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放我走。”关玉楼说着将剑横在白季脖颈:“不然,我杀了他。”   “不许伤害我们少宫主!”茶叶赶紧摆手,他急的得都要揪头发了。不行,茶叶觉得自己有些混乱了,关公子不是朋友吗?这变得也太快了?!朝令夕改都不敢这么玩儿的。茶叶几乎是求助的看向站在中间指挥的初三。   初三显得稳重的多,声音轻缓:“关公子,有话好说。”“我说了,放我走。”   关玉楼不为所动,手里的剑逼近白季。   “不需伤他!”蓝卿提剑上前一步,眼神冷了一分。这边忽然沦为人质的白季微微后退,对蓝使了个安抚的眼色,意思是他没事,不要担心。   蓝卿望着白季,迟疑着后退回去。   而此时,白季小心翼翼控制着剑刃跟自己脖颈的距离,忽然抽空对关玉楼道:“你可以走,但我家蓝卿还在这里,我想留下来陪他,可以么?”声音似有似无透着一丝俏皮。   此话一出,众人绝倒。   而关玉楼表情不变:“你跟我走。”说来说去,都是这几个字。   “玉楼有些不对劲。”萧浪低声对初三道。初三点了点头。其实经白季刚才那么一搅和,众人就发现了不协调的地方。   关玉楼就跟一具行尸走肉一般。   “放我走。”关玉楼面无表情,声音确实急促几分,他身边的蛊虫也开始蠢蠢欲动……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最近有些琐事,所以更新估计就慢了些,不过,我尽量日更或者两天一更。绝不坑,么么哒。 你怎猜,谁会救白季??   ☆、登场!(捉虫)   今晚的夜色像是染上浓稠的墨汁,漆黑而沉闷。夜间活动的生物因为莫名的原因变得悄无声息此时的流霞山庄百籁俱静,除了一处院落。   白季所住的院落里,数十只火把的光亮将这里映得如同白昼。   院子中间站着身体紧绷的蓝卿以及重暗卫还有神色紧张的萧浪。院子围墙上是数位弓箭手,手中的弯弓拉伸满月,箭头齐齐对着关玉楼。   关玉楼的剑架在白季脖颈,面无表情,声音没有一丝起伏,“放我走。”   随着关玉楼话音,一群蛊虫聚集在了他的身边,而后纷纷将头部对着院子里的暗卫等人,发出刺耳的“嘶嘶”叫声。   众人戒备,但并未作出退让,谁知到被控制的关玉楼要把白季带到哪里?   更何况现在的白季内力全失,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关公子,你还记得我是谁吗?你先放开我们少宫主,我们有话好好说。” 初三一边安抚着一边给其他暗卫使了个眼色。   既然关玉楼是被控制,那么控制他的人应该就在不远处,擒贼先擒王!   几个暗卫点了点头,然后不动声色的离开了。   初三拿手肘撞了撞萧浪,“要不,你劝劝关二公子。”   毕竟,关玉楼对萧浪一往情深,说不定能唤醒关玉楼。   萧浪愣了一下,然后点了点头,“玉楼啊……”   “我说了,放我走!”关玉楼打断了萧浪,他的声音依旧没有任何起伏。但是初三还是听出他的不耐,或者说,是操控关玉楼之人的不耐烦。   “玉楼你别生气。我是萧浪,你还记得吗?”萧浪声音轻缓地试探。   这边关玉楼顿了一下,似乎有些迷茫……   难道是有效果?众人刚这么想,回应他们的却是……   关玉楼手中的剑猛地逼近着白季脖颈一分,寒光冰冷的的剑刃抵着脆弱的皮肤,缓缓用力。   鲜血溢出,顺着白季的脖颈滑进衣领……源源不断……   蓝卿猛地攥紧手中的剑。 一旁的暗卫也顿时有些慌神,萧浪也脸色微变。   “我说了,我要离开,现在马上。”关玉楼身边的蛊虫,支炸起翅膀,嘶嘶声更加尖锐。   萧浪的劝说,不仅没有效果,反而是弄巧成拙了。   “我再说最后一遍,闪开。”关玉楼的剑还在用力……白季的脸色由于失血变得有些惨白。   一旁蓝卿的脸色比白季更甚。   现下,不让关玉楼带走白季,很有可能两败俱伤。若让他带走白季……谁知之后白季会遭遇什么!   这根本就是一个死局……蓝卿咬牙攥紧了手中的剑,举步维艰地面临选择。   “让开!”关玉楼的毫无犹豫,又刺进白季脖颈几分,鲜血似乎流的更为扎眼。   关玉楼用行动告诉在场的众人,若是不答应他他真的会杀了白季……   蓝卿的手几乎能攥出一把血来……白季的血染红了他的双眼。   “哎……”一声轻叹,落入蓝卿耳中,“我与你走就是了,何必这么咄咄逼人。”   白季虽与关玉楼说话,但是目光却望向蓝卿,眼神透着一丝无奈与心疼:“你把蓝卿逼得这么紧,我会心疼哎。”   白季丝毫不在意横在脖颈的剑,甚至有些调侃,“走,我跟你走,我也想看看,是谁这么想见我。”   白季说完又看着暗卫,“都让开吧。”   暗卫闻言面面相望,最后咬牙吞声,慢慢挪开了路。   而蓝卿定定站在原地,双腿麻木到几乎没有知觉。 他就这么看着,看着关玉楼挟持着白季走下台阶。   而白季虽然脸色苍白,但是对着蓝卿,还是弯起嘴角,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我不会有事,放心。”   蓝卿顿时鼻头一酸,明明都这个时候了……明明是你遭遇危险,为什么还要担心着我的感受啊……   蓝卿只觉得心疼,那种前所未有的深刻感觉冲击着胸口,蓝卿阵阵作痛,硬生生将手中的剑鞘攥出裂口……   这就是白季的爱,任何时候,任何地点,任何情况,都在意着蓝卿……   而如今,这个白季,就要从蓝卿的眼前被带走了……而他毫无办法。   关玉楼身边蛊虫成堆,众人半步不能靠近,他挟持着白季一步步远离,眼看两人就要走到大门……   “护住心脉。”忽然一个低沉的声音从天而降。   随之而来的铺天盖地而来是一股强劲的内力。那内力霸道无比,比之狂风骤雨有过之王而无不及。   院子的众人下意识提起内力护住心脉。   那内力太过强势,那些弓箭手,由于内力不足,被逼地不得不扔掉弓箭,靠打坐护住心脉。   这股霸道的内力没有持续太久,待它消失,院落恢复了平静。一切似乎未变,那人的内力没损害院落的一草一木。   但是一切又是大变。   只见,刚才挟持白季的关玉楼此时昏迷倒在了地上,跟随他身边的蛊虫也密密麻麻成了一堆尸体……   简直局势大逆转。   “白季!”蓝卿第一反应就是冲过去,拉过白季远离关玉楼。而暗卫马上捆绑起关玉楼。   “你怎么样?”蓝卿点开白季的穴道,撕掉袖子为他包扎伤口。   白季拍拍他示意自己无碍。然后将目光望向驾着轻功,落在院子中央的黑衣人身上。刚才的强大内力就是他释放的……   等等!现在有更重要的事,白季扭头对暗卫道。   “快!操控者在东南方。”   “操控者在东南方。”   只差一字就一模一样的话,连标点都是一样的,出自两个人之口。一个自然是白季,而一个就是那个黑衣人。   暗卫愣怔了一下,白季道:“刚才关玉楼晕倒前一直看着东南方,像是在等候命令。所以操控者应该在那边。”   几个暗卫对视一眼,默契地追去了。   白季此时将对上忽然而至的黑衣人。   那人约莫三四十岁,身材高大,相貌冷俊,浑身上下透着一股刀刻斧凿的冷硬气质,尤其是那鹰隼一样的双眼透着上位者地犀利,也染着岁月的沧桑。   白季心中突生出一种敬佩,拱手道:“不知前辈是……”   “师父!”萧浪一声低呼,打断了白季。只见萧浪走到黑那衣身边,神态恭敬,单膝跪地,“徒儿拜见师父。”   “起来吧。”那人扶起萧浪。   “萧浪的师父……”白季诧异一下,“你是季祀?!”   季祀将目光放到白季身上,白季顿时觉得直呼性姓命有些冒犯,拱手道:“季掌门,没想到在能在此见到您,多谢您刚才的救命之恩。”   “你是白季?”季祀问道。   白季点头。   “你哪来的白画骨的画?”季祀又问道。   哈?   季祀深夜来访,还救了他,难道就是问这么个问题?对上季祀目光,白季肯定了自己刚才的答案。   千里迢迢来问阿爹的画,这么看来……季祀跟阿爹还真是有些渊源。   白季思索着是该告诉季祀实情还是硬着头皮应付过去。   就在此时……   “季儿啊……我就出去一丢丢儿会儿,你怎么就出事了?”初一的大嗓门响起。然后一个结结实实的熊抱将白季缠住。   “来来来,宝贝儿子给阿爹瞅瞅,伤着没?哎呀,伤到脖子了,疼不?上药没?上的什么药啊?留疤不?可不能留疤,留了疤可就不英俊了……”   “我没事!”白季赶紧打断初一,从身上将他扒下来。   “白季,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这边,季祀浑不在意初一的大惊小怪,他只盯着白季,眼神透着一丝执拗。   “这个……”白季正要回答。   “你问季儿认不认识白画骨的画?”初一插在白季前面,面对季祀,笑得压不见口,“季儿的画还是从我这里拿到的呢,他什么也不知道,问他,不如问我。”   季祀看向白季。白季笑得脸有些变形,不住地点头点头。不点头不行!初一叔掐着他肉呢……   初一顺利将季祀的注意力转到自己身上。   “白宫主,你的画哪来的?”季祀问。   “哪来的?”初一摇头晃脑,掏了掏耳朵,一吹,“江湖道义嘛,我自然想告诉季掌门画的来历。但是,眼下,我需要季掌门帮个小小的忙。”   “你说。”   “有人一直想找我季儿麻烦。不如季掌门帮我找出那个可恶的幕后黑手。到时候,我将我我知道的全部告知。怎么样?”初一眨眨眼,显得真诚地不要不要的。   季祀望着初一,初一不改笑脸。   “好。”季祀说道,“我答应你。”   “季掌门痛快!”初一眼睛弯的像极了峨眉月嘴巴翘起露出白白的牙齿,整张脸满满都是灿烂的笑容。   初一上前重重地拍着季祀的肩膀,“到时候……我一定全部~~~~~多告诉你,季掌门。”   “全部”两字拉着一个奇怪的腔调。   一旁白季见状,同情得看一眼季祀,而后摇了摇头。   蓝卿疑惑看着他,白季乘机俯到蓝卿耳畔,悄悄话:“注意初一叔刚才的表情,以后你要是见他露出那种表情,就躲远点,他一定会作弄人。”   蓝卿呆呆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于是,小夫夫就这么把季掌门出卖了。欢迎季祀大人登场,至此全文的人物基本到全。开始!   ☆、一头雾水   事情一波三折后暂时画了一个……逗号。   之前去东南方追击操控者的暗卫们不一会儿折返了,一无所获。   这结果有只有两种解释。好要么那操纵者武功高强,溜得快,要么……操纵者就在流霞山庄。无论哪一种,暂时都无法得出定论,而众人现在更为关心的是关玉楼的情况。   虽然知道他是被人操控,但是,在还不能明确状况的情况下,众人也不能对关玉楼掉以轻心。   于是……关玉楼醒来后,便发现自己的房间中挤满了人。尤其床边的萧浪,脸色十分复杂。不仅是他就是他身后站的白季蓝卿还有一众暗卫表情也是晦暗不明。   “这是……怎么了?”关玉楼捂着昏昏沉沉的脑袋从床上起身,随着他的动作,手腕上传来一阵叮叮当当的声音。关玉楼抬手,只见玄铁打造的锁链将他的双手缚在一起。   关玉楼微微皱眉,不解地望着屋中的众人。   “你不记得了?”萧浪踌躇一下,问道。   “记得什么?”关玉楼表情真挚,眼中的不解是装不出的。   果然是记不得自己□□控了……众人对视一眼,然后默默望着他。   萧浪有些艰难的开口:“我们找到那个重伤初五的人了……”   “是谁?”关玉楼急忙问道。   而后众人沉默了,望向他的目光更是复杂。   关玉楼看着众人脸上的表情,再低头看看手腕上的锁链,表情由起初迷糊变得清明,最后是惊骇!   “难道那个人……是,是我?”疑问的语气夹杂着一丝侥幸,他多希望有人站出来果断否决他的话。但是……众人沉默了,这是一种默认。   关玉楼的脸倏地发白,无措了一会儿后,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   “怪不得什么?”白季上前一步问道。   “你遭袭的那晚,还有初五出事的次,我的记忆都都是模糊不清的……”关玉楼说着垂下头,看着自己的双手,似乎上面有温热的液体划过,是初五的血吗?关玉楼双手微微颤抖,“原来,原来都是我做的……我,我……是我差点杀了初五……”   “玉楼,这不是出自你的本心,你是遭人控制了!”萧浪抬手握住关玉楼的双手,紧紧攥着,“白季他们都不怪你,初五也不怪你。”   白季点着头,“我们要对付的是那个躲在暗处的卑鄙操控者,跟你没有关系。”   一旁的茶叶也也赶紧安慰道,“可不是嘛,这件事关二公子也是受害者,真正的坏蛋是那个操控你的人。”   蓝卿点着头赞成茶叶的说法,他补充道:“必须揪出那个人。你有线索吗?”蓝卿看着关玉楼。   关玉楼思索一会儿,摇了摇头,“我什么都不记得……”   众人丧气。本来还想顺着关玉楼顺藤摸瓜,现在看来是行不通了。就在事情进入一筹莫展之际。   “操控玉楼的人是他身边之人。”季祀开口了,江湖第一大派霄川派的掌门就是不一般,一句话,就给众人开辟了一跳新道路。   “身边之人?”众人的目光齐刷刷集中到季祀身上。   初一站出来,笑眯眯道:“季掌门为什么这么肯定?”   季祀端身坐在椅子上,声音不急不缓,“操控玉楼的术叫活傀儡。这种术每逢圆月都要取□□控者的鲜血,时间越久□□控者就越不受自己控制,玉楼这种情况,怕是已经□□控五年以上了。”   “原来是这样……”初一摸着下巴接着道,“所以说,能这么长期地顺利取道关小子的血的,只有他什么亲近之人。”   众人的目光又回到了关玉楼身上。关玉楼好容易恢复些血色的脸倏地变白:“三弟……”   “关玉城?!”   关玉楼僵硬着点了点头:“三弟他因为气海穴受创,身体越来越差。后来有人为他开了一个药方,这个药方有一味药引……那就是亲兄弟的血。”   “所以,你就乖乖做起了药引?”初一简直哭笑不得。   关玉楼认真地点头:“玉城是弟弟。我当然会毫不犹豫帮他。可我不知道……”他那亲弟弟竟然,暗算与他。   “这么说的话,操控关兄的人季是关玉城了……但是……”白季道,“昨日,我们并未发现关玉城的踪迹,并且他现在远在千里之外,如何操纵关兄?”   “确实。”初一点头,“这点说不通……”   “有什么说不通的!”大门猛地被人推开。只见关巫拖驼着背,本来就蜡黄的脸色,更是隐隐透着愤怒的黑气。他拉着脸走了进来:“昨天,关玉城偷偷回来了。”   “什么?!”简直一句话惊奇千层浪。   关巫气的咳了几声,继续道:“他穿着下人衣服,大半夜的出现在我书房,我还没问他为什么,人一闪,就没了。”   “你确定,那是关玉城?”白季有些难以接受,他的暗探明明寸步不离监视着关玉城,怎么没来汇报?   “自己的儿子能认错吗?”关巫的肯定的神情不似说谎。他阴沉着脸,恨不能咬碎一口银牙,“我没想到他竟然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情!玉楼可是他亲哥哥!”   亲哥哥,也在算计之内……那蓝卿呢?白季下意识握住了蓝卿的手。   蓝卿心有灵犀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悄悄地拍了拍白季手背。   白季的骤然高悬的心不由恢复了平稳,思考能力回笼。   “是不是关玉城还有待考证。”白季面向众人,说道,“关玉城一心除掉我,若真是他操控关兄,应该不会想生擒我,而是直接了结我。”   这么说也有道理。   “这么说……可能不是玉城?”关玉楼明显松了口气。   其实关玉楼的心情很好理解,因为比被人暗害更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害你的是你亲近之人,那不叫陷害,那是背叛。而背叛是最锋利的匕首,处处往人心窝上扎!   作为父亲的关巫闻言,愤怒气色也好转了些,“不是玉城就好……”   “是不是他,都与他脱不了干系。”白季冷静道,“等他回来,我们自会知道。不过眼下,我还有一个问题很纳闷。”   “????”   “关兄为什么能操控蛊虫?”白季一说,众人恍然,光顾着猜测那个操控这是何人了,竟然忘了还有这么诡异的一幕。   关玉楼为什么能操控蛊虫。那可是关玉城,偏偏白衣,君子如玉。这个人怎么想也不会操纵那种玩意吧。就算他被人操控,但是他操控蛊虫的能力哪里来的?于是目光又齐刷刷集中到了关玉楼身上。   关玉楼摆手,“我什么都不记得……”   又是一个没有头绪的疑问?众人又下意识看向季祀。   武林第一人,是不是知道什么?   季祀目不转睛地喝茶……   这时,“吱呀”一声,门再次被推来了。   门外站着着一个男子,白衣翩翩,身形削瘦,周身散发着一种淡淡的灵韵。他带着一个银色的面具,几乎遮住了整张脸,只露出了尖尖的下巴。   突如其来的神秘人,让屋子里的人有些愣怔。   初一最先反应过来,蹦起来惊呼,“宫!宫……宫先生!你怎么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宫先生:大家好,我是宫先生…… 众人:明明是白季他爹……不要戴面具了! ps:终于……没赶上在31更新-_-|||,新的一天了,都快乐的^_-   ☆、蛊王   “宫先生?”   突如其来的人让众人一头雾水。   初一干咳两声,挠挠鼻头,介绍道,“这是我我们忘川宫的贵客,宫先生。”   宫先生微微颔首,带在脸上的冰凉面具泛着点点银辉,有种莫名的熟悉感……   “啊!”茶叶忽然醍醐灌顶一般惊呼一声,然后,嘴巴笑得裂到耳际,一口小白牙亮闪闪的,“宫先生,我们都好想你啊,尤其是少宫主!”   白季也笑着望着“宫先生”,更准确的说是白忘川。   来者分明是他阿爹,虽然不知道他为何不以真面目示人。但是阿爹这么做一定是有他的理由,白季眼中笑意满满,配合着说道:“宫先生,好久不见。”   白忘川只是点了点头。   这是……连声音也打算隐藏了?   初一在一旁立马心领神会,捂着自己的喉咙,跟一旁盯着白忘川出神的季祀说道,“宫先生他嗓子坏了。”   季祀回过神,有些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宫先生,你怎么现在来了?”初一扭头问道。“现在”两字咬着重音。   宫先生也就是白忘川,他的目光望向了床上的关玉楼。   茶叶立马会意,他知道他家宫主有“话”要说,立马找来了关玉楼房间里的笔墨,颠儿颠儿地铺在桌子上。   白忘川走过去,点头看着小茶叶。茶叶的小尾巴顿时翘的老高,被宫主夸奖的感觉不要太好啊。   这边,白忘川伸出左手接过茶叶手中沾满墨汁的狼毫,俯腰在白纸上写上了两个字。   蛊王。因为左手生疏,所以字迹有些刻板。但这不是重点,重点只这两个莫名其妙的字。   “蛊王?”初一站在白忘川身后,歪着头,“什么意思?”   白忘川目光转向关玉楼,然后又看看了纸上的两个字。   白季摸着下巴说道:“我们刚才不是在讨论关兄为什么能操纵蛊虫吗?阿……咳,咳。宫先生的意思是,关兄弟能操纵蛊虫是因为他身上有蛊王?”   众人点头,很有可能。   但是,白忘川却是摇了摇头。   “不是吗?那这蛊王两字是什么意思?” 白季问道。   白忘川提起笔,打算再写之际,一旁惜字如金的季祀缓缓开了口:“他的意思是,玉楼本身就是蛊王。”   “什么?!”除了诧异还是诧异。   众人刷刷望向白忘川,白忘川表情隐藏在面具下晦暗不明。只见他点了点头,坐实了季祀的说法。   “我是蛊王……?”身为事主的关玉楼的表情难以置信,声音有些颤抖,“这怎么可能。蛊王……蛊王不是蛊虫吗,我是人啊。”   季祀微微摇了摇头:“所谓蛊王就是万蛊之王,再厉害的蛊虫也有弱点,都不能成为真正的王,唯有人。养蛊,控蛊,种蛊,都是人在做。”   “可是这跟蛊王有什么关系?”关玉楼抱着一丝固执。   “只有人才能彻底控制蛊虫。也只有人才能是真正蛊王。”季祀说道。   “我……我还是不太明白……我没有练过蛊啊……”   “不是你炼蛊,是你被人练成蛊。”季祀简单明了,“因为是蛊王,所以你能操控蛊虫。”   关玉楼下意识摇着头否认,“不可能,若是我是……我是……我怎么会不知道!”   “蛊虫也好,蛊王也罢,都掌握在炼制他们的人手中。他若不让你知道,你便难以知晓。”季祀的声音落地,屋中出现了一阵死寂。   只有白忘川的手中毛笔细微的游走声。   几个字又出现在众人眼前——半成品。   “玉楼还未被彻底炼成。”季祀说道,“若是真正的蛊王,很难对付。”   “师父,玉楼还能变回来吗?”萧浪握紧关玉楼的手。   季祀摇了摇头,“一旦开始,无法停止。”   无法停止……   关玉楼闻言,双眼仿佛一下失去了所有光亮,空洞而滞待。   萧浪下意识攥紧关玉楼的双手。仿佛这一刻,一直触手可及的关玉楼变成了指尖的流沙。萧浪有些心慌。   关玉楼睫毛微颤着闭上眼,声音艰涩,表情逼近绝望:“真正的蛊王是什么样子?”   “失去本心的杀人工具。”   “那就是怪物吧。”关玉楼紧闭的双眼缓缓张开,慌乱痛苦已经不见,双眼清明而冷静:“我什么时候会变成那种怪物?”   季祀摇了摇头。他不是炼制者,自然不清楚。   众人又看向白忘川,白忘川也摇了摇头。   “如果我变成那种怪物……”沉默了一会儿,关玉楼声音响起,干脆而决绝:“杀了我。”   “玉楼!”萧浪下意识反驳。   “拜托了。”关玉楼扯出一个笑脸,对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作者有话要说:  是不是开始虐玉楼跟萧浪了?答,是的。 不过,作者坚持,一切反动虐都是为了HE,所以,放心吧O(∩_∩)O~~   ☆、天下第一负心人   “我们……恐怕无法杀掉你。”   在关玉楼要求众人杀了他的时候,初一摇着头站出来,说了这么一句话。   在众人的面色各异的注视中,初一深叹一口气,缓缓说道:“因为蛊王是死不了的……”   初一说着看向一旁的白忘川。   白忘川点了点头,确定了他的说法。   “死不了?是什么意思?”白季微微诧异,望向脸色发白的关玉楼。   初一解释道:“因为蛊王已经不是人类了,他就像被人操控的傀儡,你见过傀儡会死吗?”   “……”白季沉默。   一盘的萧浪闻言,脸色倏地一变,张口反驳:“傀儡根本就是死物,所以不会死。可玉楼明明还活着……他……我是说……”萧浪攥紧关玉楼的手,不可抑制的恐慌逼上心口,一向沉稳的他说话都语无伦次,“不,我是说……玉楼必须活着!一定有办法救他!”   “别人有没有办法我不知道,但是……”初一一挑眉望向一旁的季祀,不紧不慢道,“季掌门或许有办法救关玉楼。”   “有办法?”柳暗花明来的太突然,众人齐刷刷看着季祀。   初一也目不转睛看着季祀,回忆着慢慢说道:“我听说在几十年前,江湖忽然出现过一个行踪莫测的用蛊人,那身诡异使蛊本领,无人可及。但是跟他交手的人都觉得他十分怪异,形容那人就像傀儡一样,身中数刀还能自由行动,简直是不伤不死之躯,跟他交手的非死即伤。当时闹得江湖人心惶惶。后来……”   初一微微停顿,接着说道:“后来还是当时的霄川派当家季老掌门出面解决了问题。据说他两人打了一场,而后那个用蛊人,从此在江湖销声匿迹了。但是关于季老掌门是如何打败用蛊人的,以及怎么打败的,他都未多透露。只说了,“蛊王、浩劫”零星的几个字。”“我想,当年季老掌门打败的就是蛊王,还是被练成的那种。”   初一盯着季祀,“季老掌门是季掌门的令尊,其中的原委想必季掌门应该最清楚。”   “师父?”萧浪本来凝着的眉头慢慢舒展开来,一脸希冀地望着季祀。   季祀微微叹了口气,没有拒绝,却没有马上答应。   这让众人的心又悬了起来,几乎是屏气凝神的等待回答。   季祀摇了摇头:“蛊王无法杀死,这是事实。当年家父杀掉的是操控蛊王之人,然后将蛊王封在了冰窟之中。没了主人操控,蛊王就像短线的木偶,失去作用。”   众人一边听着,那颗半悬的心继续往上悬……季祀继续道:“不过玉楼现在还没被彻底炼成。若是杀掉操控他的人,或许他还能救回来。”   还能救回来……!萧浪忽略了季祀口中那“或许”两字。然而大多人都是这样,在劣势面前,尤其是面对亲近之人可能与自己死别之际,习惯将希望放大再放大,因为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支撑到奇迹降临时。   但是这边关玉楼的心绪和萧浪却是截然不同。可以得救当然好,但是……如果失败了呢?自己难道要像一个不痛不死怪物活在世上?   那后果……关玉楼还没往下想,一只白皙的,指节分明的手缓缓放在了他肩头。蓝卿扭头,对着关玉楼微微点了点头。   “要怎么才能找出操控玉楼之人?”蓝卿说着看向季祀。   季祀道:“当他操控玉楼之时。”   操控关玉楼就需要使用内力,季祀就能根据内力的来源,顺藤丝瓜。   “可是,他什么时候会操控玉楼?”萧浪问道。   “等。”季祀的回答简单明。   众人叹气,眼下……似乎也只有这个办法了……   但是,白季却不太喜欢这种被动的接受,他总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重要的事情。就像连环锁一样,如果少了中间重要的一环,就无法成型……但是现在的白季却又想不通,他到底忽略了什么。   “季儿,季儿……”初一手指在白季面前晃啊晃,挤眼道,“为父要跟宫先生要走了喽?”   白季看了他正牌儿阿爹一眼,点点头,正好他有许多问题要问。   于是,众人纷纷离开了关玉楼的屋子。最后只留下了萧浪与季祀师徒俩。   萧浪在关玉楼床边守着,季祀坐在桌旁,稳如泰山。   初一临走前翻着白眼,走到季祀面前,“季掌门,当一个不解风情的师父,感觉好么?”   季祀看了一眼萧浪跟关玉楼,然后站起身走出了门。但是他没离开多远,而是在院中的石凳上坐下。   石凳不远处站着白季暗卫等人,站在他们中间的就是那个宫先生……那人静静站在那里,乍起一阵风,轻轻扬起了那人的衣摆,刹那的衣袂飘飘,像极了……   不知想到了什么,季祀微微有些出神。   初一慢慢走到宫先生也就是白忘川身边,临走时回头看见了季祀的表情,要迈开的脚步顿住。   “季掌门守在这里,该不是为了等那个操控关玉楼之人主动找上门吧?”初一声音透着独有的调侃:“哦,我想起来了,我们约定过,你替我找出害季儿之人,我给你白画骨的消息。”   提起白画骨季祀眼神闪过一丝柔和,然后恢复正常。但是这都逃不过初一的眼睛,初一眯起眼睛:“白画骨对季掌门很重要吗?”   “最重要。”季祀说道,三个字简单直接,但那隐藏的感情却透着重重复杂纠葛。   一旁的白忘川,身体微微一僵,但是很快恢复过来。   “既然是最重要之人。”初一将“最”咬着重音,声音透着那么些玩世不恭,“最重要的人,你怎么会没他的消息?”   一句话,正中靶心。季祀冷冰冰的脸出现了一丝龟裂。   “季掌门该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急着赎罪吧?”初一脸上笑着,但是眼神却冷了下来。   向来冷冰冰的季祀表变了又变,最后回归他的面瘫,“是不是,画骨给你说了什么?”   “说啦,白画骨说过,中原有个天底下第一负心人。”初一耸耸肩,摊手道,“不过我只知道,中原季掌门是武功天下第一,这负心人说是谁,就不清楚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还有一更……   ☆、师兄弟关系!   “阿爹……你真说季掌门是负心人这种话了?”   白季的房间内,他与白忘川面水面坐着,门外有几个暗卫在外把守,剩下的暗卫跟蓝卿还有初一先去看了依旧昏迷的初五,然后各自去找寻线索了。   于是,屋子中只余白家父子两人。   “你没见季掌门听见初一叔说负心人的时候,脸色都变了。”白季给白忘川倒了一杯茶,“你们是不是……”   白忘川端起茶杯,慢慢捋了捋茶叶。   “阿爹,就我们父子,就不要装哑巴宫先生了,快告诉我吧。”白季催促。   白忘川放下茶杯:“告诉你什么?”   “你与季掌门的关系啊。”白季道继续道,“你们各自有半块无独宝珠,他还天南海北的找你的画,这次更是,见到我送给他的那些你的画,直接就出关来找我了。想一想,季祀是什么人啊,当初几大门派联合都请不动他,现在为了你的画他竟然主动找过来了……啧啧,说你们没关系,鬼都不信!”   白忘川叹了口气,“都是些陈年恩怨,没什么值得说的。”   白季默默望着他阿爹……   白忘川继续低头喝茶,避开白季的可怜兮兮目光:“若非你私自拿了我的画送与他,今日也不会招惹他来。”   “季掌门来是好事。”白季道,“对付小鬼要请小神,对付恶鬼要请大佛。”   “他就是武功好些。”   “这就够了。”白季道,“若不是他来,一招镇住了被控制的关玉楼,我不知道现在会被带到哪里呢。”   “那个人为什么要抓你呢?”白忘川收敛了神色,微微沉思。   “阿爹……”白季道,“你还没告诉我,我想知道的呢。”   “我说了,对你现在有帮助吗?”白忘川问。   白季一愣。似乎没啥帮助……他就是好奇而已。   “当前问题是找出操控关玉楼之人。不仅能救他,还是为你好。”白忘川说道。   白季点了点头。他阿爹既然不愿意多说他与季祀之间的事……白季觉得自己这个孝子,应该……有机会的话,从其他方向入手了。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解决眼前的问题,谜团太多,白季跟白忘川整理了一下。   首先,关玉城绝对不能放过。他一定在谋划什么,在他回来之前继续严密监视。   其次,操纵关玉楼的人想要活捉白季。这个人可能是关玉城,也可能不是。   若是关玉城,为什么他会由杀死白季改为活捉,这说明白季身上一定有他想要的东西。   若不是关玉城,从取关玉楼的血这点来开,这个人与关玉城定有联系,这人会是谁?那么他想从白季身上得到什么?谜团分析一下也不多,但是却总觉得缺少某种关键……   “动机……”白季单手拄着脑袋喃喃道。   “什么?”   “那人一定活捉我的动机是什么?”白季实在想不通,“若对蛊毒来说,最有价值的东西大概就是无独宝珠了,但是无独宝珠在蓝卿身上。”   “可我什么有什么呢?”   是啊……白季身上有什么呢?武功平平,内力尽失……对于习武之人,毫不客气的说,他就是半个废人。   “或许……是我的身份。”白季道,“忘川宫少宫主,这是我能想到最有价值的东西了。”   白忘川微微点了点头,确是如此,若是谁挟持了白季,让自己用忘川宫来换他是毫不犹豫的。   “对了阿爹,你跟关庄主是不是也有恩怨?”白季忽然问道。   “怎么这么说?”   “你让初一叔冒充你,不在关庄主面前露出真容。还有,关庄主的大厅也挂着你的画呢。”   “……”白忘川沉默了一会,“我与关巫,算是师兄弟。”   “什么?”白季诧异,“你不是爷爷的关门弟子吗?大伯可是这么跟我说的。”   白忘川似是回忆了一会儿,道:“这个师父是我离开魔教来中原的时候认下的。”   “谁?”白季端起茶杯。   “千岁老人。”   “噗!!”白少宫主喷了。   “那个千岁老人,那个四宝叟?”白季诧异的表情继续维持。   白忘川淡定点了点头。   “关巫跟你都是他的弟子……那……”白季忽然顿了了一下。   “千岁老人,用毒使蛊天下一绝……”白季喃喃道,“关巫是他的弟子,那么……”   “应该不是米想得那样。”白忘川叹了口气,“关巫当年由于一些原因,再也碰不得毒蛊了。”   “什么意思?”   “他体质特殊,若是碰到毒蛊,无论什么毒蛊,都会要了他的命。”   “他可以不碰,但他可以培养关玉城啊!他可是千岁老人的弟子,用毒用蛊觉对是高手。”   也怪不得。白季之前还纳闷,名门正派的关玉城怎么会这么些蛊毒之术。原来是千岁老人徒弟的儿子……   白忘川依旧摇头,“我也是千岁老人的弟子,可我也不懂蛊毒。”   “虽然是千岁老人的弟子,但是我与他都被命令过不能学蛊学毒。所以,关巫并不会蛊毒。”   “可是……那关玉城的巫蛊术跟谁学的?”   “大概是从书上学的。”白忘川道,“师父他将毕生的书都赠与了关巫。我在流霞山庄检查过了,那书就藏在藏书阁。守阁的下人说,三少爷最爱呆在藏书阁。”   “这么说……全是关玉城做的?”   “我只说我知道的。”白忘川道:“事实多变故。该怎么做,还要遵循本心。”   白季沉默一会儿,“嗯。我知道了。”   这边,白家父子两人谈的愉快。那边,萧浪关玉楼却有些尴尬了……   “我说了。”关玉楼对着萧浪挤出一笑脸,“如果计划不成功的话,到时候你不要手下留情。你看,季掌门不是说了吗,我是杀不死的。你就只管出手就好了……”   “不要说了!”萧浪抓住关玉楼的手打断他,保证道:“我会杀了那个操纵者,救你出来。”   “萧大哥……谢谢你。”关玉楼说着抽回自己的手,表情显得有些疏离。   萧浪低头望着空荡荡的手,心里跟个也有些空荡的感觉。   “你可以出去了吗?”关玉楼提醒,“我想一个人静静。”   萧浪商量,“我不出声,在这里陪你。”   关玉楼摇头,坚持道:“我想一个人……”   萧浪站在原地的脚步踟蹰了一下,未动。   关玉楼道,“请出去。”声音还是清凉的,温度却不是曾经的温度。那个说着要一直陪着他的关玉楼,正在渐渐远离他。   从没拒绝过萧浪的关玉楼第一次拒绝了他。虽然不是失控的疾言厉色,但是这种平静的疏远,太过安静了,安静的让人不由心慌。   原来被玉楼拒绝疏远是这种感觉……萧浪关上屋门,摸着空荡荡的胸口,好似有凉风吹了进来,不停的在心口恣肆着。 作者有话要说:  说好的三更,由于作者的不守信变成了两更……十分抱歉/(ㄒoㄒ)/~~第三更,我明天(应该说是今天)补上,鞠躬。   ☆、问你自己的心   萧浪站在关玉楼房门口,盯着紧闭的门扉有丝出神。   不知就这么站了多久,萧浪忽然发现,院子中还有一个人——季祀,只见他师父正坐在石凳上静静看着他,也不知看了多久。   “师父?” 萧浪忽然有些不好意思,他走过去,“这里有我,您千里迢迢赶过来,还是去休息一下吧。”   “我不累。”季祀示意萧浪坐下。   萧浪坐在季祀对面,踟蹰了一下问道,“师父,救回玉楼的把握有几成?”   季祀想也不想:“五成。”   “一半一半……听天由命……吗?”萧浪喃喃。   “可以这么说。”   “师父,真的一点办法都没有了吗?”萧浪望盯季祀,神情闪过一丝哀求。   季祀轻叹,摇了摇头,说道,“你最好有准备。”   “什么准备?”萧浪忽然有些心神不宁。   “玉楼会永远离开。”   “不可以!”萧浪表情大变,下意识反驳,“他不能死!”   季祀一贯的冷静:“他能活与否,不是你我说了算。”   萧浪绷直了身体,几欲张口,想反驳却又无法反驳。   “我会救玉楼的……”萧浪垂下头,攥紧了拳头,那语气严肃地似乎在起誓一般,只听他说道,“玉楼绝对不能有事。我一定会救他……”   季祀望着萧浪,目光有丝了然:“现在看来,你想通了。”   萧浪抬头:“想通什么?”   “你跟玉楼的事情。”   “我跟玉楼?”萧浪愣怔一下,呐呐说道,“我们,我们是最好的朋友。”   “是吗?”季祀看着萧浪的眼睛,似乎从那双眼睛深处看到了另一个萧浪,迷茫而懵懂   “你可放下玉宇了?”季祀忽然转换了话题。   其实对于萧浪的感情,作为师父的季祀一直都清楚,但是他从不过问。感情的事,最好不过顺应自然。   面对季祀的问题,萧浪沉默了一会儿,回到:“徒儿……徒儿不知。”   关玉宇是萧浪心心念念了十几年的人,虽然天意弄人,关玉宇的身边已经有了白季,而萧浪也准备放下这段感情。但是!感情从来不是拿得起放的下的东西。有人可能只是好奇,拿起了那么一下,却可能要怀揣一辈子。何况,萧浪的这段感情都已经十几年了,这时间足够一颗小幼苗长成一颗难以撼动的参天大树。其是说拔出就能拔出的?   “萧浪……”季祀难得地有些语重心长道,“不要被无妄的执念迷惑了本心。”   萧浪闻言,先是迷茫着迟钝了一会儿,而后才猛然醒悟,执念指的无疑是玉宇,那本心……   萧浪望着季祀,说道:“师父的意思是,徒儿对玉宇已经放下了?”   “是与不是,还要问你自己的心。”   “我的心……”萧浪呐呐捂上胸口,心脏一下又一下地规律跳动着……却不能告诉他任何答案。   同样得不到答案的还有白季。站在窗口,仰头看着只稀稀疏疏点缀了几颗星星的夜空,不知是在沉思还是在出神。   “在想什么?”蓝卿站到白季身后。   白季回头:“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回来。”蓝卿说道。   白季借着昏黄的灯光,看着面前的蓝卿,目光落在蓝卿头发上时,忽然轻轻笑出了声。   “怎么了?”蓝卿纳闷。“你今天上山了吧?是不是去找赵叔?”白季说道。   “你怎么知道?”   “因为……它出卖了你。”白季说着,缓缓将手伸到蓝卿的头发,轻轻地从上面捏下一片细长的枯叶。   “这个叶子山上长了好多。”白季将枯叶递到蓝卿面前。   蓝卿摸了摸头发:“我今天上山把赵叔接下来了。山上苦寒,留他一个人我不放心。”   “确实。他年纪也大了,独自住在山上是不合适。”白季说道,“正好,你将他接下来了,我正好有话要问他。”   “问什么?”   白季笑了笑:“当然是问关于你的事啊。”   “我?”蓝卿不解。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会下山。”   “这很重要吗?”   “当然。”白季说道,“你在山上过的好好的,为什么会无缘无故下山,为什么会被追杀,为什么内力会被封印,又是被谁封印,这一切我都想知道。”   说起来,除了关玉城的酝酿的阴谋。蓝卿身上的秘密也不少。说不定……蓝卿下山也是关玉城计划中的一项。   蓝卿听完白季的话,点了点头,然后说道“其实能下山真的挺好。”   “???”   蓝卿望着白季,眼神真诚而干净,“因为我能遇见你。”   白季愣住一下,随后嘴角慢慢扬起……遇见自己啊……   不知何时,月亮拨开了挡在它前面云朵,将缕缕清辉洒在了大地。白季的双眼似乎盛上了那揉碎的月光,泛着波光微荡,静静凝望着眼前的蓝卿。   对于白季的忽然变化,蓝卿起初不明所以,后来慢慢反应过来了。自己刚才的话,似乎……大概……也许……有些暧昧?   耳朵微微发烫起来,蓝卿的目光四处打量着,独独不落在白季身上:“那个,我们走吧,去找赵叔……”   蓝卿转身就要带路,但是在转身的一瞬间,被白少宫主从旁偷袭,一把将人抱在怀中。   “白,白季?”蓝卿动动身体,奈何少宫主抱得老紧了。   “都说了,不要总是说情话啊……”白季像一只大猫,凑到蓝卿耳畔轻蹭着说话,“我会忍不住的……”   忍不住抱紧你,忍不住占有你。   “我……我不是故意的……”蓝卿慌乱起来就像个呆呆的孩子。   白季无奈地笑了笑,笑容中是慢慢的宠溺,怎么办?对着呆呆的蓝卿,他都有些不忍心下手了。   白季埋头在蓝卿的脖颈,蓝卿柔软的发丝贴在他脸上,丝丝凉凉中带着隐隐冷香。白季忽然矫情的觉得,蓝卿每一缕发丝都是月老的红线,轻绕三匝,便将自己缠进万丈缱绻,心甘情愿无限沉沦。   此时此刻,有蓝卿默默陪在身边。白季觉得自己所有的烦恼刹那间烟消云散。   可是没等白季享受一会儿,下一刻,他的烦恼却瞬间回归了……   “少宫主!关二公子又被控制了!”十一急匆匆赶来报信,连门都没敲。   又被控制了!短短几个字立马驱散了白季与蓝卿你侬我侬的气氛。两人瞬间严肃下来。 两人对视一眼,立马赶了过去。   还没赶到关玉楼的院子,便听见,里面刀剑碰撞的声音。两人加快了脚步。   等到了院子,白季先是顿住了。   只见院子中,关玉楼握着剑与萧浪跟几个暗卫缠斗在一起。他脚下是无数虎视眈眈的蛊虫,竖起触角,发出嘶嘶的声音攻击着暗卫跟萧浪。   因为顾忌不能伤了关玉楼外加又有蛊虫威胁,萧浪他们竟然落了下风。   “玉楼你醒醒!”萧浪一边应付,一边冲关玉楼大喊,企图喊会他的神智。   关玉楼却是充耳不闻,他双目无神,手中的剑招招致命。   “玉楼!”萧浪没有放弃,“是我!你醒醒!”萧浪的声音都是夹杂着内力喊出的。关玉楼不知怎的,动作一滞。   有希望?   萧浪劈开面前的蛊虫,一下子靠近关玉楼。   “玉楼你……”醒了?萧浪话没说完,只见一道白光,冲着他的胸口刺去。   “当心!” 距离最近的暗卫,伸手拉了萧浪一把。但是那剑太快,没有一丝犹豫地想杀掉萧浪,萧浪堪堪避开了致命伤,那把剑刺穿了他的肩膀。   关玉楼抽出刺进萧浪身体的剑,带出一滩血迹,但他麻木而冰冷,丝毫不为所动。甚至还想再给萧浪一剑……幸而一旁的暗卫阻止了他。   这边,萧浪有些难以置信地捂着伤口,看着关玉楼与中暗卫缠斗在一起。肩膀的伤口血流如注,但是他为什么忽然觉得疼的却是另一个地方?   “萧浪!”白季趁机将失魂落魄的萧浪带了出来。   “你师父呢!”白季问道,刚刚他环视了一周,都没见季祀,他是这里唯一可以一招制服关玉楼之人。   “师父追击操控者去了。”   萧浪说着,目光望向被暗卫包围的关玉楼。即使暗卫在人数上站了优势,但是他们应付失去意识的关玉楼还是很吃力的。   一旁蓝卿见状,拔剑加入。临去前,他不由分说往白季手中塞了一个东西。   于是一场混战在院子中进行着。而白季只得在外围观察着……   此时,众人的注意力都在打斗中,没人没注意白季身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靠近…… 作者有话要说:  又是迟迟迟迟来的一章……作者恨不得给自己两遥控器了……T_T   ☆、有些奇怪……   白季的全部心神都在院中的打斗上,因此缓缓在他身后鬼祟的影子并没有引起他的注意。   那个黑影垫着脚尖,缩着肩膀弓着腰。他一直手还带着一副银丝手套,手中谨小慎微捏着一个什么东西,一点一点靠近白季。   就在他距离白季只有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将手里的东西冲着白季的脖颈悄悄伸去……借着银色手套折射着月光,将那人手中的东西照显出来,那人手中……那人手中拿的赫然是只蛊虫!   那蛊虫形似人蜈蚣,浑身上下是艳丽的斑点,此时他扭动着身躯,慢慢接近白季的脖颈……   拿着他的人,嘴角露出一抹狰笑,眼看蛊虫就要贴上白季的身体……   “嘶……啊!”身后传来一个陌生的尖叫声,本来全神贯注于战场的白季,扭头往后看。然后他看到,一个流霞山庄小厮打扮的人露出一副惊悚表情,正单手捂着脸。捂脸手上戴着一副银色手套,指缝间死死夹着是一只扭动的蛊虫。那蛊虫扭着身子要往这人皮肤里钻,却在中途被这人拽住了尾巴。   于是,形成了这么一个情况。这蛊虫半截转进那人的皮肉里,剩下的半截被那人紧紧夹在指缝。   “救……救我……”小厮跟蛊虫僵持住了,只好向白季求救。   白季看着这个鬼鬼祟祟出现在自己身后的不明来历者,不置可否。   “帮帮我……求求你……”那人祈求。   白季挑眉:“你是打算把你手里的玩意儿放在我身上吧?”   那人吞吞口水。   白季逼近一步,脸色沉下:“谁派你来的?”   “是……是……”那人钉在原地,大汗淋漓。   “说!”白季低吼。   那人哆嗦一下,眼一闭,大喊:“是三公子!”“关玉城?”那人不住点头:“就是三公子!我都说了,白少宫主,你,你倒是救救我啊……”   白季审视着眼前的人……之后,从手中拿出一颗流光溢彩的珠子。是蓝卿离开前塞到白季手中的无独宝珠。   这边蛊虫似乎感应到了无独宝珠,扭动地更加厉害。白季的无独宝珠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最后,那蛊虫的挣扎缓慢下来,之至不再动弹。   那小厮趁机赶紧将蛊虫从脸上拽了出来。   刚将蛊虫的危机解决,小厮还没下一步动作,就被白季点住了穴道。   “白少宫主,这都是三少爷的命令,我也是被逼的,你,你放了我吧……”小厮求饶。   “关玉城回来了?”白季问道,“他在哪里?又是何时何地给的你命令?”   “我……”小厮张张嘴,迟疑了那么一下。   白季挑眉,审视着他。   “昨天,昨天我在山庄,见,见到三公子。他,他命令我趁乱把这个蛊虫放到你身上……结果,结果……”   结果没想到白季手中有无独宝珠,蛊虫在靠近他的时候反而受了惊吓,攻击起了小厮。   白季听完小厮的话,眯着眼打量他。   小厮吞了吞口水,大吼道:“我说的都是真的!我也是被逼的,都是三公子,一切都是他命令我做的。真的是三公……”   “啊!!!”一声嘶吼打断了小厮的话,白季的注意又被拉回战斗。只见,刚才还万夫莫敌的关玉楼崩溃似的抱着脑袋蹲在地上。   “玉楼!”萧浪顾不得肩膀的伤口,一步冲了过去,将痛苦的关玉楼抱紧。   关玉楼在萧浪怀中一阵挣扎,然后,忽然停止了,像是被剪断线的傀儡,一动不动,失去意识。关玉楼突然倒下了,围在他身边的蛊虫也争先恐后地逃了。   “这是怎么回事?”白季环顾四周,“难道是……季掌门抓住了操控者?”   白季的话刚落音,就像为印证他所说的一般,季祀的身影忽然出现在半空,一袭黑衣随着夜风飘摆,衬上挂在身后清冷的圆月,突生出一种高处不胜寒的孤寂感。   众人的目光集中在季祀身上,等他落在地面,众人注意到他手中提着一个人。季祀将那人仍在地上,开口道:“这就是操控者。”   操纵者?抓到了?!这不愧是季祀!   白季稍稍吃惊确也觉理所应当。他挥手招来茶叶看住偷袭的小厮,自己迈着大步走到操纵者面前。   这时,众人已将操纵者围了起来,他慢慢转过的脸……清俊干净的脸,配一双阴鹫的双眼……   “关玉城。”白季缓缓道,“真的是你。”   趴在地上的关玉城吐掉口中的血水,从地上慢慢站起身,他弹了弹衣灰,神情悠闲地不似一个失败者。关玉城挑起眉梢与白季对视:“好久不见呐,白少宫主。”   目光环视过周围所以的人,最后落在季祀身上,关玉城冷笑一声,“连季掌门都被请出来了。白季啊白季,你果然是我最大的绊脚石啊。”   “是吗?那承蒙夸奖了。”白季不紧不慢回道,目光在关玉城身上打量一周。同时关玉城也在打量着白季。   四目相撞,火花四迸。   这边,萧浪没有耐心等他们斗势,他抱着昏迷的关玉楼,冲关玉城道,“解了你施加在玉楼身上的蛊术!”   关玉城耸肩,表情无辜:“这个恐怕办不到。蛊王一旦开始就无法停下。所以……”关玉城脸色一变,阴狠而狡猾:“所以,二哥他一辈子都只能当我的傀儡娃娃了……我让他往东他就绝不敢……”   “啪!!”响亮的巴掌声打断了关玉城可能更为过分的话。关巫不知何时也来了。听见关玉城的话,关巫气的声音都有些哆嗦,“你个逆子!逆子!玉楼可是你哥哥啊!你也下的去手!”   “我只是物尽其用罢了。”关玉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冷冷看了关巫一眼。   “你!”关巫举手还有打,但是却被白季拦在半空,“庄主,现在不是动怒的时候。眼下重要的是逼问出他的阴谋。”   “阴谋?”关玉城捂着肚子笑出了声,“既然是阴谋,我又怎么会告诉你。”   白季不甘示弱:“你都落到我手里了,我还怕逼问不出来吗?”   “哦?那你大可试试哦。” 关玉城说的一派自然。   白季皱眉,明明是阶下囚了,态度还这么嚣张,是留有后招还是虚张声势?   “对了提醒各位一声。” 关玉楼歪着头,说,“二哥是我练的蛊王,如果我这个主人死了,他也就会……”关玉城说着,拿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原来是拿关玉楼做了人质,怪不得敢这么有恃无恐!   白季眯眼,眼中的温度恍若冰川。   而关玉城却像看戏一般,欣赏着众人的脸色。这场对峙,关玉城“以少胜多,反败为胜”。   “先把他给我押进地牢!”关巫简直忍无可忍低吼了一声。   流霞山庄的弟子将关玉城带走,白季的几个暗卫也跟了过去。   白季对着关玉城的背影微微有些出神。   “怎么了?”蓝卿问道。   白季摇摇头,喃喃道,“有些奇怪……”   “哪里奇怪?”   “现在还说不上来。”白季说着,忽然想起还有另一件事,他翻过蓝卿的手心,将无独宝珠放进去:“刚才多亏了它,不然我就遭暗算了。”   无独宝珠远离了蛊虫,光彩微弱,但是还是被一旁的季祀看到。   “有偶灵石……”季祀的目光锁在无独宝珠之上,神情复杂异常。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有些奇怪…… 蓝卿:哪里奇怪? 白季:作者更新越来越晚! 蓝卿:…… 最后,祝所有老师,教师节快乐。└(^o^)┘   ☆、真假掺和的往事   季祀望着蓝卿手心的无独宝珠怔怔出神,有些神情恍惚走到蓝卿面前,伸出手,“给我看看。”   蓝卿看了看白季,白季点了点头。蓝卿将无独宝珠交到了季祀手上。   季祀接过,轻轻摩挲着,温润流光的无独宝珠中间有一道不易察觉的裂痕……是两颗有偶灵石拼接在一起的痕迹。   “你的有偶灵石是哪里得来的?”季祀目光转向白季。   白季顿了顿。心道,要不要实话实说?阿爹明显在躲季掌门,自己现在可别说了什么话,给阿爹招惹麻烦。   这边季祀目光直逼,白季干咳一声,正要含混过去。不料这时……   “是我给的。”初一声音响起。只见他大大刺刺地走了过来,身旁跟着依旧面具遮脸的白忘川。   初一甩着袖子走了过来,眼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最后走到季祀面前停住脚步,“季儿的有偶灵石是我给的。”   初一说着给白季挤了挤眼,白季立马反应过来,顺着他说道,“嗯,我的有偶灵石是阿爹所赠。”   白季的语气真诚极了,他说的可是千真万确的真话,白少宫主的有偶灵石就是他阿爹给的。   “你哪来的有偶灵石?”季祀问初一道。   关巫闻言不动声色地竖起耳朵。显然,这几日他没有从初一口中问出有偶灵石的来历。   眼见这两人这么想知道,初一嘴角挑了挑,笑得那叫一个灿烂:“我的有偶灵石是他人所赠。”   “谁?”   “这个啊……”初一伸出一根手指,左右摆了摆,笑得有些狡猾,“我答应过那人,不说出他的名字的。”   关巫顿时有些泄气,又是这个理由。   季祀微微皱眉,不打算就此打住,他接着说道,“我与你有约定,还记的吗?”   “记得,记得。”初一掏了掏耳朵,“如果季掌门能抓住要害我季儿的人,我就告诉你关于白画骨的事情。”   “现在你可以说了。”季祀言简意赅,“这个有偶灵石……是他送你的,对吧?”一直没什么感情流露,外加语调也不太起伏的季祀,却在此时透出一丝紧张和期待。   “这不是白画骨送我的。”初一说道,然后在季祀与关巫明显疑惑的眼神中,初一有接着说道,“这是他留给我的。”   “这有区别吗?”关巫反问。   “当然有区别。”初一看着季祀,一字一顿道,“送的那叫赠物,留的……是遗物。”   “你什么意思?”关巫皱眉。   “意思是白画骨已经不在了。”初一狠狠补充道,“他已经死了。”   “你说什么?”   “我说……”初一不紧不慢地重复道,“白画骨已经死了,是我亲手埋葬的。”   初一的话,一字一词传入季祀耳中,殊不知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凌迟着他的心脏。季祀硬朗冷漠的脸上慢慢呈现一片死寂。   跟季祀表情差不多还有关巫。听闻白画骨的死讯他踉跄着后退了几步。本来就显得病怏怏的身子此时更加憔悴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季祀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事情还要从二十多年前说起。”初一撩了撩头发,缓缓叙述起来,“当时我还是是一个年轻小伙,风流倜傥,英姿飒爽,一出门就能迷倒了一大片姑娘……”   “白宫主……”关巫皱着眉打断初一的滔滔自夸,“我们要听得是画骨!”   初一耸肩,表示铺垫够了,说正经的:“当年,我还没创立忘川宫,有一天我下山的时候,遇见了一个人。那人受了很重的伤,还不停的呕血,穿的一身白衣服都被染成红色的了,脸色也惨白的不成样子,起初我还以为见到鬼了……”   初一叙述的太详细,以至于季祀能生动想象出那时的白画骨的样子……季祀攥紧拳头,听初一继续讲道:   “当时那人惨也就罢了,关键是他还抱着一个襁褓婴儿,估计是他儿子吧。那人即使自己受了重伤,也死死护着怀里的孩子。还咬破手指,把血喂给那孩子。你们是没见,他的手指头上密密麻麻都是伤口。我当时见他们父子这么可怜,就收留了他们。”“我本想将他们父子治好,不过可惜啊,那婴儿最后还是没能活下来。”   “死了?”关巫神情十分复杂,忽然看着季祀。   “然后呢?”季祀依旧冷着脸,只是拳头攥地更紧了。   这边,初一继续讲述,“然后我安葬了那个婴儿,回头帮那人治伤。可是我能力有限,加之那人伤得太重,也不知是那个王八蛋,对他下了那么重的手。根本是回天乏术。”   初一瞟了季祀一眼,接着道:“那人勉勉强强活了一年,后来也就死了。活着的那一年,他说为了报答我,就为我画了几幅画。临死时他才告诉我名字,说他叫白画骨。他最后还把有偶灵石留给我,希望我能把他埋在那个婴儿旁边,同时,他还交代,他的坟绝对不能对着中原方向。”   初一说道这里,又停顿了一会儿,欣赏着季祀苍白的脸色,初一问道:“季掌门,你知道为什么吗?为什么白画骨不想自己的坟墓对着中原?因为啊,白画骨临终的时候说,中原有个天下第一的负心人,他今生今世,来生来世,生生世世,都不想再见到那个负心人……”   “生生世世……不复相见……”季祀忽然喃喃,这句话,这句话……当年自己拿剑指着画骨的时候,他便说了这句话。多少年来,这几个字都是他的噩梦,如今,噩梦变成了现实……   “噗。”季祀忽然口吐鲜血,僵直高大身躯微晃。站在季祀旁边的白季顺手扶住他,问:“季掌门你没事吧?”   手掌接触季祀的一刹那,白季就有种头昏胸闷之感。季祀因为情感起伏过大,导致身上的内力也跟着有些不受控制。白季深受其影响!就在白季胸闷加重时,一直手伸过来,拉开了他。   白季回头。是阿爹!   白忘川隐在面具下的脸看不到任何表情,只见他不动声色地将白季扯到自己身后,目光静静缩在季祀身上,眼神看不出喜怒也读不出厌恶,此时的白忘川就像一个看戏的局外人一般,硬要挖掘他的情感的话,那就是冷,冷淡,冷漠,冷心,冷情,冷静地看着季祀。   季祀没注意到白忘川,他正问初一:“你将他葬在了哪里?”   “这个我恐怕无法告诉你。”初一道,“白画骨临终前交代过,除了千岁老人跟魔教亲人,其他与他无关之人,他谁也不想见。”   “无关之人?”季祀胸口又隐隐泛起铁腥。白季就站在白画骨身后,看道这个高高在上的江湖第一的男人,因为阿爹的“死讯”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此时白季有些隐隐可怜他季祀。   看了自家阿爹一眼,白季微微叹了口气。他心里清楚,刚刚初一叔说的绝对是瞎编,什么阿爹身受重伤,什么怀抱婴儿。   他阿爹当年可是魔教教主的小儿子,上面还有一个大哥。据白季所知,他爷爷跟伯父对他阿爹简直是宠溺到不行,又怎么会允许阿爹受一点伤害。   再说了,阿爹根本没死,他就活生生地站在这里啊,只是带了面具而已。所以初一叔绝对是瞎编!   但是……白季还有疑虑,为什么季掌门跟关庄主却这么容易相信了呢?   假的难以变成真的,但是真假掺和的话有时比真的还有说服力!   所以……初一叔的话中有些是真的?会是哪些呢?初一口中的那个婴儿让白季很是在意。二十年前的那个婴儿,如果没死的话,那不就……   白少宫摸着下巴。他忽然来了兴趣。等解决了关玉城,救下关玉楼。白季决定查查阿爹当年的事。   关玉城!对!眼下重要的是从关玉城手中救出关玉楼!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关玉楼:萧大哥,这章我们打酱油了…… 萧浪:打酱油我不怕,关键是我们是我们是站着打的,累…… 白季:……我家蓝卿是主角就,给了一个眼神描写,是怎么回事!!   ☆、代我告别……   白画骨死了,重伤不治而亡。   初一尽职尽责地履行着诺言,将白画骨的事情一一道来。   季祀听罢,似是久久没能回神,他宛如一尊雕像,在原地站了许久许久。久到所有人都离开了……   白季离开的最晚,临走时他回头看了一眼季祀背影,再扭头看了看已经远去了的他阿爹的背阴。   月光映出的这两道背影,一个黑衣,一个白衫;一个宽厚,一个削瘦;一个沉重,一个淡漠。他们大不相同,却又不约而同地透露着一种当局者本人察觉不到的感觉,萧索而孤寂。特别是季祀……那种共感更是强烈。   白季有些惊讶,自己竟然有一瞬间产生了这么一种冲动,告诉季掌门,阿爹还活着!   可,那也只是冲动而已。白季很快放弃了这个来势汹汹的念头。   “怎么了?”走在白季身旁的蓝卿,见他不住摇头,扭头问道。   “我没事。”白季笑收回心神笑了笑,一脚跨出了关玉楼的院子,目视前方,让季祀的身影消失在了眼前。   蓝卿走在白季旁边,他旁边跟着小茶叶,身后还有几个暗卫,小十一抓着那个要暗算白季的小厮。   “少宫主,这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十一问道。   暗卫们知道这个人打算给白季下蛊后,对就这个小厮没了好脸色。十一更是,看见小厮弯腰驼背的贪生怕死样,恨不得上去踩他两脚,给他脊背踩直了。   “先关押起来吧。”白季道,“我还有事情问他。”   “白少宫主,我把我知道都交代清楚了!真的都交代清楚了!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我就是被三少爷逼得,我发誓,我绝没有想要害你啊……我……”   白季停住脚步,小厮双眼放光,这是要放了他?白季头也没回,抬了抬手:“堵上他的嘴。”   “白少…呜…呜呜呜……”   小厮被堵上了嘴,周围总算清净些了。   白季扭头看向蓝卿,刚才那个小厮聒噪的时候,蓝卿不停揉着鬓角。   “怎么了?”白季问。   “没事,就是有些头疼而已。”蓝卿笑了笑,表示问题不大。   “可别是感染风寒了。”白季一边说着,一边自然地抬手捧住蓝卿的脸,然后额头对额头。   鼻尖对鼻尖,皮肤蹭皮肤,贴了许久……   “不烫啊。”白季一本正经。   蓝卿耳朵微红。   两人身后,众暗卫该看月亮的看月亮,该研究鞋子的研究鞋子……只有那个小厮,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季蓝卿。不过没看多久,就让笑眯眯的茶叶问候了一笑脚面,然后,小厮也开始研究鞋子了……   “头疼多久了。”白季问道。   “五六天了吧。”蓝卿不以为意。   “怎么不早说?”   “因为我能受的住。”   “……”白季叹气,这也是理由吗?   “回去立马让初七给你瞧瞧。”   “不用麻烦初七了,他还要照顾初五。”蓝卿想对白季说自己没什么大碍,不用担心。可刚要开口,蓝卿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蓝卿捂住自己的眼睛。   “怎么了。”白季紧张。   “眼睛,眼睛有点疼……”蓝卿揉了揉眼睛,他的眼睛不仅一阵钻疼,还有一瞬间失明。   蓝卿用力眨了几次眼前,光明又回来了,突然而来的痛疼也慢慢消失了。 就像刚才什么也没发生一般。   “到底怎么了?没事吧?”白季关切的脸出现在眼前。   “大该是太累了。”蓝卿没放在心上,说道,“休息休息就好了。”   “回去一定要让初七看看。”白季坚持。   蓝卿乖乖点了点头:“好。”   白季牵起蓝卿的手,直奔初七。   但是,初七没在。   “他人呢?”白季问暂代初七照顾小五的暗卫初八。   “初七刚刚被萧大侠带走。”   “萧浪?”   “嗯。”初八道,“说是,关二公子醒来不对劲,请初七去看看。”   “这样啊。”白季点点头,看向蓝卿,“我们等等好了。”   蓝卿自然没意见。被白季拉着坐下,等初七。   话说初七现在在哪?他就在关玉楼的房间内。此时正上下观察着关玉楼。   只见,关玉楼躺在床上,双眼睁着,但是没有一丝焦距。就像一个惟妙惟肖的假人。   初七伸手给关玉楼把脉,触碰道关玉楼的皮肤,初一皱了皱眉。玉楼的身体十分僵硬,就像一具木头人,而且,他几乎没有脉搏。   “他到底怎么了?”萧浪站在初七身后,问道。   “储藏期。”初七放下关玉楼的手腕。   “什么意思?”   初七站起身对萧浪解释道,“储藏期是针对傀儡的一种说法。就像将暂时不用的东西储藏起来一样,以保证下次使用一样。关公子被储藏了。”   “储藏期……”萧浪紧要牙关,鬓角青筋暴起,低吼一声,“玉楼他是人!他不是物品!”   “这点我也知道。”初七道,“可是,将他练成蛊王的人不这么想。”   “关玉城!”萧浪眯眼,此时杀机已起。   “如果为了关公子好,你还是别动关玉城。”初七冷静地提醒道,“主人一死,蛊王就变成死物。”   “就真的没有办法救玉楼吗?”   初七点点头,口气凝重:“除非主人自动放弃蛊王,不然,无药可解。”   萧浪沉默一会儿,声音干涸嘶哑:“所以说,现在只有关玉城能救玉楼。”   “的确。”   可是……关玉城会救吗?答案大家都心知肚明。现在的玉楼就是关玉城的变相人质,生死存亡关头。他怎么会把人质交到出来了?   可是……他萧浪绝对不能看着玉楼死……   “我出去一下!”萧浪不知想到了什么,深深看了一眼关玉楼,提剑而出。   初七微微叹了口气。   “萧大哥……去找玉城了?”床上的人缓缓开了口。   “你怎么……”初七惊讶,然后马上了然了,“你还未被彻底练成蛊王,所以也没被完全控制。”   “确实如此。”关玉楼说着,从床上坐起身,“这一次,虽然身体不能动,但是我却能听得见。”   “你都知道发生什么事了。”   “嗯。”关玉楼点了点头,露出了一丝苦笑。而后面容恢复平静,关玉楼从床上下来,缓缓拿过他的佩剑。   “你要去做什么?”初七问。   “你说呢?”关玉楼笑了笑。虽然脸色苍白,精神有些萎靡。但关玉楼的眼睛是亮的,透着一丝狠绝。   初七又叹了口气,“保重。”   “代我向白兄告别。”关玉楼握紧手中的剑,头也不回离开了。   窗外月光如水,但是,今晚的月光是海水。平静之下汹涌着致命的暗流。      ☆、黄雀在后   昏暗阴湿的地牢内,关玉城被比婴儿手臂还粗的大锁链牢牢锁住四肢。铁链的另一头深深嵌在墙壁内,导致他能活动的范围很是有限。   不过,尽管现在是这么不自由的阶下囚,关玉城的脸上却未见半点颓色。此时他正似笑非笑看着牢房外的萧浪,轻扬的眉毛带着上位者的漫不经心。   萧浪皱了皱眉:“你要怎么才肯放过玉楼?”   “萧大哥,这个真的没得商量。”关玉摊手,耸耸肩,锁链跟着哗啦作响,弄得人有些心烦意乱。   “放了二哥,我就失去了最坚硬的盾牌。现在我有二哥护着,就算你们再咬牙切齿,也动不了我。但是我如果放了二哥……你们会放过我吗?”   关玉城有模有样想了想,“到时候我的境遇可想而知了,我估计会有好多人都排着队杀我,而且会毫不犹豫的付诸行动。所以,无论从哪方面看,我都不可能放了他。”   萧浪盯着关玉城表情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这种话竟会从一向老实乖顺的关玉城嘴中说出来。   “玉楼可是你的至亲,是你血浓于水的兄长!”   “兄长?”关玉城冷笑一声,“这世上我最厌恶两个人了,一个是我大哥关玉宇,另一个就是二哥关玉楼。”   “你竟然能说出这种话?”“萧浪的心渐渐冷了下来,他为关玉楼赶到不值,质问道:“这些年玉楼待你如何,你不清楚吗?!”   “他是待我不错……”关玉城眉梢挑了挑,话锋一转,“可谁又规定,他人待我好我一定要回报的?投我以木桃,我可不一定会报以琼瑶,说不定我还的是一把匕首呢?”   “你简直无可救药!”   “过奖。”关玉楼不以为意。   萧浪盯着关玉城,深吸了几口气,想到自己的目的,缓缓平复了一下心绪。   “你不是想要一个人质吗?我来做你的人质。你放了玉楼。”萧浪道。   “哦?”关玉城挑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我的“人质”可是要求很高的。”   “那我换种说法。”萧浪一字一顿道,“我来做你的蛊王,你放了玉楼。”   关玉城先是愣了愣,而后大笑了起来带动着身后的锁链也哗啦啦直响:“萧大哥,你这是开窍了,要为我二哥牺牲掉你自己吗?”   萧浪一言不发,冷冷看着关玉城。   关玉城笑够了,说道,“你可真有意思,我二哥追在你身边的时候,你满心都是我大哥。现在我二哥出事了,你又回过头要为他牺牲自己。”   萧浪依旧沉默,换个说法可以理解成,他没有否认关玉城的话。   “啧,啧。”关玉城摇着头:“人呐,总会犯这个毛病,等到失去了才知道后悔。”   “废话少说。”萧浪道,“就说你答不答应。”   “这个么……”关玉城吊足了胃口。   萧浪脸上却也没有被动的慌乱,只听他说道:“玉楼不能彻底被控制。对不对?”   关玉城神色一紧。   “按理说,这么多年了,你早该将玉楼练成蛊王了,但是现在,他依旧没被完全控制。”萧浪不急不缓,继续道,“不管什么原因,你都无法完全掌控玉楼。”   关玉城脸色沉了沉,萧浪知道自己猜对了,乘胜追击,继续道: “与其要一个半成品,还不如转换目标。只要你,解除玉楼身上的蛊术,我随你处置。”   萧浪看着关玉城,抛出了一个巨大的诱饵。   “我怎么知道你会不会初出尔反尔?”   “我不是你。”萧浪说道,“若你不放心,蛊毒随你使……不过前提是,你必须放了玉楼。”   关玉城没有拒绝,他上下打量着萧浪,似乎在考虑他所说的事情。   萧浪耐心地抱着剑等他答案。   时间慢慢流逝……   “你先放了我。”关玉城扯了扯手腕,“手绑着,我怎么解术。”   “你答应了?”萧浪问。   “当然……择优弃略,人之常情嘛。”关玉城打量萧浪,就像猎人打量猎物一般。   萧浪缓缓打开了牢门,走进关玉城。快速抽剑砍断他脚上的锁链,可就在萧浪要砍断关玉城手上锁链时……   “当!!”身旁斜过来的剑,将他拦住。   “玉楼?”萧浪诧异,看着眼前这个不应该也不可能出现在这里的人。   “你……你清醒过来了?”萧浪盯着关玉楼清明的双眼。   “只是暂时。”关玉楼的目光一眨不眨看着关玉城,问身旁的萧浪,“为什么要放了他?”   刚才,关玉楼一进来,就看见萧浪在砍关玉城脚上的锁链,他有那么一刹那慌神。所以,语气有些质问。   “萧大哥,你为什么要放走他?”关玉楼再次问道。   “他答应救你了。”萧浪收了剑,插入剑鞘。   关玉楼手中的剑却是转了一个方向,驾到了关玉城的脖子上。“他为什么答应救我?”这话还是问身后的萧浪。   萧浪犹豫了一下,正想着着还是不要说出真相了,但是关玉城却将两人之前的交易说了出来……   关玉楼闻言,眉头轻皱,“萧大哥,你虽重情义,但以后请不要用自己的命开玩笑。”   重情义……以后……萧浪也皱起眉毛,他怎么从玉楼的话中,听出一种疏远感与浓浓的嘱咐味道。   “玉楼。”萧浪不知怎么隐隐有些心慌。   这边关玉楼不再回应萧浪,他的目光始终在关玉城身上,脸色暗了又暗,声音夹杂着一分嘶哑与痛楚:“三弟,我问你,这一切是不是你做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么样?”   “如果是!”关玉楼的剑刺破关玉城的皮肤,“……我就杀了你。如果不是,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是。”关玉城毫不犹豫。   “很好,很好……”关玉楼声音微颤,他看着关玉城,看着这张熟悉的脸,挂着一个陌生的表情。   这不是他的三弟,他的三弟是那个抱着枕头要跟他一起睡的粘人孩子,是那个拉着他要偷偷上山看大哥的少年,是那个温厚乖顺的青年,而不是眼前的这个人。或许他的三弟早就死了,也或者没存在过。   关玉楼慢慢恢复了平静,他望着关玉城的目光,像是风暴过后的海面,异常平静:“既然都是你做的,那么,你受死吧……”   关玉楼说着,手中的剑逼近关玉城脖颈,眼看立马取关玉城性命……但是!中途确让萧浪徒手拦住。   血顺着萧浪的手,吧嗒吧嗒落地,霎时染红了关玉楼的双眼。   “放手!”   “你不能杀他。他是世上唯一能救你之人。”萧浪的手仿佛没有知觉一样,紧紧攥住关玉楼的剑。   “萧大哥!”关玉楼摇着头,低吼,“如果你说的活,是用你的命换的,我绝对不要。”   “我也说过,我不会让你死!”萧浪寸步不让。   “那好……”关玉楼轻喃,“那就谁赢谁说了算。”   “什么?”萧浪猛地一下没反应过来,关玉楼已经松开剑柄,单手运起,拍向关玉城的胸口。看来他是做好觉悟呀要与关玉城同归于尽。这一掌拍下去,关玉城绝对非死即伤!   萧浪怎么会允许!于是他反身化解了关玉楼的进攻……   于是,当白季接到初七的消息走进牢房的时候,就见到一件怪异的画面。关玉楼跟萧浪打起来了。萧浪还将关玉城牢牢护在身后……   白季愣了一会儿,马上明白过来时怎么回事了,微微叹了口气,冲着打的寸步不让的两人道:“萧浪,再打下去,你估计就要失血而亡了。”   关玉楼闻言,立马停止了进攻……   萧浪毫不懈怠地守着关玉城,就怕玉楼做同归于尽的傻事。   白季走近他们,示意身后的暗卫给关玉城包扎一下。转头看向关玉楼,“我明白的你的心情,但是现在关玉城还不能死,我还有事情问他。”   “他都承认了。”   “承认什么?”   “一切,都是他做的。”关玉楼咬牙回道。   白季闻言皱眉,看向关玉城。关玉城笑了笑,表情无比轻松。似乎生命受到威胁的是其他人一般。   “关玉很爽快的就承认了?”白季忽然问关玉楼。   关玉楼点了点头。   白季挑眉,“那还真巧。”   “什么?”   白季跟暗卫摆了摆手,吩咐道:“去把今夜行刺我的小厮带来。”   暗卫速度很快,不一会儿,那个小厮五花大绑着被茶叶提了过来,“砰”的一声扔到地上,扬尘土一片。   小厮挣扎的从地上坐起,一抬头,一牢房的人目光都集中在他身上,顿时小厮小的浑身哆嗦。   “我问你。”白季蹲下人与小厮平视,伸手指了指关玉城。“你可认识他。”   “三,三,公子……我当然,当然认识……” 小厮吞了吞口水。   “这么害怕干嘛?”白季看着小厮鬓角的汗水,笑着道:“三公子又不是猛兽,吃不了你,你怕什么?莫不是你说的谎话要被揭穿了?”   小厮战战兢兢看着白季,发白的脸色说明写满了心虚。   “你呢,关玉城?”白季又转回头,“你认识这个小厮吗?”   关玉城皱眉,有些莫名其妙。   “果然。”白季起身,关玉城不认识这个小厮,那就是说,这个小厮不是他派来暗算自己的。   也就是说……还有一个跟关玉城一样,隐藏在暗处的人,不,或者说……   白季眯眼,或许这个人在操纵关玉城也说不定。想到这里,白季目光直逼关玉城:“不如,你来操纵一下关玉楼吧。”   “白季你在说什么!”萧浪最先反应。可还没等他反对,却觉出了不对。他看见关玉城脸色变了……那张欠揍的悠哉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其实,你不能操作关玉楼吧?”白季盯着关玉城的表情,缓慢说道,“炼制蛊王的根本不是你。你也就是……给人家打打下手而已。对不对?”   对不对?此言一出,满室震惊! 作者有话要说:  关玉城的感情块来了……   ☆、忽然来的绑架   关玉城并非真正的幕后主使,这个消息让在场的每一个人诧异了一小会儿。   “白季,你说的可是真的?”萧浪呐呐问。   “我们都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白季说道,“操纵蛊王需要内力,而关玉城可是气海受创,内力尽失。”   萧浪还有疑问:“那我师父是如何抓到关玉城的?”   “估计他站在操纵者的那个方向故意被抓的。”白季说着看着关玉城,“我说的对不对?”   关玉城面无表情,不置可否。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浪一把揪住关玉城衣襟,压制住自己的几乎歇斯底里,“那个控制玉楼的人到底是谁!他现在在哪里!”   关玉城耸了耸肩,嘴巴紧闭。明显不打算多说什么。   “萧大哥,不用问了。”关玉楼忽然开口,声音透着浓浓的疲惫。   “可是玉楼……”   “我说,不用问了。”关玉楼透着不耐烦。他低头拿回自己的剑,目光也不看众人,含糊道:“我先告辞了。”   就在关玉楼走过白季身边时,白季伸手拦住他。以仅仅能两个人听见的声音低语:“你猜到是谁了,对吗?”   关玉楼顿了一下。拨开白季挡在胸前的手,头也不会地离开了牢房。   萧浪不明所以,疑惑地看了一眼白季,道了声告辞也紧追了出去。   此时,牢房只剩下了白季跟关玉城,还有一旁的暗卫。   暗卫重新给关玉城锁上了脚链。关玉城动了动脚踝,随着哗啦啦的锁链声,只听他讥讽道,“对待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你们上心过头。”   “你是不是废人,你最清楚了。”白季双手环胸站在关玉城身边,“打算说说吗?你身后的主使。”   关玉城挑眉,一副你很可笑的神情。   白季不急不慌,“你以为自己不说,我便猜不到么?”   “哦?”关玉城冷哼打量白季,“那你倒说是是谁呢?”   白季笑了笑,胸有成竹在关玉城耳边低语了一个声。   声音底浅,在关玉城耳边徘徊一下很快销匿,但留给他一刹那的诧异,却被白季捕捉到了。   关玉城很快就恢复了他的神情莫测,挑着眉看白季,对于白季的猜测,不置可否。   白季摇了摇头。目光撇道牢房上方四四方方的小窗。黎明的第一缕阳光撒了进来。为昏暗的牢房带了来了一丝生机。   “天亮了。”白季突然说道。   “少宫主?”茶叶不太懂他家少宫主怎么突然说了这么一句话。   “走了。”白季道,“回去找蓝卿,吃早饭。”   “哎?哎?”茶叶一头雾水跟在白季身后,“少宫主你不问吗?”   “今天早饭吃什么?”白季停住脚步。   “早饭啊。”茶叶双眼放光,吞了吞口水,“昨天晚饭的时候,我问了厨房大叔,他们说今天早上吃鸡蛋饼、酱肉包灌汤包、还有花卷咸鸭蛋,配上香香的粥……”白季摸着下巴摇头:“除了粥,蓝卿都不怎么爱吃。”   “我出去给蓝公子买。”茶叶举手。   “不用了……”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只见被蓝卿接下山的赵叔提着食盒,走到了白季身边。   白季打量赵叔,几日不见,赵叔的身子胖了一点,但是,脸上看着更瘦了,而且后背似乎佝偻的更厉害了。倒是有些奇了怪了,白季心道。   “我做了公子喜欢的红薯饼,还有几个小菜,白少宫主要尝尝吗?”赵叔举了举手中食盒。“当然。”白季点头。身后,茶叶很有眼色地帮赵叔提过食盒。   一行三人,来到了蓝卿的住处。一进门就见蓝卿穿了一件单衣站在院子里发呆。   “怎么站在这里,冷不冷?”白季走过去,握住蓝卿的手。冰凉冰凉的,白季皱眉,“怎么不知道穿件衣服?”说着拢了拢蓝卿的衣服,将人带进了屋子。   茶叶跟赵叔对视一眼,也跟了进去。   进了屋,白季按着蓝卿坐到椅子上,找出一件衣服给他披上。见蓝卿还是有些发呆,白季拿手指在他眼前晃晃:“怎么了?”   “我没事。”蓝卿笑了笑,但眼神中还是有一丝恍惚。   奈何白季没注意到,又问:“初七说了什么?”   “啊?”   “初七不是给你看眼睛了吗?他说你的眼睛怎么了?”   “没事。就是……有点劳累而已。”蓝卿语气有些含糊。   白季还想细问,这时赵叔插了进来:“既然公子没事,那就吃点东西吧。”赵叔说着打开了茶叶手中的食盒。   这边茶叶还心心念念他的肉包子,闻见红薯饼的香味,茶叶吸着口水,他更饿了~~~~~~   白季见他家小仆这饿扁样,好笑地摆摆手,让茶叶吃饭去了。   茶叶屁颠屁颠跑了,剩下赵叔,他本来要留下伺候收拾碗筷,却被白季拉着坐下一起用膳。   赵叔身体有些僵硬地捧起了碗筷。   一顿饭下来,赵叔几乎没吃什么东西,老人家的全部注意里,都用在对面。赵叔看着着白季亲昵给他家公子夹菜,还把把公子微微挑剔的食物扒拉到自己碗中……   赵叔望着自然的两人,屡屡走神,就连吃完饭收拾碗筷的时候也有些心不在焉。   “赵叔,你没事吧?”蓝卿一边帮忙一边问道。   “没事!没事!”赵叔摇了摇头。   “可你脸色不太好……”蓝卿刚想嘱咐赵叔多休息,这时初八忽然出现在了屋中。   “少宫主,有一群人来救关玉城了!”   “什么?!”白季闻言第一反应是皱眉。   “我去看看!”蓝卿第一反应,拿起剑冲了出去。   “你跟上蓝卿!”白季吩咐初八,“他要是加入混战,保护好他!”“是!”初八飞身而去。   白季随后也要跟过去,但是刚迈出两步,却突然顿住了。   不是他要停住,是!身体……身体忽然动不了,四肢上涌出一种诡异的麻木,瞬间传遍全身!甚至,连嗓子都被麻痹了,连声音都发不出!   “剩下的暗卫!”这时,一个跟白季一模一样的声音在他身边响起,冲外面值班的暗卫喊道:“都去保护蓝卿!”   瓦片微动。暗卫离开了。   白季瞪大双眼,看着站在他身边的赵叔,他竟然能模仿自己的声音。   不,重点是!他支开所有的暗卫……   “白少宫主。”赵叔又恢复了自己的声音,沧桑的,嘶哑的:“得罪了。”   赵叔说着,解开了身上的衣服,只见他里面穿着一件流霞山庄小厮的衣服。衣服宽大,赵叔往腰里塞了塞。怪不得刚才会觉得他身材奇怪。白季迅速冷静下来,看来一切都是算计好的。9   这边,赵叔脱下了身上宽大的衣服,然后动手给白季换上了。   “跟我走吧。”赵叔对白季说道,只见他然后动了动手指,白季的双腿不受控制地跟他走出了房门。   这一去就是我为鱼肉了!白季运起所剩无几的内力暗暗抵抗,想争取时间。   赵叔慢吞吞走在前面,低声说道:“这是傀儡术,虽然作用是暂时的,但是你若硬反抗的话,会暴血而亡。”   白季收了内力。转换方式,留下些线索也可以。   但是,现在大家都跑去地牢了,剩下的仆人,根本没人注意一个跟在赵叔身后的“小厮”!   于是,白季就这么毫不起眼的被迫走出了流霞山庄……   ☆、小攻被绑后(捉虫)   这边白季被赵叔用傀儡术悄无声息地绑架出了流霞山庄,于此同时,暗卫蓝卿一群人正与地牢中营救关玉城的一伙人打地难舍难分。   这群营救关玉城的蒙面人,或者用木偶两个字更为合适,因为他们一行二十多个人,个个都跟行尸走肉一般,无论被怎么刺伤,都无动于衷,瞳孔涣散,双目无神地攻击。   在一群营救的人里面,倒是有一个清醒的,似乎是他在操控着这些蒙面人,同时这人的武功高的有些诡异。四个暗卫联手对付他,却被他死死压制住。   见状,蓝卿挥剑格开面前的木偶。加入对付操纵人的行列。他最近因为无独宝珠的影响,之前将被封的内力恢复了七八成,实力绝对不容小觑。   可与蒙面人弗一交手,蓝卿却被对方恣肆外涨的内力微微压制。蓝卿扫了一眼对方的脸,虽然被黑巾遮着,但是从对方光洁的额头不难看出,对方的年纪绝对不大。可是,小小年纪就拥有这么强势的内力,却似乎有些说不通……   蓝卿顾不得细想,全神贯注用在制服蒙面人身上,这时陆续又有听见打斗声赶来的流霞山庄的弟子几个加入战局。   同时,初一跟白忘川也闻声赶来,看到眼前的混战,初一吐了叼着牙签,冲着蒙面少年大喝一声:“你敢群战我家小暗卫!”初一一边吼着一边加入了战局。白忘川也紧随其后。   这边,蒙面少年就算内力高的诡异,但是被这么多高手围攻,不一会儿便落了下风。这不,众人已经将他团团围住。明晃晃的几把剑刃直对着他。   “小蒙面,看清眼前局势,不要做无谓的抗争了,回头是岸啊。”初一这时都不忘调侃上几句。   这时蒙面少年环顾一周,他不知怎么的捂住了胸口,闷咳了几声。蓝卿瞬间敏感的觉出,随着咳声,这人的内力下降了几分。   忽高忽低?蓝卿不解。   可就在这时,已经是强弩之末的蒙面少年忽然冷笑了一声:“很好,很好!你们都出现在这里。可你们别忘了!你们白少宫主……身边现在可没人保护了!”   “你说什么!”众人心中一凌。   蒙面少年就乘这个分心的瞬间,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往地上一砸,顿时一阵烟雾迷茫。   “有毒!当心!”初一退后,边捂口鼻边提醒道。   也就是在这一瞬间,蒙面少年一下子闪了关玉城的牢房内。一把拽开铁链,拉着关玉城就要借机逃走。牢门口近在咫尺,少年脸色涨得通红,死死地攥紧了关玉城的手,眼看就要成功了。   可是……此时门口出现一个黑衣之人。抬手间就带着就是一阵深厚的内力,而后他袖子一挥。内力化成带着漩涡的几股小飓风,直冲蒙面少年身体上的穴道。   等毒雾散尽,蒙面少年保持着拉着关玉城的姿势,动也不动了。关玉城站在少年身后,阴沉着脸看着忽然出现的黑衣人,季祀。   “季掌门,多亏你来了!”茶叶看着倒了一地的蒙面人,由衷拍手。   季祀的目光落到人群中的初一身上。初一的注意力却在蒙面少年身上,他皱着眉,一把拉下了对方的面巾。   “姜阁主?”初一诧异地看着眼前的人,这不是七贤阁的姜阁主吗?可是……眼前的人,年纪约莫三十多岁,似乎是小了一些,而且身形也瘦小了许多……   初一盯着对方有些纳闷。但是他忽然变了神色,一脸纳闷换成了震惊!对方!对方正在以肉眼能捕捉到的速度,慢慢变老……就在刚才的片刻,添了几道皱纹!   站在初一身后的十一嘴巴也张的可以塞下鸡蛋望着眼前的人,完全不能淡定:“他,他不是姜阁主,他是……他是……姜菱鸢!”   “姜菱鸢?”初一看着眼前之人,一把揪住对方的衣领,眼睛微微眯起:“我不管你是谁!你刚才说季儿身边没人保护?说,你们是不是对他做了什么?!”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姜菱鸢开口,平时清亮的声音变得就跟磨砂一样,嘶哑的厉害。   其实不用姜菱鸢说,刚才没使用毒烟之前,他话一出口,就有人立马退出战局,去找白季了。   “找到了吗?”白忘川站在院子中问蓝卿。   蓝卿脸色微微苍白,摇了摇头:“周围的院子我也找了,就是没看见他。”   “季儿……”白忘川脚下微微踉跄。“宫主!”此时几个暗卫也迅速赶来了,“少宫主没事吧?”关心则乱,暗卫他们甚至忘了去隐瞒白忘川的身份,但幸好这里没有外人。   暗卫期待地看着白忘川,但是白忘川带着面具,看不到表情。   众人转向蓝卿。   蓝卿死死攥着手中的剑,脸色惨白。   十一慌了神:“他们……他们真的……绑,绑走了少宫主?”   “恐怕是这样。”白忘川声音冷的带着冰渣,视线投向暗卫,“你们怎么会留季儿一人在这里。”“回宫主。”   初三正了正神情,低头抱拳:“刚才少宫主听闻关玉城被劫,命我等前去保护蓝公子。”   蓝卿闻言,神色一顿,原本苍白的脸色更甚了。   白忘川微微叹了口气。依季儿的性格,他的确会这么做,万事总要先考虑蓝卿。   “你们一部分人在流霞庄里继续找,另一部分人去守门处问,山庄里今天都出去了什么人。”白忘川冷静的布置着。   “当时,季儿跟谁在一起?”白忘川又问道。   “是赵叔。”初三回答道,“赵叔给少宫主还有蓝公子做了早饭。”   “赵叔呢?”   初三闻言立马闪身不见了,去找赵叔。   此时赵叔,在干嘛?   他正在山洞中安置白季。   将白季的小厮衣服脱了,穿到了另一个等候之人的身上。   白季此时全身穴道被点住,只有两个眼珠可以动一动,他一眨不眨看着赵叔,而赵叔似乎的有意识避开白季的目光,只是埋头做自己的事情。   等收拾完一切,赵叔缓缓起身了。   白季的目光紧随而至。   赵叔叹了一口,解开白季嘴上的穴道。   “你想说什么?”   白季活动了一下酸麻的嘴巴:“那个人用什么要挟你帮他的?”   赵叔身形一顿。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又满血复活啦!而且,从今天起开始恢复日更或者双更,甚至三更!争取十一之前完结,开新文! 所以亲们可以先攒攒,十天后再来一口气看完(=^_^=)。   ☆、窃情蛊又来了……   “你想说什么?”赵叔走到白季面前。   “赵叔,你不是主谋。”白季摇了摇头,语气肯定道:“我只是好奇,那人用什么要挟了你。或者说,用什么才可以要挟到你?”   “为什么不说我是被收买的?”   白季嘴巴一挑:“因为据我所知,还没有什么能收买你。”   “人心隔肚皮。你又怎知我的为人?”   白季笑了笑:“我了解蓝卿身边的每一个人。”   赵叔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公子失忆期间能有你照顾,是他的福气。”   “现在可以说了吗?他拿什么要挟你?”   “你似乎知道他是谁?”   白季点点头:“之前还在隐隐怀疑,但见到你,我就可以肯定了。”   “既然知道了,你就接受你下面的命运吧……”赵叔是真的同情白季的遭遇,说完之后。就要转身离开。   “等等!”白季喊住赵叔,“你还没告诉我他用什么要挟了你。”   “你知道又能怎样?”   “说不定我可以帮你。对你来说无法解决,但于我或许就有办法。”   赵叔摇了摇头。   白季有些焦急:“赵叔,你看着蓝卿长大,若是被他知道你绑了我,他一定会很为难,你一向待他如亲子,怎么……”   白季说到这里,脸色一顿!   他看着赵叔,脑中闪过自己刚才的话,赵叔待蓝卿如同亲子。两人相依为命在山上度过了十几年的苦寒生活。对于不贪财不恋色,又没有任何亲人的赵叔来说,最为重要之人当然是蓝卿……那能要挟他的当然也就是……   “他拿蓝卿威胁你!”白季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刚才被绑架也没见他这么失控。   “他对蓝卿做了什么!”   赵叔又叹了口气:“若是可以,白少宫主,我真的愿意把公子交给你。”   “赵叔!你还没回答我!”   赵叔又继续摇头,饱经风霜的眼睛满眼的无奈,显得更苍老了。   “赵叔!”   “我告辞了……”   “赵叔你等等!赵叔!”白季大喊。   赵叔头也没回,对白季说道:“这里是深山,你还是不要喊了,会招惹猛禽。”   而后,赵叔带着小厮离开了山洞。   出门时,赵叔带着一个小厮,回来时他还带着一个小厮。而且这个替补小厮还拎着蔬菜。所以赵叔完美的躲过了白忘川的盘问。   赵叔只说,暗卫离开后,自己也离开去买菜了,当时少宫主自己一个人在房间,没有任何异样。往后他就啥也不知道了……   离开白忘川的房间,赵叔又叹了口气,虽然刚才的做法很违心,但是想想他家公子……   赵叔抬了下头。蓝卿留在不远处台阶下看着他……   赵叔忽然觉得心中一慌。   此时心头慌乱的还有牢房里的流霞山庄的众弟子。因为大部分暗卫都去找寻他们少宫主了,所以看守关玉城的任务就落到了山庄弟子身上。   他们警惕地盯着向来不起眼的三公子关玉城,那目光就跟看洪水猛兽似的。   因为,关玉城手中抱着一个枯萎的老者,这个老者在前一刻还是一个少年!   这个人是谁?自然是姜菱鸢。   姜菱鸢劫狱失败,与关玉城关到了一起。   此时的姜菱鸢已经苍老如同老叟,白发苍苍,正虚弱靠在关玉城怀中。   他面容虽然苍老,但是眼睛却没有一丝混沌,水光清涟,望着关玉城。   “我还是没能救出你……”姜菱鸢声音嘶哑。   “你服了一刻。”关玉城的声音听不出起伏。   “可还是没有救出你。你说,我们会不会很快就能在地下见面了?”姜菱鸢有些调皮的眨了眨眼。   关玉城却问:“你知道一刻的危害吗?”   “一刻一刻,就是把此生内力潜力全部集中到一刻。代价是一刻过后,马上老死。”姜菱鸢显得很无所谓,继续絮叨,“到了地狱,我会变回以前的模样吗?要是用现在的模样去报到,你到时候可不要认不得我了。”   关玉城皱了皱眉:“既然知道一刻的危害你还敢服下?”   姜菱鸢扁嘴,嘴边纵横的皱纹更深了:“我这不是为了救你吗?谁知道我潜力不足,还是失败了……”   “救我?”关玉城摩挲着姜菱鸢爬满老斑的眼侧,“你更想想摆脱我吧?摆脱窃情蛊。”   姜菱鸢那双跟苍老面容极其不搭的水润眼睛,一直望着关玉城,许久他笑了,笑的眼角都湿润了:“也许也有这方面原因。”   关玉城也不知何种心情,只是抱着姜菱鸢的手臂,微微用力了些。   这边已经苍老到极限的姜菱鸢身体慢慢麻木,失去了感觉。   “当初若不是我抢了你的窃情蛊,被你的窃情蛊入体,我估计,现在我还是七贤阁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呢……”   当初这个玩世不恭的小少爷在一次武林聚会的时候,看到了人群里不起眼的关玉城,看了许久,许久……   然后姜小少爷也不知自己因为什么,就缠上了关玉城。不管关玉城如何婉拒,他总会想方设法出现在对方面前。一吓对方一跳为乐趣……   然后,有一天,姜菱鸢又玩起了吓一跳,从关玉城的袖口中,掏出一个小盒子,在关玉城还没来的及阻止时,打开了盒子……   一条红色的虫子钻进皮肤,从此万劫不复……   姜菱鸢缓缓回忆着,谈口气,苍老的声音透着些沧桑,“造化如此啊,我就该爱上你。姜菱鸢爱上关玉城,不顾一切。”   “中了窃情蛊就会为蛊主舍生忘死。”关玉城面容没有什么变化,就像在陈述一件跟自己无关的事实,“你做的一切不过是因为中了我的窃情蛊。”   “但愿是这样吧……”姜菱鸢笑了笑,看似没有将关玉城无情的话放在心上,语气含糊道,“要是只是因为窃情蛊,倒也痛快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我家蓝卿又成了没有台词的小可怜了??? 蓝卿:我有眼神…… 白季抱住小可怜,瞪作者:手机码字的滋味如何?? 作者:好怀念我的笔电……   ☆、多笨的小鸟啊   姜菱鸢静静躺在关玉城的怀抱中,嘴角轻轻扬起,带着一丝满足,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开口说话,只是利用最后的呼气时间,将更加贴近关玉城,贴近这个并不厚实的肩膀,靠近这个并不爱他的男人的怀中。   姜菱鸢的目光一点点失去了焦距,直到被榨干了最有一丝生气,坠入了无尽的黑暗。怀里的人停止了呼吸……   关玉城有那么一瞬间,心脏也跟着骤停了一下,一种冰凉的感觉涌进身体,连带着手脚都开始变得冰凉,心中莫名的产生了一丝恐慌……   姜菱鸢只是棋子,姜菱鸢是因为窃情蛊才对他死心塌地。关玉城清楚的告诫着自己,但是说的次数多了便成了一种刻意。   关玉城一动不动保持现下的姿势,静静抱着姜菱鸢的尸体,脸色看不出任何表情。   “三公子……人已经死了,要不要我给你一个席子?”负责看管两人的流霞山庄弟子,好心地问道。关玉城怔了一下,之后目光有些凶狠的看了一眼牢门外的人,惊得那弟子一身冷汗。   弟子吞了吞口水,他就是好心要给三公子一个包尸体的席子,三公子的眼神怎么变得这么可怕,就跟要活刮了他似的。   真是好心没好报!弟子嘀咕着,就要离开。   “麻烦你了。”关玉城忽然说道。   那弟子吃惊看着关玉城。关玉城已经恢复了“正常”,看着那个弟子,彬彬有礼道,“麻烦你给我带个席子。”   “奥!奥!”弟子愣怔了一下,点着头,出去拿席子了。   关玉城的目光又回到了姜菱鸢身上。他手脚已经慢慢恢复了温度。刚才涌到心头的慌乱也被他压制了下去。   “你只不过是服用了窃情蛊而已。”关玉城整理了一下姜菱鸢雪白的头发,这话不知是说给谁听,“你的死并不能扰乱我……”关玉城说着,就慢慢推开了姜菱鸢。   可就在这时,失去了依靠的姜菱鸢,从他的怀中掉出了一个白瓷瓶。关玉城瞳孔紧缩!愣怔在原地,目光死死地盯着地上的白瓷瓶,表情十分复杂。   过了许久,只见关玉城就像被控制的木偶一般,动作生硬,一步一挪地弯下腰捡起了地上的白瓷瓶。微颤的手,死死捏着手中的白瓷瓶。   细颈白瓷,红蜡封口,精致地泛着软软柔光。   关玉城忽然想到了姜菱鸢望着他的目光,就是似乎是这种淡淡的光晕。如今,望着他的那双灵动的大眼,已经永远的闭上了……   “我早该想到……”关玉城喃喃着,蹲下身,望着姜菱鸢的再也醒不过来的面容。   “你也去了东耀堂,得到噬心散对你来说,易如反掌……可是,为什么不服下?”服下噬心散就可以摆脱窃情蛊,就可以摆脱他的控制!   “为什么不服下解药?”关玉城轻轻摩挲着姜菱鸢的面颊,眼睛是深不见底的疑惑,他是真的疑惑,真的不明白,明明是这么好的机会,姜菱鸢为什么要放弃?   “你为什么不服下呢?姜菱鸢……”姜菱鸢双眼紧闭。这个答案,已经随着他一起离开。   “姜菱鸢……”关玉城一直觉得他的窃情蛊就像一个鸟笼,有一天他的鸟笼不小心锁住了一只莽撞的小鸟。出于无奈,他不得不将就的利用了这只小鸟。   可现在他才知道,这个小鸟有离开的钥匙,却心甘情愿被困在他的鸟笼里。多可笑,多傻的鸟啊。   “姜菱鸢……你真蠢……”关玉城说着骂人的话,手上却抱紧了姜菱鸢的身体。逐渐变凉的体温,让关玉城也冷的有些发抖。   “三公子,席子来了!”这时,流霞山庄的弟子抱着席子小跑了过来,“你快把尸体包起来吧,我可以帮你带出去埋掉。”   “滚!!”   “哎?”那弟子不懂三公子为什么忽然变化了态度。   “我让滚!”   “是!”弟子吓得扔了手中的席子,缩到了一边。震惊地看着关玉城竟然紧紧抱着一具苍老的尸体,似乎还在喃喃说着什么。   那弟子搓了搓爬满鸡皮疙瘩的胳膊,“三公子,不会疯了吧?”   关玉城疯没疯,我们不知道,但是现在暗卫们都快疯了!找了大半天,就是没看见他们少宫主。比暗卫更不安的是蓝卿。此时他正跟赵叔面对面站着。   赵叔神色有些不自然,但他掩饰的很好,问:“公子有事吗?”   蓝卿沉默了一会儿,而后摇了摇头。   “如果没事的话,那我先走了。”赵叔撑着嘴角笑了笑,转身就要离开。   “赵叔,且慢。”蓝卿喊道。   “公子,是有事?”赵叔转过身,不动声色地擦了擦额头的汗渍。   “赵叔……”蓝卿靠近,“我刚才撞到了一个人。”   “是谁?”   “一个小厮。”   “然,然后呢?”赵叔佝偻的更厉害,就像一个极力控制自己手足无措的孩子。这个老人似乎在一瞬间,又苍老了十几岁。   蓝卿眼中闪过一丝犹豫,张了张口,最后叹了口气,忽然终止了话题,转而问道:“赵叔,你是我在山庄亲近的人吗?”   赵叔愣了愣,反应过来后语重心长说道:“公子,你是我最亲近,最重要的人。”语气之郑重,全然不似说谎。   “所以,赵叔不会伤害我,也不会伤害我爱的人吧?”蓝卿忽然又问。   赵叔脸色有些发白,沉默了好一会儿,“我就是伤害天下人,也绝不会伤害公子。”   蓝卿沉默不语。这个答案,有些含糊。   “公子,我告辞了。”赵叔说完,匆匆离开了。   蓝卿转身看着赵叔的佝偻的背影。脑中响着白季说过的一句话。“蓝卿,如果你发现那个幕后之人,是跟你挺亲近的一个人。你会怎么办?”   仔细回想一下,当时白季说这句话是,语气似乎不是在玩笑。   如今,白季从山庄内消失的无影无踪,这绝对是山庄里的人做的……而赵叔又是最后见到白季之人。   最令蓝卿在意的是,他刚才误打误撞地遇到了一个小厮,那个小厮身上有些寒檀香的味,那是白季身上独有的味道。可就在蓝卿要细问这个小厮时,小厮却突然毒发身亡了!   本以为线索又断了的时候,守门的弟子无疑地提了一句:“这人真惨,前脚跟赵老头从外面回来,后脚怎么就死了。”   蓝卿当时就怔在了原地。这个小厮是跟赵叔一起回来的那个小厮。可他身上怎么会有白季的味道?   “白季……”蓝卿攥紧了手中剑,一个闪身,静悄悄跟在了赵叔身后。   从早上到傍晚,赵叔没有一丝异常。   蓝卿静静隐在暗处,不动声色。   时间一直持续到后半夜。因为找不到白季,加上暗卫,整个流霞山庄的弟子也出动了。山庄里灯火通明,到处都是急匆匆的换班人,值夜人。   蓝卿靠着自己屋中的窗子,抱着剑,静静地盯着赵叔的房门。   如果可以,他不想怀疑这个与他曾经相依为命的老人,可是如今明显的矛头却又齐齐指向赵叔。   他不能失去白季……   蓝卿揉了揉眉心,就在这时,赵叔的屋门吱呀打开了。   蓝卿神经瞬间紧绷。   只见赵叔,轻手轻脚走出了屋子。往蓝卿的屋子张望了几下,就缓缓走出了院门。   蓝卿紧随其后。   赵叔在山庄穿梭了许久,最后在厨房停住了脚步。紧了紧衣服,赵叔慢慢踏进了厨房。   蓝卿一个飞身,跃道房顶,挪开几个瓦片向下望去。只见厨房中没有一个人,赵叔蹑手蹑脚打开了一个靠里的罐子,从里面小心翼翼取出了三颗血红色地药丸。然后用携带的小瓷瓶装了起来,跟珍宝似的揣进自己怀中。   蓝卿皱了皱眉,赵叔果然有问题,但是……似乎又不是他想的那种。   赵叔松了一口一般,慢慢走出了厨房,左右看了看,见周围没人,就要离开。   蓝卿俯在房顶,打算继续跟踪赵叔。可就在他要起身之际,一阵晕眩席卷了身体,脚下顿时天旋地转,蓝卿只觉的头顶漆黑的夜空铺天盖地压了下来……   往后,蓝卿只记得一片黑暗,以及下坠身体。   等到意识慢慢恢复,蓝卿用力眨了眨眼,眼前的漆黑才开始慢慢散开。   赵叔紧张的脸出现在面前:“公子,你觉得怎么样了?”   蓝卿甩了甩头,脑中的晕眩与眼前的黑暗,终于彻底消失了。环顾四周,蓝卿发现自己正靠在厨房灶台边,赵叔怕地上凉,还把衣服铺在他身下。   “公子,你好点没?”赵叔焦急。   “赵叔……”蓝卿对上赵叔的眼睛,“我没事了。”   “刚才你竟然从屋顶掉了下来,可吓坏我了,大半夜的你跑到……”赵叔顿住了,看着蓝卿。   事已至此,蓝卿也不打算试探了。   “赵叔,白季在哪里?”开门见山的一句话,没有疑问,全然肯定。   赵叔顿了顿,避开蓝卿的眼睛,低下头:“公子啊……”   “我知道你不是幕后主使。”蓝卿笑了笑,说道,“如果是你,现在我也不会在这里了。”   赵叔不语,蓝卿继续道,“你绑走白季是为了你怀里的丹药吗?”   赵叔下意识摸了摸胸口的瓷瓶,深深叹了口气,点头。   “果然是这样……” 蓝卿扭头,认真道,“赵叔,你现在已经得到了你要的了,告诉我白季在哪里。”   赵叔看着蓝卿,许久,摇了摇头。 作者有话要说:  首先要道歉……作者这家伙本来美滋滋地打算利用国庆小长假一口气完结的,结果出了些变化……所以,对不起各位亲了。请原谅! 后面,我会努力更的(握拳)   ☆、能接受公子的全部!   “为什么?”蓝卿盯着赵叔,声音一点点冷了下来,“为什么不能告诉我?”   “就算我说了,也无济于事了。白少宫主已经不在那里了……”   “什么意思?”   赵叔望着蓝卿,声音有些颤抖:“公子啊,我跟那人的交易已经结束了。我得到解药,他得到白少宫主。现在白少宫主被带到那里,我已经无从得知了……”   无从知晓?眼前又出现了一瞬间的黑暗,紧接着伴随着一阵晕眩,蓝卿稳住身体,上前一把抓住赵叔双臂,紧绷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乞求:“那人是谁!告诉我,他是谁……为什么要抓白季?”   赵叔咬着牙,深吸几口气:“我不能说。”   “赵叔……”蓝卿手上微微用力,目光固执地坚持着,紧紧望着赵叔。   “公子啊!”赵叔承受不住蓝卿的目光,慢慢闭上眼,张了张口,似乎是痛下了决心,缓缓说了一句,“忘了白少宫主吧……”   蓝卿表情有一瞬间的空白:“你说什么?”   “忘了白少宫主吧……” 赵叔的声音微微颤抖,“你们走不到一起的。”   “为什么这么说?”蓝卿从震惊中回过神,“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赵叔继续摇头,一个字也不肯透露,只是用苍老的声音强调着,“你跟白少宫主不可能幸福的,你们根本没法在一起。”   每一字,从赵叔口中说出,蓝卿的心口便划下一道伤口。   蓝卿望着赵叔,缓缓松开了手,双臂无力垂下。   赵叔看着蓝卿,浑浊的双眼盛满了心疼:“公子啊……我做什么都是为你好,你听我一声劝,不要再找白少宫主了,跟我回山上吧……”   蓝卿静静望着赵叔,就在赵叔以为蓝卿会听进去自己意见的时候,只见蓝卿向后退了一步。然后,慢慢弯下膝盖……“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   “赵叔,告诉我那个人是谁。”蓝卿抬着头一眨不眨看着赵叔,“我求你了……”   “公子啊!”赵叔手忙脚乱地拉蓝卿,“你不要这样,不能这样!”   蓝卿摇着头坚持跪在地上,他望着赵叔,一字一顿说着:“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说我跟白季不能在一起,但是,无论如何,我都不会离开他。”蓝卿说道这里,轻轻笑了笑:“因为我们成亲了啊……那天我们就约定好了,一定要留在彼此身边。”   这样的公子啊……   赵叔眼眶湿润,颤抖的手抓着蓝卿手臂:“公子啊,我知道你跟白少宫主是真心相爱。但是,你不知道自己的处境啊!”   “什么?”   赵叔深吸了一口气,问:“你是不是最近总是短暂失明?”   “不错。”就在刚才,蓝卿就因为忽然的失明从房顶坠了下来。   赵叔望着蓝卿,一咬牙,说道:“其实,你练的天问神功,已经到了生死期。”   “生死期?”赵叔将蓝卿从地上拉起来,两人面对面站着。赵叔缓缓说道:“天问神功从第八重开始,就会进入生死期,先是目失明,而后耳失聪,鼻失嗅,口失声,肤失触,心失灵,最后失去一切感觉,变成活死人。天问神功的第八重就是一个死结!”   赵叔说到这里顿了顿:“要闯过这个死结,就必须需要这个……”赵叔说着从怀中掏出刚才揣在里面的小瓷瓶,倒出了里面的三颗血红的丹药。“这叫天问丹,据我所知,世上现在仅仅存有六颗,每次失去一种知觉,都要服下一颗天问丹,以便找回住失去知觉,这样才有可能从活死人变成活人,闯过天问第八重生死期……”   蓝卿静静盯着赵叔手中的血红丹药:“为了用这个帮我。你才绑走了白季?”   “我说过,就算伤害天下人,我也不会让公子受伤,哪怕这个天下人……是公子的爱人。”   蓝卿不置可否,目光依旧停留在那三颗药丸上,皱了皱眉道:“可是那人只给你了你三颗,剩下的三颗还在他手里,也就是说,你还受他威胁……”   赵叔无所谓摇了摇头:“只要公子能活下去,要我做什么都可以。”   “赵叔……”蓝卿对上赵叔的目光,真挚而温和,由衷道,“谢谢你。”   赵叔不住摇头。三颗天问丹是拿白少宫主换来的,赵叔心中现在愧疚更甚,那承受的起蓝卿的道谢。   “赵叔,你刚在说,我已经进入生死期了。所以,我现在能服天问丹了吗?”蓝卿忽然问道。   赵叔点头,伸手递过去:“公子,服下天问丹,你就跟我回山上吧,专心闯过你的生死期……”   蓝卿笑了笑,捏起赵叔手中的天问丹,拿到眼前打量着,目光就像窗外厚重幽邃的夜空,深不见底。   “快服下吧。”赵叔催道。   蓝卿笑而不语,赵叔看着这样的蓝卿心中“咯噔”了一声。   等他要阻止时,只见蓝卿,已经将手里的药丸攥在了手中。再摊开手心时,掌心的中的血红丹药已经化成齑粉……   蓝卿松手,齑粉飘洒,融入尘土,再寻不见。   “公子!”赵叔反应过来!嘶哑的声音骤然尖锐拔高,“你在做什么啊!这可是救命的东西啊!!你怎么可以毁了能!!这是你的命啊!!”   “现在……”蓝卿打断抓头无措的赵叔,笑了笑,缓缓说道,“现在能威胁你的东西没有了。可以告诉我,白季是被谁抓走了?”   赵叔盯着蓝卿,眼神闪过责备,不解,最后沉淀成浓浓的心疼:“公子啊……你是在用自己的命换白少宫主的命吗……”   蓝卿轻轻笑了笑,没有回答。   赵叔顿时泄了气一般,浑身微微颤抖,退了几步。   “赵叔,我知道你对我好。”蓝卿上前一步扶住赵叔,认真地看着对方的眼睛,“但是,我真的不能没有白季。”   赵叔摆了摆手,苦笑了几声:“我一直觉得,公子你能遇上白少宫主,是你的福气。可现在看来,这是白少宫主的福气。”   “赵叔……”   “公子,我可以告诉你,是谁绑架了白少宫主。但是……”赵叔深深地望着蓝卿,声音有些飘渺:“你也要有心理准备。”   “准备什么?”   “当所有真相被揭开后……白少宫主能接纳你的所有。”   蓝卿怔了怔,不知怎的,赵叔的话让他隐隐顿生出些不安,但是很快这种感觉就就被找到白季的心情覆盖住了。   “那人是谁?”蓝卿问道。   赵叔叹了口气,缓缓报了一个名字……   蓝卿听完这个名字,愣怔了片刻,随后了然了。   而后,蓝卿辞别了赵叔。   望着蓝卿离开的背影,赵叔似乎一夜间的背佝偻的更厉害了,像是被大学压折的失去了活力的枯木。   而蓝卿的背影却是朝气的劲松,挺拔俊秀,踩着浓稠的夜色,渐行渐远……   赵叔擦了擦眼角,喃喃了一句,“公子啊,你跟白少宫主遇见彼此,到底是你们的福还是你们的孽啊……”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我家蓝卿爱我爱的不要不要的,幸福……(泡泡) 作者:卡!白少宫主,你还在被绑架中,请露出被绑票改有的表情! 白季:……   ☆、解开身世之谜   流霞山庄上上下下都在寻找白少宫主,而白少宫主此时在什么地方呢?话说,白少宫主被赵叔绑出流霞山庄后,全身被点住穴道,扔在了荒郊野外的山洞中。   在这个山洞中待上了将近一日的时间,太阳西沉时分,山洞中来了一个不速之客……   白季此时背靠山壁坐着,身体不能动,精神紧绷地听着越来越近的脚步声。   哒……哒……哒……脚步声停住,一个身影停在了白季面前。   夕阳的光芒直射在那人身后。白季微微眯起眼,逆光打量来者。当看清来者容貌时,白季挑眉笑了,表情毫不意外或者说是胸有成竹。   “见到我,你似乎并不惊讶?”来者环抱双臂。   “这没什么什么惊讶的。您一直是我怀疑的对象呢……”白季扬起眉梢,慢悠悠道,“……关庄主。”   关庄主,站在白季面前便是流霞山庄的主人关巫。   关巫闻言大笑了一声,走到白季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怀疑老夫的?”   白季佯装思索一番,说道: “其实在进流霞山庄的第一天,我便觉得你的态度很奇怪。”   “奇怪?”关巫摸着下巴回忆了当时的反应,“老夫将大义灭亲可是表演的很淋漓尽致啊。”   “所以我才觉得奇怪,正常人听说亲人做了错事,第一反应,应该是为他私心为他开脱。关玉楼作为兄长还在侥幸觉得关玉城是不是被逼迫的。而你作为父亲上来就给关玉城定了罪,未免有点太着急了。”   “所以,你便怀疑老夫了?”   “那到也不是,是后来又陆续发生了一些事,我才把矛头冲向你的。”   “哦?”关巫看起来很有耐心,示意白季说下去。   白季继续道:“我遇刺那晚,蓝卿正巧被你叫去这是巧合一;控制关玉楼的方向又正好对着你的书房,这是巧合二。”   “等等。”关巫打断白季,“我不是解释过了吗?玉楼□□控那天。关玉城出现在我书房里。”   白季摇了摇头:“那只是你一面之词,换个角度想,也很有可能是你有意将嫌疑引导关玉城身上。”   关巫挑眉:“继续。”   白季就继续说:“之后关玉城被抓那天,等事情都尘埃落定了,你才气喘吁吁地出现。作为山庄庄主,你山庄上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你出现的未免太晚了,这是巧合三。”   “一个巧合或许是巧合,但是多个巧合加起来就是刻意了!而且……”白季眯眼看着关巫,“我在牢房中已经试探过了,关玉城根本无法操控关玉楼。而且。关玉楼似乎当时就想通了谁才是真正的操控者,但是他却什么也没透露。这说明什么?,说明那个操控者跟他关系不一般。他想保护这个人,或者说,在彻底确认前,不愿意怀疑这个人。思来想去,这个人,一定是你啊……关庄主。能取走关玉楼的血,能令关玉城言听计从,除了作为他们父亲的你,我实在找不出其他人了。”   “好,好!”关巫听完,拍手道,“你说的分毫不差!不过……你既然能猜出这么多,那你再来猜猜我为什么会抓你来?”   白季皱了皱眉:“你三番五次想活捉我,说明我身上有你想要的东西。”   关巫点头:“不错,还有呢?”   白季眉头皱的更深,语气不甚确定:“你想利用我威胁忘川宫?”   关巫摇头,不屑地俯视着白季:“等我称霸整个武林,区区一个忘川宫算得上什么?”   “那你的目的是什么?”   “白季……看来你还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关巫缓缓蹲下身,与白季平视。   “你什么意思?”   “玉城说,你在东耀堂的时候,可以吸纳萧浪的内力,瞬间变成一个武林高手。”关巫忽然转换了话题,高深莫测问道,“这件事,你还记不得?”   白季愣了愣,确实有这么回事,对此他也很疑惑。   关巫盯着白季,嘶哑的声音透着一股兴奋:“如果我没猜错,你的心脏应该是长在右边的!”   白季心中“咯噔”一声!他心脏长在右边这件事,也只有阿爹,蓝卿跟暗卫们知道,关巫又是如何得知的?   白季刚想到这里,只见关巫的手已经按在了他的右边胸口。   在关巫枯瘦的手掌下,充满活力的心脏“砰砰”直跳,正证实着他的话。   “果然是这样!我就知道是这样!”关巫手指微微颤抖,神情复杂极度复杂,闪现出一丝狰狞。   白季看着他的表情,真不看不出关巫是高兴还是愤怒。   “心脏长在右边是挺特殊、”白季语气轻松,半开玩笑道,“莫非我就是那特殊的,百年难遇的练武奇才?”   闻言,关巫狰狞的脸忽然阴沉下来,冷冷地看着白季:“练武奇才?呸!分明是怪物!季家人都是怪物!”   怪物?季家人?白季有些没反应过来。   关巫盯着白季,就像一条响尾蛇盯着猎物一般:“你果然还活着!”   白季更是不解了,他当然还活着。   “也幸好你活着……”关巫又转弯来了一句,白季更迷惑了。   “你到底要说什么?”   “白画骨是不是还活着!”关巫忽然问道。   怎么又扯到阿爹身上了?如果现在白季能动的话,他第一要做的就是抹汗,实在跟不上关巫的思维啊,这人到底要说什么啊……   关巫一把扯住白季的衣襟,平日里昏聩的双眼显得熠熠有神:“说!告诉我!画骨是不是还活着?!”   我阿爹当然活着呢,而且还以宫先生的身份住在你的流霞山庄呢!白季心道。但是这话是不能往外说的,所以白季显得很无辜道:“白画骨已经死了。我爹不是都告诉你了吗?”   白季顺着初一的故事接着往下编。“白忘川在说谎!”   关巫语气笃定,“他还说画骨抱得婴儿死了呢!但是这个婴儿现在不还是活的好好的?!”   白季觉得好笑:“你怎么知道那婴儿还活着?”   关巫沉着脸,阴森森地笑了笑,有些咬牙切齿道:“我当然知道……因为,你就是当年那个婴儿啊……”   白季顿住。   只听关巫继续道,“当年画骨带着的那个婴儿是季祀的儿子。季家人都有一个明显特征,那就是心脏长在右边。”   季祀的儿子?心脏长在右边?白季脑中闪过一片空白,忽然觉得右边的心脏跳得他胸口疼。   关巫轻蔑地看着白季,继续道,“你以为你是白忘川的儿子?错!你是季祀的儿子,季家的后代。”   “你就单凭心脏在右边这一点,就否定我不是阿爹的孩子?”白季愣怔了许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硬撑着说道,“这万一是巧合呢?简直可笑!”   关巫胸有成竹:“绝对不是巧合!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对萧浪的内力有共鸣吗?因为萧浪是季祀的弟子,学习的是霄川派的独门内力!季家创立的霄川派能够称霸武林数百年,你以为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你们特殊的体质!”   “你们季家人一出娘胎,长辈便给婴儿输入自己半生的纯阳内力,这个内力要是输在其他普通婴儿身上,那婴儿必死无疑。但是对于季家的孩子来说却没有任何坏处。”   关巫盯着白季,咬牙切齿继续道:“你一出生,你爷爷就将自己半生的内力输入了你的身体。就像在你的身体中埋进了一个种子,随着你不断长大,不断修行霄川派的内功,你体内的种子就会发芽,长成参天大树!练成不逊于季祀的功夫!不过可惜,你从小被画骨带走了,学不了霄川派的内力。但是,你体内的种子却一直都在,当接触到萧浪内力时,就像初遇甘霖,一夕间爆发了!所以你在东耀堂才会变成武林高手……” 关巫面无表情盯着白季,“这种事,只有季家人才能做到。所以……你一定是季祀的儿子。”   季祀的儿子?白季的表情已经由最初的震惊,慢慢恢复了平静,关巫的话在他心中掀起滔天巨浪,却也解开了他许多迷惑。   为什么阿爹不让他学习忘川宫的阴寒内力,为什么他体内会隐藏着一股纯阳内力。为什么阿爹跟季祀会各自拥有半块无独宝珠……   现在这么一想,似乎都说的通了。   这边关巫双眼通红地盯着白季,见他没有因为自己揭露的真相而失控,反而一脸淡定。   果然是季家的怪物!明明是被人控制的一方,却还露出一副上位者的表情。关巫不由攥紧了拳头,阴鹫地盯着白季:“你这种冷静,还真是跟季祀一样,这么招人厌恶!不,我应该这么说,你们季家的怪物,都令人厌恶!”   关巫说着逼近白季,语气骤然一变,似乎是很轻松:“不过现在好了,季家到你这里,就彻底绝后了。”   白季挑眉:“你要杀了我?”   “不!我要你的内力!”   白季闻言,打量了一下关巫,恍然反应过来。此时的关巫比初见时更加憔悴了,他应该是受了很深内伤。   “白少宫主,你又猜对了。”关巫怪异笑了笑,“我因为强行炼蛊导致自己内伤不愈,我需要源源不断的内力治疗我自己。而这点,白季,你的身体最合适了。你身体有季老掌门大半生的内力,如果我能将其引渡到我身上,你知道这意味这什么吗?”   关巫佝偻的肩膀不住颤动着,他忍不住笑出了声:“这就意味着,假以时日,我便可称霸武林!”   又是无聊的称霸武林梦啊……听到这里,白季忍不住撇嘴。   这边关巫还在继续说着:“……得到画骨!”等等!白季瞪大了双眼,“你称霸武林的后一句是什么?”   关巫眯眼笑了笑,“得到画骨!” 作者有话要说:  关巫:没错,老夫就是终极boss。 众:(挖鼻)我们都知道了好不好??我们现在更好奇,你们三个的三角往事呢Y(^_^)Y 关巫:(爬走中……)   ☆、养父与亲爹的误会   得到画骨?   白季有些讶异地望着关巫,脑中联想到关巫挂在厅的阿爹的画,还有关巫对初一穷追不舍的试探,追问……   白季忽然恍然大悟了:“你对白画骨……”   关巫挑起嘴角,双眼顿时露出一丝痴迷:“我对画骨自然是至死不渝!”   白季沉默了一会,不知想到了什么,低沉地说道:“可是,白画骨已经死了啊。”   “胡说!”关巫闻言,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张牙舞爪地反驳,“白忘川在说谎!作为婴儿的你还活着,所以画骨也可能还活着!”   “可能!”白季加重音量,“你也说了,只是可能活着,所以,他并不是一定还活着。”   关巫顿时有些慌乱:“我!我是说……”   白季打断关巫,再接再厉继续瞎编道,“反正我是没见过白画骨真人,不过在忘川宫,我倒是见过他的坟墓……”   说到这里,白季默默给他阿爹道了个歉,阿爹啊,儿子不孝,一不小心,又把你说没了……   “画骨的墓?”这边,关巫死死盯着白季,似乎要找出他语言里的破绽。   白季却很淡定的回望着关巫,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你说的……是真的?”   “我没必要骗你吧?”有必要我才骗的。   关巫望着白季,久久,忽然笑了起来,生意嘶哑中透着一种尖锐,“你告诉我,画骨的坟具体在什么位置?”   “你问这个做什么?”   “当然是验证你的话!如果你敢骗我,我会让你生不如死!”关巫阴森森的语气,绝不是开玩笑。   “如果我说的是实话呢?”白季反问。   关巫死寂了一会,脸上露出几分痴迷:“那我挖出他的尸骨,无论生死,画骨都是我的……”   白季提替他阿爹一阵恶寒。他阿爹这么仙气飘渺的人,怎么就招惹了关巫这种疯子?   疯子?白季忽然想到了什么……   眉梢一挑,白季气定神闲说道:“你口口声声说要得到白画骨……这么说来,你没得到过他?”   关巫则是顿时脸色铁青。   说对了!   白季继续:“那我再来猜猜……你刚才一直骂季家人是怪物,其实是因为嫉妒吧?嫉妒季家人天生的武学才能。确切的说……你是嫉妒季祀!”   “我嫉妒他?”关巫不屑。   白季笃定:“你当然嫉妒季祀,你嫉妒他天之骄子的地位,嫉妒他的得天独厚的天分。这还不算,你更嫉妒或者说仇恨季祀的是……他得到了白画骨的青睐。”   白季说完,再看关巫脸色。阴沉的,狠毒的,愤怒的,交织在一起,就像黑压压的乌云中夹杂着隐隐的电闪雷鸣。   “你想说什么?”关巫低沉沉问道。   白季清楚,若不是自己此时还有用处,关巫早就下杀手了!不过,经过刚才这么一试探,白季起码知道了,自己对关巫的重要。就算触了关巫逆鳞,关巫也要忍住,不能伤害自己。白季在心中点点头,那他就不客气了。   “其实,我想说的是,你想称霸武林也好,还是因为白画骨也好。你的最大敌人是季祀。因为季祀既是武林之尊又是白画骨心爱之人……”   “季祀才不是画骨心爱之人!”关巫打断白季,歇斯底里咆哮。   白季不紧不慢:“别自欺欺人了,白画骨如果不爱季祀,我怎么会活下来?”   白季说到底是季祀的骨肉,白画骨却待他如亲子。这足已说明了,白画骨对季祀的感情。   “你能活下来是因为画骨心地善良而已!”关巫又是一声咆哮。   白季喜闻乐见,他正要再刺激刺激关巫。   这边,关巫忽然从失控的边缘走回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关巫忽然变得平静下来,他眯起眼睛看白季,有些得意道:“你可知道,当年季祀背叛了画骨。他不仅跟女人生下了你,还让那帮废物去围攻画骨,害的画骨差点殒命。画骨离开中原后,早就恨透了季祀!”   白季听关巫继续说着。   “所以,画骨虽然以前是被季祀迷惑了,但是,我让他看透季祀的本质后,画骨早就对季祀失望了!不,应该是绝望……”说到这里,关巫双眼是毫不掩饰的兴奋与得意。   白季微微皱眉,听出了些不一样的东西:“你让白画骨看透季祀的本质?”   你……是怎么让他看透的?   想想季祀还有阿爹的为人……关巫刚才的这句话,完全可以理解成,他当年做了什么,让两人产生了……误会?   看到白季的表情,关巫笑了,上前拍了拍白季的肩膀:“你可要感谢我呢,若不是我给季祀下药,你根本不会出生。”   …………   “你离间了季祀跟阿……跟白画骨!”白季一着急,差点说漏嘴。   这边关巫沉浸在得意中,没有听出来,继续道:“画骨明明先与我相识,他应该是我的。我们才是天生一对!虽然季祀横刀夺爱,但是他们最终还是不能在一起,画骨最后还恨透了季祀……”   白季闻言冷笑:“你说白画骨恨透季祀?”   “当然。”   “那我的名字怎么来的?白季,白季,我这个名字可是白画骨取的。”白季说完,又补充了一句,“是他临死前取得的。”   关巫根本没细听白季后面的话。“白季”两字,已经像钢钉一样,穿过他的五脏六腑,将他血淋淋钉在原地……   看着关巫阴沉而近乎崩溃的表情,才少宫主觉得很痛快吶。   于是少宫主又补刀:“能得白画骨,季祀也真是幸运。”   “你闭嘴!”关巫靠近白季,“再感废话,我杀了你!”   “你不是要我的内力吗?杀了我可是就功亏一篑了!”白季说着,在关巫越来越危险的眼神中,忽然转变了态度,笑眯眯看着关巫,“季祀果然是你的天敌呢,关庄主。”   “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只是发感慨而已……”白季笑笑。   不解的关巫盯着白季看了许久,忽然领悟过来,大笑几声:“白季啊白季,你的算盘打的好!说了这么多!你无非在激怒我,好让我按耐不住,现在就对季祀出手!若现在我与季祀鹤蚌相争,胜算根本不大,而你好趁此脱身,是不是?!”   白季挑眉,不是疯了吗?神志倒是很清醒啊。   “收起你不该有的心思!”关巫逼近白季,眼对眼警告道,“虽然不能杀你,但让你吃点苦头,我还是很乐意的!季祀的杂种!”   白季不受影响,淡定回道:“我的父亲,只有白忘川一人。”   关巫冷哼一声,不与白季废话,拎起白季,运起轻功离开。   在关巫抓紧白季的那一刻,白少宫主嘀咕了一句,“浪费!”   而后两个人,一同消失在山洞……      ☆、不是父子   白季被关巫带到了哪里?答案是,流霞山庄附近的一间不起眼的屋子。   因为,此时白少宫主已经失踪整整一天一夜了,流霞山庄包括它的附近都被暗卫底朝天的翻遍了,所以关巫再将他带回已经被搜寻过的地方,将人藏在了暗卫的眼皮子地下,反而很难被发现。   不过为了防止白季中途出什么幺蛾子,关巫点住了他全身的穴道,白少宫主此时只有两个眼珠子可以来回转转了……   被关巫关进小黑屋的白少宫主,用唯一能转的眼珠子,打量了一番这里,这一看不要紧,结果他看见了谁?萧浪怎么也半死不活的被五花大绑的关在这里!再一看,萧浪身边站着面无表情的关玉楼。   白季顿时了然了,恐怕关玉楼这个孝子意识到一切都是自己老爹搞的鬼,就找人质问了,然后反而被利用了。   一个傀儡找自己的操控者质问?白季在心中叹了口气。关玉楼这不是送上门的肥肉么?   这边,关巫拎着白季,一把将他扔到萧浪身边。   白季转了转眼珠子,关巫上前点开了他的穴道:“最好说些有用的,不然,可别怪我给你苦头吃!”   白少宫主活动了一下嘴巴:“我饿了。”   关巫皱眉。   “你已经一天一夜没给过我吃的了。”白少宫主理直气壮,“我要吃东西。”   关巫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想来白季也没耍什么花招。而后对关玉楼努了努嘴,关玉楼便从旁边的厨房带了爱了一个冷掉的馒头。   白季眼皮子抽了抽,“这怎么吃?”   “嚼着吃。”关巫把馒头丢给白季,顺便解开了手臂的穴道。   白季握住又冷又硬的馒头,看了几眼,问关巫:“你确定这不是石头?”   “哪来的废话!”关巫有些不耐烦,“不吃就饿着!”   白少宫主闻言,顿时愁眉苦脸,真诚的望着关巫,“我真没吃过这样的馒头……”   “哼,白忘川真是够把你娇生惯养的!”关巫不屑的瞟了白季一眼,“不过现在不是在你忘川宫,爱吃不吃。”说着就要夺走白季手中的冷馒头。   白季躲了躲,最后叹了口气:“我在忘川从小就是锦衣玉食,出了门也有暗卫把衣食住行安排妥帖,这种冷馒头还是第一次吃……”白季说着,嘴角带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弧度,然后仰头看着关巫,露出很为难的表情:“我的肠胃已经被喂叼了,这要是我吃坏了肚子,关庄主可不能嫌麻烦。”   吃坏肚子?关巫闻言顿了一顿。   腹泻,会导致元气随漏,这下定会对他提取白季的内力造成影响。   看着关巫陷入思索,白少宫主低头,默默笑了。   这边关巫一把夺过了白季手中的冷馒头,丢给关玉楼,“去给他热一热。”   “能不能再加个菜?”白少宫主厚着脸皮要求道,“没有下酒菜,我咽不下去。”   真是个娇生惯养的少爷! 关巫满心不屑,对白季甩头:“只有馒头!你要是再多要求,就饿着肚子吧。”   白少宫主顿时垂头丧气了。趁着现在关巫还没点他的穴道,白季一转头,目光好巧不巧看到了萧浪。   萧浪此时应该是被喂了什么药,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地,手脚还被紧紧捆着,但是眼神却是清醒的。   “你怎么把萧浪也抓来了?”白季扭头看关巫,“这下可会惊动季祀哦。”   一提及季祀,关巫的脸立马阴沉下来。   白季忽然恍然大悟道,“我知道了,你冒险抓来萧浪,是想用他做引子,引出我体内的内力是不是。”   关巫不语。但看他表情,白季知道自己说对了。   趁着上半身能活动,白季扭头,转向一旁的萧浪,问:“你没事吧?”   萧浪有气无力,声音仿佛蚊讷:“我……没事……”   “没事就好。”   “白少宫主,你现在还是关心一下你自己比较好。”关巫说着,拉来一个椅子,坐在白季面前。然后从怀中掏出一颗绿色药丸。   “这叫解内丹,吃下去以后,你体内深埋的内力就会慢慢涌上来。不过没关系,有萧浪在你死不了。等你内力涌出后,我就利用萧浪的内力做养分,培育你的内力,然后为我所用。”   白季对着嘴边的药丸,笑了笑:“那个,关庄主,打个商量,能吃完馒头再吃吗?空腹服药好像不好。”   关巫把药凑到白季嘴边。   白季往后退,“总要有水吧!”   “少废话!”关巫失了耐心,一把擒住他下巴,一把将药丸塞进白季口中,强迫他咽下。   “白季,你真该谢谢你那个死鬼爷爷,他为你输了七天七夜的内力,现在我也需要七天才能彻底得到你的内力。”关巫俯身阴森森白季,“不然,以你激怒我的次数!你早该死了。”   此时满嘴苦涩的白少宫,叹气道,“载在你手里,比死也强不到那里去……”   关巫冷哼一声,“你们季家人活该生不如死!”   白季叹了口气,似乎是没话找话说,对关巫又道:“你恨季祀,我了解,但是关玉楼跟关玉城都是你亲生儿子啊,都说虎毒不食子,你怎么下得去手,利用他们呢。”   白季这么说,没有其他意思,无非是拖延些时间。但是不料这无心的句话,引来了一个大秘密!   “别开玩笑了,我怎么会做背叛画骨的事。”关巫翘起腿,口气轻松,“那种跟女人生孩子的事情,是对画骨的背叛,只有季祀那个傻瓜才会做。”   什么?!白季与萧浪顿在原地。   关巫斜了一眼白季:“我根本没有孩子。”   “那关玉城他们……”   “谁知道,是他们的娘跟山庄那个粗使下人生的。”关巫说这句话时,全然不在意自己带了绿帽,他反之以此为傲。   白季久久不能回神,这是怎么了!怎么一下子亲子关系都乱了!自己不是阿爹的孩子已经让他吃惊万分。现在关玉城、关玉楼以及蓝卿的亲生父亲不是关巫,这怎么像在在戏台看戏一样!   “你完全不必惊讶。”关巫对白季道,“我虽不是他们三人的亲生父亲,但待他们也不薄。”   “不薄?”白季觉得可笑极了,“让蓝卿住在苦寒的山上这叫不薄!把关玉楼做成傀儡这叫不薄!”   “他们应该觉得高兴。”关巫道,“能做我称霸的垫脚石,是他们的荣幸!”   “你真是疯了!”白季摇头,“你就是一个疯子!”   想到蓝卿竟然认这个疯子做父二十多年!白季顿时一阵后怕。幸好他家蓝卿出淤泥而不染,没变成关巫这个疯子。   “疯子?”关巫听见着两个字,沉着的脸慢慢狰狞起来,对着白季咆哮道,“我就是疯子,也是让季祀逼疯的!要不是他抢走了我的画骨!我的师父!还有本属于我的一切!我会变成今天这副摸样吗!父债子还!季祀欠我的,我要从你身上讨回来!”关巫说着,一把掐住了白季的脖子。   白季顿时喘不过气。   就在此时,一把剑直直刺向关巫,关巫反应过来!一个闪身躲来了。   “谁!”关巫警惕看向来者。   一身蓝衣,俊秀干净,只见蓝卿执剑挡在了白季面前。   “蓝卿?”白季惊喜,然后看了看窗外,怎么只有蓝卿一人,不应该啊……   “你没事吧?”蓝卿抽空问白季道。   白季摇了摇头,“我没事。”……如果忽略刚才服下的解内丹的话。   蓝卿轻轻松了口气。   “你是怎么找到这里的?”这边,关巫盯着忽然而至的蓝卿。   “赵叔都告诉我了。”蓝卿转向关巫,执剑相向,“一切都是你做的。”   “是我做的,没错。”关巫大方承认了。然后缓缓靠近蓝卿,“赵叔既然都告诉你了,你也应该知道我有天问丹。”   “知道。”   “既然如此,你要怎么选择?”关巫抛出诱人的条件,“帮我,我给你天问丹助你练成天下无双的天问神功。如果不帮我……”   “我选后者。”蓝卿想也不想地了打断关巫。   关巫愣了愣。没想到蓝卿这么决绝。   “既然你心意已决,那我……”关巫拉着长音,“……成全你!”   “蓝卿当心!”白季忽然大喝一声提醒。   只见关玉楼不知什么时候,从窗户中冲了进来,手中的剑直刺蓝卿后心。   不过,好在白季提醒了,蓝卿顺利躲过了关玉楼的进攻。   关巫见关玉楼偷袭失败,气急败坏地瞪了白季一眼。   白季挑眉,用仅能动的两只手,对关庄主摆了摆。   关巫眼神又盛怒了几分。   只要是季家人都能轻而易举将他惹怒。但是现在蓝卿挡在白季身前,关巫根本不能前进半分。   同时,因为关巫与关玉楼守住门口,蓝卿也救不走白季,况且还有一个萧浪。   局面就这么僵持了一会儿。   可没过多久,这种僵局就被打破了,只见关巫盯着蓝卿看了一会,忽然问道:“你现在是关玉宇还是蓝卿?”   蓝卿微微皱眉。   关巫了然,“看来,你现在还当自己是干干净净的蓝卿。”   “你什么意思!”白季不满了,什么就当干干净净,他家蓝卿本来就是干干净净!   关巫不理会白季,盯着蓝卿缓缓开口。   “玉宇,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立场。” 作者有话要说:  我会告诉你,作者君这么几天断更是为了今晚的三更么?(挖鼻)   ☆、他不会要你的!   “玉宇,你似乎还不明白自己的立场。”   关巫说着,慢慢逼近蓝卿,就像吐着信子的三角头毒舌一般,声音阴腻粘湿,“你难道没想过这个问题?玉楼是我的傀儡,玉城是我的帮凶,那你是我的什么?”   蓝卿不知怎的,浑身打了一个冷战。与人对峙,万万不可失掉气势,但是对着关巫,蓝卿却有一瞬间的心慌。   关巫继续慢慢地靠近蓝卿:“还没想起来?那我来提示你一下。七贤阁二当家姜越为,东耀堂长老樊林,霄川派三弟子萧幕……”   关巫慢慢数着一个又一个名字。一旁白季慢慢瞪大了双眼,关巫说的这些人,都……都已经不再世上了!更离奇的是,他们个个都是死于非命,凶手至今没有找到……   “还有很多很多妨碍到我的江湖人士……”关巫还在继续说着。   这边蓝卿脸色骤然白了几分,瞳孔忽然收缩又骤然放大,握着剑的手,微微颤抖,身体似乎在经受着什么海浪滔天的冲击。   “想起来了吗?玉宇……”关巫信庭漫步一般,已经踱至蓝卿面前。   而蓝卿似乎是被阴森的毒蛇缠住了身体,浑身颤抖,却完全无法动弹。   “你住嘴!”这边白季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冲着关巫大喊。   关巫得意地望了白季一眼,嘴角扬起邪恶的笑容,看着咫尺眼前的蓝卿,轻轻在他面前吹了口气,慢悠悠却又带着浓厚的恶毒:“玉楼是我的傀儡,玉城是我的帮凶,玉宇……你就是我的侩子手……”   刽子手……   “这世上没有比你更优秀的刽子手了,你就是一把最好使的利器,无论我想要谁的命,你都可以手到擒来……”   “关巫你闭嘴!”白季紧张地看着蓝卿,对关巫吼道。   “我说的都是实话啊。”关巫看着怒气冲冲的白季,笑了笑,“你心心念念的蓝卿,我的玉宇,其实是就个杀人不眨眼的刽子手,这是事实。”   蓝卿脚下不稳,踉跄后退了半步。记忆就像蛮横的访客,不管蓝卿愿不愿意,接不接受,就这么粗鲁而直接的闯进了他的殿堂……   一阵阵晕眩中,蓝卿骤然想起来了,那些关于玉宇的记忆……   虽然不合时宜,但是那些本来模糊的画面,却不管不顾地一点点慢慢清晰了起来。   蓝卿在他的记忆中看见这么一个人,跟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一个人,穿着一身浓稠的黑衣,举剑,挥剑……   血光陆离中,一个又一个的陌生人倒在了这人脚边。那些倒下的人浑身是血,死不瞑目一般瞪着这人,目光恨毒,就像要将人拉入地狱的恶鬼,向上伸出了血污的双手。   而这个人却是一脸的冷漠,抬腿,一脚踩碎了脚边的残肢,“嘎吱”一声,鲜血四溅,溅上了他的黑衣,渗进了他的黑衣。这个跟自已一模一样的人,全然不为所动,他看瞟了一眼身边尸体,眼睛眨也不眨,就像一滩深不见底的死水。   这个人,就是他?杀人不眨眼的的刽子手……   “公子你要有心理准备……白少宫主能接受你的一切……”赵叔说的话,回响在蓝卿的耳边。   同时,他耳边也响起了关巫阴森嘶哑的声音:“玉宇,你以为自己失了忆,你所杀的人,手上染得血,就一笔勾销了?”   蓝卿回过神,看着逼至眼前的关巫。   关巫仿佛催眠一般,在蓝卿耳边轻声说着:“现在你已经记起了所有,所以蓝卿在这一刻已经死了,你现在是关玉宇。蓝卿只不过是白季给你营造的一个伪善的梦。梦醒了,作为魔鬼,你应该回到自己的魔窟了,这才是你的真正归宿……”   “归宿……”蓝卿蛊惑一般喃喃道。   “蓝卿!”白季见状,赶紧喊道,“不要被关巫骗了!你才不是魔鬼!”   “白少宫主,我父子叙旧,你就安静一下吧。”关巫说着,掷出一块飞石,点住了白季的穴道。   白季顿时一点声音也发不出了,只能焦急看着关巫继续“诱拐”蓝卿。   “玉宇你要知道,白季也好,忘川宫也好,他们接纳的是失去记忆纯白如纸的蓝卿,可不是杀人如麻的关玉宇……”   蓝卿脸色一白,关巫继续逼迫。   “抛弃你蓝卿的身份吧,就算你不抛弃,白季也会抛弃你的,他喜欢的是蓝卿,不是关玉宇。你已经恢复了记忆,你现在是关玉宇,白季不会再要你了……”   关巫说着,挑起嘴角,看了看一旁的白季。   白季此时一眨不眨望着蓝卿,眼中激起了薄薄地湿润,蓝卿!我怎么会不要你!就算不要天下也不会不要你!你看着我啊!看着我!   这边蓝卿垂着头……   白季眼睁睁他的蓝卿已经被逼到了悬崖边,只要关巫轻轻一推就会万劫不复……   关巫!白季凶狠地盯着关巫,如果现在解开他的穴道,白季绝对会不顾一切取了关巫性命!   可是,没人来解开白少宫主的穴道。   白季的表情让关巫很满意,他看着蓝卿,继续劝说:“玉宇啊,想想你恣肆取人性命时的痛快,再想想你手上的染得血污,无论那一点,你都回不去了。跟着我,才是你最好的选择。”   回不去了……回不去了……蓝卿手中的剑被握的“嘎吱”作响,双臂紧了又紧……最后却是无力垂下,他无法反驳,也无力反驳。   白季在一旁,急得眼睛都快瞪出来了,却只能心疼地眼巴巴看着……   “哈!哈!哈!”关巫见状,仰头大笑起来,他拍了拍蓝卿的肩膀,“欢迎回来,我的儿子。从今以后你还是我的刽子手,等我称霸着武林,你就是下一个继承人。”   蓝卿静静站着。   关巫加大药量,继续引诱道,“要是你真中意白季,为父用完他,会留他一条命,当玩偶送给你。以后他就是你的奴隶了,无论如何都不会反抗你,背叛你。这样好不好?”   关巫势在必得地看着蓝卿。自认为自己开出的条件得天独厚。   “白季不是玩偶……”蓝卿轻声。   “什么?”关巫没听清。   “白季不是玩偶,更不是奴隶!”蓝卿说着,垂下的剑又刺向关巫。   幸好一旁的关玉楼反应迅速,一把拉开了关巫。   但是蓝卿的剑还是将关巫的衣襟划破,差一点伤到他的皮肉。   关巫脸色铁青地躲在关玉楼身后:“玉宇!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当然知道。”蓝卿的剑指向关巫,声音坚决,“谁也不能伤害白季。”   关巫轻蔑一笑,“玉宇,别犯傻了,你忘了我刚才说的了。你已经不是蓝卿了,犯不着保护白季!”   “无论我是谁……”蓝卿寸步不让,“我都不许有人伤害白季!”   “你疯了!简直疯了!”关巫见自己没能笼络蓝卿,顿时有些气急败坏,“都说白季不会接纳你了!你还上赶着把自己送过去!我关巫怎么有你这么便宜的儿子!”   “你我不是父子。”蓝卿执剑,冷静说道。   关巫挑眉,原来刚才的话被听到了。这么说,亲情牌不管用了,那就,只剩下一个办法了,硬碰硬!   这就要看,他跟关玉楼两个人是否能否打败蓝卿了……   一经交手,不分上下!傀儡的关玉楼虽说厉害,但奈何蓝卿带着无独宝珠,虫毒无法近身。   于是三人缠斗在一起。   稍稍恢复了些气力的萧浪,见关巫临时注意不到自己,挣扎着挪到白季身边,然后,伸手解开了白季的穴道!   穴道解开,白季也回身解开了萧浪的绳索。   萧浪双手恢复自由,也不管身体如何,就要上前阻止关玉楼,白季按住他的肩膀,“我们现在过去,反而会成为蓝卿累赘!”   萧浪被迫停在原地,干着急:“这也不是办法啊!”   “再等等!”白季目光看着窗外,距离黎明还有一个时辰左右,此时的天空一片漆黑。   “等什么?”萧浪问。   白季担心地看了一眼苦战的蓝卿,忍住上前的冲动:“再等等……”   话音刚落,只见外面的天空闪过一道绿色的光芒。白季赶紧扭头看关巫,只见关巫顿时铁青了脸!   ☆、该惩罚时就惩罚   窗外闪过一道绿光,只见天空炸出一朵绿色的烟花,一闪而逝,天空又恢复寂静。但关巫心中却不平静了!这烟花,分明是情况紧急的信号!   关巫眉毛紧皱,一剑隔开蓝卿的进攻,然后跃到院子中,暂时休战,关玉楼紧随关巫身旁。   蓝卿收式,握剑护在了白季与萧浪身前。   这边关巫对着恢复漆黑的夜空,侧耳听了听,忽然脸色一变,“有人在靠近这里!”说着,示意了一下关玉楼。   傀儡关玉楼点头,闪身跃上了院落的围墙上,眯着眼望了一会,扭过头对屋中的关巫汇报道:“是忘川宫的暗卫。”   暗卫怎么会来!关巫倏地看向白季。   白季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就在关巫不解的瞬间,忽然闻见了什么味道,是厨房的馒头热透了,馒头的香甜飘进了院子。   关巫忽然反应过来!恶狠狠望向白季:“好你个娇生惯养的白少宫主!”   什么馒头冷硬吃不下,刚才分明是为了让他动用厨房!   白季点点头,“关庄主也太没有生活常识了,现在根本不是做饭的点,你烧起炉灶自然会引人注意。再说了,这是间没人住的院子,厨房莫名其妙有了人,岂不很怪异?”   “从一开始,你就计算好了!”   “当然!”白季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不过有一点,我没说谎,我是……真的没吃过冷馒头。”   关巫听阴沉这脸,似乎能感觉到暗卫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你还想拖延时间!”   白季摊手,无辜,“哎呀,被看出来了……”   “白季!我不会放过你的!” 关巫恶狠狠撂下狠话,转身命令一旁的关玉楼,“我们走!”   说完,两人一起消失在院中。   蓝卿握剑要追,白季猛地开口喊住他,“回来!”声音冷冷的,听不出喜怒。   顿时,蓝卿犹豫站在了原地,避开白季的目光,像小孩子一样显得手足无措,   白季沉着脸,慢慢走到蓝卿身边,高高举起手,眼看手掌冲着脸颊而来……   蓝卿脸色有些发白,认命闭上眼。然后,只觉下巴一紧!   一张柔软的嘴唇忽然贴上了他的。   白季的舌头似乎带着怒气一般,撬开他的牙龈,直逼口腔深处,对着他的舌头一阵缠打。   蓝卿顿时有些晕眩,任由白季为所欲为。白季没有打算轻易放开他,一手攥着他腰身,一手攥着他下巴,像要将他吃了一般,在他口中肆虐。   白季叼住他的嘴唇,灵活的舌尖划过他的舌根,引来一阵阵颤栗,绵绵的水声,沉沉的喘息,在蓝卿耳边久久不去。白季霸道的似乎吸光了他胸腔的空气,不留一丝空隙。   蓝卿脑中一片空白。   不仅蓝卿脑中空白,闯门而入的暗卫,脑中也产生了一瞬空白……   茶叶跑的最猛,确认院中安全后,第一个冲了进来,然后他就看见自家少宫主抱着蓝公子啃嘴的画面……   难道不应该是少宫主被人绑架,等待救援的画面吗?这怎么……   画风突变,纯情的小茶叶顿时石化在了原地。跟他表情一致的,还有一众暗卫……   紧随而来的白忘川比至今仍是单身汉的暗卫要淡定的多,轻轻咳嗽了一声。   这边,白季在蓝卿唇边轻啄了两下,算是依依不舍的将人放开了。   然后,白少宫主忽视了门口,房内的一众人。低下头,对他家蓝卿道,“这是对你的惩罚。”   “哎?”蓝卿呆呆中。   “惩罚你刚才的犹豫!”竟然犹豫着相信关巫说的,相信自己会不要他,真是该罚!   “我……”蓝卿舌头打了结。   白季揉了揉他头发,而后,认真到有些庄严的目光,看进蓝卿眼中,一字一顿缓缓道:“你给我记住!管你是关玉宇也好,蓝卿也好,无论你是谁,你都是我白季此生的唯一!我只认你一人!”   蓝卿怔怔地站在原地,呆呆看着白季,许久后,眼中闪过薄薄的湿润,微微点了点头。   茶叶见他家少宫主跟蓝公子这么深情地望着彼此,真的不忍心打断,但是,他就问一句啊,就一句!   “那个……少宫主,你没事吧?”脸色白的跟纸似的。   白季转身看了看门口的暗卫,还有他阿爹,终于彻底放下心的白少宫主,忽然胸口泛起一阵腥甜,鲜红的血顺着嘴角淌下。   “我大概……很需要初七……”说完,白少宫主一捂胸口倒下了。   “白季!”蓝卿眼疾手快扶住了他!   初七赶紧上前,为白季把脉,而后初七的脸色闪过一丝杀意。   “季儿怎么样了?”白忘川问。   初七放下白季的手腕,“少宫主被喂了解内丹。”   “解内丹……”   “少宫主体内本就藏着一股十分强大的内力,解内丹,强行将这股内力释放了出来,若不赶紧疏导,少宫主恐怕……”   “恐怕什么!”茶叶跳脚。   白忘川张了张口:“内力暴涨而亡。”   “什么?!”茶叶脸色惨白,“那赶紧为少宫主疏导内力啊!”   “少宫主内力特殊,必须要至纯至阳的内力,才可以!”初七说道。   茶叶愣在原地……忘川宫的内力属寒……   “我可以帮白季。”这时,一直默默地萧浪拖着软绵绵的身体走了过来。   白忘川看了萧浪一眼,摇了摇头,“你若救回季儿,自己也会因为内力枯竭而亡。”   萧浪怔了怔。   白忘川继续道:“那人将你绑来,就没打算活着将你放走。”   萧浪定在原地。   白忘川看着面如死灰的白季,眼中闪过一丝心疼,在众人几乎要绝望的时候,轻轻说道:“有一个人,能救季儿……”   “是谁?!”   “季祀。”   萧浪闻言,一下子来了精神,“对!我的内力是师父教的,我能帮白季,我师父更是没有问题!”   “对对对!”茶叶猛敲自己的脑袋,“季掌门一定能救少宫主!”   白季有救了,暗卫一阵欣喜,十一迫不及待道:“我们这就去找季掌门吧!”   “且慢!”暗卫之首的初一不同于其他暗卫,在这时他面露出一丝为难,看着白忘川:“若是将少宫主交给季祀,那他一定会知道……”   “管不了这么多了,救季儿要紧。”白忘川说道。   轻功最好的十一闻言,对蓝卿点点头,接过他家少宫主,就去季祀的住处。   众人紧随其后。   萧浪内力还没彻底恢复,被初三茶叶驾着,跟在最后。萧大侠的目光穿过众人,停在初一背上,刚才是错听了?白宫主怎么称白季“少宫主”?   ☆、破镜能不能重圆?   季祀的房间内。   白季躺在床上已经陷入昏迷,床边围满了暗卫,蓝卿站在距离白季最近的地方,难掩脸上的焦忧。   站在蓝卿旁边的白忘川带上了面具,看不到他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初一急的脸色都发白了,望了望白季,又扭头看向季祀。   季祀静静站着,一向瞧不出情绪的脸,此时露出十分复杂的表情,但是习惯使然,季祀一言不发。   初一急了,冲季祀喊道:“你磨叽什么!还不动手救季儿!”   季祀看向初一,眼神倏地犀利了几分:“你曾说,那个婴儿已经死了。”   可事实上,这个婴儿已经长这么大了。毋庸置疑,现在的季祀已经知道了白季的真实身份,这是他二十多年前被白画骨带走的儿子。   可是此时季祀眼中却没有父子相认的激动,目光掠过白季,落到初一身上,“当年那个婴儿就是白季,他如果还活着,那么画骨也……”说着,季祀的目光不禁落在了一旁的白画骨身上。   “白画骨已经死了!”初一毫不犹豫地摆手,猛地打断季祀,说道:“现在不是谈论白画骨的时候,你先救季儿要紧! ”   “画骨是不是还活着?”季祀对初一的焦急置若罔闻。   “白画骨已经死了!”初一咬着牙强调,“重要的是救季儿!”   “你的话我不会相信。”季祀表现十分冷静。   “不管你信我也好,不信我也好,这都不重要。”初一上前一步与季祀对峙而立,双眼狠狠盯着季祀,口气却只能忍气克制再克制:“季掌门,请你马上救季儿,他怎么说也是你的……”虽然很不想说出那四个字,但是初一还是硬咬着牙,憋着胸口的闷气,一字一顿道:“……你的亲生骨肉,虎毒尚且不食子,我们现在先把白画骨的问题放一放,先救季儿可好?”   季祀随着初一的话,目光落在奄奄一息的白季身上,幽深的眸像沉不见底的渊,就这么望了许久。   就在众人屏息等着季祀出手相救时,只见季祀后退了一步,转身却要离开。   “你站住!”初一闪身,伸出胳膊挡住季祀的去路,耐心终于告罄:“季祀!你他娘的到底什么意思!”   “让画骨来见我。”季祀面无表情,对初一说道。   “你说什么?!”初一诧异了一下,随后是滔天怒火,“我让你救季儿!”   “见到画骨,我就救他。”   初一下意识看了一眼白忘川,然后扭头冲着季祀低吼道:“我说了,白画骨已经死了,死了!”   这边季祀将初一刚才的动作丝毫不差地收进眼底,微微皱眉,望向初一身后的白忘川……   白忘川带着面具,季祀看不到他的容貌,但是一种熟悉的感觉却骤然闯入心头,季祀心中一惊,有一个十分荒诞的想法,开始生根发芽……   这边,初一没有察觉季祀的反常,焦急地催促季祀:“快来不及了,你先救季儿!”   季祀一动不动,越来越凝重的视线牢牢锁在白忘川身上:“我还是那句话,想救白季,就让画骨来见我。”   “我说了白画骨已经死了!他已经……”   “如果画骨的真不在了!”季祀操着冷冰到决绝的语调打断了初一,接着慢慢说道:“白季也不该活着。”   白季也不该活着……白季也不该活着!   初一闻言,脸色一沉:“季祀你什么意思!”   季祀扫了一眼屋内众人,开口,他的声音很低沉,仿佛千斤重石砸在众人心口:“我的意思是,画骨活白季活 ,画骨亡白季亡……”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变了脸色,蓝卿下意识握住了白季垂在床边的手,看了一眼身旁的白忘川。   一旁初一闻言,先是一愣,脸色变了又变,最后仰天大笑了一声,似乎是听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笑话一般。   “可笑!!”初一收了笑脸,目光冷冷沉沉盯着季祀:“当年是你欠白画骨的,是你将他打成重伤,是你将他逼进绝路!又是你害他受尽苦难!这些跟季儿有什么关系?你竟然要季儿为白画骨陪葬?!最应该给白画骨陪葬的是你!”   季祀听完初一的话,冰川脸似乎出现一道裂痕。但是他依旧维持着这幅面具,缓缓开口,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会。”季祀说。   “你会?”初一冷笑:“我不拦着你赎罪,但是在此之前……”初一深吸一口气,放低了声音,垂下头,请求道:“在此之前,请你救救季儿。”   众人望着季祀,提心吊胆等着他的答复。   只见季祀看了一眼床上苍白的白季,又深深看了一眼不动声色的白忘川,说道:“我还是刚才那句话,画骨亡,白季亡。”   “季祀,这就是你的答复?”初一捏紧手里的毒镖暗器,做着最后的挣扎,亲情打动不了季祀,只能从白画骨入手了,初一深吸几口气,说道:“季儿当年的命白画骨救的,你忍心看他舍命救下的孩子死在你手里吗?”   “若是为了救他,画骨丢了性命。那他更不该活着。”季祀的声音没有半分起伏,“这就是我的答复。”   说完,季祀转过身,扬起的衣袍似乎带出一阵冷风,瞬间凉透了众人的心。   眼看季祀的脚就要跨过门槛。   “季祀!”初一手中的毒镖对着季祀的挺直背脊。   季祀似乎毫不在意背后的危险,抬脚走出了屋门……   初一抬手,就在飞镖掷出的刹那,一只手搭上了他的手腕,拦住了他的动作。   “你赢了。”冷泉一般的声音在屋内响起。   季祀顿时僵直了身体,仿佛被点住穴道一般,停在原地动也不动。   身后,白忘川拍了拍初一,失忆他收起暗器。然后缓缓拿下了遮在脸上的银色面具。   季祀回身。   恍若隔世……   面具下那张脸,已经不似自己梦中魂牵梦绕那般青嫩,反而平添了一丝沧桑,却更加让人心疼。唯一不变的是周身萦绕的清雅灵秀……   这就是他的白画骨……失踪了二十多年,八千个日夜的……白画骨。   季祀久久没有动作,刚才那个一瞬间萌发的荒诞的念头,此时已经根深叶茂,紧紧盘匝在他心脏之上,让他觉得有些窒息,有些酸疼。   画骨还活着……   “我还活着。”白忘川,确切地说是白画骨,他将面具摘下,缓缓开了口,声音就像是冬日的寒潭,清冽冰凉:“我活着,季儿就不能死,你可以救季儿了。”   季祀盯着白画骨,冰川脸依旧是冰川脸,但是眼中却已经冰雪消融。   “好……” 季祀的声音微微颤抖。   二十多年前,白画骨带着他的孩儿,消失在了他的生命里。二十多年后,白画骨带着长大成人的白季再次出现……   季祀不知道破镜能不能重圆,他只知道,这次!他再也不会放走白画骨。 作者有话要说:  新年快乐!作者携姗姗来迟的文,鞠躬道歉!以后绝对不会这么长时间的断更了!/(ㄒoㄒ)/~~   ☆、呆呆呆   白季迷迷糊糊醒过来,一扭头只见床边坐着支着头昏昏欲睡的蓝卿,脑袋一点一点的动作,跟小鸡吃米似的,白季忍不住轻笑出声。   轻微的响动,让蓝卿顿时清醒过来。   只见白季微笑地看着他。   “你醒了。”   “嗯。”   “觉得怎么样?”   白季提气,感觉身体十分轻松,还有一股充盈的内力在丹田游走,丝毫没有之前的滞涩感。   “感觉很好。”白季坐起身,“前所未有的好。”   蓝卿闻言轻轻松了口气。   白季看了看外面漆黑的窗户:“现在什么时辰了?我昏迷了多久?”   “三更天了,你昏迷了四天四夜。”蓝卿此时仍有些心有余悸。   “这么久?”   蓝卿点了点头。   白季借着摇曳昏暗的烛光看着蓝卿,只见他清俊的脸庞,透着些病态的苍白,眼睛下是浓浓的黑眼圈。   “你该不会傻乎乎的守了我四天四夜吧?”   蓝卿理所应当地点头:“我睡不着。”   白季颇为无奈笑了笑。   下一刻,蓝卿只觉的手腕被一阵力道拉住,天翻地覆之间,他已经被白季拉上床。暖和的被子,覆着白季的胳膊,将他包裹严实。   “现在能睡着了吧?”白季低头,啄了啄搂在怀中之人挺俏的鼻尖。   “我……你……”蓝卿想说很多,但却又不想此时开口,有一种无声胜有声的默契萦绕两人。   此时此刻,在白季凝视的目光中,他们眼中是彼此影子,耳畔是彼此的呼吸,鼻息是彼此的味道,茫茫世界似乎只有他们彼此,相视相拥,蔓延出一种近在咫尺的绵长,让人的心也跟着缱绻起来,就像置身轻轻摇曳的暖流之中,放松身心随波逐流。   “睡吧。”白季抬手,轻轻摩挲蓝卿的眼睑。   白季的动作让蓝卿彻底放松下来,顿时一阵疲惫跟困意席卷而至,蓝卿缓缓闭上了眼睛。   等怀中之人的呼吸绵长之后。白季手上的动作还未停,修长的手指划过蓝卿的眉眼,轻轻抚摸他的脸侧。   “十一。”白季压低声音道。   话音一落,十一“嗖”地一下闪进了屋子。   “少宫主,你终于醒啦!”十一难掩激动。奈何为了避免吵醒蓝卿,声音必须压得低低的,弄得他跟做贼似的,还是那种终于的手了的难掩激动的小贼。   白季问道:“这几天都发生了什么?”   “是这样的……”   十一言简意赅地为白季叙述了这几日所发生的事情。其中最重要的莫过于,白季是季祀的儿子。   当然,期间十一也不忘告诉他家少宫主,季祀这个亲生父亲是怎么狠心用少宫主做筹码逼宫主承认自己是白画骨的。   初一跟说悄悄话似的,一口气说完了这几日的情况,最后他犹豫地看着他家少宫主。   说着这么多……少宫主能接受吗?   这点,十一完全不用担心,只见白季对他所说的事情丝毫不诧异,他扭头吩咐十一道:“加紧搜捕关巫。”   “哎?”十一有一刹那摸不着头脑。   暗卫的自觉,还是让十一很快回道:“蓝公子把少宫主被劫的情况都告诉我们了。宫主已经派初六他们全力追捕关巫去了。”   白季点点头。   “少宫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有。”白季低头看了看蓝卿苍白的脸色:“明早给蓝卿熬点补汤。”   十一偷笑,“遵命!”然后一闪身人没了,去通知其他人,少宫主醒了。   白季低下头,吻了吻蓝卿微陷的脸颊,“做个好梦……”   蓝卿没有听见白季这句呢喃,他的确做梦了,但那梦绝对不是美梦。   白……入目的是茫茫无垠的白,天地四方,八荒六合,铺天盖地的都是极致的白色,蓝卿就赤脚站在这片窒息的白色中,没有方向,没有知觉,什么都没有,就是因为什么都没有,所以才透着一种凄厉绝望的无助……   蓝卿似乎清楚自己在做梦,却又苦恼走不出这个梦境,只能原地徘徊。迷蒙之际,脑中闪过了很久之前,有人无心说过的一句话。   “梦啊,玄的很,有时候就跟预言一样,准的渗人。 ”   …………   白季看着怀中的人儿,只见蓝卿睡得不□□稳,眉心紧皱着。   白季以为是他这几日守着自己太累了,有些心疼的吻了吻蓝卿的眉峰。伸出手,一次又一次的抚平蓝卿的眉心……   夜色悄然流逝,阳光如期而至。   蓝卿从梦中醒来后,还有些恍惚晕眩,脑中还残留着那片极致苍白带来的不适感…… 但是一转头,目光对上眼前的人,不适感顿时被涌上心头的温情所取代。   同塌而眠的白季,此时一只手拄着头,另一手把玩着蓝卿的头发,笑意绵绵。   “早啊。”趁着某人刚醒之际,白少宫主低下头又理直气壮地偷了一个香吻。   “什么时辰了?”蓝卿扒扒头发。   “日上三竿。”白季抱住蓝卿,蹭了蹭,感慨道“我总算知道君王不早朝的心情了。”   蓝卿闻言脸色微红,轻轻笑了笑,推开白季,“起床。”   白季又搂住蓝卿,亲昵了一番,才心不甘情不愿地爬起来。   等两人洗漱完毕。初一似乎是掐着点儿似的,敲门送早饭来了。 茶叶跟在他身后,也提着一个大食盒,见到白季蓝卿,小包子脸笑得见牙不见眼。   “快点吃点东西补补。”初一摆手招呼着两人坐下,把象牙筷塞进蓝卿手中,絮絮叨叨道:“你一定多吃点啊,我特意盯着厨子给你熬的补汤,还让赵叔给你做了清爽的小菜。这几天不眠不休的守着少宫主,可累坏了吧。啊!对了少宫主,这补汤你可不能喝,你昨天夜里醒过来还没吃东西吧?先吃店清淡的,还有啊……”   初一“吧啦吧啦”一顿说。   “初一叔。”白季喝了一口粥,“我阿爹呢?”   正在滔滔不绝的初一顿时没了声。   白季放下碗,“怎么了吗?”   “之前的事情小十一都告诉你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宫主他现在觉得不能见你,关于他不是你的亲生父亲这件事。你怎么想?”   “还能怎么想?”白季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很自然地为蓝卿夹菜。   初一严肃地看着他家少宫主,心里忐忑等着白季的答案。   少宫主的反应是什么?失望?愤怒?质问?   “阿爹跟季掌门的感情纠葛,我做儿子的可不想过问。”白季慢悠悠说道。然后……又逼着蓝卿多喝了一碗汤。   蓝卿……   这边初一闻言,愣了一愣,之后恍然,忽然大笑一声,拍着白季的肩膀:“多吃点!少宫主你多吃点啊!这几天”   白季吃在嘴里的粥差点被拍的喷出来:“初一叔,你下手轻点……”   “哈哈哈!”屋中荡漾着初一爽朗的笑声。   门外守卫的初三,轻轻扬起了嘴角,倒是十一还有些云里雾里。歪着头看着初三:“三哥,少宫主什么意思?”   “称呼。”初三说了两个字。   十一眨了眨眼睛,猛地把头摆正,一拍手:“我懂了!少宫主称宫主是阿爹!称呼季掌门还是季掌门。他不打算认季掌门!”   初三点头:“听少宫主的口气,他根本没将身世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实话,身世的事情,从关巫口中得知的时候,白季心情也就复杂了那么一会儿,之后便也坦然了。其实这件事如果放到在重生之前,他一定会质问甚至怨恨白忘川。可重生后,相较于生死,白季看开了许多,身世什么的无法改变,只要他心里明白忘川这些年是如何为他付出的,这就够了。   亲情血缘虽重要,但更重要的是年复一年的养育。白忘川虽不擅长表达,但白季清楚,他阿爹待他绝对当得起“父亲”两字。   白季想到这里,轻轻叹了口气,然后……又逼着蓝卿吃了半块肉饼。   “老吃素对身体不好……”白季说着又给蓝卿夹了一块小炒腊肉,翠绿的青小菜配上肥瘦相宜的腊肉,味道既有青菜的清香又有腊肉的入味,吃起来不油不腻,很是爽口。   白季也忍不住吃了一口,顿时点头,“嗯,这个腊肉味道不错,让阿爹也尝尝,他常年吃素,这样对身体并不好。”   听着白季一口一个阿爹叫的,初一不住点头:“可不是,我也劝宫主多吃点荤腥来的,又不是修仙,你说他吃什么素啊……”   也不修仙的蓝卿,膝盖中箭……   白季忍笑,默默给自家蓝卿又夹了一块肉肉,养的白白胖胖的,抱起来舒服。   抱起来……饱暖思淫,欲,白少宫主心思一下子绮丽了。   这边蓝卿握着筷子,安安静静吃饭,只要是白季夹得,他都老老实实吃下去,那乖巧听话的样子,让思那啥白的少宫主愣住了。   “白季?”蓝卿看着叼着筷子对自己发呆的白季,摆摆手,脸色关切,“是哪里不舒服吗? ”   白季吞了吞口水,“饿!”   蓝卿瞅了一眼满桌子的菜,眨了眨眼,给白季夹菜,“那就多吃些。”   那一脸纯良啊…… 看得白少宫主更饿了。   一旁初一摇了摇头,忍住笑,将一脸懵懵懂懂的茶叶拉走,“走,带我家小十二吃饭去。哦!对了!”初一临走前回头对白少宫主眨了下眼,“完事了记得跟宫主请安。”   白季摆摆手,双眼盯着蓝卿。蓝公子低头拔饭,似乎浑然不觉。   “你怎么不……”吃?蓝卿抬头,然后对上了白季火热的目光。   迟钝如蓝卿,第一时间,他的第一反应竟然是有些纳闷。   纳闷之后,蓝公子低头拔饭!。   “蓝卿,碗里都没饭了……”白季笑吟吟看着埋着头,耳朵红透的某人。   “我,我吃饱了。”蓝卿表情太过丰富,凝聚成了呆呆的,有些像手足无措的孩子。   白季心头一涨,俯身挟住某人的薄唇,“那换我吃了。”   陷进那张大床时,蓝卿还觉得不解呢,明明刚刚起床,就吃了一个早饭,然后又回来了。   “走神了?”白季的唇沿着细白的脖颈,惩罚似得叼着不松口,舔舐,轻咬,最后游走到某人通红的耳畔。   滚烫的气息,湿润的舌尖折磨着敏感的耳际,激起一阵小小颤栗,蓝卿不由自主得缩了缩身子。   白季轻轻笑了笑,捏捏蓝卿的下巴,目光直视,投进一汪春水,“不许逃哦……”   蓝卿眨眨眼,睫毛微颤,似是认真地考虑了一下白季的情话,点了点头,“不逃。”   白季顿时失控!   虽然内心狂涌着疯狂的念头,狠狠占有!狠狠占有!但是烙印在心头的疼惜,让白季手上的动作是无比柔和的。   粘湿深吻,酥麻抚摸……只是开胃小菜,就已将蓝卿搞的晕晕乎乎,平时白皙的皮肤像蒸熟的虾子,褪掉虾壳就是粉嫩羞涩的虾肉,莹白剔透,令人食欲大增!   白季几乎是带着膜拜的心情,来享受身下的大餐。而蓝卿作为大餐,此刻已是羊入虎口,只余下急促的喘息和抑制不住的呻,吟。   此时心意相通,颠鸾倒凤…… 作者有话要说:  暗卫:少宫主,蓝公子,小剧场来了,两位要跟各位看官道个新年快乐啊! 白季:………… 蓝卿:…………   ☆、目失明   春宵一刻,白季浑身舒畅,嘴边挂着吃饱喝足的满意笑容。   亲手为昏昏沉睡中的蓝卿清理了身体,换上干净被褥。白季坐在床边,面容有些慵懒,双眼脉脉似水,羽毛一般拂过蓝卿的睡颜。   白皙的皮肤,英挺的眉,尖尖的下巴,   近来有些削瘦的脸颊……每一分每一寸都让白季觉得不能自拔,甚至,忽然荒唐的觉得,就这么让他凝视着蓝卿过完这辈子也不错……   想到这里,白少宫主觉得自己有些魔怔了,明明与蓝卿朝夕相对,他却似乎总是在思念。怎么也看不够,恨不得把蓝卿时时刻刻握在手心,时时捂着,刻刻盯着……   对于自己这种想法,白季轻笑一声,并未深究,因为太过认真会便真会付诸行动!   白季刻意忽略自己涌上心头的独占欲的同时,也并未细思为何会如此。   而不久后,白季才真正明白自己此刻为何如此,因为不安……   只说现在,白季注意到,蓝卿眼睛下的淡淡阴影,以及轻皱的眉头。   蓝卿睡得并不安稳……   唉,说起来,白少宫主把蓝卿扑上床时还是日上三竿,如今已经日暮西沉。   白季有些心疼啄了啄。   蓝卿翻了个身,继续沉睡。   白季小心翼翼为他盖好被子,又附身亲了下,才依依不舍下床,招手唤来暗卫。   “少宫主,有何吩咐?”十一轻翩落地。   “去准备些安神的汤药,再炖点补元气的药膳。一会儿喂蓝卿服下。”   “是。”十一遵命。   “我现在去阿爹住处。”白季又道,“等蓝卿醒来,去通知我。”   “是!”十一又欣然领命。   白季点点头,整理下衣衫,迈步出门。但当白季走到门口时,又突然停住脚步,旋身至床边,对着蓝卿的嘴唇轻咬研磨了几下。   意犹未尽,顽童般的意犹未尽!   最后,白季偷吻成功后,迈着“轻盈”的步伐离开了。   床上的蓝卿,直到白季彻底离开后,才慢慢张开眼睛。但是那双眼睛,却不是之前的灵动,而是有些混沌,涣散。   蓝卿缓缓坐起身。伸出五指,却勉强只看的清一些轮廓。   蓝卿用力眨眨眼,结果双目中的景物,依旧是那双模糊的,影影绰绰的……双手。   即使之前接受过赵叔的警告,可面对失明的骤然而至。蓝卿脸色有些苍白。   前些日子,蓝卿心系白季,无暇在乎赵叔的话。如今,白季平安脱险,还有深厚内力加身。   蓝卿放心的同时,脑中一遍遍回放着赵叔的话:“天问神功的副作用,目失明,耳失聪,鼻失嗅,口失味,肤失觉,心失灵……变成,活死人!”   蓝卿无意识攥紧了手边的被角。他毁了唯一能救自己的天问丹,生死似乎已成定数。失明只是个开始,而后,又还会……      ☆、不后悔   蓝卿不知在屋中坐了多久,直到夜幕彻底降临,将窗外染成浓稠的墨色。   屋中被十一细心地点上了一根蜡烛,豆大点的灯光,透着迷晕的昏黄光,让蓝卿一直放空的双目,轻轻动了动。   一旁十一看了看放在桌上,丝毫未动的汤羹,扭头道:“蓝公子,你不舒服吗?少宫主吩咐厨房煮的东西,你怎么不吃?”   “我没事。”蓝卿动了动身子,仰起头,冲着十一的方向,眨了几下眼睛,面色十分自然,但是放在被子中的手,在看不到的地方微微绞紧。   “你把汤撤下去吧。” 蓝卿冲着十一说道。   “是不是没胃口?”十一抓了抓头,“少宫主临走前还吩咐了,你要是吃不惯这些,让我找赵叔给你做些小菜呢。可是我没找到他老人家……”   “不要紧。”蓝卿摇了摇头,似乎轻轻松了口气。   还好……十一没有察觉他的不自然。   “对了。”蓝卿的面容越来越自然,与平常无异,紧握的双手也轻轻松开了,说道,“说起来,我到是很想见见赵叔。”   “这个时辰,他一定回来了!”十一收拾好了桌上的汤羹,“我这就去叫他来。”   “不用找了。”十一话音刚落,只见门口赵叔提着食盒进来了,“我给公子送吃的来了。”   蓝卿有些木纳地转向门口,目光略显呆滞……   赵叔昏黄的老眼,远远看着蓝卿,脸上闪过一丝痛苦。   “你们聊。”十一并未注意到主仆两人的轻微怪异处,大大咧咧出门了。   赵叔似乎是一步一挪地走到蓝卿面前,伸出手,又硬生生停在蓝卿的脸庞,老人家枯瘦的手有些微颤,声音亦是如此:“看……看不到了?”   “看得到。”蓝卿歪了歪头,颇有几分顽皮,“就是不太清晰。”   赵叔的手抖得更厉害,紧紧抿着嘴……沉默了半饷。   蓝卿跟着他一起沉默。这一刻,与其苍白的安慰,还不如静静承受。   “公子啊……”赵叔声音嘶哑的厉害,“你真是……真是……”   真是什么?痴还是傻?   如今赵叔真的想不到合适的词,他想责备眼前这个蓝衣男子,但是又怎么忍心啊?他的公子,他从小看大的孩子啊,是个什么性情,他最清楚的啊。   以前的公子心思单纯,不懂情爱,不知悲欢,就像一个冰雪雕刻的冰人,他不止一次想,若是公子能活的有些人气儿就好了,能有悲欢,有喜恶……   如今,他的公子懂了悲欢离合……却要义无反顾赔掉性命。   赵叔沿着床边缓缓坐下,看着蓝卿的双眼,满目不忍。   可再不忍也要忍着。   赵叔努力扯了一个笑容,强打起精神:问,“公子刚才说要见我,有什么事吗?”   蓝卿点点头,脸色沉重下来:“我是想问您一件事。”   “公子说吧。”   “我还有多长时间?”   “……”   赵叔嘴巴张张合合了几次,最后深深叹了口气,道,“最多,最多一个月……”   蓝卿微微皱了皱眉,轻喃,“这么短啊……”   赵叔闭上了眼,艰难地点了点头:“若是你没有毁了天问丹……”   “若不是毁了天问丹,我也不会那么快找到白季。”   “值得吗?白少宫主就值得你……”赵叔不是第一一次这么问蓝卿。   第一次蓝卿心系白季安危,可能没有时间考虑那么多。但现在,白季已然平安,蓝卿却要承受变成活死人的代价,他有的时间好好思量一下。   “为了他,值得吗?”赵叔又问。   蓝卿侧耳静静听着,而后轻轻笑了,泻出丝丝空洞的双眼,轻轻弯了起来,像秋日夜空的上弦月,只听他道:“我不懂怎么衡量值不值得。我只知道,我不后悔。甚至……有些庆幸,能先一步找到他,护着他……”   “……”   赵叔沉默着,双眼盯着蓝卿的每寸表情,找不到一丝勉强,“心甘情愿”四个大字被公子那双干净的眼睛诠释的尽致淋漓。   赵叔双眼有些模糊,叹了一声,喃喃一句:“缘深难许,情深不寿啊……”   “什么?”   “没什么。”赵叔擦了擦眼睛,心头堵得酸涩。   缘深难许,情深不寿……说的就是你这般美好却易碎的孩子啊。   不愿意再进行这么诛心的话题,赵叔打开食盒,端出一碗热腾腾的白粥,上面飘着细碎的青菜,带着一阵清香。   赵叔拿勺子搅了搅热粥,递到蓝卿面前,“是你爱吃的,尝尝?”   “好。”蓝卿接过粥,一口一喝着。表情如同小时候一般乖顺,但又比小时候多了一些什么东西。   是灵魂。   又是一阵酸涩涌进心口,赵叔挪开放在蓝卿身上的目光。   蓝卿安静的吃着粥,赵叔安静看着他。外面的夜色也安静地包裹着一切。   万籁俱寂……只有勺子和瓷碗偶尔轻碰的声音。   当这唯一的声音停下后,周围安静得有些死寂。似乎只有在这么安静的环境了,才能感受时间的流失,而时间能磨平心头的疼痛。   不舍,不舍,不舍,还是不舍……   赵叔心头的不舍,蓝卿心头的不舍。   但是,时间啊,他是这把钝刀,短时间内什么也磨不平,只会火上浇油的疼。   就在蓝卿与赵叔这么诡异这么沉默的时候。蓝卿身体动了动,扭头看相窗外门外。   “怎么了?”赵叔问,随着蓝卿的目光看过去。   什么也没有啊。   “赵叔。”蓝卿对上赵叔模糊的脸,问道,“距离这么近,你能看出来我的不自然吗?”   赵叔摇了摇头,“看……看不到。”   现在的蓝卿双目没有完全失明,加之夜晚灯光晦暗,不细看,根本就发现不了什么。   “那就好。”蓝卿轻轻松了口气。   赵叔心口一疼,“公子是怕白少宫主看出来吗?”   蓝卿没说话。   赵叔接着说:“你不打算告诉白少宫主吗?”   蓝卿表情有一丝空白,最后转入迷茫,眉毛微皱,“我不知道……”   “不知道?”赵叔还想问,蓝卿却打断了他,“他回来了。”   “谁?”   “白季。”蓝卿不自觉的眼睛微微含笑。像是等到了礼物的孩子。   赵叔看了看毫无动静的门口。   “我眼睛的事,拜托您替我保密。”蓝卿抓紧时间嘱咐赵叔。   赵叔还想说什么,门外了传来了脚步声。   不一会屋门被推开了。白季裹了一身夜的寒凉,走进屋子,嘴角却带着暖阳的笑容。   蓝卿虽然看到的是一团模糊,但是静静跟着笑了。   “你回来了。”   “嗯,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搂着蓝卿)瞪作者! 众暗卫:瞪作者! 白爹,季爹:瞪作者! 绿豆:不瞪也要瞪作者! 作者:/(ㄒoㄒ)/~~   ☆、变身小话痨??   白季回来了,赵叔堵在嗓子的问题也无法问下去了。   白季的目光落在赵叔身上,四目相对,赵叔似乎有些愧疚,低下头。毕竟当初是他绑架了白季。   而此时白季忽然想到了件事。关巫拿蓝卿要挟了赵叔!赵叔才会绑架自己。   虽然想马上就问赵叔原委,但是,看了一旁有些呆呆的蓝卿。现在似乎不是时候。   白季对赵叔使了一个眼色。默契地不谈被绑架之事。   赵叔心口惆怅无比……   白少宫主为了公子着想,不提被自己绑架一事。而公子怕白少宫主担心,不提自己为了救出白少宫主,亲手毁了天问丹一事。   明明是两个深爱彼此的孩子,却怎么走进这么一个天意弄人的死局?   赵叔叹了口气。垂着头,告辞离去。   白季走到床边,二话没说,搓热手,附上蓝卿的腰,轻轻揉起来。   “舒服吗?”白季问。   蓝卿点了点头,微微垂着眉,神情闪过一丝复杂。   白季此刻距离咫尺,但他却看不清对方的相貌。若是刻意去看,又怕白季看出破绽。   “吃饭了吗?”白季又问。   蓝卿又点了点头。   “怎么了,好像没什么精神?”   蓝卿心里“咯噔”一声,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消弭于无形。   “我没事。”蓝卿面色如常,悄无声息地扯开话题,问白季道:“你今天好像挺开心的?”   虽说看不清白季表情,但蓝卿就是能直觉出白季的情绪。也因如此,他才能在自己感官慢慢消失的情况下,“如常”地守在白季身边。当然这是后话了。   直说现在,白季确实心情不错。   “有什么高兴事吗?”蓝卿又问。   白季手上动作越发轻柔,似乎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轻笑出声:“还是真是遇见好事了,两件。”   “初五醒过来了。”白季说道。“这小子一醒过来,就精神抖擞地指使初七做这做那,你是没见初七,他还是第一次这么心甘情愿让初五这么使唤呢。”   “醒了好。”蓝卿也跟着高兴,又问:“那还有一件事呢?”   “我阿爹终于有点活着的感觉了。”   “嗯?”蓝卿有些不解。   白季不紧不慢解释道:“我小时候曾一直以为我阿爹不是人!”   “……”   白季说着自己却笑了:“蓝卿,你是没见我阿爹年轻时的样子。穿一身白衣,往忘忧池边一站,风一吹,衣袂飘飘的,下一刻,我还以为他要羽化登仙了呢。”   “白宫主确实有些……”蓝卿想了想说道,“飘渺。”   “是吧。”白季眯着眼回忆道,“直到今天,我去阿爹住处,见到他跟季祀相处。我发现阿爹原来也会生气,恼怒,无奈甚至是羞愤……总之是看到了好多我以前不曾见过的表情。”   “季掌门跟白宫主……”蓝卿有些不知如何说。   白季摆摆手,显得很是无所谓,他轻叹了一口气,口气就像长辈谈论不成器的孩子一般:“他们两位,是陈年旧怨……不,应该说是陈年旧情。他们当年因为关巫制造的一系列误会,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白宫主原谅季掌门了?”   “怎么可能?”白季手上卖力揉腰,“先不说,季祀当年做的事情,就说他前几日用我的命威胁我阿爹。阿爹就不会轻易原谅他。”   蓝卿也跟着板起了脸:“季掌门当时的做法确实无情。”   “他是爱疯了。”白季说着把下巴抵到蓝卿脖颈旁口气有些莫名地沉重,“季祀表面看起来正常,里面是疯的。”   疯,一个极致的用词,比狂多了一份克制,比癫多了一份狠绝。一个极致的疯子,是任何人都不想面对的,因为这种疯子,带着弑神斩魔的大逆,怀着毁天灭地的的残暴。   在白季眼中,季祀就是这么一个疯子。他也可能变成这种疯子。   “你怎么知道?”蓝卿问道,“季掌门看起来挺正常的。”   “我就是知道。”白季放在蓝卿腰上的手,将人完全搂在自己怀里,蹭了蹭蓝卿僵硬却又柔软的脖颈:“其实,我也自虐地想过,有一天,你不在我身边了……”   白季说道这里,卡住了,久久不语。   蓝卿下意识捂住胸口,那颗跳地飞快的心脏,让他觉得钝疼。   “我不在你身边了,你会怎么样?”轻的似乎下一刻就会破碎的声音。   “我会……疯的。”白季手臂不自觉收紧。   变成和季祀一样的疯子……   有时候,他真恨不得蓝卿是一件珍宝,或是一副名画,他就可以将蓝卿牢牢藏起来,只属于自己,不怕弄丢,不给任何人看……但是!他又庆幸蓝卿是个活生生的人,有血有肉,能活生生陪他走过每个寒暑春秋。   “蓝卿。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白季也不知怎么得就这么说出来了。   蓝卿靠在白季怀中,眼睛不知望向何处,表情模糊不清。许久,他微微点了点头声音干涩,说:“好。”   白季扭头亲了亲对方的青丝,揉腰动作不停。   唉,本来白季说的都是好事,但不知怎的气氛却有一丝悲伤。   蓝卿叹了口气,换了一个话题,问白季:“关巫找到了吗?”   “暗卫正在全力搜捕。”白季道,“现在初五醒过来了,大家的干劲更大了。茶叶还嚷着,赶紧解决这里的事,然后会忘川宫呢。”   “是该早些解决这里的事情。”蓝卿目光沉了沉道,“还要想办法救救玉楼。若是解不了他身上的蛊术……那也要把他身体夺回来。”   “怎么这么悲观?”白季另一只手也用上了,在蓝卿的身上轻揉,“世上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还有希望呢。”   蓝卿目光闪了闪,“是啊……”   白季接着道:“说起关玉楼,萧浪现在比谁都着急找到他呢。伤还没好利索就下地去找关玉楼。被初七点住穴,绑在床上静养呢。”   “萧大侠总算开窍了。”蓝卿道。   “其实他早就开窍了,只是当局者迷而已。”   “对了,绿豆呢?”一向话少的蓝卿,今天确实有些反常,主动找白季聊天。   白季只当他是高兴,却也没细想。   “我在阿爹那里还真见到这小东西了,这段时间让初九养的油光瓦亮的,不过个头好像没怎么长。还是短脚短腿的。”   “我挺想见见的。”想到蠢萌的某只,蓝卿嘴角轻扬。   “明早让初九给你送过来。”白季说道,“小东西也想你了。”   “我没照顾好它。”蓝卿道,“都是初九在照顾。”   “等咱们回忘川宫,我们两个亲自养绿豆。”   蓝卿笑了笑,嘴角有些苦涩。不动声色吞下这份苦涩,蓝卿又说道:“关玉城呢?你打算怎么处置他?”   “不用我处置他。他自己正在处置他自己。暗卫刚才来报,关玉城抱着姜菱鸳的尸体已经五天五夜不吃不喝,不眠不休。他没有内力护身,支撑不了多久的。”   蓝卿愣了愣,也不再追问……   白季似乎感受他的情绪,手上越发轻柔。   就这样,蓝卿就这么拉着白季说了大半夜,就好像有问不完的问题,聊不完话。   这情况实在诡异的厉害。蓝卿一向话少啊……   白季虽说纳闷,但对蓝卿的小话痨问题,是有问必答,还要夹杂几句黏人的情话,当然揉腰的动作,已经变成揉全身。   ………   ………      ☆、姜菱鸳也许怕冷   蓝卿拉着白季说了一夜的话。   东方光晕悄然生出之际,话题才以蓝卿的昏昏欲睡结束。   白季把蓝卿包在被子里,盖得严严实实的。   盯着蓝卿眼下浓浓的黑眼圈,白季皱了皱眉,蓝卿有些反常。莫不是与这次绑架有关。   关巫手中果然拿着威胁蓝卿的东西?可这个东西是什么,眼下只有一人知道。赵叔!   白季从屋中走出来,招来一个暗卫,问出赵叔的住处,就要赶过去。   但是刚走到门口,初六就来报,关玉城要见他!   白季皱了皱眉。就先把找赵叔的事情缓了一缓。走向了地牢。   要说白季最反感哪个地方,有一处无异排在首位,地牢!阴暗,死寂,隐隐透着血腥气,混杂着死气。这些还不算,最让白季抵触的是,前世的他就是葬身在这种地方。   其实死亡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记忆中的情形。蓝卿自尽,父亲白头,忘川宫染白……每一个都是白季头顶高悬的利刃。 地牢的一切,都能触动这些利刃。   白季一步一步走到关玉城牢房前。   一向温文整洁的关玉城,此时衣服脏乱,头发凌乱标准的阶下囚形象。   这个阶下囚此时面无表情地坐在地上的稻草上,怀中抱了一具似乎被风干了的干瘪的尸体,尸体头发花白,牙齿脱落,眼窝处已经看不到眼珠,只剩两个空幽幽黑漆漆的窟窿。   很难想象,这具可怖的尸体,在几天前,还是一个绝代风华的少年,一袭红衣,眉目如画。   关玉城静静抱着手中的尸体,听到白季来了,抬起头,与白季对视。   眼中没有暴怒,没有疯狂,没有白季预想中的失控,倒是透着一份淡定。   白季微微挑眉,虽说蓝卿他们不是关巫的孩子,但是兄弟三人毕竟是一母所生。   如今关玉城的淡定,竟有些蓝卿的神韵。爱屋及乌,白季顿时对关玉城生出些许耐心,问道:“找我何事?”   “交易。”关玉城平静开口,但是声音嘶哑干燥,像钝据拉锯木头一般。   “你拿什么跟我交易?”白季环胸。   “关巫的藏身之地。”关玉城眼中闪过一丝狠绝。   白季来了兴趣:“那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   “让我亲手杀了他。”   白季摸着下巴,思索一会儿,“之后呢?”   “我随你处置。”   “怎么突然想到要杀了关巫?”   关玉城冷笑:“白少宫主何必装傻,不是你派你的暗卫告诉我,眼前的形式了吗?”   “我与关巫不是亲生父子,如今我已经是他的废棋,我不自救就只有死路一条。”   白季不为所动,瞟了一眼关玉城,怀中的尸体一眼:“你前几日不还是自暴自弃吗?”   “我是在想事情。”关玉城冷冰冰回答。   剥去了邪恶的表情,改掉了阴阳怪气地嘲讽语调,白季不得不承认,关玉城与蓝卿有几分相似。   “杀了关巫之后……”白季挑明道,“我可没答应给你一条生路。”   “杀了关巫,我生死随你处置。”关巫直视白季。   白季盯着关玉城,迟迟不表态。   关玉城嘴角露出一抹嘲笑,“用思考这么久吗?我一个没有内力的废人,白少宫主为何如此忌惮?”   白季眼神一冽,因为上一世,我便是死在你手中!   虽说关巫是主谋,但是关玉城这个帮凶一样罪不可赦!   “你虽不会武功,但是用毒本领可是让人记忆深刻啊。”   “若是白少宫主担心这点,好办!”关玉城抚摸这怀中的尸体,细长的双眼闪过一丝狠绝,“白少宫主只管废了我的双手。只要给我一把匕首就行,我用嘴咬着也要□□关巫的心脏!”   白季挑挑眉,“你竟不知你如此狠关巫。”   关玉城不自觉地收紧怀中的姜菱鸳,低声道,“关巫欠我一条命,一个交代,他不人,我不义!”   “成交。”白季痛快点头。而后,似笑非笑的目光落在关玉城的手臂上。   关玉城明白白季的意思。他说了,废掉双手……   手臂紧了紧,关玉城紧紧抱了一下怀里的尸体,目光静静盯着怀中的尸体,一眨不眨,那可怖的骷髅,映在瞳孔中,似乎还是那个红衣少年。   许久,似乎做好了准备,关玉城慢慢闭上眼,再张开之际,将怀中的姜菱鸳缓缓松开。   “慢着。”白季忽然开口,“你的手臂我先给你留着。”   关玉城一愣。有些诧异地看向白季。   白季面无表情,说道:“我想,姜菱鸳也许怕冷。”   关玉城再次怔住!   白季道:“你的手臂,我是为姜菱鸳留的。”   “为什么?”关玉城盯着白季,什么表情都有,怀疑,诧异,不解……最后归结为复杂,   白季耸肩:“心血来潮而已。”   “心血来潮”地想起了一个在他灵堂自尽的人,为了关玉城赴死的姜菱鸳,跟那个人有那么些相似。   这边关玉城自然不知白季所想,将怀中的姜菱鸳抱紧了。   白季接着道:“说吧。关巫的住处……” 作者有话要说:     ☆、反派在下章出现!   “说吧,关巫的住处……”白季问关玉楼道。   关玉楼面无表情,说道:“狡兔三窟,关巫生性多疑,据我所知,他有许多藏身之地。”   白季微微挑眉,安静听着关玉城继续说下去。   “可是,他身边带着二哥。”关玉城说道此处,冷哼一声,继续道,“二哥还未被彻底被练成蛊王,依照关巫谨慎又胆小的性子,他一定会加紧将二哥练成完全的蛊王,然后为他所用。 所以,他一定需要大量的毒物。”   “毒物?”   “不错。蛊王本来就是阴毒之物,以毒养毒,才是最快的方法。”   “你的意思是,从毒物下手?可是……”白季摸摸下巴,“现在城中布满我忘川宫的眼线,关巫又太过小心,他估计不会冒险上街抓药吧。再说了,药房的毒物有限,关巫这么做太容易引起注意了,他应该不会这么傻。”   关玉城若有所思地打量了白季一眼,说道:“你说的不错,关巫不会上街来。所以,他现在一定在音山”   “音山?”白季想了想,轻轻笑了,“这么一说,关巫估计会在那里。据我所知,音山的南边有一座更为高大的山脉,挡住了它的阳光。音山终年不见阳光,阴森异常,里面生长着许多阴毒之物。”   “现在关巫最需要毒物。所以,他一定在音山。”关玉城道。   “我马上就派暗卫去音山搜捕,不过。”白季转折:“若是一无所获,我们的交易便不成立。”   “好。”关玉城也痛快,说道,“别忘了,留下他最后一口气,我要亲手除了他。”   白季闻言,微微皱了皱眉,脸上闪过一丝高深莫测,之后点了点头,应下了关玉城的要求。   下一步,去音山。   临走前,白季又瞟了一眼关玉城。目光又不自觉落到了被关玉城死死抱着的的姜菱鸳。   姜菱鸳身上还盖着劫狱时的黑衣。想起少年红衣张扬的模样。白季微微摇了摇头。   走出地牢时,白季也不知怎么想的,挥手招来初八,吩咐道:“去给姜菱鸳换一件红衣。”   初八愣了一愣,不解:“不是应该准备棺材吗?”   “看关玉城的样子,他可没认为姜菱鸳死了。”   世人讲究入土为安,哪有人会几天几夜都抱着尸体?也许在旁人眼中他抱的是尸体,但是,在他看来,他抱的只不过一个睡去的人。   初八明白白季意思,随后转身去找红衣去了。   而白季则去了白忘川的住处,路上,放出了召回暗卫的信号。   不一会儿,暗卫齐聚白忘川的屋子。齐刷刷站成两排,个个面容严肃,跟笔挺笔挺的小白杨似得,硬生生让白忘川的屋子,生出一种肃杀的味道。   白忘川坐在椅子上,扫了一眼暗卫众人,看到初五后,轻微一愣。   站在白忘川身后的白季,看到站在后排的初五后,无奈地摇头,然后就让他回去休息。   但,初五眨着湿漉漉的杏眼,可怜兮兮地表示,他就是来听听任务内容,绝不插手!因为……喜欢这种气氛嘛。   众:……   大病初愈,初五此时的脸色还是很苍白的。但是腰板站的笔直,还不许任何人扶他。   一旁初七的手刚一挨着他,初五就绷起小脸,打掉!   初一抵着嘴巴,假咳一声,提醒两位打情骂俏的暗卫,注意点场合。   同时初一又把目光转向站在一旁很是格格不入的季祀。   “我们忘川宫商量事情,外人请自觉回避。”   “外人”季祀,看都没看初一,目光沉静地盯着白忘川。虽然面目表情,但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能看出季掌门眼中的火光!   也就是白忘川了,能在季掌门的灼灼目光下,淡然自若。   初一瞪着季祀,正要再次赶人的时候。   白季对他摇了摇头,算了,初一叔,你都赶了无数次了,暗器毒镖都用上了,季祀不照样纹丝不动……   当然,先下也真不是纠结季祀的时候,有更重的事情等着他们去做。   白季将自己在牢房与关玉城的交易,说给了众人。   听罢,初一最先发表看法:“关玉城值得信任吗?万一他跟他老子联手,故意引咱们过去呢?”   白季闻言,分析道:“联手的可能性不大,关玉城被关在地牢,关巫不闻不问,已经将他视作废棋。关玉城又知道了关巫并非亲生父亲,多年的父子情不过是关巫的手段。再加上姜菱鸳的死……关玉城确实是颇受打击。”   “这么说,那个关玉城值得一信。”   白季却摇了摇头,“不能全信。”   “此话怎讲?”   “关玉城说出关巫的藏身之处,合理。”白季声音沉了一分,“但他坚持要亲手杀了关巫,不合理。”   初一猜测:“他可能是太恨关巫了,所以要想亲自动手。”   白季摆手:“关玉城,不是这种人。他若是恨一个人,一定会想方设法折磨对方,跟猫捉耗子一样,待敌人心神被折磨地崩溃后,才会动手。可现在,他在向我求助,只为亲手解决关巫。有些……”白季顿了顿,说道,“太刻意了……”   “刻意?”   白季点头:“虽然现在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不过,一定跟关巫有关。”   一旁,茶叶满头雾水,他听得脑袋都拧成麻花了,举手道:“那个……我们到底要不要信关玉城?”   “信一半。”久久没开口的白忘川,说道,“只信关巫在音山。其他一概留心。”   白季闻言,对他阿爹竖起大拇指:“知子莫若父!”   白忘川闻言,下意识看了一旁的季祀。   四目相接,虽然只是一瞬,但季祀冷硬的线条,还是出现了一丝柔缓。   初一鄙视看了一眼季掌门,继续话题。   “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白季想了想:“趁着天明,现在出发。”   “夜探不是更合适么?”初五歪着头,问,“我们是暗卫啊!”暗字还是咬的重音。   “……”   白季等人轻笑出声。   旁边初七看着一脸认真的初五,脑袋微疼,揉揉太阳穴:“你该不会以为,暗卫就要天暗了才能行动。”   “嗯……当,当然不是!”初五苍白的小脸透出一抹粉红。   初七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嗯,跟剥了壳的鸡蛋似的。   初七一边摸鸡蛋一边解释:“少宫主,让我们白天去,是因为到了晚上,我们不熟悉地形,很不利。同时,关巫性子使然,他在黑夜的警惕心比白天高。”   众人一致点头。同时默契吐槽,原来咱家初七也会说长句子呢!   “都没问题了吧?”初一说着示意下白忘川。   白忘川点头,可以行动了。   初一会意,拍拍手,环视暗卫们,“没问题了,我都去换一身易于隐藏的衣服,一会儿出发。”   说道这里,初一揪出跃跃欲试的初五:“你!回去休息!小九给我好好盯着他!”   “是!”初九拉着初五下去了。   初一拍了拍初七的肩膀,“对付蛊毒,需要你。”   “是!”   “好了,都下去吧,半炷香后,集合!”   暗卫离去。白季跟也转身也走。   “少宫主,你就等我们的好消息把!”初一挥手。   白季回身:“我也去。”   “哎??”   “音山不小,多个帮手,容易一些。”   “可是……”   “让他去吧。”白忘川对白季摆摆手。   白季点点头,走了。   初一还是有些不赞同:“宫主,少宫主他刚大病初愈,应该好好修养着。”   “没事,季儿已经长大了。”白忘川对着,白季消失的方向深深看了一眼,“我也去。”   “啊!!”初一更诧异了。   白忘川目光沉静如水:“早些了结,早些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旁没动过地方的季祀,闻言,高大的身躯轻微震了一下,跟挨了一记闷拳一般。   打在了心口!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白季:(咆哮教主上身的少宫主)作者你出来!我家蓝卿,还是不是主角,还是不是主角!都有姜菱鸳的戏,就不能有我家蓝卿!我家蓝卿啊! 姜菱鸳:……(扮演尸体中,没台词。) 蓝卿:没台词……难道连尸体都不如? 白季:刀呢!作者呢!   ☆、莫非又是受救攻??   音山终年照射不到阳光,即使在白昼,也是阴沉沉的。山上那些张牙舞爪的树木歪歪斜斜的,就跟嶙峋的枯骨一般,偶尔上面还会静悄悄地爬过一只色彩斑斓的蛇。   周围一片死寂,若是摒弃静听,只有悉悉索索得爬虫声,以及蛇类“嘶嘶嘶”吐信子声音。   怪不得,世人从不肯主动靠近音山呢,这气氛,也是够够的,让小十一,吞了吞口水,搓了搓胳膊胳膊上的冒出的细细密密疙瘩。   初七见状,从怀中拿出了写小小的香包,里面装的是解□□剂,虽不能保解百毒,但防御作用很不错。   初七开始把香包递给在场的每一个人。等剩下最后一个时,初七抬眼看了一眼跟在白忘川身后不远处的季祀。   给?不给?   此时,只见初一伸出两根指头,捏走了初七手中迟疑的药剂,眉毛一挑:“好好的东西,不能就这么浪费。”   给季祀,就是浪费!   这不冷不热地语调,掺杂着辛辣的讽刺。换成其他人早尴尬或者动气了。   但季掌门却听而不闻,全然不为所动。目光沉沉落在白忘川身上。   白忘川的反映跟季祀对初一一模一样,全然不为所动。   这边,初一又丢给季祀一个活该的白眼,然后将手里的香包扔给了白季。   “我有。”白季说。   “多多益善!”初一挤眉。   白季耸了耸肩,自然而然把香包放进了自己的怀中。   之后,众人两人一组,按照不同的方向进入音山。   在他们一行人进入音山后,不一会儿,两个身影站在了音山山脚。   一个淡蓝衣袂,飘逸翩翩,一个老态龙钟,庄重冷面。   “公子,你可想好了。”   “想好了。”蓝衣男子,也就是蓝卿,看着眼前模糊而灰蒙的音山:“时间紧迫,我必须赶在白季前面找到关巫。”   老者,也就是赵叔,喉结滚动几下,最终什么也没说,无奈地摇了摇头。   两人身形慢慢消失在音山氤氲之中。   再说白季这边,音山面积不小,加之众人小心谨慎行动,难免速度有些慢。所以大半个时辰过去了,他们仍未有什么发现。   但是若说什么发现也没有倒也不是,起码初十就跟进来前有很大差别,眉毛是越皱越紧!   “怎么了?”同行的十一问道。   初十环视一圈长势诡异的树木,有的地方挤成一堆,有的却孤零零一两株,以及树木上越来越密集的毒蛇毒虫。   初十疑惑蹲下身,摸索了一下地基,又摆弄了几块不起眼的石头,再抬头看了看此时呈现圆形旋涡状的天空,初十顿时脸色一变,对十一道:“这里竟然布着大阵。”   “什么阵?”   “沭阳子的,暗水沼泽阵。已经失传多年了!”   十一歪了歪头:“什么暗水沼泽的?你只要告诉我这阵的范围,还有危害,就行了!”   “范围是大半个音山,危害是九死一生。”   “什么?!”十一惊讶地同时,砍掉了一条偷袭的毒蛇。   初十:“这些毒蛇,毒虫,并不是自然生长的,而是阵的一部分。”   “那大伙会不会有危险?”十一着急。   “若不早点通知大家,危险很大!”初十倒算沉静。   十一早气的跳脚了:“我就知道关玉城那小子不会这么好心告诉我们关巫老贼的老窝!原来是想把咱们一锅端!”   “现在还不好下定论,先联系少宫主他们。”初十说着,从手中拿出烟火信号。   十一拦住他:“这样可就惊动关巫老贼了!”   “若这阵是他布的,我们一进来,就惊动他了。”   “行!听你的!”   一枚火红的烟火笔直窜上云霄,紧接着又是一枚橙色的烟火,带着一声不大不小的响声。   红色表示危险,橙色表示陷阱!   白季等人这边,看到两簌烟火,眼中闪过瞬间的不解。但彼此多年的默契,使他们很快就了然了。   信号是初十放的,初十不惜暴露目标放出的危险信号,还是只有初十能看出的危险信号!   毋庸置疑,是阵法!   暗卫虽然都有精攻的领域,像初五的毒,初七的医,初六的暗杀,十一的轻功等等。但是这不代表,对于其他暗卫擅长的他们自己就一窍不通,相反,这些都是暗卫都要学习的,只不过到了后期,分工越来越明细了。   所以,对阵法,其他暗卫虽不似初十精通,但都还能勉强应付。   但这个“勉强应对”是有时间限制的,因为在阵法中呆的时间越久,危险就越大。就像阵法的名字,沼泽!   不易察觉,越陷越深,最后夺人性命!   初十此时摒弃凝神寻找着阵眼,只要破坏阵眼,阵法就解除了……   可音山之大,阵眼在哪里?   “就是这里了。”   蓝卿跟赵叔,在一座平凡不起眼的山洞前停住。洞口被杂草掩盖。露出黑黝黝的洞口,像是恶鬼阴森森的眼窟窿。   蓝卿拂开野草,弯腰走进去。赵叔紧随其后。   这洞口不大,但走了十几步后,蓝卿已经能直立着走了,越往里面走道路越宽阔。   洞穴很潮湿,踩在地上,除了脚步的回声,还夹带着溅起的,粘哒哒的似乎是泥水的声音。偶尔脚下还会被突起石子或者其他看不清的东西轻绊一下。   路不好走。   但蓝卿不以为意,他静静往前走着,在光线极暗的洞穴中,他已经彻底什么也看不到了。   复又走了一段路程,洞穴前边出现了一丝微光。   赵叔拉了拉蓝卿,那意思是:“我们到了?”   蓝卿摇了摇头,继续往前走。   光线越来越足,赵叔走进才发现这是洞穴两边点的火把。   借着火把的光赵叔打量了一下身处的地方。   “赵叔,你最好不要往下……”蓝卿话没说完,赵叔猛退了几步!脸色顿失血色。   “看……”蓝卿呐呐说完最后一个子,不过已经为时已晚。模糊的视线中,只见赵叔弯着腰,紧紧捂住嘴巴,似乎马上就要吐出来了。   蓝卿叹了一口气。   “这里还是这么……”后面他没说。   赵叔,目光尽量不往下面看了。他是一个老人了,大风大也经历过,但是眼前毛骨悚然的景象还是惊吓……或者说寒瘆到老人了。   只见他们脚下,是暗红的血泥,此时在衣摆下方也占了不少。这还不算,在这血泥中是森森白骨,有动物的,有人的,还有半腐烂的人脸,瞪着死不瞑目的眼睛……   赵叔除了恶心,还有一身冷汗!   一路走来,脚下磕磕绊绊的他只当是石头,哪知竟是……!   他们根本是踩着腐尸,淌着血水来的!若不是自己还在呼吸,赵叔都怀疑自己是不是上了黄泉路!   旁边,蓝卿伸手为赵叔顺顺气,自己叹了口气。   “我之前都说不让您来了……”   赵叔摆摆手:“我,我没事……”   赵叔也不愧是老人,没一会就恢复了过来。   “还有多远?”赵叔问。   “五百七十三步。”蓝卿说。   赵叔张了张嘴,没再说什么。   两人又往前行。   赵叔不去看脚下,尽量将目光放在山洞的两侧。   没走多久,蓝卿开了口,“赵叔,您闭上眼把。前面洞壁上的东西,您更不想见到。”说着,蓝卿扶住了赵叔,在这个洞穴里,双目半失明的蓝卿或许比赵叔“看”的还清。   此时,赵叔想了想来时的路,点了点,顺从蓝卿的话,闭上了眼睛。   静悄悄地走着,闭上眼睛的赵叔,嗅觉和听觉更加敏感。   耳边是粘湿的脚步的回音,哒,哒,哒……   鼻尖传来一种奇怪的味道,微香,但是似乎又有些腐酸?   这么说起来,他们走到这里,脚下满是尸体,但是,似乎没有腐臭味道。   怎会这样?   就在赵叔不解之时。蓝卿停住了脚步。按了按赵叔的肩膀。   到了?赵叔睁开了眼睛。只见这条路终于到了尽头。面前是一扇暗红色的石门。朴素无华的石门上面用金粉镶嵌出一副繁杂的壁画,赵叔定睛一看。竟是百鬼夜行!   鬼面獠牙,栩栩如生,阴森可怖。   这里太邪乎! 赵叔刚想开口,蓝卿将他带到不远处的一处洞穴的凹陷处。   “您先等在这里。”蓝卿盯着赵叔,面容严肃。   赵叔几番想阻止蓝卿,但是……   “当心。”他听见自己这么说。   蓝卿点点头,下一刻,他走近了红门,伸手按了几处地方,禁闭的红门随着一阵摇晃,缓缓升起。   赵叔,躲在墙壁后面,里面看去。   只见许久不见的关巫,关庄主,此时诧异却又并不意外地看着突然而至的蓝卿。他身后,站着双目禁闭的关玉楼。   关巫很快恢复了神色,冷笑一声:“玉宇,好久不见。”   “我是蓝卿。” 作者有话要说:  小剧场: 关巫:说好的反派下章出现!我是出现了,可就摆了一个表情!说了一句话! 白季:知足吧,往后,你半个表情,半句话也没了…… 关巫:!!!!!!   ☆、果然 又是 受救攻   这是一个椭圆形状的洞穴。   洞穴的地面刻着一个巨大的眼睛,那眼睛睁的很大,占据着了整个地面,有些龇目欲裂的狰狞感。   洞穴四周是密密麻麻的古老篆文,也许是诅咒,也许是秘籍,但没人能看懂。   洞穴上方有八个拳头大的窟窿,分别对应这正东、正南、正西、正北、东南、西南、东北、西北八个不同方向。几束微薄的阳光透过这些窟窿,艰难地钻进洞穴,有气无力地照在地上。倒使洞穴比蓝卿来时的通道稍微亮了一些些,但也仅仅是一些些。   所幸洞穴中还点着火把,让蓝卿的眼睛能够借着火光模糊地看清大概,找到阵眼所在。   外面白季等人被困暗水沼泽阵,而阵眼就在这里。只有破坏了阵眼,白季才能安全脱身。   这是蓝卿来这里的第一个目的,当然他还有第二个。   蓝卿看向站在洞穴中央的关巫,他身后站着此时对蓝卿来说是最大的威胁,关玉楼。 此时,关玉楼站在“眼睛”的瞳孔部分,是洞穴正中央的方向,也是阵眼所在。   这边关巫不知蓝卿所想,上下打量着蓝卿,对于蓝卿的出现,关巫的反映很了然:“我猜就是你来了。”关巫说道,“能这么顺利通过这里,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出其他人。毕竟……这里的建成也有你的一部分功劳,是不是啊?”   蓝卿脸色微微白了几分。   关巫看的仔细,见状,冷笑了一声,变本加厉继续往蓝卿伤口上撒盐:“你还是闭着眼睛进来的?啧啧啧,你说哪有人像你似得。对自己的杰作连看都不敢看?想当初,你为我杀这些人的时侯可是狠绝的很,怎么到摆尸布阵的时候,就心软了呢?你闭着眼睛,不去看那些死在你手里的尸体,就能改变你杀害他们的事实吗?就好像……你现在改名蓝卿,就能改变你是关玉宇的事实吗?”   “你闭嘴。”蓝卿握紧手中的剑。   “好,为父不说了。”见到蓝卿越发苍白的脸色,关巫满意地眯起眼睛,“说吧,你找来此地为何事?”   话虽这么问,但关巫似乎很清楚蓝卿来的目的。   “是为了天问丹来的吧?”   关巫说着,从怀中掏出一个手掌心大小的锦盒,“这里面是剩下的天问丹。”   蓝卿目光沉了沉。   “只要你答应我做回我的玉宇,我便将天问丹给你,你不仅能保住性命,还能练成绝世武功,如何?”   蓝卿站在原地,没有马上表态,只见他微微皱了皱眉,似乎在衡量关巫的交易。   此时,躲在外面的赵叔心中很清楚。   蓝卿根本不是为了天问丹,因为,他为了早些找到白季,早已将其他天问丹毁了。所以关巫手里的天问丹,对蓝卿来说即造不成威胁又不具有诱惑……   可,关巫并不知情,他正摸着下巴,极为耐心地等着蓝卿的答案。   而就在此时,洞穴地面上的眼睛,似乎动了一下。 地面跟着轻轻一颤。洞穴上方某一处的光线,忽然消失了……   蓝卿与关巫的脸色顿时变了。   蓝卿脸色沉了几分,而关巫恰恰相反,是升了几分,透着得意:“看来有些不知死活的人,被我的阵困死了!是谁呢?”   关巫扭过头,眯起眼,阴森森盯着蓝卿,“是不是忘川宫的人?!”   蓝卿没有回答,只是,瞪大了眼盯着光线消失的方向,东南方……那是……那是!   那是,白季进来的方向!   洞穴外,音山内,东南方。   白季确实被困住了。   说起来也是巧了,白季身边跟的是暗卫初八,初八擅长各派武功,但是对于阵法,他是最弱的,而白季因为少年时期叛逆,跟白忘川置气,所以根本就没学!   于是一窍不通的白季跟半吊子的初八,就这么被困死了。   树木遮天蔽日,虫蚁毒蛇,四周环绕,密不透风。   更不妙的是,刚才初八被树枝划了一下,这里邪门的紧,某些树木竟然是毒株。所以初八不幸中招了,四肢一点一点麻木,遍布全身最后,浑身没有了知觉,已然挥不了剑了。   白季必须一手护着初八,一手击退不停进攻的毒物。   “骚公鹿……累哈走,个,个隆噶我……”(少宫主,你先走不用管我。)初八哆嗦也变得麻木的大舌头,艰难说道。   白季顿时脑门滑下三条黑线,“初八,你不要开口了……啊。”白季说着,手里的剑越挥越快!   “可系,属下个愣年累骚公鹿……”(可是,属下不能连累少宫主。)   白季:……   “傻公鹿……”(少宫主。)   得,“骚”变成“傻”了,后面指不定变成什么音调呢。   “你再说一句话,我就让小五夹你舌头!”   初八吞吞口水,收了收大舌头,闭嘴了。   白季将已经不能动作的初八,拦在身后,手中剑一挥,尖峰粹了内力,将周围的毒物,杀死大半。   但是,毒物太多,死了一波,下一波又马上补上,跟滩头的涌浪似得,密密麻麻,一层叠着一层,层出不穷。   这种毒物万不可近身,白季只好不停的释放剑压,初八此时距离白季很近,能分明地感觉到从他家少宫主身上释放出的深厚内力。   若说毒虫是层出不穷,白季的内力就是源源不断,似乎没有用尽是时候。   初八不由心惊,这才短短几日时间,少宫主的内力竟然精进了如此迅猛,恐怕现在自己和初六联手都不是少宫主的对手。   不愧是季家的……   初八没由着自己往下想,而是利用没被麻木的眼珠子,大量这周围,寻找脱困之法。   此刻,洞穴内。   蓝卿盯着东南方,被困的……是白季!   蓝卿目光彻底沉了下来,周围的黑暗似乎全部涌进了那双暗色的眼眸里,带着浓浓的杀机。   关巫沉浸在自己的得意里,一时没有察觉。火上浇油地问蓝卿,“来的是忘川宫的谁?还有,你考虑的如何了?要做回玉宇吗?”   蓝卿没有回答,伸出了手,似乎是要接下关巫手中的锦盒,他缓缓走进关巫。   关巫站在原地,以为蓝卿已经要臣服了,可等到蓝卿走到面前,关巫才察觉一丝不对劲。   “当!”两把剑撞在一起,溅起的火星,迸到关巫脸上,烫地他回了神。   关巫看着尽在咫尺的蓝卿,还有他正悬在自己脸上的寒剑。   若非关玉楼关键时刻把剑挡在关巫面前,蓝卿手里这把剑已经将关巫的脑袋削飞!   “你要杀我!”关巫低吼,“大逆不道的东西!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关巫说着,捏紧了手中的锦盒,似乎要毁掉天问丹给蓝卿看。   蓝卿不为所动,收回招式,又毫不犹豫地刺向关巫。   关巫武功远远不及蓝卿,只好往连滚带爬后撤去,口中大喊着:“玉楼,保护好我,给我杀了蓝卿!”   关玉楼机械地接受着命令,与蓝卿缠斗在一起,招式凌厉,寸寸杀机。   而蓝卿却相反,对上关玉楼似乎没有了刚才的杀意。反而开始由进攻变为防守。   关巫从狼狈中回过神来,看着交战的两人。然后,从怀中掏出一瓶药粉。沉着脸倒出了药粉,不一会那药粉就吸引了大批的拇指大的黑色甲虫,红角赤腹,背上有星星斑点,剧毒无比。   反正关玉楼是蛊王,是不惧怕这些黑甲虫的,但是让关巫气急败坏地是,黑甲虫似乎在惧怕蓝卿,根本不敢靠近。   莫非蓝卿身上带着……   正当关巫这么想的时候,只见一个瞬间蓝卿冲到了他的眼前,他身后,是一片飞速聚拢,压迫而来的黑压压的黑甲虫,而不远处的关玉楼似乎被点了穴道,定在原地确实一动不动。   还没等关巫回过神来。蓝卿的剑已经刺进关巫身体,但并未要他命,而是挑短了关巫全身筋脉!动作一气呵成,似乎是做了无数次一般。   关巫中招, 而随后,蓝卿背后密密麻麻地黑甲虫也袭击上了他。   躁动的黑甲虫疯了一般,扑上蓝卿。贪婪地张嘴,露出森森锯齿,从蓝卿的手臂,脖颈出撕下小块皮肉!嚼烂,吞咽。   这东西是吃人肉的!   蓝卿看着关巫瞪直的双眼,拔出剑,将撕咬自己的黑甲虫逼开些距离。   关巫颓然倒地,像快破布一般。恶狠狠地干瞪着两只眼睛,看着蓝卿在自己身上摸索出逼退黑甲虫的药,又看着蓝卿,从自己怀中掏出一方铜镜,将山洞顶端的光束,一一汇聚到阵眼处。   阵破了……      ☆、误伤了你家的!   尸洞内。   关玉楼被定住,关巫四肢筋脉尽被挑断,蓝卿终于毁了阵眼。   “好样的!你好样的!”关巫四肢瘫软地倒在地上,他半边脸埋在土里,伸着青筋暴突的脖子,露出半张脸,赤红着眼瞪着蓝卿,面目狰狞,“你用无独宝珠封住玉楼,不惜两败俱伤,也要毁了阵眼!白季一定在外面,是不是!你来此地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天问丹,你是为了破阵!”   “我其实,还有另一个目的。”经历了刚才的事,蓝卿身身上衣服已是血迹斑斑,蓝衣染成黑衫,整个人似乎被抽去了全部力气,摇摇欲坠,眼看也要摔倒在地……   外面的赵叔忙跑进来,将蓝卿扶稳。   关巫阴沉着脸色,冷笑几声:“你的目的是什么?不管你为了什么,你都不要忘了!你的命还捏在我的手里!” 口气满满自负,确然不是在虚张声势。   蓝卿稳了温气息:“把玉楼恢复正常。”   说着,目光转向一旁动弹不得,表情麻木的关玉楼。   关巫好像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很是肆无忌惮大笑了几声,之后猛然沉下脸,问蓝卿:“你凭什么认为我会听你的?”   “若你不同意,我现在就杀了你。”蓝卿陈述道。声音不急不缓,甚至连施压的语调都没有。只是平平淡淡的一句话,但是,任谁也不会质疑他说话的可信度。   “你杀了我,你也活不了。”关巫冷笑道:“不要忘了只有我才有天问丹。没有天问丹,你就会变成活死人。”   关巫威胁的话还没说完,就见赵叔边弯腰从他怀中掏出了装有天问丹的锦盒。   “现在你没了筹码了。”   “是吗?”关巫嘴角一挑。   赵叔眉心皱了皱,虽然有刹那迟疑,但是还是出手打开锦盒,可就在锦盒开启的一瞬间,蓝卿脸色一变!忽然用剑挑开了赵叔手中的锦盒。   锦盒砸在洞壁上,“嘎哒”一声落地,打开……只见里面迅速窜出一只小指粗细的翠绿小蛇。   赵叔脸色发白,若是刚才……   关巫见蓝卿两人没有中计,夸张地表示失望,然后搬出自己引以为傲的筹码:“现在知道了吧,你的命还在我的手上!若想……”   蓝卿的剑横在了关巫脖颈上,寒光冷箭,将关巫温热的脖颈划开一道血红。   “把玉楼身上的蛊术解开。我不会说第三次。”眼神决然,说到做到。   “你就不怕自己变成活死人?”此时关巫心中隐隐不安,他自以为是用天问丹建起的坚固堡垒,正在被蓝卿的“漠不关心”一点点摧毁。   墙壁崩坏,瓦片簌簌……   蓝卿的回答是,冷剑又进了一分。   关巫脸色白了几分,但是也硬着牙关,不妥协。   “再不回答,我的剑就再割一寸。”   人的脖颈多脆弱啊,蓝卿若再割一寸,那关巫必死无疑。   “你以为……你以为我怕死?”这边关巫咬牙切齿。   “你怕。”蓝卿道:“你的野心还没实现,你死了就什么也没了。”   死亡是对恶最迅速、最直接、最好的终结。尤其是关巫这种后继无人的人来说,他若死了,他的一切都终止了。   关巫久久不语,显然,蓝卿说对了。   就在关巫似乎在衡量的时候,蓝卿幽幽说道:“你还没见到白画骨,季掌门现在就在他身边。”   白画骨……   蓝卿平平静静的一句话,在关巫耳边轰然炸开,让他有一瞬间有些耳鸣,天旋地转!   “你,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关巫的表情因为太过激动有些狰狞。   “白画骨还活着。”蓝卿道。   “你,你没,没骗我!!?”关巫瞪着双眼,声音有些颤音。   “我没骗你。我以……我以白季的性命起誓。”   本来想说以自己的性命起誓的,后来一向,似乎白季更有说服力。   果然,关巫信了。   “他还活着!还活着!活着就好,活着好,画骨……”关巫语无伦次,疯了似的动着身体,但是因为筋脉已断,只见他在地上怪异地扭动着。   “带我去见画骨!他在哪里!”关巫伸着脖子热切看着蓝卿。   “你救玉楼,我引白画骨来见你。”蓝卿道。   蓝卿条件出口,似乎让关巫冷静了一些。   他喘着粗气,思量了一下。   “你若敢骗我。”关巫不忘威胁:“我就拉你和玉楼陪葬!”   “这么说,你答应了。”   “我答应了。”关巫沉着脸,若有所思。   蓝卿点点头,对一旁的赵叔说:“您用傀儡术先带他两人走,在约定的地方等我。”   “公子你呢?”赵叔一边施加术法,一边问蓝卿。   “这里有些机关还需要我处理。您先走。”   “好。”   赵叔点了点头,带着关巫与关玉楼离开。   赵叔的身影离开山洞后,蓝卿一只强撑的身体,顿时土崩瓦解。   “噗!”一口污血从口中喷出。蓝卿倒在地上,闭着双眼,喘着粗气。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恢复了一些,蓝卿缓缓睁开眼,那双沉静的眼睛与之前别无二致。   可蓝卿却伸出五指在自己眼前晃了一晃。   双目没有丝毫反映……   “果然。”声音透着些苦涩,“彻底瞎了。”   慢慢适应了眼前的黑暗,蓝卿伸手摸索几下着,凭着记忆找到了中央一处不起眼的机关。   顿了一顿,蓝卿按了下去:“快结束了……”   “轰隆隆……轰隆隆……”安静的音山深处似乎传来了沉闷的低吼声。随之而来的是大地的一阵轻微的摇晃,像是微小地震一般。   蓝卿所处的洞穴摇晃最厉害,蓝卿早已运气轻功,飞向洞外……   话分两头。   白季跟初八被困阵内,本来是步履维艰,眼看要穷途末路。结果这个时候,阵自动破了。   围绕他们的毒物竟然自动散开,密不透天的古怪树木似乎也让开了道路。   “怎么回事?”白季一刻也没放松,“莫不是初十破了阵?”   “因带西!(应该是。)”   “初八,你闭嘴吧。”   “……”   “我们现在去与大家回合。”白季背起初八,“让初七给你解毒。”   初八点头。两人往信号的方向走去。   虽说没了阵法阻拦,但是大地忽然地颤动,而且越来越严重。   白季加快脚步与大家回合,但是当路过一个不起眼的山洞时,白季忽然停住脚步。   初八:???   “你不觉得这里摇晃地最厉害吗?而且……”白季说着,躲到一块岩石后面,对初八指了指那个山洞,侧起耳朵,“里面有脚步声!有人要出来了。”   初八:这都能听清?少宫主这逆天的内力!   过不其然,洞口忽然被人用内力震开,里面闪出一个身影!   乱石迸溅,将那身影遮住大半,隐约看出那人穿着黑衫……   白季正待仔细打量这人,看清对方庐山面目。可就在此时,脚下却传来更大的一阵震动!   用地动山摇形容也不为过。   白季稍稍分神,也就这一刹那,那人已经闪进了旁边的丛林。   “站住!”白季先发制人,立马背起初八追了过去。被他追赶之人,闻声,背脊僵直了一下,更快速地逃脱。   白季因为背着初八,动作受了许多限制。最重要的是,这人逃跑的路线,七拐八绕的,很不正常,于是白季跟这人的差距越来越远……越来越远……   “南西!南西!”初八跟着着急。   耳边簌簌风过,白季奇迹听见又听懂了初八的话!暗器!   反手从初八腿上的暗兜中摸出一炳飞镖,白季大喊又一声:“站住!”   前面之人,逃跑得更快。   但是……这人的动作,怎么有些……   白季没时间弄清心中闪过的刹那感觉,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但看那人越逃越远。   白季将手中的飞镖甩了出去!   “唔!”前面的人闷哼一声,但是脚下未停。向左边闪进了一个更为僻静的林子。   白季赶到时,已经没了任何人的踪迹。   “条了……”初八大着舌头说。   白季站在原地,望着那人消失的方向,表情有一丝茫然,不由自主地皱了皱眉。   “肿么了?骚公鹿?”初八趴在白季身后,问。   “没事。”白季回了神,喃喃道:“就是忽然觉得……”   “忽兰脚的?”初八等着他家少宫主的下文。   “……”   “忽兰脚的森么?”初八问。   “你不要再说话了!”白季一脸无语,背好初八,“我们立刻去找初七!”   就是忽然觉得……心疼了一下……      ☆、误伤了你家的!!   人追丢了,白季皱了皱眉,时间容不得他细想,带着初八与其他人回合。   地动山摇的音山,终于在一声崩塌声中恢复了平静。   众人在坍塌的地方汇聚,这地方就是刚才遇见黑衣人的尸洞周围。暗卫将这里检查一遍,但现下尸洞已经是废墟一片,暗卫也没能得到什么有用信息。   但是初十还是凭借着地形,推断出这里就是阵眼所在。   “阵眼?”白季想了想,又将自己遇见并刺伤黑衣人的事情,详细告诉了大家。   十一听完歪着头,道:“这么说的话,少宫主,你见到的那个人,会不会是来帮我们的?”   “帮我们?”   “对啊,你不是见他从洞里出来吗?那很有可能就是他毁了阵眼。他毁了阵眼,不就是帮了我们了?”   “不见得。”已经解了毒的初八分析道。“若是朋友,应该不会见到我跟少宫主就逃跑。还是落荒而逃,好像很害怕似得。”   初十点了点头:“不管他是敌是友,他应该跟关巫消失有关系。”说着看了看初七。   初七会意,向众人解释道:“我用药粉试了,这里有明显的蛊王的痕迹,所以,关巫刚才就藏身在这里。”   可现在,人没了,连尸体都没看到。   “莫不是那黑衣人将关巫带走了?”茶叶道。   “也可能是他的同伙。”初八道,“那人是单独行动的,而且轻功十分怪异,我从未听闻。”   初八都没见多的轻功招式?这么神秘?初一摸着下巴,有些跃跃欲试:“这么说来,现在又多了一股敌友不明的势力?”   说着,看向一直沉默的白忘川。至于白忘川身后的季祀膏药,初一白眼,就当没看见!   “不管如何,当务之急是找到关巫。”白季活动了一下肩膀:“别人都是顺藤摸瓜,我们偏偏相反,握住关巫这颗瓜,把所有藤蔓都拉出来,一并解决!”   众人听着自家少宫主的话,哎呀,怎么就忽然浑身充满干劲了呢?!   白忘川望着儿子,冷清的眉眼温和了许多……   其实少宫主心里想的只是,赶快解决了这腌臜的事,收拾了关老巫,然后带着蓝卿……   ……   众人在这片废墟没长待,各自忙去了。   暗卫继续追查。白季带着茶叶,往关押关玉城的牢房去了。白忘川回流霞山庄,奇怪的是季祀,这次他没再跟着白忘川,目光在这堆废墟上停留了许久,若有所思去了相反的方向。   说完他们,再说蓝卿。   此时的蓝卿,已经跌跌撞撞逃出了音山。这全靠他对音山的熟悉。   每一个机关,每一寸草木,他走了无数次。所以即使目不能视,他还是侥幸逃了出来。靠着来时的记忆,蓝卿又侥幸的找到了赵叔所在的“老地方”   这里,还真是老地方,因为这个地方,就是当初关巫绑架白季的地方。   院子摆设丝毫未变。变得,只是当初的绑匪变成了如今的阶下囚。   赵叔用很多条粗绳已经将关玉楼绑了起来,密密匝匝的,乍一看还以为把他装进了麻袋呢。   而关巫虽然四肢筋脉断,但赵叔也不敢掉以轻心,也用绳索捆绑结实了,扔在地上,就跟关巫当初扔白季似得。   蓝卿走进院子时,赵叔已经做好了这一切。   乍见到蓝卿,赵叔受了不少惊吓。   之前在山洞中,光线阴暗,他不知道蓝卿伤的如此重!被黑甲虫咬过的地方,皮开肉绽,已经青紫,流出的血是暗黑色的,将那身干净的蓝衣早就染成了黑衫。   “公,公子?”赵叔赶忙上前扶住蓝卿。   “无独宝珠……”蓝卿提着游丝气息。   赵叔急忙将从关玉楼身上取下的宝珠交给蓝卿。将蓝卿扶到床上。   期间,赵叔瞥见扎在蓝卿后背的,那把飞镖。像是……忘川宫的?!   公子怎么会中忘川宫暗器?赵叔满脑子疑问,但现在没时间问出疑惑。   现下棘手的是,解了黑甲虫的毒。   无独宝珠不亏是天下至宝,蓝卿打坐,以无独宝珠加持,注入些许内力,他身上的毒,开始一点点散尽。   大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   蓝卿的血恢复成了正常的颜色。脸色也微微恢复了一些血色。   赵叔见状,脸色还是颇为紧张的。   “公子,你背上的暗器……是忘川宫的?”   蓝卿愣了愣,嘴角扬起一丝无奈,一抹苦笑。   的确是忘川宫的,还是白季亲手射1出的。   世人都说世事无常,果然如此。要说蓝卿觉得最不可能的事是什么。   白季会伤了自己,这件事绝对排在前面。   但是这飞镖偏偏扎进了自己的后背,加之当时中毒,皮肉很敏感,暗器刺进皮肉,疼地蓝卿头皮一阵发麻!险些摔倒。   白季啊白季……蓝卿又叹了一口气。   他人中暗器,或许发怒,或许恐惧,或许怨怼。只有蓝卿,表情甚是不同,是包容,是无奈,甚至还有些宠溺?!!   赵叔这边,见蓝卿久久不语,那就是……承认了!   真是忘川宫!   顿时,赵叔声音有些微微失控,就像自己孩子被教书先生无缘无故的打了手心,又是心疼,又替孩子委屈:“他们竟然伤了你……他们怎么能伤你啊?”   就是伤了谁,也不能伤了你啊!你差点,为他们丢了命……   “他,不知是我。”蓝卿解释着,又补充了一句:“不知者无罪。”   “可是……”赵叔还是难以接受,就像,有些东西,你知道它是好的,但是心里还是抵触!   “先不说了,帮我□□吧。”蓝卿引开赵叔的注意。   赵叔脸上的褶子更深了。   蓝卿咬住牙关。   …………   又过了许久,蓝卿处理好身上的伤口,换上赵叔准备的干净衣衫。   “现在什么时辰了?”蓝卿问道。   赵叔看了眼窗面日暮西沉,随口道:“看外面,太阳都……”   说着,赵叔顿住!瞪大眼睛看着蓝卿,“公子,你,你的眼睛……”   蓝卿叹气:“完全看不见了。”   赵叔沉默了。   蓝卿看不到他的表情,忽然有一丝慌乱。   “赵叔,你不必担心,我……我还能撑一段时间。”   “……”   “赵叔?”听不见回应,蓝卿慌乱升级到无措。   赵叔终于开了口,声音嘶哑:“虽然已经有心里准备了,但是,这还是有些太突然了,太快了,太……”   后面,赵叔已经说不出话。   “大概是今天强行运功的原因。”蓝卿竟然一本正经解释着。   “公子,以后可不能这样了!”赵叔像来慈和的声音透着些严肃与压迫,“你这么糟蹋自己一下,能陪在白季身边的日子就少一天!”   蓝卿怔怔,喃喃补充了一句:“还有陪在您身边的日子……”   赵叔眼神闪了又闪,擦掉眼角的湿意,用哄小孩的口吻说道:“所以,你……你好好珍惜自己,好,好不好啊?”   很生硬的语调。小时候就不需要的哄的蓝卿,现在更不需要,但是赵叔忍不住这么说了。   蓝卿嘴角露出小小弧度,点头:“以后不会冒险了。”   似乎也没多少日子冒险了。   ……   ……   主仆两人沉默一会儿。   “现在是傍晚了吗?”蓝卿又想起了自己的问题。   “傍晚……已经过了。”   闻言,蓝卿脸色竟有些焦急:“我先回去了。”   “你不跟关巫谈谈吗?”   “明早也不迟。”蓝卿拉了拉衣服,“白季见不到我,会着急。”   “我送你。”赵叔瞄了一眼蓝卿的眼睛。   “不用了,我记得路。走几步我心里清楚。”   赵叔张了张口,想说的话变成了,“路上小心”。   “嗯。”   蓝卿离开。   这里不得不说,蓝卿记忆力是强悍的,不,应该说彪悍的。   他凭借白天时模糊的视觉,加上赵叔的解说,已经将道路印在脑中。即使看不见,走的也想一个正常人一般,就是稍稍慢了一点。   终于蓝卿到了流霞山庄。   还没走到正门,对面就迎来了一个熟悉的脚步声和一声不掩关心的温和声音:“去哪里了?”   蓝卿停住脚步。   白季走过来,将手里的披风抖开披到对方身上,扯了扯:“冷不冷?”   蓝卿摇头,而后又傻乎乎点了点头。   白季被他逗笑了,拉起蓝卿往住处走去。   “黑灯瞎火的,怎么都不知提盏灯笼。”白季说道。   蓝卿顿时僵住了。   “怎么了?”白季回头。   “没,没事……”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我打酱油我开心,我家蓝卿戏份终于多了!O(∩_∩)O~~ 蓝卿:……能不要这种戏吗? 白季:Σ( ° △ °|||)︴对!作者!赶紧让我媳妇好起来! 作者:……   ☆、美色误事!!   蓝卿微微垂着头,不紧不慢跟在白季身后,不动声色走进了流霞山庄,步伐缓慢稳健,丝毫没有眼盲的滞涩,脸上的表情淡淡的,在一众人眼中,蓝公子跟以往没差,还是那么淡定从容。   但是,这些都是众人眼中的形象。   蓝卿此时的情况只有他清楚,手心冒汗,心跳飞快,四肢僵硬,精神紧绷的像拉满的弓弦,只一个差错,便是满盘崩溃。   蓝卿在心中默默数着脚步数。终于……终于数完的时候,目的地到了。   蓝卿微微松了口气。   “怎么了?”白季扭头,声音关切,“不舒服?”   蓝卿稍稍放松的精神,骤然紧绷。   “我,我累了。”蓝卿微微扭开头。在白季还没开口前,先一步推开门进去。然后,当着白季的面将房门关闭。   白季站在门口,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蓝卿这是在……拒绝他?莫非是真累了?   累了?对了,还没问蓝卿今天去了哪里……   白季盯着禁闭的门扉,满脑子纳闷,嘴巴张张合合,最后轻叹了一声:“累了……就好好休息吧。”   蓝卿垂着头,隔着门,闷闷点了点头。   听着白季远离的脚步,蓝卿才彻底放松下来。   摸索着走到床边,蓝卿靠在床柱上,眨了眨干涩的一片漆黑的眼睛,细细思索这眼下的事情。   有什么办法,能不让白季起疑。   若是让白季见到关巫,关巫一定会用自己要挟白季,到时候,依照白季的性格……   白季至于他,犹如他至于白季。为了彼此,不惜所有。   这次,他来做这个“所有”。   一夜未眠……   其实,准确的来说,蓝卿并不知道自己是“一夜”未眠,他眼前一片漆黑,根本不知时间几何。当耳边传来了鸡鸣声,外面的脚步走动声,越发频繁起来了。   蓝卿知道,天亮了。   “蓝卿。”有人敲门。   是白季。   白少宫主昨天也没睡好,但是天一亮,就立马命厨房做了好吃的,精神满满提着食盒来到蓝卿门外。   蓝卿摸了摸身上皱巴巴的衣服,振作一下精神。走下床,向门口走去。   不料这时,脚下被一个什么东西,轻绊了一下,发出不大不小的响动。   “蓝卿?”白季敲了敲门。   “没事!”蓝卿对门外轻喊。   门内的人,此时已经是脸色发白,冷汗湿透。   蓝卿从没像现在这么,这么绝望过。   他以为就算眼睛看不到了,也能凭借耳朵,凭借气息,甚至凭借之前脑中记下的场景,换算成步伐,也能伪装的很好。   但是,他竟然忘了,有些摆设根本不是一成不动的。只要其他人,不经意的挪到一下,自己就会马上露出马脚。   到时候,后果会怎么样?白季会怎么样?   蓝卿没往下想。   握了握拳头,是该做决断的时候了。   “蓝卿?”白季见迟迟不来开门。又忽然想起昨晚的事情,脑中疑问更甚,蓝卿似乎……有些不对劲。   就在白少宫主思索时,房门被慢吞吞拉开,蓝卿微垂着头站在。   清晨的阳光撒在蓝卿有些苍白的脸上,在眉眼下投出淡淡的浅影。眨了眨眼睛,感觉到皮肤上的微暖,是阳光……   蓝卿嘴角抿了抿:“今天,天气不错……”清凉的声音下,有那么一丝丝的小心翼翼的试探。   “是啊,天气不错。”白季扭头看了看天空挂着的大太阳,毫不知情地半调侃道,“你什么时候也注意起天气了?”   蓝卿轻笑着含糊过去,转身时轻轻松了口气,坐到一旁的凳子上。   “我让厨房做了……”白季打开食盒,打算借着吃饭,问问蓝卿昨天的事情。   “我一会儿吃。”这时,蓝卿打断白季,“我想跟你说件事。”   “你说。”白季布菜。   “我近来练功有些差错。”蓝卿将昨晚想好的措辞慢慢道来,“需要静修一段时间。”   “你怎么样??没事吧?”白季问地急切,“怎么会出差错?是心法,还是其他?”   蓝卿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练功时太急切了。只要静修一段时间就好了。”   老实人骗人一骗一个准。   白季对蓝卿的话深信不疑,确切的说,是从不怀疑。听蓝卿这么说,他也放心了。   “你想静修当然可以。”白季说道,“最近流霞山庄里也不太平,我在外面为你找一处宅院,让初三保护你……”   “不必麻烦初三,这里就挺好。”蓝卿道,“你就住在隔壁。”   白季愣了一愣,随后轻笑一声。   蓝卿是在说,就算静修我也想待在你身边。是吧?   “唉,蓝卿啊……”白季挑着嘴角,再开口杂糅着暧昧的气息。   蓝卿这边还在正在忐忑地等着答案,就感觉自己下巴被人捏住。两片湿润的嘴唇夹着一条灵活的舌头,压了过来。   撬开牙关,在蓝卿呆呆的表情中,纠缠起来,带起一阵酥麻。气息越来越粗重……   不知多久,白季才依依不舍离开,沉沉的气息呼在蓝卿耳畔,“我都告诉你了,不要板着脸说情话……”   蓝卿:……   ……   不管这么说,这顿饭之后,蓝卿开始了“静修”生活,还没有暗卫的“保护”。   这就意味着,他要开始行动了。   三方势力,不应该说四方势力,个怀心思。   白季,关巫,蓝卿,关玉城。   无论是为了自己的私欲,还是为了成全他人,他们这场错综复杂的局,从白季重生时拉开帷幕,如今,终是快要进入不能两全的结局。      ☆、受君要做三件事……   傍晚时分,白季暗卫等人忙着找寻关巫的蛛丝马迹。   赵叔大大方方走进蓝卿的院子,将换上小厮衣服的蓝卿带走,临走时,蓝卿让赵叔领路,专程去了一趟初五的院子。   在里面待了一刻左右,又有一个小厮打扮的人跟在了赵叔身后。   于是赵叔,带着两个“小厮”丝毫不引人注目地出了流霞山庄,顺利到达关押关巫的地点。   一切如同蓝卿离开时的样子。   关玉楼被五花大绑,赵叔心疼他,将他放到了床上,盖上一条棉被。而关巫却被丢弃在硬梆梆的地上。   为了掩人耳目,屋中没有点蜡烛,只有凉丝丝的月光照进来,依稀能让屋中人看见彼此的轮廓。   见到蓝卿,关巫眼神忽然热切起来,扭动着身体:“你说过带画骨见我的。”   “我有前提。”蓝卿拉了拉赵叔为他披上的风衣“你治好玉楼。”   “你先让我见见画骨,哪怕是你将他骗过来,我偷偷看看。”关巫吞了吞口水,提起白画骨,关巫便变了一个人,像极一个饥渴之人见到甘霖一般。   “先救玉楼。”蓝卿不是擅长谈判之人,他的原则很简单,同意,交易进行。不同意,交易终止,我杀了你。   世人道,关心则乱。   如果你手中的筹码,能令一个人心智动摇,不得不屈服,那么你手里的筹码够分量,但是……   关巫心口衡量:关玉楼与蓝卿,只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自小也不亲昵,似乎没有那么大的分量。   相反,画骨却是他心心念念的执念。他不惜任何代价也要见画骨一面!必须见画骨一面!   这场交是蓝卿占进了上风!关巫狠狠咬牙!   其实,两人之间的交易,并不是关巫所想,因为一开始蓝卿就不将此当作交易。他没打算遵守约定。   “我答应救关玉楼。”这边,关巫毫无所知,终于松了口,却补充道。“我还有个小条件。”   “你说。”   “我要画骨现在身上带着的一样任何东西。”   蓝卿皱眉。   “睹物思人,你没听过?”关巫挑起嘴角。   若是关巫还在风华年纪,这一笑,倒也称的上风流,不过,他因为急于炼蛊,惨遭反噬,瘦骨嶙峋,眼窝深陷加之脸色惨白,这一笑嘛,有些猥琐。   “桀桀”地笑声,让蓝卿微微皱了皱眉。   “你若连这点让步都不给,我都要怀疑你的诚意了。”   “好。”蓝卿点头,“我答应你。明晚带来。”   “好!”关巫又大笑了两声,声音嘶哑。   “你现在为玉楼解蛊。”蓝卿道。   关巫动动肩膀:“你废了我两只手,我如何解蛊?”   “你说便可。”   “你说什么?”关巫瞪大眼。   “你说,我找人替你动手,解蛊。”   “哼!我炼的蛊,这天下,除了我谁还能解?!”   蓝卿闻言,似乎早有准备,此时胸有成竹。   “他来解。”蓝卿微微扭头,大致冲着身旁的小厮方向。   话音一落,只见蓝卿身旁的小厮,呆呆拉下了身上的披风,露出了相貌。   杏眼薄唇,长相俊美。不正是暗卫中的小美人初五吗?   只是,初五现在还在维持着目瞪口呆的表情。添了几分可爱。   “初五。”蓝卿久久听不见回应,试探着喊了一句。   初五一个机灵,回神了!   “不,不,不,不是……这是什么个情况啊?”初五颤颤巍巍指着地上的关巫,嘴巴能塞下一个鸭蛋,“蓝公子,你不是说带我见一个重要的人吗?怎么是这老东西?!还有!少宫主不是在找他吗?他怎么在这里?少宫主知道吗?!”   初五一连串疑问出来,却没人回答。   他看看蓝卿,看看关巫。看看蓝卿,一派淡定。看看关巫,还是淡定!   但他没法淡定!初五狂抓脑袋:“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出去谈。”蓝卿道。   初五跟在蓝卿身后,赵叔也跟了过来,扶着蓝卿去了另一个屋子。   初五歪头看着赵叔怪异的举动。   进了屋子,初五还没坐稳,就让蓝卿一句话惊得从椅子上掉下来。   “我已经失明了。”   “什么!!!”   初五之前能塞下鸭蛋的嘴巴,现在能塞下鹅蛋!   “蓝公子,你怎么会失明!”初五说着,在蓝卿眼前晃了晃,没反应!   初五收回吃惊,也不管对方同步同意,下一刻翻过蓝卿的手腕,就给他诊脉。   “脉象很稳定啊。”初五把完脉,纳闷不解。   “这是天问神功的反噬作用。” 蓝卿收回手腕,解释,“只有在反噬全身的时候,脉象才会发生变化。”   “天问神功还有反噬?我从没听说过。”   “我之前也并不知。”蓝卿说。   “可有法治好?!”初五问。   蓝卿摇头:“本来有六颗天问丹,可以助我度过反噬,但是……”   蓝卿将天问丹的事,一五一十说给了初五听。   初五听完,静默了许久。   许久,他才找回自己的声音:“蓝公子!你毁了三颗天问丹,那不是还有三颗吗?!我们可以逼着关巫交出来,我和初七给你把药配出来!我们还有无独宝珠,我们……”   说道这里,初五自己说不下去了。   蓝卿不紧不慢道:“无独宝珠是解毒的,我不是中毒,所以没用。至于你说的配药,我不是没想过,可是……”   “可是,天问丹是短期内配不出来的。”赵叔接了蓝卿的话,接着说,“天问丹如何练成我不知,但是,最后,一定要在天山千年冰窟上冻上三年才终成天问。”   “时间……来不及,是吗?”初五问。   蓝卿点点头:“这是,死局。”   “不,一定还有其他办法!我们去找少宫主,去找宫主,实在不行,我们可以找季祀!一定有办法……”初五不死心。   “绝不能找白季。”蓝卿打断初五,严肃道,“他若知晓了,定会被关巫以此威胁,这是我最不能看到。”   “可是,蓝公子,你,你会,会死……”   “我知道。”蓝卿道,“谁都会死。”   “那不一样!寿终正寝跟,跟半路枉死,差别大了!”初五吼道这里,顿了顿,伸手打自己嘴巴,“呸!呸!呸!我不是在咒你,蓝公子……”   “好了。”蓝卿虽然看不见,但也能想象初五此时焦急的表情。   “初五……”蓝卿叹了一口气,“你能从鬼门关爬回来,所以,你能理解我。”   初五顿住,想起自己重伤昏迷时,因为初七在耳边一句又一句的话,咬碎牙撑着,也要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心情……   初五抓抓头,急躁:“我是能理解你爱少宫主的心情。但是,我不懂,你为何要瞒着他。”   “总归是个死局,多活一日少活一日没有区别。”蓝卿目光虚无,“在活着的日子里,我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救玉楼。”他们毕竟是兄弟。   “第二件,杀了关巫。”这个人于白季是个大隐患,不能留在世上。   “第三件,陪在白季身边。”   说完,周围一片安静。   蓝卿轻叹一声:“我或许贪心了。”   “不贪心,不贪心!”初五吸了吸鼻子,“关玉楼该救,关巫该杀,少宫主……也该陪。可是,可是……若是让他知道你……他该怎么办?”   蓝卿神情有一丝空白,喃喃道:“其实,我曾想过拉着白季一起死。我们约定过,要陪在彼此身边……”   说到这里,蓝卿静默了一会儿,轻叹了一声,“但是,后来我舍不得了。”   “舍不得?为什么?”   “不为什么,舍不得一个人死,需要理由吗?”   舍不得一个人死去,想他活着,虽然他可能会痛苦,可还想他活着。因为活着,就有任何可能。   初五久久不语。   蓝卿道:“救玉楼的事情,就劳烦你了。”   “我一定竭尽全力!”初五狠点头。   “还有,帮我,瞒着白季。”蓝卿又道。   “……”   “初五……拜托了……”   “我,我,什么都,都不知道……我去准备救关玉楼!”初五说完,头也不回离开了屋子。   “谢谢。”蓝卿喃喃。 作者有话要说:  白季:我临走前也要做三件事! 第一件:爱蓝卿!O(∩_∩)O~~ 第二件:陪蓝卿!O(∩_∩)O~~ 第三件:爱蓝卿!\(≧▽≦)/   ☆、淋漓尽致的欺负   “公子……”赵叔盯着初五离开的方向,有些不放心道,“初五少侠真会帮你瞒着白少宫主吗?他毕竟是白少宫主的暗卫。”   “他会的。”蓝卿道,“我信得过暗卫的为人。”   “那便好。”   夜晚寒凉,赵叔上了年纪,这几日劳顿让他有些吃不消,捂着嘴,闷咳了几声。   蓝卿听见声音,开口说道:“赵叔,你一会儿随我回山庄,不必守在这里。”   “可是……”赵叔不解,“只靠初五少侠,他一个人大概忙不过来。再说了,他若一直不见人,定会引起其他暗卫的怀疑。”   “我知道。所以,我另有打算。”   “什么打算?”   蓝卿摸索着,站起身:“如今,我眼睛看不见,在山庄有诸多不便,还要靠你照顾。而这里,我已经为初五找好了帮手。”   “谁?”赵叔想了想,“莫不是初七少侠?”   蓝卿摇了摇头,随窗外轻喊一声:“现身吧。”   话音一落,只见一个黑色人影从房梁之上轻跃而下。黑衣黑发,身形挺拔,即使轻声走路,也颇有一番大侠风范。   “萧大侠?”赵叔不解地望着来者,又看看蓝卿。   “蓝卿。”萧浪率先开了口,第一句话,“多谢你。”   蓝卿轻笑出声:“他是我二弟。”   “公子……你这是?”赵叔还有些纳闷。   蓝卿解释道:“是我找萧浪的。”   赵叔不语,听蓝卿继续道“只靠你我,还有初五,我们人手不足,定会引来其他暗卫的怀疑。如今加上萧浪,我们便可以轮流出现,不会引起注意。”   “这么做……倒也妥当。”赵叔点了点头,看向萧浪:“以后就拜托了萧大侠了。”   萧浪闻言,抿着嘴,握拳拱手,姿势端正而严肃:“应该是我谢你们。若不是你们,玉楼在关巫手中不知还要遭遇什么磨难。你们救他回来,还告知与我,这份情谊,萧浪无以为报!”   “你可以回报,往后,你好好待他。”蓝卿说道。   他们兄弟,父亲不详,生母已逝,关玉城心术不正。这样算来,蓝卿便是这世上关玉楼最为亲近之人了。   “我定会好好待他。”萧浪郑重保证。   蓝卿信得过他的为人,点了点头,“初五就在旁屋为玉楼解蛊,你去吧,我与赵叔也该回去了。”   一旁赵叔闻言,扶住蓝卿,蓝卿不掩饰空洞的双目由赵叔引着走。   “蓝卿!”萧浪喊住他,拳头攥的死紧,“你今日对我说,说你已进入死局……”   蓝卿找上萧浪的时候,已经将他的事情全部告知。这也无异是告知了萧浪,自己的死讯。   所以,萧浪至今还觉得恍惚,不能置信,或许是不愿意相信。   “萧大侠。”蓝卿停住脚步,不轻不重道:“你现在最应关心的是,玉楼能否救回。”   说完,蓝卿又赵叔扶着向屋外走去。   萧浪站定着,就这么看着蓝卿从他面前缓缓走过去,面容依旧,蓝衣轻飘……他摸摸自己的心脏,里面竟不起半分暧昧波澜,如今这里面装的是旁屋的那个昏迷不醒的人。   可是,作为朋友,他也不愿看着蓝卿……   萧浪再次开口,声音干干涩涩继续道,“蓝卿……你做这一切,想过白季的感受没有?”   因为关玉楼躺在那里!不知死活,所以萧浪能体会那种近乎绝望的感觉。   蓝卿脸色微白,目光虚无,久久……只听他轻叹了一口气,“我该走了……”   赵叔摇了摇头,扶着蓝卿走了。   萧浪站在原地,盯着蓝卿离开的方向,久久没动……   直到,旁边房间传来一声若有似无的闷哼声,萧浪才骤然回神。   “玉楼!”   这边,蓝卿与赵叔不紧不慢地回了流霞山庄,一切如同离开时一般。   不动声色,进入房中。   蓝卿在赵叔的照顾下,洗漱,沐浴。   哗哗水生,将赶回来的白少宫主吸引了过去。   蓝卿在沐浴?   白少宫主吞吞口水,不是在静修吗?对啊,静修也可以沐浴的么!里面还有一个人?白季微微一怔。想到了什么似得,脸色沉重下来。   赵叔听到门外的动静,瞬间警惕起来。   倒是蓝卿似笑非笑的。   “是白季。”蓝公子就算听脚步声,也能知道门外的是谁。   赵叔愣了愣,随后轻笑着摇了摇头。   蓝卿从木桶中出来,披上了赵叔准备的衣服。摸索着回到了床上,把自己包裹起来。   赵叔拉开门。   果然,白季笑眯眯站在门外。   “公子他……”赵叔刚想打发白季走。   不料白季目不转睛看着他!赵叔心中“咯噔”一声,白季明显是在冲着他来的。   “赵叔,终于找到你了。”白季凑上前,压低声音,“您近些日子躲哪里去了?”   赵叔苦笑。   “你还没告诉我关巫用什么威胁你了。”白季说着瞟了一眼蓝卿。   赵叔这才想起来,当初自己绑架白季的时候,白季就猜出来自己是被关巫威胁了,还能猜测到此事与公子有关!   后来白季身边接踵而至一些列麻烦的事情,一直寻不到自己,如今见到了,自然要好好问问此事!   其实白季这么着急找关巫,与此时也是有莫大的关系。   “我们出去说,不要惊动蓝卿……”白季冲着屋中,面色带笑,压低的声音却十分严肃。   不要惊动蓝卿?   早就惊动得穷途末路了……   赵叔站在门口,往里看了看蜷在床上的公子,往外又看看门外白少宫主。   你们……到底谁是谁的福,谁是谁的孽?赵叔顿时有种心力交瘁的凄苦感觉。   “赵叔。”白季要示意赵叔与他走。   “白季……”蓝卿此时开了口,“你回来了……”清冷的声音有些沐浴后的散漫慵懒。   白季神色一紧,“我回来。”   “有,有关巫的消息吗?”   “暂时没有。不过不用担心,我一定能找到他!”白季声音紧绷。   “嗯。”蓝卿闷闷应了一声。   白季往里面瞟了一眼。   烛火摇曳,朦胧中,蓝卿披着银色绸缎锦被,散下的青丝落在上面,黑白交错上间,还有一张被蒸红的俊美脸庞。   白少宫主顿时心猿意马……不过白少宫主心里也清楚,蓝卿还要静修,不打扰为好。   忍着吧!   “好好静修,我先走了。”白季说着又看了赵叔一眼。   赵叔叹气,看来今晚是躲不过去。脑中飞快转着,想着含糊说辞。   “白季!”蓝卿忽然喊住白季。   “我”直接分明的手指,紧紧揪着被子,“我想你了。”   白季一怔。   “你们先谈。”赵叔借机,离开了。   幸福冲击地白少宫主有些云里雾里,迷迷蹬蹬走进屋子中,看到床上把自己裹成小山包的蓝卿。   白季清醒了一下,暗嘲自己想多了。   蓝卿说的是想,大概就是单纯的心里想。才不是肉体呢……   “蓝卿。”白少宫主打算跟蓝卿聊聊静修的问题。   “你把灯吹了。”蓝卿说。   “你说什么?”白季睁大眼,心脏“咚咚!咚咚!咚咚!”跳的比往常快好几倍。   “吹灯。”   “蓝卿……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你不是要静修吗?”白季吞吞口水。   “我没事!”蓝卿有些急了,“吹灯。”   “蓝卿……”白少宫主还是有些顾及蓝卿的伤。   “白季。”蓝卿轻声道,“我想你,我想要你。”   轰!!   白少宫主脑中的弦,崩了!   灯火轻灭。稀薄月光入窗,满室氤氲的暧昧。   白季来到床边。   “蓝卿……”低沉的声音下压抑的是山雨欲来的满腔爱1欲,“是你招我的。”   “我知道……”蓝卿说。   白季轻笑,情1欲下嘴角扬起半分邪恶,“还是,这么呆。”   说着嘴唇强硬地凑过去,准确的找到了目标。   撬开这双总是不自觉说着情话的薄唇,叼住那跟主人一样呆呆的小舌,翻搅纠缠,侵入每一寸,每一分……   直到银丝下滑,白季才松开,给对方喘气的机会……   夜刚刚开始…… 作者有话要说:  第四次修改!! 大删特删!   ☆、口失味   日上三竿。   蓝卿埋在被褥中。   白季已经起身,穿戴整齐坐在床边,伸手摩挲着蓝卿的发丝,嘴角轻扬。   似乎在回味那个令人心猿意马的昨晚。   因为看不清楚,所以蓝卿比以往都放的开,到了后面的已经记不得那么清晰的细节了,因为满脑子都是狠狠占有……   打住!   白少宫主刹住旖旎的想法!蓝卿昨天就是被做到半昏过去的,现在禁不起任何折腾了。   白季忍俊不禁地摸了摸蓝卿露在外面的脸庞。   蓝卿是跟自已一样的男子,半分也不柔弱,坚强起来带着一份冷硬的狠绝,可这样的蓝卿,自己怎么总想将他牢牢护着呢。像对待名贵的瓷器一般,小心翼翼。   还有隐隐不安……   “少宫主。”   白季的思绪被打断。   只见赵叔提着一个食盒,慢吞吞走了进来。   “公子还没醒?”赵叔往床上看了一眼。   白季忽然有些罪恶感!于是白少宫主干笑了两声。   “饭菜您先放下。”白季尴尬后,想起了正事,“我之前跟您说的……”   白季说着瞄了瞄蓝卿,小声道:“我们出去说。”   赵叔放下食盒,打算与白季出去时。   “赵叔……”蓝卿醒了。   只见他揉了揉眼睛,显得还有些迷瞪。   “蓝卿?”白季凑过去,笑了笑,“怎么样?”   “还好……”蓝卿眼前依旧一片黑暗,他微微垂下头。   白季当他是害羞,也没多想,“下来吃点东西?”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儿来。   “你不是要找关巫吗?”蓝卿摆了摆手,“这里有赵叔。”   “不一起吃吗?”   蓝卿摇头,“我还要静修。”   白季微微不解,吃饭跟这些有关系吗?   “关巫……”蓝卿的头依然垂着,就是不想与白季一同用餐。   白季虽然纳闷,但更多的是宠你的无奈,他站起身:“那好吧。你好好吃饭。”   白季说完又扭头看向赵叔:“不要他挑食,也该吃点肉什么的。”   赵叔点头。   白季起身离开。   “等一下。”蓝卿喊住白季,踟躇了一下,说道:“你晚上可以来。”   “啊?”   “我白日静修,晚上可以陪你。”   陪你?是陪你吃饭?还是做昨天晚上的事?   白少宫主觉得自己鼻子痒痒的。   “我晚上一定回来!”白少宫主趁自己没出丑前,奔出了蓝卿的屋子。   出来后,一擦鼻子,手背红淋淋又湿答答。   “初十!!”白季甩了甩手,冲不远处大喊,“拿手帕来!”   “少宫主?您这是吃什么了?怎么还留鼻血了?!用我找初七找点药吗……”   白季这边鼻息流淌,蓝卿这边静默异常。   赵叔叹了口气,服侍蓝卿洗漱。   “麻烦您了。”蓝卿说。   “瞧公子说的。”赵叔笑了笑,“我可一直想伺候公子起床呢,结果,你小时候就已经能打理自己的生活了。我就是洗洗衣服做做饭……”   说到这里,赵叔顿住了。似乎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合适的话。   是啊,以前公子都不用他服侍起床的,现在需要了……   赵叔在这点话题上,似乎比蓝卿敏感许多,蓝卿还真没想到那地方去,他笑了笑,说道:“我应该帮您洗衣服做饭的。”   赵叔含糊笑了笑。   “对了。”蓝卿脸色郑重起来,“您想好怎么回复白季了吗?”   回复白少宫主?   赵叔反应过来了:“你昨晚听到了白少宫主的话?”   蓝卿苦笑一下:“最近耳朵特别好使。”   赵叔沉默了一会。   “我已经想好怎么答复白少宫主了。”   “怎么答复?”   “就说,关巫用你之前的身份来威胁我。我怕白少宫主知道你是关玉宇,而嫌弃与你。与其担心你被他抛弃,不如让你先抛弃他。”   蓝卿闻言想了想,“倒也可以。”这个理由,似乎也算合理。   “白季问起来,您就这么回答吧。”蓝卿嘱咐赵叔。   赵叔点点头。点着点着,脑袋忽然顿住:“公子……你昨晚留宿少宫主,就是怕他追问我吧?”   昨晚……   蓝卿脸色微红,干咳一声:“不完全是。”   他是,真的想白季了……   昨晚的巫山云雨,众人心知肚明,不知想到了什么,主仆两人有些微微尴尬。   蓝卿在尴尬中摸索到了碗筷,热热的应该是粥,蓝卿低头喝了一口。   ……   然后又喝了一口……   喝第三口时,蓝卿脸色微变。   只见他有些慌乱地摸到筷子,胡乱去夹菜。   赵叔纳闷,帮蓝卿把菜夹好:“怎么了?这么饿吗?”   蓝卿将菜放进口中。   咀嚼,咀嚼……   缓缓放下筷子,蓝卿脸色微白,空洞的眼睛眨了几下。   “口失味。”蓝卿说。   “什么?!”赵叔诧异,“你是说……”   蓝卿动动嘴角:“我没有味觉了。”   赵叔的手哆嗦了一下。   只听蓝卿说:“眼失明,口失味,距离变成活死人,还有四种知觉……幸好不是耳失聪……”   “公子!!”   “若是耳失聪。我连演戏也不能演了。”   “公子……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好。不说了。”蓝卿又抱起了碗,不紧不慢喝起了粥,可是那香糯的粥,在他口中确实如同嚼蜡。   不,不是嚼蜡,蜡还有味道呢,蓝卿口中确实半分味道也没有,就好像,在嚼水。   无色无味原来是这种感觉,人说食色性也。蓝卿微微皱了皱眉,他不像是在吃东西,而是在上下咀嚼。   越来,没有味道的食物,这么难以下咽。   “公子……”赵叔迟疑着为蓝卿加了一些菜。   蓝卿都面不改色咽下。现在不是挑食的时候,他要有限的日子里,养好身体,若是瘦了,白季定要追问。   这顿饭,蓝卿吃的安静,赵叔更安静。   收拾了食盒,赵叔问蓝卿:“今天去看关巫吗?”   “有萧浪守着,应该没事。”蓝卿说,“我还有事要问您。”   “公子你说。”   “下一次,我会失去什么知觉?”蓝卿问道。   赵叔摇了摇头:“我只知道最后的一步是心失灵。前面的这些,似乎没有顺序。”   “那么……”蓝卿说,“有办法,先不失去听觉吗?”   “公子?”   “虽然现在看不见,但我至少能听到。所以我能感知白季的举动。若是再听不到……”蓝卿握紧拳头,“那就演不下去了。”   “公子啊……不演不行吗?”   “不行。”蓝卿脸色依旧淡漠,但是决绝的令人心寒,“我不能让白季知道。在他知道之前,我必须离开。”   “离开?去哪里?”   “那里都一样。”蓝卿说。   对于蓝卿来说,世上只有两处地方,有白季的地方,没白季的地方。   “赵叔,有办法吗?”蓝卿冲着赵叔的方向,微微仰着头,虽然眼中空洞,但是眼中的渴望确实弄得化不开。   “有……”赵叔咬了咬牙,都到这一步了,去疯狂吧,飞蛾不都要扑火吗?   公子就是那只义无反顾的飞蛾,白宫主便是没有灯罩的烛火。   烧吧……   “有办法可以让耳失聪,延后。”赵叔说。   “什么办法?”   “强制逆行内力,封住一些耳朵穴道。”赵叔说道:“但是,逆行内力,筋脉会受挫,疼痛难忍,听人说,犹如剥皮抽筋一般,公子你……”   赵叔想说,公子你受的住吗?但是看到蓝卿的决然神色,赵叔闭上了嘴。   公子,有什么是你受不住的吗?   ………………………………………………   “赵叔,你在门外为我把风。”   蓝卿盘膝坐在床上,对赵叔说道。他不愿意老人家看到他一会后的模样,一定很……很让赵叔心中难受。   赵叔点着头,为蓝卿缓缓关上了房门。   房间内,蓝卿将丹田的内力引出,逆行筋脉……   房间外,赵叔不觉来回踱步,寒冬腊月,他头上渗出层层薄汗。   没一会儿,屋内传出了一声压抑的闷哼声。似乎是疼到撕心裂肺了,却被人捂着嘴不能喊叫出来。   一声声痛苦的闷哼,像锤子一样凿在赵叔心上。   一个时辰之后……   赵叔觉得自己身体都让汗水浸湿的时候,门内传来一声微弱的声音:“赵叔……”   赵叔立马冲开房门。   屋中……   若是赵叔觉得自己的衣服是让汗水浸湿了,那蓝卿的衣服就是被汗水浆洗过了。   他倒在床上,气息微弱,蓝衣湿透,黑发散乱,脸色惨白如纸,嘴唇没有半分血丝。   “公子!公子!”赵叔站在床边,甚至不敢去扶蓝卿,生怕自己一碰,此时,这个和跟白瓷一样脆弱的公子就这么碎了,去了……   “您不,不用担心。” 蓝卿倒在床上,双眼盯着虚无,喘着粗气:“我没事。”   “没事……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赵叔,抹了抹眼睛。手上小心翼翼将蓝卿扶起。   “我给你换身干净衣服。”   “好……”蓝卿的声音有气无力。   赵叔知道蓝卿这是疼得脱力了,若是公子有半分力气,他是不会劳别人为他更衣的。   当然,除了白少宫主……   看着眼前的蓝卿,从一个出尘的翩翩公子变成如今的样子……   赵叔一边为蓝卿换衣服,一边问道:“公子……您为白少宫主做了这么多,可,你想过他的感受吗?或许,他知道后会比你疼上千万倍。”   赵叔意思很简单,为了白少宫主公子,你也该爱惜自己。   “所以,不能让白季知道。”蓝卿一本正经回答。   赵叔:“……”   两人无言。   换好衣服的蓝卿,神色蔫蔫的,刚才内力逆行一周,虽说此时已经没有大碍,但是余疼和脱力还是凶猛的。   赵叔为他盖上被子:“你今天就休息一会儿吧。”   蓝卿点了点头。   就在身体的疼痛慢慢过去,力气也慢慢恢复的时候,蓝卿有些昏昏欲睡了。   也就在这时。   赵叔神色慌张的来了。   “怎么了?”蓝卿坐起身。   “三公子说要见你。”   “关玉城?”   “不错。”      ☆、两支黑色的小尖角   昏暗的地牢内。   蓝卿站在阴暗处,赵叔站在他身后。   关玉城抱着一身红衣的姜菱鸳,坐在牢房里,不紧不慢理着姜菱鸳的头发,瞟了蓝卿一眼,缓缓开了口:“关巫是你劫走的吧?”   蓝卿闻言,身体僵硬,不动声色。   “你不说话,我就当你是默认了。”   “为何会怀疑我?”   “其实吧。”关玉城耸了耸肩,“最开始我也没想到你身上,毕竟你跟白季是一条心,按理说,你不会与他做对。”   蓝卿听他继续说下去。   关玉城慢悠悠说道:“前几日,白季的小厮来这里质问我是不是从中作梗,要害死所有人。当时我才知道音山原来有布阵。我没记错的话,当初你还是关玉宇的时候,时常去音山吧?对音山熟悉,又武功高强能救走关巫。思来想去,好像只有你了,大哥……”   蓝卿不语。   赵叔左右看看,站出来为蓝卿辩解道:“三少爷,仅凭这个您就怀疑公子,太过武断了。”   “武断吗?”关玉城无所谓:“若是我错了,依大哥的性子,早就甩袖走人了。怎么还在这里听我说?”   关玉城挑着眉:“白季现在怀疑这是关巫其他的势力所为,还来旁敲侧击我。可是,关巫有多少势力,别人不清楚,我却是再清楚不过。他现在早已是强弩之末,自保都难,莫说自救了。所以……虽然难以置信,但是,绑走关巫的,除了你,我还真想不出他人。”   蓝卿闻言,紧抿着嘴唇,微微皱了皱眉。   关玉城“你不承认也可以,我可以把我的猜想与白少宫主交流一番,他一定会很诧异。”   “我可以现在让你说不出话。”   “哈哈哈!”关玉城仰天大笑,“所以,真是你绑架了关巫?”   “不错。”蓝卿道,“你想如何?”   “不让我告诉白季很简单,我要见关巫。”   “见关巫?”蓝卿声音冰凉:“死的还是活的?”   “活的。”   “关巫身上有什么?让你这么惦记。”蓝卿反将一军。   关玉城有一瞬间似乎被定住了,因为蓝卿的话正中靶心。   “你要见关巫,不仅仅是为了报仇。你又在谋划什么?”   关玉城冷笑一声:“彼此彼此,你不告诉我,我也没必要告诉你,各自达到目的,不就可以交易了?”   “谁说我要与你交易?”蓝卿印在暗影出的脸庞影影绰绰,声音凝着重重寒意:“你现在为人鱼肉,没资格谈交易。”   “是吗?”关玉城不甘示弱,“我派去通知赵叔的下人,你还记得是谁吗?”   蓝卿皱眉。   关玉城有恃无恐,道:“若是我在牢房中稍有不测,他便会将这里发生的一切,如实报告给白季。”   蓝卿不料关玉城这般步步为营,嘴唇紧抿,思索着他所说的交易。   “十天。”蓝卿道:“十天后,我让你见关巫一面。”   “十天太久。”   “十天。”蓝卿分毫不让。   关玉城皱眉。   “若等不及,你大可告诉白季。不过,若是这么坐了,你就永远见不到关巫,连尸体都见不到。”   “十天就十天。”关玉城道,“我为你保守秘密。你让我见关巫。”   “一言为定。”   蓝卿说完,转身离开,赵叔紧跟在他身后。   出了地牢,两人朝住所走去。赵叔慢步跟在蓝卿后面,低声提醒他前面的道路。   不一会儿,两人回来。   赵叔为蓝卿到了一杯热茶,放到他冰凉的手心中。   蓝卿试探着喝了几口,稍稍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三公子他……”赵叔欲言又止。   “关玉城心思缜密,又熟悉这里,他能猜出是我,也属正常。”   “那公子,你真的打算,让他见关巫?”   蓝卿摇头:“初五说过。解蛊需要十天。十天后,关巫不能活。”   “那三公子哪边?”   “他说要见活的关巫,又没说是活蹦乱跳的关巫,我给关巫留最后一口气,让他远远看看便是。”   赵叔:“……”   “怎么了?”蓝卿听不见赵叔回应,歪头问道。   “没事,没事。”赵叔干笑两声。   公子……我怎么觉得你头上长了两支黑色的小尖角呢?      ☆、建一所凉亭好不好?   蓝卿这边,相安无事地渡过了五天。   而白季和暗卫这边,却是起早贪黑熬了五天。   暗卫几乎将城中翻了一个底朝天,也没找到半点关巫的踪迹。   他们哪能想到,关巫就在眼皮子底下的一间不起眼的民居内,而他们找的劫持者就是内部人员……   蓝卿依然是白昼静修。到了夜间,白季回来,两人便会相处一室。   吹灭烛火,脱鞋上1床……也不一定要翻云覆雨,有时蓝卿就这么与白季肩并肩躺着,白季把他微凉的双手揣进怀中,两人在一片漆黑中天南海北说着。   更多的时候是白季说,蓝卿就安静听着。他能听上一夜,直到白季自己困了沉沉睡去。   今晚的蓝卿与往常一样,嘴角轻扬,听着白季说着。   可是白季的口气却不如之前轻快,甚至有些沉重,他搂紧了蓝卿的肩膀:“蓝卿……你知道吗?我有些害怕。”   “怕什么?”   “不知道……”白季摸摸胸口,似乎心有余悸:“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严重,总是莫名的心慌……”   “可能是累的。”蓝卿闷闷的说。   “也许。”白季苦笑自己敏感,捏了捏蓝卿的手臂。   “蓝卿,你冷吗?”白季忽然问。   “不冷啊。”蓝卿回答。   “那手臂怎么这么凉?”白季说着将蓝卿的手臂塞进被窝。   手,手臂凉?他怎么感觉不……黑暗中,蓝卿瞪大了眼睛,微微张嘴,表情有一丝无措,之后被沉沉的认命凝重所代替,   白季忽然觉察出蓝卿的不对劲,身体怎么僵硬的跟石头一般:“蓝卿,你这么了?”   “没,没事!”蓝卿声音有一丝慌乱。   “到底怎么了?”白季不放心。蓝卿的反应也很奇怪啊。   “我没事。”蓝卿深吸气,不一会儿慢慢恢复了正常。   “你到底怎么了?不行,我们去找初七来看看。”白季说着就要下床点灯。   蓝卿耳边是悉索穿衣声音,他顿时慌乱,忙伸手拉住白季。   “我真没事!”蓝卿忙说道,“刚才就是,内力,内力有些混乱。”   “我还是不放心。”白季弯腰要穿鞋。   “不能麻烦初七。”蓝卿不撒手,“明天再说,我真没事。”   白季坐在床边,叹气。   “睡吧……”蓝卿扯了扯白季衣袖,说道。   “不是冷吗?”白季最后还是妥协了,将蓝卿的手臂塞进被子,自己也钻回被子,然后侧身将蓝卿微凉的身子搂紧怀中。   “暖和点了吗?”白季问。   蓝卿脸色苍白而复杂,反手抱紧白季,闷声点了点头:“暖和……”   你在,就暖和……   ……   ……   “白季。”沉默了一会,蓝卿清凉的声音响起,在黑夜中沉淀着一种玉石轻碰的声响,只闻他忽然说道:“我喜欢忘忧池。”   “忘忧池?怎么想起说这个了?”黑夜中,白季炯炯双眼盯着蓝卿,   蓝卿没解释,继续道:“忘川宫里,我最喜欢去那里。”   “是因为忘忧池里能养绿豆吗?”   “还有一点。”   “什么?”   蓝卿沉默了一会,轻轻说道:“忘忧池南方的小山坡上,景色很美。”   “是吗?我倒是没留意过。”白季笑笑,“你若喜欢,我们在那里建一所凉亭好不好?就叫……得卿亭”   “嗯。”蓝卿语调含糊,“记得,带我去那里。一定记得,我很喜欢那里……”   “好。”蓝卿的要求,白季从来都是有求必应。   此时,白季没细想,蓝卿怎么会突然提出这么一个突兀的要求。还会,不住地强调,他一定要去那里……   黑夜悄然而逝去。   又是新的一天,蓝卿早早打发走了白季。   白季临走还提及,让初七来给蓝卿把脉,让蓝卿含糊过去。   白季一走,不一会儿,赵叔提着食盒进了蓝卿的屋子。   蓝卿坐在床边,听见赵叔的脚步声。   随着“吱呀”的关门声落,蓝卿开口了:“皮肤,没有感觉了……”   赵叔布菜的手一顿:“什,什么时候发现的?”   “昨晚。”蓝卿摸索着穿衣,“当时白季就在我身边。”   “白少宫主他没发现吧?”   蓝卿摇头:“不过他很不放心,一定要初七来把脉。”   “那如何是好?你的脉搏本来是看不出什么的。”赵叔叹了口气:“但是,你之前逆行内力,封住耳朵穴道,初七少侠一定能把出端倪。”   “是啊……”蓝卿也跟着轻叹,“所以,要把初七换成初五。”   “这也是个办法,不过……”赵叔犹豫了一下,说道:“昨晚我去了小院,初五少侠的解蛊正进行到关键时刻。据他说,还有三天便可大功告成。”   “解蛊要紧,我再想办法。”蓝卿的衣服终于摸索着穿完。   赵叔稍稍为他整理一下。   “关巫还配合吗?”蓝卿又问。   “初五少侠也是蛊毒高手,关巫不好使诈。”   “那便好。”蓝卿轻轻感叹,“还有三天啊……”   “对,还有三天。二公子就救回来了。”   “第一件事就可以做成了。”蓝卿脸上有丝丝笑意。   “第一件事救下二公子做成了,第二件事也能立刻完成。”赵叔说着,扶蓝卿坐下,在他手中塞入碗筷:“公子,你就安心地做你的第三件事。”   “陪在白季身边……”蓝卿轻笑,嘴角有些苦涩,说道,“下一个,是口失声吧。”   赵叔不语。   “趁着能说话,我昨晚已经嘱咐好白季了。”蓝卿忽然说。   赵叔不解。   蓝卿也没打算细说,捧着碗,慢慢嚼着。   我喜欢忘忧池南边……   这边,赵叔见蓝卿静静吃着饭,忽又想起一件事:“对了公子,关巫最近反复提着要见白宫主的事情。你打算如何应对。”   “我们一会去看看关巫。我会让关巫达成他的心愿的。”蓝卿说着顿了顿,“还有玉城。”   “你要如何做。”   “待玉楼救回来后,将剩一口气的关巫扔到地牢,不仅关玉城能见他,白宫主也会赶来,关巫就能见到白宫主了。”蓝卿说道,“到时,所有交易都达成了。”   “……”   赵叔笑了笑,公子,你头上的黑角更尖了……   “赵叔也吃些。”蓝卿只听见自己动碗筷的声音,嘱咐赵叔。   “我不饿。”   “吃点吧。”蓝卿说,“一会儿出门,还不知道中午能不能回来。”   “好……”   ☆、发现!!   赵叔带着蓝卿来到小院。   蓝卿依旧是一身小厮打扮,赵叔走在他身侧,为他提醒脚下的路。   小院中,一间屋子中,初五正忙着为关玉楼解蛊,萧浪为他们把风,而另一件屋子中关的是关巫。   赵叔领着蓝卿先去了关巫的屋子。   一进门便见关巫弓着身子,蜷缩在角落的床上,他的双手被捆在前面,此时正眯着眼睛,状似享受一般摩挲着手中一块白玉。   那块白玉便是蓝卿从白忘川那里要过来的。这几日被关巫日夜握在手中,隐隐泛着软腻的柔光。   赵叔干咳了一声,对关巫漫不经心道:“每次来,你都在把玩这块玉啊……”   这话,其实是在不动声色地提醒蓝卿,关巫此刻的动作。   因为,关巫至今仍不知道,蓝卿双目失明之事。   赵叔说着,将蓝卿带到了关巫视线的靠近死角处,让他不容易打量蓝卿。   关巫也不甚在意,他全心全意关心的是……   “玉楼快要救回来了,你什么时候带画骨来?”   “等玉楼恢复,你就能见到他。”   “恢复?”关巫怪笑了一声,“玉宇,你当我是三岁小孩么?”   蓝卿听他说下去。   “关玉楼恢复了,我的利用价值马上就消失了……”关巫终于从手中的白玉上,移开了视线,盯着蓝卿继续道,“到时候,你还不得把我处之而后快?”   蓝卿抿嘴。   “所以……”关巫说着忍不住一般“咯咯”笑了起来。   “所以怎样?”蓝卿隐隐有些不详预感。   果然……   “所以,你个老东西留了这么恶毒后手!”随着一阵清亮而愤愤的声音,初五一脚将门踹开。   “初五少侠?”赵叔看着来者。   “你做了什么?”蓝卿最先反应过来,问关巫。   “也没做什么,就是留了个后手。”关巫若不是被绑着,还真想耸耸肩膀,以彰显他的胜券在握。   一旁初五深吸了一口气,挥着拳头道:“他给关玉楼服了七蛊散!”   “七蛊散?”   “七蛊散是用七种剧毒蛊虫的尸体碾成的粉末,只要沾惹半点,立马丧命,除了解药无药可医!”   “那玉楼……”   初五磨着牙,解释道:“关玉楼之前被练成了蛊王,他自然不怕七蛊散,但是,若他从蛊王变成人,七蛊散就会立马要了他的命!”   蓝卿听完,沉默一会儿,冲着关巫的方向,幽幽问:“这就是你的留的后手?”   “不错。”关巫大方承认,“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解药呢?”   “解药?”关巫仿佛听到了什么可笑的话,笑了几声后,道:“见到画骨,解药我双手奉上!见不到画骨……”关巫双眼通红:“我就拉你们所有人陪葬!”   “疯子!”初五立马跳脚,上去就要揍人。   蓝卿喊住他。   “可是!”初五气得脸色通红。   “我会让你……”蓝卿对着关巫的方向,脸色沉了又沉,“……见到白画骨。”   “不是会……是必须!你必须让我见到白画骨!”   从关巫那里出来,蓝卿一直沉默着。   初五跟在他身后干着急:“怎么能让宫主见关巫,他就是个老疯子!”   蓝卿站在关玉楼的房门前,目光空洞,但似乎有着浓的化不开的暗:“你说还有三日,便可救回玉楼?”   “对!”初五又补充道:“三天就可以将关玉楼从蛊王变会成普通人。但是,若是没有七蛊散的解药,他活不过一刻。”   蓝卿叹了口气:“事到如今……也只有冒险一试了。”   “蓝公子,你真的打算,让宫主来?”初五试探问。   蓝卿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   “可是……”   “我也本想让白宫主避开这滩污水,但是,时间紧迫,除此之外,我没有他法。” 蓝卿道。   初五抓了抓脑袋:“算了!我什么也不管了!我只要救下关玉楼就行。”   “多谢……”   …………………………………………   离开小院,蓝卿与赵叔回到流霞山庄。   以往几次,蓝卿办成小厮,与赵叔来回都很顺利。他本以为这次也是如此,谁知……   一脚刚迈步进自己所在的小院,蓝卿忽然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赵叔不解。   蓝卿脸色微变,“白季在屋里面。”   赵叔慌乱地往里面看了一眼,屋门紧闭,什么也看不到,但是若是公子说的,那就错不了。   赵叔急的冒汗,措手不及,不住看着蓝卿的小厮打扮。   “怎么办?”赵叔刚想问。   “蓝卿,你回来了?”   白季拉开了房门……   蓝卿下意识低下头。   “怎么这种打扮?”白季走到蓝卿面前。   “出去打问消息。”蓝卿头垂着,“这样方便。”   “你不是要静修?”白季疑惑审视着蓝卿。   “我……我突然不想了……”   “这是想不想的问题吗?”白季的口气,难得有些严肃。   “你突然来干吗?”蓝卿不动声色。   白季皱皱眉,对身后的屋子喊道:“初七。”   初七对白季点点头。   “我带初七给你把脉。”白季说着拉起蓝卿往屋中走。   蓝卿意识慌乱,差点撞到白季背上。   “你怎么了?”   蓝卿紧紧抿着嘴,猛地抽回自己的手腕,“我没事。”   手中空空如也,白季愣了愣,眉毛皱得更甚。   蓝卿……真的很不对劲。   “你先走吧。”蓝卿说着,默默与白季拉开了一些距离,但是后退的有点过,正好绊到了一旁的石凳上,脚下一趔趄,眼看要摔倒……   “蓝卿!”   白季面色一紧,下意识拦住蓝卿。   然后……四目相对……确切的说,是双目单望,因为那双眼睛给不了回应。   虽然蓝卿的眼睛猛地一看,看不出端倪,平时他也有意识掩盖,但是,现在白季本就心中疑惑,对上蓝卿的眼睛时,虽然只有一刹那,但是!   白季恍然明白了什么,一个可怕的想法在在脑中一闪而过,时间很短,但还是震得他一阵晕眩!   “公子……”赵叔生怕白季发现,赶紧自己去扶蓝卿。   但是白季双臂却牢笼一般,紧紧锁着蓝卿,一动不动。   “公子……”赵叔小心翼翼的,企图将白季拉开。   “走开!”白季的声音是从未有过的冷硬,他一手拂开赵叔,一手紧紧拦着蓝卿。   蓝卿微微挣扎。   “不许动!”白季低吼,声音微颤,就连拦着蓝卿的手臂也是抑制不住的颤抖。   蓝卿脸色惨白,嘴巴开开合合,却什么也没说出来,最后像是放弃挣扎的鱼儿,认命曝晒在沙滩上。   “你的眼睛……”   ☆、他是真狠,狠绝!   “你的眼睛……”许久,白季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颤抖的手在蓝卿眼前晃了晃。   刹那闪过的那个可怕的念头,成了事实……   蓝卿的双眼,空荡荡的,毫无反应……   白季脸色倏得发白,然后……是长长的静默。   “什么时候的事情?”   许久,白季声音响起,十分平静,平静到有些可怕。   蓝卿沉默。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白季双目通红,双手死死攥住蓝卿的肩膀。   骤然的疼痛,让蓝卿微微颦了颦眉。只是一个下意识的小动作,却让白季瞬间清醒过来,马上卸掉了手上的力道。   “蓝卿……告诉我……”白季的声音甚至带上了半分祈求。   “我……”蓝卿犹豫,事到如今怎么也是瞒不住了,但蓝卿却不知道如何开口。   “我来替公子说吧……”一旁赵叔叹了口气,慢吞吞站了出来,“我们回屋说。”   ………………   “事情就是这样……”赵叔从蓝卿毁掉天问丹,一直说到他们主仆劫走关巫,事无巨细,缓缓道完。   最后一句话落音。   又是一阵长长的沉默,沉默到压抑。   初七静静站着,低着头不语。   蓝卿看不到白季的表情,浓浓的不安拧成一条结实的麻绳将他全身捆绑,身体动不得半分,只是指节越发泛白,拳头越握越紧。   蓝卿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觉得什么都说不出,在白季反常的沉默之下,所有的语言空洞苍白,甚至有些多余……   白季……   蓝卿最终选择了继续沉默。   白季双目死盯着蓝卿,又似乎没在看蓝卿,表情安静,安静的他连呼吸都停滞了,没有一丝呼吸,就仿佛一滩暗沉沉的死水,浓稠的浸死了所有情绪。   “白少宫主?”赵叔看着沉默中的两人,率先开了口。   白季的眼珠微动,双目似乎有了些反应,像是木偶一般,手指轻动,整个人似乎也慢慢有了反应,有了呼吸。   “关巫在哪里?”白季开口,所问出乎所以人的意料。   既不是心疼蓝卿,也不是责怪蓝卿,竟是问了与蓝卿全然无关的问题。   关巫在哪里?   赵叔愣怔了一下,反应过来后讷讷道:“在,在之前绑架的你的小院子中。”   “往后的事情,就交给我吧。”白季说着站起身。   在起身的一刹那,白季忽然脚下一个不稳,踉跄一下,猛地扶住面前的桌子,方才站稳。   “白季!”蓝卿听见动静,紧张喊了一声。   “我,我没事。”白季撇过头,目光不看蓝卿,咬着牙说完,头也不回向屋外走去。   在赵叔惊讶不解的目光中,白季就这么缓缓走出了屋子。   他甚至,没再看蓝卿一眼。   而蓝卿这边,缓缓垂下头,仿佛被定在原地一般,没了任何反应。   “这……这……”赵叔目光在两人只见转换,但是,两人都没表示。   白季头也不回离开了。   蓝卿一言不发。   “公子……”赵叔盯着白季越来越远的背影,焦急扯了扯蓝卿的袖子,“白少宫主他……”   蓝卿像木雕一般一动不动。   白季的背影就这么彻底消失在赵叔眼睛里。   他几乎是面无表情地走出了蓝卿的屋子,只是,若用心听得话会发现,白少宫主步伐异常混乱。   一旁,初七跟赵叔点头示意一下,追白季去了。   走出了蓝卿的院子,白季又麻木地走几步,才缓缓停住脚步。   “噗……”   “少宫主……”紧跟在白季身后的初七,出口的话卡在喉咙中。   只见白季此时死死捂着胸口,鲜红的血痕从他嘴角滑落,掉在雪白的衣襟前,红得扎眼。   “少宫主!”初七马上掏出金丹。   白季推开初七的金丹,又捂着胸口,呕出一大口鲜血……   初七二话不说,拿起白季手腕把脉。   顿时,初七脸色严肃:“少宫主,你马上稳住情绪,你现在内力翻搅,若是在这么下去……”   “我没事……”白季打断初七,抽回手,跌跌撞撞往前走,“跟我要去找关巫……”   “可蓝公子说……”初七拉住白季。   “不要提蓝卿!”白季毫无预兆地骤然咆哮,一把甩开了初七,因这一下,他自己脚下一个不稳,“砰的”摔在地上……   “少宫主!”   白季身上的白衣先是沾血,现在又满是尘土,此时用狼狈来形容他,也不为过。   “少宫主……”初七弯腰要扶起白季,   白季挥开他,坐在地上,捂着胸口粗喘。   “少宫主,你……”初七迟疑了一下,说:“你这样离开,蓝公子会担心。”   “蓝卿……我不能留在蓝卿那里……”白季紧握的双手攥出血来,像是压抑的困兽:“我怕!我怕我会忍不住伤了他!”   “伤了?蓝公子?少宫主怎么会……”   “我会!!”白季喘着粗气,困兽出笼,嘶声力竭咆哮:“他竟然瞒着我,要自己去送命!我允许吗?!我同意吗?!蓝卿!!他当我的心是多坚强!能承受住他再一次离开!!”   “再一次?”   “我不能留在他那里,我会忍不住大声吼他,质问他,我甚至会拉着他一起去死!!”   拉着他一起死!   最后一句嘶吼出来,带着疯狂与绝望,似乎撕裂了心肺,白季顿时又呕出血来。   “少宫主……”初七默默站着,他不会安慰人,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蓝公子,也是为你好。”   “为我好?!”白季更加歇斯底里:“为我好,就应该告诉我!蓝卿……他是真狠,狠绝!对他自己狠,对我更狠。他只想着牺牲自己也要为我做些什么,他怎么就没想过,我离开他,还能不能活下去!还能不能活!”   白季吼完,胸口又是一阵剧烈起伏。初七也不管白季同不同意,立马给他口中塞进一颗金丹。   金丹入喉,加之白季发泄过后有些脱力,他死死盯着湛蓝的天空,眼睛一眨不眨。   看到了什么,又什么都进不了眼中。脑中反反复复是赵叔的话,一遍又一遍,割在血肉最嫩,最疼的地方,痛得痉挛,痛得愤怒,痛得疯乱……   许久……   或许是药效起了作用,白季的呼吸渐渐平稳,他再开口,声音恢复了平静,只不过夹杂了一丝哭腔:“活不下去的……”   “少宫主?”   “去通知阿爹与其他暗卫,找到关巫了。”白季缓缓站起身,擦掉了嘴角的血迹,他变回了那个淡定的白少宫主,似乎刚在的失控只是初七的幻想。   初七不要放心地看了白季一眼,最后还是点头:“是!”      ☆、唯一没顾及的……是白季。   “白少宫主他……”赵叔看看蓝卿,想说话,又不知道从何说起,只能跺脚干着急,“公子,你怎么就让他这么走了!”   蓝卿缓缓开口:“我伤他心了。”   “不是。”赵叔摆手,连忙安慰,“白少宫主的反应也太奇怪了,就这么一声不吭地走了,至少他也该问问你的伤势啊。”   “不问……”蓝卿似乎笑了笑,“……才好。”   “公子!”赵叔盯着蓝卿,“你这心也未免太大了,白少宫主他……”   他对你可是不闻不问地走了!亏你为他做了这么多,连命都搭上了!   赵叔这话,也就在心里咆哮一下,没有明说出来,怕蓝卿伤心,也怕自己寒心。   蓝卿知道赵叔的意思,他摇了摇头,嘴角溢出苦笑,表情有一丝了然,缓缓道:“白季……他是怕问我。”   “什么?”赵叔不解,白少宫主怕什么?   蓝卿又摇了摇头,似乎不愿意再说下去。   有些事情,旁人无法领会,但作为最亲密者,却能瞬间感应到来自对方的喜怒哀乐。   即使白季努力克制掩饰,即使蓝卿双目失明。但是紧紧凭借那瞬间停滞的呼吸,和错乱的脚步声……蓝卿便能懂白季,仅此而已。   “天意弄人……”蓝卿忽然感叹了一句,有那么些认命的味道。   “公子,你什么意思。”   “本来打算临走前为白季清除障碍,但现在……”蓝卿又叹了口气,忽然想到了什么似得,说道,“赵叔,您马上去一趟小院。”   赵叔愣了愣。   “初五还在那里。”蓝卿道。   “初五少侠?”   “对,我怕白季为难他。您去了,就说是我强迫初五的,让白季不要为难他。”   赵叔闻言,一阵心疼:“公子啊,你能顾及到每一个人,怎么就不顾及自己呢?”   蓝卿笑了笑,“我顾及到自己了,我唯一没顾及的……是白季。”   “怎么没顾及?你为他,连命都要搭上了。”   蓝卿摇摇头,表情暗淡:“我最对不起他了……”   对不起他……   赵叔还是不太明白蓝卿的意思。   “您快去小院吧。”蓝卿嘱咐道,“现在关巫手上又多了一个筹码,更难对付了……”   确实!   关巫见到白季来到的时候,嘴角咧开长长的笑容,加之细长的眉眼,这一笑,阴险邪恶的感觉瞬间弥漫整张脸。   “白季,你知道我在这里。说明,你已经知道天问丹的事情了吧?”疑问的语调,笃定的口气,关巫得意笑着。   白季眯着眼靠近关巫,缓缓俯下身子,与被绑在在床上的关巫四目相对,声音发着丝丝寒气:“天问丹,共有几颗?”   “我手中有三颗,蓝卿手中有三颗,世上仅存六颗。”   白季目光暗了暗。   “白季,你为何这么问?”关巫反问。   白季没回答,直接说道:“你怎样才肯将剩下的三颗交出来?”   关巫挑眉:“要天问丹很简单,让画骨来。见不到画骨,关玉宇跟关玉楼就等着给我陪葬吧……”   白季静静盯着关巫,目光深不可测。   关巫被他看得有一丝发毛,但是碍于年龄,自己怎么可能让白季震慑?   关巫龇目欲裂地瞪回去。   “好。”白季忽然起身,拍了拍衣襟的尘土,“我让你见。”   “我什么时候见到画骨,你什么时候得到你想要的。”   白季冷着脸从关巫房间出来。   门外。   初五跪在地上,垂着头,一脸任凭少宫主责罚的表情。   他身后是一排齐刷刷的暗卫。萧浪站在一旁,欲言又止。   “暗卫准则,第二条是什么?”白季走到初五面前。   “绝对不能欺瞒少宫主!”初五回答。   “你做了什么?”   初五背脊挺直,抱手拱拳:“属下知罪,任凭少宫主惩罚!”   白季冷冷看着初五。一股山雨欲来的压抑,笼罩着整个小院。   “为何……”白季开了口,声音不辨喜怒,“为何帮着蓝卿,瞒我?”   初五思索了一会而,老实回道:“属下不知。”   “不知?”   “当时蓝公子拜托我,我见他,见他都豁出性命了……当时心里也不知怎么想的,就答应了。”   “豁出性命?”白季盯着初五,低吼:“你当时知他命不久矣,却不告知与我!”   初五猛低下头:“属下知罪!”   “你是有罪……”白季踉跄后退几步,喃喃道,“可我罪孽更大,夜夜相守,我竟没发现他的异常……”   “少宫主。”初五端正跪着,说道:“属下甘愿受罚。”   白季还未开口,一旁站在初五身后的初七,皱了皱眉,撩袍跪下:“初五有伤,我代他受罚。”   “我犯错,管你什么事!!”初五反驳。   “闭嘴!”初七喝止,那脸色是初五从没见过的冷硬,还带着隐隐怒气。   初五嘴巴张张又合合,脸上虽然不甘,但最后还是乖乖闭上了嘴。   白季盯着两个暗卫,一言不发。眼中似乎酝酿着风暴……   就在此刻,一个气喘吁吁的声音响起。   “白少宫主……”只见赵叔伸着手,跑了过来,“公子……公子有话让我带给你。”   “他说什么?”   赵叔喘着粗气,平复了一下,说道:“公子说,是他强迫初五少侠的,你不要为难初五少侠。”   赵叔说完,暗卫齐刷刷看着他。   赵叔松了口气:“总之,话我是带到了。白少宫主,看着办吧。”   说完,问题丢给了白季。   白季苦笑,忽然喃喃了一句:“他能顾及每一个人,就是不顾及我……”   赵叔一愣,这话……   “公子啊,你能顾及到每一个人,怎么就不顾及自己呢?”   “我顾及到自己了,我唯一没顾及的……是白季。”   与公子方才的回答,一样……   赵叔看着白季似乎要哭出来的表情,忽然明白了蓝卿所说的。   我唯一没顾及到的……是白季。   缘深不许,情深不寿。如此残忍的事情,为什么非要在这两个孩子身上上演?   赵叔又是深深的叹息。   这边,白季看了赵叔一眼,目光又移到初五身上,声音有气无力:“蓝卿都开口了,我便不会重罚你。等回到忘川宫后,你去面壁思过十日。”   “少宫主……”初五没有立马感恩,头垂的更低。   白季转向赵叔:“这个答案,蓝卿能满意吧?”   赵叔点了点头,迟疑了一下问白季:“你见到关巫了吧?”   白季点头。   “他用天问丹要挟你什么了?”   “他要见我阿爹。”   “只是如此?”   “不错。”   “那便好。”赵叔拍了拍胸口。   “有什么不妥吗?”白季问。   赵叔摇摇头:“是公子,他知道关巫一只觊觎你的内力,他就怕关巫用天问丹要挟你渡内力。公子他啊……”赵叔顿了顿,又是深深的一声叹息:“……他虽然没说,但我知道,他就是赔上自己的命,也要护你平安。”   “……”白季不语。   “白少宫主。”赵叔正色道:“你之前从公子房间离开,还对他不闻不问。公子虽说,你在害怕,但我不知你在怕什么……我想说,趁着……趁着公子他还能,还能说话,你还是……”   赵叔没再说下去,老人已经有些许哽咽,   “他不会有事。”白季说道。   赵叔以为白季只不过在自我安慰,因为最初,他也这么做过,但是……   “就算你能得到关巫手中剩下的三颗天问丹……可那三颗已经被公子毁了……”   无药可救,穷途末路。   “三颗就够了。”白季说,“只要三颗,他便能撑到忘川宫。到了忘川宫,他便能活下去。”   “什么?”赵叔讶异,但更多的是小心翼翼的惊喜。   白季笃定的口气,似乎给已经身处绝望深渊的赵叔,投下了一根细细的绳索。   “你是说……”赵叔仍有迟疑。   “我不会,让蓝卿死。”白季握拳:“我用我的命,赌誓。”   赵叔盯着白季许久……然后,他颤抖着握上那条细细的绳索……   他被是拉上去,还是……摔得更惨?      ☆、自废双膝,便是你的筹码?   白季再次站到蓝卿院子中的时候。时辰已经是傍晚时分,火霞烧红了整个西方的天空,轰轰烈烈焚烧之后,将是翻滚的苍茫的夜色,而夜色过后,便能迎来黎明。   白季轻叹一声,迈脚走了进去。   随着“吱呀”一声,木门缓缓推开……   蓝卿静静坐在屋中,姿势一如他离开时的模样,平静而端正,像是沉思的儒士,但白季知道,他的蓝卿只是在发呆。   白季的目光不由落到蓝卿的双目之上,心口顿时涌上一阵酸疼。   这边,蓝卿歪了歪头,嘴角微扬,声音清冽:“你来了。”   即使目不能视,他也知道,来的是你。   白季咬紧牙关,半天,喉咙中咕噜出一声应答:“嗯……”   “坐。”   白季挪着脚步,在蓝卿面前坐下,目光始终锁在蓝卿双目上。   蓝卿侧耳听着白季的动静,等人坐下以后,张了张口:“对不起……”   白季摇头,却又猛地想起蓝卿看不到,身体顿时像是被定住了一般,浑身僵直,脖颈更像是灌了泥浆,笔直凝固着。   “白季?”听不见白季的回应,蓝卿试探喊道。   “我在。”白季反应过来,说着握住了蓝卿放在桌上的手,十指交扣。   “你还气我瞒着你吗?”蓝卿问。   白季很生气,十分生气,但生气之后是铺天盖地的心疼。 他要用怎样的语言,怎样的行动,向眼前的人证明他此时这生不如死的心疼?   当他刚知道蓝卿瞒着他的时候,也冲动地想质问眼前的人为什么!甚至想疯狂地撕扯他的衣服,用最原始的占有告诉他,自己有多失控!多心疼!   可是,舍不得啊,他甚至舍不得对怀里的男子说一句重话。即使自己心疼到怒火攻心,口吐鲜血,他也是选择先行避开,强忍着冲动,不会让自己说半句,做半分会伤了这人的事。   因为这是他的蓝卿,他白季此生的至爱啊。   “蓝卿啊……”语言有时候很匮乏,就像寸草不生的无边荒漠,白季紧紧扣着蓝卿的手,嘴巴张张合合,最后凝成一声沉沉喟叹:“蓝卿……”   蓝卿啊……蓝卿……   孤零零的五个字,外加两声沉沉的叹息。却是白季此时所有的感情。他的温柔,他的无奈,他的愤怒,他的沉重……还有他可怜又惨烈的心疼。   ……   ……   蓝卿不知怎的,他沉默了许久,慢慢反握住白季,声音有些微颤:“对不起……对不起……”   十指相扣,似乎还不能温暖彼此。白季近身靠过去,将蓝卿拥进怀中。   “这次,我就原谅你了。”白季说着,忍不住吻了吻对方的发丝。   “下一次,若是再这么做。”白季说着,声音沉了下去,他拦在蓝卿腰上的手不自觉地用力。   蓝卿有些呼吸困难,只听白季继续说,“我一定会好好惩罚你。”   “下次?”   蓝卿静默了,若有下次就好了。   白季知他所想,开口:“你一定不会有事。”   蓝卿垂着头,顺从地听着他继续安慰。   “你相信我!”白季说着双手拦住蓝卿的肩膀,即使对方看不见,他还是固执地对上对方空洞的双目,口气十分笃定:“即使没有天问丹,你也能练成天问神功!”   蓝卿依旧有些不置信。   死局中留有活路?   “相信我!”白季又说。   蓝卿怔了怔,不知想到了什么,郑重地点了点头。   “我信你……”   即使他蓝卿已经穷途末路到没什么可失去了!可他绝不能失掉这最后的,背水一战的勇气。   白季拦住蓝卿。   “你先服下剩下的天问丹,抑制住现在的状况,我带你回忘川宫。”   “忘川宫?”   “是的,忘川宫,回到了忘川宫就可以救你了……”吧……   白季说着,下意识又抱紧了蓝卿。   忘川宫没有天问丹,怎么救蓝卿?白季其实也不知道。   他自重生一来,似乎并没有尝到多少重生的好处,也并不其他人多知晓些什么。有时候,在命运坎坷的旋涡中,白季甚至都忘记了自己是重生之后的人。   但是,这次,他是真的尝到了重生的好处!   前世!   前世蓝卿没出忘川宫一步,没有服用天问丹,但是还是练成了天问神功,用那身精妙的功夫,震慑了整个东耀堂!惊艳了自己……   这说明什么?说明即使没有天问丹,蓝卿也还有生机。   这个生机就在在忘川宫。   忘川宫中一定有某种契机,能助蓝卿练成天问。但是……这个契机是什么白季无从得知。是灵丹妙药?是绝妙心法?还是其他什么……   白季将人抱的更紧,恨不能勒进自己的血肉里面。   若上天垂怜,他能找到这个契机,那么他此生就与蓝卿白头偕老,同穴而葬。   若是上苍残忍,那也不要紧,他与蓝卿的结局还是一样,同穴而葬,只不过少了白头偕老的过程。   白季想着,有些情难自禁,拦住蓝卿吻了上去。   啧啧水声,粘腻喘息,轻而易举催生了浓烈的情1欲。   白季不受控制的手,轻轻撤掉对方的衣襟,白皙的肩头就这么露了出来。   白季神色有半分迷乱,张嘴咬了上去……   本以为,蓝卿会轻轻颤栗,会微微发抖,但是蓝卿却毫无所觉。   他像一个老实孩子一样,眨了眨那双看不见的双眼。   肤失觉……   白季顿时清醒过来!   为蓝卿拉上衣服,白季满嘴苦涩,叹息着对着对方的嘴唇啄了啄:“记得,这次是你欠我的,等你好了,要双倍补偿我。”   蓝卿忽然轻笑了一声。   “笑什么?”   “我可以的。”蓝卿说。   “……”白季揉了揉鬓角,“蓝卿啊,拜托你不要再考验我了……”   “我是认真的。”蓝卿真的是认真的。   “再说这种情话,我会再加倍的!”白季恶狠狠帮蓝卿把衣襟裹结实,然后,又结结实实抱住蓝卿。   “就这么抱着也好……”白季轻叹。   蓝卿嘴角扬起,微不可见点了点头。   火烧云焚尽它最后的轰烈,夜幕悄然降临,黑暗将两个轻轻相拥的身影缓缓笼罩。   一个蓝衣,一个白衫。   静静相拥,宛若是岁月雕出的塑像,有着天荒地老的沧桑。   但是,他们毕竟不是沧桑。   不知过了多久,边有人打断了两人。   赵叔来说,地牢中的关玉城又要见蓝卿。   白季不解,关玉城为何要见蓝卿。蓝卿便将他与关玉城的交易一一交代,白季听罢,轻笑一声,拍着蓝卿肩膀夸奖:“做得好!”   “……”   “可是……”白季恢复了正色,摸着下巴,思考:“这么说来,关巫身上到底有什么,是关玉城一定要得到呢??”   蓝卿摇了摇头。   “会不会与天问丹有关?”白季想了想,脸色微沉:“或者是他们还在谋划什么?”   蓝卿继续摇头:“没有头绪。”   白季思索了一会儿“我去会会他。”说着,起身。   “你当心。”蓝卿冲着白季的方向,有些微偏。   白季扯着嘴角笑了笑,又啄了一下蓝卿的嘴角:“我知道,你早些休息,我一会儿回来。”   “好……”   ………………………………………………   地牢内。   关玉城与以往一样,手腕缠粗铁链,他不以为意,席地而坐,抱着怀中的姜菱鸳。   姜菱鸳那具尸体。已经变成彻底的干尸,头发花白,五官不辨,皱巴巴的贴在骨头上,生生应了那句红颜枯骨。   关玉城却完全没有枯骨的想法,他握着一把桃木梳子,梳子慢条斯理梳着花白的头发,他手上的动作就像是在擦拭名贵的瓷器一般,那样的小心翼翼,似乎是怕扯疼了怀中的红衣人。   关玉城就这么静静梳着,眼神专注而……温柔?   白季有些诧异,他竟然从阴狠的关玉城眼中看到了温柔?   “你来了?”关玉城听到动静,抬头瞟了一眼白季,继续进行手上的动作。   “你与蓝卿的交易我已经知道了。”白季开门见山。   关玉城顿了顿,似乎早有预料:“我就知道他瞒不住你。”   “你到是瞒得很深。”白季轻哼一声,语蔫不详。   “我能瞒什么?”关玉城借力打力。   “关玉城……”白季说着靠近了一步,蹲在地上,与关玉城四目平时,“关巫我已经找到了,现在,是你单方面有求于我。若是再这么兜圈子,你什么都得不到。”   关玉城梳理头发的手指,僵住。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白季站起身,居高临下:“你想从关巫那里得到什么?!”   “……”关玉城沉默,或者说实在衡量。   安静过后,关玉城认命似得开了口:“……我要关巫心脉上的血。”   “做什么?”   “炼蛊。”   白季挑眉:“然后呢?”   关玉城表情有些意外,扭头打量白季:“我以为,听我说到练蛊,白少宫主就要甩袖而去了。”   “我为何要甩袖而去?”   “因为我还要炼蛊。”   白季笑了笑:“炼蛊又不等于作恶。”   关玉城闻言愣了一下,顿了一下,又忽然笑了起来。   白季不语,静静看着他。   “姜菱鸳也这么对我说过……”关玉城手中的头发终于梳好,从怀中掏出一截发带,动作熟练地给姜菱鸳绑上:“但是……他一边说着,一边陪我作恶。”   白季看着关玉城的动作,看来他每天都要为姜菱鸳束发,不然动作不会这么熟练,白季又想起关玉城看姜菱鸳的目光……   脑中灵光一闪!   “你要炼蛊,是为了姜菱鸳?!”白季恍然大悟。   关玉城看向白季,不语。   白季说道:“其实很好理解,关巫现在已经是强弩之末,你作为他的弃子,现在又是阶下囚,你在江湖上已经折腾不出什么风浪了。你不怕死地说出要炼蛊,若不是为了染指江湖,就是为了……姜菱鸳。”   白季说着,沉沉目光落到姜菱鸳身上:“据我所知,有一种蛊,能让尸体血肉再生。”   关玉城沉默了一会,没回答白季说的对与否。   他再开口,嘶哑的声音没了以往的邪魅,而是浓浓的悲凉,如同地牢房外的寒夜。   “那蛊叫黄泉蛊。”关玉城说,“能把腐尸恢复如初……可惜,这天下没有一种蛊,能将人的魂魄从黄泉带回来。”   “……”   “看来你也清楚,姜菱鸳已经死了。”白季冷声说道。   关玉城神色僵了一下,又说道:“我还欠他一副画像,我答应过他,要为他作画,可是,我已经记不得他的模样了……”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缓缓摩挲着姜菱鸳的脸颊,关玉城的手与蓝卿的很相似,指节分明,俊美修长,很适合握剑……   “白季。”关玉城双目安静,他晃了晃手上的锁链,“我知道,对于你来说,关玉城就是一个威胁,你不会放过我这个威胁。我是必须要死的。对吧?”   白季点头。   “正如我意,我也没打算苟活……”   因为已经活够了……   “只是,等我做完最后一件事。”关玉城凝视着白季:“等我履行完与菱鸳的承诺,不用你动手,我自裁。”   白季不语,不置可否。   关玉城自说自话:“也对,你可能在担心我这是苦肉计,或者缓兵之计……不过,我手中现在没有筹码,实在不知道怎么与你谈判。”   白季皱眉。没有筹码,就不能谈判……这就是关玉城的认知?   “为了让你安心……”关玉城一边说着,一边将姜菱鸳放到了一边。然后举起,手上的铁链,运足力气,猛地砸向自己的膝盖!   一阵闷哼夹杂着骨碎的声音,从地牢响起……   白季诧异看着疼得脸色刷白的关玉城,只见他此时双膝已经碎裂,斑斑血迹将他身下染得暗红。   关玉城抑制着身体的颤抖。靠双臂支撑,俯在地上喘着粗气,艰难仰起头,咬着牙关往外挤着破碎的句子:“现,现在,我走,走不了……你可,可以放心了……”   自废双膝,便是你的筹码?白季皱了皱眉。   “若你,还,还担心……我可以,再废一条……手臂……”   “不用了。”白季面色复杂。   “你,你……答……答应了?”   “我答应了。”白季道。   关玉城闻言,双臂失去支撑,身体狼狈地彻底趴在了地上。   “给他包扎一下。”白季深深看了一眼关玉城,转身离开牢房。   牢房外是幽远的寒夜,没有半颗星辰点缀,像是浓的化不开的墨汁。   沾上了,便洗不掉……      ☆、BOSS挂了   这天早晨,关押关巫的冷清小院似乎比以往更冷清了。   以前冷清是因为这里没人居住,现在冷清是因为院子中站满了脸色冷清的众人。   白忘川站在最前面。   白季扶着蓝卿站在他身后,旁边是萧浪扶抱着关玉楼,初五站在关玉楼的旁边。   之后是一众暗卫,暗卫中间是坐在轮椅上的关玉城。   “你们,在外守着。”白忘川说着推门进去。   屋内,关巫此时蜷缩在床脚,随着房门打开,屋外的阳光照了进来,他抬起被捆绑的双手,微微遮挡了一下。   逆光中,只见一个人走了进来。   白衣黑发,身形削瘦,长袖轻飘,步履轻缓似是踩着彩云,衬托着周身的空灵气韵……   关巫僵直的身体似乎是动了一动。当来者在他身边不远处站定的时候。   关巫僵硬的像是一截木桩。   “关巫,好久不见。”白忘川平静开口。   关巫恍惚觉得,他心口的那片寸草不生的荒漠,流过一道冷冽的清泉,顿时春暖花开。   关巫从知道白忘川未死的时就,就在等待着两人相见的这一日,但是见到了,他还是没出息的僵住了。   白忘川不语,静静看着关巫。   关巫终于反应回来,眼珠转了转,麻木的舌头动了动,嘴巴张了张:“你……还活着。”   口气带着些难以置信的小心翼翼。   “我还活着。”白忘川回答。   关巫嘴巴张了张,千言万语,此刻却也说不出一个字。   二十多年岁月过去,此刻相逢。一个还是如同谪仙一般,纤尘不染,一个却绳锁加身,苍老丑陋。   关巫难堪地挣扎了一下。   白忘川走上前,用剑挑开束缚关巫的绳子。   恢复自由,关巫动了动手腕,端坐起来,希望找会当年的儒雅感觉,但是适得其反。破旧的衣服,佝偻的身体,脏乱的面孔……对比面前的白衣男子,一个是天上皎洁的月,一个是地上污浊的泥。   从来不相配!   关巫狠狠咬牙,身体微颤……   “你手里有天问丹?”白忘川开口问。   关巫愣了愣,随即点了点头。   “你说见到我便会交出来?”。   关巫再点头。   “我来了。”白忘川伸出手,直白简洁:“交出来吧。”   关巫没有回答白忘川的话。   他正出神地看着眼前的手,手指修长,指尖圆润,虎口还有微微的剥茧。   这双手一如初见面的时候。   那年春雨微湿,关巫跨上背篓去山上采青笋,脚下路滑,他一脚跌在地上,然后……然后这双手就伸到了他面前。   那是他恍然觉得,这双手真好看啊,比自己背篓中的青笋芽儿还好看……   目光向上,看到双手的主人……于是缘起。   “天问丹。”白忘川打断关巫的回忆,口气不冷不热。   他对谁都是这样,不冷不热,不远不近。当然,一人除外。季祀!   想到季祀,关巫眉毛死死皱起,“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了,画骨,你就没有想问的吗?”   白忘川想也没想:“没有。”   “比如当年的事情。”关巫试探着说道:“季祀背叛你的事情,白季,都跟你……跟你说了吧?!”   白忘川眼底了然。   关巫顿时像被抽去了全身力气。   当年陷害季祀之事,他自认为做的天衣无缝。本以为,将季祀那奄奄一息的儿子丢给画骨,让两人产生隔阂,就一定能彻底断绝画骨的念想……谁知道,画骨竟然救活了那个孩子!还一直养在身边!   还取名白季!   更巧合的是,关巫一时失控将陷害季祀的事情吼了出来……   于是?关巫瞄了一眼白忘川,苦笑:“你现在一定恨死我了吧?”   “不恨。”   “你说什么?!”关巫难以置信,惊喜地看着白忘川。   白忘川不冷不热道:“我即不恨你,也不想再认识你。”   这后面的话,就像一把微凉的匕首,扎在了关巫心脏上,不冷不热地湮灭关巫最后一丝希望。   希望,被画骨记在心上……即使是恨他!   因为,爱一个人也好恨一个人也罢,都需要用心。   但是当对一个人即不爱也不恨的时候,这人就不会占据你心灵的任何一个角落,他的存在等同于别人石凳,别人家的茶壶。实在是可有可无到无所谓。   关巫在白忘川心中的位置,就如同他人家的茶壶之流……   “画骨……”关巫摸了摸胸口,你往这里查了一把匕首,你看不见吗?   白忘川当然看不见,他再伸手:“关巫,废话少说,交出天问丹,还有七蛊散的解药。”   “天问丹!天问丹!天问丹!”关巫狂躁地抓着头发,一改之前温和的面孔,冲着白忘川歇斯底里:“你从进门句句不离天问丹!你有问我一句吗!!就连我当年的陷害你跟季祀,你也能轻飘飘一揭而过!画骨!你是大圣人吗!这么轻易原谅我了?!你该恨我的,日夜恨我!恨不得将我千刀万剐!”   “我没原谅你。”白忘川声音平静。   关巫顿时恢复了神志。   “你已经受到了最大的惩罚。”白忘川说道:“一脚踩进地狱,半身躺进棺材。还记得吗?”   关巫脸色顿时铁青,这是他师父的话……   关巫是千岁老人的弟子,唯一的弟子。   当年千岁老人看出他行事极端,心术有些不正,于是忍痛废了他练蛊毒的本事。   并说了这么一句话,这句哈这么些年像噩梦一样盘旋在关巫头顶。   “你若硬要炼蛊,蛊气会反噬,你便会一脚踩进地狱,半身躺入棺材……”后面其实还有一句,“变得不人不鬼……”   好个不人不鬼……关巫低头看了看自己,忽然仰天大笑起来。   越笑似乎越好笑,最后,他捂着肚子在床上打滚。   笑到最后,声音嘶哑力竭,像是在哭一般,诡异的“咯咯”声中透着一股子偏执与疯狂。   白忘川站在床前,不动声色静静看着他。   关巫终于恢复了平静,四肢大张的仰面躺在床上,问:“交出天问丹,我也走不出这个屋子吧?白季恨不得将我除之而快!”   白忘川不语。   “其实,我很怕死!”关巫说着坐起身,擦掉了之前的掩饰,目光贪婪的打量这白忘川。   “玉宇有一句话,说到我心坎里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尤其是知道你还活着,我更不敢去死了……”关巫说着靠近白忘川,眯着眼吸了吸气。   “画骨……你还是这么好闻,就跟春天的青笋一样。”   白忘川微微皱眉:“你想如何?”   “我只想活命。”   “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出尔反尔?”白忘川鄙薄地冷哼一声。   关巫凑到白忘川身后,脖颈不断往前:“这就是我的本性……”   白忘川的剑架在了关巫脖颈上:“交出解药,我放你走。”   关巫舔了舔嘴唇:“我这就给你解药……”   说着,解开衣带……   白忘川微微后退:“你要做什么?”   “给你解药啊。”关巫将上衣脱下,瘦骨嶙峋的上身露出,几根肋骨都数得清。   就在白忘川不解的一瞬间,关巫单手变成鹰爪状,猛地刺入自己的腹部……   一声短促“呲啦”声,那是皮肉被撕开的声音。   只见关巫满头虚汗,紧咬着牙关,一只手渗进自己血肉中似乎是摸索了一下什么,然后就从血淋淋的腹部,掏出一个圆形小盒子。   盒子已经看不出是什么材质的了,上面除了血还是血。   “你竟然……”   关巫扭曲着笑了笑:“藏……藏在那里我都不放心!除了,除了……我的身体里。”   说着,关巫血淋淋的手举着血淋淋的盒子,递到关巫面前:“里面是……是……天问丹还有,还有七蛊散的解药……”   白忘川盯着血糊糊的盒子,皱了皱眉,还是伸手去接。   这边关巫脸色苍白,但双眼闪着精光,他看着白忘川越来越近的双手,那双跟青笋芽儿一样的双手伸过来了……他几乎是贪婪地盯着,盯着……   这双手,这个人……以后,是他的!是他的!   “当心!”   就在白忘川的手即将碰到血盒子的时候!一声低吼传了过来,紧接而来的是一个飞速的身影。   那身影猛地出剑,快速而精准地挑开了关巫手中的盒子,然后一个转身将白忘川挡在了身后!   盒子“嘎哒”掉在地上,四颗丹药从里面滚出来……   于此同时,守在外面的白季等人也冲了进来。   逼仄的小屋顿时充满了人,以关巫为中心,众人将其包围。   关巫此时却是死死盯着挡在白忘川身前的人,咬牙切齿,双目赤红,恨不得将对方扒皮抽筋:“季祀!!!”   季祀冷冷回望着关巫,那眼神像在看一具尸体。   白季没空纠结上一辈的恩怨。他示意初七捡起地上的丹药,分别给赵叔和初五看。   白季紧紧拦着蓝卿,双目盯着赵叔的反应。   只见赵叔将丹药闻了闻,面露喜色,对白季不停点头!   “是真的!”这边初五也确定了七蛊散的解药。   这下……   白季心思百转千回,最后,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关巫身上。   这个人筹码用尽,不能留命。   白季看了一眼屋外的关玉城,对屋中的暗卫吩咐道:“记得取他心脉上的血。之后,格杀勿论。”   “是!”   暗卫亮出武器。   关巫盯着四面八方的敌人,脸色却十分淡定,甚至带着一份猖獗的得意: “你确定要杀了我?!你敢杀了我?”   白季此时一脚已经踏出门外,闻言顿住。   关巫这句话,是在说给谁听?心中微微有些不详的预感。   白季回头。   只见白忘川眉峰隆起,捂着胸口,面色痛苦……   “阿爹?”   “画骨!”   季祀与白季的声音在紧张的时候,还是很相似的,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白忘川不对劲。   “你对画骨种了什么蛊?”季祀扶着白忘川,冷冷看向关巫,周身的杀意,让暗卫们毛骨悚然。   关巫却是丝毫不惧怕,声音得意,除了得意还有狂喜:“能是什么蛊?!当然是窃情蛊了!”   窃情蛊!   白季、蓝卿和在场暗卫,脸色顿时刷白!   这边季祀拦住摇摇欲坠的白忘川,低垂的头看不出任何表情。但是周身的杀气,夹杂着暴涨的内力,将屋中的每个人都逼退了几步!   关巫更是被掀翻在地,口吐鲜血。可他混不在意,擦了擦嘴角的血迹,关巫像胜利者一般环视一屋子的失败者:“这只窃情蛊,我二十几年前就开始养了……它的威力跟一般的窃情蛊可不一样,不出一日!画骨便会满心满情只爱我一个人了!哈哈哈!我苦等了二十多年,还是给我等来这一天!”   关巫说撇看向季祀:“我知道你现在恨不得杀了我,可你要是杀了我,画骨马上就为我陪葬!有画骨在,我去哪里都一样!”   季祀不语,紧紧盯着在怀中昏过去的白忘川。   关巫见他没反应,又将目标转移到了一旁的白季身上:“白季,虽然你是季家血脉,但你毕竟是是画骨养大的儿子,玉宇又是我的养子。不若这样,你现在你就杀了季祀!我便不计前嫌,让你与玉宇成亲,我们一家四口,也好圆满。”   白季目光冷冷盯着关巫。   关巫等着白季的答案。他似乎能看到白季的回答。   用剑刺进季祀的心口!   想到这里,关巫转头讽刺季祀道:“被亲生儿子杀死,这个死法很适合你呢,季大掌门。”   屋中没人开口,只有关巫嘶哑的声音刺耳地响着。   关巫此时胜券在握,这一刻,他赢了,凭借窃情蛊,他将马上得到心心念念的白画骨,凭借白画骨,忘川宫会无条件支持他。   画骨和江湖,他唾手可得!   关巫想到这里又些迫不及待,他红着眼对白季咄咄逼人:“你不杀季祀,你就失去了追随画骨的机会!你要知道,画骨一会与我才是一条心。往后我也可以不计前嫌,来当你的父亲,只要你杀了季祀。”   白季依然站在原地不动,他目光冷冷,一如刚才季祀看着关巫的目光。   这该死的血缘关系!明明是被威胁者,明明处于下风,却都傲慢地保持着高高在上!   关巫感觉自己因为迁就画骨,而硬生生给于白季的好感就这么烟消云散了!   “白季,最后一次机会!”关巫将白忘川的剑丢给白季,“杀了季祀!”   白季握紧手中的剑……目光沉沉……   “季儿……”这时,白忘川的声音响起,有些微弱但是却不容反驳:“不许做大逆不道之事。”   大逆不道!   关巫让着四个字,刺激地失去了理智:“我让他杀了季祀怎么就大逆不道了!”   “子弑父,便是大逆不道……”白忘川说着,借着季祀的力气勉强站了起来,适才窃情蛊入体,他强行用内力压制,不料却被反噬,受了内伤,神志也似乎开始变得混沌。   趁着清醒,他觉得自己必须交代什么:“季儿,你听好了,我就是死,也不会做关巫的傀儡。若我神志不清了……”   白忘川说着又看向身边的季祀,除却求季祀救白季那次,这是他第一次对季祀说话,声音一如当年。   他说:“杀了我,你亲自动手……”   季祀静静盯着白忘川,没有开口,只是安静望着……   这时关巫忽然慌了,嘶声质问:“白画骨!你就是死,也不跟在我一起!!”   白忘川闻言,连看都没看关巫,他看着季祀,声音越来越弱:“别让季儿看见你动手……”   被无视的关巫彻底红了眼,目光猛地转向白季,似乎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你阿爹要寻死,你能同意吗?!”   白季身体绷得死紧,声音冷硬,“我当然不同意!”   “那就杀了季祀!”关巫引诱道:“你阿爹刚才不是说了吗?要季祀杀了他,季祀这个人真的会做出来的!他真的会杀了画骨!你要不想画骨死,就杀了季祀,立刻马上!”   白季看着手中散发着寒光的冷剑,尖峰上印着一个人的身影……不远处的季祀。   杀或不杀?!   不杀季祀,他阿爹马上就会死。杀了季祀,他阿爹变成关巫的傀儡!   白季手上青筋暴起!他现在更想杀了关巫!千刀万剐!五马分尸!可是,杀了关巫,就是间接害了阿爹。   白季看着手中的剑两难抉择,前一步是悬崖,后一步还是深渊,有人会问深渊和悬崖哪个更危险吗?!   不会。   所以白季现在的选择就是深渊与悬崖的选择,选择哪个也不会有好结果,但是,老天又紧逼着着必须马上做出选择……   白季脑中空白过后,是一片清明。   尖峰缓缓指向季祀……   关巫顿时喜上眉梢,季祀不为所动。白忘川摇头,“季儿,住手……”   “阿爹……”白季声音艰涩,动作却是分毫不让。   季祀转身,看向白季,目光读不出情绪。   隐隐的剑拔弩张,弥漫在逼仄的屋中……   关巫兴奋地盯着白季与季祀,季家父子相残,他最喜闻乐见:“白季!动手吧!”   “关巫,父子相残戏虽然好看,但是,到此为止了。”门外响起一声调侃。关玉城靠着身后的轮椅,看着屋内,似乎看足了好戏。   关巫见到关玉城着实吃惊,因为他没想到白季还会留着关玉城性命。   关巫冷下脸:“你什么意思!”   “没意思,就是想告诉你……冥冥中自有定数,你信不信?”   关巫皱眉,隐隐不安,他不再理会关玉城,再次催促白季:“快动手!”   “不用动手了……”关玉城从怀中掏出以个白瓷颈瓶子,红蜡封口。   白季手中的剑掉“啷当”一声掉在地上,暗卫齐刷刷看向关玉城,一个个像蓄势待发的饿狼!   噬心散!   “我就说,冥冥之中自由定数吧?”关玉城说着将手中的瓷瓶扔给了白季:“你给了菱鸳一件红衣,我把他留下的噬心散给你,两不相欠。”   白季有些微颤的双手,接住噬心散……反转来的太快,白季还有些难以置信。   比白季更为严重的则是关巫……他简直目瞪口呆,盯着关玉城。   “对了。”关玉城望向关巫,对白季说道,“不要忘了,关巫心脉之上的血,要活着取……”   “关玉城!”关巫眼睁睁看着自己的阴谋彻底土崩瓦解。   白季为白忘川服下解药。将剩下的交与初七,让他试着研制噬心散,未免之后再遭窃情蛊的暗算。   之后,白季的剑指向关巫。   关巫踉跄后退,四周是暗卫,前面是季祀!周身犹豫铁墙铁壁,他退无可退……   身后是悬崖,前面是深渊,来,做出选择吧……   关巫环视一周,最后,目光落在白忘川身上,疯狂,偏执,迷恋,愤怒,不甘……   “画骨……”他刚开了口,但是下一刻,只见季祀一个挥手,内力化成气流,冲着关巫直去。顿时关巫全身僵硬不动了,只能保持着怒目圆瞪。   季祀转头对白忘川道:“我带你出去。”说完,不由白忘川回答,就一把将人抱走。   关巫只能眼睁睁看着,看着……期间,季祀、白忘川都没看他一眼。他们对待关巫,除了无视,只剩轻视。   白季瞟了季祀一眼,真够坏的,现在当着关巫的面抱走他阿爹,还不给关巫任何阻止的机会,甚至让他话都说不出来,这一招可比给关巫一刀子厉害多了!   不知季祀是真这么想,还是他就是懒得打理关巫,总是季掌门就这带着白忘川走了。   白季看向关巫,果然,现在的关巫,暴怒之后是面如死灰,一副生无可恋的崩溃。   白季对暗卫示意,动手。   …………………………………………………………   从小屋出来,白季将一个琉璃瓶交到了关玉城手上,瓶子还有些温热。   “关巫的血就在里面。”白季顿了顿,又说,“多谢你的噬心散。”   若不是关玉城相助,今日这个死局恐怕是难以化解。   “各取所需而已。”关玉城头也不抬,将瓶子在怀中放好,似笑非笑,“白少宫主不会因为这样,就打算放过我了吧??”   白季不语。   关玉城靠着轮椅,仰头直视着白季:“白少宫主是不打算要我的命了?是要给我一个活下去的机会吗?”   白季回望他,嘴角一挑,没有回答他,只是反问道:“你想活下去了?”   关玉城愣了愣,忽然轻笑出声。   白季等着他的答案。   “一个月。”关玉城一字一顿说。   “好。”白季回道。   ……   …… 作者有话要说:  (镜头最少的萌宠)绿豆:不要走开,不要走开,广告之后,还有一章…………   ☆、冒牌货都不懂低调!!!   流霞山庄,随着关巫的死亡,所有阴谋统统土崩瓦解。按理说,这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情,但是忘川宫中的人却没有一个人笑的出来!   关巫除掉了,可蓝公子的命还悬着呢!   虽然服用了三颗天问丹,蓝卿的情况暂时稳定了,没有再接着失去其他知觉。但是,这并不是说蓝卿就平安了,若是找不到其他方法自救,他剩下的感官还是会慢慢失去。   只是时间问题而已。可是时间似沙,越是紧抓越是流逝。   如今时间已经过了大半月。众人从流霞山庄快马加鞭赶回忘川宫。   但是,一无所获。   他们将忘川宫翻了个底朝天,根本没有发现什么灵丹妙药。   蓝卿的眼睛看不见,味道尝不到,皮肤没触觉。不过他耳朵还能听,嘴巴还能说,心中还能感受。   知道白季为了自己不眠不休寻找方法,蓝卿就默默地等着。偶尔发呆,但是听到白季的脚步声,还是会马上反应过来。努力露出让人安心的笑容。   今日,白季又去了忘川宫的藏书阁,与众人一本一本翻阅古籍。他记得蓝卿前世喜欢来藏书阁。或许蓝卿就是因为翻看到了什么精妙心法,或者其他,所以能安然渡过天问神功的生死期……   可是忘川宫藏书万卷,哪一本才是?或者哪一本都不是?他只是在浪费时间?   紧迫的时间,像是追在身后的刽子手。挥舞着血腥的斩头刀。   他背上似乎背着蓝卿,他不敢停下脚步,要不停地怕,不停的跑,一旦停住,蓝卿的命就被后面的刽子手夺走了!   “白季……”   要不停的跑……不停地找……   “白季!”   清冷的声音,拉回白季的神志。一只摸索的手,摸到他手中书,抽走。   “你该休息了。”蓝卿抱着书,站在白季身旁,赵叔跟在蓝卿身后。   “赵叔说天已经开始黑了。”蓝卿说道。   白季眨了眨酸涩的眼睛,一开口,声音嘶哑:“我没事,把书给我,你先回去,我再找找。”   “从回到忘川宫,你已经好几夜没合眼了。”蓝卿坚持:“再熬下去,身体受不。”   “我真没事。”白季站起身,活的了一下,“看!我身体……”   白季忽然噤了声,他竟然说了“看”!可蓝卿根本,看不到啊……对于这些字眼,白季也好,赵叔也好,都比蓝卿本人敏感许多。   蓝卿却不在意:“明天再找吧,我们还有时间。”   白季沉默一阵,最后还是点了点头:“好。”   蓝卿摸索着将书放下。白季牵起蓝卿,为他带路。   赵叔慢走几步,远远跟在两人身后。   到了熟悉的居住小院,蓝卿便不用白季扶着。他对这里的一草一木十分熟悉,来的第一天,他便摸索过院子中的一切,石凳,方桌,葡萄架……   白季跟着蓝卿近了屋子。   屋子还是以往的模样,只不过,多了一个大缸,白季往里一看,   果然,绿豆正沉在缸底,有些无精打采,周围活蹦乱跳的食物,它都没兴趣看一眼。   “怎么把它养在屋子了?”   “是它不走。”蓝卿走到大缸旁边,绿豆眼睛顿时冒光了!立马从大缸底下游上来。   蓝卿蹲下身,伸手在大缸边摸索着,指尖浸入水中,绿豆追着他的手指,摆着尾巴游来游去。   “初九说,它是想我了。”蓝卿的说着话的时候眉眼上扬,像个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这种表情在蓝卿脸上是很难见到的……白季微微有些出神。   “怎么了?”觉察到白季的沉默,蓝卿转过头。方向与白季站定的方向,有些偏差。   白季心口一疼,俯下拦住蓝卿的肩膀。头对头靠在一起:“蓝卿……”   我会救你,我还想从脸上看到更多我没见过的表情……   “明天,我们出去走走吧。”蓝卿忽然说。   白季下意识想拒绝,明日,他还要带着众人去翻书。   “白季?”   “好……”白季揽紧了蓝卿:“我们就去忘忧池好不好?你之前不是说过吗。你喜欢忘忧池南端,我们就那里。”   这下换蓝卿身体僵直了:“先别去了……”   “为什么?”   “不想。”蓝卿声音闷闷的,强调:“我想出去。”   白季纳闷。   蓝卿提议:“就去镇上吧。”   “镇上?”白季诧异:“你不是不喜欢热闹吗?”   “可是,只有镇上才能……”蓝卿忽然停住了,干咳一声,“反正,我们明日就去镇上吧。”   白季想了想,蓝卿就算喜静,但是长期这么安静,他估计也无聊,无奈笑了笑,白季答应,“你说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本就热闹的城镇,今日似乎更加热闹。原来是赶上市集了。   街上,摩肩接踵,人山人海。   白季护着蓝卿一步一步走着,两人身后仅跟着茶叶,其他暗卫都留在忘川宫里翻阅书籍。   蓝卿似乎对这里很感兴趣,侧着耳朵,听着耳边的声响。与之相反的是白季,少宫主些心不在焉。   不知道,忘川宫的人有没有找到救蓝卿的方法。白季莫名有些焦躁,明明方法就在忘川宫,怎么就找不到!!!   不知不觉,两人走过最热闹的集市,停在一家酒楼前。   “是不是长源酒楼到了?”蓝卿问白季道。   白季看看茶叶,这不是茶叶关心的问题吗?蓝卿怎么会……有些怪异。   “是不是到了?”蓝卿又问。   白季抬头看了看酒楼的牌子,失笑:“是长源,我很好奇,这里有什么好吃的,竟然能让你惦记上?”   蓝卿笑了笑:“进去吧。”   于是白季扶着领着白季进入了酒楼。   如今正是用餐的时间,酒楼中人满为患。不过茶叶早跟酒楼伙计熟了,与老板也有些交情,所以,由他出面,还真的给白季他们弄到一个雅间来。   可,就因为这个雅间,三人惹上了麻烦。   之前说了,酒楼已经人满为患。这时,恰巧在白季之后,又进来一波吃饭的人。   这群人有些特殊,酒楼大部分目光瞬间被聚集到他们身上。   来人共有十三个,一个白衣男子走在前面,后面跟了十二个黑衣男子。   那白衣只男子长相倒也不错,衣服穿的是绫罗绸缎,相貌白净,看着像是那家的公子哥。不过他腰上佩剑,似乎又是武林中人。再看他身后的十二个精壮男子……似乎有些武功,什么来头??   酒楼响起嗡嗡的议论。   而白季只是瞟了那些人一眼,混不在意,扶着蓝卿往二楼的雅间走去。   刚刚迈上第一个阶梯,就听见那群人嚷着要雅间。小二点头哈腰说最后一间刚好有人了,说着指了指白季的方向。   白季看着那公子鼻孔朝天的脸,以及上吊的眼梢……似乎遇上麻烦了。   “那边的!”那白衣男子几步跨到白季面前,掏出一锭银子:“钱给你,把你的雅间让出来。”   茶叶挡在白季面前,嫌弃地打量面前的白衣男子:“你没听过先来后到吗?”   “是嫌少吗?”男子冷哼一声,“贪得无厌。”   说着,对身后招了招手:“初三,再给他们一锭银子。”男子说完,转头看向茶叶,只见茶叶呈目瞪口呆状。   那名黑衣男子的名字,是初三!该不会这人身后的十二个人也是按照初一到十二起名的吧?   白衣男子以为茶叶是被他的阔绰吓到了,扯了扯衣衫,神情不屑:“拿了钱赶紧消失,碍眼。”   茶叶小脾气腾的上来了,对着男子撇撇嘴,然后掏出一锭明晃晃的金子:“爷最不缺的就是这个。钱给你,从我们两位少爷面前消失。”   白衣男子顿时脸色铁青:“你说什么?!”   “给你钱,你消失。”茶叶还真就重复了一遍刚才的话。顿时酒楼中不少食客跟着起哄。   白衣男子面子被驳,脸色一黑!   “知道我是谁吗?”阴沉沉道。   “你谁啊?”   “初五,告诉他!”   茶叶:初五都有了,怎么有种……好熟悉的感觉!   “我家公子是,白季!忘川宫少宫主!而我们是他的十二暗卫!”   茶叶倒,白季一愣,蓝卿眨了眨眼。   “现在知道我是谁了吧?”白衣男子大摇大摆,“要是不想得罪忘川宫,就夹着尾巴赶紧滚。”   茶叶咬碎一口小银牙。见过不要脸,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还在正主儿面前班门弄斧吗!是揍他满地找牙呢!还是揍他个满地找牙呢!   白季倒是很淡定。被人冒充,他早见怪不怪了。毕竟白少宫主的名头如今在江湖上还是很有价值的。   这边,蓝卿一直听着身边的动静,冒充白季之人的嚣张样子,忽然觉得有些好笑。   冒充之人不知怎么就看到了蓝卿。   眯斜的目光打量了蓝卿一番,注意到蓝卿的空洞的双目时,冒充之人轻哼了一声,“原来是个瞎子。”   一直淡定的白季,不淡定了。   “收回你刚才的话,道歉。”   “道歉,瞎子还不让说了?”冒充之人肆无忌惮,起哄,“我不仅要说,我要要大家看!这人是个瞎子,真是白瞎了这张脸了……唔!!”   冒充之人话没说完,一把冷剑不知何事竟然刺进他口中,吓得他不得不闭嘴。   剑柄这头,是面色阴沉的白季。   唔!唔!!唔!”冷剑抵在舌头上,一冷一热,身体炎寒叫破。冒充之人身体顿时抖得像糠筛。   想求饶,开不了口!于是他拿眼神不停救助他的“暗卫”   “暗卫”脸色慌乱地拔剑,指着白季。   白季冷哼一声,看向冒充之人:“祸从口出,我帮你斩了祸害。”   那人不住摇头,可动作也不敢做的太大。   白季对他的可怜视而不见。手腕用力,一条红色的舌头脱离了口腔,“吧嗒”带着一声粘腻,掉在了地上……   冒充之人顿时口中鲜血,嚎叫着,倒在地上打滚。十二个群黑压压的“暗卫”,围住冒充之人,瞄了一眼罪魁祸首白季,却没人敢冲上去。   白季冷冷看过去。冒牌“暗卫”们身子一个冷颤,抬起他们家“少宫主”走了。   临走,那个“初五”也不忘张牙舞爪的嘶吼:“我们忘川宫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就这样还冒充忘川宫暗卫?单凭相貌初五就能甩你几条街!”茶叶冲着那群人的背影大喊。   一来,说的是实话。二来,让周围人知道对方是冒充的,不然多丢忘川宫的面子啊。   冒充之人狼狈离开了,估计走得匆忙,那截舌头忘了带走,粉红粘腻的小一坨,瘫在地上,还沾着血……   只一眼,白季的饭是吃不下去了……   “我们换一家。”白少宫主对蓝卿说。   蓝卿皱了皱眉:“先等等。”   “怎么了?”   “你找老板过来。”   白季不解,对不远处脸色刷白的老板扬了扬下巴。   老板就跟受惊的老鹌鹑一样,战战兢兢走到白季面前,拱手作揖:“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我们去雅间里说。”蓝卿说。   老板看了看白季,白季看了看蓝卿。   “你留在这里……善后。”蓝卿对白季说,这是明显的要支开白季啊,不过……手法太笨拙了,小孩都能看出来。   白季起初还有些不解,后来又忽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原来是这样……”少宫主心里清楚是怎么回事了,但是此时还要装糊涂配合蓝卿。   “你上去,我善后。”说着将蓝卿的手臂交给茶叶,嘱咐,“上楼慢些。”   茶叶点头,扶着蓝卿上了楼,酒楼老板紧随其后。   白季叹了口气,只得留在了一楼,环视一下周围,对经历了刚才的事情,还能在这里吃饭的食客拱了拱手,说道:“今日给各位造成麻烦了,为表歉意,今天在下请客。”   说着递给小二一锭金子,“赶紧把这里打扫了,好酒好肉往上端。”   “诶!诶!”小二赶紧应下。   食客见白季大方,也不将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该吃吃,该喝喝……   于是,蓝卿下楼的时候,只听见酒楼下面一片杯盏交碰声,好不热闹。   “事情忙完了?”白季上前扶住他。   蓝卿点头。   “那我们回去?”   “好……”   三人走出了长源酒楼。等他们的身影消失在街头的时候,从一处僻静的暗巷里闪出一个黑衣人,死死盯着白季的方向。 作者有话要说:  依旧是绿豆:我是来宣布一件事情的,这个事情早晚会成定局,你们早晚也会知道,有些不重要…… 众人:说人话!! 绿豆:文章,明天完结!   ☆、当年的烂桃花   蓝卿从长源酒楼出来,又去了一趟郊外的庙宇,等到事情忙完之后,他们才踏上回忘川宫的路,时间已经是傍晚时分。   乌金西缀,将这条悠长的小路,染成橘色,透着些许惬意与慵懒。   路上,三个人骑着两匹马儿,马儿走的很慢。茶叶双手交叉在后脑勺,嘴里哼着走音的小调,慢悠悠走在后面,而前面是白季与蓝卿,同乘一匹马。   “是不是到了那条路?”蓝卿忽然问道。   白季环视一下,立马明白了蓝卿的意思:“是啊。我们现在就走在这条路上呢。你还记得这里呢?”   蓝卿点头:“记得。”   怎么会不记得?就是在这里,白季舍命要救自己,那时他们明明只是新认识的朋友,白季却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也就是从那时开始,蓝卿彻底放下了心中的戒备,全心全意信任起身边的男子。   “这可不是什么美好的回忆。”白季回忆往事,感慨道:“若不是阿爹当时来的及时,我们都要交到在这里了。”   蓝卿点了点头,确实是千钧一发。   “但愿这次,我们不要再像上次一样……”白季说着,侧耳微动,脸色微变,忽然叹了口气,“看来我们没有那么好的运气。”   说着,他勒住了缰绳。   “出来吧。”白季冲着前面树林喊道。   声音刚落,前面的树林中,窜出七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弯刀,双目放射着寒光冷冷看着白季。   白季将目光越过黑衣人:“怎么?你们的杀手都出来了,你们两个雇主怎么还躲在里面?”   你们,两个……   单凭声音便猜出雇主是两个人,这是何等内力?那些杀手神色微微变了。   不出白季所料,不一会儿,一个白衣男子阴沉着脸从树林中走出来。正是被白季割下舌头的冒充之人。他的身旁还跟了一个男子,长相俊美,只不过目光很是恶毒。   “这些杀手倒是比你那些冒牌暗卫厉害多了。”白季没有下马,慢悠悠道:“你们到底是何人?”   冒充白季之人,张了张嘴,似乎才想起自己已经不能出声,更是恶毒看着白季。   他身旁的男子,冷冷打量着白季,以及白季身后的蓝卿:“才半年未见,你就记不得我了?”   这口气,听着有浓浓的怨怼啊?   白季还真不记得对方是谁……   “我是安莫。”   安莫?白季的反映还是完全没有印象。   到是一旁的茶叶,听见对方的名字,想了想,忽然恍然大悟状。   “少宫主,他是安莫公子……”茶叶不停对白季挤眉弄眼:“之前是……嗯,嗯?”   白季一下子了然了,这人是他以前的公子。   下意识看了一眼身后的蓝卿。顿时,少宫主觉得莫名的心虚……   茶叶也替他家少宫主捏一把汗,要是寻仇的还好,依少宫主现在的武功根本不在话下,可这是少宫主当年的烂桃花找上门了……   “安莫,是你找人冒充我?”白季问,“你有何目的?”   “目的?”安莫冷笑一声,“目的自然是见你一面。忘川宫你们不让我进去,我只能用这笨办法引你下来。没想到刚要开始,你竟然就来了。”   白季扫了一眼蓄势待发的杀手,不屑:“是想见我?还是想杀我?”   安莫语噎。   “说吧,你的真实目的。”白季不信安莫刚才的话。   仅靠一个没钱没势的安莫是不可能召集到这些杀手的。再说了,他遣散安莫已经大半年了,为何安莫现在才想起报仇?因爱成狠似乎很牵强,以及,安莫身边跟的冒充自己之人又是谁?这些都是谜团……   “安莫是不是有人指使你?”白季问。   “少废话!我就是要杀了你!”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了。”   话音一落,剑拔弩张!   “全力进攻他身后的瞎子!”安莫喊道。   白季脸色一沉,“看来你也不想要自己的舌头了!”   杀手已经蜂拥而至,茶叶跳下马匹迎了过去。白季拔剑。   刀剑相撞,凛冽的杀意毫不掩饰。   白季继承了季祀的内力,早已不是以往的白季。若是以前对付这几个杀手可能很吃力,但是现在绝对是易如反掌。   安莫也没预料到,白季的武功精进了这么多。一时间有些愣怔。   等反映过来时,杀手已经有一半受伤倒地。   剩下的也是强弩之末,只是在硬撑而已。   “唔唔唔!!”冒充白季之人,一脸焦躁,呜呜呀呀扯着安莫的袖子。   “你是说……袖箭!”安莫瞬间懂了他的意思,说着,拉开了袖子,只见一把精巧的□□装在他手臂之上。   冒充白季之人点了点头,指了指马上的蓝卿。   安莫的袖箭,缓缓对准了蓝卿……   “嗖!”袖箭闪着银光,直冲蓝卿而去。   一直与杀手缠斗的白季,余光一瞥,看到了那冲着蓝卿而去的袖箭。瞳孔紧缩!袖箭马上就要扎进蓝卿身体!   “蓝卿!”白季嘶声大喊,运起十二分内力,一下子冲到蓝卿面前。   当初的情景似乎又是一个再现。   白季义无反顾挡在蓝卿面前,袖箭深深刺进了白季的背上,箭上带毒,毒气霸道,引得白季咬牙闷哼。   “白季?!”蓝卿不知发生何事,本能地抱住白季下坠的身体。   这边,安莫没有给白季机会,另一只袖箭又划空而来。   “少宫主!”嘶喊的是茶叶。不过他距离太远,即使全力去阻止,此刻也是为力……   “去死吧!!”安莫阴森说道。   时间似乎是静止了……变故就发生在刹那之间。   等安莫回神的时候,讷讷低头一看,他放出去的袖箭赫然插在了自己心口。   对面,那个蓝衣男子静静站着,一只手抱着白季,另一只手慢慢回势……双眼清明,冷冷看着自己。   他……不是瞎子吗?安莫再没时间考虑这个问题,因为胸口的袖箭,穿心而过。   这一变故,不仅要了安莫的性命,也震慑了在场杀手。   那个蓝衣男子根本不是瞎子!他竟然徒手接住了安莫的袖箭,手上没有停顿,借力使力,将袖箭掷了回去,正中心脏!   余下的杀手们,对视一眼想趁机离开,冒充之白季人也一脸慌乱拔腿就跑。   “想走!!” 茶叶冷哼一声,直冲冒充之人而去,将其生擒,点住穴道,一脚踩在脚下。   这边,白季一脸难以置信看着蓝卿。   “你的眼睛……能看到了?”   蓝卿眨眨眼。   此刻眼前一片清明,白季惊喜的脸映入眼帘,恍如隔世。   “你瘦了……”蓝卿说完,陷入一片黑暗。这下换受伤在身的白季,抱住了昏迷蓝卿。 作者有话要说:  今晚三更完结!   ☆、心病,需要心药医治   “问出幕后主使了吗?”忘川宫内,白季守在蓝卿的床边,蓝卿沉沉睡着。   一旁初三站着,回禀白季的问题:“问出来了。”   “是谁?”   “藏瑰阁余孽。”   “他们没还有力气兴风作浪?”   “趁着我们去流霞山庄之际,他们又有死灰复燃的苗头。据那人交代,他们笼络了一些与少宫主有旧怨的人,再找人冒充少宫主,想搞垮忘川宫名声,再借机东山再起。不过人算不如天算了……”   初三继续道:“今天他们刚开始实行计划,就被少宫主撞上了。”   “撞上他们,也并非全是坏处。”   初三不解。   “今天,蓝卿的眼睛忽然能看到了。”白季解释。   “能看到了?那是说……”初三面露喜色。蓝公子能恢复?   “到底是一时恢复,还是永久恢复,都要等蓝卿醒来才知道。”白季说着给蓝卿掖掖被角。   初三点点头,问道:“少宫主还有其他吩咐吗?”   “暂时没有。”白季顿了顿:“让大家接着翻书,不放过任何救治蓝卿的机会。”   “这些不用您吩咐,我们也做。”初三顿了顿,又道:“属下还有一事禀告”   “说。”   “今早,萧大侠与关少侠也一起来了,现在也正在藏书阁。不仅如此,邹少爷与江少爷,还有黑古掌门齐少侠也都来了,现在也在藏书阁,为蓝公子寻找治疗方法。”   “他们有心了。”   初三点点头:“大家都很关心蓝公子。”   白季笑了笑:“对了,既然他们都来了,就先让他们多住几日。”   “是。” 初三应下,最后问白季:“少宫主打算如何处置藏瑰阁?”   “斩草除根吧。”白季兴趣缺缺。   “是!”   初□□下,屋中只剩下白季与蓝卿,白季不安地等着蓝卿张开双眼。   夜色浓厚。   不知过了多久,蓝卿轻轻动了动,即将醒来。   白季屏住呼吸,神色紧绷,一眨不眨的望着蓝卿。   能看到我,能看到我!   蓝卿睫毛颤抖几下,眼睛缓慢张开,就像花蕾含苞待放。花朵层层绽放,花心慢慢露出。   可那花心不是期待的色彩斑斓,而是暗色的黑水,像是一片无尽的漩涡。   “白季?”蓝卿试探喊了一声,眼睛一如外面的夜。   白季撑着嘴角笑了笑:“我在……”   不知怎么的两人有些沉默,蓝卿叹气:“我又看不见了。”   “没事!”白季握住他的手,“一定会有办法的!”   “是啊。”   “你饿不饿?”白季又问,“赵叔做了菜,还热着呢。”   “……”   “蓝卿?”白季说着起身盛了一碗粥。   “你刚刚说什么?”蓝卿说道,他的声音有些拔高,在白季听来有些刺耳。   “你,你饿吗?”白季声音轻缓。   “……”蓝卿歪着头,等着白季的回答。   一种不好的预感爬上心头。   “蓝卿……”白季喃喃   “白季?你还在吗?”蓝卿这次用的是喊的。   “吧嗒!”白季手中的碗,摔碎在地上。   “少宫主!”守在外面的茶叶听见动静,紧张推开门。   只见,白季僵直站着,脚下是摔碎的瓷碗。对面蓝公子,对茶叶的出现,毫无反应。   茶叶脸色一变。   蓝公子……听不到了……   白季像是被人抽走灵魂一样,僵直站着。   直到蓝卿自己似乎意识到了什么,脸色发白。白季才反应过来。   跨步到蓝卿面前,白季一把抱紧对方,声音颤抖着安慰:“没事!没事!一定会没事的!”   可惜,蓝卿听不见。他一阵乱抓,最后认命了一般,瘫在了白季怀中。   深深的无能为力……   ……………………………………………………   忘川宫这几日,气氛压抑,每个人脸上都不见笑容。除了匆匆而行的脚步还是匆匆而行的脚步。   蓝卿前五个知觉已经全部失去。此刻静静躺在床上,不吃不喝。再这么下去,等到心失灵,他就彻底变成活死人。   白季临近崩溃的边缘……   答案明明就在眼前,为什么就是找不到?!!刽子手已经追上白季,刀锋扣在蓝卿的背脊。   “少宫主……”茶叶跟在白季身后,踌躇着提醒:“当心脚下……”   白季焦躁扒头发,深吸一口气。   “少宫主,天色这么晚了,咱们回去吧?”茶叶小心翼翼提醒。   白季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走到了忘忧池。方位正好是蓝卿口中的:忘忧池的南方……   “我喜欢忘忧池的南方……”   蓝卿的话在脑中闪过。白季环视周围,景色一般,从这里看忘忧池,视线也不开阔,甚至忘忧池的全貌都看不到。   蓝卿怎么会喜欢这里?   白季不解,四目环视,然后,目光骤然顿住了。   茶叶见自家少宫主像石雕一样不动了,纳闷,莫不是看到了什么?   茶叶顺着白季的目光看去……一处宅院,灯火通明……   “那……不是……”茶叶指着眼中的宅院,“那不是少宫主的住所吗?从这里竟然能看得这么清晰!”   忘忧池的南端,景色一般,视线稍窄。但是从这里,却能清晰看到白季的住处。若是在天气晴朗白昼,白季的小院,一瓦一砖,一桌一凳,都能清晰看见。   “我喜欢忘忧池的南方……”   因为忘忧池的南方,能清晰看到白季的住处。   蓝卿很少主动说喜欢什么,那天他固执的强调自己喜欢这里。是想说什么?   我喜欢忘忧池南端。所以,待我死了,把我埋在那里……   你哪里是想建亭子……分明是想给自己立墓碑……   “啊!!!!”白季对着远处嘶吼,像一只濒临崩溃的兽。声音夹杂这内力,将周围的树木震得东倒西歪,就连茶叶也被逼着退后了好几步   “少宫主……”待白季似乎平稳下来,茶叶试探,“咱么回去吧,蓝公子,还在等你……”   “是啊。蓝卿还在等我……”白季不知想到了什么,苦笑着喃喃道:“前世他一直在等着我,结果等来了我的尸体……”   白季说着,忽然顿住了,猛地按住茶叶肩膀,声音激动:“你刚才说什么?!”   “我……我说我们回去吧?”茶叶愣愣。   “后一句!”   “……蓝公子在等你?”茶叶不明所以。   白季缓缓送开了茶叶。   “是啊!蓝卿在等我……”白季踉跄着后退几步,痴笑着自言自语,“蓝卿的灵丹妙药根本没在忘川宫,是在我身上,一直在我身上!”   “少宫主?你在说什么?”   “之前,我们遇刺!”白季声音激动,“蓝卿忽然能看到了,记不记得!”   茶叶点头。   “蓝卿为什么能忽然看到?!”   茶叶摇头,他也纳闷呢。   “因为我!我受到了危险,他想保护我。”   茶叶还是没太懂:“这跟蓝公子能看见有什么关系?”   白季继续解释:“还记不记初七给蓝卿把脉!蓝卿虽然现在失去了大部分知觉,但是脉搏却依然显示正常!身体也没有任何伤损!”   “记得啊!”茶叶道,“所以,初七、初五他们无处下手。”   身体个个部分显示正常的患者,如何医治?   “所以……”白季道:“蓝卿得的是心病。”   “心病?”   “可是……”茶叶满是疑问:“若是心病,蓝公子怎么会这么严重,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天下之大,疑难杂症之广,谁又能说的清。”白季道:“心病,需要心药医治。”   “心药?”   “蓝卿的心药,就是我。”   白季说完,头也不会离开了。   茶叶站在原地,心里懵懵懂懂的,听少宫主的意思似乎是有办法救蓝公子了,但少宫主又没说怎么救蓝公子……   这到底是,能救还是不能救?   茶叶带着满脑子疑问,从忘忧池回来。   等他到了白季的院子门口,发现,一众人都聚在这里。   宫主,季掌门,暗卫们,萧大侠,关少爷,邹少爷江少爷,袖婉小姐,齐少侠………将门口当个严实!   众人望着门扉,面色凝重。   “初三。”茶叶扯扯袖子,“这是怎么回事?”   “少宫主回来后,就将小院封住了,把他跟蓝公子关在里面,下了死命令。谁也不需进。”   “那……少宫主还说了什么?”   “什么也没说,只说谁也不许进!”   “送饭也不能吗?”   “送什么都不行。”   “那少宫主有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出来?”   初三摇头,“少宫主说,除非他主动出来,不然,谁也不能进去。”   说完,初三看向茶叶:“刚才是你跟在少宫主身边吧?他有说什么吗?”   “他说……”茶叶歪歪头,“他是蓝公子的心药……”   先不说小院外如何,单说小院中的白季与蓝卿。   白季慢条斯理为蓝卿沐浴好,然后为蓝卿换好衣服,将他轻轻放在床上,然后脱鞋,在蓝卿身旁躺下,十指相扣。   “蓝卿,我也不知道自己想的对与不对……”白季盯着床顶,喃喃道:“前世,你能练成天问神功,不是因为服了什么灵丹妙药,也没有什么精妙心法……是因为你在时刻记挂着我,对不对?相思入骨,你不得不挺过来,因为挺不过来的话,你就见不到我了,是不是?”   蓝卿自然是没有回应的……   白季叹了一口气:“是与不是,我们不妨试一试……若能救你,我们就一起白头到老,若不能救你,我们就共赴黄泉……”   白季说着将扣着蓝卿的那是手腕,划开一道伤口,血液慢慢涌出,浸湿被褥。沾上蓝卿的皮肤……   “蓝卿,我知道你听见……我好像还没与你做过这个承诺吧……不过现在也不晚……”白季轻轻说道:“生生世世,碧落黄泉不离不弃。你活,我活,你死,我不独活。”   蓝卿依旧没有反映。   白季苦笑了一声:“若是你不醒,等明早血流干,你就再也见不到我了……”   沉默,一如窗外浓厚的夜。   白季的血流的并不快,但是夜里太安静了,连血液流淌也有了声音,像是潺溪,哗啦哗啦……   一点一点带走白季的生机。      ☆、皆大欢喜   黑夜异常漫长,这一夜,白季躺在蓝卿身边孤注一掷,院外,众人一夜不眠,面色沉重,盯着禁闭的门扉……   鸡鸣三声,东方泛起鱼白,熬过了黑夜,总能迎来黎明。   但是,忘川宫的黎明却还被关在门后。   白季的院子没有一丝响动。   “要不要……”初一看着白忘川,他实在不放心,想着哪怕偷偷看一眼也好。   白忘川微微犹豫。   白季一夜没有动静,众人不知里面情况,因为不知,所以才会不自觉将恐惧无限放大。   想到白季关门时的决绝,白忘川心中又是一阵不安。   季祀轻轻按上白忘川的肩膀……厚重的双手,似乎带着一丝稳定人心的力量。   白忘川深吸气:“不要进去,我们听季儿的。”   初一咬牙,点头!   又是一阵沉默   天色大亮……院内依旧丝毫没有动静。门外之人也如同雕塑一般没有动静。   时间,忽快忽慢……   “都一夜了……”茶叶绞着手指,喃喃,“少宫主,不会有事吧?”   初三捂住他的嘴。   “呜呜……”茶叶微微挣扎,然后,忽然就不动了,目瞪口呆盯着前方。   初三顺着茶叶的目光看过去。   门开了,从里面跌跌撞撞走出一个人,浑身血迹,就连头发上也被血染成一缕一缕的,竟然是……   “蓝公子!”   “蓝卿!”   “大哥!”   白忘川接住,将要倒地的蓝卿!   “救白季……”蓝卿撑着一口气,说道。   众人往屋中冲。   初三代替白忘川扶住蓝卿,仔细一看,蓝卿虽然疲倦,但是双目清明……   “蓝公子,你……”   “我没事了,快去看白季。”   “好。”初三扶着蓝卿走进屋子。   甫一进去进门,就是浓浓的血腥味,初三往床上一看,被褥早就染成了红色,白季脸色惨白躺在上面……   “少宫主……”   初三骤然想起,茶叶所说的话。   少宫主是蓝公子的心药……   “少宫主失血过多!”初七一边急救,一边对白忘川道,“需要马上给他身体输一部分血进去。”   “我有血!”茶叶挽起袖子!   初五打下他纤细的手腕,“必须是亲子关系才可以!”   众人“刷刷”一致看向季祀。季祀不言语,默默拉开了袖子……   初七医治,众人现行避开。   太阳爬上最高点,阳光普照……经历了惴惴不安的一夜,院子内的一行人又经历了提心吊胆的半日……   门在此时推开了。   初七冷着脸:“……”   “怎么样?”   “……没事了。”   “初七!少宫主没事,你摆出那个哭丧脸做什么!!!!吓死我了!”   “他一直这样!”   “对!当心初五不要你!”   “十一说的对!”   “初二!你没资格说他,你也是木头连!”   “木头脸怎么了!”   “小心打光棍!没媳妇……”   “他已经有媳妇了……”   “谁瞎了眼,还能看上初二?!”   “就是那个……”   “……”   “……”   阳光明媚,一切正好……   ……………………………………………………   白季不知用了什么法子,将蓝卿救了回来。本来是件庆祝的事情。但是蓝公子却似乎有些生气,不与少宫主同屋。   “蓝卿,还生气哪?!”这日早起,白季笑嘻嘻堵在蓝卿屋门前。   蓝卿其实很呆,不会使性子,也不会冲白季发脾气,他不高兴了,看到白季,就躲。   白季拉住他。   “好了,你都气了好几天了,也该消气了。”   蓝卿皱眉:“若是那日,我没醒来,或着醒晚了,你就……”   “你没资格说我。”白季笑着,扯着蓝卿不撒手,“当初是谁想瞒着我,自己送死的。只需你为我赴死?不许我为你牺牲?”   “我……”蓝卿词穷了。   “好了,我们扯平了!”白季手一挥,成定局了。   蓝卿还在那里纠结。   白季笑了笑:“知道今天什么日子吗?”   蓝卿一愣。   “容我提醒。”白季清了请嗓音:“某人为了今日,特意下山,去酒楼定了酒席,还去寺庙求了平安签。”   “是你生辰!”蓝卿说完又觉得不对,“你怎么会知道?”   “每年生辰,我阿爹总会去长源酒楼为我定一桌他们特制的长命百岁的宴席,还要去庙宇为我求平安签。”   “你都知道了……”   真呆,我早就知道了!   白季凑近蓝卿:“我还知道一件事情。”   “什么?”   “换上衣服,我告诉你。”   白季说着从身后拿出一件红衣,推着蓝卿进去换上。   蓝卿看着身上的红衣,好奇怪,怎么觉得像是喜服?不是生辰吗?还要穿的这么隆重?   拉开门,白季已经不在了。   “蓝公子我们快走吧。”门外站的是一众暗卫,暗卫们的衣服一改以往的沉黑,都是崭新的红色,绣着精致的刺绣,很是喜庆。   蓝卿身上的衣服更是奢华了,云锦布料,金线暗绣,大方又不失华丽。   蓝卿有些愣神,环视一周,才发现,忘川宫喜庆了许多,挂上了红布。   “这是……”   “成亲啊!”   “成亲?”   “对啊!”   “谁啊?”   暗卫耸着肩,坏笑。   蓝卿忽然顿了:“我?!”   “走着,蓝公子~~~”   蓝卿懵懵懂懂的被暗卫簇拥着,走过这样那样的仪式,比之上一次在东耀堂与白季仓促的成婚,这一次,复杂了许多!   最后蓝卿昏昏沉沉来到了大厅,此时这里已经变成了喜堂。   白忘川与季祀端坐在上堂。萧浪等人,站在两侧,不知是不是安排好的,所有人都穿着喜庆的红衣,但是衣服低调,不会盖过新郎的风采,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笑容。   就在蓝卿恍惚期间。白季从另一边走过来,穿着红衣,样式与蓝卿的一模一样,   “蓝卿……”白季伸手。   蓝卿愣了愣,呆呆问了一个不解风情的问题:“我们不是成过亲了吗?”   白季无奈,这要怎么解释,东耀堂那次他觉得太过仓促?不够隆重?   “那是我娶你,这次你娶我。”白季说。   而蓝卿显然接受了这个说法。   点头!   暗卫:……   两位携手走进喜堂。   苍天在上,以此为证……   “一拜天地。”   父母高堂,可为见证……   “儿拜高堂。”   彼此相对,互相为证……   “夫夫对拜。”   以后岁月,风雨协同,黄泉碧落,不离不弃……   “送入洞房。”   忘川宫的少宫主白季成亲了,流水席摆了七天七夜,从山上摆到山下,热闹非凡,路过的都可以喝上一杯喜酒……   白季喝了一口自己的喜酒:“甜的……”说着他把酒递给身边的人。   “嗯,甜的。”   “蓝卿,你知道吗?”   “知道什么?”   轻风暖意,心也微醉   “你要是知道,我爱……”   “少宫主!”   酒杯捏碎声,“什么事!!”   “没事……就是……绿豆,绿豆它又吃撑了……” 作者有话要说:  正文完结,撒花,撒花~~~~~~~~ 谢谢各位亲的支持,乃们更加坚定了我在码字这条道路上,撒丫子狂奔的决心!嗯嗯! 若是喜欢,请不要大意地跳作者的新坑: 或者等待作者其他作品,戳: 小说下载尽在http://www.bookben.cn - 手机访问 m.bookben.cn---书本网【实在是无语】整理 附:【本作品来自互联网,本人不做任何负责】内容版权归作者所有!